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霜陈之逸的女频言情小说《生命倒计时,总裁妻子疯狂折磨我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逍遥剑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呼啦啦。”我坐在床边,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一串火焰透过眼底的水雾映射出来。七小时前,医生给我下了死亡判决。脑癌晚期,仅剩三个月。此时看着徐徐燃烧的确诊报告,我真希望这噩梦也能随之烧为灰烬。良久,我团了几张卫生纸掩盖住了垃圾桶内的灰烬。抬起头,望向镜子里的自己。我才28岁,看起来却像40岁那么沧桑。削瘦的脸颊毫无血色,眼窝凹陷,没有一点生机,整具身体瘦弱得好似僵尸。我努力挤出一丝笑,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丧气。林霜说她最讨厌我一脸苦相,她说这张脸应该时刻保持微笑才好看。这是我和林霜结婚的第三年,也是我做陈之逸替身的第三年。陈之逸是我的亲弟弟,林霜的今生挚爱。三年前,在二人结婚前,我和他在高速公路上发生了一场严重的车祸。我大难不死,可他却...
我坐在床边,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一串火焰透过眼底的水雾映射出来。
七小时前,医生给我下了死亡判决。
脑癌晚期,仅剩三个月。
此时看着徐徐燃烧的确诊报告,我真希望这噩梦也能随之烧为灰烬。
良久,我团了几张卫生纸掩盖住了垃圾桶内的灰烬。
抬起头,望向镜子里的自己。
我才28岁,看起来却像40岁那么沧桑。
削瘦的脸颊毫无血色,眼窝凹陷,没有一点生机,整具身体瘦弱得好似僵尸。
我努力挤出一丝笑,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丧气。
林霜说她最讨厌我一脸苦相,她说这张脸应该时刻保持微笑才好看。
这是我和林霜结婚的第三年,也是我做陈之逸替身的第三年。
陈之逸是我的亲弟弟,林霜的今生挚爱。
三年前,在二人结婚前,我和他在高速公路上发生了一场严重的车祸。
我大难不死,可他却变成了植物人。
幸存下来的我就像一个罪人,静静地旁观着他们的悲伤。
林霜悲痛万分,父亲也因此突发心脏病,自此住进了ICU,高额的费用让母亲也崩溃了。
为了付清父亲的医疗费,我入赘林家。
学着陈之逸的性格、语气、行为,甘愿成为了他的替身。
没人知道,我爱林霜,比任何人都爱。
这时,水声戛然而止,浴室门随之打开。
猛然袭来的热气混杂着扑鼻的香气,将我从痛苦中短暂拉扯回来。
林霜身着真丝鹅黄色吊带衫,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瓷玉般的脸颊上还挂着点点水滴,清丽迷人。
可她望向我的眼神,永远都在短暂炙热后,变得冰冷刺骨。
我终究不是他。
“我给你吹头吧。”
我总是装作察觉不到那些细微的冷淡,自顾自地拿着吹风机走到了她的身边。
林霜坐在梳妆台前,冰冷地看着镜子里面我吹头发的样子。
我很喜欢为她吹头发的过程。
看着她柔顺的发丝穿过我的手掌,酥酥的触感在我温热的掌心晕散。
随着吹风机的轰鸣声停止,我的心也随之冷了下来。
今晚,是她主动要和我同房的日子,每个月都会有这么几次。
林霜不爱我,但她爱这张脸。
她会为了这张脸主动钻进我的怀里,像一只小猫向我索取,一场翻云覆雨后,再将我赶下床,自己酣然睡去。
这样的夜晚,每分每秒都对我像凌迟处刑。
她依旧冷冰冰的看着我,嘴角微微勾起。
“你和他长得可真像,可眼神却一点都不一样,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学不出他的感觉。”
我的心陡然一震,攥着吹风机的手微微泛起白。
她低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甩到我的面前。
“把这个签了,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吧。”
我疑惑地顺着看去。
“离婚协议书”。
这几个大字猝不及防地扎进我的眼中,刺得我钻心的疼。
是因为我学不出陈之逸的感觉,所以你就不要我了吗?
可我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啊,你什么时候才能转身看看我呢?
