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魏姜凌疏的其他类型小说《王妃游街惨死后,全家后悔求原谅魏姜凌疏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流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凌疏立即去办,很快大厅里多了二十多个下人。他们以为这位王妃是个可以随便拿捏的软柿子,所以脸上都毫无惧色。尤其是为首的几个老嬷嬷,她们对魏姜没有半点尊重,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她们可是王府的老人,是看着王爷长大的,一个不受宠的王妃能拿她们怎样?魏姜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问:“今日的早膳是谁做的?”一个五十出头的胖嫂子走了出来,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拖了个长音。“回王妃,是我做的~”魏姜记得她,林氏,在王府干了二十多年,仗着资历在府中作威作福,前世没少受她欺辱。魏姜樱唇微启:“林氏不敬主母,拖下去,打四十臀杖,扣三个月月钱,降为粗使婢女,以后去茅房刷恭桶,其余人,办事不力,打十臀杖,扣一个月月钱。”什么!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了。林氏怒吼:...
他们以为这位王妃是个可以随便拿捏的软柿子,所以脸上都毫无惧色。
尤其是为首的几个老嬷嬷,她们对魏姜没有半点尊重,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她们可是王府的老人,是看着王爷长大的,一个不受宠的王妃能拿她们怎样?
魏姜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问:“今日的早膳是谁做的?”
一个五十出头的胖嫂子走了出来,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拖了个长音。
“回王妃,是我做的~”
魏姜记得她,林氏,在王府干了二十多年,仗着资历在府中作威作福,前世没少受她欺辱。
魏姜樱唇微启:“林氏不敬主母,拖下去,打四十臀杖,扣三个月月钱,降为粗使婢女,以后去茅房刷恭桶,其余人,办事不力,打十臀杖,扣一个月月钱。”
什么!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了。
林氏怒吼:“凭什么!我在王府干了二十多年,是看着王爷长大的!资历深厚!就算你是王妃,也没有随便打下人的道理!”
魏姜道:“原来你还知道我是王妃?既然是王妃,处置下人还需要理由吗?给我拉下去!”
护卫们迟疑了一下,还是听命上前,将林氏等人往外拖。
即便如此,林氏依旧不服气,竟当众破口大骂:“魏姜!我可是王府的老人!先前是伺候老夫人的!我在王府兢兢业业二十多年,就连王爷都没重罚过我,你一个侯府的私生女居然敢让人打我板子!你算个什么东西!真以为做了王妃就能翻身做主人了?我呸!下贱的私生女!我要向王爷呈情!我让王爷休了你!”
“等等。”魏姜忽然叫停。
林氏得意地笑了。
做出那一副厉害模样有什么用?还不是轻易就怕了?一个私生女罢了,比她们这些下人高贵到哪儿去?这种软柿子天生就是让她们拿捏的。
然而,还没等她高兴多久,魏姜又补了一句。
“林氏嗓门洪亮,想来身子骨硬朗,区区四十臀杖小瞧她了,把臀杖换成脊杖,再翻个倍,八十杖吧。”
“!!!”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臀杖只是责打臀部,顶多受点皮外伤,休养一段时间便可恢复。
可脊杖责打的是腰部,别说四十杖,就算只有二十杖也足以将人的腰椎打断。
八十杖?这是要将人活活打死啊!
“王妃,这......”
魏姜挑了挑眉:“愣着做什么?你们也想尝尝脊杖的滋味儿?”
护卫们不敢懈怠,紧接着院子外响起了凄惨的叫声。
“啊!老奴错了!王妃饶命啊,老奴再也不敢了!饶命啊!”
此时的林氏哪里还有刚才嚣张的样子,整个院子都回荡着她的惨叫声。
魏姜悠闲地倚在椅子上,她闭着眼,仿佛在欣赏着悦耳的小曲儿。
渐渐的,惨叫声停了,周围寂静一片。
凌疏脸色惨白地过来传话:“王......王妃,林氏,没气了。”
魏姜慵懒地晒着太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悠悠问道:“八十脊杖打完了吗?”
