文科小说 其他类型 锦鲤奶团踹飞渣爹后,全家旺疯了结局+番外
锦鲤奶团踹飞渣爹后,全家旺疯了结局+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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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别是糖糖云棠溪的其他类型小说《锦鲤奶团踹飞渣爹后,全家旺疯了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爱吃猫粮的兔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祖母向来信道,见到如此稀罕难得的小像,自然高兴得不得了。相比之下,父亲送的那只镯子,就相形见绌了。他只要把这尊小像给父亲,再由父亲献给祖母,那被祖母夸赞、赚足了面子的就由二叔变成父亲了,他也能得到去金鸾书院读书的机会。而父亲,也会对他另眼相看。如此一箭双雕的好事,林岁白光想想就激动了起来,觉得自己被打板子的地方都不疼了。“火红火红的......火云琉璃天......尊像。”糖糖摇头晃脑,勉强将林岁白的愿望听了进去。林岁白点头,“对,吉祥宝铺的,能变出来吗?”算日子,林潮叶应是明日去取那尊小像,他要赶在二叔前面才行。糖糖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能呀!”糖糖往林岁白手中吹了口气,林岁白的手中就凭空出现了一尊火红色的小像。“就是这个,就是...

章节试读

祖母向来信道,见到如此稀罕难得的小像,自然高兴得不得了。
相比之下,父亲送的那只镯子,就相形见绌了。
他只要把这尊小像给父亲,再由父亲献给祖母,那被祖母夸赞、赚足了面子的就由二叔变成父亲了,他也能得到去金鸾书院读书的机会。
而父亲,也会对他另眼相看。
如此一箭双雕的好事,林岁白光想想就激动了起来,觉得自己被打板子的地方都不疼了。
“火红火红的......火云琉璃天......尊像。”糖糖摇头晃脑,勉强将林岁白的愿望听了进去。
林岁白点头,“对,吉祥宝铺的,能变出来吗?”
算日子,林潮叶应是明日去取那尊小像,他要赶在二叔前面才行。
糖糖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能呀!”
糖糖往林岁白手中吹了口气,林岁白的手中就凭空出现了一尊火红色的小像。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林岁白仔细检查了下,确实跟林潮叶前世献的宝贝分毫不差。
这回,这丫头总算有点用处了。
糖糖眼皮越来越沉,又咚一下倒在了蒲团上,那蒲团不大,可小小的一团睡着刚刚好。
林岁白许完愿,心满意足,也懒得再管扯小鼾的糖糖,将小像藏进了袖中。
愁绪散去,林岁白抵挡不住袭来的困意,跪着闭上了眼。
林岁白和糖糖被关进祠堂的档口,云棠溪让青荷查的事也有了眉目。
林棠溪坐在小桌边,拿着黄纸的手轻轻颤抖。
“夫人......福伯说,这纸上写的秦罗散是一种罕见的毒,无色无味,汤里只加了一丁点,虽然喝一次并不会有什么危险,可若是长此以往,便会积累成疾,更甚者......”青荷咬了下唇。
“会丧命?”云棠溪接了下去,福伯医术高超,这养生汤的成分他都写得清清楚楚,“其他的汤呢?”
青荷摇头,“只有夫人这一碗有。”
说完,她怒意染上脸颊,“夫人,定是那容草干的,养生汤只经了她一人之手,奴婢这就揪她过来,问个明白!”
云棠溪叫住她,“莫急,我得先弄清楚,这汤我到底喝了多久,现下身子状况如何,容草一个丫鬟,与我无冤无仇,断没有胆子害我,先不要打草惊蛇。”
青荷折了回来,转念一想,便明白了云棠溪的意思,“夫人,你是说,容草背后还有人?”
云棠溪闭了闭眼,她最不愿意相信的那种可能性还是发生了。
其他人的汤里没有毒,说明这把刀是冲着自己来的。
是谁想要害她?还用了这般隐蔽的法子。
若不是糖糖,她只怕会一直喝下去,最后莫名其妙地香消玉殒。
她死了,谁会受益?云棠溪在脑中想了一圈,长出了口气。
“青荷,这几日的汤,你照例送来,拿去再给福伯看看,是不是每次都有秦罗散,此事不要让他人知晓,我的汤,也是每日喝了的,可懂?”