一时间,我的大脑传来欲裂般的痛苦,险些摔倒在地。
我忍着痛,苍白地问道:“能不能再等三个月?”
我的生命只剩下三个月了,我只能再爱她最后三个月了,也只能再做三个月的替身陪在她身边了。
不管她爱不爱我,我只想守护她到最后。
只要三个月就好,就三个月。
林霜的眼底掠上一层厌恶,冷冷地斜看着我,迟迟没有说话。
我的心绝望的沉了下去。
我知道她对我有着恨意。
不单单因为那场车祸活下来的人是我,而是因为,她是被迫嫁给我的。
当年陈家家道中落,陈之逸却和江市首屈一指的林氏集团千金在一起了,有了林氏的帮助才让陈家付清了巨额欠款。
可陈之逸植物人的消息导致父亲心脏病突发,直接住进了ICU,高额的住院费和手术费让陈家无法负担。
母亲便想了个疯狂的主意。
在林霜的生日宴上,母亲在我的酒杯中偷偷下了药,将醉酒的林霜送到了我的床上。
一夜醒来,林霜羞愤至极,林老爷子碍于人伦道德,逼着林霜嫁给了我。
这些年,林霜对我恨之入骨,却又舍不得这张脸。
长此以往,我就成了陈之逸的替身。
可我明白,在林霜心里我永远都不可能变成她的白月光,永远都是一个横刀夺爱的心机小人!
那场车祸该变成植物人的应该是我!
我深吸一口气,忍着痛意说道:“我不想离婚。”
这句话无疑激怒了林霜。
她一脸厌恶地看着我:“陈生,别让我更讨厌你。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快点签字,我们好聚好散!”
我紧紧地咬着嘴唇,将那份协议书拿了过来。
“林霜”飘逸的签名赫然写着,只差我的签名。
我狠了狠心,抖着手道:“对不起,是我占用了你三年时间,既然你不需要我了,那我走。”
下一秒,我迅速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生怕心底翻滚的情绪喷涌而出。
林霜看着我微微皱起眉,一脸不悦,试图想看出点什么。
可只看到我一潭死水的平静。
她最讨厌我这个表情。
“对了,作为补偿,这个卡里有三百万。”
她将一张卡甩给了我,迅速拿走那份我已经签好的文件,生怕我下一秒反悔。
这张卡就像一个耳光打在我的脸上,打得我脸颊火辣辣的疼。
它在否定我这三年的付出。
我将卡推到了她面前,面无表情道:“我不要你的钱。”
林霜眉头一抖,一副戏谑地表情看向我。
“呵,你在装什么呢?你费尽心思入赘我们家,不就是为了钱吗?这些年你用林家的还少吗?”
说罢,她狠瞪了我一眼,转身走进了换衣间。
我站在原地,任凭那些话如细密的针钻进心里,又麻又疼,浑身发抖。
我真像个笑话。
我死了,所有人都会开心了。
几分钟后,她穿好衣服走了出来,打扮得那样明艳动人。
我望着她问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我们已经离婚了,和你无关!”
她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拎包转身离开。
“林霜!”
我叫住了她,眼神紧盯着她的背影。
“这三年,你到底有没有过那么一瞬间的温柔是对着我陈生的?”
林霜放在门把上的纤细手指有一瞬的停滞,但转而冷漠的声音响起。
“从未!”
“砰!”
门被重重关上,无情地将我的最后一点希望掐灭。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
我默默地走进浴室,洗着刚才林霜换下来的衣物,强大的无力感将我紧紧包裹。
恐怕我这是我最后一次再感受她衣物上残存的体温了。
最后,我将衣物全部洗干净,脑袋昏沉地坐到了床边。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是母亲。
“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母亲急促地声音。
“生儿啊,医院的人说,逸儿醒了!!你快来吧!”
“嗡!”
挂了电话,紧攥着电话的手指尖泛白,肿瘤压迫着大脑的神经让我喉间掀起浓郁的血腥味。
“呕!!”
