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小说 其他类型 我不是邪神,只是垃圾桶通三界结局+番外小说
我不是邪神,只是垃圾桶通三界结局+番外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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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秋安好

    男女主角分别是夏云沐袁甲的其他类型小说《我不是邪神,只是垃圾桶通三界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念秋安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件古董,虞乔收入5.6亿。这让她的大脑宕机了许久,才想起今天还有事情要跟徐老说。她道:“徐老,后续我可能还会有些东西需要出售,可否在您的古董店里寄卖?”“当然可以。”徐老欣然接受。寄卖,就意味着他近水楼台先得月,看好哪件可以自己收入囊中。徐老的爽快,令虞乔很惊喜。她问:“您看,您这边是抽成,还是收取固定的寄卖费用?”既然是寄卖,当然不能让人家白干活。只不过她不懂行情,一时也不知道该给人家分多少合适。徐老笑道:“小丫头,你送谦之十枚铜钱,还送了他不少象形文字,这还顶不上寄卖的费用?”“什么?那些铜钱是你送的?”郭逸飞不淡定了,“我花2.5亿买你一尊神像,你怎么不送我?”“我是打算再寻觅寻觅,看能不能给你找一把匕首出来。要是能找到,我...

章节试读

三件古董,虞乔收入5.6亿。
这让她的大脑宕机了许久,才想起今天还有事情要跟徐老说。
她道:“徐老,后续我可能还会有些东西需要出售,可否在您的古董店里寄卖?”
“当然可以。”徐老欣然接受。
寄卖,就意味着他近水楼台先得月,看好哪件可以自己收入囊中。
徐老的爽快,令虞乔很惊喜。
她问:“您看,您这边是抽成,还是收取固定的寄卖费用?”
既然是寄卖,当然不能让人家白干活。
只不过她不懂行情,一时也不知道该给人家分多少合适。
徐老笑道:“小丫头,你送谦之十枚铜钱,还送了他不少象形文字,这还顶不上寄卖的费用?”
“什么?那些铜钱是你送的?”郭逸飞不淡定了,“我花2.5亿买你一尊神像,你怎么不送我?”
“我是打算再寻觅寻觅,看能不能给你找一把匕首出来。要是能找到,我就送你。”虞乔顺势道。
一句话,立刻让郭逸飞的心舒坦无比。
没有什么,比别人记得你的喜好更窝心的了。
他立刻安静了,捧着他的神像,稀罕得不得了。
没了这个时不时出来搅和的大嗓门,虞乔继续对徐老说:“一码归一码,我送徐教授的东西,是为了学术研究。我现在跟徐老您谈的,才是生意。”
徐老哈哈大笑,“怎么,小丫头你只跟老头子我做生意,就不讲友谊了吗?”
老人家都这么说了,虞乔若是再坚持,就有些不识好歹了。
她笑呵呵道:“那您的好意我就心领了。”
“好的好的。”徐老给徐谦之递了个眼色,起身告辞,“小丫头,有什么事,随时去古董街找我。”
“好。”虞乔也站起身相送。
郭逸飞扭过头,直勾勾望着虞乔。
“怎么了?”虞乔不解。
郭逸飞指了指神像,“它的盒子呢?”
“没盒子。”虞乔想也没想就答。
“啥?没盒子你平时是怎么存放的?”郭逸飞惊了。
虞乔无辜地眨了眨眼,“就放在地上啊。”
“这么贵的东西,你就随便放在地上?”郭逸飞彻底无语了。
这小姑娘真的不是什么隐藏的大佬吗?
怎么感觉上亿的古董,在她眼里这么不值钱呢!
