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秋茗顾夏烟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换亲,首富娶了个美娇娘顾秋茗顾夏烟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芬芳人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怎么也没想到,她好心劝阻,倒成了被狗咬的吕洞宾。“你…你这人简直不可理喻,我好心劝你,怎么还倒打一耙?你不想离婚,又嘴上埋怨着,你想怎么弄?说,你想怎么弄?”齐母双手叉腰,完全不见刚才慈爱模样。不说顾夏烟,就连顾秋茗也被吓一跳。齐父连忙伸手去拉齐母:“咳咳,孩子都在呢,收敛点,收敛点。”看样子,齐母并不像是偶然爆发,倒像是早就如此,只是收敛本性,在自家儿媳面前。“我收敛点?她净膈应人,脑子瓦特掉啦。”齐母顺了一口气,叉着的手放下。齐斯越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像是早就习惯母亲的泼辣姿态。顾秋茗微张嘴巴,惊奇的望着一家子,像是发现一件好玩的事情般,眼中满是探究和惊疑。最惊讶的当属顾夏烟,她与齐父齐母相处多年,从未见过齐母泼辣姿态。这还是头...
“你…你这人简直不可理喻,我好心劝你,怎么还倒打一耙?你不想离婚,又嘴上埋怨着,你想怎么弄?说,你想怎么弄?”
齐母双手叉腰,完全不见刚才慈爱模样。
不说顾夏烟,就连顾秋茗也被吓一跳。
齐父连忙伸手去拉齐母:“咳咳,孩子都在呢,收敛点,收敛点。”
看样子,齐母并不像是偶然爆发,倒像是早就如此,只是收敛本性,在自家儿媳面前。
“我收敛点?她净膈应人,脑子瓦特掉啦。”齐母顺了一口气,叉着的手放下。
齐斯越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像是早就习惯母亲的泼辣姿态。
顾秋茗微张嘴巴,惊奇的望着一家子,像是发现一件好玩的事情般,眼中满是探究和惊疑。
最惊讶的当属顾夏烟,她与齐父齐母相处多年,从未见过齐母泼辣姿态。
这还是头一次。
“你…你骂我?”真被骂了,顾夏烟反倒结巴起来,半晌说不出一句好话。
“骂的就是你!好心劝你,说我等着看你笑话,我要等着看你笑话,早从你进门那一刻,就笑起来。”齐母没好气地翻着白眼,双手环着胸,一屁股坐在红色塑料凳子上,气得要死。
好不容易被她安抚好的奶娃娃,到了齐父怀中,又嗷嗷哭叫起来。
“我只是想让你们帮着想办法,谁想到你劝我离婚,你劝我离婚不就是想要毁我名声,让邻里乡里的嘲笑我。”顾夏烟又理直气壮起来。
“我认识你吗?我让别人嘲笑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啊?我是闲的没事干,天天光想着如何毁你名声吗?”
齐母气得胸腔上下起伏,若不是有齐父压制着,怕是早就与顾夏烟掐起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说你想要什么啊?”
“我要钱,反正你们钱那么多,给我一点怎么了!”
别说齐母生气,刚才还劝着齐母的齐父倏地瞪大眼睛。
见过乞讨的,没见过站着就把钱要的。
理不直气也壮。
顾秋茗更觉得面上无光,燥热的很,生怕齐父齐母误会,以为她也是顾夏烟那种不要脸的人。
“还真是可笑,张嘴就把钱要了,钱要那么好赚,我也别去什么纺织厂,整天站在银行门前大叫得了。”齐斯越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嘲讽。
“我和她是姐妹关系,你们帮我就是帮她,更何况你们彩礼给那么多,拿出一点救济我怎么了?孩子吃饭不要钱?家里面买菜不要钱?”
顾夏烟想不明白,齐家上辈子挺大方,就算她救济夏萍,也从未见他们说过什么,怎么偏偏救济她就不行?
