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小说 其他类型 操劳主母惨死,重生归来灭了侯府小说
操劳主母惨死,重生归来灭了侯府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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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无忧

    男女主角分别是楚瑶程锦汐的其他类型小说《操劳主母惨死,重生归来灭了侯府小说》,由网络作家“冷月无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李氏被楚瑶戳中心事,又被那咄咄逼人的话堵的心肝疼。她今日方知她这孙媳如此强势。看着眼神坚毅的楚瑶,她不免添了几分心虚。“瑶儿,你胡说什么呢?她一个孤女,哪来的不可告人的身世?我......我就是喜欢这孩子罢了。”“老夫人,还是那句话,我是不会让她记在我名下的!您要是真喜欢她,就记在您名下好了。或者,大哥他名下也没孩子......”“我一把年纪了,你这不是笑话我吗?你大哥丧妻,鳏夫一个,哪里合适?”“哪里不合适?大哥丧妻,正好记在先夫人名下。嗯......我瞧着堂姐也喜欢这孩子。或者,记在堂姐名下,正好给堂姐做个伴。”“不!不能,不能记在我名下!”楚瑶转头瞥了一眼慌张开口的程锦汐,唇角勾出一丝冷笑。“老夫人,若无他事,楚瑶先告...

章节试读

“你!”
李氏被楚瑶戳中心事,又被那咄咄逼人的话堵的心肝疼。
她今日方知她这孙媳如此强势。
看着眼神坚毅的楚瑶,她不免添了几分心虚。
“瑶儿,你胡说什么呢?
她一个孤女,哪来的不可告人的身世?
我......我就是喜欢这孩子罢了。”
“老夫人,还是那句话,我是不会让她记在我名下的!
您要是真喜欢她,就记在您名下好了。
或者,大哥他名下也没孩子......”
“我一把年纪了,你这不是笑话我吗?你大哥丧妻,鳏夫一个,哪里合适?”
“哪里不合适?大哥丧妻,正好记在先夫人名下。
嗯......我瞧着堂姐也喜欢这孩子。
或者,记在堂姐名下,正好给堂姐做个伴。”
“不!不能,不能记在我名下!”
楚瑶转头瞥了一眼慌张开口的程锦汐,唇角勾出一丝冷笑。
“老夫人,若无他事,楚瑶先告退了。”
楚瑶微微欠了欠身子,当做行礼,不等李氏答复,转身大步出了松鹤堂。
“疯了!疯了!
没教养的女儿果真要不得!
嫁进来才几日,对长辈的恭顺全都丢了!”
李氏伸手指着空荡荡的门口,气得鼻孔冒着粗气。
程锦汐愣在那里,一时间不知所措。
原以为月儿以养女身份回归侯府,只是老夫人一句话的事,不会有任何差池。
之前私下敲定这事时,她和老夫人也是一齐认定:楚瑶那个软性子不会有任何异议的。
不料今日楚瑶竟毫不留情一口拒绝。
怎会这样?
一向对老夫人言听计从的楚瑶为何转了性?
月儿这样可爱的孩子,楚瑶竟然不想要!
怎么可能?
程锦汐心中不忿,见老夫人对楚瑶心生不满,于是添油加醋道:
“老夫人,您瞧瞧,她这哪里还有一点做晚辈的规矩?!
就是您平日对她太宽厚,才惯得她如此无礼!
她刚刚目无尊长,您就该给她上家法。
您呐,就该平日多敲打、敲打她。
给她立好规矩。
免得她忘记自己是侯府媳妇,日后更加蹬鼻子上脸......”
李氏见程锦汐还敢出言责怪她,转而怒目瞪向程锦汐,怨气一股脑抛向她。
“还不是你干下的好事!偏让我来替你收拾烂摊子!
你个不知羞臊廉耻的东西,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你给我滚回你的秋夕院去!”
......
“秋月、秋霜,你们去清点下我的私库。从今日起,府上一概花费都从公中账上走。”
楚瑶回到瑶光阁,就对婢女道。
“是。”
秋月想了想,迟疑出口,“之前您不是说亏空部分,拿您私库银子补上吗?”
楚瑶冷笑。
从前,她以为嫁进侯府,就是一家人。
钱财乃身外之物,不必分得如此清楚。
她在这群狼心狗肺之人身上散尽银钱,耗尽心力。
现在想想,真是不值!
