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小说 女频言情 开棺大吉全局
开棺大吉全局 连载
开棺大吉全局 末日诗人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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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诗人

    男女主角分别是大雷子四毛子的女频言情小说《开棺大吉全局》,由网络作家“末日诗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路上,我们路过了足足十多座帐篷,每一座帐篷内都是一样的寂静。三金子手快,每次都会趁着范震一伙人不注意悄悄掀开帐篷的一角,就发现每一座帐篷内果然都有着一个倾斜向下的洞,洞虽大同小异,但洞口堆积的土却有所不同,有的土很干燥,像是被挖出来很久了,但有的土却很潮湿,还很新鲜,仿佛是刚挖出来的。而且,和东北的黑土不同,帐篷内挖出来的土竟然是红色的。“看什么呢?”有人发现了我和三金子的举动,大声呵斥。三金子急忙松开了手,然后挤出了一丝笑脸:“没什么,我就是随便看看。”“别乱看知道不?就他妈你长眼睛了!”那人指着三金子骂骂咧咧的说,一旁的范震制止了那人的喝骂,脸色阴沉的说道:“先带他们过去,一会给他们讲讲规矩!”“行!”说完后,他冷冷的看了我们...

章节试读

一路上,我们路过了足足十多座帐篷,每一座帐篷内都是一样的寂静。
三金子手快,每次都会趁着范震一伙人不注意悄悄掀开帐篷的一角,就发现每一座帐篷内果然都有着一个倾斜向下的洞,洞虽大同小异,但洞口堆积的土却有所不同,有的土很干燥,像是被挖出来很久了,但有的土却很潮湿,还很新鲜,仿佛是刚挖出来的。
而且,和东北的黑土不同,帐篷内挖出来的土竟然是红色的。
“看什么呢?”有人发现了我和三金子的举动,大声呵斥。
三金子急忙松开了手,然后挤出了一丝笑脸:“没什么,我就是随便看看。”
“别乱看知道不?就他妈你长眼睛了!”那人指着三金子骂骂咧咧的说,一旁的范震制止了那人的喝骂,脸色阴沉的说道:“先带他们过去,一会给他们讲讲规矩!”
“行!”
说完后,他冷冷的看了我们几人一眼,便继续向大山深处走去。
越往深山走,帐篷的数量就变的越少,不过,相比起之前帐篷内的寂静,深山里的帐篷内竟不时的有人影晃动,偶尔还能看到人提着土筐,一筐筐的往外运土。
看到这里我不禁心生疑惑,这些人到底是在干啥,难不成还能是偷土的?但又感觉不对,这地球上别的不多,就土多,他们偷土能干啥呢?
就在我在心底嘀咕的时候,我们一行人已经来到了一座帐篷前。
这座帐篷似乎是刚搭建的,帘子并没有遮挡,里面也没有洞,只有几张草席铺在地上。
范震点燃了一根烟,对着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使了一个眼色,随即便走到一旁抽烟去了。
那人会意,指着面前的帐篷说道:“你们就住这里,一日三餐有人给你们送过来,大小便就在这附近解决就行。以后你们有啥事就找我,我叫大春,就住在那边的帐篷里。”
说着,还指了指不远处的帐篷。
“还有,在我们这干活,钱这方面亏待不了你们,但手脚都给我老实点,我们这里规矩多,每座帐篷之间是不允许相互交流的,刚才你们不知道,正所谓不知者不罪,但要是再有下次,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我想问下,你们这到底是干啥的,我们干啥活?还有,这工钱咋算?”大雷子看着大春问。
“干的是挖土的活,我们砖厂需要大量的红土来烧砖,这里就是我们取土的地方。至于工钱,你们一个人,每天五十,按月结算。哦对了,明天早上会有专业的人过来指导你们,到时候工具也一并给你们送过来,你们先歇着吧!”
说完后,几人转身就要走,却被二柱子一把拉住了走在最后面的大春。
“大哥大哥你先别走,我问你点事。”
“啥事?”大春横了二柱子一眼,二柱子见状谄笑着问:“大哥,我就是想问问,四毛子在哪干活呢,我们能见见他不?怎么说,我们也是来找他的,你看...”
“见不了!”二柱子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大春打断:“我刚才跟你说的规矩,你他妈都当耳旁风了是不?我说没说过帐篷与帐篷之间是不允许交流的?你们就算是想见四毛子,也得等这次的工期结束后。”
“大春!”范震叫了大春一声,随即又对我们说:“不是不让你们见,你们也看到了,这工地人多,我们也得先确定你们口中的四毛子到底在哪座帐篷干活,这样,你们先干着,这两天我就帮你们确认一下!”
“那...也行!”二柱子点了点头。
大春点了一根烟,随即说:“行,歇着吧。”
“大哥大哥,我还有事,你等下!”
“又他妈干啥啊?有完没完?事咋这么多呢!”
被二柱子拉住的大春一脸的不耐烦,二柱子见状一声干笑,问:“大哥,咱们这也走了小半天了,我们别说吃的了,连口水都没喝上一口,内个啥,你们这管饭不?我们农村人,要求不高,给整口热乎的就行!”
“才来就他妈要吃饭,你他妈属猪的啊?我们这不养闲人,不干活就没饭吃,要吃,也得明天干了活才有的吃。妈的给你们条赚钱的路子已经不错了,别他妈跟我蹬鼻子上脸啊!”
大春对着我们一通臭骂,给我们哥几个骂的是一脸懵,最后还是范震掐灭了烟头,说:“大春,给他们弄点吃的!”
大春一愣,但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骂了一句:“真他妈麻烦!”
