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小说 其他类型 换嫁你逼的,我成皇后了你哭什么陆听岚陆峥月结局+番外
换嫁你逼的,我成皇后了你哭什么陆听岚陆峥月结局+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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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见兰风

    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听岚陆峥月的其他类型小说《换嫁你逼的,我成皇后了你哭什么陆听岚陆峥月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若见兰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闻言,陆听岚便知道陆府之中必然有聂栖庭的眼线。陆峥月说的那些话,他怕是早已知晓了。可她该如何回答?说后悔?岂不是会惹得聂栖听不悦?说不后悔又显得太过虚伪。她垂眸,将纱布系好,沿着前话往下搭:“所以小女子才烦请九千岁失势前,与我说一声,毕竟小女子的妹妹日日盼着我死无葬身之地呢。”男子懒散的靠在车垫上,嗓音散漫:“那我们夫妻,还是有几分相似之处的。”陆听岚撇了撇嘴,正想坐回位置。马车忽然一个剧烈的踉跄。陆听岚不受控制地跌进了聂栖庭的怀中。温香软玉入怀,淡淡的药香混着女儿家特有的馨香,萦绕在聂栖庭鼻尖。陆听岚慌张的撑在他身子两侧,潋滟的眸子对上他如古潭般的深眸,心跳骤然加速。幸好及时撑住了。不然再近一分就......陆听岚轻舒了一口气,却...

章节试读

闻言,陆听岚便知道陆府之中必然有聂栖庭的眼线。
陆峥月说的那些话,他怕是早已知晓了。
可她该如何回答?
说后悔?
岂不是会惹得聂栖听不悦?说不后悔又显得太过虚伪。
她垂眸,将纱布系好,沿着前话往下搭:“所以小女子才烦请九千岁失势前,与我说一声,毕竟小女子的妹妹日日盼着我死无葬身之地呢。”
男子懒散的靠在车垫上,嗓音散漫:“那我们夫妻,还是有几分相似之处的。”
陆听岚撇了撇嘴,正想坐回位置。
马车忽然一个剧烈的踉跄。
陆听岚不受控制地跌进了聂栖庭的怀中。
温香软玉入怀,淡淡的药香混着女儿家特有的馨香,萦绕在聂栖庭鼻尖。
陆听岚慌张的撑在他身子两侧,潋滟的眸子对上他如古潭般的深眸,心跳骤然加速。
幸好及时撑住了。
不然再近一分就......
陆听岚轻舒了一口气,却没注意到她与聂栖庭的姿势异常暧昧,两唇之间更是近的离谱。
这时,车夫的声音在车厢外响起:“大人,离镜阁到了。”
陆听岚故作镇定的推开聂栖庭,从他身上爬起来,率先下了马车。
看着陆听岚仓皇而逃的背影,通红的耳廓,聂栖庭摩擦了一下被她碰触的地方,冷峻的面容却有些莫名。
这女人,有点意思。
殊不知。
他们前后脚一同下车的画面,落在旁人眼里,却成了陆听岚红着眼眶,身上还有斑驳血迹的逃下马车。
而聂栖庭浑身煞气,紧随其后。
使得过路人更加畏惧了。
聂栖庭果然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竟连新婚妻子都能下得去手!
不出半日。
九千岁虐打新婚妻子的传言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丫鬟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陆听岚逃下马车的场景,还添油加醋地将陆听岚身上的伤加重。
陆峥月听得心花怒放,仿佛已经看到陆听岚被聂栖庭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惨状!
她捂唇掩笑。
前世的她不过是被聂栖庭无视。
这一世的陆听岚竟惹得聂栖庭如此厌恶!
虐打算什么?
等栎王荣登太子宝座,陆听岚会过上更凄惨的日子,说不好还会成为和聂栖庭一样的疯子!
陆峥月愉悦的问道:“栎王现在何处?”
“回禀王妃,王爷去了温泉池洗漱。”丫鬟恭敬地回答。
母亲的吩咐在她脑海中浮现。陆峥月立刻吩咐丫鬟:“去,将我精心熬制的汤,送到温泉池去。”
随着丫鬟离去。
陆峥月拿出一件薄如蝉翼的薄纱,对着铜镜细细描摹妆容,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今夜她必须得到栎王的恩宠!
