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小说 女频言情 新宋:我家娘子是帝姬唐钎李邺全局
新宋:我家娘子是帝姬唐钎李邺全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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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望天涯

    男女主角分别是唐钎李邺的女频言情小说《新宋:我家娘子是帝姬唐钎李邺全局》,由网络作家“月望天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东京城外,金国攻宋西路军先锋营五千人马在统帅完颜宗望的指挥下已然兵临城下,宋金双方隔城相望,陷入了僵持的状态。这几日完颜宗望感觉自己有些气不顺。他的先锋营最先赶到,宋国都城就在眼前,正是建立功勋的大好时机,若是在完颜斜也所率领的主力军抵达之前攻克外城,那便是大功一件。本以为城头上的宋军依旧如往常一般一触即溃毫无战力,结果他却是低估了宋国军民死守东京的决绝之心,先锋营先后在城东新曹门与城北陈桥门发动了两次攻城战,遭到了宋军的激烈抵抗,几次攻防战下来,金军非但没有任何建树,反倒是有了将近三百伤亡的战损。听着宋军站在坚固的城墙之上高呼大宋万胜,完颜宗望险些喷出一口老血栽落马下,抽出腰间的长剑指向东京城头:“李纲老贼,我誓要取你首级。”在城...

章节试读

东京城外,金国攻宋西路军先锋营五千人马在统帅完颜宗望的指挥下已然兵临城下,宋金双方隔城相望,陷入了僵持的状态。
这几日完颜宗望感觉自己有些气不顺。
他的先锋营最先赶到,宋国都城就在眼前,正是建立功勋的大好时机,若是在完颜斜也所率领的主力军抵达之前攻克外城,那便是大功一件。
本以为城头上的宋军依旧如往常一般一触即溃毫无战力,结果他却是低估了宋国军民死守东京的决绝之心,先锋营先后在城东新曹门与城北陈桥门发动了两次攻城战,遭到了宋军的激烈抵抗,几次攻防战下来,金军非但没有任何建树,反倒是有了将近三百伤亡的战损。
听着宋军站在坚固的城墙之上高呼大宋万胜,完颜宗望险些喷出一口老血栽落马下,抽出腰间的长剑指向东京城头:“李纲老贼,我誓要取你首级。”
在城外扎营等候了几日,完颜逊的辎重部队顺利抵达战场。
本以为自己这般急行军,提前两日完成行军任务,至少会得到一些嘉奖,完颜逊兴冲冲地前往先锋营军帐办理交接之时,却连先锋主将的面都没见着。
纵然心中不忿,完颜逊却并未将不满的情绪表露在脸上,金军的等级森严,他作为粮草运输官,原本就不属于先锋营的战斗序列,见不到完颜宗望并不奇怪。
不久之后便会发生一场大战,完颜逊丝毫不担心自己没有一战成名的机会。
这几日的东京城内同样颇不宁静,各种或虚或实的传言让城中的百姓全都成了惊弓之鸟,直到有人信誓旦旦地说道城外的金军至少有数十万之众时,整个城池全都陷入了一片沸腾。
听说金军身高八尺,个个生得青面獠牙,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也不知道朝廷的禁军能不能抵挡得住,万一城破的话,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平头百姓岂不是全都成了任人宰割的瓮中之鳖?
市井草民们人心惶惶,同样寝食难安的还有身处皇宫大内的大宋皇帝陛下。
最初得到金国大军直逼京城的消息时,皇帝赵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金国为大宋盟友,是一起灭辽的兄弟之邦,怎么可能调转枪头来攻宋呢?简直是无稽之谈。
等到完颜宗望率军攻城时,他这才如梦方醒,继而面如土色,完全失了方寸,只会不停念叨一句:“这可如何是好?”
此刻的朝廷内阁成员更是六神无主,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结党营私钩心斗角时的狠辣与阴险,全都是一副如丧考妣的颓废模样,没有任何退敌之策。
也正是如此关键时刻,主战派李纲与宗泽挺身而出,在两人的直谏之下,皇帝赵佶亲自书写罪己诏,并张贴于城内各处供百姓传阅,李纲更是身先士卒,跃上城头与金军交战,此举果然有了成效,城内的禁军居然能够团结起来,与金军短兵相接了几次,居然没有吃亏,反倒是借着坚固的城防,取得了几场小胜。
接连重创金军的战报并未让赵佶紧张的心绪有所缓解,因为他也知道,城外只是金国的先锋部队,即便是全歼,东京城依旧危在旦夕,完颜斜也所率领的大军正朝着他这里赶来。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军号声在城头响起,守城主官李纲与宗泽快步走上了城墙,放眼望去,城外一片开阔地上旌旗林立,黑压压的军阵绵延数里,举目远眺之下竟然看不到尽头,投石车与攻城云梯排列有序,一股大军压境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万军丛中的主帅大帐内,各路集结而来的将官身穿铠甲分列两旁,全都屏息凝神地注视着端坐在军帐正中央的中年男子,而以完颜逊幕僚的身份随金军出征的宋人唐钎,也站在军帐右下角一处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窥视着这位因为发动靖康之难,将赵佶与赵桓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之上而留名史书的金军将领。
目测身高七尺有余,一副虎背熊腰的模样,脸上的皱纹如刀砍斧劈一般,络腮胡须略微发白,稍显浑浊的双眼之中透露着一股子坚毅,这形象与唐钎脑海中不修边幅的蛮族将领所差无几。
只不过......