说完后,就往不远处一座比较大的帐篷走去,应该是去拿吃的了。
“吃的一会就给你们送来,吃完后就歇着吧!”
说完后,范震带着另外几个人便离开了。
只不过,他们几人并没有去大春的帐篷,而是继续往山里走。
走了这么久的路,我们几人是又渴又饿,双腿都跟灌了铅一样,此刻进入帐篷,立马就坐在了草席子上,二柱子更是直接脱了鞋,将一双汗脚晾在了外面。
“大雷子,你说这里到底是干啥的啊,我咋感觉这地方有点不对劲呢,他们好像还有点不想让我们见四毛子呢?”二柱子一边搓脚,一边说。
“你这味也太大了!”三金子在鼻子前扇了扇,挪了个地方继续说道:“我也感觉不对劲,他们说这里是工地,但我咋没看到施工的痕迹呢?而且那些帐篷里都很古怪,我和老幺偷偷看了,里面啥也没有,但每个帐篷中央都有一个洞,也不知道那些洞都是干啥的。”
“那土也很古怪,是红色的,就跟泡了血一样。”我补充了一句。
“哎我说,这地方不会是拐卖人口的窝点吧?那些人把拐卖来的人藏在洞里放血弄死,所以土才变成了红色?”二柱子瞪着眼珠子,一脸的悚然。
“别扯犊子!”大雷子被二柱子的想象力给逗笑了,但旋即又收起了笑容,沉着脸说道:“我也感觉到这里不对劲了,不过,他们应该不是拐卖人口的,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伙人应该是...”
说到这里大雷子顿住了话头,倒是我们几人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全都看着大雷子问:“应该是啥?你倒是快说啊!”
大雷子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说出了一个对于我们来说十分陌生的词汇。
“土夫子!”

“挖偏了?”二柱子有些无辜的摸了摸脑袋,“我挖的时候咋没感觉呢?”
“说你是傻缺你还不服气,你看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么?懂行的知道你在挖盗洞,不懂行的,还以为你是土行孙,在练功呢!”鸳鸯姐瞪了二柱子一眼,二柱子被鸳鸯姐一瞪也不敢明着顶嘴,只是低着头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要是土行孙还好了呢,我特么早跑了。”
此刻,大春已经拿出工兵铲钻进了盗洞里,因为盗洞里面过于狭窄,所以三金子就被赶了出来,只留下了大雷子帮大春继续挖。
至于范震,却是看着被打歪的盗洞一脸的阴沉。
“范支锅不用急,这底下的大墓没有长腿,跑不了,里面的东西早晚都是你的,而且这盗洞未必就废了。”柳老拿着旱烟枪,看着范震淡淡的说道。
范震点了点头没说话,而这时,大春的声音忽然自盗洞内传了出来:“震哥,这个盗洞还可以抢救,我把准头找好,还可以继续挖!”
大春此言一出,范震的脸色才有所缓和,笑着说道:“柳老果然是料事如神。”
听着两人的对话我有些好奇,转头看向了鸳鸯姐,小声问:“鸳鸯姐,你们为啥都管他叫范支锅啊?这是啥意思?”
闻言,鸳鸯姐撇了我一眼,然后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正所谓隔行如隔山,你们这些外行人,自然不懂得盗墓这个行当里的门门道道。”
“那鸳鸯姐跟我讲讲呗?”我用求教的语气问道,脸上满是真诚的笑容。
闻言,鸳鸯姐一脸的得意,开始给我讲起了盗墓这个行当里的一些门门道道。
通过鸳鸯姐的讲述我才初步了解到,盗墓这个行当,在早期被归类为盗门,是下九流中的一门,而盗门又分为南派和北派,两派以长江流域划分。
如果你以为盗墓就是拿个铲子四处乱挖,那可就是大错特错了。
盗墓,那可是一门技术活,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干的,如果遇到的是小墓,那也许轻轻松松就能把墓刨了。
但若是几百上千年,甚至是两千多年的大墓,那就得好好谋划谋划了。
只是提前布局,可能就需要很久。
比如提前去大墓旁的小村里定居,开个小卖店与当地的村民打成一片,顺便打听一下,当地祖上出没出过什么大官财主之类的,还会旁敲侧击的打听这位大官死后葬在何处。
这种人,是放风踩点的。
还有挖洞经验丰富的土工,有负责后勤保障的,还得有人脉很广,能将盗出来的老物件以最安全的方式,以相对较高的价格出手的。
这种人,被行内人称之为货郎,也有叫散货郎的。
而在一个团伙中,必须得有一个说话够分量的带头人,这个人不仅要将团队中的人明确分工,还负责最后的分赃,如果没有这样的人镇着这个团队,不说别的,就是分赃的时候,肯定得乱。
有多少盗墓团伙一起历经艰险,把宝贝盗出来换了钱,但最后却因为分赃不均出事的?
数不胜数。
在一个团队中,什么样的人才能镇住别人呢?
那必须是得有真本事,至少也要熟读葬经,熟知古代大墓结构和大约的埋葬地点的。
虽然葬经为晋代郭璞所著,年代要晚战国年代几百年,但郭璞也是个奇才,不仅将前朝的各种葬法和习惯全部记载了下来,还依据山川走势,结合风水命理,将天下宝地和各种奇特的葬法全部编写成书。
说白了就是,他将前朝的大墓,全都给曝光了。
有句话说的好,古人照着书埋,盗墓贼照着书挖,那是一挖一个准,一挖一个不吱声。
这种熟读葬经,能够分金定穴的人,便是一个团队的领头人。
在南派中,这种人被称之为支锅,意思是大家在一个锅里吃饭,而这个锅,是这个领头人支起来的,领头人赏你一口饭吃,所以你必须得听他的。
但在北派不这么叫,北派叫把头,有的团伙叫眼把头,还有的团伙叫言把头,意思是这个团伙的话事人,扛把子。
范震,便是这伙南派盗墓贼的支锅,也就是领头人。
“怎么样,长见识了吧?我告诉你,这个行当里的门门道道多着呢,我们家祖上虽然是靠盗墓发家,但从我爷这一代,就已经退出这个行当了,要不是我爸他...”
