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小说 其他类型 她死后,渣男抱着骨灰盒哭成狗全文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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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苏狗蛋

    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清如沈砚的其他类型小说《她死后,渣男抱着骨灰盒哭成狗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玛丽苏狗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清如正在厨房里做饭,忽然听见门锁传出钥匙转动的声音,是有人回来回来了。沈砚进了屋,放下行李,跟随着味道一路来到厨房。宋清如正从里面出来。大抵是没想到他会回来的这么早,宋清如有些意外的怔愣在原地,手里还拿着锅铲。等她回过神来,沈砚已经冲过来抱住了她。他还带着一路的风尘仆仆,还有疲惫,将脸贴着她的头发,鼻尖是让他心安的气息和香味。“清如,想我了吗?”他说这句话时,嗓音里的温柔倦怠像是当初在热恋期。一个人坠入沼泽或许容易,只要一瞬,可要是想爬起来却不是那么轻松。宋清如永远会因为沈砚的一句话而心动。即使她自己都知道,这或许只是一时兴起,更有可能是虚假诺言。但女人就是这个样子,骨子里天生就是甘愿飞蛾扑火的。那是她的整个青春和所有爱意换来的后...

章节试读

宋清如正在厨房里做饭,忽然听见门锁传出钥匙转动的声音,是有人回来回来了。
沈砚进了屋,放下行李,跟随着味道一路来到厨房。
宋清如正从里面出来。
大抵是没想到他会回来的这么早,宋清如有些意外的怔愣在原地,手里还拿着锅铲。
等她回过神来,沈砚已经冲过来抱住了她。
他还带着一路的风尘仆仆,还有疲惫,将脸贴着她的头发,鼻尖是让他心安的气息和香味。
“清如,想我了吗?”
他说这句话时,嗓音里的温柔倦怠像是当初在热恋期。
一个人坠入沼泽或许容易,只要一瞬,可要是想爬起来却不是那么轻松。
宋清如永远会因为沈砚的一句话而心动。
即使她自己都知道,这或许只是一时兴起,更有可能是虚假诺言。
但女人就是这个样子,骨子里天生就是甘愿飞蛾扑火的。
那是她的整个青春和所有爱意换来的后遗症,她无法清醒的左右,即当局者迷。
宋清如没回应,沈砚没听到期许的话语,不由有些害怕:“清如,你想我吗?”
想的。宋清如昨晚做了个梦,她梦到了大学校园里的槐花树,沈砚为她摘下一簇,像一串白色的铃铛,发出无声的清脆的响声。
她点了点头。
沈砚心安似的,将她搂的更紧。
沈砚是一个很好的商人,商人讲诚信,他说过会对她的孩子好,那就不会骗她。
宋清如不渴望他也能爱她,她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孩子能开心快乐的长大,沈砚是唯一能做到这些的人。
宋清如的手机响了,是殡葬中心发来的短信,告知她骨灰盒已经做好了,可以近期去取。
宋清如倒还是很期待自己的设计,尽管是展现在骨灰盒上。
“清如,看什么呢?”
宋清如回过神来,灭掉手机,摇了摇头:“没什么。”
沈砚笑了一下,给她夹菜,一边抱怨道:“以前还能吃得下西餐,现在不行了,在国外待了将近一个星期,一次像样的饭都没吃。饿的时候我就在想,等回国了一定要天天吃你做的饭。”
宋清如笑了:“你胃口一向挑,可这样对身体不好。”
沈砚像小孩子:“我就只爱吃你做的饭。”
吃完饭,沈砚抢着洗碗。
他穿着高定衬衣,袖口挽起,背影挺阔修长,但干起家务来却是有模有样,如今的沈总和当初在出租屋的小沈洗碗时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宋清如在一旁看着,听见他说:“我怀疑上一次的医院根本就没认真做检查,咱们这一次去别的医院,好不好?”
宋清如有些没明白,沈砚怎么突然开始担心自己了?
沈砚,你在怕什么呢?
