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湘宁沈瑾文的其他类型小说《凌迟后断亲,全家跪求真千金回头:沈湘宁沈瑾文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堆金积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庭璋脸色更难看,沉默了好一阵,才想到什么,“父亲不是说,过些日子要给你办认亲宴么?”“你回来那么久,也没件像样的首饰......我不过是想着,给你量一量腕围,好找工匠给你打个镯子。”“那倒是我误会二哥了......”沈湘宁面上恍然,却没有在对方期盼的目光下伸手,反而好奇问。“那二哥可想好,镯子要打什么样式的了?不若先给我看看?”“......还不确定。”沈庭璋支吾。那本就是他瞎掰的!“那不如二哥把银子给我,我自己去打吧?”沈湘宁主动提议。“恰好我近日看上了一只,可惜一直拿不出银子。”“要多少?”沈庭璋被她绕进去了,随口一问。沈湘宁缓缓伸出两根手指。“二十两?”倒也不是什么大钱。沈庭璋正要取荷包,就听人开口,“二百两。”“多少?!”...
“你回来那么久,也没件像样的首饰......我不过是想着,给你量一量腕围,好找工匠给你打个镯子。”
“那倒是我误会二哥了......”
沈湘宁面上恍然,却没有在对方期盼的目光下伸手,反而好奇问。
“那二哥可想好,镯子要打什么样式的了?不若先给我看看?”
“......还不确定。”沈庭璋支吾。
那本就是他瞎掰的!
“那不如二哥把银子给我,我自己去打吧?”沈湘宁主动提议。
“恰好我近日看上了一只,可惜一直拿不出银子。”
“要多少?”沈庭璋被她绕进去了,随口一问。
沈湘宁缓缓伸出两根手指。
“二十两?”
倒也不是什么大钱。
沈庭璋正要取荷包,就听人开口,“二百两。”
“多少?!”
沈庭璋动作猛然僵住,瞪大了眼。
“二百两而已,二哥从前花在沈婉身上的银子,相较起来怕是翻十倍都不止了吧?”
沈湘宁垂下眼眸,似有些黯然。
“还是二哥觉得,我配不上这么好的东西?”
“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沈庭璋被她说的心神微乱,赶忙摇头。
又狠下心,取出荷包里的两张大额银票递给她。
“二百两就二百两!你去买吧!”
沈湘宁眸底的黯然消失,弯唇笑起来,“多谢二哥。”
伸手去接银票,沈庭璋却握的死紧,满脸肉疼。
沈家并非什么富贵人家。
加上他素日贪玩,父亲在银钱上对他的管制就更加严苛。
这二百两,已经是他大部分家当了!
最后银票还是被沈湘宁抽走了。
她满意收好,保证道:“待镯子打好了,我一定第一时间给二哥看。”
沈庭璋懵懵地点头。
随即才回过神——
他分明是来查胎记的!
怎的什么都没看成,反被讹走了二百两?
“二哥若没有其他事,就慢走不送了。”
沈湘宁并不管他的反应,重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开声逐客。
动作间,不经意露出一截手腕。
皮肤白皙细嫩,没有任何瑕疵。
沈庭璋满脸复杂地走了。
不多时,被分派出去的其他下人回来,都是满脸哀怨。
“二公子,府上的女子都被排查过了......没有您要找的,手腕带有胎记之人。”
“确定都看仔细了?”沈庭璋眉头紧皱。
“......确定。”
还因为要排查,被好几个丫鬟扇了耳光。
沈庭璋并未注意到他的异常,只是心底越发迷茫。
指使山匪的人不是沈湘宁。
甚至,那人根本不在沈家!
那还能是谁?
当日沈婉同他说的那些......
是真的么?
......
李氏被禁足,操办认亲宴一事便落到了沈承良的亲妹,沈静慈手里。
连带着库房钥匙也一起给了她。
隔日,沈静慈让丫鬟送了几匹布料到沈湘宁院中。
“这些料子都是姑奶奶挑出来的,用来给您做认亲宴上要穿的衣裳。”
“您看看,可还满意?”