虞乔这时终于反应过来了,说道:“这样不方便拿哈,万一磕了碰了可不行。”
说着,她跑到外面的货架上,拿了一沓崭新的毛巾进来,说:“用这个裹一裹吧,回头我买些软泡沫。”
说完,又去阳台上找了几个纸箱子,给三人装古董用。
徐老和徐谦之都是修养极好的人,见状虽然震惊,面上却也淡定。
郭逸飞是个直性子,他觉得不能理解的事情,就一定要嚷嚷出来。
虞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货打发走。
关上门,打开手机银行,看见余额那数不过来的0,她真想原地螺旋起飞。
在房间里上蹿下跳了好一会,她才冷静下来。
本来打包了一些铜币,想要卖给郭逸飞的,但他却从徐老手里抢下了那尊神像,虞乔便没把铜币拿出来。
她虽然没学过消费心理学,但料想着郭逸飞花了2.5亿之后,她再拿出铜币,他一定会以为是赠品。
事实也果然如她所料,郭逸飞一听说她送了徐谦之铜币后,立刻就不淡定了。
虞乔一边笑,一边把没卖出去的铜币送回地下储藏室。
这时,她看见垃圾桶旁边出现了一张A4纸。
嗬,看来古代灾民通过她传送的照片,掌握了水性笔的正确使用方法。
虞乔笑呵呵地捡起了A4纸。
然而,上面所写的内容,却让她笑不出来了。
乌桓县遭遇赫第山匪的抢劫,好多百姓受了伤,物资大多丢失。
据夏云沐推测,这很可能是赫第汗王的授意,目的是向大禹边境军索要更多物资。
若双方谈不拢,大禹就会多一个敌人。
若赫第与琼渠联手,大禹整个西部边境都会陷入战乱。
战线过长,兵力不足,物资短缺,大禹很可能被倾覆。
虞乔从信里,能看出夏云沐的左右为难。
否则,他也不会询问她的意见。
虞乔生在和平时代,只知战争残酷,却没有亲身经历过。
是以,她没有夏云沐这么纠结。
她的想法很简单,她养七万人都够费劲了,那个什么赫第也想叫她养?
做梦去吧!
她不养,但也不能让大禹惹上这么个麻烦。
俗话说得好,当矛盾无法解决的时候,就要让其扩大升级。
最好让双方的矛盾,变成多方的矛盾。
虞乔提笔,在这张A4纸后面写下了回信。
写完后,她不由得暗自庆幸,幸亏她今天卖了几件古董,赚了好几亿。
要不然,大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她还真没钱应对。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是4S店的销售,通知她去提车。
黄兴镇不大,提车办车牌一个下午就搞定了。
虞乔开着她的沃尔沃,用她不太成熟的驾驶技术,在小镇狭窄的马路上前行。
快到超市的时候,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奶奶。
不用说,上午大伯和大伯母去古董一条街,和那位姓姜的摊主起了冲突,奶奶定是来为他们要说法的。
这年头,偷来的东西卖不出去,也得找失主的麻烦吗?
虞乔只觉得可笑。
她并没在超市门口下车,而是将车开出了小巷,找个背静的地方停好,然后步行回家。
开玩笑,可不能让老太太看见她买新车了。
不然以那位“牛魔王路过,都得让人家耕两亩地”的性格,还不得找她要一半车钱才能罢休。
虞乔没走超市门,走的是自家入户门。
至于那个老太太,她爱等就让她等着去吧。
虞乔中午没吃饭,到家就给自己泡了一碗方便面。
等面的工夫,她也没闲着,找出这几天收集到的食品厂和批发市场的电话,挨个订货。
订完货,面都有些泡发了。
虞乔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打开手机淘宝。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震天的敲门声。
同时,苍老而尖利的声音响起,“开门呐,开门呐,我知道你在家。”

徐谦之照例掏出手套,放大镜和强光手电,仔细查看虞乔的几样古董。
半晌,他为难道:“这几样,我估不出来价,得等我爷爷回来,让他老人家看看。”
虞乔震惊。
在她眼里,徐谦之就是专业人士了,竟还有他估不出来的价?
乌桓的古董,水这么深吗?
