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时锦萧泽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后断情绝爱,薄情帝王哭断肠全局》,由网络作家“福七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还请老佛爷准予,让嫔妾还有余力之时,能在皇室开枝散叶的事上,再贡献最后一份力量。”说着说着,夏时锦情绪上来了。她故意抬起头看向柳太后。一双眸眼水汽氤氲,说起话来也带着点哭腔。“若真有一日,嫔妾这身子撑不住了,死后至少也能留个贤名,不会愧对列祖列宗。”柳太后心里自是另有盘算。她正了正声色,点头应允。“也罢。”“既然你有心严整宫规,并让后宫妃嫔雨露均沾,哀家这次便也不再跟你计较。”“但,若让哀家发现你擅用皇后职权,欺凌后宫妃嫔,哀家定不饶你。”“另外,三个月后,后宫妃嫔的肚子若是一个都没有动静,你这皇后也不必做了。”又是三个月。三个月,难道就是她改变不了的死亡限期吗?夏时锦不服气,也不甘心。“谢老佛爷慈恩。”她再次叩拜。待夏时锦退出福...
说着说着,夏时锦情绪上来了。
她故意抬起头看向柳太后。
一双眸眼水汽氤氲,说起话来也带着点哭腔。
“若真有一日,嫔妾这身子撑不住了,死后至少也能留个贤名,不会愧对列祖列宗。”
柳太后心里自是另有盘算。
她正了正声色,点头应允。
“也罢。”
“既然你有心严整宫规,并让后宫妃嫔雨露均沾,哀家这次便也不再跟你计较。”
“但,若让哀家发现你擅用皇后职权,欺凌后宫妃嫔,哀家定不饶你。”
“另外,三个月后,后宫妃嫔的肚子若是一个都没有动静,你这皇后也不必做了。”
又是三个月。
三个月,难道就是她改变不了的死亡限期吗?
夏时锦不服气,也不甘心。
“谢老佛爷慈恩。”她再次叩拜。
待夏时锦退出福寿宫后,柳太后和鹂妃站在殿中,隔着窗门望向抄手游廊里夏时锦那弱不禁风的身影。
柳太后若有所思了片刻,疑惑道:“皇后莫不是中邪了,闷葫芦今日竟说了这么多话?”
鹂妃点头赞同。
“浴火重生,许是脑子烧得搭对了弦儿?”
柳太后话锋陡转。
“皇后的汤药断了几日?”
“回姑母,两日了。”
柳太后目光幽幽地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
“莫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鹂妃提议:“汤药既然不喝了......不如,再想想其它法子?”
柳太后转身走到佛像前,点了三根香,插在了香炉里。
动作间,她慢声言语:“且先看看皇后能翻出什么浪来。”
“左右都等了这么久,再让她多活些日子也无妨。”
“且这后宫久无子嗣诞下,于皇上的颜面也说不过去,好歹得有一两个,这样才不会有什么闲言碎语,影响社稷安危。”
鹂妃听了,自是明白。
一个妻妾成群的男子,若始终还没有个孩子,十有八九是要被人怀疑不行的。
无力孕育子嗣之人,又岂能肩负天子之责?
可鹂妃仍有所担忧:“可若皇后自知时日不多,是有意在为她妹妹夏修宜铺路呢?”
柳太后不以为然。
“夏家这两个女儿好对付,难对付的是婳妃,毕竟皇上刚称帝不久,根基不稳。”
“文安邦,武定国,且还需要婳妃的父亲和兄长、弟弟呢。”
“姑母说得极是。”
鹂妃颔首认同:“先借皇后拖住婳妃的势头,待他们两家斗得两败俱伤,我们再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萧泽斜眼睨过去,漠声命令:“说。”
九思公公诚惶诚恐地低头回道:“奴才不禁想起儿时在老家那边目睹的一件事,村里有户人家的女儿不知怎地,有一天去山里采蘑菇,回来便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疯言疯语,像只饿鬼一般,不停地往嘴里塞食物,样子甚是诡异恐怖。”
“后来,那女子的父母找了位术士来,术士便说这女子是被污秽之物夺了舍。”
“你的意思是皇后被夺了舍?”萧泽问。
九思公公回道:“奴才只是觉得像,毕竟皇后娘娘虽像换了个性子,可言行举止却并无异样。”
片刻沉思后,萧泽同九思公公下令。
“让富贵好生盯着皇后,一举一动都要向朕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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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时锦回到千禧宫后没多久,她的“好妹妹”夏修宜便来送毒鸡汤了。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懿安。”
当着宫婢和太监的面儿,该讲的礼法规矩,夏修宜还是讲的。
福身作揖后,夏修宜同身后的宫婢示意。
那宫婢立刻双手将食盒呈上。
夏修宜在旁说道:“入宫后见姐姐这般憔悴消瘦,妹妹甚是揪心。昨晚,我特地跟御膳房要了只乌鸡,用咱们国公府那位老厨子的方子,在小厨房里用文火熬了一整夜。”
端起食盒中的那汤盅,夏修宜递到了夏时锦的面前。
“姐姐快喝点补补身子吧。”
夏修宜生得娴静端正,一双丹凤眼如秋水横波,清澈明润,言谈举止落落大方,颇有高门世家的嫡女风范。
若非夏时锦了解书中的剧情,了解夏修宜的人物设定,否则,她真的会被这张人畜无害的脸给欺骗到,更不会想到这样一张好看的脸下,竟然藏着歹毒心思。
为了荣华富贵,连自己的亲姐姐都敢毒。
天雷怎么不劈死这种人?