沈湘宁扫了一眼,那几匹布料颜色艳丽,一摸下去触感粗糙,瞧着就不是什么好料子。
绕是青桃一个懂得不多的丫鬟,也看出了不好,“这些东西一看就是——”
话还未完,就被沈湘宁制止。
她从布料上收回手,缓慢点头,“挺好的。”
“你回去告诉姑姑,让她看着安排便好。”
丫鬟悄然松了口气,点头应是,转身退下了。
人刚一走远,青桃便忍不住打抱不平。
“小姐,您方才为何不让奴婢说?”
“那些料子,一看就是次品!只怕连那位身边丫鬟穿的都不如!”
若真穿着用这些布料做的衣裳参加认亲宴,怕是要笑掉别人大牙的。
“她是长辈,纵使挑的东西不好......若我挑剔发难,那便成我的不是了。”沈湘宁慢悠悠道。
她这位姑姑,从上辈子开始就极度贪财、爱占便宜。
与其现在去闹一通,到头来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倒不如,先让她先占够了便宜。
等时机到了,再让她全部吐出来!
另一边。
下人运了好几箱首饰和布料进院,一粉裙少女站在箱子旁,拿起来一样一样往身上试。
“这布料摸起来可真软滑,还有这些首饰......做工如此精湛,比我以前戴的那些好多了。”
少女一边试戴一边嘟囔。
“到底是亲女儿,舅舅对那个沈湘宁可真是大方!”
这些东西,换做以往,她一年到头来,都不一定有机会能添上几样。
“亲女儿又如何?如今操办这些事的是我,要不要给她,给她什么料子,不还是由我说了算?”
沈静慈嗤笑,满是不屑。
从前李氏把持着沈家账目,她想多要几十两银子,都是难于登天。
现在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她可不得给自己母女俩多挣些好处。
“不过......”
奚瑶顿了顿,总归有些放心不下,“舅舅都说了,那宴席是要风光大办的。”
“您只给她些次等的布料和首饰,万一她闹到舅舅那里去,怎么办?”
“她一个乡下来的丫头,哪里懂得这些?只怕我送去的那几匹料子,都是她从前见也见不到的。”
“至于宴席......料子我已是提前让她瞧了,她自己也是满意的。”
“出了丑,还能怪到我头上不成?”
“还是娘亲想的周到。”
奚瑶也渐渐放心了,没再多想,继续试起其他首饰来。
沈静慈取了一支金簪,别在她发间。
“这些名贵首饰,还是要我们家瑶儿,才能与之相配。”
沈瑾文神色变得有些奇怪,不知是喜还是忧。
他原本只是想,等病拖得严重些,再让沈湘宁出来请大夫......
待时候到了,她好不起来,认亲宴自然也就不作数了。
却没想过,真的让她死在这场病中。
沈承良也听到了他的话,面色微沉,赶忙吩咐:“踹门!”
两个小厮听言上前。
正准备撞上去,院门却在这时打开。
两人收不住力,直接面朝大地摔了进去。
沈湘宁赶紧躲开,扫了一眼地上的人,又抬眼去看眼前的沈承良一众。
“父亲......这是在做什么?”
一个当爹的带着儿子和下人去撞女儿的院门,着实有些怪异。
况且,沈湘宁如今面色红润,看不出半点不妥。
沈承良有些愕然。
“你怎么会没事?!”不等他有反应,沈瑾文已经惊的质问出声。
沈湘宁故作不解,反问他,“大哥觉得,我应该有什么事?”
沈承良也满脸怀疑地扭头看他。
“你不是说,下人瞧见她病入膏肓了吗?”
“下人......的确是这么说的。”
沈瑾文有些艰难地开口。
心中实在想不通——
那日杏雨前来禀报,分明说,亲眼看到她把那些饭菜吃下去了!
先前他也找过试验过,用过那套碗碟的人,无一例外都染了病!
怎么沈湘宁还能相安无事?
“这是哪个下人造谣?”沈湘宁也吓了一跳。
“还有......”
“下人随口一说,大哥怎么也不差个人来问问?”
“光是道听途说,便如此兴师动众,还把父亲都请来了......”
“那来日大哥再听到些别的谣言,岂不是要把整个沈家都拆了?”
