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小说 其他类型 七十年代水嫩小娇媳 番外
七十年代水嫩小娇媳 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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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墨

    男女主角分别是何芹阮柔的其他类型小说《七十年代水嫩小娇媳 番外》,由网络作家“宜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做就做,阮柔能在短时间内接受自己从宰相千金跌落至庶民的人事实,其毅力和适应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爬山期间,她咬紧牙关紧跟着刘翠芳,自始至终,从未抱怨,只是一段路程,刘翠芳的态度便有了转变。真没想到这么一个娇娇女居然不叫苦,知青里,可没有一个女人能支撑下来,总是在半道上就打道回府了,这阮柔能紧跟着她,还是头一个。尽管她很努力,可刘翠芳常年上山,脚力非比寻常,一路走来稳稳当当很快就将阮柔甩开一大截。她站在高处,鄙视道:“真不愧是千金大小姐,这点路都走不了,怎么这么慢,快点,快点。”其实她心底不坏,只是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阮柔感受着脚底的刺疼,只得咬牙加快脚步,真不敢说话,生怕泄了这口气。走走停停,终于登顶,刘翠芳看着不远处那一片野...

章节试读

说做就做,阮柔能在短时间内接受自己从宰相千金跌落至庶民的人事实,其毅力和适应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爬山期间,她咬紧牙关紧跟着刘翠芳,自始至终,从未抱怨,只是一段路程,刘翠芳的态度便有了转变。
真没想到这么一个娇娇女居然不叫苦,知青里,可没有一个女人能支撑下来,总是在半道上就打道回府了,这阮柔能紧跟着她,还是头一个。
尽管她很努力,可刘翠芳常年上山,脚力非比寻常,一路走来稳稳当当很快就将阮柔甩开一大截。
她站在高处,鄙视道:“真不愧是千金大小姐,这点路都走不了,怎么这么慢,快点,快点。”
其实她心底不坏,只是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
阮柔感受着脚底的刺疼,只得咬牙加快脚步,真不敢说话,生怕泄了这口气。
走走停停,终于登顶,刘翠芳看着不远处那一片野菜,顿时惊喜不已,此时,清晨霜降,野菜上还有晶莹露珠,新鲜水嫩。
“快,别歇着了,赶紧在其他人上来之前拔野菜,这个时候的野菜最新鲜,能拿到不少工分。”
刘翠芳见她一屁股坐地上歇着,二话不说将人拉起来,兴致勃勃给她介绍野菜的分类,什么苜蓿榆钱灰灰菜......
前世的她擅长花草树木,却从没采过野菜,这次可谓是大开眼界了。
约摸着摘了一个小时,两人背篓满满的,刘翠芳因为要回家做饭,便早早回去,而阮柔终于要开始做正事了。
她在一个人烟罕至的杂草丛中居然找到了一株西瓜嫩苗,大概只有拇指长,现在七月份,正是西瓜成熟的时候,这嫩苗得不到保护,等到冬天会冻死。
阮柔紧张又激动的扒拉开其他杂草,紧紧盯着那幼苗,很快,挤出一滴泪水。
却见,那泪水滴落在幼苗之上时,一阵淡淡光芒晕染开来,嫩苗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了一寸,且叶子越发绿油油的,很是喜人。
泪水......真的还有效果!
她快激动哭了,恨不得立刻蹦起来高歌一曲。
前世的她便有这项特殊能力,专程用来培植花种,只要泪水滴落,就能使得植物加快生长速度,并且,使得植物更加灵动。
没想到,这个特殊能力真的跟随她来到了这个世界!
昨天她可是哭了好多次,那么多泪水都浪费了。
哭,继续哭!