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将我刚才扔进垃圾桶内的纸团染得鲜红。
真巧,我快死了,他就醒了。
我不禁觉得眼前的场面滑稽的很。
一个是我的母亲,一个是我结婚三年的妻子。
我帮她们救人险些丧命,她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先问我情况如何,上来就是对我一顿数落。
她们对我的索取,从未停过。
我心里顿时升起一阵委屈,被我强行忍下,努力装作平静地说道:“妈,我没有要纠缠她,我和林霜已经离婚了,离婚协议我昨晚就已经签了。”
说完后,我刻意别过头,不想再看林霜的表情。
在我没看到的角落,她的脸上却闪过一丝惊措。
母亲也愣了一下,转而眉眼尴尬地一笑。
“哦哦…生儿,你弟弟醒了,等你休息好了,你就去看看他吧。”
话音落下,得到的是一片无止境的沉默。
我望着窗外,思绪已经跟着枝头的鸟飞了老远。
三个月后,我是不是也能像小鸟一样,在这偌大的天空,自由飞翔呢?
最后,林霜撇了我一眼,跟着母亲一起离开了。
房间内陷入了一阵死寂。
弟弟醒了本该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可我却十分恐惧。
他会把我所拥有的一切全部夺走,哪怕我从未真正的拥有过这些。
没人知道,是我先喜欢上林霜的。
从十三岁到现在,我喜欢了她整整十五年。
初中那年我被一帮小混混带到黑胡同欺负。
林霜那时候才八岁,小小的身子,却勇敢地将我护在身后。
一边大喊大叫一边朝那帮混混扔着石子,把他们全都吓跑了。
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成了我的“小保镖”。
她告诉我,她叫林霜。
我却觉得她不像霜那么冷,倒像太阳,很温暖。
可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我的名字,她就跟着家里人搬家了。
再次遇见时,她身边站着陈之逸。
是她眼中闪烁的那道光让我先认出了她。
可她却不记得我了,那道光也毫无保留的只给了陈之逸一人。
他们看向对方的眼神中都带着浓厚的爱意,好似一对上天注定的金童玉女。
我是多余的,我的爱更是多余。
这三年,对他们来说是与爱人被迫分离的痛苦噩梦,对我却是一场自我麻痹的黄粱一梦。
现在梦该醒了,金童玉女再续前缘,而我也该退出了。
因为身体太虚弱,我昏昏沉沉睡到了下午,醒来时苏婉正坐在我的床边。
她说为我安排了化疗。
我不禁苦笑,我就剩三个月了,实在没必要再吃化疗的苦了吧。
但我不想让她难过,她是唯一关心我的人了。
我其实很恐惧化疗,听说会承受巨大的痛苦。
果不其然,过程中,那些仪器仿佛要将我身体撕碎,浑身上下都充斥着钻心的痛。
结束时,我的脸惨白到毫无血色,受尽折磨。
苏婉走了进来,给我披上一层毯子,将一大兜开的药放在一边。
她心疼地轻声道:“化疗的过程是有些无法避免的痛苦,但至少可以让你的肿瘤不再压迫周围神经,能好受一点。”
我微微点头,目光呆滞地望着地面。
余痛还在我的身体翻滚跳跃。
良久,我勉强地扯出一丝笑道:“你说得对,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应该离开他们,开始我自己新的生活。”
苏婉微微一怔,欣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送你回家吧。”
我微微一怔。
家?
是我和前妻的婚房,还是我十五岁才搬去的父母家。
我这样多余的人,哪还有家呢?
突然想到我和林霜已经离婚了,但出来的匆忙我还没收拾东西。
“苏婉,你能陪我回家拿点东西吗?我们离婚了,我不想再住在她的房子里了。”
我神色乞怜地看着她。
换做平时我肯定不会麻烦她,但我现在不知怎么的,突然很怕孤独一人。
苏婉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转身换上外套。
等到身上的余痛彻底消散,我才颤颤巍巍地走出了医院。
冷汗完全打湿了我的衬衫,夜风拂过,突袭的凉意让我不禁打颤。
我坐在苏婉的车上,转头望着这座已经生活很久的城市,过去的时光如细沙迅速从指缝滑落。
我这一生,似乎都被一层无止尽的阴郁和卑微笼罩,喘不过气来。
等我死了,就可以挣脱了。
车停在了别墅门前,这是我和林霜的家。
“需要我帮你吗?”苏婉问道。
我摇摇头。
“我自己可以的。”
我从车上下来,来到门口输密码。
可当我打开门后,却看到了屋内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沙发上。
是林霜!