夏时锦心里虽然骂骂咧咧,可脸上却还是分外感动地看着夏修宜。
演戏嘛,谁不会。
“修宜真是长大了,都知道疼姐姐了。”
“来,修宜一起喝。”
夏修宜浅笑嫣然,开始了她的虚情假意。
“妹妹身子好得很,不用补。倒是姐姐,看看都瘦成什么样儿了。”
“姐姐是我至亲之人,未来也是妹妹在这宫里唯一的依靠,姐姐可要快点把身子养好才是。”
夏修宜拿起玉质汤匙,亲自舀了一勺汤递到夏时锦的唇边。
“这汤有家的味道,得趁热喝才好喝,不然凉了,就腻人了。”
夏时锦佯装要喝汤,却在唇边刚碰到汤勺时,便开始狂咳不停。
喷出的气息冲得那汤汁四溅,溅了夏修宜一脸。
夏修宜抹脸甩了甩,差点就没按住心底涌出的那股厌恶和火气。
她心里咒着夏时锦怎么不咳死,可脸上却装出一副关切又心疼的模样。
“姐姐没事吧?”
夏时锦又继续咳嗽个不停。
夏修宜嫌弃至极,端着那碗被口水喷溅过的鸡汤,不动声色地向后挪了几步。
“真是枉费了妹妹的好意。”
夏时锦一脸歉意,转头同身侧的富贵公公吩咐道:“鸡汤都脏了,拿出去倒掉吧。”
倒......倒掉?
夏修宜美眸圆睁,一口怒气冲到嗓子眼,又被她堪堪咽了回去。
知道她用的那副毒草药有多贵吗?
知道她用了多长时间熬了这锅汤吗?
算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她看着夏时锦仍保持微笑,心中宽慰自己:忍。
只要能顶替姐姐坐上皇后之位,成为夏氏宗族的骄傲,一切忍耐都是值得的。
将汤盅交给了富贵公公,夏修宜又十分亲昵地挽住夏时锦的手腕。
“姐姐,妹妹有一事相求。”
夏时锦心中已经把夏修宜的心思给猜到了。
还能有什么事相求,还不是她想跟皇上睡觉造孩子那档事。
“何事?”夏时锦明知故问。
“因景仁宫着火一事,所有人都说是我加害姐姐的,可妹妹是真冤枉的啊。”
“按理说,入宫后,皇上就算为了给咱们父亲大人的面子,给姐姐面子,也该是第一个翻我牌子的。”
“只因景仁宫一事,皇上到现在都未曾召见临幸过我,风头都被那个婉答应给抢了去。”
“姐姐可不可以替我在皇上面前好好言语一番?”
左右夏时锦也是要大力推崇后宫妃嫔跟萧泽造孩子的,这事儿她愿意顺手推舟。
“放心吧,你是本宫的妹妹,若是得了机会,我这当姐姐的,自是会在皇上面前替你言语几句的。”
好不容打发走夏修宜后,夏时锦传御膳房给她上了午食。
按理说,这古代宫中也都是一日两餐的,中间吃些茶点小零碎之类的。
但夏时锦为了能尽快恢复体力,贴贴身膘,便开始给自己加餐。
吃饭前,她每样食物都要插银针试遍毒,并让身旁的太监和婢女都尝过之后,才敢下筷。
她千禧宫里的太监宫婢,没几个是对她忠心的。
除了原身从国公府带来的婢女阿紫外,都是太后和其他人安插的眼线。
有了这些外人在,夏时锦在日常起居上便不得不处处留意。
虽有些麻烦,但她还没法立即换掉这些暗桩。
动作过大,势必会打草惊蛇。
且眼下,得先为绵延皇嗣一事做准备。
首先,全勤请安。
饭后,夏时锦坐到案桌前,略显生疏地握着毛笔,勾勾写写,做出了一张以月为单位的请安考勤表。
“富贵。”
“奴才在!”