“还没,打到五十杖的时候人就没了。”
“那就接着打。”
明明是夏至,众人却觉得周围的风阴冷得很,刚才还轻视她的下人们都怕得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接下来,院子里寂静得让人害怕,一道道沉闷的板子声刺激着众人的神经。
魏姜这才睁眼,幽幽地扫向众人。
前世欺辱过她的刁仆中,林氏为首,她仗着自己伺候过老夫人,不光克扣她的膳食,甚至连首饰物件儿都会偷偷顺走。
她还记得那几年的冬天,她被扣了炭火,被褥也是下人用的旧物,她在寒冬中生了好几场大病,满手冻疮,午夜里疼得死去活来,白天还要听她们的辱骂讥讽。
若不是自己会医术,早不知被折腾死了几回。
这些奴仆,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一旦察觉到她的弱势,便会前赴后继地扑上来将她咬得鲜血淋漓。
那她就要让这些人知道,什么是刻进骨头里的恐惧,她要让这些人再也不敢生出异心,即便是起了一丁点的念头,也要付出血的代价。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是不是想等王爷回来向他告状?想让你们的王爷惩治我,为你们做主?”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的确都有这个念头。
说到底他们还是不认可一个私生女做他们的王妃,他们的王爷是大周人人夸赞的青年才俊,他们的王妃也应该是像江萋萋那样端庄尊贵的女子。
魏姜笑吟吟地弯起眉眼:“安管家,我记得你家有个孙女,前不久刚满八岁吧?”
安管家一听,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跪在魏姜面前一个劲儿地磕头。
“王妃恕罪!是老奴没能管教好下人,让林氏那刁仆冲撞了王妃!王妃若要问罪老奴绝无二话,可我的孙女是无辜的!求王妃开恩,不要牵罪我的孙女!”
魏姜歪着头轻笑了声:“你这么害怕做什么?我何曾说过要牵罪你的孙女了?你在王府伺候了几十年,兢兢业业,我念你辛苦,所以想赐你些银子,让你孙女能去书塾念学,你该高兴才是啊。”
安管家愣住,反应过来后立即磕头谢恩:“多谢王妃恩赏!”
魏姜瞥向众人,温柔的声音透着一丝寒意。
“我与王爷的婚事乃圣上亲赐,无论我做了什么,你们的王爷都无法休了我,否则便是抗旨,所以我永远都是宸王妃,是你们的主子,若你们肯老实听话,我给你们的就是恩赏,若是不肯听话......”
说到这里,魏姜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可接下来的话却犹如恶鬼的低语,让在场众人都没了血色。
“有的时候,人并非是只为自己活着的。”
魏姜道:“惹怒了你们的王爷,下场最多也就是被赶走发卖,因为你们王爷有底线,可我没有,若是让我不高兴,那么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都跟我一起不高兴,家破人亡的滋味儿,诸位想试试吗?”
话落,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奴才们对王妃忠心耿耿!王妃明鉴!”
魏姜笑了:“老夫人去得早,王爷一个男子又不可操心于后宅,所以府中的一切大小事只能由我掌管,我是头一回当主母管家,安顿宅府尚不熟悉,对刑罚惩处更是不知轻重,所以只好请你们懂事些,莫要生出事端惹我烦心。”
“我的脾气没前几年那么好了,若再生出一个林氏,我不介意把你们送去地府跟林氏团聚。”
众人:“奴才谨记教诲!”
魏姜语气轻柔,笑意盈盈,远远看去还以为是个天真烂漫的可爱少女,然而在场的人早已经从头凉到了脚。
从这一刻起,他们是彻底没了跟魏姜作对的胆子。
楚湛的语气有些怨怼,他想和对方在一起,是想堂堂正正地成为她的夫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个名分都没有。
魏姜静静地望着他,双眸渐渐变得空洞,麻木。
走?她的仇还没有报,她怎么能走?