从外表看来,完颜斜也精神奕奕,一副不破东京誓不还的架势的确挺唬人,唐钎却隐约从对方偶尔显露出来的萎靡状态中看出了一丝不寻常。
这位金国将领的脸上有着异于常人的潮红之色,是属于不健康的那种猪肝色,再加上微微摇晃欲倾的身体,显然是在众将士面前苦苦支撑,这些迹象虽然细微,却表明完颜斜也的身体状况出了问题。
“不对啊,这老小子应该还有五年的寿命才对,怎么现在就有了即将蹬腿的预兆?难道是史书记载有误?”
唐钎正在胡思乱想,一阵盔甲叶片撞击的声响令他收回了心神,只见站在队首的一位将领出班来到军帐中央跪地请罪,正是西路军先锋营主将完颜宗望。
完颜斜也挥了挥手,示意他起身:“先锋营首战失利,非尔之过,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至于你那几百战损,等此番攻下东京之后自然会与你补齐。”
先锋营的职责是为主力大军的行军扫清沿路的障碍,全营皆为机动性最强的轻骑部队,也就是被宋人称为拐子马的金国骑兵,野战的战斗力极强,五千人骑马冲杀出来的阵仗只怕便可以吓破宋军的胆,可面对高耸坚固的城墙,拐子马也只能望城兴叹。
“先锋营的进攻也并非毫无效果,至少令我等知道了,东京城内如今是军民一心,这一次只怕要做好打一场艰苦战事的准备。”
完颜斜也扫视了帐下的诸位将领一眼,“为大金开疆拓土,是在座诸位的职责所在,同样也是本帅的心中夙愿,大宋皇帝昏庸无能,凭什么能坐拥这千里江山,今日便是我等创不朽伟业之时,诸位可愿与本帅同往?”
“末将愿为大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好!那就随本帅出营杀敌。”完颜斜也忽地站起身走出大帐,一众将领随之翻身上马出了辕门,随后打马前往各自所率领的军阵听候军令,只留下完颜逊与另外几名负责后勤的将官登上瞭望台,怀着复杂的心绪远眺前方的战场。
伴随着第一通军鼓声响起,位于阵列最前方的盾牌兵将手中的盾牌举过头顶缓缓向前行进。
紧随而上的是两两合作手持木板的工兵,这些人需要在城楼前的护城河上架起浮桥。
再往后则是负责架设攻城云梯的士卒,最后才是攀上城楼与宋军展开白刃战的刀兵。
前军开始行动,两翼是负责掩护的弓箭手,一边前行的同时弯弓射箭,无数箭矢如雨点般向着东京的城墙上砸过去。
城下的金军开始攻城,城楼上的宋军却并未有所动作,即便城下的拒马桩被搬移开去,布置的各种陷阱被逐一发现,城头上依旧毫无动静,将士们全都蹲伏在城墙垛口后,透过瞭望孔观察金军的一举一动。
直到金军接近护城河并且架设浮桥,一名宋军将领拔出腰间长剑指向天空:“弟兄们,杀敌!”
将官一声令下,所有的官兵全都开始了动作,弓箭手们居高临下,与金军展开了对射,无数足有人头大小的石块砸落,将正在架设浮桥的金军砸了个东倒西歪,更多的石头则落在了护城河里,溅起数尺高的水花。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自己才十七岁,又是受上天眷顾重生而来,他怎么可能甘愿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
唐钎的这一句自白果然让李侍郎瞬间变了脸色,这小子是什么意思?为了活下去打算背叛大宋去做金国的走狗?
似乎感觉到对方起了一丝杀心,唐钎看向李侍郎的眼神中带上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李侍郎该不会是以为晚辈有什么特殊技艺能够令金人另眼相看吧,还是说晚辈手里掌握着大宋的军机秘密,可以作为投诚的筹码?”