徐谦之见虞乔疑惑,笑着解释道:“我虽然对大禹国历史感兴趣,但于古董交易来说,眼光远不如我爷爷。比如你这一对花瓶,我看着像雌雄瓶,若是单出,价格肯定没有成对来的高。不过成对的溢价多少,我却是估不出来。”
虞乔又长知识了,花瓶还有雌雄瓶这么一说呢。
徐谦之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去超市外面接完电话,脸上带笑地回来了。
“郭逸飞说,他想带着我爷爷一起过来看看,你方便吗?”他问。
虞乔想起郭逸飞那急不可耐,有钱花不出去的样子,压住想笑的嘴角,点了点头。
徐谦之把定位发了过去,然后调侃道:“他怕别人来了会和他争抢,非得拉着我爷爷走一趟。老人家也是被他缠的没法,只能牺牲午睡时间了。”
虞乔想起什么,问道:“平时古董店,都是徐老在经营吗?”
徐谦之点头道:“这次老爷子说要去体检,让我回来帮他看几天店,没想到,竟然遇到不少好东西,这一趟回来的值!”
两人说了一会子话,郭逸飞就带着徐老找上门了。
徐老头发全白了,拄着根拐杖,看起来至少八十多岁,但精神头还不错。
一见徐谦之的面,老人家就抱怨起来,“这个孙子,车开的跟火箭一样,我老头子差点被他吓出心脏病。一会回店里,我可不坐他的车!”
“您坐我车。”徐谦之笑着搀扶住老人,望向虞乔道:“这位就是我跟您提过的虞乔。”
“徐老好。”虞乔主动打招呼。
徐老笑眯眯地点头,“嗯,看着是个伶俐的丫头。”
“我去瞅瞅有啥好东西。”郭逸飞停好车,直接冲进大门。
“赶着投胎呢!”徐老一副头疼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您老慢点,里面请。”虞乔把人让了进去,问道:“喝点什么?”
“矿泉水就好。”徐谦之回答。
虞乔去前面超市拿了几瓶矿泉水,几瓶红牛,几瓶瓶装的茶饮料。
郭逸飞正围着小推车转圈看那尊神像,见虞乔回来,笑着打趣,“这么多,你家开超市的?”
“可不就是。”虞乔指了指外面。
郭逸飞凑上去一看,还真是个超市,脸上顿时起了一种“庙小妖风大”的表情。
她凑近虞乔问:“说实话,你真是开超市的,不是什么隐藏身份的大佬吧?”
虞乔笑而不语。
反正她手里古董多,这人要真误会她是什么大佬,她也没必要解释。
见徐老也在盯着那几样古董看,郭逸飞问道:“老爷子,我知道徐兄有优先权,但是这尊神像我着实喜欢,您要不让让我?下月我妈六十大寿,我得弄件像样的东西送给她。”
“小董不是才58吗?”徐老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那也是奔六啦。”郭逸飞脸皮颇厚地说。
徐老正色道:“这尊神像,质地通透,属于玻璃种,水头也足,是翡翠中价格最昂贵的。更不用说,它足有一尺高,半尺宽。这么大的尺寸,可以想象,它的种料有多么难得。如此藏品,保守估计要两亿起拍。”
噗!
虞乔一口水喷了出来。
两亿?
这是她这双耳朵应该听见的数字吗?
“你干嘛这么吃惊?你别告诉我,你是当大玻璃买回来的。”郭逸飞疑惑地望着虞乔。
虞乔咽了下口水,当着众人的面如此失态,她总得给个说法。
于是道:“我只以为,我家亲戚嫁了个大款,却没想到,是这么大的款。”
徐老一副司空见惯的神情,继续说道:“这还是单从这件藏品本身的价值来说,如果算上它的考古价值,最起码还要加上五千万。”
虞乔的脑袋已经彻底宕机了。
徐老却玩味地看着郭逸飞,“怎么样,你吃得下吗?”
“吃得下,只要您肯让我,我就吃得下。”郭逸飞的语气轻轻松松。
虞乔眨眨眼。
她何德何能,能把这三个开口就是上亿的人弄到她这简陋的小超市里来。
徐老转向徐谦之,“亲孙,有兴趣吗?”