她竟然在家!
这个时间她难道不应该在医院陪着陈之逸吗?
我调整了一下心情,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林霜坐在沙发上的身子朝我斜了斜,眼神轻蔑地上下打量着我。
“是那个女人送你回来的吗?”
她的声音冷冷地,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疑惑地看着她,不明所以。
她站起身,一身银色绸缎真丝睡衣将她曼妙的身材勾勒得近乎完美。
看着那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我的心再次为她震颤起来。
她阴着脸看着我,眼神中有着我看不懂的恨意。
“陈生,你为了报复我甚至不惜随便找个女人是吗?”
我猛然看向她,呼吸一滞。
“她是我的朋友!”
换做从前我肯定会不遗余力的解释,可是我现在已经累到不想再多说一句。
况且我实在不明白她哪来的怒火,明明连我的死活都不在乎,却要管我和谁在一起。
我想越过她快点上楼收拾东西,刚迈一步就被她上前挡住。
她环抱着手臂,望着我冷笑道:“你天天戴着面具难道不累吗?这才刚离婚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和你的小情人私奔了,看来你又傍上新的富婆了?”
“这次希望你不要再变成别人的替身了哦。”
我强忍着心里的痛意,原来这些年的真心在她看来全都是我讨好上位的手段!
既然她这么认为,那我又何必做这么多解释,倒显得我像个小丑。
我索性说道:“对,阿逸已经醒了,我终于不用再被我妈捆在你的身边了,这么多年我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在费尽心机的讨好你,我真的累死了!”
“林霜你知道吗?你冷得就像冰块!我付出那么多都无法打动你一分一毫。”
“现在我终于解脱了,你是不是应该恭喜我啊!”
林霜顿时怒气横冲,眉目凛冽,用近乎病态的眼神怒瞪着我道:“你终于承认了!陈生,你让我觉得恶心!陈之逸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哥哥?不要什么都推到你妈妈的身上,当年那杯酒一定是你教唆伯母的!”
“伯母说得对,陈家只有阿逸一个儿子,没有你这样的龌龊小人!”
“轰——”
闹到最后,所有人都将责任推到了我的身上。
难怪我要死的这样早,只有我死了,他们的故事才会变得圆满。
是我为了林家的钱而教唆母亲那晚把林霜送进我的床上!
是我鸠占鹊巢,强取豪夺了弟弟的未婚妻!
这一切的悲剧全都是由我而起,我就是天大的罪人,难怪要短命早死!!
我忍住发红的眼圈,脖颈青筋崩起,一阵恶心从胃里涌上。
我突然好奇,如果我现在吐了一大口鲜血,林霜会不会对我有一丝的怜悯。
一股悲凉随着这个想法消散。
她应该只会觉得我活该得病,活该早死!
林霜见我迟迟不说话,眉梢皱起。
“我最讨厌你这个表情,就跟快死了一样!”
我抬眼悲哀地看着她。
是啊,我确实快死了。
我努力将嘴里的血咽下,腥味霎时涌起,让我胃再次翻涌起来。
缓了缓后,我轻轻一笑道:“我们离婚了,你的喜恶和我无关,我收拾好东西就立刻走。”
说罢,我便越过她,上楼收拾东西。
林霜的眼底扫过一丝戾气,她盯着我摇摇欲坠的身形,心里有一股无名怒火。
我以最快的速度,收拾走了我在这间房子中的一切。
我的东西不多,这三年的美梦一个行李箱就可以装下。
再次抬头望向镜子里的自己,苍白得吓人。
这样病态的模样,我的亲人们却未曾过问一句,真是可笑。
我目光扫过林霜给我的那张卡,还放在原处。
我又从兜里掏出一张卡放到了旁边,心里有了些许底气。
这里面是这些年来林霜定期给我们家转的所有钱。
我觉得,至少我自己要和她两不相欠。
至于不久后陈之逸会不会再和林霜结婚,林家和陈家如何,这都与我无关。
“砰!”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巨响。
我拉着行李箱迅速下楼,看到了苏婉竟然站在客厅。
她红着双眸,狠厉地盯着林霜。
林霜也被气得胸口剧烈的起伏。
两人之间是碎掉的水杯。
我心里猛地一紧。
遭了!!