“把这张纸拿下去,找人抄个十份二十份的。”
富贵公公拿着那张纸,正着看,倒过来看,只觉得稀奇得很。
他心想,这事儿回去可得跟圣上禀报下。
做完考勤表,夏时锦一手撑着腮,一手拿着毛笔,又开始思索。
一个好的集团企业,得有好的企业文化和愿景。
她苦思冥想,用自己仅有的一点墨水,给“后宫集团”想了一个口号。
洁白的宣纸上,夏时锦大笔一挥,从左到右,写了一串连笔字。
“同心侍君,广育皇嗣,共创大商盛世佳业。”
写完后,夏时锦便让宫婢拿去,让人将那其做成了卷轴,并将其挂在了千禧宫的正殿里。
还是最显眼的地方。
旭日东升,宫内的一天又开始了。
早春的晨光斜照,千禧宫也跟着染上了一层暖意。
眼见着殿门口的线香一点点燃到头,青烟萦绕,燃尽的香灰弯折断落,婳妃和如妃的身影仍未出现在千禧宫内。
无须夏时锦吩咐,富贵公公主动给婳妃和如妃记上了一笔。
无故不来,再扣月俸一两。
早安会开始前,夏时锦端正高座,扬声下令。
“各位妹妹,把横幅上的话齐声念一遍。”
“同心侍君,广育皇嗣,共创大商盛世佳业。”
邢贵人带头念得最是来劲。
“很好。”
夏时锦满意地颔了下首。
“今日早安会,本宫主要有三件事要讲。”
“首先......”
夏时锦立刻端起了领导架子,起身走到衣桁架前,指着左上角的倒计时。
“从今日起,各宫妹妹要开始积极侍寝,为皇上开枝散叶。”
“第一阶段的任务限期是九十天。”
“在此,本宫再重申一遍,凡是在这九十天内有人怀上龙嗣,所有妃嫔皆有赏赐,且怀上龙嗣者便可晋升位份。”
“而这九十天里,各宫妹妹要互帮互助,尽心尽力地侍奉皇上。”
夏时锦忽然严声厉色地强调道:“若是有人敢恶性争宠,给其他妃嫔使绊子,那就是与本宫,与皇上,与整个大商国为敌。”
“一经发现或有人禀报,本宫绝不会姑息,直接将其打入冷宫。”
“第二......”
夏时锦抬手示意,宫婢阿紫立马将她昨夜准备的“PPT”挂到了衣桁架上。
而富贵公公也特别机灵,未等夏时锦开口,自己主动将拂尘拱手送上。
两个助理眼里有活,当得非常不错。
夏时锦甩了甩拂尘,用手柄敲打了一下悬挂在身侧的宣纸。
“关于怀龙胎的一些注意事项。”
“想必各位妹妹都听过麝香,这东西用久了会导致女子不孕不育,而有喜的女子接触了,也会滑胎小产。”
“从现在起,在用香时要格外小心,凡是他人送的芳香之物,包括涂抹的胭脂水粉,最好都在问过太医后再用。”
“第三,本宫安排了一位谢太医,会给各位妹妹做孕前调养。待有人侍寝后,他也会时常去给大家请脉,还希望各宫妃嫔能积极配合。”
该说的话说完了,夏时锦又命阿紫换上了另外一张纸。
宽大白纸上赫然写着“了解皇上”。
其实就相当于一种岗前培训。
只有充分了解顾客的喜好,才能很好地给顾客提供服务。
夏时锦给阿紫递了个眼神,阿紫转身又端来几个小福袋来。
福袋打开,里面装的是满满的银瓜子。
夏时锦再次开口。
“温常在。”
“嫔妾在。”温常在立马起身,微微欠了下身。
“你侍奉皇上时间最久,可否跟各位妹妹说说皇上不喜欢什么。”
温常在向来话少,许是自知出身卑微,总是抬不起头来。
她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低声慢语道:“皇上他......不喜欢太浓烈的香气,更喜欢茉莉、兰花那种花的清香。”
“皇上他还不喜甜食......”
夏修宜也没个国公府嫡女该有的样子,不耐烦地打断道:“皇上的这些喜好,本宫花点银子从宫里的太监、嬷嬷那里就能打听到,温常在还是说点有用的闺阁之事吧。”
温常在登时脸红过耳,微微颔首,喏声道了句“是”。
“皇上他......不喜冷,说女子抱在怀里温温软软的才好。”
“所以,以前在王府服侍皇上时,天气凉时,嫔妾都是把手脚暖好了,才去服侍皇上的。”
温常在说到此处时,夏时锦瞥见虞嫔和鹂妃的眼底都闪过一抹嫉恨和轻蔑。
鹂妃的手更是用力地卷着帕子。
而不知情的温常在继续柔声言语着:“另外,皇上喜欢......”
说到此处,温常在难为情地将头垂得更低了。
“温常在倒是快说阿,皇上他还喜欢什么?”夏修宜催促道。
其他人亦是面色急切地期待着。
温常在嗫喏道:“皇上他.......他喜欢......”