想着悲伤的事情,泪水止不住的流,她眼眶通红,哭得鼻尖也红了。
而西瓜藤蔓正在迅速生长着。
谢岩挥动着木棍,拨开面前草丛,忽而一条蛇骤然朝他窜来,他眼疾手快,准确无误掐住那蛇的七寸,微微用力,这蛇便一命呜呼。
终于走到了开阔地段,他拍拍身上的杂草,信手将蛇的尸体捏在手里。
再往前走就是深山了,那里他去过几次,没见什么豺狼虎豹,倒是昨天晚上见过一头野猪,他力气大,与野猪缠斗一番,居然还真就给杀了。
今天他趁早要把野猪扛去黑市,换钱买东西。
天已经快亮了,必须趁黑市结束前,把野猪扛过去。
忽然,前方不远处若有似无传来啜泣声,似是女人的幽幽哭声,哀怨悱恻。
他眉头一皱,沉声道:“谁在那里!”
哭声更大。
他干脆扒开灌木,却见一娇小身子蜷缩成一团,蹲在地上哭。
而她面前,居然有一个成熟了的大西瓜,看这大小程度应该是早已熟透了的。
只是找到了个西瓜,居然感动成这样?这女人可真奇怪。
却不知,阮柔能哭成这样,纯粹是被他吓的。
这荒山野岭的,忽然有人一声暴喝,能不害怕么么?
泪水止不住的流,她打了个泪嗝,仰头看他,“你,你吓死我了......”
谢岩迟疑少许,抽出一个洗得发白的手帕,递给她,“别哭了。”
这女人肯定是漏斗做的。
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便从阮柔身上移开,放在那约莫有五斤多的西瓜上,只觉得口干舌燥。
“运气不错。”他道。
这里可是他常来的,从未遇见过西瓜,却不料还有漏网之鱼。
好不容易止住眼泪的阮柔,眨巴眨巴眼,小声道:“我一个人吃不完,一起吗?”
这女人纠缠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可,西瓜......
西瓜这东西......他很久没有尝过了,原本还想着要不要去黑市换一个,现在看来,似乎不需要了。
村里并没有种植西瓜,市面上也没有卖的,最近天气燥热,西瓜可是最好的解暑水果。
“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大的。”阮柔弱弱道。
这西瓜来得太诡异,她不能带下山,而自己也吃不了这么多,有个人分一分也是好的。
不再纠结,他应了一声‘好’便走上前来,乎又想到什么,将左手的死蛇递过去,“这个,礼尚往来。”
定睛一看,阮柔哭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受惊不小连连后退。
蛇!娘呀,有蛇!
哭什么?
谢岩疑惑看了看那软趴趴失去生机的蛇,复而认真道:“扒了皮,可以吃的,蛇羹很美味。”
“呜呜......”小姑娘哭得更惨了。
“不要,不要,你拿远点!”
娘呀,这男人太可怕了,我要回家!
哦,对了,眼泪那么珍贵,得兜着点。
于是,谢岩表情木木地看着面前这小女人掏出个小药瓶接眼泪。
哭成这样了,还要接着点眼泪,这个漏斗,准备喝了之后重新漏吗?还懂得回收利用。
无奈只能把蛇扔远了点,他张开手给她看,“蛇没了。”
本想着借机换西瓜吃,没想到吓着人小姑娘了。
他懊恼挠挠头,“你吃完了再下山,可别被人抢了。”
她这么好脾气进了知青点,估计自己吃不了两口就得被人抢。
说完,他便要走,可衣角再次被那嫩手抓住。
扭头看去,阮柔眼角还含着泪,可却固执拽着他,娇滴滴的,“我一个人吃不了多少,上次你还教我烧火,和我一起吃吧。”

许久没人开口,老书记只能指定人选,他看向了一个壮实汉子。
“赵二娃,你家不是新盖了三间屋么?倒腾倒腾,接一个知青?
“老书记,俺们家可住不了人,那几间屋子我可准备给俺家老二老三做新房的,可不能被糟蹋了。”
那叫做赵二娃的汉子赶紧连连摆手,恨不得现在就挤进地缝去。
老支书将烟头在石头上磕了磕,语气威严了几分,“就住这么一段时间,等知青点建好了,再让他们回来,这样好了,接收一个知青,每家每天多领三两粮。”
这样的激励机制顿时让不少人心动不已,村民们接二连三选择着愿意收留的知青,双方确定之后,知青们就回去收拾行李。
一个接着一个离开,而最后......居然留下了阮柔一人站在原地。
阮柔脑袋有些昏。
自己怎么的就不受待见了?