苏婉心直口快,千万不能让她说出我得了脑癌快死的事情。
“苏婉!!”
我着急忙慌地下楼。
可我瘦弱的身子连行李箱都搬不动,任由行李箱的轱辘磕在台阶上哐哐作响,看起来十分狼狈。
林霜转头,隔着老远我都能感受到她的讥讽。
“呵,这就是你新找的女人?你们俩感情真好啊,说什么怕你出事还追进来了。”
她的声音依旧冷地让我发颤。
“喂!你嘴巴放干净一点啊!我俩只是朋友,我是因为担心他才进来的!”
苏婉性子直,听着林霜语气不善便直接回怼。
林霜的眉眼却依旧寒气四溢。
“他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能出什么事?这样的借口也太蹩脚了吧?我真不敢想象,如果我不在这的话,你们得嚣张到什么程度!”
我快步走到了苏婉的面前,将她挡在我身后,眼神紧盯着林霜。
“林霜,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林霜冷笑:“当年让我嫁给你,就是你做得最对不起我的事情!”
转而轻蔑地看向我身后的苏婉。
“你这欲擒故纵的把戏真是太拙劣了,好歹找个差不多的女人来吧,你还真是什么都吃得下!”
苏婉职业特殊不爱打扮,可她也是堂堂苏氏集团的千金,即使不打扮长相也不差。
这话听着,竟让人听出一丝的醋意。
苏婉怒气冲冲地上前推开我,昂着头大声说道:“你身为他的妻子,对他漠不关心就算了,现在还要污蔑他!”
“你知不知道,他已经......”
“好了!苏婉,我们走!!”
我怒声打断了她的话,拉起她的手准备朝着门外走去。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拉着苏婉转身的一瞬,林霜眼底忽而闪过一道忌恨。
可她连我死活都不会在意,又怎么会在意我和谁在一起呢。
是我自作多情了。
最后,随着大门轰然关上,我的心也如巨石般彻底沉下。
上了车,苏婉瞪了我一眼。
“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她?”
我微微叹气道:“告诉和不告诉又有什么区别呢?她们要是知道了,恐怕又会觉得我在卖惨了,我不想再和他们纠缠了。”
我顿了顿,眸低忽而闪过一点星光。
“苏婉,你能带我去个地方吗?”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处老弄堂前,这是我曾经生活的地方。
也是我第一次遇见林霜的地方。
温馨嘈杂的画面直冲而入。
杂乱排布的破旧老楼,凌乱的衣物挂在半空飘扬。
小孩子的嬉闹声交织着大人的谈话,还有附近小吃摊上时不时传来的哄闹声。
这一切都让我觉得很温暖、很熟悉。
“走吧。”
我轻轻地说道,拉着行李箱缓缓走进杂乱的弄堂里。
苏婉跟在身后,一脸怀疑的看着周围的环境。
“这地方真能住人?”
我微微一笑。
要是住惯了大别墅,还真会有点不习惯呢。
可对我来说,这里才是属于我的天地。
苏婉将我送到楼下,我就让她回家休息了,她为了我,操劳太多了,我实在不好意思再占用她的时间了。
我独自走过熟悉的小道,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缓慢地与从前的记忆重合。
最终,我停在了那间熟悉的铁门前。
我披上外套,趁夜色迅速赶到了江市的德林医院,是一家高级私立医院。
下了出租车,一眼就注意到了那辆崭新的宾利赫然停在门前。
是林霜的私人车,看来她早已经到了。
穿过漫长的医院走廊,我走到病房前,里面交织着林霜和母亲的说话声。
“小霜,对不起,是我们陈家耽误你这么多年。我当年也是糊涂了,一心只想拉着生儿给你做个补偿。”母亲抽泣着说道。
林霜却语气平静。
“他怎么能跟阿逸比呢,和阿逸长得像,是他唯一的优点了。”
“好在阿逸快醒了,我终于等到他了。”
原来我浑身唯一的优点,就是和陈之逸长得像啊。
顿时,我的心像被人狠狠地捏了一把,又酸又疼。
“生儿!你怎么才来啊?这小霜都比你到得早!”