“鸳鸯!”一直没说话的柳老忽然开口打断了鸳鸯姐的话,鸳鸯姐闻言急忙顿住了话头,低着头说:“是我话多了爷。”
柳老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
这一眼,吓的我一个激灵,刚刚还满身是汗热的不行,但这一眼之后,却是脊背发凉肉皮子发紧,皮肤表面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这老头...刚才是在警告我?”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低下头不敢再去看柳老和鸳鸯姐。
这时,就见大春从盗洞里边爬了出来,‘呸’的一声将嘴里的土吐了出来,说道:“震哥,准头找好了,继续往下挖就行了!”
范震点了点头,随即指着我说:“你下去,今天天黑之前要是挖不到灌顶,你们就别上来了。”
二柱子被吓的一哆嗦,白着脸说:“大,大哥,我们就是几个小孩,你可千万别跟我们几个一般见识,我们...”
“别特么废话,又没让你下去!”大春踢了他一脚,随即将工兵铲塞进了我的手里,直接将我推进了盗洞里。
我被推的一头栽进了盗洞中,要不是盗洞窄,往下滑的时候手和脚都能借力,再加上下面的大雷子一把接住了我,可能这一下屎就要被摔出来了。
“泥马的!”我抬头看了站在洞口的大春一眼,低声骂了一句。
但我忘了一点,那就是他妈的这盗洞空间小,有回音。
“泥马,小崽子你骂谁呢?你他妈是不是找死!”大春指着我破口大骂,拿起工兵铲就要往下跳,好在被鸳鸯姐给拦住了,不然的话,我俩肯定得干起来。
“老幺,挖吧。”大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摇了摇头,仿佛是在劝我别冲动。
接下来,我和大雷子就仿佛生产队里的驴一般,撅着屁股,在盗洞内不停的挖土,三金子和二柱子没有再下来换班,而是在上面将土筐放下来,等我和大雷子将土筐装满后,两人再把土筐给拽上去。
因为越挖越深,光线也变的不足,大春还扔下来两个头灯,让我和大雷子戴在头上。
就这样挖了足足三个小时,这期间,除了我和大雷子用最短的时间吃了两个馒头,喝了点水之外,我们两人手中的工兵铲,几乎就没停下过。
就连撒尿,都是在盗洞内就地解决。
好在我和大雷子体力好,就这么一路向下挖,大雷子终于是一铲子挖出了青泥膏。
看着铲子内的青泥膏,我们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抹激动之色。
按照之前柳老所说,这青泥膏,就是大墓上方的夯土层了,而一旦挖到了夯土层,那么就证明,我们距离挖穿大墓,就只差那最后一步了。
但紧接着,我们两人眼中的兴奋之色全都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担忧和害怕。
一旦挖开了大墓,那我们几个,可就真的变成盗墓贼了。
怎么办?
就在我们两人愣神之际,一直蹲在洞口监督我们的大春喊了一声:“咋地了?咋不继续挖了,是挖到东西了还是咋地?”
“老幺,如实说吧。”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们几个受困于人,现在就算是想跑也跑不掉,无奈之下,只能是将挖到青泥膏的事如实告诉了上面的人。
“挖到青泥膏了?太好了!”我听到了鸳鸯姐兴奋的声音,随后,便是柳老的声音:“继续向下挖,这层青泥膏大约半米深左右,顶多不超过一米。”
柳老说的没错,夯土层确实没超过一米,只是,就是这一米不到的深度,却让我和大雷子挖了足足一个小时之久。
虽然我们手中都拿着特质改良过的工兵铲,但一来我们没有挖盗洞的经验,不会发力,也找不准哪里下铲省劲,二来就是这夯土层太他妈坚固了,虽然时隔两千多年,但依然硬的跟水泥一样。
我和大雷子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是将这层夯土给挖穿了。
只是,当我俩挖穿了夯土,透过头灯,看到下面出现的,被码的整整齐齐,几乎严丝合缝的石头后,我们两个全都傻眼了。
不是说挖穿了夯土,就挖穿古墓了吗?
怎么夯土层下面,还有着一层石头?
而且这石头,似乎并不是被随意的码在夯土层下面的。
因为这石头码的太整齐了,石头的形状都很规整,每一块都一般大小,这些石头互相拼接在一起,如果不细看,还以为是一整块巨石被放置在了夯土层下面呢。
“咋回事,这怎么还有石头?”我一脸的疑惑,大雷子也摇了摇头,随即用工兵铲敲了敲。
‘铛铛铛...’
声音很清脆,而且,通过敲击明显可以听出,下面是空的。
这声音上面的人也听到了,就听大春激动的大叫了一声:“我去,这声音应该是灌顶没错了,这俩小子还真给夯土层挖穿了,一路挖到了灌顶!”