“......”
沈瑾文一时语塞,半响才怒道,“你别胡说八道!”
“你若无事,这几日何必要闭门不出?还把所有丫鬟都遣走了!”
“谁说我把丫鬟都遣走了?”沈湘宁皱眉,招手叫来屋里的小丫头。
“这不是还有青桃吗?”
“从前刚回来时,我身边不也只有她一个?”
沈瑾文再次哑然。
“你简直是莫名其妙!”沈承良没了耐心,无奈怒骂一句,拂袖便要走。
“往后这种小事,别再来烦我!”
他多的是大事要办,这几日,却总被家中这些鸡零狗碎的事绊住脚。
简直让人烦不胜烦!
“等等!父亲!”
沈瑾文急了,连忙伸手拉住他。
“下人来报,的确是瞧见了......再说,方才还敲了那么久的门都不见出现,分明是心中有鬼!”
“说不定,只是为了两日后的认亲宴,假装无事!”
沈承良脚步缓缓停下。
“宴席上请来的大都是沈家在京都的好友,到时若连累他们,您在官场上也要受难啊!”
沈瑾文乘胜追击,接着劝道。
沈承良果然动摇,缓缓转了回来,狐疑地盯着沈湘宁。
“你当真无事?”
“如您所见,全须全尾。”
沈湘宁淡淡道。
说着,瞥了一眼沈瑾文。
“大哥即便再不希望父亲办认亲宴,也不必如此咒我吧?”
“莫不是,真要看我得了绝症死在这院里,大哥才高兴么?”
沈湘宁眼眸黯然垂下,一副极受伤的模样。
沈承良有些心软。
“你不必转移话题!”沈瑾文咬牙。
“若不是心虚,你倒是说,方才躲在房里,到底在做什么?”
沈湘宁叹了口气,没有即刻回应。
“被我说中了,是不是?”沈瑾文冷笑。
“怕是在里头掩藏你自己病重的痕迹吧?”
“大哥为何非要这么想我?”
沈湘宁十足委屈,嗫嚅半响,才让青桃进院子去,拿了一叠纸出来。
“我这几日,便是在做这个。”
那纸上,抄满了密密麻麻的佛经。
字虽算不上极好看,但十分工整,每一个字都十足用心。
“你忽然抄这些做什么?”沈承良诧异。
“前些日子,祖母遇匪回来后,总说自己心不安......怕是在寒山寺静修时心不诚,惹怒了佛祖。”
“我便想着,多抄些佛经送去寺里祈福,也算是为祖母求个安心。”
沈湘宁轻声解释。
“却没想到,会被大哥误认成绝症。”
“既然大哥和母亲都不想我办这认亲宴,不如就算了吧?”
“大不了,日后我继续当个不清不楚的外人......也总好过,让他们难过。”
养女在府上风光无限,亲女儿却还不清不楚。
这事若传出去,外头会怎么看他?
李氏那个无知夫人也就罢了,怎么连沈瑾文也犯这种蠢!
沈承良彻底沉了脸,“这认亲宴是我说要办的,就必须办成!”
“谁拦着都不管用!”
“父亲,她必定是装出来的,您别信她!”
沈瑾文有些不甘,仍在坚持着。
“您不是大夫,看不出不妥也正常,待我去请个大夫来,一定能......”
“够了!”
沈承良忍无可忍,“我虽不是大夫,却也并非老糊涂!”
“她到底有没有事,我看得出来——”
“你自己心里也清楚!”
沈瑾文心头微震。
“这是最后一次!”
沈承良眼含警告,瞪了他一眼,转身快步走了。
唯独沈瑾文脸色铁青地站在原处,难堪到了极致。
“如何?大哥若不放心,不如还是请个大夫来?”沈湘宁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当初沈婉使手段勾搭上将军府嫡子时,他还红光满面,夸人做得好。
如今到她这......
不过乘了辆马车,便是不要脸了?
沈湘宁眼底划过嘲讽,面色却严肃。
“父亲可不要乱说话,谢大人不过是看雨下的太大,好心送女儿回来。”
“您这话一出,女儿的名声损毁事小,可若惹恼了那位大人......”