母亲的声音划过。
她刚才转身发现了我,立马换上温柔的笑容地朝我喊着,但我还是捕捉到了她看见我时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
陈之逸醒了,她是不是也会劝我和林霜离婚,让我把她还给他呢?
还好,林霜未卜先知,提前和我离了婚,让我腾出了位置。
我走了过去,眼神淡淡地扫过病床上的陈之逸,最终定格在了林霜的身上。
她还是那样的明艳动人。
一向如死水般的眼眸在望向病床上的陈之逸时,变得生机灵动。
真好啊,这样的眼神,她从未在我身上停留过片刻。
“他怎么还没睁开眼?”我轻轻地开口问道。
“刚才阿逸的眼睑动了,医生说今晚很关键,很有可能明早就醒了!”
林霜的眼神未曾移动半分,轻柔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的激动,眉目中满是温柔,全然没了对我的刻薄。
我看着陈之逸,不禁苦笑。
不得不承认,我从未想过他还有醒来的一天,我甚至希望他永远都不要醒。
只要他不醒,我就还可以继续活在我为自己编织的梦里。
可现在,他要亲手戳破,将她从我身边夺走!
许是一想到我快死了,变得有些胆大起来,我突然说道:
“阿逸醒来,就有人再继续照顾你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去找别的女人了?”
一直以来我在她面前都卑微如尘,现在要从这场游戏退出,也想再说点什么显得自己不那么狼狈。
我盯着林霜,试图想从她的脸上看到些什么,但她的眉间除了掠过一丝嫌恶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这样的反应让我觉得说出这番话的自己十分幼稚。
“与我无关,但现在是阿逸康复的关键期,我无心和你讨论这些。”
“阿逸他听得见的。”
她垂着眼眸,一心只注意着床上的陈之逸,对我呼出这轻飘飘的一句话。
也是,她怎么会在乎自己找不找别的女人呢。
婚内都不在乎,更何况现在已经离婚了。
我站在她的身侧,闻着她隐隐传来的清香。
脑袋中的疼痛却愈发严重,让我身形欲坠。
房间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关注着床上的陈之逸,未曾将余光分给我分毫。
巨大的绝望感席卷全身,我的鼻息袭来一阵酸涩。
算了,这么多年了,也该习惯了。
陈之逸自小跟在父母身边,而我是在十五岁奶奶去世后才被接回家。
他自信活泼,我阴郁内向。
相比之下,父母更偏爱他。
对我,向来漠不关心,我就像个多余的孩子。
就像现在。
“嘀嘀嘀”
突然,心电仪突然发出了尖锐的响声,连空气都开始随之躁动。
林霜和母亲顿时变得慌张起来,快速地摁着床头的急救铃。
我站在原地,就像个傻子,无助地置身在这一场与我无关的慌乱中。
很快,几位白大褂便匆匆走了进来。
疏散家属,拉上帘子,无数交织的影子在帘后迅速晃动。
林霜一脸焦急,眼眶发红,雪白的手指都在肉眼可见的微颤。
我突然好奇,等我死的时候,她也会这样吗?
但很快我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等我死的那天,可能所有人都会松一口气。
林霜再也不用担心我会把她从陈之逸身边夺走,母亲也再也不用假扮慈母。
所有人,都可以舒心地过自己的生活了。
没一会儿,一位中年医生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一脸严肃地看着我们。
“病人目前处于即将苏醒的关键期,但心肌供血不足,可他的血型十分罕见,我们的血库......”
“抽他的血!!”
林霜打断了医生,一把将我扯到前面,激动地厉声吼道。
我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猩红的眸色。
“可是我......”