徐谦之温和一笑,“让给他吧,再过两年,董姨就六十大寿了,难得看见这样的东西。”
“徐兄真仗义!”郭逸飞乐得人都要颠了。
徐老却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对他说道:“这神像让给你,其他两样你可不能抢了。”
说完,他迅速道:“拍卖会上曾有一个乾隆年间的花瓶拍到2.6亿,你手里这一对的工艺不及那个,但因为是对瓶,还是非常稀有的乌桓彩釉,我出三个亿,不知你意下如何?”
虞乔只觉得自己脑袋瓜里跟跑马似的,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见她不说话,徐老补充道:“当然,你这对花瓶如果拿到拍卖会上,有可能拍出更高的价格,你也可以考虑一下。如果没有门路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
“不用了,就三亿。”虞乔说道。
“那么就剩这个青铜食器了。”徐老难得有些犹豫,说道:“青铜食器我见了不少,但像这样的,我只在博物馆里见过一件。而你这件,又和那件有所不同。对于青铜器而言,其研究价值要远高于收藏价值,且青铜器的交易条件苛刻,一不小心就容易触犯法律红线。这件你若想出手,我出一千万替国家收了,回头捐给咱们当地的博物馆。”
“好。”虞乔答应得很痛快。
其实那件青铜食器,她可以自己捐给博物馆的。
但转念一想,这事她还是不要出头为妙,免得树大招风,惹人注意。
徐老是有良心和格局的古董商人,徐谦之又是研究历史的知名教授,她就不拦着他们为国家做贡献了。

虞乔很满意徐谦之的机灵劲。
她刻意盯了一眼他手里的布包,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
这表情,被大伯和大伯母看在眼里,夫妻俩互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
“进屋吧。”虞乔打开卷帘门,把徐谦之让了进去。
徐谦之故意背对着众人,将布包递给虞乔,压低声音说:“找人鉴定过了,是真品。”
虞乔拆开布包,果然看见一把仿造的匕首。
好笑的是,那匕首的做工,比原来那把还要粗糙点。
不过,糊弄人是足够了。
虞乔余光瞥见大伯和大伯母在超市门口探头探脑地偷听,刻意露出喜不自胜的神情,又努力压下嘴角。
她将假匕首锁在收银台的柜子里,对徐谦之道:“谢谢你帮我这么大忙。”
徐谦之摇摇头,与她挥手告别。
虞乔将超市门打开,笑着对围观的人说:“今儿超市恢复营业,所有商品打九折,欢迎选购。”
虽说手里有了四百万,但超市的生意还是得做的。
经过奶奶这么一闹,给她招来这么些人,多好的宣传机会。
“嘿,小丫头还挺会做生意的,给我来包烟吧。”有人走进了超市里。
人都有从众心理,有人带头,就有人跟着。
不多一会,超市里就人头攒动,生意好得不得了。
气得大伯和大伯母眼睛都红了。
虞乔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她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决定打烊。
古代灾民向她要水要粮,吃的给了,水还没落实。
她当然不会傻到接自家的自来水,那得多慢,又得花多少水费。
这几天因为下暴雨,镇子里的碧水河涨水,政府提心吊胆,生怕发洪灾。
倒不如,她悄咪咪替政府解决这个麻烦。
带着垃圾桶骑上小电动的时候,虞乔心中感叹:这真就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骑了大概十分钟,虞乔来到碧水河边,果然见水位涨了不少。
她放下垃圾桶,拿出一把刷子,蹲在河边,假装在刷垃圾桶。
而实际上,碧水河里的水,咕噜噜地灌进无底洞一样的垃圾桶......
边境军正在吃着他们的晚餐——方便面。
一开始他们以为这东西是干粮,拿着就啃。
后来有火头军看懂了包装袋上的图,知道这东西可以煮着吃,于是就有了这十里飘香的一顿。
来自现代的科技与狠活,把这些古代人彻底征服了。
他们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面条,不由得边吃边感叹,邪神的日子过得可真好啊!