青荷连连点头。
云棠溪又道,“找机会寻福伯来府上,给我瞧瞧身子,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想家了。”
青荷应了,“对了,夫人,此次去药铺,奴婢还听福伯说起了一桩怪事,说是云府里老爷书房桌上的黄花梨雕山水诗文盒近两日总会莫名其妙出现在云府的垃圾堆里,老爷寻一次,丢一次,每一次都是在厨房后面的垃圾堆里找到的。”
云棠溪吃了一惊,“竟有这样的怪事?”
青荷又接着讲,“这黄花梨雕山水诗文盒是姑爷送给咱们老爷的,夫人爱重姑爷,老爷也看中姑爷送的东西,可偏偏邪了门儿了,这盒子似乎就想待在垃圾堆里,老爷觉得府里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要请高人去看呢。”
总是跑到垃圾堆里的盒子?
云棠溪纳闷间,忽而想起了午时怎么也喝不到嘴里的汤,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难道这盒子跟碗一样,和婆母许的愿有什么关系?
云棠溪站了起来,在屋里踱了两圈,“青荷,不用请福伯了,明日刚好带上糖糖回云府看看,顺便找福伯请个脉。”
青荷眸子亮了起来,“是,夫人,老爷和老夫人看到小姐还活着,一定会十分惊喜!”
她瞧了瞧窗外的月色,“夫人,时候不早了,你还是快些睡吧。”
云棠溪眉间愁云渐浓,“糖糖和岁白还在祠堂里,我怎么睡得着。”
“夫人已经偷偷送了吃食过去,奴婢再拿两床棉被,小姐和大公子不会冻着也不会饿着。”青荷扶云棠溪坐下,“你就安心睡,明日还要早起去接小姐和公子。”
“夫君呢?还没回来?”云棠溪张望了下门口。
青荷给她卸了首饰,“方才姑爷派人过来传话,说是今儿个还是晚点回来,让夫人先歇息。”
云棠溪叹了口气,“还真是难为夫君了,修缮堤坝的事皇上催得紧,夫君这几日都是半夜才回来。”
又问了句,“岁笙睡着了吗?”
“二公子已经睡下了,夫人,你先睡,奴婢把被子给小姐和公子送去。”青荷服侍云棠溪合衣躺下,捞上两床被子,出了门。
云棠溪合上双眼,却没有半点睡意。
是谁下的毒?盒子又是怎么回事?糖糖和岁白不知在祠堂里怎么样了。
云棠溪翻来翻去,直到月上三竿才沉沉睡去。
这一夜,林潮眠并未回来,云棠溪天还未亮就等到了祠堂门口。
待到鸡鸣声起,林潮眠派来守在祠堂门口的人才将门打开。
云棠溪和青荷忙进去将糖糖和林岁白接了出来。
糖糖趴在云棠溪肩头嘬了下小嘴,将头换了个方向又睡了,云棠溪松了口气,看这样子,昨夜应该没受太大罪。
“岁白,你伤没好,昨儿个又跪了一夜,今日就别去书院了,娘给你请两天假,将伤养好了再去,早上我要去一趟你外祖家,你再擦些药,好好睡一觉。”
糖糖看起来还好,岁白两只眼下都有乌青,显得分外憔悴。
林岁白应了,捏紧袖子,悄悄将袖中的小像往里藏了藏。

他记得,林锦棠去了以后,就没有再出现过,父亲用马车将得了天花不治身亡的她送出城,这个妹妹,就永远消失在了他生命中。
父亲说,张嬷嬷将她拉到城外一把火烧了,而张嬷嬷因为是糖糖的奶娘,舍不得糖糖,也随着她去了。
为何这一世有所不同?死了的林锦棠又回来了。
思及此,他抬眼看向林潮眠。
妹妹的死必有蹊跷,这个蹊跷,还与爹有关,爹明显不想认这个妹妹。
那这一世,他无论如何也要站在爹这一边,只有抱紧了爹的大腿,他的假身份才不会被拆穿。
“来人,将这丫头给我撵走!”林潮眠眼含怒意,说着就要差人把糖糖拎出去。
就是个真的,他也不会认!
糖糖腾一下站了起来,两条萝卜似的短腿抡圆了,跌跌撞撞蹿下了台阶,“爹爹是个大坏蛋,爹爹吃小孩儿啦,不得了啦,爹爹吃小孩儿啦!”
林潮眠气得吹胡子蹬眼睛,“给我抓住她!抓住她,扔出去!”