让他不可自拔的迷恋上自己!
氤氲的雾气缭绕在温泉池上,栎王斜倚在池边,身上格外燥热。
而一旁赫然放着一只汤碗。
此刻,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陆听岚的身影,她周身清冷的气质,疏离透彻的眸。
无一不勾着他的心魂。
栎王眯起眼眸,自己何时对陆听岚起了兴致的?
忽然,一道娇软的唤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王爷?”
陆峥月身着一袭薄纱,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
这张白净的脸,忽得与陆听岚切合了几分,但又比陆听岚添了几分放荡,栎王心中的欲火瞬间点燃。
一番云雨后,他餍足地躺在池边。
陆峥月则依偎在他怀里,柔情似水。
自己赌对了。
娘亲说的果然有用!
男子随意的捏着她的脸,冷哼道:“你与往日有些许不同。”
“那是因为妾身害怕。”
陆峥月轻咬着唇:“今日姐姐独自一人回门,让妾身明白,只有讨得夫君喜爱,才是女子的本分,我也觉得自己平日太过于古板,这才......”
说着,她的手指轻轻在栎王胸膛撩拨。
“王爷......不会嫌弃妾身孟浪吧?”
“怎么会?”
栎王被勾的心旷神怡,再度将陆峥月压在身下:“本王甚是喜欢。”
......
回到离镜阁后。
陆听岚缓了好久,才将马车里那一幕抛在脑后。
暮雨见自家小姐不紧不慢的翻阅着离镜轩的账册,小声说:“小姐,外面都在传您被聂大人打了。”
“只是被传打了?”
陆听岚淡淡反问:“那些赌坊没打赌,赌我何时耐不住寂寞,跟聂栖庭提和离,又或者何时被赶出离镜阁?”
坊间关于聂栖听的传言本就数不胜数,连平常人家都会用九千岁吃孩童的话吓唬幼童。
更别说这种匪夷所思的传言和赌局了。
暮雨老实的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奴婢可以打听打听去。”
忽然,暮雨又像是响起什么:“对了,刚才好像宫里传来懿旨,明日有赏景宴,请您和聂大人一同赴宴。”
说着,她兴冲冲的挑出一身流光溢彩的宫服:“小姐,这次您一定要艳压群芳,尤其是二小姐,您看她今日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明日要去皇宫,又是与陆峥月碰面的场合。
陆听岚摇了摇头:“不必如此张扬。”
暮雨不解的嘟囔道:“小姐,为什么啊?”
“因为明日不仅是简单的赏景,而是另有目的。”
陆听岚清透的眸子闪过漠然,当今圣上年事已高,却迟迟未设立太子之位,前朝多次请奏,这才促成了这次的赏景宴。
她只是官宦之妻,何必打扮的花枝招展?
更何况......
在前世,就是明日的这场宴会使得聂栖庭与栎王交织更深,所以她不会让栎王如同前世那般坐上太子之位。
暮雨不解,却不敢多问,
陆听岚重新拿起账册翻阅,眉头愈发紧锁:“这离镜轩的账目,有点意思。”
前世,自己被害死的时候。
栎王已经坐稳了太子之位,而那时的聂栖庭却不知为何被冠上了图谋造反的罪名,虽说最终不知他是如何脱罪的。
但为了抱稳聂栖庭这个大腿。
她必须将一切未知的危险根除!
“去请聂大人过来,就说离镜轩账目有问题。”陆听岚吩咐道。
暮雨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回来复命:“小姐,九千岁说,离镜轩内务,全权交由小姐处置。”
陆听岚立刻明白了聂栖庭的用意。
他是想试探她,也是想给她一个立威的机会。
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看来,聂栖庭比她想象的要精明。

“不过,栎王殿下极其关照我呢,尤其是听闻姐姐不被聂大人所喜,还特意叮嘱,让我多跟你联络感情呢。”
说着,陆峥月眼底划过暗芒:“姐姐,既然王爷和聂大人还没谈完话,不如我们先过去赏景?边走边聊?”