“到时候,整个沈家只怕都要跟着遭殃。”
“你!”
沈承良被堵了一嘴,更怒,正欲发作。
临了,却又反应过来什么。
“你说......方才那人,是谁?”
“靖远侯府的嫡公子,谢珩谢大人。”沈湘宁一字一句地回答他。
“也是祖母的救命恩人。”
“这......救命恩人,又是怎么回事?”沈承良更是云里雾里。
“父亲不知,您被留在宫中整理典籍的这些日子......家中可闹了不少事。”
沈湘宁把沈婉惹上秦世子,还有老夫人遇害,被谢珩救下一事,都简单说了一遍。
沈承良的面色随着她的话不断变幻。
最后,喃喃出声,“如此说来,这位谢大人,对你的态度很不一般啊......”
沈湘宁微皱眉。
后者眸色微亮,仍自顾自说着。
“他对你祖母有救命之恩,日后你且找个机会把他请来,好好致谢。”
“他如今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若能再与他拉近几分关系,对咱们沈家也是一份助力。”
痴人说梦。
沈湘宁心下嘲讽。
她这个爹还当真是与记忆中没有分毫变化,唯利是图。
只要有利可图,任何东西都能被他出卖......
或是,舍弃。
正想着,两人走入内院。
李氏正在廊下等着,一见到沈承良的身影,便匆匆跑过来。
“老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您都不知道,您不在的这几日,沈湘宁那死丫头给咱们府上惹了多大的乱子——”
快说完了,才瞧见沈湘宁就站在人身侧,声音戛然而止。
“你胡说八道什么?”沈承良沉下脸呵斥。
“妾身说的都是真的!”李氏面上涌现出几分委屈。
“这孽障不仅险些害了婉儿,还撺掇母亲,责怪我们迟迟不曾给她上族谱......”
“这不就是在变相的怨怪您吗?”
放作往日,沈承良定然已经忍不住发作了。
此时却不见怒意,反而像是想起什么,“是啊!你回府这么久,也该认祖归宗了。”
“族谱不仅要上,还要风风光光地上!”
“为父稍后便让人去安排,给你办一场认亲宴!”
“老爷!”李氏脸色骤变。
给她办认亲宴,那将婉儿置于何地?
沈承良不给她多言的机会,“此事就这么定了。”
“那就多谢父亲了。”沈湘宁唇角微勾。
能让沈婉几人膈应的事,她自然不介意配合。
沈承良还在旁敲侧击,让她在宴上将谢珩也叫来,当面致谢......
沈湘宁只道会尽力。
至于到时......
谢珩若不愿来,便也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
这日回去后,听闻李氏在沈承良跟前闹了许久。
沈瑾文也出言阻拦。
可惜都无用。
最后便也慢慢消停了。
两日后,李氏忽然派人到映冬院传话,说老夫人身边无人照顾,让沈湘宁过去尽一尽孝心。
春晖堂内。
沈湘宁坐在床前,轻轻将老夫人扶起来。
“您今日身体如何了?可有好些?”
老夫人捂着心口,缓缓摇头,“人老了,不中用了......一点小伤,都得休养个一年半载。”
“您体格康健着呢,好生调养着,相信很快便能恢复了。”沈湘宁轻声安慰。
这时,嬷嬷端着药碗进来,“老夫人该喝药了。”
“我来吧。”
沈湘宁主动伸手去接,用汤匙一搅,准备喂药的动作便顿住了。
“怎么了?”嬷嬷不解地看着她。
“这药是何时开的?”
“早上大夫来诊脉时,给开的新方子。”嬷嬷如实回应。
“可是有什么不妥?”
沈湘宁缓缓摇头,“我瞧祖母胸闷的厉害,贸然换新方子也不知会不会适得其反......”
“还是请大夫来多看一次,再重新服药吧。”
“宁儿,这......”老夫人似也看出了不对,有些心惊地看她。
沈湘宁朝她安抚一笑。
老夫人便也没多说,摆手让嬷嬷去了。
等大夫来时,老夫人已经睡下了。
沈湘宁屏退其他下人,在偏厅见了他。
“崔大夫是吧?方才祖母喝了你开的药,没过多久便开始上吐下泻,腹痛不止......”