这原来的阮柔究竟造了什么孽啊!
她可怜兮兮看向老支书。
没人要......这也太尴尬了。
老支书咳嗽几声,清清嗓子,帮她说话,“还剩下阮柔同志,她这两天表现不错,女孩子吃得也不多,你们可以考虑一下。”
几十双眼睛盯着她,阮柔只觉得自己像是砧板上待宰的鱼。
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声。
那些年轻男人们盯着她看,眼睛发亮,可却都被自家老娘揪着耳朵拉了回去。
眼瞅着场面尴尬,老支书点了个人,“春花媳妇,你家......”
“不行!”
却被春花媳妇果断拒绝,毫无商量余地,“老支书啊,不是俺不给您面子,只是俺家这可是独苗苗,将来娶的媳妇一定是会干活的,万一被这个小狐狸精勾引......”
这话倒是引来不少人附和。
“老支书,您也了解俺们,来个能吃的没啥,就怕来个不安分的,要是缠上俺们家孩子,想甩都甩不掉。”
“人家是城里娇养着的,放到家里来,还得当做祖宗供着,俺家没多余口粮了。”
“上次俺还见着她腆着脸跟二蛋说话,可不敢把她放我家里来。”
霎时间,阮柔面色涨红,脖子耳朵红得能滴出血来。
不愿就不愿,她也不会上赶着,可为什么要诋毁她!
人群中,谢岩站在最后面。
他此时眸色沉沉,目光落在那手足无措面红耳赤的女人身上,眸中血色翻滚,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曾经。
一年前,他曾经历过同样的事情。
因父母被人举报,发配去劳改之后,他便被这样对待过。
那段经历,直至现在他仍会梦回惊醒,却不知这么一个柔弱娇娇女会不会精神崩溃。
他若是在此时出声定然会引来不少闲话,可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上前一步,嘴唇微动正欲开口,在他之前却有另一个泼辣的谩骂声响起。
却见刘翠芳两手叉腰扯着嗓子,一股子泼辣劲。
“你们这些个没见识的婆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山沟沟里生长的儿子,孬货一堆,阮柔咋看得上?你还嫌人家不会干活,人家才嫌你们臭呢,一个个的,脑袋都要戳天上去......”
刘翠芳这嘴跟打机关枪似的,一连串骂人的话不断往外蹦,这么多中年妇女的战斗力居然不及她一人。
“你......”
怎么滴?一群大老娘们欺负一个小姑娘还要不要点脸了。”
她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拉着阮柔的手腕,“走,住我家,房子我都收拾好了。”
还有人不满想骂,老支书却摆摆手,“行了,散了,准备准备开工。”
谢岩看了一眼已经被带走的阮柔,眼神微微闪烁,扭头走了。
阮柔小媳妇似的跟在刘翠芳身后。
终于得救了......
她感激地看向刘翠芳,“刘大嫂,您放心,我可会干活了,今天的恩情我一定报答!”
可不就是恩情么。
阮柔这次可是被刘翠芳从泥沼里拉出来的,要是没人要她,估计得尴尬到死。
刘翠芳此时却沉了脸,瞪她一眼,“刚才那几个臭不要脸的这么说你,怎么不怼回去?性子这么软,以后在这村子里可怎么过活,我能帮你一次,不可能每次都帮你,你这性子得改改。”
阮柔乖巧的点头,“您说的是。”
她这副恭敬模样还真是把她当成了长辈,听她训诫,态度诚恳极了。
怎么还这么乖?
“唉,算了,这事以后再说,先去知青点整理整理东西,我家在哪儿你知道吧,我去给你收拾屋子,待会儿自己过来。”
阮柔依旧乖巧,“哎,我知道啦。”
哎哟,这性格可咋改,跟个软包子似的。
等与刘翠芳分别后,阮柔才找了个没人的地儿哭起来。
泪珠儿不断滚落,她还没忘记用玻璃瓶兜着点,毕竟,自己出品的眼泪,那可都是精品。
娘亲呀,柔柔今天可委屈了。
您不是曾说过,有仇有怨当即就得报了,人要争一口气。
我被人欺负了,可是没办法立马还击,还得再等一段日子,没能依照您的嘱托,对不起......