前世的五年里她被江萋萋百般玩弄,被所有人鄙夷耻笑,被丈夫厌恶冷待,这些她都忍了。
她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孩子,她只想守着这个孩子。
可江萋萋却污蔑她与人通奸,她被拉到街上受人唾骂,最后眼睁睁地看着江萋萋摔了她的孩子,任由路人将她的孩子活活踩死。
而楚景川呢?他不信她,即使她失了孩子,他依然站在江萋萋那边。
“萋萋不是故意的。”
为什么所有人都看不到她得逞时得意的笑?
他的夫君深信她通奸下贱,她的父亲将她赶出家门,她的兄姐辱她恶毒卑劣,她的外公骂她攀附权势。
亲人不是亲人,爱人不是爱人,朋友不是朋友。
从一开始她就是孤身一人,什么都没有!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倘若现在走了,那她这五年所遭受的一切算什么!
之所以留在宸王府,就是为了报仇!
可一个人藏着这些恨意是很痛苦的,她太寂寞了,被滔天的仇恨裹挟折磨却无法述说,她被折磨得几乎快疯了。
所以她需要楚湛,无论精神也好,身体也罢,她需要一个能为她缓解痛苦的人。
说来可笑,这个从一开始就放弃她的人,竟然是这个世上唯一对她存有爱意的人。
魏姜忽然扯出了一个笑容:“你,不过是调剂品而已,若你不愿与我做这些事,自然有其他人来替你。”
这番话一出,楚湛犹如跌入了万丈深渊。
他死死地攥住魏姜的手腕,力道之大好似要将人的骨头捏碎。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那些事除了我,你还想和谁做!”
魏姜疼得渗出了一层冷汗,脸上却依旧笑着,好似在挑衅:“无论是谁,都可以。”
话落,滔天的怒意如山洪海啸般涌来,楚湛怒红了眼,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分崩离析。
......
“阿姜!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回来了!别再睡了!”
“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为什么不再多等我一刻?”
“你记得在黄泉路上走得慢些,等我替你杀完这些人就去陪你。”
“阿姜,若有来世,你喜欢我好不好?”
“阿姜......”
不要!
楚湛从梦魇中猛然惊醒,他脸色惨白,身体早已被冷汗浸湿。
抬手摸了摸脸颊,竟流出两行泪水。
又是这个梦,从魏姜大婚的那天开始,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做相同的梦,只是这次的梦境更加清晰。
清晰得仿佛就是昨日发生的事,让他的情绪久久不能平静,甚至不由得开始怀疑。
那......真的是梦吗?
楚湛看向身侧,魏姜还在睡梦中,似乎睡得并不安宁,眉头紧紧地皱着。
他小心翼翼地揉了揉对方的眉眼,像是在呵护一件至宝。
可当被褥被掀开一角,昨夜留下的痕迹映入他的眼帘,触目惊心。
楚湛的脸霎时涨红了一片,一路从耳尖蔓延至脖颈。
昨夜的画面重现在他的脑海,怕做出更禽兽的事,他赶紧穿上衣裳逃离了此地。
等魏姜睁眼时对方早已不见踪影。
之后的两天也没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大概......是逃了吧。
她冷笑了声,一个无足轻重的男人而已,逃了就逃了吧。
她看向铜镜,只见凌疏正拿着一堆首饰往她身上比划,认真得五官都皱成了一团。
不免觉得好笑:“你在做什么?”
“帮王妃挑首饰啊!今日可是您归宁的日子,奴婢得为你好好打扮一番,让您风风光光地回娘家!”
魏姜是镇宁侯府的私生女,这事全大周都知道,自然清楚她在侯府的日子很不好过。
这次归宁保不齐要受些罪,作为王妃的贴身侍女,凌疏自然要拼尽全力帮王妃找场子。
魏姜见她正起劲,也就由着她去了。
凌疏的确是个尽忠职守的丫鬟,之前她被软禁在宫里,也是这丫头找到楚湛来救她,倒是机灵。
半晌过后,凌疏终于完成了自己的杰作,刚走出房门,院子里的下人们便看呆了。
魏姜本就面容姣好,五官精致如同雕琢,发如乌云堆雪,颊似桃花带露,一笑之下,仿佛春风拂面,百花盛开。
一身红色纱裙将她的肌肤衬得雪白,外头披了件白色的披风,走在梨花小径上,恍若瑶池仙女,尽显高贵典雅。
凌疏对自己的手笔很满意:“奴婢这就去叫王爷过来,他定会被您的美貌惊得合不拢嘴!”