听到栎王竟让陆峥月与自己联络感情。
隐约猜到可能与赌场管事有关。
她敛下眸中的讽刺,没有拒绝:“可以,烦劳妹妹带路。”
宋齐钰与聂栖庭寒暄完,看到陆听岚与陆峥月一同离开。
不由得感慨一声:“陆小姐与本王的王妃真是姐妹情深,令人羡慕啊,本王也没想到,有一日竟能与聂大人做连襟。”
姐妹情深?
聂栖庭眼神冰冷地看了他一眼,如同在看一个弱智。
......
此时的御花园中,京城的名门世子、千金小姐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浅笑交谈。
但陆听岚和陆峥月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在场的人都知晓陆家嫡亲小姐嫁给了聂栖庭,前几日还曾被聂栖庭当街暴打。
见她还敢出现在这里。
不免有奚落鄙夷声传来:“她就是陆家嫡小姐?长得再好看又怎么样?竟是个脑子有问题的。”
“是啊,怎么这么想不开嫁给一个太监?反之你瞧她那个妹妹倒是个有福气的。”
“何止有福气!听闻她一曲惊艳众人,才使得太后旨婚。”
听着四周的人拿着自己与陆听岚对比,还把陆听岚贬低的一文不值,陆峥月突然有些可惜。
陆听岚要是与自己一样重生就好了。
到时......
她看到自己拥有了她曾拥有的一切,肯定特别解气。
陆峥月装出生气的样子,训斥道:“你们莫要在这里胡言乱语!这是皇宫,不是你们说闲话的地方!”
见她又开始装腔作势,陆听岚懒得理会,转而朝着僻静之地走去。
就在这时,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
“哟,这不是聂夫人吗?”
陆听岚抬头,便看到何映雪带着几个千金小姐,一脸嘲讽地挡在她了面前。
何映雪冷笑道:“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九千岁没陪在你身边,难不成你真如传言中那般,被九千岁厌弃了?”
陆听岚语气平静:“看来几位小姐的记性也不太好啊,脸不疼了?”
“你还敢提这件事!”
何映雪声音顿时拔高几分:“陆听岚,你还当自己是陆家嫡亲小姐呢?从你嫁给聂栖庭那个宦官开始,你就是低贱的奴婢!我们没让你跪下与我们磕头谢恩,都是给你脸了。”
“上次我们是被你吓住了,这次我一定要给你一个教训!”
何映雪本是丞相之女,一向跋扈惯了。
尤其是知道陆听岚不被九千岁喜爱后,更是胆大包天。
却没注意到刚才还热闹非凡的的御花园。
忽然寂静下来。
她阴狠的攥着手帕,朝着陆听岚走近了几步。
陆听岚似笑非笑的示意她往后看:“你看看,谁来了?”
“谁?”
何映雪愣了一下,转身便对上聂栖庭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聂栖庭漆眸落在何映雪身上:“你们对我夫人有意见?”
何映雪没想到聂栖庭来了。
那自己方才说的话都被他听见了?
她慌乱的想替自己解释:“聂、聂大人......”
陆听岚却直接害怕的扑进了聂栖庭怀里,颤抖着声音:“相公,她们欺负我,你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
聂栖庭语气冰冷:“你想怎么处理?”
男子身上带着淡淡的药香,腰肢劲瘦。
陆听岚忍不住多摸了几把:“相公,她们当众训斥我,肯定是对离镜轩不满,不如找个机会让她们见识一下离镜轩的手段?”
一听此言。
何映雪吓得魂都要飞了。
偏偏聂栖庭冷眸再度落在了何映雪身上:“可以,不如找个机会让你见识见识?”
四周鸦雀无声,众人都没想到,这位看似柔弱的陆家大小姐,竟然如此得九千岁的宠爱。
恰好赏景宴开始,何映雪这才得以脱身。
前往大殿的途中,聂栖庭语带讽刺:“陆小姐平日不是嘴皮子最厉害,今日怎么被几个丫头片子讽刺成这样?”
“相公的名号就够吓人了,妾身自然不能显得太过阴毒。”陆听岚慢悠悠的整理着衣衫:“何况医者父母心,我也算是替九千岁积点阴德。”
“那如若本座今日没有赶到呢?”
陆听岚眨了眨眼,语气中满是信任:“相公不会赶不到的,我相信相公!”
......
