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凝晚陆清珩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回娶平妻当天,我转身改嫁前夫他叔江凝晚陆清珩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晚山漫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北荒并不惊讶,也不反驳。甚至有几分不情愿的委屈,“这不是你想要的吗?结果如你所愿便好,过程不重要。”江凝晚狠狠蜷住手指,手背青筋暴起,咬牙切齿。他羞辱人真是有一套!“陆清珩知道吗?”江凝晚语气冷冽。秦北荒眼神有一瞬闪躲,冷声道:“清珩知道,她没有你这么......”话到嘴边,秦北荒又忍了回去。江凝晚冷笑,她知道秦北荒后面的话是什么,无非是说陆清珩没有她那么小家子气。“不是,我是说,陆清珩知道你不举吗?”话一出,秦北荒猛地浑身一僵。眼神里顷刻盛满怒意。也因此,燃情香的作用愈发的强劲,秦北荒浑身发烫,面色发红。“江凝晚,你到底想做什么?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装什么?”秦北荒头脑发胀,额间青筋暴起,强忍着药效。江凝晚呼吸急促,感觉身体愈发燥...
甚至有几分不情愿的委屈,“这不是你想要的吗?结果如你所愿便好,过程不重要。”
江凝晚狠狠蜷住手指,手背青筋暴起,咬牙切齿。
他羞辱人真是有一套!
“陆清珩知道吗?”江凝晚语气冷冽。
秦北荒眼神有一瞬闪躲,冷声道:“清珩知道,她没有你这么......”
话到嘴边,秦北荒又忍了回去。
江凝晚冷笑,她知道秦北荒后面的话是什么,无非是说陆清珩没有她那么小家子气。
“不是,我是说,陆清珩知道你不举吗?”
话一出,秦北荒猛地浑身一僵。
眼神里顷刻盛满怒意。
也因此,燃情香的作用愈发的强劲,秦北荒浑身发烫,面色发红。
“江凝晚,你到底想做什么?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装什么?”
秦北荒头脑发胀,额间青筋暴起,强忍着药效。
江凝晚呼吸急促,感觉身体愈发燥热,快要失去理智,心中不安极了,前世秦北荒没有下过药,她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一招。
她紧攥着身下的被褥,无力呵斥:“滚!”
秦北荒眼眸一冷,已然顾不上许多,俯身上前,解开她的衣衫。
江凝晚保持着最后一丝冷静,情急之下拔下簪子,狠狠扎进秦北荒腰间。
秦北荒痛呼一声,眼神立刻恢复清醒,切齿怒吼:“江!凝!晚!”
被松开后,江凝晚立刻逃下床,怕会神志不清,悄悄划了手心一刀。
疼痛让她迅速清醒。
秦北荒扶着腰下床,愤怒而来,“你竟敢......”
江凝晚眼神愤怒,抓起桌上的茶杯便泼了秦北荒一脸茶水。
气氛顷刻凝固。
茶水顺着他的发丝滴答落下。
“冷静下来了吗?”
“我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你要这样来恶心我?”
秦北荒怒至脸色铁青,眼神阴鸷,嗤笑一声:“真是可笑,你折腾这么多,不就是想要这个吗?”
“现在又在装什么?”
江凝晚气得额头青筋直跳,却保持着冷静,“秦北荒,你不必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像是被逼无奈与我圆房。”
“从你娶了陆清珩那一刻,我就不会碰你了。”
听着江凝晚坚定的话语,秦北荒心中莫名紧张了一下,但转念一想,江凝晚性子要强,因陆清珩入府而耿耿于怀,但她断然是不敢和离的。
若是和离了,她外祖一家怎么办。
只是这脾气不知道还要闹多久。
“江凝晚,你想好了,机会只有这一次!”
“这是你自己不要的,将来不要怪到清珩头上,说她独断专宠,连个孩子也不给你。”
江凝晚差点气笑了。
“这孩子你留着跟陆清珩生吧,祝愿你们早生贵子,白头到老。”
秦北荒脸色难看,她这话不就是在吃醋吗!
“小姐!小姐!”外面传来梨春拍打房门的声音。
“进来吧。”
听到江凝晚的声音,梨春才放心了些,冲进来便看到狼狈的秦北荒,愣了一下,“将军。”
秦北荒冷冷地看了江凝晚一眼,拂袖而去。
人走远后,江凝晚才连忙坐下,摊开手心,已是鲜血淋漓。
“小姐,你受伤了!”