想起远在另一个世界的娘亲,今生难得再见,阮柔哭得更惨。
“别哭了。”
忽而,一只手伸了过来,递给她一方棉帕,干干净净散发着皂角香味。
阮柔一愣,抽噎着扭过头去。
居然是谢岩!
他愿意主动和她说话了?
谢岩却不知此时小姑娘的心中所想,见她哭得凄惨,大概是刚才那事当真留下了心理阴影,难免联想到自己的曾经,不禁心生怜悯。
“这种时候,流泪,是最没用的举动。”他道。
阮柔更呆了,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平日里对他比如蛇蝎的谢岩会忽然过来说出这么一番话。
“做给她们看,让她们后悔当初的选择,知道了吗?”
想要攻破谣言,只能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阮柔眨眨眼,柔声柔气道:“她们那么嫌弃我,我要让她们后悔,最好以后能跪下求我,你的意思是这个么?”
一派天真无邪,娇软可欺的模样,可说出的话怎么......
呃,跪下求你之类的,只是你的自由发挥吧。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睁开眼时,男人已经进屋将那火苗熄灭。
抹了一把泪,澄澈如水的眸子盯着面前的与她有些距离的壮硕谢岩。
“你......有事吗?”
谢岩薄唇紧抿,黝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却将一个镰刀递了过去,沉声道:“你的。”
那是她匆忙离开前在地里忘了带走的镰刀。
阮柔手忙脚乱擦着眼泪,赶紧接过镰刀,“谢谢,谢谢......”
谢岩却只淡淡看她一眼,转身便要离开,生怕她又像以前缠上来,对她避如蛇蝎,不肯多说一句话。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他倒觉得,这女人就是个漏斗,喝进去的水全都从这双眼睛里漏出来了。
见状,阮柔赶紧道:“等等,你救了我两次,我想做点馍感谢你,能不能帮我点燃灶火,我,我已经和好了面,就差上锅了。”
用馍来感谢?
她出手挺大方啊。
谢岩揉揉肚子,有些饿了,可想到这女人以前对他的纠缠,便冷言拒绝,“不用谢。”
怕他离开,阮柔赶紧扯着他衣角,红了眼喏喏道:“我真不会用这灶台,你帮我点个火行不行,或者,你教教我,我很聪明的,学什么都快,不耽误你时间。”
这种话,她在前世可说不出,即使贬为庶人,也能维持大小姐的尊严。
只因现在形势逼人,只得放下她那千金小姐的架子。
唉,这里当真是她孤身一人了,亲人,家仆什么都没有。
想来想去,又红了眼,那湿漉漉眸子紧盯着谢岩,似乎下一刻就能滴出水来。
“好。”
对上那可怜兮兮的眼睛,这话不假思索几乎脱口而出。
谢岩有些懊恼,怎的居然对她生出怜惜来?一定是昨晚没睡好。
可既然答应,那边只得做,他依旧避讳,远远绕开阮柔进了厨房。
阮柔一抹眼泪,终于展颜,连忙跟了上去。
两人分工,将她买来的玉米面全都做了玉米面馍,她虽不会点灶台,可手艺着实不错,馍松软可口,还带着丝丝香甜气息。
用了全部材料做出来的共有四十多个馍,谢岩连着吃了几个。
下乡之后,他可是第一次吃了一顿还算不错的饭,他单独居住,不大会做菜,也只是胡乱做一些凑合而已。
原来这个女人还有一手好厨艺?
他舍不得多吃,硬生生停了手,目光在那馍上转了转,从兜里掏出一叠零散纸币,“剩下的馍,我买了。”
阮柔一愣,眨眨眼,下意识将馍护在身后,使劲摇摇头,“不卖。”
谢岩眼底闪过一抹恼意,也是,阮柔家庭条件不错,应该不缺钱。
那她缺......
“往后半个月,你的活,我包。”他又道。
这也太有诱惑力了......
她力气小,身子骨弱,如果有人能帮自己干活......