不久后,宴会开始。
大殿之中,丝竹之声悠扬婉转。
官员家眷们低声交谈,不时偷瞄着高位上的太后和皇帝,以及那位令他们又敬又畏的九千岁。
而陆峥月一直在寻找机会针对陆听岚,她知道,陆听岚虽然医术高明,却并不擅长歌舞。
就算会琴,也并无与人伴奏过!
皇帝兴致高涨,随口问了一句:“哪位才女愿主动表演才艺,为朕助兴?”
陆峥月立刻起身,娇滴滴地说道:“臣妾不才,愿献上一舞。”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陆听岚,柔声道:“只是臣妾的琴技略逊一筹,不知姐姐可否为臣妾伴奏?”
陆听岚自然明白陆峥月的用意。
她没有拒绝,语气温和应下:“妹妹盛情相邀,姐姐岂敢推辞?”
不多时,宫人搬来一张七弦琴,陆听岚款款走到琴前坐下。
陆峥月舞姿起势。
陆听岚的指尖也随着律动拨弄琴弦,悠扬的琴音,配合着陆峥月的舞姿,越发引人入胜。
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
陆峥月正得意。
忽然——
陆听岚指尖微转,舒缓琴音犹如激昂如金戈铁马。
陆峥月原本曼妙舞姿,因转换不当,变得笨拙不堪,甚至有些滑稽。
一曲终了,大殿爆发雷鸣般的掌声。
人人都在赞扬陆听岚琴技了得,却将陆峥月遗忘在脑后。
陆峥月脸色惨白,不甘心的瞪着陆听岚。
这个贱人何时学会如此高超的琴技?
不对......
上次在太后面前,琴技就比之前增长太多。
而且这次她肯定是故意戏弄自己!
陆峥月压着心中的火气,一直乖巧的守在宋齐钰身边。
直到宴会结束了,宋齐钰心情不错的搂着陆峥月的腰肢,温柔的问道:“王妃今日都和你姐姐聊什么了?”
见他又将话题往陆听岚身上引,陆峥月眸中闪过晦暗:“聊姐姐和聂大人的事呢,不过,妾身一直以为聂大人不喜欢姐姐,可今日我瞧着那些传言也不真切,聂大人和姐姐很恩爱呢。”
想到抚琴的陆听岚,宋齐钰眼底闪过可惜。
今日他与聂栖庭聊了几句,知晓了那个管事是因为私放银钱,才被陆听岚抓起来。
而聂栖庭也并不知道这个管事是他的人。
啧。
宋齐钰更为惋惜了,如此有才的女子怎就嫁给了聂栖庭?
真是糟蹋美人。

陆听岚睡意瞬消,立刻防备的抓过被子拢在身前:“相公?您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让暮雨通报一声。”
看着白日里清冷自持的少女,此时却像受惊的小鹿看着自己。
聂栖庭忽然起了戏弄之意。
“那个丫鬟早就睡得不知方向了,连本座进来都未察觉,这种废物留在身边有何用?”
“不如......本座给你换个?”
“不用!”
陆听岚生怕聂栖庭看暮雨不顺眼,赶忙解释:“这丫头自幼跟在我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相公莫要开这种玩笑。”
“玩笑?”
男子低沉的语调听不出喜怒:“那夫人怎么这般惊慌失措的看着本座,难道夫人是不欢迎为夫?”
陆听岚清丽的小脸一僵。
“自然不是......”
“那为何如此防备?”
聂栖庭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微凉的手指挑起她的发丝:“况且洞房花烛夜,夫妻不同处一室,让外人知晓岂不让多添口舌?你那丫鬟不是还说了,今晚如若我没陪你歇息,你就没法见人了。”
原本陆听岚被质问的脑子乱成了一团。
现在兀的听到这番话。
这才明白聂栖庭是知晓方才屋里发生的一切,故意戏弄自己!
陆听岚气的回怼:“我以为相公忽然丢下我,是不愿与我同处一室,哪里还敢让丫鬟请你,更况且您是九千岁,谁敢嚼您的舌根子。”
“那是我误会了?”
