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两人听到她这话，惊骇瞪向她。
本来这些灵石也就勉强够她们在外院糊口。
再抽一成，她们还怎么活？
季红霞瞪了两人一眼，她也是没办法。
可若是墨秦鸢真要这么做，她们也没办法拒绝。
毕竟打不过。
还不如当人情卖了。
墨秦鸢将三人的眼神交流不动声色收入眼底，浅啜一口茶，解渴。
“我现在确实是缺灵石，但这种事我是不会干的，跟你们说这事，就是想问问你们的意见，想不想废了这条不成文的规定？”
三人听到这话，脑子空白好半晌也没能回过神。
废了这条规定？
她们如何不想？
可规定不是她们定的，她们也没有这个实力。
墨秦鸢一眼看穿几人的想法。
“我不会在这里呆太久，此事事关你们自己的利益，如果你们连自己的利益都不去自己争取，就没人能帮你们。”
三人相互对视，季红霞开口道。
“师姐有所不知，此前一院的有人知道外院的任务不用抽取费用，跟他们院长要说法，结果被打残逐出宗门。
“三院知道后，偷偷向管理外院的长老反映此事，后面也被逐出宗门，此事也不了了之。”
这倒是和之前墨秦鸢猜想的差不多。
“那个掌管外院的长老，是江长老吧？”
三人都知道墨秦鸢之前打的江南雪就是江长老的孙女。
江长老为了江南雪，还弄出替罚的操作，这事在宗门内已经传开。
可想而知，江长老多疼他的孙女，自然也有多恨墨秦鸢。
难不成她是想借她们的手，帮她对付江长老？
墨秦鸢打量的视线默不作声扫过她们脸上的表情。
“江长老要对付我，跟你们没关系，但你们不反抗，损失的将会永远损失下去。”
三人一合计，对方说得确实有些道理。
季红霞：“还请师姐为我们指条明路。”
墨秦鸢放下手中茶杯，让三人起身坐下。
“外院出卖体力获取的灵石，是宗门拨下来的，有能力拿到灵石的，意味着有机会留下来，甚至进入内院，这也是为什么你们拿到手的灵石不会被抽取提成，且只有外院弟子能领取外院任务的原因。
“院长他们私自抽取提成，其实就是在贪取宗门的灵石，这事若是捅到宗主那，贪污的人其后果可想而知。”
季红霞她们不是没这么想过。
可她们只是普通的外院弟子，没有背景更没人脉，进内院都难，更别提见到宗主。
墨秦鸢既然敢这么说，想来她是有把握能见到宗主。
季红霞沉吟半晌，眼中亮起的希冀又一点点熄灭。
“可即便是见到宗主，告诉他这些，宗主也未必会相信我们。”
墨秦鸢见她们终于上道了，松了一口气。
“所以你们要找到证据，不过此事事关外院，一院和二院那边要是合作，你们成功的几率才会更大。”
三人对视一眼，大概是墨秦鸢之前的身份，给了她们信心，摇晃的眼神逐渐坚定。
季红霞也代替另外两人出声道：“好，我们听你的。”
另外一个组长道：“我负责和一院交涉。”
剩下的组长也道：“我和三院交涉。”
“嗯。”墨秦鸢微微点头：“先去吃东西吧。”
吃完饭，墨秦鸢回屋里，进入夜玄的空间，拿出心法研究。
夜玄躺在贵妃榻上，纤细白皙的手指拿起一颗青葡萄，塞进嘴里，翻着手中书卷，头也不抬的问道。
“那个符宽不是让你今日去找他领任务吗？你怎么还有闲心在这看心法？”
“外院有外院的规矩，最少三天内接一次活，符宽既然知道我知道外院任务不用抽取提成的事，这三天也该不会来烦我，再说了，他也找不到我。”
墨秦鸢目不斜视，继续阅览心经。
夜玄又插话询问：“小鸢子，你为什么要修仙？”
被她这么一问，墨秦鸢也下意识思考起来。
从她记事起，她就在城中的一个小饭馆里，家人健在，日子富足平静。
后来妖邪作祟，她的父母死于非命。
幸好凌子虚路过，才保住她的一条小命。
她也被带到溯明宗，在宗门里活到现在。
身边的人都在修仙，她自然而然的也跟着一起修炼。
夜玄的目光在书页上移动，嘴角勾起，虽然没听到回答，还是继续问道。
“离开溯明宗，你有什么想要去做的吗？”
墨秦鸢顺着夜玄的话，很快想到一个答案。
“我想去除魔卫道，如果没有妖邪，我现在应该和我的父母在一起。”
在溯明宗，墨秦鸢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跟着师兄们去出任务。
那样不仅可以出去涨涨见识，还能斩妖除魔，保护别人。
夜玄忽然起身，看着书卷捂着嘴，虽然极力压制，但还是笑出声，双肩抖动不停。
显然对于她的答案，夜玄对她书上的内容更感兴趣。
她素手一点，墨秦鸢手中的心经变成一道玉白小简。
“这个应该会更适合你。”
墨秦鸢输送一点灵力进入，心经的内容在她的脑海中涌现。
“这是......若水心经......无情道的心法？”
墨秦鸢眯起双眼，不服看向夜玄。
“那我以后是不是还得找个人结为道侣，然后杀夫证道啊？”
夜玄摇晃食指，双眼彻底黏在书卷上似的，白皙俏脸上可疑的红晕越发明显，头也不抬。
“现在市面上的无情道心经都是演变了不知道多少版的盗版，我这本才是正版，都说无情道的毕业生少，但为师相信，你会成功。”
说着，夜玄会为她握起拳头：“加油。”
紧接着她激动得整个人仰倒在榻上，迫不及待翻篇。
“......”墨秦鸢：“你知道无情道难修还让我修，你就不能让我修简单点的吗？”
夜玄的手像是没骨头一样软软一摆，嘴角的弧度压不住高高翘起：“修什么都无所谓了。”
她的语气忽然正经起来，终于舍得扭头看她一眼。
“答应为师，无论何时，坚守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