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师兄结契后，他在新婚之夜将我一剑捅穿。
和二师兄结契后，他将我和孩子都抹了喉咙。
我连夜收拾包袱跑出了万剑宗，有九条命也经不住你们这样杀妻证道啊。
还是先骗情再杀。
后来小师弟在魔界找到了我，扒拉着门框可怜巴巴。
“师姐，我和他们都不一样，我是真的爱你。”
......
小师弟又来找我了。
“师姐，你这么好的天赋，不回宗门修仙是真的浪费，你别在这儿卖豆花了，回宗门吧。”
他身后已经排起了四五人的队伍，有魔修想张嘴催促，被旁边的魔修阻拦，指着小师弟腰侧的佩剑，意思不言而喻。
这是万剑宗的弟子。
我手上的动作没停，麻利的从缸中舀起两勺豆花放入碗中，越过小师弟问向他身后那名魔修。
“吃甜还是吃咸？”
魔修犹豫的看看小师弟，又看看我手中的豆花，声音细的像是蚊子哼唧，“咸的。”
“好嘞。”
将咸豆花递给魔修，我接着舀下一碗。
“小师弟，不买豆花的话麻烦站到别处，别挡在摊子前。”
他面色涨红，像只炸了毛的猫，“师姐！”
我也生气了，大早上本来是客流量高峰，被他搞得只卖出去三碗。
“你丫的跟你说两句好话就蹬鼻子上脸了是吧，给我站一边等着去！”
小师弟眼圈一红，在摊位面前直接哭了出来。
“师姐，当初是二师兄想杀妻证道，又不是我，你冲我吼什么啊，我就是想让你回宗门我有什么错。”
他越说越伤心，最后情绪激动的已经说不出话，只一个劲地掉眼泪。
“那你带我回宗门是想干什么？”
被我一问，他止住了哭声，“呃，那个，想结为道侣。”
之后杀妻证道是吧。
我无语望天。
一个个都逮着我薅。
就算我有九条命，也经不住你们这样杀啊！


正午时分，我收起摊子，将碗筷和桌子都收拾好，放在旁边的毛驴车上。
早上被我扇了一巴掌后，小师弟老实了，没再说过让我回宗门的傻话，只是一直捂着脸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没理他，坐上毛驴车就往家走。
“你们一个个的都想要我的命。”
小师弟不语，只一味跟在毛驴车身后。
到家门口，我跳下驴车，打算将院门关上，院门却被小师弟用手死死抵住。
“我和大师兄不一样，我真的喜欢你，师姐。”
“你二师兄当时也说他和大师兄不一样。”
是不一样，杀人的手法不一样。
“我、我我真的、真的爱、爱你。”
僵持了半个时辰，小师弟脸色涨红，憋出这么一句屁话。
“一个女修相信男修说的我爱你，这辈子不用看我都不用看她八字，她要被男的杀八次。”
“师弟，你回去换个人杀，不是，换个人喜欢吧，你师姐我真死怕了。”
“你大师兄在新婚之夜将我捅了个对穿，拍拍屁股飞升了，你二师兄更狠，孩子刚学会叫爹爹，我俩晚上睡觉睡得好好的，突然拿出剑把我脖子抹了，拍拍屁股飞升了，我现在听见你说喜欢我，我真心里犯恶心。”
小师弟说不出话来，毕竟这些事他要么见过要么听过。
不甘的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长舒一口气，刚打算将院门关上，腰部突然被一双手臂缠上。
男人暗哑的声音在我耳侧响起，勾人心魄，“听他说恶心，那我呢？”