李侍郎闻言愣了愣神,脸上的紧张之色随即散开,露出了一个释然的表情,一个汴京城内的纨绔子弟而已,即便唐钎真的有心叛变,也掀不起什么大浪。
只是可惜了他老子的一世英名,都毁在了这个贪生怕死的小子手上。
“本官言尽于此,也算是对你父亲有所交代了,你好自为之吧。”
唐钎今日的行为令李侍郎有所不满,他却并没有直接证据能够证明对方会投靠金国,两人的这一番交谈,也只是想要敲打对方而已,若是唐钎真做出什么倒行逆施投敌叛国的事来,唐家遗臭万年,也怪不到自己的头上。
“李侍郎的提点,晚辈必定铭记于心。”见对方端起了面前的茶碗,唐钎很是恭敬地站起来,在转身出门的时候,还是没控制好自己的面部表情,露出一个略带鄙夷的神色来。
此时此刻自己是什么处境真没点数吗?还摆起端茶送客的谱,这帮秀才还真是酸腐得很。
原本都是一同出京的同僚,他还想着万一真到了宋金兵戎相见的时候,能救一个是一个,不过现在,唐钎已经绝对放弃这帮猪队友了。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他可不愿意看到因为一时不忍,反倒将自己的命给丢了。
心中感叹了一句自求多福,唐钎转过脑袋,向着小七沉声问道:“离京之时我让你做的事,没出什么差错吧?”
小七有些不耐烦:“这话你都问过好多次了,放心吧,我亲手将信笺交给了夫人的贴身侍女,保证夫人已经看到了。”
“那就好。”倒不是唐钎不放心小七办事,实在是如今他身在幽州,完全不知道汴京那边的情况。
“如果母亲遵照我的嘱咐离开京城,咱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与此同时的大宋都城汴京。
伴随着一阵暮鼓响过,各处酒肆茶楼门前的灯笼被逐一点亮,星星点点,映照出大宋帝都的无限荣光。
初冬的黄昏,晚风吹在身上稍显刺骨,却依然挡不住京城纨绔们消遣享受的热情,大爷们意气风发,小厮们点头哈腰,再加上姑娘们的酥骨召唤,此起彼伏的迎来送往声与不时升空的爆竹声交汇在一起,将汴京的奢靡体现了个淋漓尽致。
一顶官轿从街巷中穿梭而过,因为速度过快的缘故,险些在拐角处撞到行人,眼看着对方不依不饶想要讨说法,轿帘掀开,一身绯红色官服的唐焕从里面露出了半个脑袋。
一见对方是谁,原本还在咋咋呼呼要讹银子的富家公子立即收敛起性子站在了一边。
看清了对方的脸,唐焕冷哼了一声:“天寒地冻的还能耐不住寂寞跑出来撒欢,张家贤侄还真是好雅兴。”
也不等对方答复,唐焕朝着轿夫招了招手,“起轿回府,别扰了少爷们的兴致。”
目送官轿离开,这位张姓青年不敢有任何的动作,一直到对方一行人消失在路口,同伴这才轻声嘟囔了一句:“不就是一个户部侍郎么?至于张兄如此忌惮?再怎么说你爹与他也是平级,有什么好怕的?”
“范兄有所不知。”张姓青年呵呵一笑,眼中满是戏谑,“只因两年前给唐钎喂食了五石散,原本是想让他体验一下何谓快活,我也是好意,怎料那小子虚不受补,在家里躺了半年多,两家的梁子也就结下了。”
范姓青年轻“哦”了一声,随即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讥笑:“唐公子无福消受,可别耽误了咱们的美妙时光,今晚难得有雨沫姑娘作陪,莫要怠慢了佳人啊。”
不远处的官轿内,唐焕拧着眉头收回看向巷口的目光,坐直了身子放下轿帘,摇头叹息了一声:“有子如此,我大宋…唉…”
自熙宁变法失败之后,宋室的国力开始衰落,朝政由佞臣把持,方腊的作乱更是让风雨飘摇的统治变得雪上加霜,如今再有这帮不知所谓的蛀虫侵蚀,赵家的统治早就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只是还等不到忧国忧民的唐侍郎想出什么治国之道,轿夫们一声吆喝,他所乘坐的官轿已经从侧门进了自家府邸的后院。
迈着官步来到书房,并未见到一贯在此等候的夫人伺候他更衣,唐焕的心中泛起一丝疑惑,自己脱了官袍换上便衣走进卧室,见夫人邱氏正在指挥下人收拾行李,不由得眉头微皱:“夫人这是要做什么?”
一见夫君,邱氏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不过只在片刻之间,她便稳定了心神:“家兄寿辰在即,妾身想着已有十多年未曾回娘家省亲,打算带着府中的女眷回一趟扬州。”
唐焕点了点头,随即轻咦了一声:“兄长的寿辰不是明年初夏吗?过了年再走也不迟,为何要提前半年回去?”