“梨春,快把房门和窗户都打开,把那香炉里的香灭了。”
“是!”
江凝晚也立刻上了止血药,包扎了一下,好在伤口不深,血流得也不多。
房间里的燃情香气散去后,梨春给江凝晚倒了杯茶,有些自责,“方才徐嬷嬷一直让我在后厨帮她忙这忙那,我就觉得不对劲。”
“我早该反应过来的,还好小姐没出事,不然......”
江凝晚安慰道:“没事,也是我大意了。”
“没想过他会用这样的手段。”
梨春担忧不已,“咱们同住屋檐下,若他们还有这样的招数,我们要如何防范呢?”
是啊,如何防范呢。
既然是夫妻,行夫妻之礼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若秦北荒无耻一些,她如何能防范得住。
江凝晚沉思了一会。
和离的事情,得准备起来了。
“明日回一趟国公府。”
“对了,先把徐嬷嬷叫来。”
很快,徐嬷嬷来到枕月阁,“夫人!”
江凝晚示意梨春打赏。
当看到锦盒里的翡翠镯子时,徐嬷嬷双眼放光,想拿却又不敢,“这这这......无功不受禄,老奴也没做什么。”
“夫人给你的,就拿着吧。”
徐嬷嬷不再犹豫,收下了镯子,激动不已,“夫人有什么吩咐,老奴必定万死不辞!”
江凝晚缓缓开口:“今晚将军要来我房里的事,你知道?”
徐嬷嬷点点头,“知道,这还是陆夫人和将军商量出来的呢,我便特意拖住了梨春,怕她打扰了。”
闻言,江凝晚挑了挑眉,陆清珩还真是大度。
“香炉里的香是你点的?”
徐嬷嬷诧异,“老奴来的时候,将军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了,老奴没点过什么香。”
那就是秦北荒自己点的了。
“徐嬷嬷,我待你如何?”
“夫人待老奴自然是极好的!”
江凝晚缓缓开口:“这管家之权我已交出,但身边不能没个可靠的人,我信得过你,今后枕月阁的大小事你帮我盯着。”
“有谁来过,做过什么,都要一一禀报我。”
“尤其是像今晚这种大事,要提前告诉我,我才好有所准备。”
“你办事得力,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徐嬷嬷受宠若惊,激动万分,“老奴定不辜负夫人的信任!”
说完,徐嬷嬷眼珠转了转,犹豫着开口:“老奴正好有件事要禀报夫人。”
“说。”
“老奴刚才去过锦华居,正好听到将军与王妃聊天,将军似乎情绪不佳,王妃说......让江国公来管教女儿。”
“将军方才匆匆出府,似乎是往国公府去了。”
闻言,江凝晚微微一僵。
竟然跑去跟她爹告状。
她爹一向在乎名声,定会对她施压,逼她圆房。
“有劳徐嬷嬷了。”梨春连忙又拿出一支玉钗给了徐嬷嬷。
“多谢夫人,那老奴就不打扰夫人休息了。”徐嬷嬷欢欢喜喜地离开了。
关上房门,梨春嘟囔道:“真是恶人先告状。”
江凝晚唇边扬起一抹冷冽笑意,“我不愿圆房,就成了我的错处,传出去也是影响我的声誉。”
“那就看看,是谁先名声扫地吧。”
只见丘神医将取出的银针又放了回去,抬眼道:“回春堂的名声我有所耳闻,那位洪大夫是个悬壶济世的好大夫。”
秦渐渐语气十分不屑:“丘神医有所不知,那洪大夫就是个江湖郎中,要不是有我们将军府做靠山,哪有如今的名气。”
“跟丘神医比起来,那就是个不入流的大夫。”
“丘神医不必当回事。”
听到这话,丘神医猛地站起身来,转向秦北荒和陆清珩,“秦将军,陆将军,你们也是这样认为吗?”
两人有些错愕,相视一眼后,陆清珩说道:“丘神医莫要见怪,小妹口无遮拦,洪大夫是位好大夫,但此番说不治就不治了,害我母亲落到这个境地,实在过分。”
秦北荒也难掩怒意,“昨日我苦苦恳求,医者仁心,他怎能就此撒手不管,不是要害我母亲性命吗!”
