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小说 其他类型 逆天改命后,渣男跪地忏悔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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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钰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晚宁陆羽的其他类型小说《逆天改命后,渣男跪地忏悔小说》,由网络作家“伊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西林疼的冷汗直流,在她挣扎时,另一只手已经被越渊抓住。察觉到越渊的动作,西林忙说:“认识!”沈晚宁便继续问道,“她现在人呢?”西林咬住嘴唇,显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在她犹豫之时,另一只手的手腕已经被猛地折断。疼痛逼得她险些晕厥,可越渊一把钳住她的脖子,窒息的痛苦逼迫她不得不再度清醒。西林艰涩回道,“死了......”沈晚宁又问:“杀死我孩子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西林顿时连痛都不喊了。她近乎哀求的看着沈晚宁,可沈晚宁只是平静的又问道,“看着我的孩子被薛红溺死的时候,你在一旁想的是什么呢?”知道真相时,沈晚宁一夜无眠。她坐在窗下,抚摸着孩子第一次穿的虎头鞋,竟是连一滴泪都流不出来了。沈晚宁本以为,她会心痛到快要窒息,会恨不能将西林的肉...

章节试读

西林疼的冷汗直流,在她挣扎时,另一只手已经被越渊抓住。
察觉到越渊的动作,西林忙说:“认识!”
沈晚宁便继续问道,“她现在人呢?”
西林咬住嘴唇,显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在她犹豫之时,另一只手的手腕已经被猛地折断。
疼痛逼得她险些晕厥,可越渊一把钳住她的脖子,窒息的痛苦逼迫她不得不再度清醒。
西林艰涩回道,“死了......”
沈晚宁又问:“杀死我孩子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
西林顿时连痛都不喊了。
她近乎哀求的看着沈晚宁,可沈晚宁只是平静的又问道,“看着我的孩子被薛红溺死的时候,你在一旁想的是什么呢?”
知道真相时,沈晚宁一夜无眠。
她坐在窗下,抚摸着孩子第一次穿的虎头鞋,竟是连一滴泪都流不出来了。
沈晚宁本以为,她会心痛到快要窒息,会恨不能将西林的肉一片片割下,会哭天喊地、会要全世界为她的孩子陪葬。
可天亮时,她只是揉了揉干涩的眼眶。
她看着干燥的手背沉默良久,最后苦笑出声。
她在这里待的太久了,这段时日实在是太漫长了......长到她的灵魂都被抽走,现在的她,和行尸走肉并无两样。
支撑着她一次次站起来的,早就已经没有了。
她想要的,只是亲手去了结这一切。
她想要亲眼看着这肮脏、发烂发臭的一切,在她面前终结。
沈晚宁抬眸,西林立马明白越渊又要动手,于是忙说:“高兴!”
一旦开了话匣,西林接下来的话一股脑全部倒出,她方才的惊恐与害怕也在顷刻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得意。
“沈晚宁,你是皇上的发妻又如何?你曾经耗尽侯府的家产帮他登基又如何?帝皇无情,他们只爱一个好拿捏的美人而已。”西林提高了音调,眼神中透出一股子阴邪,似乎陷入了癫狂的境地。
可她一字一句表述的清楚,与其说发疯,不如说这才是她最真实的模样。
“你做了这么久母仪天下的仁慈皇后,有谁记得你的好么?你相伴数年的丈夫都不记得,更何况那些与你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呢?”西林嗤嗤笑了起来,笑的整个人趴在地上,模样极为扭曲。
“沈晚宁,你跟你的儿子都应该早点去死!你根本不懂坐在这个位置上,到底应该做什么才对。你那蠢货儿子也一样,随了你所谓的善良性子,竟然对陌生人一点防备都没有,也不知道是真的善良,而是单纯的愚蠢啊。”西林越说越起劲,将当初看着小太子溺死时的过程,一一说给沈晚宁听。
沈晚宁垂眸,瞧着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发疯的西林,并无表露出过多的情绪。
她说:“你说的是不错,这一切不过是我自食其果。”
西林疑惑皱眉,不解地看着沈晚宁。
她试图从沈晚宁脸上看出愤怒或者悲痛,可出乎意料的,沈晚宁的脸上什么情绪都没有。
沈晚宁开口:“阿渊,你先去将厨房里的那些人送回去吧。”