“不必了。”魏姜淡淡地抬眸:“他不会过来的,归宁我自己去便好。”
前世楚景川厌恶她到了极致,所以归宁那日根本没现身,她只好独自一人回侯府,因此还遭到了魏琼华的好一通嘲笑。
这次她对楚景川自然也不抱任何希望。
凌疏有些心疼自家王妃,虽然她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归宁这样的日子夫君却不陪同,说出去是要被嘲笑的,王妃怎么可能不难过。
然而下一秒魏姜却勾起了唇角:“凌疏,将府里最得力的几个护卫叫上,随我一同去侯府。”
凌疏不解归宁为什么要带护卫?但看自家王妃的表情,她决定听命行事。
二人很快上了马车,抵达侯府时,望着熟悉的门庭,魏姜一时感慨万千。
“若他待你不好,朕可以许你们和离。”
听到这话,魏姜竟当场笑出声来。
“皇上多虑了,我深爱王爷多年,对他情根深种,早已立誓非他不嫁,如今幸得您赐婚,终于圆了臣妇的梦想,臣妇不胜感激,无论王爷待臣妇如何,臣妇都会做好宸王妃的本分,不劳皇上担忧。”
虽是在笑,可她的语气却带着强烈的讽刺,眼睛里更是不带一丝笑意。
当初为了江萋萋,这人一句赐婚圣旨毁了她的一生,如今又想用一道圣旨让她们和离?她的未来,她的一生,竟全在对方的一句话上。
她该作何反应?是不是该感激涕零?跪谢对方的皇恩浩荡?
周阙一愣,当他看到对方那双不带笑意的眼睛时,心中莫名一阵抽痛。
“皇上日理万机,臣妇不敢叨扰,若没有旁的事,臣妇先行告退。”
说完,魏姜起身便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待,眼前的人更是一眼也不想多看。
“朕许你走了吗?”
极具压迫感的声音从身后袭来,仿佛有千万只无形的手死死抓住她的四肢,让她无法再前进一步。
这就是面对皇权时的无力。
魏姜不恼也不怒,只是回头淡淡地望着面前的人,凉薄的眼眸几乎快要支离破碎,让人不敢触碰。
“不知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越是疏离,周阙的心就越是抽痛,尤其是看到对方没有起伏的眼神,他竟涌起了一股恐惧的情绪。
立刻放柔了声音,像是讨好般:“朕只是想让你陪朕用午膳。”
只见周阙唤了一声,守在殿外的宫人们立即将准备好的午膳呈了上来。
用膳?
魏姜不解,她是愈发看不透这人了。
后宫这么多佳丽排着队等着陪他用膳,再不济还有他心尖尖上的江萋萋,何时轮到她陪着用膳了?
难道说,是在饭菜里下毒了?
“怎么不吃?怕朕给你下毒?”
周阙好似看穿了魏姜的想法,亲自将每一道菜都尝了一口,然后紧盯着她示意动筷。
魏姜眉头微蹙,只觉得荒唐,堂堂皇帝竟然给她试毒?
纵然不愿,但现在的魏姜还没有抗旨的能力,只得坐了回去。
宫里的厨子都是顶尖的,可对她来说都是味同嚼蜡。
二人相坐无话,寂静的气氛怎么看都有些诡异。
“你心情不好?”
“没有。”
“那为何不见你笑?”
“臣妇不笑,是因为臣妇生性就不爱笑,与心情无关。”
冷漠的语气让周阙一时无言,看着对方面若冰霜的模样,他终于问出了心中疑惑:“你从前......是这个性子?”