所谓的灌顶,就是大墓的墓顶,就跟房盖一个性质。
明清之前的墓顶,都是用石头堆砌的,叫灌顶。
明清之后的砖头顶,叫券顶。
“小子,让开点,用这个把灌顶给凿穿。”大春喊了一声,随后一个黑色的长条物就被扔了下来。
我和大雷子下意识的往后一躲,紧接着就听‘砰’的一声,却是那黑色的长条物重重的砸在了我们两人脚下,直砸的盗洞微微颤动。
我定睛一看,就见扔下来的竟然是一根黑漆漆的铁管,从刚才落下的声音就能判断出,这东西很有重量。
这铁管的造型有点像撬棍,但又不完全像,因为这东西有个尖头,很锋利。
大雷子一只手将铁管给拿了起来,掂量了一下说道:“是铸铁的,少说也得有四五十斤。”
我心说多亏刚才我俩躲得快,如果被砸到,那非得脑袋开花不可。
“这个狗,明显不管我们死活啊!”我在心底骂了一句,随后,就听‘哐哐哐’的声音响起,却是大雷子双手抓着铁棍,开始不停的凿击他们口中所谓的灌顶。
后来我才知道,这东西叫破顶针,通体都是由实心的铸铁打造的,尤其是针头的部位,还加了其余的金属来增加硬度,是专门用来凿穿墓顶的。
这东西不仅坚硬无比,且自身就很有重量,再加上使用者的力量加持,用来破顶威力很大。
大雷子一身的腱子肉,就算如此,砸了几十下之后,也是出了一身的汗,累的不停的喘气,而灌顶,只是被凿的微微颤动。
“怎么这么硬?”大雷子抹了一把汗,我见状就说:“咱俩一起。”
说着,我们两人四只手全部抓在了破顶针上,随即高高举起,用力的向灌顶凿去。
‘哐哐哐...’
阵阵凿击声响起,灌顶也越来越松动。
在凿击了能有近二十分钟后,就听‘哗啦’一声,却是灌顶被我和大雷子凿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小窟窿。
被砸出来的碎石全部掉了下去,但似乎是掉进了水里,因为我听到了‘哗啦哗啦’的水声。
有了这么一个小窟窿后,接下来就省力多了,我和大雷子沿着这个小窟窿往周围砸,只用了十分钟,就砸出了一个六七十公分宽的大窟窿。
而随着灌顶被砸穿,一股冷风也从下面吹了出来,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心说这下面就是古墓?
我俩向下看了一眼,就见下面黑漆漆的,头灯往下一照,还有反光。
“这下面好像是水?”大雷子一脸的诧异。
而这时,就听大春的声音响起:“凿穿了?震哥,要不要先让这俩小子下去探探路?”
我一听顿时忍不住在心底骂娘,心说我去尼玛,这下面黑漆漆的,头灯都照不出个数来,里面有啥都不知道,你他妈咋不下去呢?
“让他们先下去,我们先等等!”范震的声音响起。
“喂,你们两个,先下去,一会我把绳子放下去拉你们上来,放心吧,有我们在呢,没事!”
大春喊完后,就用手电照了照我俩,见我俩没动,便冷笑着一把将二柱子拉了过来,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直接架在了二柱子的脖子上。
“尼玛的,不下是吧,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弄死他?”
“大雷子,老幺...”二柱子被吓的双腿直打摆子,我和大雷子见状互相对视了一眼,就见大雷子叹了口气,说道:“老幺,下面应该有水,咱俩都会水,应该没事,我先跳!”
说着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直接跳了下去。
我见状咬了咬牙,心说尼玛的下就下!
当即,也一头扎了下去。

“手?这怎么会有一只手?”我看着掉落在我胸口的断手一愣,随即脸色巨变,一把将断手给扔在了一旁,惊恐的大叫了一声:“手手手!”
我当时真被吓坏了,双腿不停的乱蹬,拼命的往后退。
也别怪我胆小,要知道,我们当时身处的地方,可是两千多年前的古墓,而古墓,可是埋死人的地方,既然是埋死人的地方,怎么会出现一截断手呢?
难道是,刚才跟我们拉扯的,并不是柳老口中所谓的顶门石,而是一个在古墓里活了两千多年的...人?
这个念头一起,我心中的恐惧就更浓了,只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身体仿佛过电了一般麻酥酥的,站都站不起来了。
“叫他妈什么叫。”大春踹了我一脚,随即慢慢走到了那截断手前,仔细打量了起来。
“老幺,你咋样,有没有事?”大雷子一把将我扶了起来,因为过度的惊吓,导致我现在双腿还有点发软,一脸的惊魂不定。
“应该,应该没啥事。”我喘了几口粗气:“怎么会有一只断手呢?那手...是谁的?”
“不会是...鬼的吧?”二柱子一缩脖子:“墓主人都死了两千多年了,不可能还活着吧?会不会是墓主人死后化成了厉鬼来守护自己的陵墓,而刚才,就是墓主人自己抓住了铁钩子在和我们拉扯,不让我们开门?”
二柱子的话,无疑更加激起了我们内心的恐惧。
我们都是山村人,山村人思想落后,很迷信这一套东西,在我们村,大大小小的鬼神传说,那真是数不胜数。
‘噗...’
就在我们几人惊恐之际,哪想到一旁的鸳鸯姐竟然笑出了声,我们几人转过头,一脸不解的看向了鸳鸯姐。
鸳鸯姐见状便用看傻子般的表情看着我们:“鬼?要真是鬼,就凭你们几个,能拽过人家?你们不仅拽赢了鬼,还将鬼的手给拽断了,这要是传出去,你们几个还不得被人当神仙给供起来?”
说完了之后,还骂了我们几人一句傻缺。
我心说这娘们看着年纪和我们差不多,但胆子怎么这么大呢,这里可是古墓,而且刚刚才发生了无比惊悚的事,这娘们不仅不怕,反而还很放松的神态,还有心思嘲笑我们。
这娘们是不是没长心呐?