立马涌过来三四个仆人,可小团子看着小,却异常灵活,眼瞅着要摔倒了,往前蹿了几个跟头,又堪堪稳住了小身子。
左躲右闪,那三四个仆人累得够呛,都没能把像鱼一般滑溜的糖糖逮住。
“一大早的,就在这里咋咋呼呼,成何体统!玄德大师还在此处,你们这般闹腾,若是惊扰了大师,可如何是好?”
林老夫人左手搭在丫鬟手上,自回廊来到院中。
身畔还站着一个鹤发童颜,身着道袍的道士。
几个仆人立刻止住了脚,低头退到了一边。
糖糖趁这个档口,又噌一下蹿回了云棠溪怀里。
林老夫人赔笑道,“玄德大师,是我管束不周,家中之人顽劣,让大师见笑了。”
“无事,小丫头甚是可爱,这个年纪,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玄德大师看了眼跟他悄悄做鬼脸的小奶团子,眉梢染上了笑意。
林老夫人这才注意到抱着云棠溪大腿的糖糖,手里握着的珠串咚一下掉在了地上,“糖糖?糖糖怎么在这里?”
她不是死了吗?
“娘,这丫头不知打哪儿来的,敢冒充糖糖,儿子正要将她赶出去。”林潮眠提着衣摆,下了台阶。
“冒充的?天下竟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么?”林老夫人蹙了蹙眉,“那是要赶走,莫要让居心叵测之人钻了空子。”
云棠溪心急如焚,正要辩解,却被玄德大师抢了先,“林老夫人,不能将这丫头赶走。”
林老夫人诧异,“大师,这是为何?”
玄德大师捋了捋胡子,“小丫头福大命大,乃是锦鲤转世,林老夫人想必也知道,锦鲤是祥瑞之物,锦鲤入宅,便可保家宅平安,是以不但不能将小丫头赶走,还要好好留下。”
林潮眠急了,“母亲,这丫头定是个骗子......”
“闭嘴!”林老夫人眼中愠色渐浓,轻斥了声,“玄德大师都这样说了,那就把糖糖留下。”
林老夫人信玄德大师信得紧,玄德大师说的,定不会有错。
小丫头既然是个吉祥物,那肯定是要留下的。
“什么锦鲤,说得这般玄乎,也只有母亲才会被忽悠。”林潮眠小声嘀咕了句。
林潮眠说得含糊不清,耳力极好的玄德大师却听了个一清二楚,“尚书大人此话差矣,你可听过锦鲤能实现心愿的事?”
林潮眠看了眼脸色沉沉的母亲,将不屑的神情收敛了几分,“当然听过,这是三岁小孩儿才信的东西。”
“贫道说的是真是假,尚书大人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玄德大师向糖糖招了招手,糖糖咬了下小指头,哒哒哒跑了过去。
这个什么大师说得挺准,看起来还挺有本事,慈眉善目,不像个坏人。
离得近些,糖糖吸了下鼻子,嗯,不臭,果然不是坏人。
试试,怎么试?
林潮眠低头盯着那一团小人儿,“你真能许愿?”
说完这句话,林潮眠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竟真的相信了玄德大师的胡话。
“爹爹,窝真的能许愿啊,包灵的。”小团子说完,小手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那......我要步步高升。”
对,这就是他目前最想实现的愿望,还有美妾在怀,不过这个愿望当下可不能说,云棠溪还在此处。
林潮眠思量着,若是对着糖糖许愿真的灵,那他私下里再找这丫头许第二个愿望。
还有金山银山......
林潮眠第一个愿望还没实现,就想到后面七八个了,嘴角疯狂上扬。
“步步高升?没问题哒。”糖糖小脑袋瓜子转了转,步步高升......
她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小不点儿小手在空中画了个圆圈,林潮眠嗖一下,就像一串炮仗一样,冲上了天。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哥,你看,爹飞走了!”二儿子林岁笙指着天上那一个黑点,嘴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
原来没有翅膀,也能飞的吗?
林潮眠心跳都快要停止了,晕晕乎乎,只听见风在耳边呼啸。
还没缓过来,又坠落了下去。
巨大的冲击让他一个八尺男儿都忍不住尖叫起来。
“快!快把潮眠接住。”林老夫人才反应过来,急得团团转。
这么高,要是摔下来,不得粉身碎骨。
怎么接?在哪接?