怕是天上的神仙,都没尝过此等滋味吧。
夏云沐在自己的营帐里,和江山、文祥一起,也吃的方便面。
他仔细研究了方便面的包装,觉得这个东西简直神奇。
小小一坨干面条,加水煮开之后,能变成一大碗。
配好的调料放在小袋子里,味道浓郁鲜香,面汤下顿还能配饭吃,连菜都省了。
若是军用干粮都仿照这个来做,不仅军队的伙食质量大大提高,还能减轻运送的负担。
只不知那“喜金银”的邪神,能不能将这干粮的制作方法传授给他们?
夏云沐这样想着,从怀中掏出邪神传送来的雪白纸笺。
他从没见过如此干净平整的纸,看不出一丝原材料的痕迹,摸上去甚至还滑滑的,比他们所用的昂贵纸张都要好。
由此可见,邪神送给他们的东西,一定都很贵。
夏云沐十分愧疚,为军中不能筹措出更多金银而汗颜。
就在这时,袁甲来报,“大将军,乌桓族里起了乱子。有人偷吃了邪神赐予的食物,遭到老族长训斥。这人不仅不知悔改,还公然歌颂邪神,把老族长给气晕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不自觉的笑意,仿佛在看一场好戏。
江山也觉得解气,跟着说道:“那老族长实在迂腐,族人都要饿死了,他还在怀疑邪神要害他。人家邪神怎么那么无聊,拿这么多好东西出来,就为了害他?”
“那是老族长的信仰。”夏云沐不想让江山说出更过分的话来,语气稍显严厉。
继而问袁甲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袁甲憋住笑,说道:“好些族人趁着老族长昏迷,偷了食物吃,老族长好不容易醒过来,又给气昏过去了。现在那些没吃到的族人,都跑到咱们军营里来了,想求大将军给他们些吃的。”
夏云沐道:“吩咐火头军,给他们煮些干粮。吃饱了,再派人送他们回去。”
“是!”袁甲奉命而去。
军营重地,涉及机密,旁人不可入内。
袁甲想了想,把乌桓族人安置在军营外,邪神井附近。
他没那么怕邪神了,便推己及人,觉得别人也不应该怕。
可乌桓族人从小被族中传说洗脑,对邪神还是有敬畏之心的。
因此,他们一个个缩着肩膀,跟鹌鹑一样蹲着,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即便听到滴答滴答的水声,他们的眼睛也不敢乱看。
火头兵挑着煮方便面的锅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青铜大鼎正往外溢水。
两人二话不说,放下扁担,边跑边大喊:“送水了,邪神又送水了。”
话音刚落,军营里就有人抓着锅碗瓢盆跑出来了。
那反应速度,简直比上战场时还要快。
乌桓族人其实挺害怕的,但锅中散发出的浓香,使他们的饥饿大大战胜了恐惧。
他们在将士们跑动的人流中,弓着身子摸到锅边,用手抓起锅里的面条,迫不及待往嘴里塞。
调料包的高盐分,为他们补充了长期缺乏的矿物质。
他们不仅填饱了肚子,也恢复了气力。
带着对边境军浓浓的感激之情,他们加入了运水的队伍。
眼看着军营里的数百口大缸都要装满了,青铜大鼎里的水还在源源不断溢出来。
夏云沐当机立断,寻了个最年轻的乌桓族人回去报信。
百姓中凡有想打水的,都速速前来。
就在将士们把能装水的容器都装满的时候,乌桓族的打水队浩浩荡荡地赶来了。
双方没有进行过多的交流,乌桓族人自动接过了青铜大鼎的使用权。
什么邪神不邪神的,能让他们吃上饭喝上水的就是好神!