不等邱氏做出回答,一旁满脸写着不情愿的大小姐唐菁嘟起了嘴:“还不是大哥在临行前留下的一封书信,说京城是是非之地,让咱们趁早离开,晚了怕是走不出去,简直是危言耸听。”
汴京可是大宋的都城所在,天下哪里还有比这座城池更为安全的地方,唐菁觉得自己的兄长一定是得了失心疯了。
听了女儿的解释,唐焕看向夫人邱氏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菁儿所说可是真的?”
见邱氏低着头不回答,唐焕猛地一拍桌子:“简直是胡闹,那个逆子的胡言乱语你也信?”
“逆子?”听了丈夫对儿子的称呼,邱氏瞬间来了脾气,“我问你,钎儿他是鱼肉乡里还是欺男霸女了?不就是读不进书考不上功名吗,这也算有辱唐家门风了?妾身跟着你背井离乡十几载,如今想要回去看看,又有何不可了?”
欺负老娘可以,说我儿子的不是就是不行。
“还有你,不就是想赖在京城不走吗?何必编排你哥哥,他纵有千般不对,也轮不到你这个当妹妹的说三道四。”
唐焕与唐菁对视了一眼,他们到时险些忘了唐钎可是邱氏的心头肉,现在将这位大夫人惹得炸了毛,除了在心中感叹一句慈母多败儿之外,两人似乎也没有其他应对之策。
好在管家适时出现替唐焕解了围,他朝着邱氏摆了摆手:“此事稍后再议,等我见了客人之后再说。”
沿着廊道走进书房,与在此等候的一位中年男子拱手行礼,又吩咐下人看茶,唐焕招呼对方分宾主落座:“王兄此时登门,是不是在下托付之事有了眉目了?”
“正如唐兄所言,下官也是刚刚才得到枢密院那边的最新消息。”王姓男子并未拐弯抹角,神色却不是很好看,“情况似乎有些不妙。”
“哦?”唐焕的心猛地向下一沉,“仔细说说。”
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唐侍郎的内心深处却还是感觉到了一阵莫名的颤抖,难不成事情还真能往最坏的方向一去不复返了?

东京城外十五里外的金军营帐之内,完颜逊正一脸嫌弃地拍着唐钎的后背,等到对方将胃里残余的汁水全都吐了出来,立即收回了手,心中一阵腹诽。
果然是未经人事的稚童一个,只是站在后方观战而已,竟然也能这般狼狈。
感觉到自己已经吐无可吐,唐钎这才直起了腰并擦干净自己的嘴角,两世为人,他连一次杀狗杀猪的场面都未曾见过,今日看到无数士卒被巨石砸得脑浆迸裂,被刀砍了个身首异处,尸殍遍野宛如炼狱的场景就在眼前,他没有直接吓晕过去,已经颇为自得了。
“虽说宋军拼死抵挡,勉强守住了东京,不过这只是攻城的第一日,若是结果并未如你所说的话......”
“在下这颗项上人头,小王爷尽管拿去便是。”面对完颜逊的威胁,唐钎似乎并不以为意,“只不过若是双方议和,在下算是猜对了结果,可似乎还是捞不到什么好处。”
“你这是在跟本王讨价还价吗?”完颜逊一声冷笑,“放心,若是真如你所言,本王可以担保,只要本王驻守幽州一日,你便不会有性命之忧。”
唐钎也咧了咧嘴角:“在下还以为小王爷会任在下自由离去,看来是在下想多了。”
“唐公子此言差矣,如今的大宋朝廷积弱盗匪横行,可谓内忧外患,两相比较之下,本王觉得我的幽州城对你而言反倒安全些。”
如若唐钎果真有窥视未来的异能,完颜逊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他离开?这种异人自然是要留在身边为己所用,想走?唐钎这是标准的痴人说梦。
唐钎倒是很想说,他回到大宋的作用远比留在金国要大上许多,可现下两人所处的位置就根本不是在同一个水平线上,若是自己表现出一丁点逃跑的心思,完颜逊丝毫不介意给自己来上一刀,既然无法公平对话,唐钎所能做的也只有暂且隐忍。
好在他能看出完颜逊的野心不小,也就是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将自己交出去邀功,所以目前来看,两人是在相互利用,只要还有利用价值,唐钎的处境便还算安全。
帐外的两人各自打着心中的盘算,军帐之内的诸位将军同样也在复盘今日的攻城之战。
首战失利,而且战损不小,这样的军报令主帅完颜斜也的脸色很是不好看,这令原本便有病在身的金国丞相显得更显疲倦。
“诸位可有破城良策?”