越渊点头,随后松开西林,闪身消失在黑夜里。
西林不敢置信地看着沈晚宁,随后艰难的站起身,踉跄地朝着门口跑去。
她在即将踏出大门时,又迟疑的收回脚,回头看了一眼沈晚宁。
沈晚宁没有追上去,她只是保持着方才的动作,捧着灯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神经病。”西林骂了一句,随后飞快的朝着门外跑去。
在她即将跑出凤鸾殿之际,脚下忽然踩到了什么。
西林还未来得及叫出声,天地倒转,她脚踝被猛地捆住,整个人倒吊在了殿门口。
西林忙大喊着沈晚宁的名字,见她不出来,又痛骂她下黑手之类的话语。
沈晚宁没有在意西林的痛骂,只是安静的抽出怀中的佛经,还有先前抄好的往生经。
她将这些物什搬到院内,吹燃火折子,随后点燃了佛经,将这火苗丢在了西林身下。
在西林的痛骂声中,沈晚宁将经文一卷卷耐心地丢入火堆中。
火焰越烧越旺,西林稍有动作,那火苗便会点燃她的头发。
她登时不敢有所动作,只是苦苦哀求。
沈晚宁没有回应,一面烧经文,一面念经。
这次念的往生经,是给她死去的孩子的。
西林犹如被架在烤架上的羊羔,衣服被融化后,白皙柔嫩的肌肤开始被火苗舔舐。
于是她痛苦的尖叫、流泪,可这些都无济于事。
她只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正在被炭烤。
西林终于是崩溃了。
她哭喊叫骂了一夜,到最后没了力气,哪怕用呢喃的语调,也仍在骂着沈晚宁。
在清晨的日光洒入凤鸾殿时,沈晚宁烧完了最后一本经文。
早起的宫女正揉着眼睛,困倦的思考着昨夜发生何事时,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彻底清醒。
她颤抖着往后退了几步,随后迸发出尖锐的叫声。
当陆羽率人赶到时,殿门处只剩被倒吊的西林。
西林被吊了一晚上,整张脸没有一丁点血色,若非太监上去探查了鼻息,确认她还活着,旁人根本不敢有所动作。
听到还活着,其他几人忙七手八脚的将西林放下。
此时众人才注意到,西林的手臂与脚都已经被烧焦,漂亮白皙的肌肤如今变得与焦炭一样,瞧着令人作呕。
陆羽额角青筋暴起,他双拳紧握,脚下生风的走入内殿。
内殿的东西都已经被搬空,四面八方唯有白色的帘幔垂下。
随着阵阵寒风吹拂,帘幔飘动,衬的此处犹如灵堂。
沈晚宁一身白衣,静坐在帘幔中央,身前摆着那把陆羽送她的匕首。
陆羽近乎抓狂的掀起帘幔,逼问道,“你疯了?你知道你做什么吗?”
沈晚宁没有睁眼,只是反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陆羽被问的一头雾水,蹙眉问道,“知道什么?”
沈晚宁缓缓睁眼,她的眸空荡荡,没有丝毫的感情。
她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西林杀了我的孩子?”

在西林的温柔体贴下,沈晚宁所作所为似乎成了一个失独母亲的发疯行径了。
方才对她心怀感激的、心有担忧的,也在西林三言两语间化作异样的视线。
“姐姐,我明白你失去独子的心。只是圣上之所以选在今日立太子,乃先皇托梦指引,更兼钦天监占卜吉日才决定。”西林柔声道,话没说两句,却先是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
她本就生的柔弱,如今泪珠垂睫,更显得我见犹怜。
陆羽立马哄道,“这不关你的事,你无需自责。”
沈晚宁嗤笑一声,收回视线。
她俯瞰众生,众生百态,皆是对她猜忌、厌恶的视线,沈晚宁却看得无比平静。
她将这些恶意照单全收,并非原谅,而是明白这些人已经无药可救了。
七年前,沈晚宁穿入这个世界。
她厌弃封建礼教、以身入局推动平等制度的创生与发展,让女子也可以入朝为官。
可今日,当初她竭力扶持的“新官”们对她同仇敌忾,自发地集合起来,想要亲眼看着沈晚宁被扯下高台。
眼前的景象愈发模糊,耳畔的风声呼啸而过,沈晚宁闭上双眼,毫无留念地向前迈步。
可下一瞬,沈晚宁清楚感受到有什么东西缠在了胳膊上。
她费力想要清除掉不知名的物什,却听到侍卫中大喊一声:“贵妃娘娘小心——”
天旋地转间,沈晚宁感觉到整个身子腾空而起。
伤口被拽的疼痛难捱,她终于是吃痛的低吟一声。
可无人在意沈晚宁的疼痛,他们尖叫着将缠在沈晚宁胳膊上的绸缎拽过来,期间丝毫不管被拖拽在地的沈晚宁。
直至沈晚宁被拖行出一条血痕,另一头才终于被松开。
原是西林腰上的绸缎不知何时缠在了沈晚宁的胳膊上,方才若非陆羽和侍卫及时拽住,眼下西林已经被拽下占星楼,被铜火烧的尸骨无存了。
“沈晚宁!你好恶毒的心!你就算对今日举办庆典之事心怀不满,怎能对西林痛下杀手!”陆羽双眸猩红,言语间皆是憎恶与愤怒。
他不管奄奄一息的沈晚宁,抬手打横抱起西林,起身欲走。
忽然,陆羽停下脚步,语气冰冷:“即日起,皇后禁足于凤鸾殿,未得朕允许,任何人不得探望!”
