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一直不说话，她马上又变得不耐烦起来。
“好了，不就是几个破木雕嘛！”
“你不是一直想去云若餐厅吗？我今天就陪你去行不行？”
2
云若餐厅，江市最有名的情侣圣地。
据说，只要一起去过的情侣，便能够恩爱百年，缘定三生。
以前我提过很多次，林霜雪每次是怎么回复的呢？
“赵昱，那只是商家搞出来的噱头罢了，我每天那么忙，没时间陪你去玩那种幼稚的游戏。”
她觉得浪费时间，可昨天和柳然庆祝吃饭的地方就是云若餐厅。
想到她曾经的答复，还有柳然发的朋友圈，我再林霜雪那曾让自己无比悸动的容颜，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心。
“不用了，我现在不想去了。”
我压下胃部的不适，摇头拒绝了她的施舍。
许是没想到我会拒绝，林霜雪错愕了一下，随即摆出了一副被恶心到的姿态。
“赵昱，你一个男人，什么时候也学会拿乔了？”
“差不多得了，要不是为了替柳然道歉，你当我愿意陪你去那种地方不成？”
见我不回答，只是蹲下身子将木雕一个个捡起，她皱了皱眉后满脸嫌弃。
“都已经坏了，你还捡它们干嘛？全扔了算了。”
纵然有心理准备，我还是心头一颤。
我母亲曾经是有名的木雕大师，在她去世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靠着这些木雕撑过来的。
这些木雕对我的意义林霜雪不可能不知道。
可她还是纵容了柳然破坏，言语间也将它们当成了垃圾。
而她对我的态度也如对待垃圾一样不屑：“我已经愿意陪你去了，别不识好歹，我警告你，如果……”
刺耳的手机铃声在逼仄的储藏室响起。
林霜雪被打断说话，不耐烦地掏出手机，脸上的表情却在看到名字的下一秒变成了温柔。
“你赶紧去换衣服，等我接完电话就出门！”
撂下一句话，她就出门接电话去了。
片刻后……
不出我的意料，电话接完了，林霜雪也不见了。
我用手指划过
做！”
4
林霜雪皱眉：“这是什么文件？”
我冷淡回应：“离婚协议书。”
“噗嗤……”
林霜雪听到我的话后忍不住嗤笑一声，连翻看的心思都没了，接过笔后翻到最后一页直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如果真是离婚协议书，我还高看你一眼。”
“赵昱，你也就能耍这些小把戏了。”
我不理会她的嘲笑，又拿出了一份文件：“一式两份，这份也要签。”
林霜雪刷刷刷签好自己的名字，将笔扔了回来：“行了，我签完了，你赶紧去做饭。小柳万一要饿出胃病我饶不了你。”
柳然跟着说道：“昱哥，那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
我摇摇头，将两份文件收回包里，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走到柳然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可乐鸡翅今天是没有了，但我可以请你吃点别的。”

1
结婚十周年纪念日，妻子的男秘书晒出在某顶级酒店的打卡照片。
照片里，白色床单上染满了红痕，而他在旁边手洗妻子染了经血的小裤。
配文是：
姐姐说，想给我们的第一次最好的体验感，可我只心疼她来了姨妈还要和我共沉沦。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退出朋友圈后，是妻子在一个小时前发来的信息。
小柳为公司立了大功，今晚我会给他一个奖励，你别找事打扰我。
关掉手机，我看着桌上今天为结婚纪念日亲手准备的大餐，拿起筷子一口口吞咽。
林霜雪，菜凉了。
我也不爱了。
--
一个人吃完一桌大餐的后果就是消化不良。
凌晨两点，我撑得实在难受，踩着拖鞋到客厅找出药箱，就着温水吃下几片消化药。
等待药效的过程中，我才发现林霜雪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下意识打开手机，也没有收到新的消息。
打开朋友圈，妻子的男秘书在三个小时前发了一条新的动态。
这次的背景换成了酒店房间，照片里虽然没有人，但在右下角隐约露出了半条黑丝。
月光透过玻璃打在客厅，窗户明明已经关好，我却感觉胸腔漏了一个洞，有冷风呼啸吹过。
痛到深处难以呼吸。
我坐在沙发上缓了半天，感觉身体恢复了一点力气后，挪动身体来到了书房。
打开电脑，从邮箱的垃圾箱里拖出一份邮件，静静看了片刻后鼠标左击，回复。
“老师，我想好了，愿意去M国进行深造。”
叮咚！
因为时差的关系，M国现在是下午，我刚将邮件发出去，就收到了回复。