等等,村长说了,以后她的任务便是拔野菜,她必须要用这个机会来验证一件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不换。”
果断拒绝,丝毫没有谈判余地。
这下,谢岩倒是有些诧异了,她明明前两天还缠着他,求他帮她割麦,为什么今天就不行了?
既然这样......
男人思索间,黝黑的脸表情变了又变,阮柔吓得瑟瑟发抖,生怕他对她动粗。
虽然胆怯,却还是紧紧护着身后满头,即使被热气熏得头晕也不放弃。
却不料,男人干净利落转身便走,不出五分钟复又返回,这次,带来了一些糕点和糖果,摆在她面前,要求交换。
“如果这些还不够,我昨天刚捉了野兔,还没去毛......”
野兔于他,还没有这香甜松软的馍重要。
肉若吃没了,还能去山上打,可这馍......着实是他下乡之后,吃过最香的馍了。
简直被他的坚持打败,阮柔生怕这男人真的把一只血淋淋的野兔扔给他,无奈,只得答应。
拎着一大包馍的谢岩心情大好,那黝黑脸上似是也多了些许笑意,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阮柔暗想着,娘亲曾说过,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必须先抓住男人的胃。
而在这里,想要让一个男人帮自己干活,也得抓住男人的胃。
似乎......用厨艺来谋福利,也是不错的选择。
第二天大清早,天色未亮时,她便起床准备上山挖野菜,自然,她的主要目的可不是挖野菜,而另有所图。
这里的后山分为深山和外山,外山经常有人出没,挖野菜蘑菇之类的,而深山,据说里面有豺狼虎豹之类的野禽猛兽,她只需要在外山沿着村里人踩出来的山路走就行。
背上背篓,一路走来居然遇到了个村里人,中年女人的声音有些尖锐,“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是阮柔吗?”
这人是村东边的刘翠芳,她被村里人成为大喇叭,一旦哪家哪户有点风吹草动,就能立马被她传的沸沸扬扬。
阮柔颔首,有些腼腆,“刘大嫂,你好。”
这一声大嫂居然让刘翠芳错愕,“你咋滴,昨天摔坏脑袋了?忽然这么客气,可别介,我可承担不起你这千金小姐的一声大嫂。”
阮柔面露荏色,抿了抿嘴唇。
之前的阮柔刚烈一些,一旦遇到刘翠芳必定会怼回去,她们之间简直水火不容。
“对不起,以前是我太任性了,刘大嫂我向你正式道歉,昨天晚上我想了想,以前的做法很不好,从今以后我会好好改正的。”
阮柔郑重其事道。
天知道之前的阮柔做了多少混事,在这村子里名声坏透,就连小孩子的糖果也能哄骗过来,细细想去,就让她臊得抬不起头来。
刘翠芳受惊不小,却见她眼神清澈如水,戾气尽无,只剩真挚,心中不禁出个念头,阮柔真的知道错了?
“咳咳......”她略有些尴尬的咳嗽几声,“究竟能不能改变,那要看做的,而不是说的。”

何芹正疑惑着自己身上怎么会藏着个布包,还是阮柔眼疾手快捡起来交给了村长。
村长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五元和几张一块的纸币。
“里面是钱。”
阮柔吸吸鼻子,眼底闪过狡黠,娇滴滴道:“何芹,你就算有八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这话软软的没什么力道,却气得何芹直上火。
“村长,这不是我的,有人诬陷我,真的,我没有偷钱......”
偷钱这种事情怎么能姑息,村长黑了脸,“谁会把钱塞你怀里来诬陷?这么多钱,可是咱们村里一户人家两年的开销。”
“没想到我们队的知青里出了这么个玩意,这次偷钱,下次也不知道会偷什么东西。”
村里人一致决定把她拉去镇上派出所,今天活多,先在村委会关一一天一夜,明天去送。
何芹嚷嚷着说自己是冤枉的,可压根没人信。
变故来得太快,姚欣秀呆呆地攥着那红布包,扭头去找阮柔,她丢的钱里......没有五元的,最大面额是一块。
而且这个红布包,她不止一次见阮柔拿过。
可一扭头便看见阮柔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蹲在墙角小小一团,可怜巴巴。
临走前,村长砸吧着烟头,对阮柔道:“这次委屈你了,这样吧,今天这么多野菜,我给你记满工分,搜知青点还是你提出来的,帮咱们村抓住小偷,也算立了功,待会儿我再让人给你送三两面。”
瞧把这孩子委屈的,唉,这么娇气的女孩子,以后这活儿重了可怎么办。
阮柔抽抽搭搭抬起头来,哽咽着含糊不清道:“谢谢,村长大叔。”
娘啊,我的小金库又少了一半。
心都在滴血。
可,想想把何芹送进了派出所,又有点高兴......