说罢,陆羽领着一众侍卫浩浩荡荡的离去,不再多看沈晚宁一眼。
沈晚宁也无力去辩解,她感觉到生命力的流逝,连疼痛也变得无比麻木。
恍惚间,她似乎回到了七年前的夏夜。
那时的她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感到畏怯,唯有在陆羽身边,她才敢做回自己。
于是她抛却了礼教规训,依仗着父母兄长对自己的疼爱,一次又一次的为陆羽动用侯府权利。
最甚时,整个大庆朝无人不知,最无力参与封位的九皇子陆羽,是侯府嫡女庇佑之人。
那时的陆羽紧握着沈晚宁的手,眉眼间皆是深情:“宁宁,此生我一定不会负你。”
......
“晚宁,你是皇后,该为庆朝将来考虑。重启六宫并非是朕一己私欲,而是顾念着大庆江山需要有人继承,才出此策。”身着龙袍的陆羽坐在床榻,心疼的为沈晚宁拂去眸上垂着的泪珠。
陆羽轻轻拍着她的手背,柔声哄道,“朕答应你,无论将来这六宫中进入什么样的妃子,朕都只爱你一人。”
沈晚宁默默吞下所有的眼泪,只是假装孩子气的伸出手指:“那你发誓。”
陆羽勾起唇角,顺着她的孩子气,与她十指交缠:“我陆羽发誓,此生只爱你一人。”
......
沈晚宁缓缓睁眼,肋骨处传来的刺痛提醒着她:她没死成。
一旁守着的宫女哭红了眼,见沈晚宁终于醒来,忙扯着沙哑的嗓音喊道,“娘娘醒了!快端水来!”
沈晚宁环顾四周——偌大的内殿里,只有一个她从闺中带入宫的宫女小杏,其余人早没了踪影。
小杏察觉到了沈晚宁的视线,怨恨道,“都是一群趋炎附势的白眼狼!娘娘平日对他们好极了,如今不过是一时的失势,竟是一个个都不愿意留下!等娘娘身子痊愈了,定要将他们统统收拾一顿!”
沈晚宁轻声道,“小杏,惠嫔是个好性子,也从不苛责宫人。如若你愿意的话,本宫可以将你送去......”
小杏愕然瞪大双眸,圆溜溜的眼珠子里写满了不敢置信。
她果断否决到:“娘娘!我哪里都不去!我这辈子只愿意留在娘娘身边!”
沈晚宁眼眶有些湿润,她吃力的抬起手,可就连握住小杏这么简单的动作,她都好似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完成。
沈晚宁知晓,她活不长了。
她嘴唇翕动,还未说些什么,小杏已然正色道,“娘娘,当初您救了我,我便发誓,今生今世,永远跟随娘娘。娘娘如若执意将我送走,我便一头撞死在凤鸾殿中,也好做鬼守着您!”
小杏说罢,沈晚宁的心便揪在一处,疼痛万分。
她宁愿这世上无人再关心她,也好叫她走的安心。
一旦有了留恋,死亡便成了困难之事。
小杏擦了擦脸,瞧着水迟迟不来,起身道,“娘娘,我去瞧瞧发生什么了。”
说完,小杏便飞快离去。
沈晚宁这才抚摸起身上的纱布。
从左肩到右腋下,稍稍有所动作便会扯痛伤口,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沈晚宁牢牢记住占星楼上发生的一切。
众人淡漠的视线、陆羽厌恶的语气,沈晚宁仿佛只要活着,便成了最大的错误。
不过没事,他们最憎恶之人,马上就要离开了。
沈晚宁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绪。
正在此时,一片静谧中,忽听得殿外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争吵声愈演愈烈,极快的,又变作一片死寂。
这死寂宛若冰冷的藤蔓,悄然攀上沈晚宁的心脏,随后倏地收紧,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下意识的,沈晚宁不顾伤口的剧痛,赤脚下床,拼尽全力向殿门处跑去。
她跑得踉跄,短短的距离,她跑得满头大汗。
剧烈的心跳声瞬间充斥大脑,沈晚宁所有的思绪似乎一瞬被抽离。
耳边的声音消失的无影无踪,唯有耳鸣的嗡嗡声不断重复着。
在她面前,方才还信誓旦旦说要一辈子跟随她的小杏,正躺在血泊中,满怀怨恨地看向远方。

这一夜,沈晚宁辗转反侧,心脏砰砰跳个不停,总觉得尤其不安。
天初蒙蒙亮,沈晚宁便起了榻。
她正预备去洗脸时,忽然瞧见门外有几个侍卫匆忙跑过。
他们个个身着禁卫军的服饰,且佩剑入宫,看来是出了什么事,急召几名禁卫军统领。
沈晚宁只觉得愈发不安,她借着做苦活来麻痹神经,疲惫的加持下,令她闷头干活到了用早膳的时辰。
听到开饭的敲钟声,其他人一股脑的往食堂跑去。
沈晚宁正预去食堂时,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起身去看——两名侍卫抬着一卷起的草席匆匆往外跑着。
草席中裹了人,随着侍卫奔跑的颠簸,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
手腕上戴着一只玉镯,正是沈晚宁那日塞给小宫女的那一只。
沈晚宁不假思索,朝着门外喊道,“站住!”