“从今日起,公私分明。府上入不敷出,那就削减开支。把公中账本给我,我看看哪些开支可以省去。”
“是。”
楚瑶一进侯府,老夫人就把侯府管家权交了过来。
最初,她还以为是对她的信任。
原来,皆是对她的算计。
侯府人口众多,老侯爷早几年就入道观修仙,空有侯爷头衔,却无官职,亦无俸禄。
如今侯府上下,只有程文渊任五品光禄寺少卿。
几处铺子、庄子进账又不乐观。
偏偏程家极好面子,又要强撑着昔日侯府排场。
那点进账哪里够用?
更何况,前两年侯府大小姐出嫁,备嫁妆就掏空半个侯府。
老夫人还有二小姐在她面前明里暗里说了多次,要她提前备好二小姐的嫁妆。
如何备?
还不是惦记她的东西?!
楚瑶翻了下公中账簿,拿笔随意在其中几处勾画上。
踏进松鹤堂时,老夫人正躺在榻上,由着小丫头捏腿。
“老夫人。”
见着她来了,李氏眼睛一亮,连忙挥退小丫头坐起。
“瑶儿,你这是想明白了?我就说月儿那孩子过给你再合适不过。”
“老夫人,我来不是说这个。”
楚瑶将账本递了过去。
“老夫人,这是府上今年收支账目。如今府上入不敷出。我划出几项不很必要的支出。老夫人看看,可否裁减掉。”
李氏草草扫了一眼,脸上立马挂上冷色,瞪眼看向楚瑶,双目如刀。
“你要把通哥的私塾砍掉?!这是为何?难道你认为通哥的学业和前途不重要?”
“老夫人,程家有族学,程家孩子都在族学念书。在族学就读不仅不影响通哥的学业,还能增进族中兄弟的情谊。”
“那也不行!通哥在私塾学的好好的,我不同意。”
李氏又道:“你要把各季造景花卉去了,那园中岂不荒凉?府上还如何办些宴请?程家好歹还是侯府,该有的场面万不能少了。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老夫人,造景花卉只开放一季就要换掉,花费颇多。
裁了去添置些海棠、桃树、紫藤这种常绿树种,价格便宜,也只一次花费,日常打理也方便。
花开时节,不妨碍举办赏花宴请。”
“那哪成?!咱平阳侯府虽不如从前荣光,但也不至于落魄到此。
还有,你划掉的其他几项,我也不同意。
夏季用冰砍掉一半,怕不是想热死我?
冬季的银丝炭换成平头百姓用的黑炭,你是想让煤烟熏死我吗?”
楚瑶早料到李氏会有如此反应,却也不恼,只是清冷一笑。
“那也行。就按老夫人意思,一样不去。
只是公中银子不够用。
老夫人,您看是卖哪个铺子好呢?
绸缎庄还是杂货铺?”
李氏瞪眼看向她,声音陡然拔高好几度。
“好你个楚瑶!竟然想着要变卖侯府铺子。你是何居心?”
“账在那里摆着呢,侯府入不敷出。老夫人,您要怎么办?您说就好,孙媳听命就是。”
“你又不是第一天嫁进侯府,之前是如何平账的,现在还那么办就行。”
“老夫人,我正要跟您提呢。
我嫁进侯府这半年,一共给公中垫付了五千八百两银子。
老夫人最讲规矩道理,堂堂侯府一定不会指着孙媳嫁妆过生活。
这要是传出去,丢脸的还是咱侯府。
况且,几个小叔日后还要娶亲。
咱侯府若是坏了规矩名声,人家怕是不敢把千金嫁过来。
老夫人,账我这记着呢,您现在也不必急着给我。
等回头庄子交来出息,我自己扣下就行。”

孙嬷嬷看了秋霜一眼,“行了,这里有我,你去忙别的吧。”
“孙嬷嬷,你就这么放走她?她刚刚以下犯上,还要对我动粗。你可得严加管教她。免得让她坏了侯府规矩。”
“秋霜是少夫人贴身伺候的丫头,就是老奴也不好多说她什么。
不过,堂小姐请放心,这件事老奴自会请示少夫人处理的。
堂小姐,你今日来可是有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听说府里库房有匹流光锦。
我想着月儿穿肯定好看,就想要来给月儿做身裙子。
谁知道,来的不巧,少夫人不在。
那就辛苦嬷嬷给我取来。”
孙嬷嬷脸上挂着笑,心中却在嘀咕。
少夫人不在府上,她随便问个人就知道。
偏这个时候来讨东西。
若是寻常东西,给她也就给她了。
可流光锦毕竟是稀罕东西,整个侯府也就那么一匹。
这不是为难她吗?