聂栖庭懒散的松开了陆听岚:“有美人相伴,有何不愿?更何况还是医书精湛的美人。”
话落。
他抬手朝着红烛挥了一下。
红烛瞬灭。
“美人,快歇息吧。”
第二日清晨,暮雨走进寝殿准备伺候陆听岚洗漱,却看到自家小姐与聂栖庭同榻而眠,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九千岁昨夜什么时候进来的!
她怎么不知道!
等陆听岚醒来时,聂栖庭早就离开了。
暮雨和另外一个丫头翠柳正候在床边,
见自家小姐醒来,暮雨赶忙伺候着穿衣洗漱:“小姐,栎王府出大事了!”
陆听岚抬眸:“什么大事?让你如此高兴?”
“栎王昨夜夜宿在雪月楼了!”暮雨小声道:“听说栎王妃还去雪月楼大闹了一场!额头都被打破了。”
雪月楼,是京城最大的风尘之地。
前世栎王也曾在新婚之夜流连于此,甚至还将风尘女接回,做了妾室。
陆听岚轻轻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新婚当夜就闹到栎王面前了,陆峥月果然还与前世一样,沉不住气。
不过——
这才刚刚开始。
如果陆峥月知晓栎王不仅喜爱烟花之地,还喜欢拳脚相加、刑具折磨。
就连皇宫......
想到前世种种龌龊事,陆听岚轻笑起来:“暮雨,备早膳吧,顺便看看准备什么回门礼。”
“是。”
暮雨应声退下。
用完早膳,陆听岚独自坐在窗边,研究如何破解蚀心蛊。
不多时,丫头翠柳捧着一份礼单,恭恭敬敬地立在身侧:“夫人,这是明日回门需用的礼品清单,您过目。”
陆听岚纤长的手指拂过琳琅满目的礼品名称,轻声问:“大人呢?”
“回夫人,九千岁正在书房处理公务。”翠柳低眉顺眼地答道。
“沏一壶茶,带我去书房。”
此时,聂栖庭身着玄色常服,端坐在书案前处理公务。
陆听岚到了门外,轻叩房门:“大人,我可以进来吗?”
女子声线绵软,却带着几分清冽。
聂栖庭眼前浮现闪过昨夜某些同床共枕的画面,黑眸暗沉下来。
“进。”
陆听岚端着沏好的茶走了进来,便被聂栖庭的书房震撼到了。
人人都知聂栖庭是不懂笔墨,只懂折磨人的奸佞阉党,但她前世曾目睹过他的字迹,笔力刚劲雄厚,有横扫千军万马之势。
现在满屋的藏书,更印证了他不似表面这般。
聂栖庭:“有事?”
陆听岚回过神,将茶壶放下:“明日我回门,大人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回去?”
聂栖庭笔尖一顿:“你让本座陪你回去,就不怕本座满身的煞气吓坏了你的家人?”
“大人是我的夫君,怎么会吓坏他们?”
其实陆听岚不在意聂栖庭会不会陪她回去。
但父亲本就对这门婚事不喜,如若聂栖庭再不一起回门,恐怕他会气的当场跳脚。
思及此。
陆听岚眼底尽是清澈的疑惑:“还是说......大人您明日有要务在身?不便陪我回门?只是随意找了个由头推脱?”
聂栖庭扔下笔墨,桀骜轻嗤:“既然你家人都不怕,那我为何要怕?而且我倒想看看,那个陆老家伙是怎么教出这么牙尖嘴利的女子的。”
翌日清晨,陆听岚在后院等候多时,却迟迟不见聂栖庭的身影。
这时,管家满头大汗的从前院跑来,小声道:“夫人,大人那儿迟迟没有音讯,而且他昨夜后半晌离开的,离开前不曾说去了何处,夫人,您还等大人回来吗?”
听闻聂栖庭是半夜离开,陆听岚:“不等了,出发吧。”
马车不急不缓的朝着陆家走去。
到了陆家的时候,陆岐黄早就大厅等候多时了。
不过......
他在看到陆听岚孤身一人回府时,本就难看的脸色瞬间阴沉。
“那个聂栖庭呢?!你别告诉老夫,他今日不来了!”
看着蹭蹭冒火的老爹,陆听岚无奈的解释:“父亲,他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你还替他找理由,我就说你失心疯了!我看是那个宦官看不上我们陆家!想给老夫一个下马威!”陆岐黄气的声音又飙高了几分:“现在连你回门,他都不曾露面,你让我以后在朝堂如何抬得起头!”