他从前虽与魏姜见面不多,但也看出了此时的魏姜与从前相差甚远,记忆中的她应该更加灿烂才对。
闻言,魏姜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好笑地看着对面的人:“皇上对臣妇很熟悉吗?”
她虽是侯府的二小姐,却无法与其它贵女们相提并论,就连普通的宴席也没去过几次,更何况是进宫面圣?她与周阙本就只见过寥寥几面,话也不曾说过几句,更谈不上熟悉。
闻言,周阙垂下眼帘。
是啊,他对这个人从来都不了解,曾经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不知怎的,周阙忽的没了用膳的心情,冷冷地起身:“朕还有政务要处理。”
魏姜淡淡道:“那臣妇先行告退。”
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谁知周阙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朕没有让你走。”
周阙力道极大,好像要将她的骨头捏碎,阴鸷的双眸带着强烈的压迫感,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权利。
魏姜隐隐感到不妙:“皇上这是何意?”
“宸王妃难得进宫,就在宫里多待一段日子吧。”周阙命令道:“来人,伺候好宸王妃,在朕回来之前,不许她离开半步。”
话音一落,几名宫人立即守在了大门处。魏姜看见这一幕彻底变了脸色。
周阙这架势是想软禁她?她好歹也是明面上的宸王妃,这人软禁王公家眷,是失心疯了吗!
“臣妇出门前并未告知王爷,若长时间不回去,恐怕王爷会担心。”
周阙闻言勾起一抹讥诮的笑,神色愈发凉薄起来:“宸王那边朕自会派人通传,至于你......”
忽然间,周阙看她的眼神变得炙热,仿佛有着什么东西在眼底熊熊燃烧着。
“听话些,乖乖在这里等朕回来。”
离开之时,周阙敏锐地察觉到魏姜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惊惧之色,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并开始期待看到对方的脸上出现更多表情。
“皇兄!原来你在这儿啊。”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看到来人后,周阙的眼里浮现出难得的柔光。
“涟遗,一早没见你,跑去哪儿了?”
周涟遗亲昵地挽住自家皇兄的手臂:“我听说江萋萋昨夜突发旧疾,便去看她了,这不刚从将军府回来。”
少女生得极好,十七八岁的模样,一身黄艳艳的袄裙高贵又活泼,眉眼与周阙十分相似,却没有对方的深邃与复杂,反而清透得像干净的溪流,单纯得晶莹剔透,轻而易举便能被人看穿。
提到江萋萋,周阙的眼神忽的冷了几分。
周涟遗最了解自家皇兄,自然看出了异样:“我还以为皇兄知道江萋萋发病后会担心得立刻出宫去看她,可这都半天过去了,皇兄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岂止是不担心,她刚回宫便听宫人说皇兄召了宸王妃进宫,还留了宸王妃用膳。
宸王妃是谁啊,镇宁侯府的私生女,楚景川的新婚妻子,更是江萋萋的情敌。
而她家皇兄对江萋萋情根深种,没扒了宸王妃的皮都算好的了,居然还留她用膳?
真是邪了门了。
周阙蹙着眉头,眼里生出厌烦之色,语气更是冷得骇人:“她发病了自然会找大夫,朕又不会治病,担心她作甚。”
周涟遗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皇兄,你中邪啦?”
“啊啊啊!痛!我的肚子好痛!”
“我也......到底是怎么回事!疼死我了!”
一时间,三人都因剧痛倒在地上,他们不停地扭曲着身体,活像三只巨大又恶心的蛆虫。
魏姜看着这一幕,脸上没有丝毫的震惊与疑惑,依旧淡淡的,自顾自地走到一旁坐下,淡然自若地品着茶。
几个人中只有魏姜没事,三人就算再蠢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魏琼华怒声质问:“魏姜!你做了什么!”
魏姜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昏暗的眸子轻轻扫了他们一眼,泛着幽光:“看来毒药起效了。”
“贱人!你给我们下毒?”
不对啊!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吃任何东西,连杯茶都没喝,是怎么中的毒?