帐下众将好一阵面面相觑,竟然无人出声,这让完颜斜也的脸色愈发阴沉可怖,几乎已经黑到了极点。
完颜宗翰与完颜宗望两兄弟互视一眼,全都在示意对方解围,在出征之时,他们也觉得在灭辽之后,如今的金军势如破竹,南下灭宋只如探囊取物,可经过这两次的进攻,发现想要攻克东京,只凭现在这几万人马似乎力有不逮。
须知道大金将士擅长骑射,若是两军在空旷之地对垒,己方绝对可以将宋军杀一个片甲不留,可这是攻城战,宋军坚守不出,骑兵毫无用武之地,想要攻克城楼,就必须以人命去堆砌阶梯。
原以为宋军怯战,以往见了金军旗帜便会望风而逃,但如今他们守的是大宋都城,城破则国灭,大宋将士即便再没有骨气,也断不会愿意当亡国奴。
如此看来,此番攻城接连失利,也在情理之中。
“启禀大帅,宋军固守城池,而且宋国已经有各路兵马进京勤王,对方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即便我军能够顺利攻下东京,战损也不会小,末将以为咱此番不必非要攻下东京不可,若能迫使宋国皇帝议和,也算是大胜而归了。”
完颜宗翰硬着头皮说出的一番话令在场的将领们纷纷点头表示同意,他们带来的都是亲卫军,谁也不愿自己的亲信战死在东京城头。
宋军向来软弱,即便有宋国的存在,将来也不会是大金朝的心腹之患,不用流血牺牲便能得到宋国进贡的岁币,何乐而不为呢?
“换言之,尔等是在劝本帅退兵?”完颜斜也的一声冷哼,令一众将领噤若寒蝉,“本帅在出征之前便在陛下面前立过军令状,不破东京誓不回朝,而今只是与宋军对阵了一场,便要无功而返?”
完颜斜也声音低沉,显然是在强压着胸中的怒意,完颜宗翰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里泛起一阵嘀咕,丞相府中早已流出这老家伙命不久矣的传闻,现在强拉着几万人马攻宋,明显是为了死后留下为大金开疆扩土的美名被后人编书立传,根本就不是真的为了助父皇问鼎中原。
“强攻东京不可取,我等不能让数万将士无辜惨死,不过若是大帅不惜毁掉东京城,咱们倒是可以复刻我军进攻辽都一战,必能收获奇效。”
听完颜宗翰如此说,其他将领纷纷附和:“只要令投石车向前推进五十丈,我等绝对有信心攻下东京城头,外城一破,宋军必定军心涣散,夺下内城只在顷刻之间。”
完颜斜也凝眉沉思,他并非未曾想过用这一招攻克东京,但是眼看着中原繁华之地成为一片焦土,他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倒不是真同情那些可能葬身城内的宋国百姓,他是在担心此举会不会受世人唾骂。
“罢了,一将功成万骨枯,为了我大金能够一统华夏,便由本帅做了这恶人又待如何?”
内心之中简单纠结了片刻,完颜斜也便已经做出了决断:“明日再攻一次,若是还拿不下外城,也休怪本帅无情了。”
商议完毕,众将领各自回营准备,到了第二日天明时分,金军再一次在营外结阵,这一次,完颜斜也可谓是押上了全军,站在城楼上向下望去,自左向右黑压压一片,密密麻麻皆是人头,便连大宋主帅李纲看了也感觉到阵阵寒意袭来。
“此番必定是一场硬仗,陛下可千万不要辱没了皇家的威严。”
赵桓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吐沫。明明已经怕得要死,这时候也只能强装镇定:“李侍郎放心,本太子......朕绝不会临阵脱逃。”
昨夜太上皇赵佶打算出城南逃,竟然被一队守城将士堵在了城门口,纵然赵佶破口大骂也无济于事,最终还是被押送回了皇宫,足见此时的东京城早已不在皇家的掌控之内。
就算是昔日的道君皇帝也不被放在眼里,自己这个根基不稳的新皇若是想弃城而逃的话......赵桓觉得他必定会被某位不知名的士卒一刀劈死在城墙之上。
城外一声军号响起,数万金军开始攻城,与此同时,城楼之上的宋军也全都开始了行动,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彻底,便连整个城墙都似乎开始微微抖动了起来。
伴随着一座座浮桥被搭建起来,大片金军顶着如雨点一般的箭矢冲至城墙之下,尚未搭好云梯,石块、金汤和滚木被抛了出来,引发出阵阵哀嚎,目睹此景,唐钎再一次感觉胃中一阵翻江倒海,实在是见不得如此血腥的场景,他只能将视线移向不远处正在中军台上指挥全军的金军主帅完颜斜也。
前方将士伤亡惨重,完颜斜也却丝毫没有退兵的意思,眼见宋军只顾守城,只能眼睁睁看着己方的十多辆投石车推进至护城河畔,完颜斜也的脸上扬起一丝笑意:“传我将令,投石车准备,目标东京外城,准备投射。”

众人疑惑之间,完颜逊立即上前拱手:“回都统,他是末将的幕僚。”随即,他带着一丝愠怒看向唐钎,“大将军面前,休得胡言乱语,还不速速退下。”
原来是投降大金的宋人。
完颜宗望并未怀疑唐钎的身份,自大金立国以来,投降的宋人不少,有几位还深得重用,军中多有宋人幕僚为主将出谋划策,只不过这小子敢在这里大呼小叫,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挥手制止了还在呵斥唐钎的完颜逊,完颜宗望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你想说什么?”