云棠溪和几个下人眼看着那黑点越来越大,乱作一团。

壮汉被气笑,“小骗子,你当你是天上的神仙吗?说谎话都不打草稿。”
“窝虽然不是神仙,但窝说的是真的,大锅锅,你许一个就知道了。”
值了一晚上夜,交班的人还迟到了。
困不说,一大早还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骗子烦。
壮汉有些不耐烦起来,把小丫头推开,“赶紧走,老子现在只想赶快交班,好好睡一觉。”
糖糖眼睛霎时间亮晶晶,“好呀好呀,这个愿望很简单,大锅锅你马上就可以好好睡一觉啦。”
接着壮汉两眼一闭,直挺挺倒了下去。
糖糖听见轻微的鼾声,满意地从壮汉手中拿走玉佩,“大锅锅,祝你做个好梦哦。”
她倒腾着腿,来到大门前,用力伸长了手,哎呀,够不着门锁......
糖糖想了想,使了半天劲,才把背上的小背篓拿下来放在地上,爬了上去。
在小背篓上站定,她又伸长小胳膊,小手刚刚能够到门闩。
糖糖把头上的木筷子取下来,插进门缝,踮起脚两扒拉,门拴就开了。
她在浮玉山黑角寨旁的没学会,这一招倒是经常看二虎哥哥做。
糖糖跳下背篓,想把头发挽起来,扒拉了两下没成功,就放弃了,将木筷子扔进了背篓。
使了吃奶的力气把门推开了一点,糖糖挪动小身子,爬过了门槛,又把小背篓拖了进去。
尚书府院子里,尚书夫人云棠溪的贴身丫鬟青荷正端着一盆水,忽然瞧见一个披着头发的小姑娘,正卖力拖着一个背篓往这边走。
因为使劲儿,额前的几缕头发都被薄汗打湿了。
她步子一顿,疑惑不已,这是谁家的小丫头,怎会出现在这里?
见小丫头有些吃力,青荷放下盆走了过去,边帮糖糖把背篓提起来,边柔声道,“小丫头,你是谁家的孩子?晚霞家的吗?怎么一个人在此处?你娘呢?”
糖糖喘着气儿直起身子,将糊在脸上的头发整理好,展颜一笑,“谢谢姐姐,窝叫糖糖,窝娘是云棠溪,姐姐认识窝娘吗?”
待看清小奶团子的脸,青荷手中的背篓咚一下掉在了地上,小姐!
怎么会是小姐?!
不,不是小姐,小姐已经死了,青荷以为自己看花了,抬手揉了揉眼睛,出现在眼前的还是那张脸。
青荷颤抖地伸出手掐了掐糖糖脸上的奶膘,活的,热的......
“小丫头,你说......你娘叫什么?”
糖糖歪了歪小脑袋,“云棠溪呀。”
犹如平地一声惊雷,青荷脑中嗡地一下,她脸色苍白,后退两步,转身跑进了堂屋,“夫人,夫人......小姐回来了!”
糖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现在的样子有这么吓人吗?
不就是头发散乱了些,嘴边还有包子的残渣吗?
糖糖将嘴边摸到的残渣摘下来,又用袖口擦擦嘴,把从背篓里掉出来的小衣裳塞了回去。
堂屋内,云堂溪正在绣双面绣,忽见青荷咋咋呼呼闯进来,把线从下往上穿过去,抽抽紧,“青荷,何事如此慌张?”
“夫人,小姐......小姐她回来了!”青荷声音颤抖,手指因用力握住显得有些发白。
云棠溪手一抖,一不小心,食指被针扎了一下,一滴血滴在了白丝绸上,她抬眸,眼中似有恍惚,“你说什么?谁回来了?”
青荷深吸了一口气,也未能止住泪水溢出眼眶,“是糖糖小姐,她回来了,就在外面。”
糖糖?她的......女儿?
一年前,糖糖得了天花,她不幸也被染上,因为症状有些重,她三日高烧不退。
醒来就被夫君告知在她昏迷的当日,糖糖已经病重不治,去了。
得天花死的,都要一把火烧了,她连糖糖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那时她险些哭死过去,加上疫病,差点就随糖糖去了。
后来是夫君请来了太医院的大夫,将她的疫病治好,又整日陪着开导她,她才慢慢好起来。
现在青荷说什么?
糖糖回来了?