“堂小姐,按道理讲,您是府上客。
您需要什么东西,老奴该是马上给您寻来。
只是这流光锦不同,流光锦如今有钱难求。
府里统共就一匹,老奴实在不敢擅自做主给了堂小姐。”
听见被拒绝,程锦汐面上有些挂不住,她冷语道:
“孙嬷嬷可真是会见人下菜碟。这是瞧不起我是寄人篱下的客,才不肯将东西给我吧?
若是换成旁的主子,孙嬷嬷还会如此推脱吗?”
“堂小姐说笑了,老奴哪里敢瞧不起堂小姐。
堂小姐是侯府贵客。
只是老奴只是替少夫人管着库房钥匙。
少夫人没发话,老奴不敢先把东西给您。
要不这样,等老奴禀报了少夫人。
只要少夫人点头,老奴立马将东西给您送秋夕院去。”
“昨个五少爷不才从你手里取走了东西。怎么这会子,我来就不管用?
怪不得常有人说,有些奴才惯会狗眼看人低!”
孙嬷嬷听闻此话,心中恼怒,但还是耐着性子道:
“五少爷不过拿些寻常物件,也是份例里的东西。堂小姐实在不该如此为难老奴。”
“真是西北荒蛮之地养出的人物。
从主子到奴才个个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问你拿匹布都不肯给。
我不过想给月儿做身衣裳,你们却左右推脱。
还真当侯府之物都是你们瑶光阁的东西吗?
一个下人都敢为难主子!”
“堂小姐,老奴可不敢为难您。
只是,月儿毕竟是外人。
流光锦如此金贵之物,老奴实在不好擅作主张给她拿去做衣裳。”
“月儿怎么会是外人?!
你没听老夫人说要收养月儿?月儿日后必定是侯府主子!
你一个做奴才的,好好睁大你的狗眼。
欺辱了小主子,小心日后有你好看!”
孙嬷嬷心中虽恼怒,面上却波澜不惊,依旧道:
“侯府规矩如此,管家权是老夫人亲手交给少夫人的。
我一个婆子做不了少夫人的主。
堂小姐口口声声说侯府规矩,您该是知道的。
堂小姐先请回吧。
等老奴请示了少夫人,再拿给堂小姐也不迟。”
程锦汐狠狠白了孙嬷嬷一眼,拉着月儿的手冷脸出了门。
心中却嘀嘀咕咕咒骂个不停。
一群不开眼的狗奴才。
拿匹布料都推三阻四!
等日后我做了侯府姨娘,月儿成了侯府小姐,你们还敢这么难为我们吗?!
拜别秦氏,楚瑶这才回了侯府。
刚进瑶光阁,就见孙嬷嬷来报。
“少夫人,堂小姐下午来过,她想要那匹流光锦给月儿做衣服。”
“可。”
“可是......”孙嬷嬷犹豫说,“库中就只一匹流光锦,这东西金贵。给个外面来的孩子做衣服,是不是太可惜了?”
“不用管旁的,她要就给她。”楚瑶仿佛丝毫不在意。
“可二小姐老早就惦记这匹布,也跟老夫人讨过。”
“老夫人之前可是答应给她了?”
“那倒没有。”
“没有不就成了。让堂小姐过来取吧。”
“是。”
不出楚瑶所料,前脚程锦汐刚拿走布料,后脚二小姐程怡就跑去大闹秋夕院。
楚瑶闻信赶到秋夕院时,就见程怡站在院里,冲着房门大骂。
“我可真是开了眼了。
你赖上我们侯府,整日白吃白住也就罢了。
可你偏不知足!
还将外面捡来的野孩子当个宝!
当我不知怎么的。
什么祖母捡回来的孤儿。
还不是你捡到的,硬塞给祖母!
拿什么佛祖赐子做幌子。
我看你就是福薄,没本事自己生养孩子。
随便捡个阿猫阿狗都捧在手里当宝。
就她也配用流光锦?
别说她只四岁。
她就是长成大姑娘,也是有人生、没人要的野种!
还妄想强塞给我二哥二嫂收养,当侯府小姐!
做梦!”