“所谓悬壶济世,不过也是欺世盗名罢了。”
这话让丘神医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强忍下怒意,直接收起了拿出来的针袋,“恕我医术不精,治不了王妃的病。”
几人脸色陡然大变。
秦北荒着急按住丘神医的胳膊,“丘神医,您针袋都取出来了,还没试怎知治不了?”
陆清珩也连忙开口:“是啊,您的针法闻名天下,即便不能根治,也定能缓解我母亲的病痛!”
丘神医不悦地拂开秦北荒的手,神色难掩怒意,“那天山佛莲价值千金,回春堂分文不取为你们提供两年,你们可想过他们背后付出了多少!”
“两位都是心怀百姓的将军,没想到在你们口中,竟落得如此埋怨和诋毁!”
“简直是忘恩负义!”
看着丘神医突然间发怒,几人都愣住了。
秦北荒连忙解释:“丘神医,你误会了,你不知这当中细节,我们并非是忘恩负义之人。”
江凝晚在一旁静静看着,心中冷笑,丘神医怎么可能不清楚回春堂找寻天山佛莲的艰辛。
洪大夫可是丘神医的师兄!
他们师兄弟二人虽然志向不同,但并非没有往来,只是不为人知罢了。
丘神医的眼神冷了下来,“哼!我只知道,回春堂不欠你们的!”
“白白提供两年天山佛莲,却成了你们口中欺世盗名之辈!”
“我哪敢给你们将军府医治啊,只怕我踏出这将军府,就要身败名裂了!”
说完,丘神医怒气冲冲地往外走去。
陆清珩心急如焚上前拦住丘神医,“丘神医!看在我二哥的面子上,能不能......”
话未说完,便被丘神医冷冷打断——
“陆将军帮助过凌老将军的旧部,我是看在他面子上来的,如今一看,这一趟不值得!”
说罢,丘神医拂袖而去。
江凝晚心中暗惊,竟是因为外祖父的原因?
也是,外祖父战功赫赫,曾戍边多年,相助大寒军队救过大寒数百名百姓,是个光明磊落受人敬重的大英雄。
回过神来,秦北荒和陆清珩等人都已追了出去。
极力挽留丘神医。
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这时床榻上传来虚弱的声音:“凝晚......”
抬眸便见床上的逸王妃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江凝晚上前搀扶。
被逸王妃紧紧地抓住了手,语重心长地开口:“凝晚,都是我们家亏欠了你。”
“如今清珩进了家门,已无法改变,你能退让一步吗?今后北荒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看着逸王妃慈眉善目一脸疲态,江凝晚微微一怔,若非见过了他们的冷漠,她差点就要心软了。
前世遭遇历历在目,她病重还在操劳府中大小事的时候。
陆清珩临盆那日,所有人都在陆清珩院中的时候。
她都快死了,也没有人心软,没有人可怜她。
“那母亲希望我怎么做呢?”江凝晚神色认真。
逸王妃语气带着几分恳求:“我们都知道你与回春堂的关系,你能不能再找洪大夫好好说说?”
就知道是为这件事。
无所图也不会示好。
“那我去问问是怎么回事吧,结果如何我不敢保证,我只能尽力而为。”
闻言,逸王妃松了口气,欣慰地拍拍她的手,“我就知道你是个乖孩子。”—
离开锦华居,经过前院时,见到秦北荒生气地将秦渐渐训斥了一番。
还罚了秦渐渐这个月的月钱。
秦渐渐委屈的红了眼,“哥,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会得罪丘神医。”
“嫂嫂,我下个月还要去赴武伯侯千金的生辰宴呢,罚了我的月钱,我可怎么送礼啊......”秦渐渐拽住陆清珩的胳膊,撒娇恳求。
陆清珩拍了拍她的手,“你拿体己钱垫垫吧。”
“母亲的病正缺钱用,我还得再去找二哥,看看能不能把丘神医请回来,丘神医不是个喜怒无常的人,突然生这么大的气,必有缘由。”
“我随你一起,找丘神医登门道歉。”秦北荒说着,便牵住了陆清珩的手。
秦渐渐也不好再说什么,满腹委屈。
江凝晚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漫不经心抬步离去。
丘神医名声在外,请他治病的人数不胜数,但他也不是什么人都治的。
秦家这种忘恩负义之人,跪烂丘神医的门槛,他也不会治。
前脚刚回到枕月阁,后脚便听见“啪”的一声。
梨春立刻赶去查看。
便将门外砸鸡蛋的秦渐渐抓个正着,“好啊你,竟然拿鸡蛋砸我们院门!”