“抱歉,我没有姐姐。”顾秋茗不知何时拿了一把铲子过来。
铲子尖锐的一端对准顾夏烟的方向。
“滚不滚?你不滚,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滚。”
铲子向上扬了扬,上面的土飞溅出来,一把砸向顾夏烟的脸。
顾夏烟用手在脸上糊了一圈。
泥土是拍掉了,可脸也弄得更脏。
滑稽而又可笑。
顾夏烟气得跺脚,但她并没有走,她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我不管,有本事你就拿那铲子一铲把我拍死,否则我不会离开,要么给我钱,要么你把我拍死。”
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厚的脸皮,双手往胸前一环,盘腿往地上一坐,赖着不走了。
“顾夏烟,我的耐心有限,别以为我不敢。”顾秋茗嘴唇颤动,呼吸加重。
她不管所谓的形象,也不管齐父齐母如何看她,只想将地上那个不要脸的,趁早赶走。
顾夏烟赌,赌顾秋茗不敢动手。
哪知,那铲子毫不犹豫地拍向她的后背上。
只听啪叽一声,便见顾夏烟捂着后背,身子向前趴,额头几乎贴着地面,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铲子高高扬起,眼见还要再来一击,顾夏烟哪敢再盘腿坐地,手脚并用,四肢着地向前爬,连忙逃离现场。
在她原先的位置,铲子重重拍击向地面,扬起片片尘土,模糊众人视线。
尘土灰尘还未落下,率先听见接连清脆,响亮的掌声。
“好,打得好。”
是齐斯越的声音。
齐父齐母放在桌下的手,偷摸着鼓起掌来,保持着大人的稳重。
“顾秋茗,你怎么敢?你居然敢打我!”
顾夏烟还保持着双手双膝碰地的动作,她一只手摸着后背,头费力地向后扭,面目更是因为愤怒,变得扭曲。
“打了,有本事你打回来。”顾秋茗一只手扛着铲子,微抬下巴,面露不屑。
“好,你有胆子。”
顾夏烟撑着地面站起来,她拍打着身上的灰尘,视线无意间瞥向齐父怀中的奶娃娃。
她的视线在沈思常身上只停留了不过一秒,很快移走。
没想到齐家那么小气,既然要钱要不到,那沈思常这个烫手山芋,就交给他们了。
“我走还不成。”顾夏烟甩着辫子,走的愤怒,走的疾速。
待人走后,顾秋茗将铲子物归原处。
她双手交错摆放在身前,乖乖站立在桌前,等待齐父齐母发话。
长辈更喜欢乖巧,她刚才那样,实在离经叛道,只是她气愤不已,心中有股气,不出不行。
就连齐斯越伸手去拉,顾秋茗也躲过去,就等齐父齐母开口。
无论是因为顾夏烟怪罪她还是如何,她都认,她接受批评。
“好孩子,站着干什么?好好的一顿饭,全被那脑子瓦特的膈应玩意搞毁,我去厨房把菜热一热,你们别急。”齐母双手在身上的浅色围裙上蹭两下,端着菜朝厨房走。
齐父揉捏着肚子:“我和你一起,两个人更快,否则要饿扁喽。”
待两人全部离去,顾秋茗颓废地瘫坐在凳子上。
齐斯越觉得好笑,伸出食指戳向她的手臂。
“觉得我爸妈会不喜欢你?放心吧,他们不会,我说过,他们很开明,只会就事论事,你那糟心姐姐惹出的祸,他们不会怪到你头上。”
“可是,他们什么都没有说。”顾秋茗压着右手手臂,趴在桌子上。
从结婚后,齐父齐母待她很好,她不想在二人心中烙下不好的形象。
顾夏烟怀中抱着奶娃娃,她手法生疏,奶娃娃在她怀中嗷哭不止。
眼见门刚漏一条缝,顾夏烟抬脚插进去,直接将门踢开,侧着身挤进去。
“哎呦,让一让,让一让。”
她低头哄着怀中的奶娃娃,甚至还没来得及抬头去看开门的是谁。
顾秋茗扯着她的外套,将人扯回来。
“顾夏烟,你来做什么,刚结婚,连家都找不到?”
她眉头压促,面露几分不耐。
顾夏烟甩动着臂膀,将外套从顾秋茗手中扯出。
主人家的还没不耐烦,她个不速之客,倒是先不耐烦起来。
“扯什么?扯什么?我来找你还不行?”
顾秋茗微偏脑袋,气的发出一声笑:“你来找我?我和你熟吗?”