月儿吓得躲到程锦汐身后,只偷偷拿一双眼睛滴溜溜瞧着。
程锦汐刚刚拿回那匹流光溢彩的锦缎时,还得意洋洋。
她就知道,只要她开口,楚瑶就得给她。
楚瑶是侯府少夫人又如何?
不过空管着钥匙账本。
她姓程,又是给老夫人看中的月儿要的。
她楚瑶敢不给?
只是她没料到,就因着她要了流光锦,就遭来脑子缺根筋的程怡如此一番羞辱。
她被程怡那番恶毒话语气得浑身发抖。
见程怡如此不留情面,她瞪眼回道:
“二妹,你一个堂堂侯府小姐,张口闭口野种、野孩子。
你还要教养不要!
月儿这孩子身世可怜,又遭人疼。
不只我喜欢她,老夫人也喜欢。
我给她要匹布做衣服,怎么了?
哪里碍着你的事了?”
“这匹流光锦多稀罕,你不知道吗?
你讨去给外面的野孩子做衣服?!
我跟祖母说过好几次了,祖母都没答应给我。
凭什么我堂堂侯府二小姐用不得。
那野孩子却能用得?”
楚瑶站在院门口,看热闹不嫌事大。
只可惜出来的急了,没带把瓜子。
跟来的孙嬷嬷焦急搓着手。
“少夫人,怎么办?您不去管管吗?”
“他们都姓程,都是侯府主子,又不是下人。哪里轮得到我一个外姓人管?!”
“可是,老夫人知道了会不会怪罪您?”
“老夫人不去管她们无故打闹骂嘴,却要管我?”
楚瑶冷笑。
上一世,她一早认下月儿。
月儿作为侯府嫡长女,自是从此锦衣玉食。
当然也没人敢置喙。
因为没有利害冲突。
程锦汐同程怡关系一直不错。

“小姐,是小姐回来了!”
楚瑶被唤回心神,抬眼就见桂叔满脸惊喜迎了上来。
“桂叔。”
“瑶儿回来啦。”
楚瑶见着祖父瘸着一条腿,还能乐颠颠跑出来迎她,眼中顿时涌出热泪。
“祖父——”
是孙女不孝。
“瑶儿,你怎么哭了?可是在程家受了委屈?跟祖父说,程家要是敢欺负你,祖父去给你讨公道!”
“不是,祖父。孙女只是太想您了。”
“你这傻孩子,想祖父还哭了。走,快进家。”
楚瑶抹着眼泪,扶着老人进了家门。
院里一砖一瓦,一树一景,还是老样子。
跟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可在她这里,已经过了一世。
也死过一回。
她何其有幸,还能再踏进朝思暮想的家中。
还能再见到她的家人。
刚收起的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
进了二门,就见头发花白的祖母碎步迎了来。
“瑶儿回来啦!”
“祖母!”
楚瑶伏在祖母肩头,眼泪簌簌落下。
等楚瑶情绪平复了,老妇人连忙拉着楚瑶坐下。
“瑶儿,让祖母好好看看你。瘦了......”
楚见坤欢喜紧了,颇有些手忙脚乱。
这边刚催人端小姐爱吃的茶点,那边又吩咐厨房做些小姐爱吃的菜。
“祖父,您也坐。”
“哎——”楚见坤这才搓着手,乐呵呵坐下。
屁股刚坐到凳子上,忙又招呼人,“去书院把楚翔喊回来。”
“二哥功课重要,还是不要叫他了。”
“功课再重要,有自家妹妹重要吗?快去叫。”
楚瑶有两位哥哥,大哥楚飞,正在军中建功立业。
二哥楚翔没有遗传祖上尚武脾性,反倒喜欢读书习字。
如今在京中鹤望书院读书。
他比楚瑶长一岁,去年秋过了秋闱,目前已是举人身份,如今正在备考会试。
大齐科举虽考察个人学识,但学子家世地位更为重要。
以往殿试,入三甲的多是世家子弟,还有部分国子监弟子,再不济也是京中名师大儒带出来的。
寻常子弟很难入三甲。
即便有例外,也纯属凤毛麟角。
大齐重文轻武,当今朝政由文臣把控。
科举考核、文臣录用都由文官一手操持。
武将很难从中置喙。
楚瑶想到前世,楚家宣武将军府门楣并没给到二哥任何助力。
二哥会试没进三甲,只拿了同进士身份。
后来被调去南边一个小县城任职。
仕途之路很是艰辛。
楚家的风光,没给二哥带来任何好处。
楚家被陷害遭难,二哥却受牵连入狱。
重生后,楚瑶就已下定决心,她今世绝不再将精力放在辅助狼心狗肺的程文渊身上。
而是要尽心竭力扶植娘家。
楚家强了,她日后才有依仗。
更何况,上辈子娘家人待她那样好。
出嫁时,几乎将已故母亲的全部嫁妆尽数给了她一人。
只是期望程家就算看在嫁妆的份上,也能善待她。
后来,即便她嫁到侯府,祖父、父兄还几次三番托人送银钱补贴她。
可是这些银钱,最后还是白白便宜了那群狼心狗肺的程家人。
她到死都愧对娘家。
昨日,她盘算半宿,终于为二哥逆袭寻到了突破口。
不多时,门外传来匆匆脚步声。
楚瑶抬眼看向门外,就见二哥携着一缕微凉清风跨步进门。
月白色的锦袍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
他身姿挺拔如松,步履从容稳健,带着清雅脱俗的气质。
一步一景,尽显风华。
楚翔眉宇含笑看向她这边。
“瑶儿回来啦!”