尽管她知道,这不可能,但青荷的话还是让她的心潮翻涌,犹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
云棠溪也顾不得被污了的刺绣,将其放下,便冲了出去。
一出堂屋,云棠溪就看见一个小豆丁拖着小背篓想往台阶上走,奈何小背篓拖不上去,便歇了气,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她对着那团小小的背影,轻轻唤了声,“糖糖?”
托着腮帮子的小人儿应了声,转过头。
云棠溪瞳孔骤缩,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糖糖站起身,还未转过来,云棠溪就三两步下了台阶,将她抱了个满怀。
糖糖蓦然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感觉到微微的抖动,她迟疑地伸出小手拍了拍云棠溪,“姨姨别哭,眼睛哭成小兔子就不漂亮了,你认识窝吗?”
云棠溪松开她,右手抚上她的脸颊,眼中噙满泪水,哽咽着,“没错,就是糖糖......糖糖......我的女儿......”
母女连心,已无需有过多的怀疑,云棠溪已经认定,面前的小丫头,就是她已经死了的女儿,林锦棠!
糖糖双手扯着衣角,“漂亮姨姨,你是窝娘亲吗?”
云棠溪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挤出一抹温柔的笑,“对,糖糖,我就是你娘。”
云棠溪这才注意到糖糖身上只穿了两层薄薄的布衣,小脚丫上也只套了双打着补丁的单布鞋。
胸口一阵钝痛,糖糖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将糖糖抱起,上了台阶,却感觉胸前的外衣被扯了下。
云棠溪停下脚步,目光轻柔,“怎么了?”
糖糖指了指被落下的小背篓,“娘亲,那是窝的备用衣裳,不能忘了,娘亲能不能帮窝拿上来,窝拿不动。”
青荷赶紧将背篓提起来,云棠溪瞥见背篓里面装的都是些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裳,酸楚又涌了上来。
“青荷姐姐帮你提上了,咱们先进屋。”
堂屋内,云棠溪将糖糖放在椅子上,给她倒了杯热水,又试了下水温,才给她喝下。
喝完水,云棠溪又从矮桌的盘里拿了块糕点。
糖糖小口吃着桃花糕,云棠溪慈爱地看着她,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女儿死而复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棠溪用帕子擦了擦糖糖的嘴角,“糖糖,你能告诉娘,你从哪里来的吗?怎么找到尚书府的?”
糖糖将嘴里的糕点咽下去,想了想冯平跟她说的话,“窝是从浮玉山来的,师父送窝到这,就走了。”
冯平哥哥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暴露他们的身份,他们是土匪,要是被发现了,是要没命的。
她和冯平哥哥拉了勾,说什么都不能把他们供出来,所以她就按照冯平哥哥教的说辞回答了。
她可是讲义气守信用的小锦鲤。
师父?难道糖糖是遇到了高人?被高人救了?
正想着,丫鬟露珠走了进来,“夫人,老爷下早朝回来了!”
云棠溪赶紧将脸上的泪痕用帕子擦干净,“糖糖,你爹回来了,你爹看到你一定很高兴!青荷,快去将大少爷和二少爷请来,就说糖糖回来了。”
青荷福了下身,快步走了出去。
云棠溪拉过糖糖的小手,便看见林潮眠脸上带笑大步走了进来,“夫人,你出的主意真不错,皇上今儿个听了龙心大悦!”
那笑在看到云棠溪手上牵着的人时,僵在了嘴角。
这就是她爹爹?
糖糖逆着光,扬起小脑袋,唔......他爹长得挺高,样貌也不错。
但这表情,怎么好像不是高兴?

林潮眠耳边萦绕着糖糖的哭声,觉得被扇的脸和鼻子更痛了。
糖糖止住了哭,抽噎了下,将藏在云棠溪怀里的脑袋转了过来。
两只葡萄眼泪光莹莹,“锅锅学业不好,没有小抄,怎么得第一。”
好有道理哦,林潮眠竟无言以对。
“一天竟学了些偷鸡摸狗的本事,我看你不是被高人所救,是进了贼窝了!”
云棠溪午时已经给他讲过糖糖的神奇经历,糖糖怎么在山洞的,他当然知道,不就是他亲手扔的吗?
他肯定不能说实话,索性把一切都推到了“忠心为主”已经魂归地府的张嬷嬷身上。
糖糖扯了扯衣角,还被这个坏爹爹说中了,不过不是贼窝,冯平哥哥他们从来不偷东西,只明抢,还只抢贪官污吏和坏人的。
偷鸡摸狗,什么意思?