深吸了一口气,唐钎默默整理了一番思绪,上前朝着诸位将领拱手施礼:“在下才疏学浅,并不懂兵法作战,只不过是看出了主帅所患的是何疾病,所以......”
“你能看出主帅的病症所在?”完颜宗望不可置信地再次扫视了唐钎一眼,继而发出一声冷哼,“看到刚刚从军帐中走出的随行军医了吗?那是我大金的医圣,连他都无法医治的怪疾,你能看出端倪?”
小小年纪大言不惭,即便这小子从娘胎里开始学习医术,现在最多也就是初窥门径而已,又怎么可能只凭望诊便能看出病灶所在?
“实不相瞒,在下确实也不通医术,不过金国医师治不了的怪疾,不代表大宋也治不了,敢问这位亲卫,主帅的病症是否为寒邪入体诱发瘟病,严重时全身上下疼痛难忍咳血不断?”
“没错。”亲卫闻言不由得双眼放光,他从未见过眼前这位年轻人,唐钎却能将完颜斜也的病症形容得分毫不差,可见此人并非信口胡说。
“这病你当真能治?”
众将又是一惊,心思又全都活络了起来。
完颜斜也想要灭宋,是打算在自己死前立下足以名垂青史的大功,若是他能够痊愈,不就表示攻宋一事大可从长计议,不必如此仓促行事了么?由他来下令撤兵,谁也挑不出错来。
“在下曾经读过一部记载各种疑难杂症的医书,其中有一例病症与主帅所患怪疾别无二致,其中附带治病药方,只要按方抓药,理应可以药到病除。”
完颜宗望凝眉沉思,虽说唐钎说的是信誓旦旦,他却不敢将完颜斜也的性命交在这个少年人手中,万一出了差错,主帅被这小子给医死了,他自己也是需要担责的。
“在下可没有如此精湛的医术,断不敢为主帅用药。”
看出了完颜宗望的犹豫,唐钎不禁苦笑,他连把脉都不会,又怎么敢胡来,“不过大宋都城之中便有杏林圣手,大将军大可修书一封,令大宋皇帝遣送一位御医来为主帅把脉,到时便知在下所言非虚。”
完颜宗望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胞弟,完颜宗翰轻轻点头,若能救回完颜斜也,他二人也就不必为征宋不利一事担责,若是主帅一命呜呼,他们也可以将一切怪在宋人的头上。
无论结果如何,对他们兄弟二人而言都是有利无害。
片刻之后,金军大营的辕门大开,一队使者带着完颜宗望的书信来到东京城外。
皇宫内,金人主动议和,让赵桓大喜过望,昨日突然黄袍加身,他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想不到如今峰回路转,若是真能与金国就此达成协定,不就是说自己解了东京之围,顺利坐稳了这皇位?
父皇啊父皇,没想到因为你的贪生怕死,反倒是成就了朕的千古美名,你老人家可曾有了悔意?
为了达成议和,对于完颜宗望在信中所提之事,赵桓表示竭尽全力满足,这可苦了宫中的几位太医,听说要去金军大营,全都吓得双腿发抖根本走不动道,可惜这是皇命,纵然再不愿意,他们也不敢抗旨不遵。
主帅军帐之内,七名大宋太医相继为完颜斜也把脉,又经过一阵集体商议,最终给出了决断:“大将军所患的的确是咯血症无疑。”
完颜兄弟不由得双眼一亮:“可有办法医治?”
一位宋医轻轻捻了捻白须:“我大宋校正医书局中的《千金翼方》里确有记载咯血症之案例,若能照方抓药,大将军或许有一线生机,不过......”