一个可有可无的妻子,得了无足轻重的病,被查出来又能怎么样呢?
只是拖累更多的人担忧罢了。
沈砚或许会愧疚,但他并不会变回曾经的阿砚。
沈砚看见郑雨瑶发来的消息,莫名觉得烦扰,索性直接开了勿扰模式。
一切,宋清如都看在了眼里。
作为第一个登堂入室的小三,郑雨瑶显然不太成功,这才一个月的时间,沈砚就已经对她失去了耐心。
年轻可爱是优势,可对于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这并不是永久的优势,粘人撒娇这一套偶尔也会腻。
沈砚去开冰箱,却在里面看见了满满的香草布丁,他不由笑了,问宋清如:“怎么买这么多零食?”
“是窦临那天买的。”
窦临。
这两个字,一下子刺中了沈砚。
“他还真是体贴入微啊,我记得,你根本不爱吃这些东西。”
“我挺爱吃的。”
沈砚正要拿起扔掉的手凝固住了,他回头,好像没听清,“什么?”
“我其实,挺爱吃零食的。只是因为你不喜欢,所以我也从来没有在你面前吃过。”
宋清如拿过他手里的布丁,说:“我还爱吃香草味的东西,但是你讨厌,所以更少吃了。”
沈砚有些出神:“可是这些你都从没给我说过。”
“不足为提的喜欢而已,对于以前的我来说,可有可无。”
“可是,窦临怎么知道?”
宋清如知道他多想,自嘲的笑了一下,才说:“你别瞎想,人家窦临一个年少有为的富二代,又没结过婚,怎么可能会特意记住我喜欢吃什么。”
沈砚却不这么觉得,他的直觉一向准。
尤其是前天晚上。
向来冷静平和的窦临对自己莫名其妙的说出了那样的话,沈砚更加怀疑两个人。
“那天夜里,他来,还做了什么?”
宋清如愣了一下,终于意识到沈砚是话里有话。
“你觉得他是来做什么的?”
沈砚避开她的目光,他想不出好的答案。
“我只是叫他来替我看看你,可他过了五六个小时才给我回电话,还莫名其妙的对我发了一通火,你觉得我会怎么想?”
沈砚审视人时,目光是冷沉尖锐的。
宋清如的心针扎一般的痛了一下,难怪他会这么快赶回来,原来只是为了求证他的妻子是否清白。
这份求证也并不是因为多爱,恐怕更多的是因为他这个人向来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罢了。
“你怀疑我?”
“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太了解男人。”沈砚的目光低凝着,
宋清如错愕的愣在那里,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在被沈砚架在火上烤,困在灼烧里无处可逃。
被猜忌的委屈倾巢而出,但更多的是愤怒,宋清如所有的平静温顺都是疲惫,但在这一刻,她忽然不想再忍受。
“你有什么资格来怀疑我呢?你够干净吗?”
这句话,冷漠的近乎带刺,足够让沈砚愣住。
但随即某种名为心虚的情绪涌上心头,让沈砚变为刻薄:“我是你的丈夫,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我不管你,你就也别管我。”
沈砚的深情来的快去的也快,此刻他早就被愤怒和怀疑冲昏了头脑,方才的温存丝毫不在。
他冷笑一声,眼神暴戾发红:“怎么?被我说中了,就准备破罐子破摔?”

那天的事已经过去了两天。
宋清如醒来后也不再提。
她似乎在妥协和让步,把冰箱里的香草布丁都转移走了。
但是沈砚却又买了新的添了进去。
宋清如做饭去开冰箱时,沈砚刚从书房出来,知道她会看见里面满满的香草布丁,不由有些期待的看着宋清如,等着她看见自己准备的那些而惊喜的笑。
可没有,什么都没有。
宋清如面色很平静,只是愣了一下,视线跳过布丁,拿出了里面的另一样食材,然后关上了门。
沈砚顿住了,许久都没动。
直到宋清如叫他。
她温柔的笑着,仿佛和过往千万次一样。
“阿砚,晚上去从文那里,中午就随便吃点好不好?”