怀中奶娃娃哭的心焦,顾夏烟面上也没几分好脸色。
“一家子说什么两家话,我和你不熟还能和谁熟?别扯开话题,我是来找你帮忙。”
有齐父齐母见着,顾秋茗不好把话说的太难听,她黑沉着一张脸。
“有话我们上外面说。”
说罢,她伸手去拽顾夏烟。
顾夏烟胳膊甩动的更加厉害:“都说别扯别扯,扯什么?外面那么冷我才不去,有什么话屋里说不行吗?都是一家人。”
顾秋茗克制不住想要发怒。
她甚至想,哪怕在齐父齐母眼中落得个彪悍名声,也不能任由顾夏烟胡来,只会将她的名声搞得更臭。
“小茗,她就是你那个妹妹吧?吃了吗?没吃的话坐下来吃点。”齐父只是客套一句,他主要是想帮顾秋茗解困。
他们家吃饭算晚,平常人家这个点早就吃过饭,他以为顾夏烟也是吃过晚饭才来。
顾家的事他听过一点,虽然不太清楚内幕,不过两姐妹又并非从小一起长大,再看顾秋茗态度,想来她们二人关系也不会好到哪去。
那些眼见齐家富起,想要趋炎附势的不在少数。
他以为顾秋茗这个妹妹,看见顾秋茗嫁入有钱人家,就想来蹭上一蹭。
赶人他有经验。
可谁知道,顾夏烟抱着怀中奶娃娃,径直朝着桌前走去,毫不客气地坐在顾秋茗方才坐的位置上。
再拿起顾秋茗刚才放下的筷子,她左右打量两眼,嫌弃的丢在一旁。
“客人来了连一双新的筷子都不准备,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顾夏烟话说得理直气壮,就好像他们应该做。
简直是厚颜无耻。
“你算哪门子客人?我可不记得今天请你来。”齐斯越阴阳怪气地怼道,挪了挪屁股下的红色塑料板凳。
离顾夏烟更远。
“现在你们不是看到我了,还不知道给我拿一双新筷子?”顾夏烟拧着眉。
那语气,仿佛桌前坐着的不是齐家的人,而是她的专属保姆。
齐父脸色不大好看。
厚颜无耻的人他见得多,像顾夏烟这般厚颜无耻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顾夏烟,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这里可不是顾家,没有宠你的娘在,哪里来的回哪里去。”顾秋茗语气不耐,脸色彻底拉下来,更是丝毫不给她留情面。
原先她还想着二人之间有什么事,难听的话也去外面说,起码不至于在齐家面前丢了面。
但既然顾夏烟上赶着不要脸,那她也只能成全。
顾夏烟瞪圆了一双瞳孔。
“顾秋茗,爹之前可是讲了,要我们互相帮助,我现在有事要你帮忙,你不帮忙就算了,还要把我往外赶,你就不怕我告状?”
“爹那边我自会说,也会向他说清楚你不要脸的行径,我倒不知道什么时候齐家如同顾家一样,任由你进出。”顾秋茗毫不退让,不恶而严。
他们二人的争吵,引得顾夏烟怀中的奶娃娃哭的更加凶猛。
齐母不喜顾夏烟,却瞧着那奶娃娃心疼。
“哎呦,别吵了,孩子哭那么凶,是饿了还是怎么了?”她一脸怜爱地望向顾夏烟怀中的奶娃娃。
顾夏烟眼珠子一转,竟然直接将怀中孩子塞进齐母手中。
她想明白了。
就算齐家日后会落寞,但不得否认,现在的齐家鼎盛,既然能享福,何必要放着香饽饽不吃。
木筷轻敲碗边,清脆而又刺耳。
“我这次来,是为了这个孩子。”顾夏烟道。
本想靠沈复京撑腰,谁曾想沈复京刚同沈母说过,就要回部队,这一去,可能十天半个月回不来。
沈复京刚走,沈母看她哪哪不是,各种挑刺使唤。
为避风头,她选择来齐家,最主要齐家的饭菜丰盛,若是幸运,还能蹭上一顿好的。
“又不是我的孩子,你抱着孩子来找我,难不成还想叫我收养?”顾秋茗双手环胸。
齐母怀中的奶娃娃她再熟悉不过,不就是沈思常。
一看见他呀呀无害的样子,顾秋茗恨不得掐死他,她呕心沥血,含辛茹苦将他拉扯到大,谁曾想,半点不念及曾经的情和苦,转头扑进亲妈怀中。
可恶,可恨。
“你是不知道,那沈复京实在欺人太甚,我同他才刚成婚一天,就抱来战友的孩子说要让我赡养,不养就离婚,我一个女人,离了婚,名声还能好吗?”