秦渐渐见被抓住,索性也不躲了,将手里剩下的两个鸡蛋一并砸了出去。
听见声音,江凝晚走出房间,来到院门处。
秦渐渐指着她怒骂:“要不是你从中作梗,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毒妇!滚出我家!”
江凝晚微微蹙眉,“毫无教养。”
“如此浪费粮食,我看你是没饿过肚子。”
被江凝晚嫌弃鄙夷,秦渐渐更加恼怒,“你个罪人之女,要不是我们将军府收留你,你早就跟着你娘去流放了!”
“当初我哥要出征,是你们国公府死皮赖脸求着我哥,在他出征那晚仓促办了婚事,不就是怕我们将军府悔婚吗。”
“要不是我们将军府,你怕早跟你娘一样,沦为奴妓,被人践踏!”
听到奴妓这刺耳的两个字,江凝晚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眼中迸发出一道杀人般的冷意。
“这些话谁教你的!”
梨春连忙安慰:“不会的小姐,国公爷没有说要跟小姐断绝关系啊。”
她虽不知清辉苑里发生了什么,但是着火她看到了,也知道必然跟小姐有关。
“亲父女,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小姐便是做出再过分的事情,国公爷也不会不要小姐的。”
江凝晚将脸埋在臂弯,擦去眼角泪水,“是我不要他了。”
从前的那些事情,她对爹的无情无义之举只有失望。
当年怕她嫁去秦家吃苦,给她的嫁妆比计划的多添了好几倍,她一直觉得,即便爹娘和离,爹还是在乎她这个女儿的。
前世的七年里,她虽不常去国公府走动,但爹也常常关心她,知道她病了,药材成箱成箱的往将军府送。
可今日发现的种种,却让她绝望,仅存的一点亲情,也彻底破灭。
国公府,再也不是她的家了。
“去兴盛街。”
......
马车停在了凌家大门前。
前世七年,她从不敢踏足此地,这里是她心里不能触碰的伤疤。
推开尘封已久的大门,寒风带着尘土扑面而来,满院萧条,无比荒凉。
目光所及之处,脑海中皆会浮现出过往的记忆,嬉笑打闹,温馨热闹。
一直以为能再接他们回来团聚,却不想早已是天人永隔,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在屋檐下布满灰尘的台阶上坐了许久,一直到天快黑,梨春来提醒,江凝晚才起身离开。
等到和离后,便去收集证据为外祖父平反,将他们尸身接回京都安葬,把凌家大宅要回来。
思及此,江凝晚打开黑匣子看了一眼金鹤玉佩,明日便进宫去求一道和离圣旨!—
将军府。
深夜,墨韵阁内灯火明亮。
秦北荒深夜风.尘仆仆而归,带着今日借到的百两银子,放到书案上。
“清珩,你算算我们还差多少钱?”
陆清珩正专心算着账目,并未答话。
“清珩,你在算什么这么认真?”秦北荒凑上前看了一眼。
算完最后一笔,看到数目后,陆清珩眼眸一亮,立刻拿起一张单子交给秦北荒。
“今日我查了一下江凝晚的嫁妆,其中有一部分是凌家在出事前给她备下的,按照律法,这一部分嫁妆也是要抄家充公的。”
“凌家在朝中人缘关系好,当年抄家时未能细查这一部分家产,你看看,光是田宅铺子加起来就值两万两,还不算首饰珍宝,再怎么也有三万两的。”
“若是禀报皇上,追回这一部分嫁妆,对江凝晚来说应该损失惨重。”
听完后,秦北荒不禁蹙眉,“凌老将军的兄弟当年南下经商,成了当地首富,这些钱来路应是清白的,将此事禀报皇上,未免有些小人。”
陆清珩脸色微微一僵。
连忙又说:“将军,我们又不是真的要这么做。”
“只是拿去威胁江凝晚,不管怎么样,先把天山佛莲要来,稳住母亲病情才是啊。”
秦北荒仍旧有些犹豫,“若是如此,岂不让人说我们贪图算计她嫁妆?到时江凝晚又要借题发挥。”
想到在江凝晚那儿受过的气,秦北荒心头便胸闷的很。
陆清珩手心微紧,“那我们这样凑钱,什么时候能凑够三万两呢?”