侍卫见来者是沈晚宁,忙要溜走,却听见沈晚宁高声道,“谁敢动一下!越渊便放箭!”
一听到越渊的名号,这两人立马没了胆气,瑟缩着肩膀等沈晚宁走来。
沈晚宁近乎是扑到了草席旁,她颤抖着手揭开草席,只见躺在里面、没了气息的,正是那日自己送走的小宫女。
小宫女整张脸都被划花,刀刀深可见骨,不难看出下手人对她恨之入骨。
沈晚宁手脚骤然变得冰凉,只觉得浑身被细针刺入,密密麻麻痛麻不止。
再伸手时,她整条手臂颤抖不止。
“娘娘,这.....这人得要赶在宫禁前送出去。”侍卫为难提醒道。
沈晚宁按耐住内心的情绪,问道,“这人是犯了什么罪?竟是要将整张脸给毁了?”
两人对视一眼,年长些的那人叹了口气,压低嗓音道,“此人夜里行刺喜贵妃,当场被擒获。皇上下令,将此人处以极刑,任由喜贵妃处置。这身上的伤......”
剩下的话,侍卫无需再说,沈晚宁已然明了。
陆羽给小宫女明确了结局,而怎么死,则是西林的意思。
沈晚宁深吸一口气,缓缓闭眼。
这宫中,她所珍视的、所舍不得的、所关心挂怀的,如今都已经不在。
她也没必要给自己留退路了。
再睁眼时,她已然恢复平静。
她问:“谁发现她要行刺西林的?”
侍卫回答:“喜贵妃半夜喊的救命,等到的时候,这宫女已经被喜贵妃宫里的侍卫拿住打晕了。至于这其中内情,娘娘,我们确实不知道。”
沈晚宁知道,他们没说假话。
这几人从穿衣打扮来看,是平素被安排在城门外执勤的外侍。
西林之所以召这样的人来收尸,无非就是避开内宫的眼线。
沈晚宁从头上拔下最后一支发簪,她嘱咐道,“麻烦你们好生安葬她,起码立个碑,叫她别做无名鬼。”
侍卫不愿收,可架不住沈晚宁硬塞,于是勉强收下后,承诺一定会办好这件事。
随后他们便又启程飞快的往宫门处赶去,只是那年轻的小侍卫在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沈晚宁。
他虽未发出声音,可那口型分明是在说——快逃。
逃?
沈晚宁站在寒风中,凛冽的风将她的脸吹得生疼,像一把无形的利刃,疯狂的割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她能逃去哪里呢?在没有亲眼看着西林坠入深渊的那一日到来,没有看到陆羽痛失所爱那一日的到来前,这天地间无处可供她容身。
沈晚宁捋起鬓发,转身朝着宗人府回去。
待她前去食堂时,已经一粒米都没剩下了。
沈晚宁夹了两筷子咸瓜子,就着米汤喝了一碗。
一旁的嬷嬷趾高气扬,嘲笑道,“要我说,人就该懂满足。有的人啊,坐到了皇后的位置还不满足,这不就被欲望反噬了?”
狗腿子也附和道,“可不是说!自古以来,哪个帝皇不多情?别以为仗着是发妻,就可以真的抓住帝皇一个人的心了!再说,入宫三年了,唯一一个儿子还死了。这膝下没有第二个孩子,难道要我们眼睁睁看着大庆绝后不成!”
这群人七嘴八舌的数落起沈晚宁的罪状来,沈晚宁不动声色,静静喝着米汤。
这一举动却惹怒了为首的管教嬷嬷。
嬷嬷抬手掀翻沈晚宁的饭碗,愤怒到:“你以为这里还是凤鸾殿?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别以为你是皇后就可以不守规矩了!”