不待夏云沐开口,老族长就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到他身边,说道:“将军,邪神最善洞察人心薄弱之处,以利诱之。世人不察,着了他的道,往往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这话一出,本来欢欣鼓舞的将士们顿时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热闹的场面变得安静异常。
夏云沐本是不信鬼神之说,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让他内心有些动摇。
但,他并不认为那些食物是邪神抛出的诱饵。
即便是,那又如何?
难道眼睁睁看着边境将士和百姓缺水少食而死?
难道不战而败,让琼渠轻易攻占乌桓,进而一路东上,直取京城?
他没得选,大禹亦没得选!
就在他沉思之时,有将士大喊起来,“将军,大鼎里的水舀干了。”
夏云沐眉心一拧。
刚才舀出来的水,还不够全营人喝一顿粥的。
要是水再多些就好了。
袁甲后退几步,哆哆嗦嗦道:“定、定是族长说的话触怒了邪神,邪神不给水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老族长身上。
老族长感到十分尴尬,但他说的话,都是为了将士们好啊!
江山心里也有怨气,遂开口道:“族长,我边境军与琼渠人交战三年,军中凡是上过前线的,哪个手里没沾过敌人的血?我们身上的煞气,怕是比邪神还重,搞不好邪神见了我们,都得绕着走呢。”
老族长一听这话,便剧烈喘息,胡子都吹起来了。
军医赶紧打圆场,“族长,邪神之说未有定论,倒是那些食物,昨晚军中将士都吃过了,并没有什么不妥。族长若不放心,可再观察观察,以消心中疑虑。”
老族长快要急死了。
昨晚那些食物送到族里的时候,饥饿的族人差点疯抢起来,要不是他拼了一条老命劝住了,后果不堪设想。
这难道不是邪神为了挑起族人的争斗,故意为之吗?
如今,他不仅担心族人,更担心这些边境军将士啊!
老族长痛心疾首道:“几位将军,你们有所不知,当年邪神被镇压于此,族中先贤曾留下箴言,称三百年后,此处必有一劫。如今,便是应劫之年了,老朽只怕这旱灾并非巧合......”
他话音未落,“哗啦”一声,邪神井里喷出一股黑水。
一个将士猝不及防,被喷了一头一脸。
余下的黑水落在地上,把干枯的黄土都染成了黢黑。
“毒水,这肯定是毒水......”老族长颤抖起来。
“哗啦”,又是一股黑水喷了出来。
接下来的时间,老族长说一句话,大鼎里就喷一股黑水。
将士们渐渐看出门道来了。
这邪神怕是觉得老族长说的不对,在反驳他呢。
军医反应最快,连忙上前一把捂住了老族长的嘴。
老族长说不出话来,激动得手舞足蹈。
令人震惊的是,大鼎里真的就不往外喷黑水了。
至此,所有将士都认准了一件事——这老族长是个乌鸦嘴,只要他一说话,大鼎就得发怒。
老族长被放开的时候,整个人都颓废了。
他沉默片刻,把夏云沐拉着走了好远。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串铜钱,压低声音说道:“将军,这是我们乌桓族历代族长亲手铸的铜钱,传到老朽这里,刚好是九枚。平时老朽把它们带在身上,有驱邪避害的功效。如今,老朽便把这铜钱赠予将军,还望它们能护佑将军遇难呈祥。”
说着,他也不顾夏云沐同意与否,将铜钱串硬塞到其怀里,就拄着拐杖,一路叹着气走了。
望着老族长可怜巴巴的背影,江山开口道:“这老头真是顽固不化。咱们和琼渠打了三年,还有什么能比战乱更可怕?我看这些乌桓族人神神叨叨的,咱不用听他们的。”
夏云沐却握着铜钱串,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半晌,他走到青铜大鼎旁,将铜钱串扔了进去。
“你干嘛?”江山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夏云沐淡淡道:“试一下也无妨。”
既然这铜钱串有驱邪的功效,那正好用它试探一下对方。
等了一会,没有动静。
夏云沐轻轻舒了一口气。
对方把铜钱串收下了,是不是代表,对方并不怕这东西?
那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夏云沐心中产生了一丝探究的念头。
......