这么可怜,刘翠芳捶捶腰大着嗓门。
“唉,今个儿我要去公社灶上做饭,一个人挺累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来帮我个忙,后厨帮灶可饿不着。”
一听这话,阮柔也不哭了,抽抽搭搭举着小嫩手,“刘大嫂,我可以帮忙,我会做饭。”
她会做饭可是不会点灶火,如果能蹭吃一顿就好了。
等到所有人离开后,阮柔蹲在厨房看着村长让人送来的那三两面,泪水止不住的流。
这次真的亏大发了。
八块钱换了三两面,最重要的是,她刚才哭的时候居然忘记接着了,亏得更多。
姚欣秀端了一碗水进来,蹲在她身边,“阮柔,喝点水吧,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让你受了委屈。”
她想问问那钱的事情,可......
阮柔咕噜噜喝了水,抹了一把眼泪,娇声娇气道:“何芹这次会直接被赶走吗?她太讨厌了。”
姚欣秀见她没谈那钱的事,莫名松了口气,也便没多说,只是回答,“村里人已经知道她是小偷了,大概下次调换知青的时候,会把她换去条件差一点的大队。”
看来还得再忍一段时间,哼,不高兴。
半晌午时,阮柔便被刘翠芳交到公社灶上帮忙。
她虽然看上去娇气了点,手脚却是麻利的,倒是令做饭大妈们刮目相看。
午饭吃过,刘翠芳让她去给关在村委会的何芹送饭。
这大大咧咧的妇女却是个心细的,咳嗽一声,不动声色提醒她。
“锅里还有点剩饭剩菜,你去舀点来给那小偷送过去,咱们村里人啊,要遇到个讨厌的,都能往饭里吐口水,你们城里知识分子可做不来这种事吧。”
这暗示已经摆在明面上来了,阮柔挺上道。
“我高中都没毕业,不算知识分子。”
所以能做吐口水这种事了?
村委会在村口,是独立平房,新盖不久,还是崭新的。
只是,村口有棵百年槐树,枝繁叶茂,将阳光遮得严严实实,屋内漆黑,蚊虫很多。
阮柔敲了敲那红漆木门,“何芹,吃饭了。”
何芹被关在这小黑屋子里没待多久就浑身发痒,蚊虫的嗡嗡叫声吵得她心烦。
可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她总算想明白了,那红布包就是阮柔撞她的时候,塞在她衣兜里的。
这个贱蹄子!
听到声音,何芹猛地冲来,脸贴在玻璃上,因为用力有些变形,阮柔被吓了一跳,差点把碗扔了。
何芹目眦欲裂,开了窗,两手扒着窗杆,恶狠狠道:“阮柔,那钱是你的吧,是你故意陷害我的,你个贱蹄子,居然用这种龌龊手段算计我!”
阮柔无辜眨眨眼睛,想到那几块钱,真是心疼得很。
“没有啊,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娘亲教的宅斗秘诀,不论何时都要保持警惕,切记,隔墙有耳。
“我根本不会偷钱,我家可是首都的,前两天家里还寄来了东西,还能差这点钱?好歹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分得清。”
鬼知道她把这番话给那些愚昧的村民们说过多少次,可他们根本不听。
阮柔随手摘了个树叶放在碗里,当着她的面搅了搅。
“我也是啊,家里是首都的,我爸妈都是大学教授,我也不差钱啊,可你不是先污蔑我的嘛?三番四次诋毁我,我都没找你算账呢。”
她叹口气,有些苦恼,小声嘟囔,“你一直在我的底线上无情践踏,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人了。”
娘亲说,要永除后患呢。
将手里加了料的饭碗递过去放在窗台,“记得吃饭哦,希望下次见面时你还能好好地。”
她刚一转身,后面便传来搪瓷碗落地的声音,伴随着何芹的咒骂。
“啊啊!阮柔你给我等着!”