“生儿,你弟弟现在也是关键时期,你身体健康,抽点血没事的。”
母亲在短暂的愣神后,也义无反顾地看着我说道。
我绝望地看着她,我多想告诉她,我并不健康,我快死了。
我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林霜一脸狠厉,和母亲恳求模样。
头疼到仿佛要原地爆炸!
林霜最先冲到我的面前,她狠狠地瞪着我道:“陈生,你别忘了!阿逸是因为你才死的,这些年你好好地活着,过得安乐自在,可他却只能痛苦地躺在床上!”
“你别这么自私行不行?抽你一点血,要不了你的命!”
现在还真有可能要了我的命。
我的心轰然沉下,整个人就像一具空掉的躯壳,任由拉扯。
一股悲凉席卷全身。
我不想再解释了,只好默默地点点头。
“好,抽我的吧。”
听到我的回答后,林霜的眉眼松动,母亲也露出了笑意。
她的爱人,她的儿子,有救了!
唯独那位医生却皱起眉头,上下打量我一番后问道:“这位先生,你确定你身体可以吗?我怎么看你…”
“嗯,我没问题的,抽我的血吧,还请你一定要救活我的弟弟才好。”
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让我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
医生迟疑一阵后,将我带去了抽血室。
我走出病房时,听到了身后传来了林霜对医生说话的声音。
“医生,请您务必要不惜一切代价将病人救活!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她的声音如刀,狠狠地将我的心割得粉碎。
堂堂林氏集团总裁,为了爱人威胁整个医院,真是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我走过医院长长的走廊,穿过一道道小门,最终躺在冰凉的输血台上。
针头刺入我的血肉,死一般的冰冷逐渐裹挟住我的身躯。
意识彻底消弭前,我隐约听到门外传来医生激动地声音。
“恭喜林小姐!陈先生醒过来了!!”
林霜的喜悦我还未听到,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这一刻,我宁可死在抽血台上。
这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奶奶生前将她住的小屋转移到了我的名下。
如今倒成了我的避风港了。
在哪开始就在哪结束吧!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虽然很小很旧,但很温馨。
望着周围熟悉的一切,心情得到了短暂的温暖。
这一夜,我睡得尤其安稳。
......
第二天,我早早地来到了公司,在办公室写完辞呈准备打印。
“陈总。”
秘书沈月抱着几个文件推门走了进来。
“这几个是近期咱们创意部门的项目。”
我本想告诉她我要辞职的事情,但看着她怀里抱着的一大摞文件,还有她憔悴的脸色,有些于心不忍。
还是先把这些项目交接给合适的人后,我再走吧。
我翻阅着这些文件,仔细了解着上面的内容。
可在看到最后一份文件的时候,我的心陡然一颤。
上面轰然几个大字“为庆祝陈之逸CEO康复举办盛宴”。
我的心里顿时被狠狠扎了一下,疼得我直冒冷汗。
也是,这样苦尽甘来的伟大爱情,当然要普天同庆才好。
沈月看着我手中僵住的文件,在一侧说道:“听说这陈之逸是曾经林氏集团的CEO,青年才俊,一表人才,是咱们林总的爱人。”
“可前几年却遭遇了一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昏迷了整整三年,林总悲痛万分,这么多年都在苦苦等他。好在前几天终于醒了,两人终于可以再续前缘了!”
“我觉得这场晚宴的主题可以设置一个惊喜环节......”
我的脑袋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她后面的话。
公司的人并不知道我和林霜结婚的事情,她觉得嫁给我是对她和陈之逸爱情的侮辱,所以未曾公开过我们的关系。
此时,我的心仿佛裂开了一道苦涩的口子,寒风掠过,沙沙的疼。
我还是做不到自动屏蔽这些事情,我的头又开始痛了。
低头看着我桌上的辞呈,微微抿嘴。
这时,沈月不好意思地戳戳我道:“陈总,你去找林总签字吧。”
我微微蹙眉,疑惑地看着她。
我现在也并不是很想正面见到林霜。
她一脸胆怯道:“今天早上林总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我不敢......”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思忖一番,还是答应了下来。
她不过是个小小的总监秘书,还是不难为她了。
既然要去,那我就把辞呈也一同交上好了。
我深吸一口气,抱着文件来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前。
她办公室的百叶是关着的。
这一大早,怎么就关着了?