顾夏烟吸着鼻子,语调中带着几分哭腔。
上一世她就是齐家的人,知道最容易下手的便是齐母,齐母心软。
“你这孩子命也苦,那沈复京确实不做人,沈家父母可说话?”她熟稔地抱着怀中奶娃娃,轻轻摇晃着,奶娃娃的哭声也越来越低。
顾夏烟狠抽一口气,掐着大腿,硬生生拧出一滴泪来。
“他们?他们怎么会为我说话?不欺负我都算好的,那是他们儿子,可怜我不但要做家务,还要养不是自己的孩子。”
齐母微微摇头。
“趁早离婚是好事,名声虽然不好,可也不能一辈子蹉跎其中。”
哪知,顾夏烟刹那红了双眸,一拍桌子,洒脱站立。
“你凭什么劝我离婚?我就知道你们一个二个的不安好心,我来找你们帮忙,你们倒好,劝我离婚,怕是巴不得看我笑话吧。”
齐母被骂得红了脸。
“孩子送完,我就回来了,也是刚到门口。”顾秋茗装作对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
二人拉扯着手,一边拉着,一边朝齐父走近。
齐母松一口气,朝齐父递去一个眼神。
齐父识趣离开,把位置让出来。
尽管他们也没在背后说什么不是,可总觉得背后议论不好,更何况要是小茗误会,那更糟糕。
“你说沈家不知情,是怎么回事?”齐母拉着顾秋茗在红色塑料凳上坐下。
“沈复京的母亲好像并不知道她儿子要养战友的孩子,他们院中也没几个人知道。”顾秋茗简单概括。
齐母闯南闯北见过的不在少数,听完就抓住了其中关键。
“看来那孩子来路不明,我听说当初叫你们姐妹花在沈家齐家二选一,幸亏你没有选沈家。”
比起顾夏烟,齐母当然更喜欢看起来就乖巧可人的顾秋茗。
也幸亏顾夏烟没有选他们沈家,否则被搅的天翻地覆的就不是沈家,而是他们齐家。
不过,沈家倒是有些出乎她意料,那看来两家也算是对上口,都是一路货色。
“我也觉得幸运。”
她还有一次重来的机会。
二人正准备聊些家长里短,先被门外急匆匆的脚步声打断。
齐斯越一把推开门,靠着门框气喘吁吁,活像后面有鬼追他。
“急什么?一点风度都没有,一向毛毛躁躁的,结了婚也不知道改一改。”齐母眉头下压,不满地瞥向齐斯越。
齐斯越三两步来到二人面前,拿起旁边带着小红花的玻璃矮杯,提起暖壶,倒了满满登登一杯。
“小心烫!”
顾秋茗伸手去拦齐斯越,可惜她还是晚了一步。
齐斯越被烫得直吐舌头,像一条哈巴狗。
这下,他也顾不上继续喝水,将杯子放在旁边的原木小桌上。
“有什么急事?说吧。”齐母越看齐斯越越觉得丢人。
怎么半点她的沉稳都没有继承到?
“还不是纺织厂的事,我又不是当家做主的,怎么什么事都来找我?”齐斯越抱怨道。
齐母露出了然一笑。
“你的身份摆在那里,工人出了事,不来找你这个车间主任还能找谁?因为这点小事,就让你冒冒失失地跑回来?”
齐斯越挥了挥手,一屁股坐在齐父的摇摆椅上。
“要真是这点小事,我也不至于急成那样,等人来了你们就知道。厂里的事找我就算了,怎么家长里短的还要我来做主?”
闻言,顾秋茗和齐母生出疑惑。
听他那意思,人还追来这里了?
很快,她们就看见齐斯越口中所说的家长里短。
一共两名妇人,以两名妇人为头,后面跟着的像是他们的家人。
一方愤恨,看另外一名妇人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吃了。
一方无所谓,与身后前来看戏的围观群众没什么差别。
至于为何能分辨出他们的身份,实在是两方泾渭分明,然而跟在他们身后的围观群众就没有那样的秩序,乱糟糟的成一团。
“王春花,我告诉你,名额我已经让出去,你们就算是想要也要不回来,有本事你们就去厂里闹,来我面前耍什么威风?”