沈晚宁抬头,反问道,“那我应该遵守什么样的规矩呢?”
嬷嬷一把拽住沈晚宁的头发,逼迫沈晚宁不得不直视她:“第一件事,就是要完全听我的命令。你那皇后的架子,在宗人府可行不通!”
不等嬷嬷将架子摆完,她只觉得手背一阵刺痛。
她低头看去,只见一把匕首扎在她的手背上。
嬷嬷后知后觉地尖叫起来,一旁人手忙脚乱的去找大夫、止血,一时间,整个食堂忙成一团乱。
“你!你竟敢!”嬷嬷愤怒的喊道。
沈晚宁起身朝门口走去,淡淡道,“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没被褫夺封号。我仍是这大庆的皇后,怎的,面对皇后该行什么礼、该做什么事,还需要我提醒你?”
说罢,沈晚宁瞥了一眼嬷嬷手背上的匕首,语气透出一抹厌恶:“没用的东西,送你了。”
话音落下,沈晚宁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外走去。
在她身后,尖叫声、辱骂声此起彼伏,不过这些,她都抛之脑后了。
走到惠嫔寝宫前时,沈晚宁身上的血渍已经凝固。
暗红色的血痕落在她洁白的衣衫上,显得尤为刺眼可怖。
门口的宫人见沈晚宁来,还未去通报,沈晚宁已经自顾自的走入内殿中。
还未见惠嫔,沈晚宁便听到一阵阵得意的笑声。
只见惠嫔躺在用银子铺成的床榻上,正笑的前仰后合,全然没留意到有人前来。
直至宫人开口提醒:“惠嫔娘娘,皇后娘娘来了。”
惠嫔这才支起上半身,一脸散漫的看向沈晚宁。
这次,她装都不装了。
“怎么,这么快就来兴师问罪了?”惠嫔把玩着钗玉珠宝,漫不经心的问道。
沈晚宁淡淡问道,“为什么要杀那个孩子?”
惠嫔噗嗤笑出声:“为什么?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沈晚宁,你现在不比从前了,你现在只是宗人府的一个奴隶而已。你有空去为一个无权无势的宫女要说法,不如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惠嫔的嘴脸骤然间变得可憎可恶,与沈晚宁记忆里那个温柔善良的人,如何都挂不上钩了。
沈晚宁垂眸:“你可以背叛我,但不该杀那个孩子的。”
惠嫔闻言,顿时捧腹大笑起来:“不该?这天底下有什么不该的事情?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沈晚宁你到底明不明白这句话啊?当年我看你是陛下发妻,辛辛苦苦在你身边当狗当了两年。可你倒好,一点不争气,连带着我差点也过起了人人喊打的苦日子。”
惠嫔越说,视线越是狠戾,仿佛这些年自己所遭受的苦难,都是沈晚宁害得。
“只要能攀上新的高枝,杀你一个宫女又怎么了?哪怕是要我去给你下毒,我眼睛也不会眨一下!”惠嫔放狠话道。
沈晚宁不紧不慢的摸出腰封里的小巧药包,在惠嫔吐露着“肺腑之言”时,她将一整包粉末倒入了香炉中。
香雾散开,方才还一股嚣张气焰,以为这次终于可以攀上枝头做凤凰的惠嫔,忽然声音愈发小了下去。
她只觉着浑身疼痛难忍,可想要开口喊人,却发现嗓子根本发不出声音。
惠嫔陡然明白——这是毒。
她踉跄的想从床铺上爬下,可四肢软绵无力,用尽了力气,也只打翻了手边的灯烛。
沈晚宁淡淡道,“如若能见到那孩子,记得忏悔。”
说罢,沈晚宁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在她前脚迈出殿门时,后脚便听到有人尖叫着大喊:“走水了!快救火!”
“惠嫔娘娘还在里面呢!快救人呐!”
这一次,沈晚宁没再回头。
*
明天就是庆典的最后一日,也是沈晚宁请来的佛像开光之日。
按照规矩,请像之人,必须到场。
纵使陆羽如何生她的气,想要怎样惩罚她,都不会让沈晚宁现不了身。
故而在今日,陆羽本安排了几人去接沈晚宁去占星楼。
可他的口谕还未下,门口便传来小太监仓皇的禀报声:“皇后娘娘驾到——”
陆羽皱眉,那发问的话还没出口,沈晚宁已脚下生风的走入御书房。
她恭敬行礼叩拜,随后抬眸问道,“陛下,臣妾犯了错,能否自请去向喜贵妃赔礼道歉?”