“爹爹,你想要鸡和狗吗?”奶团子抬眸。
什么跟什么!林潮眠不明所以。
爹爹没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林潮眠还要继续发脾气,手里忽然一沉。
他低头往下一看,一只大公鸡正蹲在他环着的胳膊上,和他眼对眼。
林潮眠一个激灵,将公鸡抛了出去。
再一看四周,好家伙,一屋子的鸡和狗。
“喔喔喔”,“咯咯哒”,“汪汪汪”,寝屋一片鸡鸣狗吠。
“这......这是什么?”林潮眠瞠目结舌。
糖糖却一点也不惊讶,“鸡和狗狗呀,不知道爹爹要公鸡还是母鸡,都来了些,爹爹不是要偷鸡摸狗吗?”
神特么偷鸡摸狗!
就不能在这丫头面前说四个字的!
“不是说一天只能许一个愿的吗?”林潮眠的声音都是从牙缝里钻出来的。
“是呀是呀,可是窝打了爹爹,过意不去,就把爹爹明日的愿望提前实现了啊,这样,爹爹一天就能实现两个愿望了。”糖糖小脸上满是自豪。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林潮眠觉得自己再跟这丫头说下去,一定会被气死。
“夫君,糖糖也是一片好意,这些鸡咱们可以炖着吃,狗可以看家护院,也算是好事一桩。”云棠溪替糖糖圆了回来。
摸狗就摸狗,摸这么骇人的回来做什么?
林潮眠对上恶犬的眼睛,看着那只恶犬靠近,倒吸一口凉气,拔腿就往外面跑。
后面还传来了奶萌奶萌的声音,“爹爹,一个人每月只能许四个愿望哦,你已经用掉两个了!”
林潮眠脚步一顿,差点一跟头栽了下去。
其他狗有样学样,也跟着恶犬追出了门。
鸡受到了惊吓,扑棱棱到处飞。
林潮眠被狗追得满院子跑,连带着刚颤颤巍巍站起来的林岁白都遭了殃。
林老夫人接到林岁白被打的消息,姗姗来迟,便看到了切切实实的鸡飞狗跳。
十几个下人东扑西捉,累得满头大汗,才将所有的动物都制服了。
林潮眠喘着粗气,也顾不得形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苍天大老爷,可累死他了!
林潮眠歇了几口气,见林老夫人来了,又跳了起来,“母亲,儿子一定要将那孽女赶走!”
林老夫人给他拍了拍背,“儿子,糖糖不能走,玄德大师临走前说过,千万不能把糖糖赶走,否则尚书府危矣!”
林潮眠因为剧烈奔跑猛咳了几声,什么尚书府危矣,这丫头不走,他的小命就要没了。
“不能赶走,罚总行了吧!来人,把林锦棠和林岁白给我关进祠堂,不跪到明天早上不准出来!”
刚穿好衣服的糖糖就这样和林岁白一起被丢到了祠堂里。
林岁白跪在蒲团上,将前世和今生的种种想了一遍。
本以为一个月前重生,是上天给他的机会。
他欣喜若狂,没想到出师不利,上一世书测挨了顿胖揍,这一世竟更甚,虽然擦了药,可被打的地方还是疼得钻心刺骨。
林岁白瞅了眼旁边趴在蒲团上,手里还拿了半块未啃完的馒头,嘴角沾着残渣,睡得口水滴答的小丫头。
不禁皱了皱眉,这样都能睡着?