“二哥。”
一声二哥,楚瑶差一点又要落下泪来。
终于再次见到二哥了。
“这还是我那上能骑马射猎,下能舞枪弄棒、泼辣厉害的妹妹吗?
怎么嫁人了就变得小女儿姿态,动不动掉眼泪了?”
楚翔哪里知道楚瑶此时的百感交集,还只当她嫁人后脾性转变了。
“二哥,我只是......太想你了。”
“平时也不见你说想我,嫁了人就嚷嚷想我。
怎么,程家待你不好?
程家若是敢欺负你,看我不打爆程文渊的头。”
见楚翔握着拳头,楚瑶破涕为笑。
“二哥,你一个文弱书生,可是挥得动拳?”
“别小瞧你二哥,二哥还是有楚家武将风范。
打别人不敢说,打那程文渊还是绰绰有余。
真是他欺负你?”
看着楚翔皱起的眉毛,楚瑶赶紧说:“没有,程家我应付的来。相信我。”
上辈子只是因她痴迷程文渊,心甘情愿为程家操劳。
这辈子,她早已放下程文渊。
楚瑶再无顾及,就如铜墙铁壁,坚不可摧。
谁又能欺负的去?
“二哥相信你。我妹妹可是在军营长大的女汉子,挥鞭打人都不在话下。他程文渊哪里是你的对手?”
“二哥,吃完饭,陪我一同去拜访南城的冯太傅。”
楚瑶想到正事。
“冯太傅?那个冯大鸿儒?”
“正是。”
“都传冯太傅性情孤傲、不喜见客。
别说寻常人,就是达官显贵私下想见他一面都难。
他可是接了你的拜帖?”
“没有。二哥,你陪我撞下运气吧。”
“好。你有何事找他?”
“秘密。”
“好,二哥不问。”
吃完饭,二人坐上马车径直来了南城冯太傅府。
秋月上前敲门。
好半天才听到木门吱嘎开了,探出一个头,语气木然说道。
“贵客可与太傅有约?”
“没有。”
“贵客若无约,还请不要扰了太傅清静。”
见门又要关上,楚瑶赶紧上前一步道:
“劳烦告知太傅,宣武将军府楚瑶、楚翔求见。
将军府有治疗太傅夫人心疾的妙药,还请太傅看在夫人面上务必一见。”
仆从皱了皱眉,又看了眼门外之人,冷脸撂下一句话。
“那你们先等一下。”
足足一刻钟,木门再次打开。
“进来吧。”
一方小院内,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正手持一册古籍,坐在紫藤树下,神情专注地翻看着。
几人来了,也不见他抬头。
有风吹过,带来一丝沁凉。
冯太傅微微皱眉,似有不悦之色。
仆役恭敬地立在一侧,不敢打扰主人的清静。
楚瑶同楚翔等了半晌,才见老者将书合上,抬眼看向他们。
一双锐眼带着审视。
“不知二位有何贵干?”