陆羽权当沈晚宁说的是先前险些烧死西林这件事,他皱眉道,“西林现在需要静养,你若真有这个心,等她想见你的时候再去罢。”
沈晚宁恭敬道,“臣妾知晓。”
说完,沈晚宁便要起身离去。
忽然间,她故作为难,站在门口犹豫片刻。
陆羽见状,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得了话引,沈晚宁才说:“陛下,臣妾今夜可否回凤鸾殿?佛像开光前一夜需要有人祷告佛经,臣妾不放心旁人,此事唯有自己做才敢松口气。”
听到是与佛像有关之事,陆羽神色放松下来。
他对佛像开光一事亦十分在心,故而听到沈晚宁的要求,不假思索道,“仅此一夜。”
沈晚宁勾起唇角,那笑容看似与往昔的模样并无二样,可陆羽却有一瞬,觉得面前的沈晚宁不一样了。
好像.....不再是曾经那个,生活里充满着他的沈晚宁了。
陆羽怔松片刻,再抬眸时,沈晚宁已经不见了踪影。
一旁的太监提醒道,“陛下,皇后一人诵经苦夜,您是否要陪同呢?”
陆羽提笔,将方才的片刻分神拂去。
他说:“朕政务繁忙,既然她自己愿意去诵经,那便不需要任何人陪同。更何况,诵经一夜而已,伤不着什么。”
太监欲言又止,终是化作一声叹息。

天还未亮时,负责值守铜火的宫人打着哈欠前来。
他们瞧了一眼面前烧的正旺的铜火,怔在原地。
“什么情况?昨天不是已经烧的只剩个底了么?”
“不知道啊,走的时候明明确认过,保证今天会熄的。”
二人沉默半晌,面上露出难堪的神色。
他们谁也不敢担这个责任。
毕竟如今喜贵妃重伤,这最后的祈福兼佛像开光仪式,变得更为重要。
若是天子降罪,他们谁都逃不掉。
“要不.....”其中一人比了个手势,想要从中做些动作。
可不等他们二人达成共识,偷偷有所行动时,只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声:“时辰快到了,你们还傻站着作甚?快些准备仪式了。”
二人虽不知晓是谁在说话,可听到这命令似的话,立马瑟缩着含胸垂首,连声应着逃走。
沈晚宁靠在门槛上,半个身子被纱帘盖住,一双眼睛若有似无地看着楼下。
她见那两人逃命似的离开,这才轻笑道,“用人不淑,不如不用呐,西林。”
身后的内殿寂静无声,没有人回应她的话语。
沈晚宁拢了拢衣袖,回眸看向黑暗里的佛像。
她说:“我们的事情,今日终于可以了断了。”
随着钦天监敲响第一声祭钟,初晨的日光瞬间披洒大地。
璀璨的晨光拂去阴霾,在积雪上泛出刺眼的光亮。
前来参加庆典之人,无一不为这等景观惊叹。
“下了这么多天雪,今日终于放晴了,看来是老天爷也在照顾我们。”
“是啊,宫里发生这么些事情,是要去去晦气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这难得的好天气,更有甚者认为,铜火不熄反旺,是预示着大庆国运未来更昌盛。
这话越说越多,听得占星楼上的陆羽心情颇好。
今日的陆羽器宇轩昂,龙袍加身,好生不威严模样。
他单单站在楼上,便叫万人臣服,无一不敢抬头直视他的双眸。
钦天监占卜的吉时将至,为首的礼官忙宣读开光的祷告词。
黄轴上所书字字句句显得尤为诚恳,仿佛今日之开光,全是陆羽为了黎民苍生而求,不含一己私欲。
底下权臣皇族听得为之动容,就差跪伏在地,叩谢天子散恩了。
“现,请佛像!”礼官一声高呼,四人推着罩着金布的佛像走出。
而跟着佛像一同现身的,还有一袭素衣、未簪发及梳妆的沈晚宁。
看见沈晚宁,底下人又小声议论起来。
“本以为她不会参加开光了呢。”
“毕竟是天子发妻,又是请佛之人,今日应该是特例出了宗人府的。”
“你没听说么?她在宗人府将管事嬷嬷的手给捅穿了!这种人品性恶劣,已经坏到骨子里了!要我说,今日结束后,她就应该被废了!”
“你还不知道?已经有风声了,说是要废后......”