魏姜微微一笑,将腰间的香囊扔到地上:“腐骨香,味同花香,清新淡雅,闻其味者,一炷香内会感到犹如骨头腐烂的巨大痛苦,症状会持续半个时辰,若期间不服用解药,则身体化作血水而亡,不会留下丁点痕迹。”
前世她独自归宁,遭受了巨大的羞辱,她不光被这三人辱骂,临走之前魏琼华和魏冉均更是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少暗伤。
既然明知今日一行凶险,她又怎么可能毫无准备地前来?
此话一出,众人都变了脸色。
魏侯又急又怒:“孽障!你竟然给你老子下毒!我可是你亲爹,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放心,若真的天打雷劈,女儿定日日陪在父亲身边,绝不落下父亲,你我父女二人在地府再续父女情也是极好的。”
魏琼华怒吼:“贱人!你给我等着!你敢给我们下毒,等毒解了,我定要扒了你的皮!将你一刀刀剁碎了喂狗!”
她朝外面大喊:“外头的人都死绝了吗!来人啊!赶紧叫大夫!不,叫御医,赶紧进宫叫御医啊!”
话音刚落,魏姜带来的护卫们立刻行动,一瞬间就把偌大个侯府围得水泄不通。
在场的人都傻眼了,魏姜这是有备而来啊!她想干什么?难道真的想杀了他们吗?
魏姜露出了一副受伤的表情:“你我姐妹相识十六载,你怎么会天真到觉得大周的这些庸医能解开我下的毒?”
“什么?”
“不过宫里的御医倒是有几分医术,若他们出手,说不定真能解毒。”
话说到一半,魏琼华三人刚看到希望,却见魏姜灿烂地笑了,说道:“可是侯府已经被我的人围起来了,没人能帮你们请太医呢,看来你们只能乖乖在这里等死了。”
这番话几乎是彻底定了他们的死路,这下三人彻底慌了。
魏侯连滚带爬地来到魏姜面前:“姜儿!你不能这样,我是你的父亲啊,你难道要弑父吗?若我死了,你也活不成的!赶快给为父解毒!为父要疼死了!”
此刻的魏侯再也没了刚才的威严,苍老的双眼中满是惊恐与怯懦。
魏姜眯着一双好看的眸子,慵懒地倒了杯茶递到对方面前,幽幽说道:“我敬的茶父亲还没喝呢。”
喝茶?这都什么时候他哪里还有心情喝茶!
魏侯心里急得不行,可看对方的样子,大有他不喝茶就弄死他的架势。
没有办法,他只得伸手去接。
可还没等他碰到茶杯,魏姜突然将里面的茶水全泼在了他脸上。
“啊!”
滚烫的茶水疼得魏侯面目狰狞,脸上立马被烫红了一片。
“魏姜!你......”
“哎呀,父亲怎么这么不小心?连小小一杯茶都接不住吗?还是说不想接女儿的茶?”
魏姜倒打一耙,顿时将魏侯咒骂的话给堵了回去。
身上的剧痛越来越强烈,他已经快神志不清了,只能忍下怒火求饶:“是......是为父不小心,姜儿,快把解药拿出来吧。”
魏姜扬起盈盈笑意:“今日是女儿归宁的好日子,我们一家人应该一起吃饭消遣才是,旁的事就先放在一旁吧。”
她叮嘱凌疏:“去让下人做一桌好菜,我要与父亲哥哥和姐姐好好说说话。”
“是,奴婢这就去办。”
凌疏动作很快,府里的下人们也不敢怠慢,很快一桌子美味佳肴出现在众人面前。
可魏侯三人已经被剧毒折磨得快疯了,哪有功夫品尝美味佳肴啊!