“你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崔大夫踌躇片刻。
“老夫都是照常开的药,按说,不会有问题。”
“你确定么?”沈湘宁眼眸半眯。
“那我为何会在你开的药里,发现一味龙虎草?”
老夫人遇袭时被当胸踹伤,身体积了淤血。
大夫开的本该是化瘀活血的方子,那龙虎草功效却是完全相反的。
崔大夫心下一咯噔。
沈湘宁沉下语气,“你最好是现在说清楚......”
“若不然,等到时候祖母真出了什么事,将你告到官府去......便是你想说,也没机会再说了。”
“小、小姐饶命!”
崔大夫经不住吓,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
“老夫下的龙虎草分量极少,虽说可能会让病情变得严重些......但绝计不会那么快!”
“这当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所以,你承认是你下的药了?”
“......是。”崔大夫语气稍弱,十分为难。
“老夫也是受人威胁,迫不得已的......”
“谁让你做的?”她只关心这个。
“这......”崔大夫迟疑。
沈湘宁也无心和他废话,“来人!”
“我方才正要摘花,发现忘记拿篮子了,便去取一趟。”
沈湘宁把花篮往前一递,心有余悸似的拍拍胸口。
“也幸好走的早,这火岂不是要烧到我身上来?”
“......”
李氏哑了。
原本已经准备好,骂这丫头是灾星彻底被堵死在喉咙里。
“只是可惜了母亲那几盆稀有兰花,就这么没了......”
沈湘宁朝里张望几眼,轻叹道。
李氏原本并不当回事,直至转眼时,在最显眼那一排烧焦的架子上,看到了熟悉的花盆。
她眼珠子险些掉出来。
“这,怎么会——”
她不是已经派人拿走了么!?
李氏明白过来什么,猛地扭头去瞪沈湘宁。
沈湘宁只是乖巧一笑,“怎么会什么?”
李氏再度噎住。
沈承良就在旁边,她总不能说,自己故意让人拿走的花,不应该出现在这才对!
半响,只能忍着肉痛摇头,“没什么!”
“我看你是没事找事!”
沈承良花没瞧见,只看到众人来来回回折腾了一通,彻底失去耐心,拂袖准备离开。
没走两步,却碰见青桃匆匆跑回来。
“小姐,纵火之人抓到了!已经绑起来,送到了老夫人院里!”
话刚落,众人面色又是一变。
“你说是有人故意纵火?”沈承良面色沉的可怕。
“人都抓住了,您亲眼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沈湘宁瞥了李氏一眼。
后者绞紧了手中帕子,眼底有慌乱蔓延。
“走!”
沈承良低喝一声。
“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李氏下意识要拦,“这等小事,怎好劳烦老爷亲自处理?”
“让妾身走一趟便是了。”
“母亲此言差矣。”沈湘宁并不给她机会。
“想来正是因为往日父亲繁忙,没工夫过问府上诸事,才让这些奴才变得胆大包天......”
“好不容易今日得空,自然该让父亲亲自去处置,才好震慑那些下人们。”
沈承良听得舒心,点了点头,“说的没错,我亲自走一趟!”
几人风风火火赶到春晖堂。
那纵火之人被五花大绑着,用黑布罩住了头。
沈承良摆手让人把黑布掀开。
一张熟悉的脸显露在众人眼前。
沈承良倏然扭头去看李氏,“这不是在你院里当差的丁四?”
“妾身......”
李氏满脸心虚。
不等她想好说辞,沈湘宁就先激动起来。
“难道,这火是母亲您故意让人放的,要烧死我么?”
“我知道您素来不喜欢我,也不想让我认祖归宗......”
“可我再怎么说也是您的亲骨肉啊,您怎能如此心狠?”
“胡说八道!”
李氏表情僵硬,却还是故作镇定。
“我怎会故意让人纵火?这当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话语间,目光不断扫向跪在地上的丁四。
“老爷,小人冤枉啊!”丁四也连忙辩解。
“小人只是在那花房附近路过,忽然就被抓来了,根本不知着火的事!”