她大概不饿吧,听听这中气十足的声音。
下午还是阮柔来送饭,依旧当着她的面捏了条虫子进去,不出意外,被她打翻。
何芹骂骂咧咧的口吐芬芳,阮柔委屈的甩着辫子,转身把这事告诉了村长。
这下,何芹出名了。
小偷,浪费粮食,还学着泼妇骂人,对阮柔同志进行人身攻击,村里人一致决定,把她饿一天再送去派出所。
村西口的杨阿婆说自家豌豆苗被人祸害了,猜测是不是何芹干的,还有赵大爷的烟斗被人偷走了怀疑是何芹干的,就连狗剩家的大黄狗丢了,也说是何芹干的。

距离麦场不远处有一片不足一亩的地,曾经是村里东边那户人家的自留地,后来人家孩子留在部队,上面分配了房子,直接接了一家老小进城生活,自留地也荒废了,之后那片地被老支书划为公家的地,种的菜全都是公家财产。
这个季节,日光热辣,草木茂密,正是许多蔬菜生长茂盛的时候。
阮柔扒拉开叶子,找到半埋在地里已经发黄的畸形黄瓜,又找了几个因为来不及采摘而早就脱水干瘪了的西红柿,放进篮子里。
这些可都是将来能做种子的宝贝啊。
村里的人,各家都有各家自留地,他们知青却没有,想吃个新鲜蔬菜,只能厚着脸皮去周围村民家讨要。
她人缘不行,各家对她避如蛇蝎,还好有金手指眼泪,不然,想要吃新鲜水果,只能搭车去镇子上买。
采摘完新鲜蔬菜后,已经快到中午,她赶紧将篮子送去了灶上。
眼看着快到了饭点,灶上众人忙得团团转,阮柔却将目光落在了墙角那垃圾堆里。
有一个被人当做杂草拔了扔掉的,带着个叶子,只有拇指大小粗细的小小树干,树皮呈褐紫色,光滑平泽,叶片呈椭网状。
这植物,别人不认识,可她却在前世垂涎已久的,分明就是个樱桃树。
真没想到,在这山沟沟里,也能遇到樱桃树。
前世,这可是贡品的存在,数量较少,每年送到宰相府也只有一篮子,她身为宰相之女,分到的也不过一小盘子,十几颗而已,她怕自己这眼泪的秘密被人发现,宰相府人多眼杂,虽说嘴馋,她从不敢做出格的事儿催熟樱桃,怕被人当做邪祟打死。
想到那饱满红润的果肉,只觉得唾液分泌,她不禁咽了口口水,上前将那树干拿起,如获至宝。
今生来到这地方,她总算不用被关在那大宅子里,可以自由活动了,暗暗种植这么个樱桃树,应该不会被人察觉。
正在她激动万分时,忽而一只手搭在她肩膀。
“阮柔?”
男人的气息靠近,她心下一惊,只觉毛骨悚然,倏而起身,连连后退,扭过头去。
居然是一个穿着背心, 满头大汗皮肤黝黑的男人。
她记得这个人,正是住在刘翠芳家对面的赵建国,他的家庭条件不错,有一辆拖拉机,出入镇子较为方便,在她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原身与他做买卖,却在单独交谈时被人发现,自此,她狐媚子的名声就彻底传了出去。
“赵建国?”
赵建国颔首与她打了个招呼,并未多说,只是从她身旁经过,收拾墙角的垃圾,经过她时,低声匆匆说了一句,“你要的东西买了,晚上我们在老地方见面。”
阮柔脑子有一瞬间短路,却见赵建国收拾那堆杂草,也来来不及思考,赶紧道:“等等,别动那些草!”说不定里面还有有用的植物呢。
她声音过于急促,赵建国动作一顿,可不等他开口,一位中年妇女从厨房冲了出来。
“阮柔你这个狐媚子,离我儿子远点!”