偏偏魏姜还像个没事人似的,她先行入座,一脸高兴的样子:“父亲,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呢?赶紧入座啊,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和你们同桌用过膳呢,今天终于可以实现了,你们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魏姜的笑容十分灿烂,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是个天真烂漫的可爱少女。
可如今这笑容落到众人眼里跟恶鬼没什么区别,她笑得越开心,他们就越能感受到那股阴寒的恶意。
魏琼华哪里受过这样的罪,怒骂道:“魏姜!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帮我们解毒?弑亲可是大罪,我们若是死了,你也是要被问罪的!”
魏姜疑惑地眨了眨眼:“姐姐在说什么啊?我只是想和你们一起坐下用膳而已啊,快坐下吧,等会儿菜就凉了。”
这个疯子!
她这架势摆明了不用膳不罢休,他们已经不剩多少时间了,实在不敢耗着,只能忍着怒火听话地入了座。
这下魏姜高兴了,她开始为三人夹菜:“这是父亲最爱吃的百鸟朝凤,这是姐姐最爱吃的乌龙吐珠,哥哥最喜欢的菜我记得是姜汁鱼片。”
她笑脸盈盈地望向三人:“你们的喜好我一直都记在心里,那你们知道我最喜欢吃的是什么吗?”
他们怎么可能知道!
三人答不上来,魏姜也不在意,依旧笑着:“我最喜欢的是鸡丝银耳,小时候娘做给我吃的,可惜从娘死后,我便再也没吃过了。”
魏姜高兴地向他们讲述着从小到大的趣事,若是无视了对面三人狰狞的表情,这幅画面俨然就是幸福和乐的一家人。
随着魏姜的侃侃而谈,魏侯三人越发地坐不住了,他们被剧痛折磨得生不如死,恨不得立即晕厥,可他们的意识却无比清晰,甚至能感受到体内的脏腑正在扭曲变形。
这里便是她的娘家,原本该是最让她感受到温暖的地方,可事实上这里和十八层地狱没什么区别。
她看了眼门匾上镇宁侯府几个大字,大步走了进去。
“站住!你谁啊!知道这是哪儿吗就敢乱闯?”
刚一到门口,不曾想却被看守给拦了下来。
魏姜抬起幽冷的眸子,那眼神仿佛在看两个死人。
“滚。”
看守大怒:“嘿!你......”
砰——
不等看守动手,身后的护卫一脚踹到他们身上,看守们没料到对方居然敢动手,一时没防备,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魏姜眯着双眼,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你们这双眼睛若是无用,我不介意替你们挖出来。”
凌疏站在一旁骄横的开口:“你们好大的胆子啊!连我们宸王妃都敢拦,镇宁侯府的下人都是瞎的吗?连主人家都不认得?”
此话一出,两个看守都怔住了,仔细盯着魏姜看了一遍又一遍,这才认出来:“二......二小姐?”
不对啊!二小姐以前不长这样啊!他们记得二小姐明明是个瘦小枯黄其貌不扬的小丫头,可眼前这个人貌美得像是天上的仙女,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高贵。
这能是一个人吗?差别也太大了!
魏姜无视二人震惊的傻样,径直朝府内走去。
她在侯府不受宠,所以府里的下人也不把她放在眼里,可笑她一个千金小姐,居然连下人都不敢轻易招惹,无论对谁都必须和颜悦色,否则就会面临一顿毒打。
她走入正厅,只见自己的父亲正坐在主位上,身旁两侧坐的是嫡姐魏琼华和嫡兄魏冉均。
他们正有说有笑地谈天说地,一副其乐融融的和谐景象,直到魏姜的出现,三人的笑容顿时消散。
魏姜福了福身:“见过父亲,哥哥和姐姐。”
魏侯没有开口,他并不在意这个女儿,从前的十六年都只当是养了个闲人,实在没什么感情。
魏琼华上下扫了一眼,都快将厌恶两个字刻进眼珠里了。
尤其是看到对方身上的华服和珠翠,心里更是嫉妒得牙痒痒。
“哎哟,瞧我这个好妹妹,又不是逢年过节,怎么就打扮得这般艳丽?莫不是觉得自己嫁入高门,身份不一样了,特地回来在咱们面前显摆?”