“是吗?”沈湘宁低头看了看他。
“方才在花房时,我刚进去便闻到了一股火油味......”
“那纵火之人泼的火油多了,身上必定会有残留气味。”
“到底是不是他,一查便知。”
沈承良一颔首,身后即刻有小厮上前。
检查过后,转身拱手禀报:“此人身上的确有火油的味道。”
“奴婢是在通往花房的小路上抓到他的,那条路,寻常根本不会有人走。”青桃也上前道。
丁四辨无可辨,脸色煞白。
沈湘宁垂眸,“在父亲面前,你确定你还要继续扯谎么?”
“老实坦白,说不定还能有条活路。”
沈承良瞥了她一眼,下巴微抬,“你若再不说清楚,即刻发卖!”
丁四吓得一抖,终归还是怕了。
“老、老爷饶命!都是夫人吩咐小人去干的!小人也是迫不得已!”
沈承良彻底黑了脸,“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李氏已是慌的乱了阵脚。
“我、我没想要烧死她,只是......”
话还未完,远处的有嬷嬷从堂内跑出来。
“不好了!老夫人忽然吐血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吐血?”沈承良惊的瞪大了眼。
众人的注意力也都被吸引过去。
他只听说老夫人回来那天遇到山匪,受了些伤。
李氏吩咐沈湘宁去照顾,也是他默许的。
可——
“不是说,先前只是受了些轻伤,并不严重么?”
“大夫的确是这么说的,可也不知为何......”嬷嬷满脸难色。
李氏眼眸却骤然亮起,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
“你还说你不是灾星!母亲向来身体健朗,偏你出城去找她那日,她便遇上了山匪......”
“先前原本恢复的好好的,不过让你照顾了两日,她老人家就吐血了!”
她一手指着沈湘宁,越发理直气壮。
“若真把你认回来,我看,整个沈家都得被你克死!”
沈承良听的眉头紧皱,这次,却没有反驳。
他正想让人先去请大夫,话还未出,就被另一道苍老的声音打断。
“我看,你才是那个灾星!”
京城外,山林间。
随行的护卫已经全数死在了山匪的刀口下。
在掩护下跑出来的沈老夫人匆忙逃进了树林里,后方,山匪们仍在穷追不舍。
老夫人跑的吃力,一时不察被石块绊倒,脚下传来剧痛。
不等她爬起来,就被一股蛮横的力道狠狠踹翻。
后背重重撞在树上,老夫人一抬头,便对上了山匪狰狞的脸。
“老东西,跑啊!怎么不继续跑了?”
沈老夫人脸色惨白,浑身都在颤抖,“别、别、别杀我......你们不过是求财而已,要多少银子,我可以给你们!”
“我们不求财,要命!”
山匪嗤笑一声,高举起手里的长刀,对准了她的脖子——
下一刻,却浑身僵住,脖颈处有血液飞溅出来。
老夫人愣愣看着山匪在面前软倒,露出小姑娘同样煞白的小脸。
“宁、宁儿?”
沈湘宁满是惊惧地从山匪脖颈间拔出簪子,红着眼半蹲下来问她,“祖母,您没事吧?”
老夫人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又有大批山匪朝这边涌来。
“她们在那里!”
沈湘宁连忙扶起老夫人要跑。
这时,远处响起陌生的男声。
“大人,前面好像有山匪在劫道!”
“去救人!”
男人沉声下令。
不多时,便有打斗声传来。
沈湘宁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
她搀扶着沈老夫人重新坐下,深吸一口气道,“祖母,您在这里藏好,我过去看看。”
“宁儿......”老夫人一急,下意识拉住她的衣袖。
沈湘宁袖子拉回来,分明眼里还带着惧色,却还是笑着安慰她。
“您别怕,不会有事的。”
随即,转身大步跑远。
待她赶过去,山匪们已经全数被制服。
一身玄衣的男人站在众将之首,身姿挺拔,面如冠玉。
只是脸色透着一股病态的白。
她认得他。
靖远侯府嫡子谢珩,自小不受重视,生母过世后,独自一人前往边境,五年内杀敌无数,平定北境。
如今的他刚从边境回来,再过不久,便会接管银鹄卫。
银鹄卫监察百官,只听命于皇上,地位超然。
而谢珩,也是皇上面前当之无愧的红人。
侍卫走到谢珩跟前,拱手:“大人,这些匪徒如何处置?”