“吴桂英,你不要太过分,家里面还没分房呢,你这不是摆明了想占便宜,你让小妹怎么嫁人?”
吴桂英把手往腰上一掐,仰着下巴,唾沫乱飞。
“我的名额我想让给谁让给谁,你小妹结婚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嫁给我。还有,你把话说清楚点,谁占便宜?那还有人在家里面白吃白喝,我还没不乐意,你们倒是先指点起我来了。”
王春花气得呲牙咧嘴。
“还没分房呢,费用平分,你一家四口人,不是想占便宜还能是什么?家里面哪户比你家人多?”
“我能生我还有错?有本事你也生啊,占着茅坑不拉屎,不会下蛋的母鸡。”
吴桂英的攻击力显然要比王春花更强。
没见她一句话,就让王春花梗着脖子,上不上下不下,好半晌一句话说不出。
于是,站在王春花身后横眉怒目的一家人,站出来了。
“吴桂英,我们同你讲理讲不清,就让厂长来评评,名额哪能随便转让?”
一位中年男子站出来,他穿着白色褂子,腿上套着黑色宽裤,脚上踩着黑色布鞋。
瞧着吴桂英看他的眼神,两人关系不一般。
“我呸,王大牛,你还有没有良心,我给你们王家做牛做马,现在就连工作也要听你们王家,我是嫁入王家,不是被你们买了!我告诉你,这事没得讲,别说厂长,谁来都不管用!”
吴桂英一副蛮横姿态,双手往腰上一掐,火力全开,唾沫到处乱飞,喷得人无话反驳。
“工作咋来的你不晓得?哪来的脸说这种话,还有,别张嘴就是乱喷,王家什么时候让你做牛做马?反倒是你,整天敷衍了事,到底是谁没良心?
你那偷鸡摸狗的事我都懒得讲,真好意思开口。”
王春花气红着双颊。
她说她有理,她又说她有理,凭着一张嘴,谁知晓谁对谁错。
齐母只感到头大,棘手。
她没想到竟然是工作转让的事,铁饭碗转让出去卖钱不是什么稀罕事,摆在明面上,就不好,你私下偷偷操作,也不会有人管。
王春花和吴桂英是另类,别人掖着藏着的事,她们嘴巴一张,全暴露个精光。
齐母是想按流程办事,可吴桂英那泼辣样子,嘴上没个把门,瞧着就不好惹。
还说谁来都不管用,这种人可能没有背景,却一定是个不好惹的刺头。
齐母唉声叹气,没有刻意藏着,全叫顾秋茗听了去。
事情确实难办,倒不是事情本身难办,而是事件中的人难搞。
齐斯越轻拍胸膛,庆幸不已:“幸亏没和她们对上,嘴皮子功夫是真溜,讲不过讲不过,老齐呢,人家等着厂长主持公道呢。”
“你也真是,”齐母拍向齐斯越的肩头,“自家的事,你倒是乐得看热闹。”
二人说话时,旁边略显娇小的身躯突然站起。
“你们是来找齐厂长?”