“唉?”这时,凑近了观察的大春忽然发出了狐疑的声音,就听他说道:“这手不太对劲啊,柳老,震哥你俩快看,这手虽然干枯腐烂了,但腐烂的并不严重,像是被特殊处理过的,这些还都没啥,但这手上,怎么都是密密麻麻的小窟窿?”
“小窟窿?”柳老眉头一竖,随即也快步走了过去,蹲在地上,用头灯照着仔细的观察。
刚才被鸳鸯姐那么一说,我心中的恐惧也被冲淡了不少,此刻见大春范震还有柳老三人围着全在那琢磨那只断手,我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当即向前凑了凑。
二十郎当岁的大小伙子就这样,刚才还怕的要死呢,下一秒就又无比的好奇。
“老幺,你干啥啊,你还看,不害怕啊?”三金子拉了拉我,我就说我就看一眼,我总得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手砸我身上了吧。
说着,我也凑了过去,探头探脑的向下看。
柳老,大春和范震都蹲在地上,我是站着,我居高临下的看着,也不知道恶趣味还是怎么的,我发现范震竟然有点秃顶,头旋周围的头发,还没柳老浓密呢。
但下一秒,我的目光一下就被地上那截断手给吸引了。
之前我只大概看出那是一只手,恐惧之下直接就给扔了,都没看清具体长什么样,但此刻一看之下,我当即就是头皮一麻,胃里更是好一阵翻江倒海,一个没忍住,险些就吐范震脑袋上。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就看到,那确实是一截断手无疑了,断手是从手腕处断裂的,断口处很不平整,应该是被我们硬生生给拽断的,断口处的肌肉已经风干成了麻絮状。
因为门缝本来就没多宽,跟本就无法容纳断手被拽出来,但在我们哥几个生拉硬扯之下,还是硬生生的给拽了出来,这就导致断手上干枯的老皮,都被门缝给磨掉了,露出了还连着筋肉的白骨。
这些都还没什么,并不是让我感觉到恐惧和心理严重不适的原因。
真正让我浑身难受的,是这截断手上,果然如大春所说,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洞。
那洞很小,类似于烂苹果上面的虫子洞。
密密麻麻的,至少得有几十个,这么多小洞聚集在一起,若是有密集恐惧症的,看一眼,可能都要难受好几天。
而在这截断手的五根手指上,分别还有着一个小洞。
这五个洞要比其余部位的洞大一些,洞口开在手指肚的位置,里面没有指骨,是空心的,给人的感觉,仿佛是被人将手指骨给抽出来了一样。
但不知为何,当我看到手指上的洞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这些洞并不是抽手指骨留下来的,而是被虫子给嗑出来的。
只是,一只人类的手掌上,为什么会有虫子?
而且还密密麻麻的磕出了这么多的洞?
难道是生蛆了?
正暗暗瞎琢磨呢,忽然就听范震说:“柳老,您见多识广,这只手,您怎么看?”
范震此言一出,我们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了柳老,皆在等着柳老给我们解惑。
对此,柳老只是捋了捋山羊胡,随即冷笑着说道:“云贵一代,自古便有生苗养蛊,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只断手的主人生前应该是一名蛊师。”
“养蛊?那是啥玩意?”二柱子一脸的好奇,站在他身旁的黄毛看了他一眼,说:“就是养毒虫子,杀人救人都很厉害。”
“啊?虫子还能杀人和救人?这么牛逼?”二柱子一脸的诧异,众人不愿意搭理他,全都等着柳老继续说。
“但凡古墓,耳室一般都是用来存储墓主人喜好之物的,但这间耳室...”
说到这里柳老顿住了话头,范震急忙问:“柳老,这间耳室难道有古怪?”
“嗯,我猜测,这间耳室,极有可能是墓主人封存生前所养之蛊的地方。”

我们是夜里十点多出发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下山,已经是将近一点了,然后又一路步行到县城,抵达时,天都亮了。
现在想来,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火力是真的壮。
深更半夜,寒冬腊月的,万一出点什么意外,在那黑灯瞎火,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深山中,还真有可能被冻死在冰天雪地里。
但我们那时候甚至都没觉得冷,只感觉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
抵达县城后,我们几人找了一个早餐店,点了三十个包子几碗豆腐脑,狼吞虎咽的吃完后,便火急火燎的直奔火车站,买了前往哈尔滨的火车票。
当天上午,我们就坐上了开往哈尔滨的绿皮火车,因为昨天一夜没睡,再加上走了一宿的夜路,上车后,几人便做着发财梦相继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可谓是昏天暗地,醒来时,火车已经抵达了哈东站。
我们几人迷迷糊糊的下了车,但下车后,我们几个涉世未深的生瓜蛋子,便被这个社会给上了人生中的第一课。
我们的钱丢了!
几个人的衣服兜全都被掏了,我奶给我的那把零钱和我在县城买的吉庆香烟全都不翼而飞,兜里只剩下一盒没剩下几根火柴的火柴盒。
“咱们这是遇到扒手了,三金子你快看看你的钱还在不在。”
我们这几个人带的钱加在一起都没三金子带的多,这一路上的吃喝拉撒,可全指着三金子呢。
听到大雷子的话后,三金子急忙拉开身上背着的挎包,他先是一愣,随即将挎包举过了头顶。
这时我们才发现,挎包都他妈透亮了,挎包下面,被人用刀片平平整整的割出来一个大口子,除了我们几人的身份证还在挎包的夹层里,其余东西全都没了。
二柱子凑了过去,隔着挎包透亮的窟窿和三金子大眼瞪小眼好一阵,最后竟‘妈呀’一下就哭了出来。
“还想着去南方发财呢,这东北还没走出去呢,钱就没了,我这命咋这么苦呢!”