“不过什么?几位只管直言便是。”
太医面露难色,似乎有些不敢开口:“不过这张药方所用的药材皆为珍稀之物,其中有一味主药更是产自藏地,也不知能否配齐。”
先不说这些草药世间难寻,即便是真能找到,藏地远在千里之外,这时候去取,只怕完颜斜也肯定也撑不到药送回来的那一天。
“本都统不管尔等用什么方法,若是无法医治,你们几个也全都不用返回宋都了。”
眼见完颜宗望起了杀心,太医们全都吓得肝胆俱裂,立即跪地求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便有药方,配不齐药材也是于事无补啊。
眼见完颜宗望居然抽出了腰间长刀,唐钎再一次出言提醒:“大宋皇帝酷爱收集各种奇花异石,为讨陛下欢心,往年各地纷纷大兴花石纲,或许在成都府路转运使所进献之物中能够找到那味稀缺药材也不一定啊。”
“对对对,下官有一次路过御花园之时,的确是隐约看到了那味草药,只是当时未曾在意,下官这便去取。”这名太医在慌不择路之下险些摔倒在地,顾不得狼狈,他立即出营回城,半个时辰之后,老者重新出现在了金营之中。
见到同僚去而复返,在场的另外几名太医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所幸赵佶后宫之中的各类花石收藏颇丰,竟然真的从中寻到了那味生长于藏地的主药,否则的话东京会不会攻破不清楚,但他们几个必定身首异处。
赵佶大兴花石纲,各路官员借机盘剥百姓,搞得整个大宋怨声载道,可谓是民不聊生,甚至引发各种匪患猖獗,险些就断了朝廷的根基,没想到最后让赵氏能够苟延残喘的竟然也是这花石纲。
也不知赵桓得知此事,是该哭还是该笑。
唐钎正在感慨,煎制好的药汁已被端了进来,完颜斜也喝下半碗,原本有些急促的呼吸似乎平稳了不少,看来这味药果然是有奇效的。
“连续服用七日,大将军的症状会得到缓解,想要根治的话,还需至少休养半年有余才行。”
在说这话的时候,这位太医的心中也是一阵打鼓,他自然知道咯血症绝对算是顽疾,想要根治又岂是这般容易的,这剂药的功效最多也就是稍稍延缓完颜斜也的病症而已,不出三五年,还是难逃一死。
但只要完颜斜也现在不死,东京之围便算是解了,这几位也做了打算,这次回去必定要向官家请辞,至于三五年之后大宋又是怎样一番光景,也不是他们这几位太医能够左右的。
“很好,既然诸位救活了我大金主帅,此前所说自然作数,诸位带个口信给大宋皇帝,等我军主帅恢复,双方便可商议和谈之事。”
目送几位宋医离开,完颜宗望对站在一旁的完颜逊与唐钎展颜一笑:“此番能够顺利解决此事,你二人的功劳不小。”
“多谢都统夸赞,末将也只是略尽绵力而已,断不敢邀功。”
“金宋能够止戈,于双方都有好处,能够避免一场完全没有必要的杀戮,两位完全不必自谦,我大金向来赏罚分明,你们有何所求只管说来,算是促成和谈的奖赏。”

看见那十多辆投石车已然就位,由一队金军操控机杼做好了投射准备,唐钎突然没来由地心下一紧。
虽然并不清楚金军所要向东京城楼投射的究竟为何物,唐钎却知道这玩意儿绝非砸人的石块如此简单。
“难道说......”突然间的一个明悟,令唐钎的脸色瞬间煞白,如果他所料不错,金军这是打算毁掉东京城的节奏啊。
完颜斜也这老货已经疯了,为了攻克大宋,竟然能丧心病狂到地步,难道他真的不担心自己会遗臭万年吗?须知道此刻的东京城内尚有数十万未曾出城的百姓啊。
可洞悉了这一切又能怎样?自己还能插上翅膀飞回城去通知宋军?即便他能够做到,这时候恐怕也来不及拿出什么应对之策了吧。
明知道繁华的东京城即将化为一片焦土,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即便唐钎从来都觉得事不关己,此刻的内心之中还是泛起了一丝无力感。
难道说因为自己的出现,改变了历史原来的轨迹?他可从不知道在宋金双方的城下之盟签订之前,东京城还需要经历一场足以灭城的浩劫。
就在唐钎感觉束手无策,脑中胡思乱想之际,原本已经高高举起右手的完颜斜也却一直未曾挥落下去,身旁的亲卫同样察觉到主帅有恙,他自然也知道此时的完颜斜也早已恶疾缠身,担心主帅发作,立即上前搀扶。
感觉到身后传来的一丝助力,还在苦苦支撑的完颜斜也再也坚持不住,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右手扶住剧痛袭来的胸口位置,原本苍白的脸上泛起不健康的红晕,一口黑血如离弦之箭一般喷出,将他脚下的黄沙镀上了一层暗红色。
“大帅!”
