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上。
看它接下这一掌，不由愣住。
下一瞬间，雪隐已经朝她扑过去。
然而还没靠近，一阵剑风破空劈来，带着雷霆之势。
「雪隐！不要！」

答，沈荣更为不满。
「娘亲为什么老是要抢瑶姨的东西呢？」
「爹爹，舅舅，现在连一个亭子也要占为己有吗？」
「小荣，不许这么跟你阿娘说话，我没事的。」
云若瑶朝我抱歉地笑笑：「念念，你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只是这个亭子确实是阿钰曾下令只我可来，旁人不准打扰，小荣担心我才会这么说。」
「你要是实在喜欢，我去和阿钰说一声。」
沈荣一脸恨铁不成钢：「瑶姨，你总是这么善良，会被人欺负的。」
我看着他们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样，真是有点恍了，沈荣到底是谁的儿子。
我冷笑，看着沈荣道：「你的爹爹和舅舅，也是我的夫君和王兄。」
「而我，是这座宫殿的女主人，还没有哪里是我不能去的。」
我又看向云若瑶：「更不需要谁允许。」
云若瑶皱眉：「念念，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阿钰的亲令如此......」
我不想再听她说沈晚钰，打断道：「上仙前两日不是还日日需要我取三次心头血么？怎么今天就能出门散心了？」
云若瑶张张嘴，一时没说出话来，却是显而易见的满脸委屈。
沈荣一向心疼她，生气道：「不就是几滴血吗？你又不会有事，要不是有爹爹庇护，这种体质早就......」
沈荣没说下去，他意识到了这句话可能会伤到娘亲，但也只是一瞬间的愧疚而已。
特别是瑶姨还拿求助的眼神看着他。
「娘亲若是向瑶姨道个歉，我晚点可以陪你一起用饭。」
我是真的要被气笑了，笑着笑着又想哭。
我曾经以为，只要我真心对沈晚钰好，事事顺从他，总有一天能打动他，让他看见我。
所以面对云若瑶我咽下酸涩委屈，因为怕他觉得我善妒爱吃醋。
中了合欢撒时，我本想直接废掉修为，是他问我愿不愿意，事后会与我结为道侣。
我很开心，以为终于能在他心底占据一席之地，却没想到至始至终他都认为那是我亲自设的计。
晚钰仙尊白日里一副生人勿近的疏远模样，晚上却与我夜夜欢好。
后来有了沈荣，我怀胎很辛苦，他遍请仙医为我诊脉，甚至学习
玉，仍旧是那副我最喜欢的深情款款的模样。
这么些年，我爱的究竟是晚钰仙尊还是我对记忆的执念，怕是连我自己都分不清真假了。
他扶我躺下，我实在是累极了，沉沉睡了过去。
睡梦中，感觉有源源不断的灵气涌入体内，游走周身经脉。
是我熟悉的，晚钰仙尊的气息。
4.
自那日之后，若瑶上仙的病情得到好转，所以取血又变为了原来的每日一次。
我被困在房间里很久，眼见我东西吃的是越来越少。
沈晚钰或许是怕出血的质量不好，特地允许我出来转转，身边还带着一大堆侍卫。
我轻叹一口气，雪隐似是心有所感，唔唔叫了两声，用毛绒绒的脑袋来蹭我的手心。
我摸摸它柔软的绒毛，用以安抚。
今日本来就是带雪隐出来透气的。
它是我的灵宠，一只修炼多年的狐狸精。
是王兄宁可受罚也要闯入禁地寻来逗我开心的。
至于为什么没能化为人形，我猜测应该是它的修为还不够。
每个品种的狐狸修炼成人形的年份都不相同。
每次看见雪隐我总会想起年少时的日子。
那时我和王兄都还在妖族，无忧无虑。
没有晚钰仙尊，也没有若瑶上仙。
身后传来步履声，还有轮子碾过地面的声音。
有人来了。
我转头，发现是沈荣。
「娘亲？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推着轮椅过来，上面坐着云若瑶。
小小的一张脸上满是尴尬。
我当然知道为什么，今天本来是他应该过来陪我吃饭的日子。
在身边照顾他的小仙昨晚来传话，说是小公子要修炼新功法，抽不开身。
所以那所谓的新功法不过就是要去陪他心心念念的瑶姨。
我转过脸，没拆穿他，但也确实不想理他。
沈荣却没打算罢休。
「瑶姨身子不好，这里的亭子是爹爹专门建来供她散心用的，不准外人进来。」
这处断崖云雾缭绕，确实灵力充沛。
怪不得我来时未曾看见别人，原来是有主了。
我拨弄着雪隐的耳朵玩。
实在不想徒添麻烦，何况还是沈荣。
「只是路过这里，待会儿就走。」
见我这样不冷不热的回
，心想就这么死了好像也不错。
见我出血困难，引流刀柄上只一滴一滴的往外流血。
我的王兄姜寒泽也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怎么回事？瑶儿那边等不得，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出不来血。」
他们没有一个人想过，我每日三次取血，已经足足取了三日。
可是现在所有人只记得我是至阴至柔的不死之身，是一个提供血引的绝佳容器。
不知过了多久，那柄刀终于从我体内抽出。
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衣服上沾染的血迹却更显碍眼。
我此刻已经是泪流满面，全身力气也被抽干。
沈晚钰深深看了我一眼，擦去我脸上的泪痕，对另外两人说道：
「你们先将东西拿去，我在这里照顾念念。」
「爹爹？瑶姨还等着你过去呢，你不去看看她吗？」
沈晚钰转头看向沈荣，一言不发。
沈荣自知说错话，惹他不高兴了，只得乖乖应了一声：
「知道了爹爹，荣儿告退。」
姜寒泽也没多说什么，只拿着那玉器装的心头血匆匆离去。
至始至终没看我这个亲妹妹一眼。
3.