沈砚不知道,不知道刚才宋清如的冷漠是真的,还是眼前的温柔是真的。
他点了点头,局促的一笑:“好,可以。”
宋清如就离开了。
——
方从文过生日,只是邀请了一帮自己的朋友,其中包括十几年的老友沈砚。
或许是年纪大了,都三十了,方从文越来做不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这次母亲要为他办生日宴,他也拒绝了。
就只是订了个包厢,请了几个交情很好的朋友,大家一起吃了蛋糕喝喝酒就好。
晚上,沈砚站在卧室门口,拿了一条领带,问:“清如,这个怎么样?”
宋清如回头,颇为严谨的看了看,然后说:“其实今晚的场合可以不用戴领带,穿这件黑色衬衣就好。”
沈砚笑了:“是吗?好,听你的。”
宋清如忽然想到了什么,拉开衣帽间的门,拿出另一条领带,说:“你要是想戴,这个也不错,这条不是很正式。”
沈砚的目光顿了一下,有些心虚的上前,拿过那条领带随意卷了卷,扔进了抽屉最里面。
“这一条在外地瞎买的,我不喜欢。”
宋清如眨了眨眼睛,说:“好吧,难怪,没见你戴过这个牌子。”
沈砚喉头微动,这一条......是去国外前郑雨瑶送给自己的,他从来不想把外面女人的东西带回来,当时还特意塞到了工作的行李箱里,怎么就被带回来了?
沈砚没有多想。
他打开抽屉,拿出那条领带,卷了卷,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晚上,沈砚去敲卧室的门,告诉宋清如,一切都准备好了。
宋清如打开门,从里面走出来,沈砚的眼睛亮了亮。
宋清如很久没有这样精心的装扮过自己了,他今天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裙,长长的头发散开,落下,只是刷了一层睫毛膏,涂了一个淡色的口红。
可沈砚却有些恍惚。
他好像看到了很多年以前的宋清如,在他们彼此最深爱的时候。
也是在那一刻,他才意识到,他一直追寻的人,其实就在自己身边。
他抱住宋清如,说:“你跟以前一样好看。”
宋清如没说话,嘴角在笑,眼里却好像是蒙上了一层雾。
宋清如年轻时就爱幻想,如果有一天沈砚不爱自己了,那会是因为什么原因?
金钱,家庭,孩子,或者事业......
她想着想着,就会害怕,越害怕就更会越发努力去做好这些事情,规避沈砚不爱自己的那些原因。
可原来他不是因为其他原因不爱自己,只是接受不了自己年华逝去,青春不再。
那这个原因,宋清如没有办法规避。
人的生老病死是无法自己决定的,宋清如迟早有一天会白发苍苍。
她只是觉得可笑,原来,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
到了包厢,好几个人已经玩开了,里面很热闹。
基本都是宋清如和沈砚的大学同学,所以也就没怎么介绍就坐在一块开始寒暄。
方从文皱着眉挂了电话,坐到了沈砚旁边,不满的皱了皱眉。
沈砚问:“怎么了?”
“窦临呗,说好的,结果现在人又不接电话了,我生日他敢不来,死定了。”
沈砚倒是在外人面前,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甚至还开着玩笑说:“要不,他就是在给你准备惊喜,说不定等会儿突然出现。”
“最好这样。”方从文嘟囔了一句,然后看向宋清如,他弯着眼睛笑:“嫂子,你比上次见面时漂亮了啊!”
宋清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低下头,有些腼腆。
方从文附到沈砚耳旁,低声说:“你看,女人也得要感到危机感!”