“听你说也恶心。”
我面无表情的关上院门，拍掉缠绕在腰部的手臂，转身时墨尘正眨着眼睛对我微笑，举起爪子递到我面前。
“被拍红了，疼，要吹吹。”
“你都几百岁了能不能别说叠词，怪恶心的。”
我接过他的爪子细细查看，肉垫厚实Q弹，没忍住多按了两下。
“又变成狐狸爪子了啊，你是不是没好好吃我给你采的灵药。”
我板起面孔。
“吃了。”话音刚落，墨尘头上又弹出两只毛茸茸的耳朵。
已经都要维持不住人形了还要嘴硬。
我将已经变成狐狸的墨尘抱起，往屋内走去，将它放在万年寒玉床上。
万年寒玉可滋养受损的心神，仅一指宽便值黄金万两，谁也不会想到这么破旧的小院内会有这么大一张万年寒玉床。
墨尘在床上沉沉睡去，身体蜷缩成一团，看起来像是一个毛茸茸的团子。
他比我更惨，刚出山就被合欢宗的弟子看上，用来杀夫证道，愣是杀了他八次。
就给这孩子留了一口气。
第九次因为体内灵力所剩无几，连人形都维持不住，被天道判定为未开神智的妖兽，无法进行结契，这才被人从合欢宗扔了出来。
像吃完了甘蔗，随手扔掉甘蔗渣一样轻松。
要不是被我捡到，说不定现在真转世投胎成了一颗甘蔗。
杀妻证道，存天理，灭人欲。
大师兄的剑刺穿我的胸膛前，面不改色，“宁月，大道无情，斩断情丝才能当下心中执念，你休要怪我。”
二师兄的剑割断我的喉咙前，还是眉眼弯弯的冲我笑，“月月，弱就是原罪，今日我不踩着你往上爬，他日别人也会踩着我往上爬的。”
拢了拢心神，我看着面前还在熟睡的墨尘，摸了摸他仅剩的一条秃毛尾巴。
咬破手指给小院下了一个命契结界，倘若这里发生不测，我能立即知道。


带着这些日子卖豆花赚来的魔币，我前往千妖窟秘境。
守门的魔兽晃了晃我递过去的钱袋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进去吧。这年头还愿意来秘境的修士可不多了哟。”
我明白他的意思，自从无情道修士杀妻证道飞升成功后，修真界刮起了一股结契的风潮。
既然是妻，就必须对你有情义。
容易动情的九尾狐族自然成了杀妻证道的不二之选。
要扭转这一切，只能依靠贤者之石来实现。
我拿着寻灵盘，踏进千妖窟秘境。
贤者之石没找到，倒是杀灭了不少妖兽，收获了几颗妖丹。
站在秘境边缘，我看着手中毫无反应的寻宝玉佩，挠挠头。
难道这个秘境中也没有贤者之石么？
就在我准备退出秘境时，身后传来几人的说话声。
“师兄，看来这里也没有贤者之石。”
“那个老道给的消息到底靠不靠谱，说贤者之石就在他给的五个秘境之中，这已经是第四个了，一点消息都没，不会是骗我们灵石的吧？”
“贤者之石本就可遇不可求，碰到了便是机缘。”
最后那名说话的男子突然皱眉，一张爆破符从他手中扔出，又快又准的在我藏身的草丛之间爆炸，我被火烧的直接从草丛中滚了出来。
“是谁？为何偷听我们谈话？”
男子眯了眯眼，他身后的一男一女也戒备地看着我。
我举起双手，“误会，误会，各位道友，我也是来此地寻找贤者之石。”
“那你偷偷摸摸躲在后面干什么？”
后面的那名女生显然不相信我说的话，“师兄，她来路不明，又鬼鬼祟祟的偷听我们谈话，肯定没安好心，不知道是不是长老派来追杀我们的，不如现在动手，永绝后患。”
一只昊阳鸟出现在她身后，双瞳直勾勾的盯着我，似是随时准备喷出火焰。
“我真不是故意要偷听的，本来就是我先来这个秘境，你们出现，我不想暴露行踪才隐藏起来。”
我将寻宝玉佩举到手中，“这下可以证明我是来找贤者之石的了吧？”
三人都睁大了双眼，身上的杀意不减反增。
昊阳鸟双翅猛地一扇，两道巨大的火焰龙卷瞬间从它的翅膀边缘喷射而出，呼啸着冲向我。
旁边的男子甩出一张雷符，火焰夹杂着雷电，如同一颗燃烧的流星。
“这块玉佩认主了，如果你们现在把我杀了，玉佩也会碎！”
冲到面前的昊阳鸟硬生生停住了，在空中拐了个弯又落在女子肩头。
“哎呀姐姐，看来确实是误会。相遇即是缘，既然大家都是来找贤者之石的，不如和瑶瑶一起行动，效率也更高嘛。”
瑶瑶扯住我的手，大眼睛眨呀眨的看着我。
这姑娘到底是哪个门派的，御兽宗现在还教合欢宗的媚术了么？
这知识都学杂了啊。
“媚术对我没用。”
哪有狐族还会被媚术控制，传出去简直是丢了老本行。
瑶瑶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你，我，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