“别特么叫唤了,你们看!”大雷子忽然眯着眼睛,用下巴点了点不远处的一个男子。
那人穿着一身军大衣,戴着棉帽子,双手缩在袖子里,他也是刚下车,此刻,正鬼鬼祟祟的跟在一个女人的身后往外走呢。
而他的手,已经凑近了那女人的背包,手指间夹着一个小刀片,正一边走,一边轻轻的割。
“走,弄他!”大雷子‘呸’的一声吐了口吐沫,然后就冲那个男人走了过去。
我们三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也快速跟了上去。
“哥们,你手挺长啊?”大雷子走到那人身后,一把拍在了那人的肩膀上。
那人被突然出现的大雷子吓了一跳,转头一看,见是陌生脸孔便骂道:“你他妈谁啊,我手长不长,关你啥事?”
说完后,还一扭身,然后一拳怼在了大雷子的胸口。
大雷子人高马大,被怼一下连晃都没晃一下,反而喊道:“泥马,给我干他!”
说完后,大雷子冲上去抓着那人胳膊就是一个扫堂腿,直接就将其放倒了。
我们几个在十里八村的,没少惹事,打架那都是常有的事儿,此刻见大雷子动手了,我们几人也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对着那人就是一阵圈踢。
“差不多行了,把钱要回来,咱们赶紧走!”三金子在后面劝。
但三金子话才刚说完,我忽然就发现不对劲了,人群中,竟然有不少人在逆着人流往我们这边冲,而且人数极多,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把我们几个给围住了。
“麻的,敢打老子,给我揍死这几个小崽子!”被打的那人捂着鼻子,含糊不清的大叫了一声。
他这一叫之下,周围的人呼啦啦的就冲了上来。
他们人数太多了,就算我们几个打架再猛,但也抵不住这么多人的围攻。
虽然时隔这么多年,但我依然记得当时那如雨点般落下的拳头和几乎踹出了残影的脚...
足足被围殴了几分钟之久,那群人才骂骂咧咧的散去,只留下我们哥几个,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
都说人生就像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
而现在,我们哥几个,就是悲剧中的悲剧。
因为被打的太惨了,二柱子的鞋都丢了一只,我的军大衣都被撕扯成坎肩了,两条袖子被扯了个粉碎,里面的棉花洒落了一地。
“你们三没事吧?”大雷子率先爬了起来,‘呸’的吐出了一口带血丝的吐沫,然后恶狠狠的说道:“他妈的,这个仇必须得报回来,走,找他们去!”
说完,大雷子就过来扶我们几个。
“唉,你们几个小伙子惹谁不好,怎么就偏偏惹那帮人!”一个保安模样的人走了过来,摇着头说道:“外地来的吧?那帮人在这里蛮横惯了,你们挨顿揍算轻的了,听哥的,赶紧走吧,不然到了晚上,你们还得挨揍!”
“他们咋那么牛逼呢?”大雷子瞪着眼珠子,一脸的不服,但三金子却拉了拉大雷子,说道:“走吧,咱们认栽了!”
说完后,便拉着大雷子,一瘸一拐的往公厕的方向走去。
多年后我才知道,这个保安模样的人,和刚才那群人是他妈一伙的。
这群人的套路就是先偷,偷不到就抢,你护着就揍,揍完之后这个穿着假冒制服的人便走出来连唬带蒙的善后。
那时候的人都不咋懂法,被这么一通说,大多数人也就自认倒霉了。
到了公厕后,三金子解开裤腰带脱了裤子,随后竟然从三角裤衩前面的兜里,掏出了十张五十面值的钞票。
而大雷子也脱了鞋,分别从两双鞋的鞋垫下,拿出了六张五十的。
“你俩还有钱?”我惊了,二柱子也是眼珠子瞪的溜圆,刚才还哭丧个脸的他,此刻又笑了。
我还以为没法去找四毛子了呢,这不又好起来了嘛!”
“走吧,先给二柱子买双鞋,老幺你...”大雷子看了我一眼,随即说:“你就把军大衣当坎肩穿吧!”
“不用买鞋,伟人说过,钱得花在刀刃上,走,咱直接买票去!”
当天下午,我们再一次坐上了绿皮火车,有了上次的教训后,这一次,钱都被三金子藏在了三角裤衩的兜里。
而二柱子也确实是个汉子,真就光着一只脚,跟我们一起再次踏上了征程。
我们几个被打的够呛,坐在车上浑身疼,也没了睡意,就那么呆呆的看着车窗外飞退的雪景愣神。
至于二柱子,却是被冻的直哆嗦,透过那双已经包了浆,还露着脚趾和脚后跟的袜子,可以看到他的脚都被冻青了。
最后我实在不忍心,就敞开了军大衣,将他的脚丫子抱在了怀里。
也不知道二柱子多久没洗脚了,那味儿不仅呛鼻子,还他妈辣眼睛,这一路上就别提了。
因为我们几个身上就八百块钱了,且还不确定多久才能抵达云南找到四毛子,所以接下来的这一路,我们几个全都勒紧了裤腰带,除了给二柱子买了一双黄胶鞋外,其余地方都是能省则省。
饿了就啃提前买好的冻馒头,渴了,在有雪的地方就吃雪,没雪的地方就忍着,看见人家后,就厚着脸皮去讨水喝。
而我们剩下的钱,几乎都花在了车票上。
通火车的地方就坐火车,不通火车的地方就坐大巴,不通大巴的地方,我们就噌过路的货车和拖拉机,如果连拖拉机都没有,那就只能开动11路了。
就这样一路边走边打听,终于是在半个月后,抵达了信封后面写着的地址。
云南省怒江州兰坪白族普米族自治县。
这一路走来,我们哥几个风餐露宿的,造的已经没人样了,此刻进入县城,立马就引来了无数异样的眼光。
至于我们哥几个,站在县城的街头,看着满城都是身着少数民族服饰的男女老少们,已经彻底傻了眼。
那种感觉,就仿佛是唐僧来到了女儿国,彻底打开新世界了。
而紧接着,我们又发现了一个悲催的事。
那就是这地方的人跟本就不说普通话,说的全都是我们听不懂的方言。
而且方言还分好几种。
我们唯一能听懂的,就是一家音像店播放的王菲和那英合唱的那首相约一九九八了。

鸳鸯姐看着手中的洛阳铲,激动的身体都微微颤抖了起来,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内更是闪烁着精光。
前一秒还哽咽流泪的她,这才几秒钟过去,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呢就变了脸,这变脸速度,比特么我翻书都快。
哪怕是柳老也是快步走了过来,抓起一把青色的泥土又是闻又是放在嘴里尝的。
这一幕可把我们哥几个吓坏了,心说这是咋地了,不就挖出点颜色不一样的土么,至于这么激动?