秦北荒有些头疼,“我再想想吧。”—
深秋雾气渐重,寒意侵袭。
日上三竿,江凝晚梳洗完准备进宫求和离圣旨。
经过前院时却见到好几位太医。
被丫鬟领着匆匆往锦华居去了。
“这么多太医,逸王妃病得这么严重了吗?”梨春有些吃惊。
江凝晚也生出一丝担忧,若真闹出人命来,秦北荒和陆清珩一定会将逸王妃的死扣在她头上。
还是去看看。
她快步赶往了锦华居。
来了五位太医,都聚集在逸王妃的房间里。
太医诊脉后,一起商量了一番,而后开了两个药方,交给秦北荒。
“将军,一个是治风寒的,一个是治头疼的,但头疼之症是老病根,这药不一定能起效,我等尽力了。”
秦北荒面色凝重地收下药方,“有劳各位太医了。”
“代我谢过皇上。”
徐太医答道:“是楚王殿下让我们来的。”
闻言,门口的江凝晚微微一惊。
秦北荒也有些诧异,“竟然是十六皇叔,那烦请各位太医代我谢过皇叔,我送送你们。”
秦北荒做了个请的手势,徐太医却顺势抓过秦北荒的手腕搭脉,神情十分凝重。
“太医这是?”秦北荒不解。
徐太医沉思着,“将军的身体似乎并无不妥,敢问将军,这样的症状持续多久了?”
秦北荒一脸茫然,“什么症状?”
徐太医意味深长道:“下官理解。”
“这样的难言之隐,的确不便启齿。”
“我们太医院连夜看了相关的医案,选出了药效最好的方子,将军先试一试,需在行房事前一个时辰服用,白天不可服用。”
说着,徐太医便从怀中取出一个药方,递给了秦北荒。
旁边的几位太医又上前来,递上了几个锦盒,“药材都已备好,皆是大补之物!将军血气方刚,要不了几日定龙精虎猛!”
秦北荒越听越不对劲,随手打开了一个锦盒问:“这是什么?”
“虎鞭。”
瞬间,秦北荒脑子一嗡,脸色唰的一下就红了。
站在门口的江凝晚差点笑出声,楚王还真是关心他侄子啊,请来这么多太医为秦北荒治隐疾。
“徐太医,你们误会了吧,为什么要给我这些?”秦北荒急切想要解释,“我好得很,用不着这个!”
徐太医却心领神会地说:“将军放心,我们会守口如瓶,不会有外人知晓的。”
“下官告退。”
几位太医准备离开,秦北荒脸色铁青,拿着药材追上去,斩钉截铁地说:“你们拿走!我不需要!”
徐太医安慰道:“将军莫急,将军还年轻,这不是什么难治的病,会好起来的。”
“下官还要回去复命,将军留步吧。”
说完,几名太医便匆匆离开了。
秦北荒追出来,看到江凝晚在这儿,脸色更加难看了。
“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江凝晚疑惑地看着秦北荒手里的锦盒,关切道:“将军这些药材看起来都很名贵,到底是生了什么病啊?”
“将军可要注意身体啊。”
秦北荒被气得胸闷不已,质问道:“是不是你搞的鬼!”
翌日一早,国公府便派人来接她了。
江凝晚假装感染风寒,卧床休息,没有随国公府的人回去。
打发走了国公府的人,梨春连忙关上房门,“小姐,他们走了。”
江凝晚这才从床上起来。
梨春前来伺候,“我们真的不回去了吗?昨晚小姐不是还打算回国公府一趟吗?”
江凝晚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要回去,但要等一个人。”
“今天什么日子了?”
“十月初七。”
江凝晚微眯起眼眸,依稀记得就在这几天了。
清晨的院子里吵吵嚷嚷,江凝晚往窗外望去,“外面什么动静?”