沈砚瞪了他一眼,没附和。
下一秒,门开了,窦临进来了。
屋里的人都嗤他,说他怎么来这么晚,他笑着抱歉,尤其是跟方从文,最后穿过人群来到方从文身边。
刚坐下,就跟宋清如对上视线。
宋清如礼貌的对他点头,微笑示好。
她的脸色似乎好了一些,窦临心里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有人将手搭在了宋清如肩上,将她揽进了怀里。窦临视线看过去,沈砚在对自己笑了笑。
“来这么晚,太不仗义了。”
窦临笑了笑,解释:“一台手术,耽误了。”
宋清如目光波动了一下:“那手术成功了吗?”
窦临点头:“一切顺利。”
方从文说:“窦临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沈砚也附和着笑,四个人举杯庆祝。
方从文看了一圈,说:“人都到齐了吧?那就可以开始切蛋糕了。”
窦临起身,“好,我去叫服务员。”
他往外走,刚打开门,笑容却顿时一僵,紧接着皱起眉头,有几分嫌恶:“你怎么在这儿?”
方从文闻言,也看了过去,“怎么了窦临?”
窦临神色不明,只是缓缓侧身,随即大家看见了门口的女孩儿。
沈砚牵着宋清如手的掌心不由自主的紧了一下。
宋清如也看了过去。
女孩儿的刘海下是一双清澈乖巧的眼睛,白色的小短裙很显身材,但又不觉得低俗,像一块香软的小蛋糕。
方从文愣了一下,这才一拍脑袋,暗:坏了!
前几天,郑雨瑶找到他,说她惹了沈砚生气,想哄他开心,求方从文支招。
方从文就提了自己过生日的事情。
结果忘了沈砚会带宋清如来,毕竟沈砚已经一两年没有在公共场合带宋清如出来过了。
郑雨瑶低头对窦临说谢谢,然后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沈砚,还有她身边的宋清如。

回忆太长,一直到第二天在医院终于才零零散散地结束。
宋清如察觉自己的记忆越来越不好了。
楼道里安静又死寂,到处充斥着消毒水味和某种药剂混合起来的怪味,让人窒息作呕。
宋清如拿着检查单坐在医生办公室,看见医生皱了一下眉。
医生觉得奇怪,发烧、血流不止、呕血、皮肤下伴有出血点和不规则瘀斑,这一切症状都是白血病无疑了。
可体内细胞、血液指数,全部数据和样本都正常。
除此之外,什么病也查不出来。
再看看眼前的女人,不到三十岁,但眼里却装满了疲惫,秀丽的面容温和却清冷,对这一切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医生只能开些止痛止血的药。
宋清如当然知道,这些药没有用,这世上的所有药都没用,她只能等死。
宋清如不奇怪,他知道有这么一天,从沈砚康复开始,就一定会有这么一天。
离开医院,宋清如打开手机,上面有几个未接。
都是朋友的,只有一个是沈砚昨晚打来的。
还真是难得啊,他很久没有主动打电话过来了。
宋清如长长的疲惫地叹了口气,就回了过去,这一次心如死,她靠在玻璃上,平静的看着天上的云,用手指画着云的形状。
“怎么没接电话?”
“没。”宋清如没去解释,只是问:“怎么了?”
“你想吃什么,晚点我去接你?”
宋清如微微走神,昨天的事他就这样跳过了,仿佛从没发生过。
这个台阶,给得太生硬了。
“怎么了?”
沈砚大概是没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微微不满地皱起了眉头:“你在哪儿?”
“我在......在家。沈砚,回来一趟吧,我有话和你说。”
说清楚吧,不是为了寻求他的可怜和悔悟,只是不想再浪费时间,装聋作哑。
她不要他可怜。
泥坑踏进一次就好了。
那个人的可怜对自己来说是洪水猛兽。
“你要是做顿我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我就勉强回去。”
他的声音有些软,似乎以为宋清如在示弱,便顺着想要缓和本就紧绷的关系。
“我很累,只是想和你说明白一些事,还有财产的划分之类的......”
沈砚大抵很生气,顿时声音都阴郁了几分:“划分什么财产?宋清如,你又闹什么?”