“太傅,我们是宣武将军府的人,我叫楚瑶,这位是我二哥楚翔。
我们听闻夫人患有心绞痛,将军府有治疗心疾的神药救心丸,欲献给太傅。
想必太傅应有耳闻,救心丸原料世间罕有,工艺又极其繁琐,故而极为难得。”

“救心丸?的确世间难得的稀罕物。你们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回太傅,我外祖父乃洛城神医宋清霜。
楚瑶出嫁时,外祖将独有的救心丸作为嫁妆给了我。
楚瑶留着无用,想赠予太傅。”
“无功不受禄。你们想要什么还礼?先说说看。”
“我二哥今春要参加会试。
太傅学识渊博,乃泰山北斗之士,只求太傅能指导我二哥一二。”
楚瑶双手将瓷瓶奉上。
而一旁的楚翔这时方知楚瑶带他来这里的目的。
冯太傅学识渊博,深受圣上及太子倚重。
他在朝堂侍奉圣上多年,对圣上喜好脾性极为了解。
能得到这样大儒的指点,那是他从前不敢奢望的。
“即便拿出救心丸,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得老夫指点的。
还要看他有没有天赋。
无德无才之人,可莫要折损老夫的声誉。”
老者瞥了楚翔一眼,慢悠悠道:
“以圣上新政弊益为题,写一篇你的见解。
能入了我的眼,再提指点。
若是不入流,那就趁早带着你们的救心丸离开。
再敢多说一句,莫怪老夫不留情面。”
“是。”
仆役很快端来纸笔。
楚翔就着院中石桌、石凳,思虑片刻后,提笔蘸墨。
笔尖在纸上飞舞,墨水在宣纸上化作一个个铿锵有力的字。
他眉宇间流露出专注神情,仿佛周遭一切已然被他淡忘。
楚瑶在一旁安静看着。
楚翔的字迹,如行云流水,笔走龙蛇。
既有力道又不失柔和,既有规矩又不失灵动。
字迹间透出一股坚韧、清雅之气。
如那淡淡墨香,让人心旷神怡。
他的字笔锋锐利,笔意流畅。
犹如他的为人,既有风骨又不失温润。
怪不得世人皆称,观其字迹如见其人。
一炷香功夫,楚翔已洋洋洒洒写好,恭敬端送到冯太傅面前。
老者略略扫了一眼,眼睛顿时一亮。
连忙接过文章,坐直身子,认真读了起来。
楚瑶一眨不眨盯着太傅的神情,见他眼中泛起星光,唇角微微上扬。
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稍稍安定了些。
老者读罢,目光终于落在对面俊朗男子脸上,点头缓缓道:
“不错。文章确实不错,见解独到,又有深度。”
然后他看向楚瑶,面带柔和,“你的救心丸我收下了。”
楚瑶欢喜极了,刚刚提着一颗心。
生怕二哥不能入了太傅眼。
这冯太傅眼光狠辣的紧,脾性古怪,又挑剔。
即便有救心丸,她也唯恐他不肯收。
好在,一切没有白费。
“谢太傅!”
“从明日起,下学就来我这里。”
“是。谢太傅!”
兄妹两人心情大好从太傅府出来。
楚瑶觉得头顶的阳光都更明媚了。
“瑶儿,那救心丸是外祖父送你的嫁妆,珍贵无比。我记得外祖父只给你两瓶。你居然舍得就这样送人了。”
楚翔不无心疼。
说实话,能得冯太傅的指点教诲,他当然求之不得。
可救心丸是妹妹的宝贝,她就这样送人了。
“不过一瓶药而已。若是能帮你早日青云直上,那就是物尽其用。”
楚瑶不禁想起上辈子那两瓶救心丸的归宿。
一瓶被老夫人李氏讨了去,胡乱用了。
一瓶为了帮程文渊升迁,送了人。
现在想想,真是着实可惜。
刚回到瑶光阁,楚瑶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就见李氏身边的小丫头来唤她。
让她马上去一趟松鹤堂。
楚瑶有条不紊喝了一盏茶,又换了身衣裳,才缓步去了松鹤堂。
“老夫人,您找我?”
“瑶儿啊,你今日回将军府了?”
“是。”
“你回娘家怎么不说一声呢。”
李氏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
“老夫人,将军府又不远,日后我会常走动。也就不需见外,您也不必帮我准备礼物回去。”
准备礼物?
她可没说。
李氏阴沉着一张脸,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
教训的话脱口就出。
“女子嫁人后,该以夫家为重。不能动不动就回娘家。”
“老夫人教训的是。
楚瑶当然以夫家为重,要不然为何整日呆在侯府,又操持程家的庶务。
不过,娘家也是家。
楚瑶不能嫁了人,就不要娘家了吧。
那可就有违孝道人伦了。
程家书香世家,老夫人饱读诗书,自然晓得这个道理。
我想,向来尊崇孝道的老夫人不会拦着不让我回娘家的。
老夫人您说是吧?”