正好徐嬷嬷快步而来,抱怨道:“方才陆夫人叫我们过去训话,说今日起府里开支减半。”
“马上入冬了,下人们的冬衣竟然也减半了。”
“这不是要冷死人吗!”
“大家都在抱怨呢。”
闻言,江凝晚诧异挑眉,陆清珩还真这样做了。
逸王妃的病日渐加重,陆清珩现在缩减开支,必然是为了还回春堂的账。
但缩减开支也没用,缩减不出三万两。—
墨韵阁里,陆清珩算账算得头疼,算完一看,生气地将账本丢到一边。
秦北荒刚外出而归,见状心下一紧,“清珩,怎么了?”
“再怎么省,也凑不出三万两!丘神医那边可有进展?”
秦北荒神色黯然,“丘神医已经离开京都了。”
“连行踪都隐匿了,就是不愿见我。”
闻言,陆清珩心中一沉,“这下是彻底无路可走了。”
沉默片刻,陆清珩犹豫着试探问道:“要不我拿嫁妆贴补一些?”
秦北荒脸色一沉,神情严肃,“我一个大男人,岂能用你的嫁妆。”
“我找同僚借了些,母亲和渐渐的首饰,再变卖些,想必能凑出来。”
“先拿到天山佛莲,解决眼下的困难。”
陆清珩点点头,暗暗松了口气。—
国公府。
正厅。
江国公神情严肃,质问道:“你在将军府都做了些什么?”
江凝晚缓缓放下手中茶杯,这是她回家后,父亲说的第一句话。
比起亲情,他只在乎自己的名声和颜面。
“我能做什么?”
见她如此懒散的态度,江国公面色愠怒,“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从前就让你多看女诫,你非要整日去凌家鬼混,三从四德是一问三不知!”
一旁的继母齐氏连忙开口:“老爷别生气,姐姐当初一心习武,没教过晚儿如何做个贤妻良母,也怪我,未能好好教导晚儿。”
这些话,前世江凝晚就已经听得耳朵快起茧子了。
如今听来,还是一样难听。
“父亲不觉得秦北荒有错吗?我们分别两年,他一回来就抬平妻入府,可曾顾及国公府颜面?”
“我若不强硬些,任他们欺辱,便是让人觉得国公府无用,都是孬种!”
江凝晚尖锐的一番话,让江国公脸色骤变。
“强词夺理!”
“我问你,你是不是还没跟秦北荒圆房?”
此话一出,齐氏眸光闪烁,眼底掠过一丝幸灾乐祸。
掩唇惊道:“什么?还没圆房?”
“这这这要是传出去......”
齐氏的语气和神情,仿佛这是极其丢脸的事。
江国公脸色也难看极了,苦口婆心地劝道:“秦北荒娶了陆清珩回府,你心中不平。”
“但陆家满门武将,军功在身,你再怎么闹,秦北荒也不可能休了陆清珩。”
“你这样只是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等你与秦北荒有了孩子,正妻之位自然就稳固了。”
江凝晚叹息道:“我们不会有孩子的。”
江国公追问:“为什么!”
“因为......秦北荒不举。”
什么!
江国公和齐氏两人皆是一僵,如被当头棒喝。
回过神来,齐氏神色难堪,“姑娘家怎不害臊,这话怎可出口!”
江国公也如临大敌般,“你可不敢胡言!秦将军年纪不大,也从未听过有什么隐疾。”
见父亲态度有所转变,江凝晚故作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我没有骗你们,是真的。”
“他要用燃情香。”
齐氏不解,“燃情香是什么?”
江国公重重一拍桌,“那是江湖上下三滥的手段!”
齐氏大惊,追问道:“那他用了燃情香还是不举吗?”
江凝晚目光直视,“姨娘倒是不害臊,连这都要追问。”
话一出,齐氏胀红了脸,移开了眼神。
江国公沉默半晌,深思熟虑后,语气沉重:“我想办法请名医给他治治。”
江凝晚惊住了,“秦北荒变心另娶,还不举,我要和离!”
斩钉截铁的四个字一出,江国公脸色骤变,“你说什么!”
“我要和离!”江凝晚语气坚定。
齐氏瞥见江国公脸色铁青,连忙劝阻:“晚儿,你可不要跟你娘学,动不动就是和离。”
“咱们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若是和离,便是弃妇,名誉扫地,今后如何在世上立足呢?”