“Oh my god，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同意的。你是木雕方面的天才，只要肯用心，以后一定能够成为国际顶尖大师。”
隔着文字，我也能感受到老师的激动，忍不住心中酸涩。
“对不起……”
结婚十年，我因为林霜雪放弃了木雕，但老师却一直没有放弃我。
我在林霜
在特别想吃你做的可乐鸡翅。”
怪不得之前有一段时间林霜雪主动让我给她送饭，经常点可乐鸡翅。
原来是为了柳然啊！
也是，除了柳然，还有什么事能让她对我主动呢？
我不自觉握紧了手机，语气中有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悲凉：“林霜雪，你刚才是不是没有认真听，我低血糖了。”
“我听到了，可你现在不是缓过来了吗？”
林霜雪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既然已经好多了，过来做个可乐鸡翅又不会要了你的命。”
“他现在胃口不好，你速度快些。”
说完，她不等我回答就挂了电话。
说实话，这一刻我愣是给气笑了。
同样是低血糖，让自己合法丈夫拖着病体去给另一个男人做饭。
多年的付出换来的居然是这么一个结果，我一时不知道该同情自己还是嘲笑自己。
既然她这么笃定我会去，那就一直等着好了。
我抬手就准备关机，但想了一下还是起身换了衣服。
一个半小时后，我站在柳然家门口，伸手按门铃。
林霜雪穿着一身睡衣过来开门，看到我后第一句就是斥责：“让你速度快点，怎么现在才来？”
我敛了敛眸子，平静说道：“路上堵车。”
林霜雪皱眉，还想说什么，屋里柳然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是昱哥到了吗？雪姐，快请昱哥进来。”
看我进门，他紧跟着说道：“我就是低血糖，胃口有些不舒服，休息休息就好了，也就是雪姐关心我，非要让你来给我做可乐鸡翅。”
“听雪姐说你也不舒服，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嘴里殷勤，但柳然的屁股却没离开过沙发，身上穿的衣服也是林霜雪是同款。
“等什么等，你之前就吃了一点点东西，万一饿坏了身体怎么办？”
林霜雪不赞同地看了柳然一眼，眸中闪过一丝责备。
随后，她指着厨房对我命令道：“你赶紧去做，小柳还等着吃呢。”
我眼神扫过柳然脸上暗藏的挑衅，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林霜雪。
“签了它，我就
木雕断裂的位置，尖锐的触感传来细微的刺痛。
类似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不论她之前答应了我什么，只要柳然的电话一来，就全部都忘记了。
我也争过抢过，却换来的却是她更厌恶我。
凭什么后来者居上，不是后来者又争又抢，是那个人的心已经落在了后来者的身上。
我自嘲地笑了笑，继续收拾散落的木雕和工具，除了坏到完全不能要的，别的我都留了下来。
不是所有的执念都应该留下。
有些执念选择放下，就是选择放过自己。
等收拾好，我起身去拿手机，刚准备看一下时间，却突然觉得眼前一黑。
糟糕。
早上没有吃早饭，这一下又起得太猛，导致老毛病都犯了。
我心中暗道不妙，本能之下扶住了一旁的箱子，也没有瘫软在地上。
低血糖不能等，如果不赶快摄入糖分，最严重的后果可能会引发猝死。
头脑晕眩，身体乏力，身体的所有信号都在告诉我该倒下去了，但求生的本能让我还是撑着身子，在缓过来一点力气后就朝着厨房挪去。
隐约间，我似乎有听到手机铃声在响。
3
吃下一块面包后，我终于缓了过来。
随着症状一点点抽离，我头脑也逐渐清醒了过来。
想到刚才电话有响，我嚼着面包，撑着还未完全恢复的身体回到储藏室。
刚才是林霜雪的电话。
我微微皱眉，她都去了柳然那里，还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正这么想着，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接通，林霜雪质问的声音随之传出：“你在干什么，居然敢不接我的电话？”
“刚才低血糖犯了。”
那边声音一滞，片刻后带着些许关心响起：“你有没有事？好些了没有？”
“好多了，刚吃了面包。”
隔着手机，我似乎听到那边松了一口气，但随之响起的话又让我觉得那只是错觉。
“既然好多了，那你就赶紧来一趟小柳这里。”
“来在路上买一些食材，他也犯低血糖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