虞乔一觉醒来,发现外面的马路上积了一层厚厚的水。
看来清晨又下大暴雨了。
今年雨多,周边几个地势低的城镇都发了水灾。
她这里还好,顶多是交通瘫痪一段时间。
虞乔一边感叹城市排水系统有些废,一边把扔在阳台上的垃圾桶拖回来。
不出所料,垃圾桶里干干净净,积水都被吞了。
虞乔灵机一动,打算来个大扫除。
她直接在超市里摆了十个盆,然后连水管,打满十盆水,开始擦拭货架。
刚擦了一个货架,水就黑了,她直接换了一盆水。
等十盆水都变成黑水之后,超市里的陈年老灰就被清理干净了。
为了省事,她一盆接一盆,把脏水都倒进了垃圾桶。
捶了捶发酸的腰,虞乔不由得感叹自己的机智。
这时,门铃响了,外卖小哥送餐超时。
虞乔并未计较,这大雨天,有人接单都不错了。
她饿的前心贴后背,速度开吃。
“当啷啷”,垃圾桶处传来物品落地的声音。
有了上次捡匕首的经历,虞乔这次淡定多了,抓着油条边吃边走过去查看。
只见,垃圾桶旁的地上,躺着一串用红绳串起来的铜钱。
那铜钱样式古老,做工和昨天的匕首一样粗糙。
虞乔蹲在地上,把红线抻直数了数,一共九枚。
每一枚铜钱上,都刻着一只鸟。
看得出来,九只鸟是照着同一个模板刻的,造型什么的大差不差。
坏就坏在,雕刻之人的手艺实在不怎么样,九只鸟各有各的丑。
虞乔不太开心,抬手拍了拍垃圾桶,“我说,你倒是给我吐点好东西啊,整天搞这种丑东西,是把我这当废品收购站了?”

徐谦之神色复杂,虞乔将手机屏幕转开,只对着自己。
见大伯偷完匕首之后,迅速从超市中溜了出去,还欲盖弥彰地拉上了卷帘门,虞乔面露嗤笑。
她之所以选择离超市只有五分钟路程的小饭店,就是防备大伯偷完东西之后,又去其他地方翻找。
她那间超市里,唯一不能动的,就是地下储藏室。
不过,大伯的确没那个智商。
虞乔起身,对徐谦之道:“这下家里清净了,可以说正事。麻烦徐教授跟我走一趟,有些东西,还请徐教授帮我掌掌眼。”
果然,她还有东西!
徐谦之内心狂喜,起身就把账给结了。
虞乔觉得这人挺打破自己对于学者的刻板印象的。
对于历史,他痴迷,却并没把自己学成个不知人情世故的呆子。
相反,和他来往还蛮让人轻松的。
虞乔觉得,这大概就是高段位者的向下兼容吧。
回到超市,徐谦之望着被砸坏的收银台,问道:“不报警吗?”
“先聊正事。”虞乔将卷帘门拉下,从自己的卧室里拿出一个小匣子。
匣子打开,是一个铜钱串,还有几个不同规制的铜钱。
徐谦之的眼睛都看直了,倒没忘了从兜里掏出手套。
他小心翼翼捧起铜钱串,对着光仔细打量了起来。
虞乔看见他皱紧的眉头,一时心里有些忐忑。
半晌,徐谦之放下铜钱串,又将匣子里的铜钱挨个拿起来看。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声音沉肃地问:“这些东西,你是从哪弄来的?”
“怎么,东西有问题?”虞乔反问。
对于这些东西的出处,她自然是不能说的。
便是说了,徐谦之也不会相信,垃圾桶里吐古董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
既如此,她也懒得编瞎话来骗人。
徐谦之摇头道:“东西没问题,只是我研究大禹历史这么多年,却是没见过如此丰富的藏品出现在同一个人的手里。”
“这话怎么说?”虞乔又问。
徐谦之指着那串铜钱道:“凤凰,这是大禹国的一个边境部落乌桓的图腾。如果说大禹国的历史鲜为人知,那乌桓就更加神秘了。曾有历史学家推测,乌桓所处的西南之地发生过强烈地震,导致这一文明永远被淹没于黄土之下。”
虞乔觉得这话有点逻辑不通,便问:“既然如此,历史学家又是怎么发现有这么个文明存在的?”