这话无疑是更加惹怒了江国公。
江凝晚也心知肚明,齐氏就是故意提起她娘的。
因为外祖父获罪后,她娘想要寻找证据为外祖父脱罪,她的国公父亲怕受牵连,多次阻挠。
她娘索性和离了。
和离是她娘提出的,是她娘不要这个国公府了。
这是她爹心里一直以来的一根刺,因为他是被抛弃的那个。
“真是你娘教出来的好女儿!”江国公起身怒斥。
“有样学样,竟也满口离经叛道的话!”
江凝晚心中生出一股怒意,语气坚决:“我娘没有错。”
“她敢爱敢恨,有责任有担当,有世间许多人都没有的勇气。”
“和离而已,怎么就是离经叛道?男人能休妻,女子凭什么不能和离?”
此话一出,江国公和齐氏皆是震惊万分。
齐氏故作心疼,红了眼眶,“晚儿,你娘和离抛弃了你,你怎么还......”
她娘和离之后,齐氏没少煽风点火,明里暗里让她对娘心生怨恨,可她从来没怨过,在她心里,胆小怕事的爹,配不上她娘。
娘在乎家人的生死与清白,可爹在娘和离之后,立刻抬妾为妻,生怕丢了男人的脸面。
“我娘从未抛弃我,姨娘不必挑拨离间。”
有些话她以前不敢说,可如今,这世上已经没有她在乎的人了,没什么好怕的。
“逆女!”
江国公震怒,冲上前来便狠狠一巴掌。
啪——
逸王妃神色凝重起来,“凝晚,你一向大度,持家有道,清珩她有官职在身,指不定哪天就上战场,如何能管家呢?”
江凝晚淡淡一笑,“府里这么多人,也不是非我不可呀。”
“当然是非你不可了!”逸王妃着急,脱口而出。
“为何?”江凝晚故作迷茫。
逸王妃神情忽然有些不自然,“府里谁有你能干呀?”
江凝晚心中冷笑,是非她的嫁妆不可吧。
她当年嫁过来,有三份嫁妆,国公府一份,外祖家一份,还有娘亲备了一份。
纵是陆清珩全家军功在身,得了皇上那么多的赏赐,也远不及她嫁妆的一半。
一旁的陆清珩看着账本,脸色愈发难看,惊道:“这账上怎么就剩几百两?这么大个将军府,一个月开销也不止了。”
“这账本当真没问题吗?”陆清珩语气质疑。
秦渐渐立刻凑上去看了一眼,顿时急了眼,厉声质问江凝晚:“你管家两年,莫不是中饱私囊了?否则账上怎么会亏空至此!”
江凝晚从容淡然地喊了声:“梨春。”
身后的梨春立刻掏出一本账,昂首挺胸站了出来,声音响亮:“二小姐每个月的月钱是五十两。”
“除此之外,年初三月,二小姐送礼,玲珑玉镯一对,花费二百三十两。”
“四月,二小姐广丰酒楼设宴,花费三百二十五两。马场赌马,花费一百三十两。”
“五月,金银首饰花费二百六十八两,新裁浮云锦两身,花费三百二十两。”
“六月......”
听着这一笔一笔账,秦渐渐神色有些慌乱,气急败坏怒斥:“够了!”
“你的意思是,钱都是让我一个人花了是吗!”
江凝晚神色从容,不急不缓地开口:“你说我中饱私囊,我当然要证明清白,秦北荒俸禄多少,还不够二小姐你去广丰酒楼吃一顿饭的。”
“更别提这将军府里的吃穿用度。”
“若我中饱私囊,将军府上下怕是都要去乞讨为生了。”
那平静的语气,却说着最尖锐刺人的话,秦渐渐满脸通红,无话反驳。
就连逸王妃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陆清珩更是无话可说,难怪非要将管家权交给她,这就是个烫手山芋。
“账上余下的这点钱,翻修宣威将军府根本不够。”陆清珩将账本合上,神色不悦。
江凝晚漫不经心地喝了口茶,“对了,二小姐和母亲初秋订购的雪狐裘还未交付,若是退了,能省几百两。”
“还有府中上下的冬衣,数量减半,也能省出来一些。”
秦渐渐恼怒起身,“江凝晚你好歹毒的心肠!”