到底是从什么时侯开始的呢？
明明是小时候最疼爱我的王兄，为了给我找到世间最好的灵宠，不惜深入禁地，只为博我一笑。
是在危难关头永远挡在我身前的人，是那个说会一辈子保护我绝不让人欺辱我的人。
从他成为妖王开始？还是对若瑶上仙一见钟情开始？
我眼前又变得模糊起来。
沈晚钰长叹一口气：「哭什么呢？我不是已经在这里陪你了吗？」
我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我们和离吧。」
「什么？」
我又再说了一遍，语气更加坚定，大颗大颗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滚出来。
「我们和离吧，我想回妖族，我想回大荒山。」
「念念，别说气话。」
沈晚钰皱眉，似乎在思索这话中的真假。
「你费尽心思嫁给我，现在如你所愿，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没错，我是喜欢他，明知他有心上人也不顾一切地嫁给他。
整个九重天谁人不知妖族王女对晚钰仙尊觊觎已久，而晚钰仙尊对若瑶上仙也钦慕已久。
所以当我和沈晚
了医术，以便可以时时看顾我。
因为难产，刚生下沈荣后我的身体十分不好。
但也因此我对沈荣感情很深，时时刻刻不肯移开眼，情绪日渐焦虑。
沈晚钰对此颇有微词，待沈荣长大了一点，便以教习为由将他抱去了外殿。
我放心不下，常常去看望他，为他做玩具，操心他的衣食住行。
沈晚钰却说我是妖族，不能教授沈荣修仙之事。
随着他课业的增多，我们见面时间越来越少，后来我才知道他请了云若瑶来照看沈荣。
而我知晓时已经是一年后了。
沈荣眼里只有他的瑶姨，无论我做多少点心也比不过云若瑶的一个眼神。
......
5.
我从前有很多顾虑，担心沈荣为难，怕沈晚钰觉得我小心眼，因此不曾反抗过。
但我如今却是不想再忍了。
「来人，小公子修炼之时私自外出，带他去思过崖反省三日。」
总比日日跟云若瑶待在一起的好。
旁边的侍卫倒是听令，一发而动。
沈荣不可置信：「你凭什么管我？！」
「凭我是你娘亲！你品行不端，说谎成性，我不该管吗？」
沈荣却丝毫听不进去：「你一个妖族，有什么资格管我！瑶姨才是我的老师」
我知道沈荣因为仙妖混血的事儿没少被人说闲话。
自从云若瑶亲自教养他之后，仙界就开始传闻他们才更像一家三口。
我原以为沈荣只是年少不知事，沈晚钰又不肯让他与我亲近，这才生了嫌隙。
没想到原来是嫌弃妖族出身。
我彻底冷了脸色：「别忘了你身上也流着妖族的血。」
「还不动手？」
话音刚落，侍卫一拥而上，将沈荣困住。
只是还不等我说什么，一阵掌风飞快袭来，是云若瑶。
「念念，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小荣，这可是你的亲儿子，你怎么忍心！」
云若瑶的修为在我之下，往常根本伤不了我，可近日因为取血的缘故我元气大伤。
这道掌风又快又急，竟是奔着要我命来的，我根本躲不开。
只在一瞬间，雪隐挡在了我身前。
它是从禁地出来的灵兽，战斗力非同一般。
云若瑶从前只当雪隐是普通宠物，并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