“父亲,没您说的这么严重。”
陆听岚头疼的正想替聂栖庭辩解。
忽然,门外就传来陆铮月的声音:“哎呀,姐姐,回门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就一个人回来了?也怪不得父亲会生气。”
说着,衣着华丽的陆铮月就从门外走进来。
她故作忧虑的走到陆岐黄身旁,假惺惺的劝解着:“父亲,您就原谅姐姐吧,当时赐婚您又不是没看到,聂栖庭明摆着看不上咱们陆家,只不过是碍于太后娘娘赐婚,才没有......”
她仿若说错了话,立刻捂住了嘴。
“姐姐,是妹妹我说错话了。”
陆岐黄的怒火更旺了!

聂栖庭当然知道这是他成亲的大喜日子,迈进门时,就看了陆听岚两眼。
他心中了无儿女情长,这亲事,有何意义。
见陆听岚巧笑地举起酒杯,聂栖庭冰冷的眸光瞥着她,白玉的骨节端着杯子,懒散道,“本座不过阉人而已,配不上陆府嫡小姐厚爱。”
他这明摆着是要跟陆听岚划清界限。
这怎么使得?
日后,陆听岚还得跟他朝夕共处,依仗他四平八稳的过日子呢。
“相公,你的蛊毒如何了?”陆听岚扬眉,放下酒盏。
她有备而来,“我带了许多草药,春宵一刻,不如给聂大人配药,总能找出根治蛊毒的法子。”
聂栖庭面色更如锅底漆黑,“莫要再提!”
蛊毒乃是他的秘密,饶是这离镜阁,也无人知晓。
每每蛊毒发作,总要见点血,折磨人为乐。
故而朝野上下,无不对离镜阁敬而远之,闻风丧胆,只因他手段极其残忍,但凡落在离镜阁手上的,几近没有喘着气出来的。
女子闻言,不觉怕。
陆听岚吃了熊心豹子胆般,倾斜着温香软玉的身子骨贴近聂栖庭。
“你做什么?“鼻息间,酒气混杂着女子的胭脂味,她犹如凝脂玉的脸,近在咫尺,聂栖庭垂眸,就能清晰看到那如蒲扇般的长睫,轻轻颤动。
陆听岚不退反进,柔荑抬起,纤纤指尖压在了他胸膛,“相公可是日夜难寐,万蛊噬心?”
她几近贴在他怀里,掀起眼帘,秋水双眸微微清亮。
一声声的‘相公’,如猫爪挠过聂栖庭的心房,不等陆听岚压在他心口,他蓦然攫住了女子手腕,“陆小姐,你真不把本座当男子看!”
......
栎王府。
房梁各处张灯结彩,喜绸密密。
堂前拜了天地,陆峥月在金丝楠木的拔步床上静等,嘴角止不住上翘。
凤冠之下,所见皆是细致考究。
她总算不必嫁个太监,不会再被人取笑,多年之后,栎王入主东宫,她便是身份金贵,万人之上。
算陆听岚还算识趣,不与皓月争辉,想来,陆听岚在太监那,不好过吧?
她雀跃不止,前几日陆听岚在秋宴上耍威风,也没那么怄气了。
可陆峥月左等右等,等到三更,仍不见来人。
栎王府里的随身侍女过来伺候:“栎王妃,夜深了,奴婢伺候您梳洗吧?”
梳洗?
新郎人还没见着,怎就独守空房就寝?
“栎王可是还在与宾客周旋?”陆峥月拐着弯探询。
丫鬟放下洗脚盆,偷瞄她一眼,憋着笑,“回王妃娘娘,宾客早就散了,王爷这会儿正在东角亭呢。”
“他何时归?”陆峥月心中浮出不好的预感。
“那可不知道,雪月楼的姑娘在侧,王爷正乐着呢!”
雪月楼?那不是京中有名的烟花之地吗?