鸳鸯姐激动也就算了,毕竟年龄跟我们相仿,可能还不够成熟稳重。
但这柳老头怎么还把土扔嘴里吧唧起嘴来了?
当时毕竟是我们第一次接触这个行当,对这个行当里的一些门道完全不了解。
也是后来我才知道,这所谓的青泥膏,是古代一种特质的极具粘性且特别坚固的建筑材料。
因为古代没有水泥,更没有混凝土,但古人的智慧绝对是无穷的,他们制造出了比水泥和混凝土还要更坚固的夯土。
而夯土也分为很多种,有青色的,被行内人称之为青泥膏,有白色的,还有黄色的,甚至还有红色的,而夯土的颜色,也是由选择的泥土和加入的混合材料决定的。
一些有经验的盗墓贼,可以通过泥膏的颜色,就能判断出下面埋着的古墓是什么年代的。
其余颜色的泥膏暂且不提,就单说这青泥膏最早出现在战国时期,其制作工艺及其复杂,只是选土就有很多门道,在众多泥土中,粘土和黄土还有青土是最好的选择,因为这些土自身就具有一定的粘性,在夯实后,也更加坚固。
而青泥膏选择的土,就是青土。
不过选土还只是第一步,里面还要添加许多其余的材料。
比如沙子,石灰,砾石,熬煮粘稠的糯米汁等等等等...
有些夯土内,甚至会添加人类或者各种动物的粪便,以此来增加粘稠度。
有人可能会说了,用这东西建造出来的建筑能结实么?
有这个疑问的朋友,可以去西安城墙转一转,或者去长城走一走,甚至是任意一座古城都可以。
这些可都是屹立了千年且普通人比较容易接触到的古建筑物。
而现代建筑,有些砖瓦房没住几年墙面就开裂了,但这些古建筑风吹日晒几千年,刨除战争带来的不可修复的损害,还真没听说过那里要塌了,哪里要倒的。
你说,这结实不?
而古代一些有实力的王公贵族死后,都会在墓穴上打造一层夯土层,这夯土层既可以防潮防虫,还可以防盗。
因为古代工具匮乏,夯土层又过于坚固,没有点手艺的盗墓贼,跟本就弄不开。
但...
时代变了!
你古人的智慧再高,也架不住科技的飞速发展,而且,在民间更是隐藏着无数的奇人,制作出的工具,其锋利程度,甚至可以做到削铁如泥,挖穿夯土就更不在话下了。
而此刻,我们一铲子打出了青泥膏,这就意味着,我们打到了古墓的夯土层了。
这也是为什么鸳鸯姐这么激动的原因。
此刻,柳老还在细细咀嚼着青色的泥膏,一旁的二柱子看的直咽吐沫,问:“柳老,这土有啥好吃的,难不成还能是甜的?”
对此,柳老只是淡淡一笑,随后‘噗’的一声将口中的泥土吐了出去,说道:“这可不是一般的土,这可是两千多年前老祖宗的智慧结晶,这土名为夯土,其制作工艺及其复杂,那些几千年的古建筑,都是用这东西作为粘土,再用石头砌成的。而一些有钱有权的王公贵族,死后也会在自己的墓穴上方打上一层夯土层,一来可以坚固墓室,防虫防潮,二来嘛...”
说到这里他轻轻一笑:“就是防我们这些盗墓贼了。”
“柳老,我们可不是盗墓贼,我们就是给砖厂烧砖取土的工人。”一旁的大雷子忽然说。
“呵呵,你这小子脑袋最机灵,不过你跟我说这些也就说了,要是进了局子,你这么说看人家信不信你?”
“爷,我们快点往下挖吧?”鸳鸯姐开口催促,柳老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下面的墓应该是战国时期的没跑了,正好和那个传说对上了,你们几个,就在刚刚下铲的地方往下挖,一直挖到夯土层后,再上来叫我。”
柳老说完后,鸳鸯姐就指着一旁的几个铁铲说道:“刚才用的是洛阳铲,是专门用来探点定位的,现在你们用这个,这些都是改良过的工兵铲,铲子很锋利,你们挖的时候小心一些,不要伤到了彼此。”
我们几个没动,而是互相对视了一眼,皆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一丝犹豫。
如果现在收手,那我们应该还是清白之身,可一旦在这下了铲子,将盗洞打到了古墓,那我们可就是名副其实的盗墓贼了。
一旦被抓住,甭管你因没因为这次盗墓而获益,都是要一并蹲笆篱子的。
就在我们几人犹豫之际,帐篷忽然被掀开了,我转头看去,就见掀开帐篷的是范震,后面还跟着大春,在大春后面,还跟着两个叼着烟的人,其中一个一头黄毛,另外一个脸上有道疤。
“柳老!”范震走进了帐篷,笑着跟柳老打了声招呼。
“嗯,刚才我说的话你应该也听到了吧?”