一番话堵的李氏胸腔憋闷。
她还没说什么呢,孙媳妇就拿一堆大道理来压她。
李氏强忍怒气,看着一脸平静无波的楚瑶道:
“没人不让你回娘家。只是,你既然是侯府媳妇,出门总要跟我通报一声吧。”
“老夫人,孙媳出门前去过松鹤堂,想着跟您报备的。
是您身边的春桃说您还没起床,我也不好打扰您休息。
我可是让她转告您的。
不会是她没说吧?”
“说了。”
李氏听说孙媳私自回了娘家,气恼了大半天。
听说人回来了,想着好好教训她一番的。
可自己还没说两句,她倒是处处有理,头头是道。
这回又怪在她身边丫头身上。
丫头当然一早告诉她了。
可她还是有气。
嫁进侯府,就是侯府的人了。
动不动回娘家算什么。
更何况,一个妇人随随便便出门成什么体统?
“说了啊,说了不就成了嘛。我还以为春桃给忘记了呢。”
楚瑶一副完全不以为意的模样。
“瑶儿啊,你如今已经嫁做人妇了,日后不要随便出门,抛头露面的。”
“老夫人您不是把侯府当家管事权交到我手上了吗?
怎么,难道侯府主母连出门的权利都没有?
我原本想着明日去侯府那几间铺子看看,怎的这几年进账这么少。
既然老夫人不喜我出门,那我索性也就不去了。
管家权若是只管着几本账册,几把钥匙,连出个门都做不了主。
那我还是不要管了。
老夫人,我一会儿就把账本、钥匙都交回来。”
既然让她管家,还一点权利都不给。
那这家她不管了。
烂摊子谁爱管谁管。
见她要撂挑子,李氏连忙找补。
“我不是这个意思。
祖母当然信任你,瑶儿你还是继续管着家事。
那几间铺子是该去看看。
瑶儿你赶明亲自去瞧瞧到底什么个情况。
也不知掌柜都是怎么经营的,收益每况愈下。”

楚瑶真是气笑了。
“堂姐,侯府孙辈众多,五少爷也不比月儿大几岁。
老夫人若是真喜欢月儿,就将她收做孙女就是。
何必非得巴巴记在我名下?
难道,不是曾孙女,老夫人就不喜欢了?
不过收养一个孤女罢了,哪里用得着正儿八经上族谱,还非要记在我名下?”
“弟妹这么说就不对了,侯府又不是寻常小门小户,改个称呼,给口饭吃就算收养了。
侯府堂堂书香门第、百年世家,要收养孩子,当然得规规矩矩上族谱。
记在你名下,既是老夫人的主意,也是世子点头同意的。
怎么,弟妹这是不仅要违逆老夫人的意思,还不把世子放在眼底吗?
弟妹这是不讲妇德了吗?”
程锦汐说不通她,就搬出老夫人和世子两座佛来压她。
以为抬出世子,就能逼她点头答应?
“堂姐不必多说,我既说了不会收养月儿,你就是说一千道一万,我也不会改变主意。
堂姐若无他事,楚瑶要休息了。”
见说不通楚瑶,程锦汐腾地起身,眼底再无先前的温和。
“楚瑶,你这是铁了心要违逆老夫人和世子?”
“我只是不同意将月儿记养在我名下,堂姐若觉得这是违逆,那就是吧。堂姐请。”
“哼!看来老夫人说的没错!
将军府出来的人的确粗野无状,毫无规矩教养可言!”
“堂姐口中的规矩教养就是强行逼迫他人收养个来历不明的野孩子?”
“楚瑶你!”
程锦汐恼怒瞪向楚瑶,“你枉为侯府少夫人!没规矩也就罢了,你怎么能说月儿是来历不明的野孩子?!她身世已经够可怜了,你怎么还能这般冷血无情?!”
“堂姐,你倒是心疼月儿。这么为月儿说话,莫不是你与那月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楚瑶你胡说什么?!”
程锦汐心虚强辩,“我同月儿能有什么关系?楚瑶你不要胡说!
我只是......这几日与那孩子朝夕相处,见她懂事又可怜。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般铁石心肠吗?”
“我铁石心肠?”