“雁过留痕,总有细心之人能发现端倪。”徐谦之轻描淡写,旋即把其他铜钱铺于桌面,挨个介绍,“你看这个矛币,还有这个刀币,来自于大禹的邻国琼渠。琼渠人好战,是以他们崇拜的图腾皆是兵器,这在历史上是很罕见的。”
顿了顿,他又说:“这几个大禹通宝就不用解释了,是官铸的铜币。另外这些花鸟鱼虫币,应该是乌桓当地人所铸的铜币。乌桓人热爱自然,沟通天地,是要浪漫一些的。”
“浪漫......”虞乔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她本来对历史没什么兴趣,不过徐谦之说的话,倒是给了她很大的想象空间。
她忍不住思忖,那些与她传递物品的古代灾民,究竟是什么样的?
然而徐谦之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他郑重道:“你手里的这些东西,对于历史研究有很大的价值。我不得不提醒你,如果这是你偶然所得,那么你有义务将它们上交国家。但如果是你出资购入,或能证明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才能够自由买卖。”
这话并非威胁,而是提醒。
不管他以大学教授,还是收藏家的身份,都需在法律约束的范围内进行研究或交易。
他自然希望虞乔手里的东西是没问题的。
虞乔倒是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这些东西,怎么不是她出资购入的呢?
那一箱箱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烤鱼片,哪个不是用钱买的?
然而,为了方便交易,她还是不得不做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买卖古董有这么多讲究吗?我不太懂诶。只不过我家有个亲戚在国外,淘到这些东西,也没花多少钱,拿回来给我玩的罢了。”
徐谦之没有怀疑她话语的真实性,点头道:“国内懂这段历史的人也不多,更不用说国外了。既然东西的来源没问题,那你开个价吧。”
虞乔有些懊恼。
刚刚为了合理,她说这些东西“没花多少钱”,现在徐谦之肯定不愿意开高价了。
人家把球踢回来,让她为难。
哼,难不倒她,她只管往高了说就是。
虞乔略一思考,按照一把匕首四百万的价格,给每一枚铜钱定价十万。
十个单币价值一百万。
那一串九个的凤凰币,四舍五入就要一百万吧。
“两百万。”虞乔理直气壮道。
徐谦之的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
正当虞乔以为他要讨价还价的时候,徐谦之点了点那一串凤凰币,“小姑娘,你是不懂行啊,你根本不知道,这一串铜币的价值。”
“啥?”虞乔懵了。
徐谦之道:“这一串,可不是普通的铜币,至少不是乌桓当地的流通货币。所以,它的价值不可估量。”
“你说这一串愤怒的小鸟?”虞乔难以置信。
徐谦之被她的说法逗笑了,点头道:“这一串,我一千万收了,另外那十个......”
“送你了。”虞乔没等他说完,大方地将手一挥。
徐谦之诧异,他真的觉得,这个小姑娘不会做生意。
如此珍贵的铜币,还是十个,就这么水灵灵地送给他了?
如果他知道,这样的铜币,虞乔有一大箱子,并且还是她所有宝贝中最不值钱的一种,就不会如此惊讶了。
虞乔这么做,是给自己铺路的。
她说:“这样的铜币,其实我还有一些。我怕你吃不下,想求你帮我介绍其他的买主。”
徐谦之这个人,良心大大滴,靠谱。
明明能一百万占到的便宜,他老实出价一千万,虞乔决定认准他这条大腿。
徐谦之沉思片刻,点头道:“好,改天我组个局。不过,你要先跟我签个协议,以后但凡你要出售大禹国的古董,先出给我。我吃不下的,你再找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