顾秋茗的声音同时吓到了齐母和齐斯越。
齐斯越猛地从摇摆椅上站起,站在顾秋茗身侧,压着身子,低着声音。
“你别理他们,事情交给我爸就行。”
顾秋茗微侧脑袋,扬起下巴,弯着眉眼:“我有办法。”
顾秋茗反扣住齐斯越的手,斜转头颅,朝向顾夏烟的方向轻轻眨眼。
再平常不过的动作,无端让顾夏烟心中生出一团火气。
她紧咬唇瓣,任由唇部发白。
一侧的齐斯越耳尖泛红,收紧五指,加深抓握的力度。
“那个,”他伸出另一只手抓向耳后,“厨艺一般,要委屈你了。”
“不会,我相信你天赋异禀。”顾秋茗莞尔。
晃得齐斯越心神不宁,恨不得寻一处角落,搂着她好好亲热。
喉咙上下滚动,齐斯越忍下心中燥意,抿住嘴唇,抓握的力度更大。
顾夏烟心中憋着气,随在二人身后。
顾父家中余粮不多,没有齐斯越家中殷实,谈不上清贫,也就几道寻常小菜,肉菜用的还是当时的彩礼。
“实在拿不出好东西招待,小齐别嫌弃,都坐。”
只被简易打磨过的木板上,放着四菜一肉一汤,难得丰富,恐怕只有过年,顾家才有如此好待遇。
顾夏烟眼圈周边红了,死死瞪着桌上饭菜。
想想她在沈家遭遇,再对比桌上,齐斯越与顾父一同做的饭菜。
她和顾秋茗的待遇,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夏萍眼冒精光,盯着桌上饭菜,不停吞咽口水,顺手去拽顾夏烟,差点没拽动,又扯一下。
“小烟,坐啊,难得吃那么好,多吃点。”
一股苦涩弥漫,徘徊在顾夏烟的心头,她抽动鼻子,猛地拽出木椅,一屁股坐下。
齐斯越和顾秋茗都还没动筷,顾夏烟率先抓起碗筷,狼吞虎咽地往口中塞饭。
顾父不悦,抿嘴轻啧一声,还未出声,又被夏萍眼神止住。
“小烟也是新婚夜受委屈,见谅见谅。”夏萍抢先说道,脸上挂着笑,一手拿着筷子,不客气地又往顾夏烟碗中塞几块肉。
理直气壮,理所应当。
顾父脸上挂不住。
他身为医者,行得正坐得端,夏萍和顾夏烟却是市井小人作态。
夏萍不讲,至于顾夏烟,果然不是亲生,与他一点不沾。
顾秋茗一手握筷,一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欣赏顾夏烟大快朵颐。
她可记着。
新婚夜,沈家,无一人来送吃食,她一个新娘子,饿得前胸贴后背不说,还要独守空房,次日更是被拽着早起,忙到最后,一口水都喝不进嘴。
也不知,顾夏烟,有没有比她当初处境好,看她饿态,以及刚才凶态,短短不到一天,也是吃了不少苦头。
那沈家,除了常明媚,于谁而言都是龙潭虎穴,若是顾夏烟能早早离婚,就算下乡,也要比留在沈复京身边被蹉跎要好。
何况,下乡知青虽然矛盾层出,她却清楚,高考马上恢复,只要忍过一段时间,重新参加高考,也能摆脱乡下,还能考取功名。
高考恢复,她也会重新参加高考。
至于她为何选择嫁人。
一是,乡下知青问题层出不断,她无心应对,更何况下乡生活艰苦,可以避免,为何要自讨苦吃。
二是,她需要借助齐家财富,做她上辈子没能做的事情!
思及,顾秋茗想到一些上辈子对齐斯越的评价。
又担忧地拧紧眉头,目前瞧来,他一切皆好,她又担心只是一时兴起,万一日后又是花花公子作态......
很快,顾秋茗摇晃脑袋。
如若真那样,她会寻得合适机会离婚,没有爱情的婚姻,她不想再经历一遭。
只是现在还不能离,她还需要齐家,至于报酬,她会帮他们渡过灭顶之灾。
收回思绪,顾秋茗抬起眼皮,略带调侃地问道。
“那小烟,受什么委屈了?”
有些亲昵的称呼,却不显亲近,反倒让顾夏烟有种吞了苍蝇的恶心。
“砰-”
搪瓷碗被摔击在桌面,顾夏烟瞪着一双眼眸。
“顾秋茗,抢我的婚事,在我面前炫耀,故意恶心我,你真当我不敢对你动手?”
越说越气,她竟直接将木制筷子甩到一旁。
顾父动怒,大掌拍向桌面。
“胡闹!”
夏萍一激灵,去扯顾夏烟。
齐斯越眉头压低,面色阴沉,表情不善,身子微微侧过,挡在顾秋茗身前。
“夏萍,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婚事是她定下,受了委屈出尔反尔,哪有如此儿戏?”
虽顾父气急,却还为顾夏烟留一份脸面,未对她出声训斥,转而斥起夏萍。
也不怪夏萍,夏萍哪能想到顾夏烟就那么闹起来,僵硬着扯出一抹笑。
“小烟,我知道你有气,这…婚都成了,而且你不是说那沈复京日后是个有出息的,日子不难过,忍一忍。”
顾夏烟一甩头发,瞪着夏萍。
“娘!你怎么也不帮我说话,分明就是顾秋茗抢了我的婚事!”