“你如此虐待我们,就不怕我哥休了你!”
江凝晚挑挑眉,“你冲我嚷什么,现在府里管家的是清珩妹妹,你跪下求求她不就行了。”
“实在不行,宣威将军府不翻修了便是。”
她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真是要撒手不管,这让逸王妃有些不安。
连忙好声好气地说:“凝晚,将军府是皇上赏赐的,不能空置着啊,这是对皇上的不敬。”
“你的嫁妆还有不少,不如先拿出来垫一垫。明日.你去宣威将军府选个喜欢的院子,咱们好好的翻修一下,回头一起搬进去。”
江凝晚挑眉轻笑:“哦?原来之前没打算让我住啊?”
逸王妃脸色一僵,连忙解释:“你误会了,毕竟这府邸是皇上赐给北荒和清珩的......”
话未说完,江凝晚便笑着打断:“母亲说的对,赏赐给谁的,谁出钱翻修便是。”
她带着笑意的眼神看向陆清珩。
陆清珩此刻憋着一肚子气,谁甘愿当人妾室,她早早便与秦北荒说好,新府邸有她,就没有江凝晚。
谁知江凝晚竟这般难搞,交了管家之权,怎么都不肯出钱翻修了。
一时间气氛凝固。
陆清珩缓缓开口:“我记得,你的嫁妆有一部分是凌家出事前置办的,但在你成亲前,凌家被抄家流放,按理说,你的这部分嫁妆也是要查抄的。”
听到这话,江凝晚眼眸骤然一冷。
迎上陆清珩的眼神,凌厉万分。
“妹妹竟连我的嫁妆来自何处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咱们一家人,知道的是你关心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算计我嫁妆好几年了呢。”
江凝晚面带笑意,眼神却冷冽如刀。
这话反倒让逸王妃眼神有些闪躲。
又打圆场说:“清珩性子直,说话可能不中听,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开个玩笑罢了,母亲这样郑重其事的解释,反倒显得清珩妹妹小气了。”江凝晚唇边带着笑意。
逸王妃只觉得头疼病要犯了,难受地揉了揉额头,这江凝晚是吃错什么药了,句句夹枪带棒。
秦渐渐连忙上前扶着逸王妃,“母亲你又头疼了?快请洪大夫!”
说完,秦渐渐怒瞪着江凝晚,“母亲要是有个好歹,有你好看!”
江凝晚也关切地看向逸王妃,“母亲若是身体不适,不如先回去歇着?”
逸王妃却摇摇头,虽神情疲惫,但仍要坚持,“老毛病了,无碍。”
“凝晚,你方才也说了,咱们是一家人,翻修将军府的事,你得帮帮忙。”
而陆清珩也扫了一眼桌上的账本,语气冷冽:“我自认没有打理将军府的本事,这管家之权我不会接的。”
“宣威将军府翻修与否我不在乎,若将来皇上问起,我也只能如实相告。”
这义正言辞的话,可真是充满了威胁。
江凝晚口干地喝了口茶,轻飘飘地笑道:“皇上九五之尊,国家大事都处理不完呢,怎会管这等内宅小事。”
“除非是有长舌之人告状。”
说罢,她放下茶杯,扫了厅内几人一眼,“我们府里应该没有这样的小人吧?”
一旁的梨春听得心中暗爽,没憋住笑了出来。
落在陆清珩眼中却格外尖锐,脸色发青,指关节攥得咔咔作响。
逸王妃更是气得头疼难忍,脸色煞白。
秦渐渐惊慌喊道:“母亲,你怎么了!母亲!”
“来人啊!来人啊!”
陆清珩也连忙起身前去查看。
而江凝晚翘着腿坐在椅子上,冷眼旁观。
很快,一抹威严的身影疾步入内,“母亲怎么了?”
秦渐渐立即怒指着江凝晚,“她把母亲气的头疼病犯了!”
“哥你管管她!”
秦北荒带着怒意的眼神投来,大力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险些将江凝晚拉摔倒。
一下子撞到房门上,疼痛令江凝晚不悦蹙眉。
“江凝晚,你闹够了没有?清珩已经入府,一切已成定局!”
“你若有怨冲我来便是,怎能如此不孝,把母亲气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