林岁白目光又转向面前那些吃食,这些东西是母亲偷偷送进来的,可他怎么也吃不下。
按照前世的轨迹,云棠溪不久后便要出事了,他必须抓紧时间稳固自己在父亲和祖母心中的地位,彻底瞒住自己真实的身份。
林岁白灵光乍现,五日后,就是祖母的寿宴,前世,二房在寿宴上送了一尊火云琉璃天尊像,祖母甚是喜欢,林叙意和林叙知还因此进了永嘉城最好的金鸾书院读书。
这一次,这个机会,他要抢过来。
虽然自己恨不得掐死这个小丫头,但这事儿还得靠她。
林岁白伸手推了推睡得像小憨猪似的糖糖,“喂!醒醒。”
现下已经过了子时,可以许第二个愿望了。
糖糖纹丝不动,林岁白又推了两下,小团子砸吧砸吧嘴,换个姿势又睡了。
林岁白气恼,索性用力在她小胳膊上掐了一把。
糖糖小脸皱成了一团,终于摇摇晃晃爬了起来。
将手里的半块馒头塞进嘴里,眼睛还未睁开,就嘿一拳打在了林岁白凑近的脸上。
林岁白捂着眼眶,将冲起来的火压了下去。
莫生气,莫生气,还有求于她。
“嗯?是大锅锅啊,以后不要在窝没睡醒的时候叫窝起床,窝起床气很大的!”糖糖眼睛睁开一条缝。
闻到林岁白身上臭臭的味道,小身子往右边挪了些。
见糖糖醒了,林岁白迫不及待问道,“糖糖,你能给我把吉祥宝铺的那尊火云琉璃天尊像变出来吗,就是那尊火红火红的。”
这火云琉璃天尊像是吉祥宝铺新进的宝物,因为极其珍贵,所以放置在密室里。
前世,二叔不知怎么得了这个消息,将火云琉璃天尊像请了回来,在寿宴上献给了祖母。

云棠溪急中生智,大喊道,“糖糖,快让你爹停下来!”
许愿生效,一脸惨白的林潮眠终于在离地只有一尺的地方停了下来。
挂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头发散乱,看上去狼狈极了。
云棠溪和几个下人忙将林潮眠拽下扶正。
林潮眠惊魂未定,仿佛在地府门口走了一圈。
他抬起手指向糖糖,嘴皮子都不利索了,“你,你......孽女!我要的是步步高升!”
差一点,他就要死了!林潮眠眼泪哗哗转。
小糖糖一脸无辜,“爹爹,确实是步步高升吖,步步,嗖一下就升上去了。”
林潮眠气得心肝脾肺都疼,只能一个劲儿地重复,“孽女......孽女!”
“夫君,你怎么样?要不要找个大夫瞧一瞧。”云棠溪不忍责备女儿,忙握住林潮眠的手。
林老夫人也慌慌张张上前查看情况。
玄德大师也没想到糖糖会来这一出,虽然阴差阳错,但到底是证明了小丫头能实现愿望这件事。
“孽女,我一定要将你赶出去!”林潮眠好不容易顺过气来,说了句完整的话。
“儿子,你忍忍,糖糖只不过理解错了,下次说清楚些就好。”林老夫人抚了下林潮眠的背。
这是说清楚的事吗?他刚才差点就一命呜呼了!
林潮眠刚顺了的气又堵在了胸口,险些晕了过去。
他唬着脸,“那你给我变个金山银山。”
糖糖扣了扣手手,“爹爹,一个人每天只能对窝许一次愿哦,爹爹的次数已经用完啦。”
好家伙,敢情这许愿还是有限制的!
林潮眠脸都绿了,“那你不早说!”
小团子萌萌的奶音带着委屈,“爹爹,你也没问窝呀。”
罢了罢了,明天再许便是。
林潮眠猛吸了几口气,才将想揍人的冲动压了下去。
还不能随便得罪这锦鲤,不然金山银山就没有了。
站在林潮眠身侧的林岁白眸光一闪,下午便是书院今年的初测。
他一贯不喜读书,前世,便是因为这次考试成绩垫底,被祖母和爹骂了个狗血淋头。
糖糖这丫头回来,还成了能实现愿望的锦鲤。
这是个好机会,他或许可以借这个机会,许一个愿望,在初测中崭露头角,扭转父亲和祖母对他的印象。
“糖糖,那祖母也许一个愿望,祖母希望尚书府荣华富贵不断,家宅安宁。”
确定了糖糖能实现愿望,林老夫人也顾不得晕晕乎乎的林潮眠。
看着小奶团子,一张老脸都笑开了花。
自从林老太爷离世后,她一个人撑起了整个尚书府,付出了诸多心血,在她心中,没有什么比尚书府的荣耀更重要了。
“好呀好呀。”糖糖小脑袋点个不停。
然而等了半天,也没动静。
林老夫人有些不耐烦,“糖糖,祖母许的愿望怎么没反应?”
糖糖抓了把头上的呆毛,呼呼往上吹气,“这个愿望需要时间,一会儿就生效了。”
林老夫人不明所以,“大师,这......”