我抬手敲门,打开门的瞬间,我陡然一惊,瞳孔收缩。
眼前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正是陈之逸!
“哥?是你啊!”
陈之逸一脸笑意地看着我。
而我却全身僵直,一时发不出任何声音,恐怖如斯!
这时,身后传来了林霜慵懒的声音。
“谁啊?”
朝后看去,我看到林霜衣衫凌乱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和我对视的瞬间,闪过一丝慌乱。
但很快,快到我以为是错觉。
我压住紧张,硬挤出一丝笑意打着招呼:“阿逸,你醒了啊,一直都没得空见你,看你恢复得不错啊。”
陈之逸听到后,对我点了点头,敷衍的笑了一下,对身后说道:“是我哥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转身朝里走去。
只见他自然而然地坐在林霜的身边,为她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衫,漫不经心地神情似乎是在摆弄一个漂亮的洋娃娃。
我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缓缓走进去,将手上的文件轻放在她的办公桌上。
抽出压在最下面的那封辞呈,亲自递交到了她的面前,微笑着看着她道:
“林总,那些是需要你签字的文件。”
“还有这个,麻烦给我签个字。”
林霜拿过那封辞呈,就在我以为她会爽快签字时,她看都不看直接将信封撕成两半丢进了纸篓里。
我沉默的看着那被撕毁的辞呈。
仿佛她撕碎丢弃的不是辞呈,而是我的真心。
“我再去打印一份。”
“陈生,你是故意的吧!你弟弟醒了你不去看他也就算了,现在宴会策划案刚到你们部门你就给我送辞呈?”
林霜冰冷的眸子突然看向我。
“你是有多不乐意看到之逸醒过来?”
我竟然有些心虚。
是的,我大概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希望陈之逸苏醒的人。
我很坏是吧?
可我控制不了我心中真实的想法。
陈之逸,我的好弟弟,从小到大他就是家里的宝,众人眼中的别人家孩子。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像是阳光普照,大家都很高兴。
而我陈生就像是个瘟神,大家看到我不光不想笑,应该还觉得晦气吧!
我低下头,不想让他们看到我的颓丧表情。
“宴会策划已经做好了你可以看一下,我辞职后也不会立刻离开公司,我会将我手上所有的项目都交接清楚了再走。”
陈之逸这时候在一边开口了:“哥,你没必要这样,我听说你在创意部门做的挺好的,就继续做下去吧,当是帮帮我们了。”
我们?
我抬起头,正好看到陈之逸伸手握着林霜的手,二人姿态亲密的肩并肩靠在一起。
这会儿的我简直就像是个小丑。
如果不是还有一分理智在,我恐怕早就落荒而逃了。
“这份企划案我不满意,拿回去重做!”林霜一把将那宴会策划案砸到了我身上。
她力气不大,但我差点没站稳。
我这身体似乎越来越虚弱了,竟然连这点伤害都承受不住。
林霜看到我摇摇欲坠的样子更来气了。
她直接站起来,怒斥道:“你这鬼样子给谁看?我爷爷吗?也是,你也就剩到我爷爷那摇尾乞怜这点本事了。”
“但陈生我告诉你,这次你不管找谁都没用,宴会筹备我要你亲自来办,这是你欠我们的。”
又是我们?
我紧紧按着怀里的策划案,却依旧压制不住心里的痛楚。
“你看你又发脾气,知不知道生气会长皱纹,快给我笑一个,快点。”
陈之逸伸手帮林霜抚平额头的褶皱,还顺便捏了一下她的脸。
那亲密的举动让我心如刀绞。
“你真是......我在谈正事你不要打岔。”这一刻林霜竟然有些小女孩的娇气。
我看到这样的她,心里除了苦涩还是苦涩。
原来不是她变了,而是她的纯真和善良从来都不属于我。
“陈生,你听到没有?”
“这次宴会对之逸以后回归公司很重要,你如果还有点良知就给我把这事情办漂亮了,不然......”
“办完宴会,我是不是就可以彻底离开了?”我出声打断林霜,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去过我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