中年妇女怒发冲冠,毫不留情,两手叉腰破口大骂起来。
“臭不要脸的,是不是还想勾引俺儿子?俺儿子不可能娶你这么个狐媚子媳妇,看你这张脸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这村妇骂人,战斗力极强。
阮柔眼眶湿湿的,被吓得不轻,自己这千金小姐的威严,何曾被人这般辱骂,暗中抹了一把泪,她瞪了回去。
“我什么时候勾引人了?大妈,您要是眼睛不好的话,赶紧去卫生院看看,我倒是可以不计较,您要是把别人也看成狐媚子咋办?”
这话一出,最为惊讶的居然是赵建国。
这么多人中,也只有赵建国与她暗中做过几次交易,更了解她为人。
他心目中的阮柔,根本就是个胆大妄为且遇事只会哭哭啼啼的千金大小姐。
却没想到在此时居然能说出这种反驳的话。
“你,你......”建国娘气得不轻。
眼泪说来就来,眼泪珠子不断滚落,“是我想来你们这地儿吗?我那是响应号召,你不想看见我,我还不想看见你呢!”
说到后面,到了委屈处,阮柔那泪水更是止不住,可怜兮兮的,“我让赵建国帮忙买东西,一趟下来,还给他五毛钱路费呢,怎么就成勾引人了?你要是在污蔑我,咱们找村长好好说道说道,这次一定要让村长给我做主,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嚼舌根。”
阮柔这般柔弱姿态使得周围不少人露出讪笑,的确,人家一小姑娘来他们这里下乡,虽说她行径不端,可终究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他们这样排斥,的确有些过分。
不过......五毛钱路费?只是帮忙捎带个东西就有五毛钱路费?这简直是白送钱的事儿。
要知道,这个年代,男人每日工分最高有十工分,女人最高有六工分,他们这大队效益不错,还算相对富裕的,生产队工分单价值四分钱,也就是说,每天劳作下来,男人最多能挣四毛钱,女人则只能挣两毛四。
而这五毛钱可顶得上一天的劳作钱,能买不少好东西。
赵建国也赶紧为阮柔解释,“对,上次也是她托我帮忙去镇里捎东西,大家伙误会了,以后别再说这事了,妈,你少说点......”
赵建国对阮柔说了声抱歉,赶紧拉着自家娘进了厨房,平息她的怒火。
阮柔摇摇头,不想让赵建国难做,也便没多说什么,娘亲曾说过,不与傻子论长短,干脆蹲下身,手脚麻利在那堆垃圾里面翻找起来。
翻找完,阮柔如获至宝般捏着找到的好东西,借机离开,比起与人争斗,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刚才从那堆垃圾里,她可捡了好几样宝贝呢。
回到房间,将那几样摆在桌上,阮柔激动地无以复加。
除了之前找到的那个樱桃树,还有一朵牡丹花残枝,这与她而言是最珍贵的。
这还是她前世摸索出来的,在前世,她便发觉自己眼泪的效用是可以逐级进化的,起初,眼泪只能催生植物,到了后来,美容养颜不在话下,更甚者,居然能够有些许医疗效果,能加快伤口的愈合速度。
可这升级程度,取决于......花。
是的,只要自己能够吃了栽培出的高质量花朵,那么,眼泪的能力也会逐步升级,前世的自己因为种种约束,不可太过张扬,也只是将眼泪晋级到了愈合伤口的地步,浪费了这么个金手指,而今生,她要用这能力拼出个锦绣未来。
牡丹,自有雍容华贵之称,若是栽培出来,肯定能让自己的眼泪提高好几个档次。
郑重收拾好桌上的几株草,阮柔按捺住激动的情绪,正要往外走去,房门却忽然被人推开。
刘翠芳骂骂咧咧冲了进来,“你这小妮子,被人欺负了,不骂回去却躲在屋里哭鼻子,哭鼻子就能解决问题么?走,跟我骂回去。”
她刚进门就去扯阮柔胳膊,强行将人拖着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