她后悔了,她不想回沈家,那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她是想成为高官夫人,可她是要恩恩爱爱,甜甜蜜蜜的成为高官夫人。
谁要给沈复京养一个不知道从哪抱来的野孩子。
她不要脸吗?
还有沈母,他们家是娶媳妇吗?根本是找保姆!
顾夏烟也是夏萍娇生惯养拉扯大的,哪受得了沈家的气。
沈家,她不会回去!
顾夏烟重生了也是蠢货,只想着嫁个好男人,却不想自己拼搏,想摘结的果,又不肯辛勤种树,哪有此等好事?
“顾夏烟,婚事是你先选,何来我抢一说?”顾秋茗半压下眼皮,语气不善。
本想劝说的话语也被她咽回腹中。
蠢货,自食其果吧。
“你肯定知道,知道沈家不是好相与的,才不争不抢,你是故意看我笑话!”顾夏烟语气笃定,看向顾秋茗的眼神中满是怨怼。
顾秋茗轻晃头颅:“顾夏烟,我与沈家有何交集?又上哪知道?”
“当然是上辈…”
刚要脱口的话又被顾夏烟吞回去,明面上可不能搞封建迷信,何况她说了也没人会信。
无法,她只能不停吐气,恶狠狠地瞪向顾秋茗。
“顾夏烟,你说茗儿抢你的婚事,好,你别怪我不留情面。我,齐斯越,从始至终,想娶的就只有茗儿。至于你,我现在也算看清你的真面目,你这种只会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的女人,我看都不会看一眼!”
而此时的沈家。
沈复年送顾夏烟到新房后便再没露过面。
顾夏烟一人呆在新房里,这边走走,那边摸摸。房间里除了贴了两张喜字,两床红被子,证明这是一桩喜事之外,竟是再也没有其他新东西了!
家具是旧的,床是旧的,只草草喷了一层红漆。
而最关键的是,这都快傍晚了,竟然没人来通知她这个新娘子吃饭,也没人来问过她一句,关心过她一句。
前世她嫁到齐家的时候,虽然齐斯越也很过分,没有露面,但最起码齐家的人还是给她送了晚饭吃的!
落差太大,让顾夏烟一时有些怀疑:她是不是错了?难道前世顾秋茗最开始过的就是这种生活吗?
不——肯定不是这样的。
顾家清贫些,大约需要亲自招待客人,这才难免疏忽了她的吧?
“顾夏烟,你要多想想未来。沈复年是要当大军官的人,沈家父母也都是经常见报,上电视台的人,他们一定是在忙着招待什么大人物,才会顾不上这边的。”
“等到沈复年忙完了,他一定就会过来安慰你了。”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顾夏烟心头一喜,急急迎去门口。
沈复年正推门进来。
两人四目相对,顾夏烟笑靥如花,沈复年却眼神飘忽,没敢看她。
“夏烟,刚才部队那边给我打电话了,我需要过去一趟。今儿个夜里,抱歉——”他微微垂眸,转头就走。
顾夏烟:“......”直到沈复年走出去很远,她才恍然回过神来。
她竟然被放了鸽子?
新婚夜,本来该是夫妻恩恩爱爱的洞房之夜,沈复年却要回部队?让她独守空房?
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顾夏烟险些哭了。
她失魂落魄的往后踉跄几步,重重跌坐在了床板上。
床板硬邦邦的,坐上去都不舒服!
可偏巧肚子又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好饿啊!
她都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可她是新娘子,总不能自己出去寻吃的吧?
顾夏烟等啊等,等到太阳落山,等到外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了,还没有人来给她送吃的,她只能揉着肚子出了新房。
顾夏烟四下张望了一圈后进了厨房。
厨房里的锅碗瓢盆早就刷洗的干干净净的,一点儿东西都没留。顾夏烟翻翻这里,找找哪里,好不容易才在捂得严严实实的盘子里找了两个馒头。
连个咸菜都没有!