宋清如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以前她不是这样,以前的宋清如很乖,总是安静温吞,抱着热烈的爱沉稳地和他相爱那么多年。
如今应该是觉得自己越来越难缠了。
“离婚吧,我觉得......”宋清如勉为其难的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到底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敢说出这句话:“我们都不适合再在这段婚姻里拖下去了。”
为数不多的日子,她不想再被心爱的人折磨,不想再深陷漩涡。
“宋清如,你......”沈砚隐忍了几分,他压低声音,好似警告:“我现在每天都很忙,你不要给我找不痛快。”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忙音跨过无数条街道,传到宋清如耳朵里,变得尖锐又刺耳。
可她发不出脾气,她本来就没有脾气。
离婚......离婚。
宋清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那个男人,以前那么爱她,她也那么爱他的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宋清如搞不明白。
她想快点不爱他。
可是,好像有点难。
十年了,她得......得慢慢来。
——
深夜的别墅,沈砚垂着眸,眼里还有刚刚没有消散的怒气。
离婚?
宋清如是怎么想出这两个字的?
他们一起走了这么多年,就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会分开该怎么办。
或者说,他从来没有想象过宋清如会跟自己分开,他们两个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的。
宋清如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讨人烦的模样?
还敢提离婚?
沈砚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现在对她没有一点容忍的力气,只觉得烦躁,烦躁她总是有话不直说,烦躁她冷淡的语气和眉眼。
只觉得......以前的宋清如多听话。
——
晚上,沈砚还是派了他的特助小陈来接宋清如,尽管那通电话结束的时候并不愉快。
只是小陈看到宋清如后微微一愣。
几个月没见,太太怎么就瘦成这个样子了。
宋清如打了个哈哈,说外卖难吃,自己又越来越懒,不想做饭。
病得那么严重,怎么能吃得下去呢?
病痛袭来的时候身上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每次趴在洗手池旁都要吐很久,然后缩在冰冷的瓷砖上,连骨头缝都渗着寒气。
那个时候的宋清如就在想,如果是以前的沈砚,一定会陪着她,抱着她,用尽办法为她驱散寒冷。
但是每次睁开眼,望过去,黑洞洞的什么也没有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太太,您完全可以请个佣人。”
宋清如回过神来,笑了笑:“我喜欢一个人住。”
毕竟是总裁夫人,小陈用了最高规格服务宋清如,极致的专业和贴心,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可上车时还是被宋清如突然吐出来的一口血吓得他乱了手脚。
他慌慌张张的扶宋清如。
宋清如颤颤巍巍地推他。
他说去医院。
宋清如说没事不用,小意思。
他看着满车座都被溅上的血,脸都白了。
宋清如擦了擦嘴,勉强地笑着说:“没事没事,血太多了,吐一吐更健康。”
小陈的脸就更白了。
没有回家,车子停在了一个半山别墅,环境优雅,地段安静。
准确说,昨晚那个家现在只是宋清如一个人的家。
快十年的房子了,是沈砚那样的商业巨鳄才不会住的单元楼,却是她们买的第一套房子,所以宋清如就一直住着。
她知道,沈砚在外面住,他名下的房产别墅数不清。
下了车,宋清如看着别墅。有些远,但风景很好,房子装修也很富雅,人少僻静,真适合在这里藏一个金丝雀养着。
可她不是,她是糟糠正妻。
这里天生就不是宋清如有福气享受的。
小陈还想问宋清如需要什么,却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

银看着那双浅色瞳孔一颗一颗的冒着眼泪,缓缓抬起手伸手覆在了她的眼睛上。
他心里有种异样的情绪在横冲直撞,最后只转化成两个字。
“别哭。”
一瞬间什么都看不见了,陷入黑暗与寂静中,宋清如像是藏在了安全的地方,她捧着银的手,终于彻底的、放肆的痛哭了起来。
银缓缓俯下身子,将她的身体裹在怀里,一只手还盖着她的眼睛。
“我只能......让你活三个月,对不起。”
宋清如不怪他,她清楚知道,一切的结局都是自己铸造的,银给了她三个月生命,已经是很好了。
“我会想办法延长你的生命,直至可以将孩子生下。”
宋清如一怔,茫然的抬头,眼里闪过星星点点的光,像是看到糖果的孩子。
银不忍的垂下眼,不敢去看她的眼睛,轻声问她:“可是你有想过,这个世上有谁会爱她吗?”