楚瑶笑笑,“是,我是比不得堂姐那副心肠。堂姐若无他事,那就请回吧。”
程锦汐铁青着脸,甩袖离开。
是夜,楚瑶已经躺下了,却听有人狠命拍门。
守夜婆子慌忙跑去,刚打开一条门缝,大门就被程锦汐大力推开。
头发凌乱的程锦汐发疯一般抱着月儿闯了进来。
“楚瑶,你出来!
我知道你不喜月儿,不想收她做养女。
可你也不能害她!
她只是个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
你心怎么这么狠毒!”
楚瑶披衣出门,就见程锦汐气急败坏站在院中。
她瞥了一眼程锦汐怀中孩子,疑惑开口。
“堂姐,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害月儿了?”
“月儿整个下午都在你院子里,不曾去过别处。
她回到我那就喊肚子痛,呕吐、哭闹不止。
这会儿昏死过去了。
就是你毒害她!
你不喜老夫人让你收她做养女,就想害死她。
好歹毒的心肠!
亏我往日还觉得你是个好的。”
程锦汐情绪失控,红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楚瑶,恨不得生吞了她。
楚瑶上前一步,想看看孩子状况,却被她一把推开。
“你滚开!这时候假惺惺的,装什么好人?!”
楚瑶见她不领情,也不再上前,只命婆子去寻大夫。
“这是怎么了?”
低沉的男音传来。
楚瑶回头看去,就见程文渊快步进了院子。
重生以来,她这还是头一次见到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夫婿。
楚瑶不得不承认,程文渊确实生就一副好皮囊。
芝兰玉树,风姿俊逸。
只是他眉头蹙起,面上带着不悦之色。
只扫了楚瑶一眼,目光很快定在程锦汐和她怀里的孩子身上。
“堂姐,月儿怎么了?”
“文渊,月儿不行了......”
程锦汐说完,大哭出声。
“月儿怎么会这样?上午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不行了?”
“是她!”
程锦汐伸出一根手指,恶狠狠指向楚瑶,
“是她害月儿!
老夫人让她收月儿做养女。
她不乐意,应该是想绝了老夫人的念头,就害死月儿。
月儿下午就在她院子里玩。别的哪也没去。
等回到我那里,人就这样了。”
程文渊眼神阴鸷看向楚瑶,声音低沉,带着冰冷的寒意。
“可是你害的月儿如此?”
“我跟月儿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她?堂姐说因我不想收养她,故而害她。这理由也太荒唐了吧。”
程文渊眼中满是怀疑之色,语气阴冷更甚。
“你没害月儿,堂姐怎会责备于你?!说,下午你都对月儿做了什么?”
“我就在自己屋里歇着,月儿在院中玩耍,还是由堂姐的婢女守着。我没对月儿做任何事,更没有伤害她。世子,你是觉得我有理由加害一个幼童吗?”
“就是你害的!除了你,还会有谁?!”
程锦汐红着眼睛如一头近乎发癫的母狮。
楚瑶唇瓣微挑,似漫不经心回道:
“堂姐,你不是说月儿是孤儿吗?
你为个孤儿,这般疾言厉色指摘我,是为哪般?
或者说,你这样心疼月儿。
难不成这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看她眉眼跟你倒有几分相似。
她不会是你的女儿吧?”
轻飘飘几句话让原本怒气冲冲的程锦汐连同程文渊皆是一怔。
“你——你胡说!
我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月儿怎么可能是我的女儿?!
我不过是看她可怜,心疼她。
楚瑶,你还是人不是?
月儿已经够可怜了。
她一个孤儿,你就可以害死她吗?”
程文渊适时假意低头看月儿,躲避楚瑶直逼过来的目光。
楚瑶眼中浸满冷意。
一对敢做不敢当的狗男女!
“堂姐,我看月儿不过是晕了过去。
你大惊小怪也就罢了。
还没有证据就在这里口口声声说我害死她,是不是太草率了?”
“够了!你们安静一会儿。”
程文渊冷着脸怒喝出声。
恰此时,楚瑶命人请的大夫匆匆赶来。
程锦汐这才松开了紧抱月儿的手。
“世子,这孩子下午可是吃了什么不易消化之物?”
老大夫检查一番后,抬头问道。
程文渊立马看向婢女。
其中一个婢女赶紧答道:“月儿下午在夫人院里吃了一碟豌豆酥,一碟甄糕,还有一碗冰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