凛冽的寒风中,沈晚宁单薄的穿着显得尤为显眼,让旁人猜测她是否已经失去了所有的钱财。
可她没有在意其他人的声音,也没有分给他们半分眼神。
她站在佛像一侧,接过礼官递来的点香,恭敬的邀请陆羽站在另一侧。
礼官按照流程,请帝后共同焚香礼佛。
陆羽与沈晚宁同躬身叩佛,陆羽的视线不经意落在沈晚宁脸上,不由得有些怔住。
他记得,从前无论是在什么场合、什么时间,沈晚宁只要站在自己身侧,那就一定会注视着他,绝不会挪开视线。
但是今日,沈晚宁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
待礼成,礼官将盖着金布的竹篮递给沈晚宁,说:“皇后娘娘,现由您烧金箔,揭金布。”
高僧们盘坐在后面,诵经声顿时响起,将原本躁动的人心皆抚平。
经声连绵,却是铿锵之音,尤为有力的涌入每个人的身体里。
沈晚宁捧起金箔撒向铜火台,倏地撒下。
火焰瞬间吞噬了金箔,变得愈发凶猛。
原本,一些金箔并不能将火势造的这么大。
可他们不知晓,沈晚宁早在金箔上淋了油。
他们只是不停惊叹:“这火像金龙一样!这是佛祖赐福呐!”
“天佑我大庆!大庆福运连绵,百年不朽!”
不知人群中谁高声喊着这一句,众人忙磕头下跪,齐声祝福大庆国运昌隆,天子与天同寿。
沈晚宁一面撒着金箔,一面问道,“陆羽,上次我问你,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结婚时你说的话,你现在能回答我了么?”
陆羽本满心欢喜,听着这话,虽说心里奇怪,但也没多在意。
他说:“不记得了,你有话直说,不过分的要求朕都会满足你。”
陆羽一派天子大度的模样,仿佛真的愿意给予沈晚宁一切。
沈晚宁噙着淡漠的笑容,稍稍侧身,余光扫了陆羽一眼,旋即又看向远方。
“你说,天地间,你唯爱我一人。无论将来如何,你都会坚定不移的站在我身边,支持我、肯定我,而不会做出任何伤害我的事情。”沈晚宁平静的叙述着过往。
她眺望远方,金箔被风卷起,将她笼罩在其中。
如梦如幻,好似泡影。
陆羽蹙眉:“现代的事情,你放在古代,怎么样也是行不通的。”
沈晚宁轻笑着,她撒完最后一捧金箔,转身看向陆羽。
她说:“陆羽,后面我是怎么回答你的,你也不记得了么?”
陆羽陷入思考,在他分神时,礼官宣读着仪式的继续。
沈晚宁伸手拽住金布一角,随后兀地用力,将硕大的金布哗啦一下扯下。
诵经声戛然而止,四周顿时落入一片死寂。
礼官愕然瞪大双眸,短暂的沉默后,迸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杀,杀人啦——”
只见佛像被一分为二,下半身虽还是金座,可上半身换成了蜷缩作一团的西林。
西林浑身是血,紧闭着双眸,被人摆弄成了婴儿侧卧的姿势,塞在一个空腔里。
陆羽拨开人群,面目狰狞的看向沈晚宁:“你彻底疯了!”
随后他忙大喊道,“太医!召太医来!”

佛像送入凤鸾殿时,陆羽以“公事繁忙”为由,并未前来观礼。
不过今日并非开光日,而是将佛像暂放凤鸾殿,陆羽不来倒也无碍。
沈晚宁披着绒斗篷,站在廊下,瞧着越渊指挥着几个小仆安置好佛像。
佛像不大,仅有一人大小,厚重的黑色纱布蒙住了它全身,叫人难以窥清这究竟请的是哪座佛。
“姐姐,恭喜呀。”刺耳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映入眼帘的还有穿的花枝招展的西林。
西林生的浓眉大眼,她的美丽摄人心魄,叫人一眼便会沉湎。
故而她穿的再繁复,也不会有人取笑,而是纷纷夸赞这些衣裳穿在她身上,才是真正的合适。
像是眼下,西林穿着金纹琉璃袄,头簪珠翠钗,整个人走起路来,发出叮当碰撞的声响。
凡是看到之人,无不夸赞:“喜贵妃今日这一身着实貌美,叫人看的目不转睛!”
沈晚宁唇角噙着笑,淡淡回到:“何喜之有?”
西林亲昵地拉住沈晚宁衣袖,声音甜美道,“自然是祝贺姐姐喜迎佛像啦!这宫中谁人不知,凤鸾殿内要做佛像的安置。钦天监的占星结果也已经指示,这尊佛像与姐姐有缘,这不说明姐姐就是命定的佛缘人么?”
说着,西林又故作恳求道,“姐姐,喜儿先前的长命锁还未开光过。最近是斋沐日,金华寺闭门不见客。如若可以的话,是否能借这次揭纱仪式,让喜儿的长命锁也沾沾光呢?”