一瞬间,宋清如眼里的光死掉了。
她一眼望去,自己身后空无一人。
难道要把这个宝宝接到这样一个孤独的冰冷的世界继续被抛弃吗?
宋清如不哭了,她只是坐在那里,目光空洞洞的,在一片天明中望见的却都是黑暗。
刚结婚时,沈砚天天盼着说想要一个孩子,但是医生说宋清如的身体太弱了,很大可能无法怀孕。
那时的沈砚很失落。
但他没有怪过宋清如,他想以后收养也是可以的。
他不是想要一个孩子,只是想和宋清如有个孩子。
可是时间过去的太久了,沈砚的那些诺言变得模糊泛黄,就连他这个人也早就已经物是人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墙上的巨大摆钟发出时间流逝的声音。
宋清如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疼晕了过去。
银将她放在了床上,盖上被子。
宋清如很怕冷,她蜷缩在被窝里,脆弱苍白的面庞隐隐皱着眉,浑身都在抖。
银闭上眼隐忍着什么,不想多待似的转身离开,挥手清理了地上的糖纸。
他拿起桌子上的西药,都是止疼的。
银不由得在心里腹诽,人类有时候真的不聪明。
和天神的交换代价,怎么可能因为一些止痛药就有所减轻?
都只是些难吃的、拖累身体恶化的药片罢了。
银随手将那些药丢进了垃圾桶。
——
宋清如醒来,感觉身上的痛苦已经稍微好一些了。
每次银靠近她,她就会恢复一些元气。
宋清如掀开被子走了出去,客厅里已经被打扫干净,地上的糖纸也已经收拾掉了,她的糖盒却还在。
宋清如上前,打开,然后怔了一下。
里面重新装满了新的糖果。
连那些药盒里也装满了糖果。
宋清如忽然笑了出来,她右脸有个小小的酒窝,她很少笑,所以那个酒窝也很少出现。
此时,沈砚和宋清如之间相差了7个小时。
沈砚刚刚结束发布会,回到酒店,疲惫得松了松领带。
打开手机,郑雨瑶给他发了很多消息,他都没去看。犹豫了一下,沈砚下意识的去翻找宋清如的头像。
可是他们似乎已经很久互通过消息,沈砚滑找了许久才在一堆工作消息中找到宋清如的名字。
点开后,最后一条消息是两周前,宋清如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吃饭,他没回复。
再往上翻,大抵不抵就都是这些细枝末节的话,所以沈砚甚少回复。
或许就是从这些小事上,让沈砚觉得宋清如越来越没意思。
沈砚习以为常的已读未回。
只是每天一条的消息,却是很久都没有再收到了。
沈砚却没有想象中的如释重负,反而有些不习惯......或者说不是不习惯,而是有种被忽视冷落的错觉。
宋清如每天待在家里,除了摆弄那些花草,偶尔谈一会儿钢琴,她有什么事能忙到忘了自己,来到德国两天,竟然一句关心也没有。
沈砚脸色有些难看,目光浮出几分冷,没好气地摁灭手机扔到了沙发上。
就连洗了个冷水澡出来,沈砚也没有好受太多。
他站在那里,赤裸的上半身隐匿在昏昏暗暗的灯光里,沈砚面色凛然地盯着安静的手机。
仍旧是,一条消息也没有。
正当沈砚转身去倒水喝,身后的手机忽然亮了一下。
他眼睛亮了一下,忙放下杯子和水,转身快步拿起手机。
是窦临他们,问沈砚什么时候回国,下周方从文那家伙要过生日。
——不是宋清如的消息。
沈砚的脸顿时黑得像幽井,他忍无可忍地骂了一句脏话,心里仿佛闷着一股气,觉得真是够了。
索性直接点开手机给宋清如打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都没人接,沈砚不由咬了咬后槽牙,眸色也逐渐冷了下来。
好在正要挂断的时候,接通了。
“喂。”
沈砚有一肚子的火没处发,可真听见宋清如声音的那一刻,沈砚却哑然了。
宋清如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甚至虚弱,单薄地通过话筒传出来,沈砚的心口无声地疼了一下。
“在做什么?”