听到柳老的话之后范震搓了搓手,说道:“柳老,虽然在这个行当里我就是个野路子晚辈,但也知道打出了青泥膏意味着什么,这下面的墓,至少也是战国时期的,规格绝对很高。要是失了手,最起码也要十年起步。要是挖出来国宝级的物件,那估摸着还得吃枪子。”
“怎么你怕了?”鸳鸯姐一声冷哼:“咱们之前可是说好的,我和我爷跟你们这群南派的土耗子合作,找到了大墓,里面的东西我们二一添作五平分。不过你要是怕了也没事,我和我爷自己也能下去,到时候就算出了事也绝对查不到你范支锅的头上。不过,这几个小子得给我们留下,我们需要人挖土。”
“鸳鸯姐说笑了。”范震笑了笑,点燃了一根烟说道:“我要是怕,那我就不干这个了,而且战国时期的大墓可不是那么好遇到的,有多少前辈挖了一辈子土,到死都没遇到过这么老的大墓,既然被我范震遇到了,那我肯定不会退缩。不过嘛...”
说到这里他眼珠子一转,随即干笑着继续说道:“这二一添作五平分,是不是有点不合适了?”
“怎么不合适了?要不是我和我爷遇到了你们,你们现在还在漫山遍野的乱挖撞大运呢。不说这个刚探到的战国大墓,就说之前找到的几座小贵族墓就够你大赚一笔的了,我劝告你,做人别太得寸进尺。”
鸳鸯姐的脾气很火爆,跟本就不给范震面子,指着范震的鼻子就是一通臭骂,最后还是柳老摆了摆手,说道:“鸳鸯,行了。”
“范支锅这样吧,这大墓里面的老物件,我老头子一件不取,我只拿我在找的东西。”
“真的?”范震一怔,一脸意外的看向了柳老,见柳老肯定的点了点头之后顿时眼睛一亮,说道:“既然柳老都这么说了,那我范震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大春,叫几个人过来,指导这几个小子把盗洞打好,然后护送柳老安安全全的进墓!”
“好。”
大春说完转身就要走,但柳老却摆了摆手:“不用了,就让这四个小子挖吧,这座大墓,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也行。”范震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了我们几个:“你们几个才来,没想到就给我挖到了这么一座大墓,嘿嘿,看来你们还真是我的福星啊。不过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挖?”
此刻我们几人都知道,现在想要抽身恐怕是不太可能了,无奈之下,只能拿起了特质的工兵铲,硬着头皮挖了起来。
因为我们几人都没经验,所以盗洞口挖的特别大,都有快三米见方了,最后大春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比划着说道:“你们他妈的挖坟坑呢?咋地,你他妈要把谁埋了啊?这么挖,要挖到什么时候才能挖穿大墓?”
“那咋挖啊!”二柱子问。
“你们这么地...”经过大春比比划划的一通指导,我和大雷子才没有继续扩大盗洞口,而是闷着头往深处挖。
因为越往下挖越窄,导致四个人跟本就站不住脚,所以我们只能两班倒,我和二柱子一班,大雷子和三金子一个班,本来我是想跟大雷子搭伙的,但二柱子和三金子一个虚一个胖,让他俩搭伙那这辈子都别想打通盗洞了。
最后,只能我和大雷子一人带一个。
这盗洞越往深处挖,就越闷,再加上干的是体力活,没一会我们几个衣服就被汗水给湿透了,最后我们几个直接脱了衣服,就穿着背心和裤衩子在下面挖。
“你们这挖的也太慢了,正儿八经的土夫子打一个十米的盗洞,只需要一个多小时就能打通,按照你们几个这个挖法,不得挖好几天呀?”
鸳鸯姐蹲在盗洞口,看着刚刚从盗洞里爬上来,灰头土脸的我和二柱子没好气的说道。
听完这话二柱子不乐意了,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说:“鸳鸯姐,你也说了,那是正儿八经的土夫子,我们算啥啊,连半吊子都算不上,我们也没干过,能挖这样都不错了。而且这下面能闷死人,干一会就上不来气,还有一股子土腥味,不信你自己下去试试!”
“行行行,我不跟你们犟。”鸳鸯姐一声冷哼,拿起一把工兵铲就要跳进盗洞。
此刻,经过我们一天的挖掘,盗洞已经有七八米深了,而就在鸳鸯姐准备跳下去之际,下面忽然传出了大雷子发闷的声音:“不对劲,怎么挖不动了?”
“这下面全是石头!”这句话是三金子说的。
范震趴在洞口向下看了一眼,随即皱了皱眉头:“才挖七八米,怎么就看不见人了?”
“这几个狗把洞挖偏了,这挖的已经不止七八米了。”大春大骂了一声。
好家伙,要不是大春看出端倪,我们哥几个还真有可能在土层下面挖出一条隧道来。
之所以如此,完全是我们没有任何经验,这洞起初挖着还没啥,是直挺挺的向下的。
但越往下面挖,我们几个就越没准头,挖的就越歪,到最后都歪到他姥姥家去了,所以才会出现从上面往下看看不到人的情况。
因为洞是弧形的,能他妈看见人就怪了!
“你们几个真牛逼,这盗洞都打成S形了,你们咋不再继续挖呢!”
大春骂了我和二柱子一句,随即拿起一把工兵铲便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