凌疏听得生气。
什么叫显摆?她家主子可是宸王妃!何等尊贵,这样的打扮才符合她的身份!
哪像侯府,从前虐待王妃,短吃少穿,总将她打扮得像个粗使丫鬟,用来衬托这两位嫡出的尊贵!
魏冉均也跟着附和:“归宁就归宁,带这么多护卫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砸场子的呢。”
面对嘲讽,魏姜的脸上并未展露出怒意,她走到桌前,亲手倒了杯茶端至魏侯面前:“今日归宁,按照规矩,女儿该给父亲敬茶,父亲请用茶。”
魏姜的动作落入另外三人眼中,顿时引来一阵讥讽。
果然啊,贱蹄子就是贱蹄子,即便高嫁进了宸王府,在他们面前也只能伏低做小。
还挺有自知之明。
魏侯将烦躁与不耐烦都写在了脸上,茶接得不情不愿:“你既然知道今日是归宁,为何只有你一人回来?宸王呢?”
没等魏姜回答,魏琼华讥笑出声:“父亲怎么明知故问呢?大周谁不知道宸王殿下是被迫娶的妹妹,心里不知有多厌恶,又怎么会陪妹妹归宁?估计是一个人来的吧。”
魏侯闻言,勃然大怒,然而他并不是心疼自己的女儿遭遇冷待,而是觉得对方丢了他的脸。
“岂有此理!你怎么这般没用?连一个男人的心都笼络不住?就连归宁这样的日子都不肯陪你过来,你简直丢死我镇宁侯府的脸了!”
魏冉均也跟着落井下石:“可不是么,自从魏姜出嫁后,外头到处都是关于她的流言,她都成了全城百姓的饭后闲谈了,连累得我们也遭人非议,他们都在嘲笑我们教女不善呢。”
“咱们侯府真是作孽了,怎么出了这么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就因为有这么个妹妹,我每次出门都被议论纷纷,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可不像妹妹,脸皮厚得跟城墙似的,竟然还跟没事人一样。”
兄妹俩一唱一和,魏侯越听越生气,拍案而起。
“你是个私生女,我也不指望你像你姐姐那般聪慧得体,只要你出嫁后做好相夫教子的本职就行,可你呢?身为一个女人,连自己的男人都笼络不住,你还有什么用?跟你娘一个死样,现在好了,外头不知要怎么嘲笑我们侯府!”
责骂与羞辱铺天盖地地落下来,凌疏在一旁气得青筋暴起。
她一直知道自家王妃在侯府的日子不好过,却也没想到竟到了这种地步。
魏侯可是她的亲生父亲啊,一个父亲怎能对自己的女儿说出这种话?在这个男人眼里,这个女儿究竟算什么?
凌疏强忍着愤怒,心疼地看向自家王妃。
从头到尾,魏姜的表情都是淡淡的,仿佛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冷嘲热讽。
她静静地开口:“父亲,茶还没喝呢。”
“喝什么喝!你就知道喝茶!一副死人样,难怪连个男人都勾不住!”
哗——
一声怒斥后,魏侯竟直接将手里的热茶泼了魏姜满脸。
“王妃!”
那茶是新上的,里头是滚烫的热水,魏姜的脸顿时被烫红了一片。
她轻轻抚摸着红肿的地方,擦拭掉水渍,瞳孔逐渐变得晦暗不明:“父亲,好疼啊,从小到大,我最怕的就是疼,父亲难道不知道吗?”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
话音未完,魏侯突然变了脸色,只见他威严的五官因为剧痛而迅速扭曲在了一起,明明是冬日,额头却渗出了层层冷汗。
紧接着整个人都从座椅上跌落下来,挣扎着蜷缩成了一团。
“怎......怎么回事,我的肚子......好疼......”
魏琼华和魏冉均大惊,赶紧去扶:“父亲!您怎么了?”
“我不知道......好疼!五脏六腑好像要被搅烂了!”
魏侯疼得满地打滚,魏琼华二人本想赶紧去找大夫,可刚走出去没两步,两人的表情也变得扭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