陆峥月哪里还坐得住,一脚踢翻了洗脚盆,大步流星地夺门而出,直奔东角亭去。
月夜下东角亭虫鸟低鸣。
花草盎然中的琉璃瓦泛着幽冷的光,陆峥月穿过花丛,就见两具身体抱在一起。
只一眼,陆峥月的天便塌了。
她何时见过如此淫靡的场面,愣在原地浑身哆嗦。
“王爷......王爷,今儿是您新婚,王妃娘娘还等着您呢!”
“她?赶着送上来的贱货,什么名门闺秀,有什么意思,爷啊,就喜欢你这种野花,怎么样?”
暧昧声中穿插着几句交谈,陆峥月眼眶红了。
衣冠禽兽,不过如此!
她没想到,自己抢占先机,夺了陆听岚的姻缘,抢来的,竟是这么个登徒子!
不能......
她不能这般坐以待毙,她是要成为太子妃,坐上六宫之主的宝座,执掌凤印的!
陆峥月想到此处,紧紧攥着手心,大步向凉亭去,“王爷,你好好瞧瞧,谁才是正妻?我苦等您多时,您就这么对我吗?”
“王妃娘娘。”
那女子纱衣滑过肩头,满面餍足地望着她,居然是笑着的,“王爷,我就说她会来的吧?”
男子回首,热汗淋漓,只轻飘飘扫了陆峥月一眼后,冷哼,“正妻?正妻又如何?若非太后那老不死的,本王会娶你?”
陆峥月自问模样不错,虽不及陆听岚貌美,然,比起这风尘女子还是犹在之上的。
为何,为何王爷都不愿多看她一眼。
在他看来,自己就是个腆着脸,赶着送上门的低贱货色吗?
“一定是你!是你这野狐狸勾引王爷!滚,你给我滚出府去!”陆峥月气急攻心,如意算盘崩坏,急头白脸地去拖拽那女人。
栎王正在兴头上,岂能任由陆峥月乱来。
“死一边去!你算什么东西,敢做本王的主!”
男子猛地一推,陆峥月脚下拌蒜,猛地撞在了凉亭柱子上。
当即,额角簌簌冒血。

何映雪可是何尚书的嫡女,平日便嚣张跋扈,谁敢得罪?
“姐姐,你怎能如此鲁莽......”
陆峥月不可置信,转而扬起一抹匿笑,感同身受地到何映雪身旁,“映雪姐姐,你怎么样了?疼吗?”
第一时间站出来维护何映雪,皱着眉道,“你快些给映雪道歉!”
“陆听岚,你敢打我,你活腻了你!”众目睽睽下,何映雪如何忍得了被陆听岚掌掴,她要是不还手,日后成为京城笑柄的可就是她了!
陆听岚也不惯着,何映雪张牙舞爪扑上来,还没碰到陆听岚头发丝,又是一记耳光赏过去。
“我的婚事,乃太后娘娘做主,轮得着你指点江山?”陆听岚这一下,彻底将何映雪打蒙了。
趁着京中贵胄千金都在此处,陆听岚清了清嗓子,“非议我便是对太后娘娘不敬,藐视天恩,两个耳光算便宜你的,到时候株连九族,血洗门第,别怪我没提醒你!”
她明着是警告何映雪,实则告诫在场所有人。
一番铿锵有力的呵斥,震慑四座。
宴请上鸦雀无声,陆峥月预料中,大家伙儿耻笑陆听岚的场面化为泡影。
往昔温婉贤淑的陆听岚,怎么一夕间脱胎换骨,难不成嫁个阉人,还让她尾巴翘上天了不成?
她不甘心,端着抱不平的凌然感说道,“姐姐,我知你为婚事不平,但这是你选的啊,怎能拿映雪撒气?”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不满?”
陆听岚眼刀子剜过去,“你既是同她感情甚好,不如你来替她受过?或者入了她家族谱?”
陆峥月顿时哑口无言,上一世就没斗过这个贱人,不曾想,今世也落了下风。
总不能在此刻就跟陆听岚翻了脸,日后,气她的时候多着呢!