伴随着亲卫的一声惊呼,完颜斜也被众人抬回了金军大营,没了主帅的指挥,副将立即下令收兵,原本金军的攻势如潮,东京外城的部分关口也相继告急,双方的将士在城头展开激烈的白刃战,虽说一时半会肯定拿不下城楼,宋军这边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便连李纲也未曾想到,金军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收兵了,他都已经打算将固守外城的最后一批禁军调上城头放手一搏了。
被胁迫来监军督战的赵桓一见金军退走,全然忘记了自己那大宋新皇的身份,一屁股坐在了内城安远门的城楼之上,口中喘着粗气,心里庆幸这又一次的劫后余生。
他才不担心金军此举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只要今日休战,他便算是又多做了一天皇帝,至于明日敌军会不会继续攻城,等到了时候再说吧。
城楼之上的宋军在高呼万胜,全军的士气已然达到了顶峰,遥望那人声鼎沸的东京城,完颜宗翰两兄弟同时发出一声无奈叹息。只怕经此一战,大金想要以迅雷手段覆灭大宋的计划已然彻底破产。
“昨日不是商议妥当了吗?”完颜宗翰一声嗤笑,“咱们这位族叔果然还是爱惜自己的羽毛啊。”
“今日半途而废,想来这东京城怕是拿不下了,可此番出征,咱们的损失不算小,也不知道宋人会不会议和,不如咱们借撤军之时沿途劫掠一番,总不能一点好处都捞不到。”
两人一边小声商议,一边收拢自己的部众回营,刚刚进入军帐不久,便收到了主帅疾病复发,已然陷入重度昏迷的消息,兄弟俩交换了一个眼神,中京城那边传出来的消息果然并非子虚乌有,完颜斜也早已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迅速整理战甲来到中军大帐前,这里已经聚集了所有的参战将领,全都焦急地等待着帐内主帅的消息,脸上的表情分外凝重。
只是这其中有多少是真情流露,又有多少是幸灾乐祸,只怕只有各人心里清楚。
若是金军主帅病死在了东京城下,那可有乐子瞧了。
一片轻声议论之中,帅帐的布帘轻启,随行军医从里面走了出来,见了众将也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向着后营疾步而去,如今的完颜斜也只剩下了一口气还在吊着,纵然药石无灵,他却不敢两手一摊,至少也得让主帅活着回朝才行。
领军主帅一病不起,这场仗还怎么打?若是没有皇帝的圣旨,谁敢越俎代庖?便是两位皇子,也不敢擅自指挥。
回去请旨也不现实,大宋都城距离大金千里迢迢,沿途又是大雪封山,此去一来一回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等请来了陛下的圣旨,宋国的各路勤王大军只怕早已会师东京城外了,己方这数万大军又该何去何从?
继续战,宋军接连胜了几场,这时候气势如虹,继续攻城只怕损失会更加惨重,退兵,大军集结而来,现在却要无功而返?万一皇帝怪罪,谁能担当得起?
犹豫不决之际,众人全都将视线投向了完颜宗望:“出征之前,我等收到的军令上本就注明都统为副帅,此刻我军进退两难,还请副帅决断。”
完颜宗望暗骂一句无耻,竟然打算让老子来背锅,不过那军令之上倒也确有其名,此时被人架在了火上,他却真没法推辞。
“各位稍安勿躁。”简单沉思了片刻,完颜宗望似乎有了对策,“东京城易守难攻,再打下去,我军只怕损失惨重,不如要挟宋国皇帝要些好处,大军先行撤回云州,再做打算?”
久攻不下,军心不稳,退军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可这几万人的军饷,又该向谁讨要?
“各位怕是没听清本都统的话吧。”完颜宗望阴恻恻一笑,“本将说的是西进大宋河东路,再由太原府向北,撤回云州。”
片刻的寂静之后,众将全都喜笑颜开了起来,作为大金的领军将领,在场之人没有是傻子,东京城北围,大宋各路大军勤王,后方自然空虚,这时候不去劫掠更待何时?
“趁敌军增援京城,直取大宋腹地,都统此计甚妙。”
数万大军合兵一处,而对方驻守各处城池的又都是些只会望风而逃的老弱残兵,这一圈走下来,必定收获颇丰。
眼看众人已经商议出了结果,身处角落里的完颜逊不自觉地将视线瞄向身边的幕僚唐钎。
虽说与对方所预料的结果有所偏颇,但此番南征的结果的确如他所说,大金果然没有攻下东京城。
难不成这小子还真有些玄妙本事在身?看来自己还真就捡到了宝,若是将唐钎收服为己所用,说不准还真能逆天改命。
完颜逊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中开始盘算束缚唐钎的办法。
便在众将谋划着如何行军之时,帅帐之中走出一名完颜斜也的亲卫。
“主帅有令,明日继续攻城,诸位将军还请早做准备,不得违抗军令。”
一语即出,众将哗然。
完颜斜也这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攻下东京城的节奏啊,只是他为了完成心中夙愿,以便死后可以瞑目,却也不能拉着这数万人跟他一起陪葬吧。
无奈军令不可违,纵然有着太多的抗拒,众将也只能选择各自回营传令。
“诸位将军且慢,能否听在下几句话?”
角落里突然冒出的一个声音让众人的视线全都投了过去,突然被这些大金将领盯上,唐钎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稍显稚嫩的脸上满是紧张与慌乱之色。
见说话的不过是个身穿大宋服饰的少年,完颜宗望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