沈晚宁平静笑道,“这种小事,你问过皇上就好,无需来问我的意思。”
沈晚宁明白,这种事情只要西林向陆羽提过,那陆羽必然会同意。
她现在先来问自己,无非两个可能。
一是陆羽不知道哪根筋搭错拒绝了,二是......
沈晚宁眯起眼,虽说是在笑,可那笑容却叫西林觉得脊骨被针扎一样不舒服。
“姐姐,此事我想瞒着陛下。你知晓的,近日陛下琐事缠身,我想少叨扰他些。”西林一脸不好意思回道。
沈晚宁明白,西林这是想要先斩后奏。
她想要的绝不是长命锁开光那么简单。
沈晚宁抬眸,视线落在罩着金布的佛像上,又问道,“你当真想要借佛像的光?”
西林忙说:“是呀,劳烦姐姐了。”
沈晚宁忽然压低了声音,附身凑在西林耳畔:“今夜子时,不见不散。”
说罢,沈晚宁掩面咳嗽了两声,吩咐宫女搀扶着回内殿去了。
沈晚宁坐在床榻上,命人合上床帘,她捧起枕边的佛经,轻声诵读片刻,才听到细微的脚步声离开了内殿。
此时,她才合上佛经,静静从缝隙窥向窗外——西林正与宫女说些什么。
西林眉眼间阴霾一片,远远看去,直叫人心中一阵阵发寒,与平日里甜美娇俏的模样截然相反。
沈晚宁拉上缝隙,阖眸躺下。
*
子时时分,月明星稀。
偌大的凤鸾殿内一盏灯未亮,漆黑中,有一阵小心翼翼的脚步声从角门处传来。
来者分外谨慎,厚重宽大的斗篷完全遮盖住整张脸,单从身形来看,只能辨认出是个女子。
她一闪而过,推开外殿小门,飞快的小跑入内。
不多时,她便看见那被罩起来的佛像。
借着月光,她只能辨认出这是佛像的大概模样,但无法看清是否就是白日里运至凤鸾殿的那座。
身形稍稍晃动,但还是上前,伸手将什么东西往佛像座下藏。
下一瞬,她的手腕猛地被抓住。
不等她反应过来,沈晚宁端着灯盏缓缓从珠帘后走出。
沈晚宁手中的光亮照亮那人的脸,正是一脸惊愕不甘的西林。
“你怎么会!”西林下意识说出口。
“我怎么会还醒着?”沈晚宁将她的话补全,缓缓将外殿的长明灯悉数点亮。
她一面点灯,一面悠悠开口:“你是不是很好奇,明明凤鸾殿里到处是你的眼线,为什么你命人下的迷魂散,居然没对我起作用?”
西林死死咬住下唇,她手腕被钳住,费力挣扎了几次,却只换得手腕铁青的结果。
沈晚宁波澜不惊的点亮所有灯,刹那间,外殿亮如白昼。
此时西林才看清,“佛像”哪里是佛像,而是越渊披着罩布伪装的!
至于西林之前安排下药的那两个宫女,现在都歪歪扭扭的躺在地上,瞧着已经不省人事了。
西林咬牙切齿:“你早就知道我的安排了?”
沈晚宁走向西林,语气平静:“猜到的。”
说话间,越渊已经将西林刚才试图安置的机关亮出。
那是一个小巧的暗匣,在离开罩布后,它的机关会因为接触到阳光而启动。
届时,负责揭布的人必定会受伤。
而那个人,自然是陆羽。
只要这个计划成功,哪怕陆羽不即刻处死沈晚宁,这个皇后要也保不住了。
西林的算盘打的叮当响,却没想到从一开始就被截胡了。
她秘密安排身边宫人提前迷倒沈晚宁主仆,因为担心越渊武功高强,故而还从宫外黑市购买了药效极猛的迷魂散。
西林提前试过,三百斤的牛都能够被放倒。
可她没想到,沈晚宁早就看穿她的小伎俩,喝药时故作惊厥发作,趁人前去喊太医,将搀着迷魂散的药汤全部倒在了小灶里,后又添了一碗新的药汤,当着众人面喝下。
沈晚宁说:“我今日并没有要追究你这件事,我将计就计,是为了问你另一件事。”
西林这才安静下来,一双愤怒的眸也没有再装,直勾勾瞪着沈晚宁。
“薛红这个人,你认识么?”沈晚宁开口。
沈晚宁的声音如惊雷劈在西林脑袋上,她惊恐瞪大双眸,脸色唰的变得惨白。
但她的失态也只有一瞬。
西林冷笑反问:“你都知道了,还来问我?”
她话音刚落,越渊钳住她手腕的力气猛地加重。
只听得西林一声惨叫,她白皙的手腕已经被折断。
“认识或者不认识,我只想听到其中一个。”沈晚宁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