“杀了。”
谢珩声音冷沉,不带一丝温度。
“别杀他们!”
沈湘宁心下一惊,连忙上前阻拦。
“你是何人?”男人锐利的目光朝她投来。
“民女是礼部郎中沈承良之女,今日这些山匪,正是冲着民女的祖母来的......”
沈湘宁飞快解释。
“他们拦了人便杀,对马车和财宝却视若无睹,显然不是真的山匪,而是受人指使!”
“那与我何干?”谢珩轻嗤,显然毫不在意。
沈湘宁走近两步,压低了声音。
“我想和您做个交易。”
后者神情更显轻蔑。
不等开口,便被沈湘宁抢先一步,“您体内的毒已经深入肺腑,七日内拿不到解药,死路一条。”
谢珩骤然瞪大眼,神色终于有了变化。
沈湘宁便接下去道,“您替我审讯这些人,我帮您解毒,如何?”
“我凭什么信你?”
“这一路回京,您没少找过大夫吧?但都是徒劳无功。”
沈湘宁轻轻一笑,语气笃定。
“您信我一次,便还有生路......何不试试?”
“关押审讯几个匪徒,对您而言,也并非什么大事。”
谢珩眯眸审视着她片刻,“若敢骗我,我保证,你会死的很难看。”
“民女绝无虚言。”
谢珩冷哼一声,转而下令。
“都绑起来,带回京都。”
侍卫们赶忙照做。
沈湘宁松了口气,轻声许诺,“三日后,京都望鹤楼,我会带着解药来。”
......
待一行人走远,沈湘宁才回到林子里,扶起沈老夫人上了马车。
谢珩留了两个人,驾车送她们回去。
沈老夫人崴伤了脚,整个人余惊未定。
直至回到沈府,找大夫来处理过伤处,又喝了药,才勉强缓神。
“宁丫头,今日真是多亏了你。”
“若不是你来,我这条老命,只怕都捡不回来了......”
老夫人紧握住沈湘宁的手,轻声感慨。
沈湘宁缓缓摇头,“都是孙女应该做的。”
“还未问你,你怎会忽然跑到城外去?”
老夫人终于想起了什么。
沈湘宁刻意停顿片刻,才红着眼眶把秦世子的事说了。
“早前世子府来要人,我又因发疹没法顶替姐姐......”
“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才想着到寒山寺去找您拿主意。”
老夫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气红了脸。
“这个沈婉!早就警告过她要安分守己,她是半点也没放在心上!”
“与将军府定了婚还不够,还想去勾搭皇子!”
“现在倒好,害的整个沈家都大祸临头了!”
老夫人最忌小辈攀高门,唯恐哪日一个不慎,便要连累家族。
哪怕她同样宠爱沈婉,也不能例外。
“别说这些了......您伤的严重,还是先好好调养吧。”沈湘宁连忙宽慰。
话才刚落,外头传来怒吼。
“沈湘宁!你给我滚出来!”
“你险些害死了婉儿,别以为躲到母亲这儿来,便能相安无事!”
李氏气冲冲地闯进来。
沈湘宁吓得浑身一抖,眼里有泪花闪烁。
“娘,都是我的错,是我不中用,不能代替妹妹去受罪......”
显得怯弱又委屈,哪里有半分前两日发疯的模样?
李氏愣了一瞬,旋即更为恼火。
“你——”
“喊什么?”老夫人高声打断她。
“此事本就是沈婉惹的祸!”
“你把宁儿折腾成这样,倒还有脸来问她的罪?!”
李氏气势弱了下去,忙解释。
“母亲,您不知道,若不是这死丫头答应了去世子府,临到头来却又反悔,根本不会出那么多麻烦......”
“你的杏仁糕险些将她的脸都毁了,要她怎么去?”
老夫人冷笑。
“都说血浓于水,你倒好,将一个毫无干系的假货当宝,却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推出去受罪!”
“世上有你这么当娘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