“买了几盆花,把它们摆在了阳台。”
听见她还是这样温柔平静地和自己说话,沈砚的心好像安宁了下来。
“哦。”沈砚连喝水也忘了,拿着手机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在顶楼眺望着底下的灯火璀璨,几乎让人眩晕迷眼,但沈砚站得很稳。
明明很想听到宋清如多和自己说几句话,但他声音却是轻描淡写,仿佛毫不在意:“怎么突然想起来买花了?”
“上次那些花被雨泡了,估计活不长了。”
“花而已,要死了就换,改天我让陈特助给你送些名品过去。”
花要死了,就要被换掉。
那人呢?
宋清如没问沈砚,她只是在心底问自己。
大概也是随意丢掉,然后再换一个更年轻的、漂亮的女人。
沈砚丝毫没有想起这几盆花是自己当初买给宋清如的。
忽然地,有些想念清瘦的女人,沈砚说:“清如,等这次我回去,我们......”
话还没说完,沈砚凝滞了一下,身后贴上了一个柔软的身躯,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腰。
“什么?”
沈砚眉头微皱,郑雨瑶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敢半夜摸到他房间。
“没什么,等我回去再说。”
宋清如还没说什么,电话就挂断了。

沈砚答应宋清如,下周的德国新品芯片发布会,会带她去。
那一刻,沈砚想起,临走时宋清如拿着本书,似乎是有话对自己讲。
可是......没什么可是的。
宋清如讲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下次,或者下下次,有机会的时候再问吧。
第二天一大早,沈砚躺在郑雨瑶的床上,这才给宋清如打去了电话。
宋清如正在擦家里的玻璃。
是的,她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那个单元楼里。她住不惯空荡荡的大别墅,那让本就命不久矣的自己更没安全感。
她死之前,想最后打扫一次可怜的屋子,或许以后这屋子再也不会住进人了。
“怎么了?”
沈砚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郑雨瑶,说道:“昨晚......公司里出了点事,我就走了,真是忙了一晚,你怎么样了?”
宋清如把手机放在窗台上,透过玻璃看外面刺眼的阳光,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沈砚,今天的阳光真好。”
沈砚皱了下眉,不明所以。
“什么?”
他隐隐听出宋清如话里的不对,可他说不上来,她只是说阳光很好,而他已经没什么心思去猜她话里真正的意味。
他敷衍地笑了:“那你出门多晒晒太阳,我这边先忙了。”
电话很快就挂断了。
宋清如才缓缓说:“是啊,这样好的阳光,以后见一次,少一次了。”
宋清如收拾了自己很多的旧衣服,然后将那些衣服、饰品、还有书全部分类好装到了一个巨大的箱子里,能用的就捐出去,不能用的,她准备让收废品的大爷拿走。
收拾完才发现这屋里的东西真少,她这十年来的东西竟然这么简单,两个箱子就解决了所有,屋子变得空空荡荡。
到时候自己一死,这里就彻底变得干净。
仿佛它从未存在。
还有一个。
他们的合影。
这个东西是属于有用还是没用呢?
宋清如想了想,然后把它丢进了废品箱子里。
玻璃碎裂,照片被更多的杂物掩盖。
那是他们唯一的一张,幸福的合影。
正在带着郑雨瑶吃饭的沈砚莫名的心口一痛,隐隐觉得胸口慌乱。
“沈总,怎么了?”