玄德大师安抚道,“老夫人莫急,锦鲤许愿,有求必应,百试百灵。”
有了玄德大师的这句话,林老夫人的心踏实下来。
“午膳快好了,大师,先移步正厅用膳吧。”见林潮眠没什么大碍,林老夫人放下心,恭敬地招呼玄德大师去了。
云棠溪想抱起糖糖,林岁白抢先一步,“娘,我来吧。”
林岁白将小团子提了起来,搂在怀里,咬紧牙关,往上抱了抱。
这丫头看着丁点儿大,没想到这么重。
“岁白,沉吗?要不还是我来吧。”云棠溪见林岁白涨红了脸,伸出双手作势要接过糖糖。
林岁白一躲,“不用,娘,我可以。”
青荷笑道,“夫人,你瞧公子和小姐感情真好,小姐一回来,公子就抱着舍不得放了。”
云棠溪看他坚持,便由着他去了,只叮嘱了句,若是抱不动,就给她。
几人跟上林老夫人和玄德大师。
林岁白故意拉开了一段距离,要不是有求于她,他真想现在就将怀里这一坨扔了。
“糖糖,你能让我在下午的考试上夺头名吗?”想起自己爹的下场,林岁白忙加了句,“就是考第一名的意思,轻而易举就能考第一,那些题的答案我都知道!”
糖糖在林岁白怀里扭来扭去,大哥哥身上怎么臭臭的。
大哥哥也是坏人?
小奶团捏着鼻子翁声翁气,“可以啊,窝们锦鲤许愿,有求必应。”
林岁白喜不自胜,他定能靠这次初测赢得父亲和祖母的夸赞,从而改变父亲和祖母对自己的印象。
糖糖扭个不停,林岁白没架住,手一松,糖糖便挣脱束缚,溜了下来。
“锅锅太臭啦,太臭啦!窝不要锅锅抱!”
小奶团子捂着鼻子一溜烟跑到云棠溪身边。
糖糖吼这一嗓子,大家都听见了。
林岁白尴尬不已,忍不住闻了下自己的衣裳,不臭啊,他明明昨儿个才沐浴过,身上都是好闻的皂角味,哪里臭了?
这死丫头鼻子是不是有问题!
云棠溪将糖糖抱起来,差青荷去给糖糖拿了套衣裳,在隔间换上,又把她乱成一团的头发整理好。
糖糖对着铜镜照了照,粉粉嫩嫩的发包带了两个蝴蝶结,额前的几缕碎发更衬得她眼睛大而圆,小脸肉嘟嘟,小嘴也肉嘟嘟,煞是可爱。
娘亲梳头发的手艺真好,可比冯平哥哥靠谱多了。
二房一家在来正厅的路上就听府里的下人们说了糖糖会许愿的事。
于是一顿饭吃成了许愿大会。
二房的两个孩子林叙知、林叙意围着糖糖,抓抓她头上的小花苞,捏捏她脸上的小奶膘,活像见了什么稀奇之物。
能实现愿望的妹妹,可不就是绝世珍宝吗?
小孩子的心思单纯,求的不过是些玩的、吃的。
林叙意想要去年元宵节上没能买到的龙灯,林叙知想要两个小木马和永嘉城排队都买不到的张记糕点。
糖糖都一一满足了他们。
这两个哥哥身上没有大哥哥身上那种臭臭的味道,不是坏蛋。午膳后,各自散了,林岁白和林岁笙去了书院,云棠溪便带着糖糖回了屋。
跟女儿玩闹了会儿,青荷就端着养生汤进来了,林老夫人注重养生,每日的午膳后给各房都送了养生汤。
云棠溪从青荷手上接过汤碗,可那碗却怎么都送不到嘴里去。
云棠溪使劲儿一抬,那碗竟哐一下,从手里翻了出去。
里面的汤洒了一地。
“夫人!”青荷惊叫,赶紧上前查看,见云棠溪没有被烫到,才松了口气。
云棠溪目瞪口呆,她说碗自己翻出去的,有人信吗?
“算了,再盛一碗。”云棠溪无奈,这养生汤还得喝,不喝的话回头婆母知道,该以为她对她有什么不满了。
因了林潮眠的关系,云棠溪对林老夫人十分尊重。
这也算是,爱屋及乌。
青荷应了,又去盛了碗养生汤。
然而,丫鬟刚打扫完地上的脏物,碗又翻了。
就这样来来回回五六次,云棠溪叹了口气,终于歇了喝汤的想法。
“夫人,你今儿个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青荷跑得脚底生烟,险些都忘了自己端了几碗汤。
云棠溪摇头,“我大抵是中邪了,明明拿得稳稳的,可碗就是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