不过饿狠了的顾夏烟也顾不得那么多,拿了馒头,啃在嘴里,转身就想离开。
转身的刹那,她不小心碰到了灶上放着的空碗。
“咣当”一声脆响,空碗落地,碎成渣渣。
顾夏烟:“......”她捏着馒头,下意识的想跑,扭头却见沈母一脸不悦的站在了门口。
“这大半夜的,你不在新房里好好待着,跑来厨房做什么?”沈母开口就是指责。
她就没见过谁家儿媳妇是这般嘴馋不懂规矩的主儿!
这大婚当天,不乖乖待在新房就算了,竟还跑来厨房找吃的?还打碎了一个碗?
这寓意可不太好。
顾夏烟自知这做法确实不太妥当,只得赔着笑脸解释:“我有点饿,所以才来厨房拿个馒头吃的。”
话音刚落,沈母冷声道:“我不知道你在顾家是什么样的规矩。但顾夏烟,你现如今已经嫁入我们沈家来了,就要遵守我们沈家的规矩。”
“沈家的人,超过晚上八点便不允许再吃东西了!容易积食。可明白?”沈母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顾夏烟:“......”她现在饥肠辘辘的,就吃一个馒头,能积什么食?
但看着沈母眸光灼灼的一直盯着她的手,顾夏烟到底不敢和她较劲儿,只得讪讪然的把馒头重新放回盘子中。
沈母又道:“地上收拾干净。”
顾夏烟只能憋屈的去找笤帚和簸箕。找了一会儿没找到,还是沈母伸手指了指厨房门口,她才拿出来清扫地上的碎碗片。
顾夏烟心不甘情不愿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胡乱扫着。
沈母看的轻轻摇头,有心敲打敲打她,给她立好规矩,便道:“收拾完后就赶紧回去睡觉。明天早上记得起来做早饭。我儿子爱喝粥,不稠不稀的粥,最起码得熬一个小时。”
顾夏烟:“......”上辈子她在齐家虽然过得糟心,可也没有在新婚夜就被指派着做家务的呀!
这是把她当做什么了?
免费保姆吗?
顾夏烟心中愤懑至极。
见她久久不回话,沈母瞪着她,忍不住拔高了些音量:“顾夏烟你听到没有?”
顾夏烟:“......听到了。”
无妨,无妨,就先忍了这一天!等到沈复年明天回来,她再好好和他说道说道。
沈复年之前对顾秋茗那般关怀,想来也会为她撑腰的吧?
顾夏烟扫完了地,心情低落的回了新房。
躺在硬板床上,她翻来覆去的却睡不着觉。
无他,她太饿了啊!
饥肠辘辘的,她能睡得着才怪了!
“沈老太婆好狠的心!规矩都是人定的,她就不能稍微通融通融,让我吃点东西吗?哪怕是稍微垫一点儿也行啊!”
挨饿的滋味太难受了!
顾夏烟觉得她饿的肚子都疼了,眼前也一阵一阵发黑的。她抱着被子坐起来,忍不住泪水涟涟的。
这是什么鬼日子啊!
前世她嫁到齐家的时候,齐家那下人可是端了不少大鱼大肉大虾的给她吃的!
那么美味,那么喷香——再想想她现在的处境。
这天上地下的差别啊!
“好想吃香喷喷的鸡腿,鸭腿,猪大排——”
顾夏烟嘀咕着险些流出口水来。
她抬手狠狠擦了一把,又自我打气道:“顾夏烟你怎么能这么没志气呢?就那点鸡鸭鱼肉能解决什么问题?至多就是填饱肚子,解解馋而已!哪有将来当军官太太,上电视台威风?”
“那时候没人会因为你吃了什么而高看你一眼,但绝对会因为你的身份而高看你一眼!”
“所以,顾夏烟,忍着吧!忍过这段时间,忍到沈复年当上高官,到时候就苦尽甘来,只有顾秋茗羡慕你的份儿了!”
“到时候你走路都是风光的!旁人瞧着你的目光也要比今日瞧着顾秋茗的目光艳羡一百倍!”
想到她和沈复年携手一起参加宴会,被人称呼一声“沈太太”,想到她在电视台侃侃而谈,而家里人都坐在沙发上瞧着屏幕中的她——那样的日子,顾夏烟想想就觉得美!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心急也享受不了高端体面的人生。
所以,她不急,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顾夏烟安慰着自己,蜷缩着身子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