陆峥月暂时咽下这口恶气,脸色变了又变,“姐姐,你说的哪里话,你我才是一家人,我不过是不想姐姐在外招惹是非罢了。”
“不想我招惹是非,还带我来这等是非地,好话赖话都让你说了。”陆听岚扫向陆峥月的眼神彻骨的冷。
陆峥月从不知这贱人还有雷厉风行的一面,生怕强势的陆听岚,下一瞬,真就几巴掌招呼到她脸上。
环视一圈,见诸位都默不作声。
陆听岚微微扬起下巴,若神明傲视凡夫俗子,“府中还有旁事,就不打搅各位雅兴了,好自为之,告辞。”
说完,她转身就走。
京中金枝玉叶,哪个不是肤白若雪,当下的脸色一个赛一个的黑。
“小姐,您可太,太,太,厉害了!”暮雨简直不敢认,这还是自家小姐吗。
刚到就给那些长舌妇一个下马威,堪比驰骋疆场的大帅,一夫当关之勇。
陆听岚知道,她就算立威,也无用,他们只会变本加厉,背后咨议。
嘴长在别人身上,她奈何不得。
但自那日后,倒耳根子清静,连陆峥月都没敢触霉头。
“小姐,这是白银三百两,珊瑚一对,玉脂匛......老爷虽嘴上念叨,还是对您好,嫁妆准备得丝毫不比得二小姐差。”这日朱漆的箱子一个个往院中送。
钦天监那边算了黄道吉日,明日便是出嫁时。
陆听岚何尝不知爹爹一番苦心,只是她有口难言,暮雨为她试了试宫中制的凤冠霞帔,又是一番赞叹。
“这衣裳,我就不穿了,你转告我爹,就派顶轿子,将我送去离镜阁,咱们不跟陆峥月争奇斗艳。”
前世她和陆峥月都是八抬大轿,却在穿街过市时,陆峥月的送亲人马,硬生生被百姓砸了不少鸡蛋菜叶粪坨子。
陆听岚记得,她还教人阻拦来着。
这回是她嫁宦官,受难的必然是自个。
陆峥月还不得逮着机会,狠狠嘲笑羞辱她。
这种机会,她自然是不会给到陆峥月的,况且,闹得难堪,爹爹又是伤神。
“小姐,这么好的嫁衣,不穿多可惜。而且老爷救了京城好多人的,不比得达官显贵,那也是大户人家,怎能受这等憋屈?”
暮雨爱不释手的捧着喜庆的衣裳,陆听岚心不在焉摆了摆手,“教你去你就去,还有,敬茶的礼节也免了。”
她能预想到和陆峥月同堂,那沈玉清又不知道要闹出什么花样,能避则避,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暮雨不甘不愿去了一遭,回来跟霜打过的茄子一般,“老爷发了好一通脾气,又砸了两尊西汉的瓷器,二小姐还笑话您是有自知之明的。”
陆听岚翻找着房中的草药匣子,浑不在意,“她想笑话就多笑话两天,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暮雨是不懂得小姐为何故作神秘,也不知嫁人不戴凤冠,怎么扒着药匣子跟宝贝似的。
婚期如约而至。
京城十里红妆,万人空巷。
繁华的街道上沿途装点,栎王骑在高大的骏马上,带着红绸花,正等待着迎娶陆峥月。
乐声齐响,鞭炮齐鸣。
两顶红轿子从陆府出嫁。
一顶走的正门,一顶走的角门。
离镜阁的后院,只是简单的贴了些艳红窗花,比起寻常人家成亲还要简洁。
屋中龙凤烛成双,圆桌上摆着称杆,红枣花生,一壶酒。
太静了,静到陆听岚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她就这么在里屋的床榻上坐着,不知坐了多久,终是耳闻门外脚步声伴着笑语,“聂大人,这人我们来审,你啊,就好好跟新娘子花前月下吧,哈哈......”
陆听岚正襟危坐,房门‘嘎吱’一声开了。
她竖起耳朵来,红盖头外人影绰绰,却只听得落座,饮酒之声。
空等半晌,屋中之人还不近前来,陆听岚忍不住自己掀起盖头来。
男子着一身黑色锦衣,就坐在圆桌旁,自顾自地斟满酒。
白皙的面庞冰寒,看不出一丝成亲的喜悦。
陆听岚好在先前就与他有过接触,此人绝非好相与之人。
她瘪了瘪嘴,起身缓缓走到他身旁,坐在圆凳上,也给自己满了一杯酒,“相公,成亲之日怎能独自消愁,不如共饮一杯合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