沈砚叹了口气,摇头,说没事。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想到了宋清如。
但眼前是郑雨瑶,郑雨瑶鲜艳的面容轻易地就掩盖了心底的那个人。
——
三天后的深夜,沈砚才总算回家。
他如往常一样,打开灯,脱掉外套,往楼上走去。
“清如,吃饭了吗?我给你带了小蛋糕。”
没有人回应他。
他以为是宋清如睡着了,走过去,推开门,卧室却空空荡荡。
“清如?”
没有人应答。
沈砚心中的慌张愈发明显,难以克制,他正要打电话,忽然听到外面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
他往楼下看去,是宋清如。
她一身疲惫,整个人被包裹在厚重的黑色大衣里,手里提着菜。
沈砚莫名的松了口气。
好像什么东西差点丢掉。
他这一刻才隐隐意识到,在他心里,宋清如到底还是和外面的莺莺燕燕不同。
她是不能丢掉的。
“去哪里了?”
沈砚下楼,抱怨一般地搂住了宋清如,心里格外安心。
“去买菜。”宋清如微微笑着,只是眼里闪过微不可察的排斥,她讨厌他身上还没褪干净的甜腻腻的香水味,但语气还是天生的温柔:“你的秘书打电话来说,你今晚会回来,所以我想准备一下。”
沈砚眸色怔了一下。
秘书?
郑雨瑶?
她怎么会有清如的电话?
“哦......”沈砚一边往楼下走,一边解释道:“今天从公司出来的时候给她提了一嘴,明天我会去跟她说一声,以后没事别打扰你。”
宋清如点了点头,“小姑娘,挺懂人情世故,是个聪明的。”
说完,她提着菜就往厨房走去。
沈砚啊沈砚,你是真的不明白这是郑雨瑶在宣示主权吗?
宋清如洗菜时,麻木地看着水流冲刷蔬菜,微微笑了,那笑容有些淡漠,甚至陌生的凉薄。
吃饭的时候,沈砚或许是觉得宋清如太过安静,便主动挑起话题:“这屋子还是太空了,有机会把我们老房子里的东西都搬过来吧?”
宋清如的筷子停了一下,她怎么跟沈砚说,那个房子里所有的东西都被处理干净了呢?
不等宋清如回答,沈砚又继续说:“我记得那里还有咱俩大学时拍的合影吧?好多年没拍过了,过几天也拿过来。咱俩有空了就去拍婚纱照,和十九岁的合影摆在一起,怎么样?”
宋清如看着沈砚,目光柔软又悲伤。
她不知道,沈砚说谎时怎么可以这么坦然自若呢?
“你上次要和我说什么事?”
宋清如抬起眸,愣了一下,然后轻摇了摇头。
“没什么,也不是很重要的事。”
沈砚知道她一定是有话说,可是憋在心里不说就很让人反感,他不喜欢她总是话里有话让人猜,这些年一直都是这样。
沈砚放下了筷子。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宋清如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沈砚。
她是知道,雪山什么的就算是说了,沈砚也不会陪她去,她不想......再把自己的心愿僵在饭桌上。
沈砚说:“我知道我这几天冷落了你,可你明知道我很忙。打我一进门就给我拉一张死人脸,给谁看?我一直在没话找话,但你就这样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又给谁看?”
沈砚忽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宋清如这样平淡无聊,自己就算对别人感兴趣也是她宋清如气的,她为什么就不能像郑雨瑶一样,肯花点心思讨自己欢心呢?
出轨过后的心虚和愧疚此刻被其他的情绪冲刷掉了。
宋清如却还是木着一张脸。
她不是闹脾气。
或许是头顶的光太亮了,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能听见耳边沈砚冷冷的质问。
“宋清如,说话。你不是十八岁了,清纯装不出来了,摆出这样一副无辜的模样给谁呢?”
他的话语越来越恶毒刻薄。
宋清如捏紧了筷子,心底的怨气终于涌了出来,她艰难地站起来,才终于看清沈砚的脸。
一张和曾经的他很像,可又完全不一样的面容。
“如果实在受不了,就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