她闭上双眼,一副豁出去的架势:“叫得好听的。”
众妃嫔异口同声地“哦”了一声,但却是神色各异。
邢贵人完全是当成了民间风月之事,听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那怎么样算是叫得好听?还劳烦温妹妹示范下。”
这就有点过了。
夏时锦咳嗽了一下,给邢贵人递了个眼刀子。
她及时开口替温常在解围。
“这种事哪能示范,万事都该有个度,邢贵人回去私下研究去。”
“左右是叫得婉转哀泣,惹人怜爱或者让人听者激动兴奋便是了。”
鹂妃亦是好奇道:“还有呢?”
“还有就是......”
心理上克服了羞耻感,接下来的话温常在说得便顺溜了许多。
“皇上喜欢......主动的。”
一些刚入宫的新人尚不懂房中之事,个个面露疑惑。
她们没听懂,可老人们听懂了。
说白了,萧泽就是个享受派。
初春之夜。
景仁宫,寝殿。
“新入宫的小主们今日都去给婳妃请了安,咱们皇后娘娘再这么病下去,执掌六宫的大权怕是真的要落到婳妃的手上了。”
“中馈之权被夺倒还算小事,怕只怕,皇后娘娘的时日....”
说到忌讳之处,宫婢们便知分寸地收了嘴,顺着话茬,窃窃私语地聊起另一件事来。
“皇后娘娘如今病成这副模样,安国公身为皇后娘娘的父亲,不仅不关心,竟还派了嫡二小姐入宫选秀,其中意图,谁人不知。”
“是啊,皇后娘娘尚在,母家和妹妹便已经惦记上她的皇后之位......”
宫婢们虽然将声音压得很轻,可夏时锦躺在寝榻上,却一字不落地听了个清楚。
听了宫婢们的对话后,夏时锦愈发肯定,她这是穿书了。
正是发生交通事故前,她开车时听的那本。
原书中的病秧子皇后恰好与自己同名,所以关于这位皇后的一些情节便记得格外清晰。
只可惜原身虽为皇后,却是书中的炮灰女配,一百章不到,便惨兮兮地领了饭盒。
照眼下的情节进度,不仅中馈之权即将旁落原身也是没几个月活头了。
夏时锦穿到这具躯体里已有两日。
虽然意识清明,可灵魂却仿若被囚禁在无穷无尽的梦魇之中,无法操控四肢,也睁不开眼,始终处于半睡半醒的昏迷状态。
忽然,殿外传来太监尖细且刻意拉长的一声高唱,打断了宫婢们的窃窃私语。
“夏贵人得圣上恩准,特来探望皇后娘娘!”
不多时,殿门被人轻推而开,一阵衣裙拖地划过殿砖的轻微声响缓缓传来,伴着轻盈的脚步声,越发清晰。
几分凉意拂来,鼻尖下隐有暗香浮动。
软榻上的被褥微陷,夏时锦感知到夏修宜在她身侧坐下。
夏修宜屏退左右宫婢后,轻轻柔柔的语调中带着几分试探。
“姐姐......”
“姐姐?”
见她无任何反应,夏修宜安心地哼笑了一声,语气陡然变冷。
“早死早脱生,姐姐就放心去吧。”
“皇后之位......妹妹会坐得比姐姐更稳,国公府的富贵权势,我也会替你守得牢牢的。”
夏时锦听了觉得甚是可笑。
她若是能睁眼说话,真想告诉夏修宜别痴人说梦了,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原书作者没给她。
其实,书中原身也并非天生病弱。
表面上说是几年前因胎死腹中,元气大伤所致。
实则,原身的死除了有太后的手笔外,还有这位妹妹的助攻。
一个利用草药相生相克之理,派人对她的汤药做手脚;一个三天两头就送些与原身体质相悖的“滋补汤羹”来,慢慢地将原身给药死了。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夏时锦替原身不值。
她恨不得掌掴这个“妹妹”一巴掌,好好教训她如何当个人。
被下的手指微微抽动,夏时锦努力想睁开眼,可挣扎了大半晌,终是徒劳。
夏修宜坐了一会儿,待瞧够了未来她要住的景仁宫后,便起身离开。
只是夏修宜前脚刚离开寝殿,夏时锦便听到有人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
“真要下手吗?”
一名宫婢战战兢兢地言语,“若是被发现,谋害皇后可是死罪啊。”
“可得罪婳妃也是死路一条。”
一名小太监低声说服。
“且皇后本就活不长,早死晚死都是死,一把火烧了,谁能发现是我们下的手?只会怀疑到刚刚出去的夏贵人头上。”
“快点儿,趁着其他人都被支走的档口,抓紧动手吧。”
闻言,夏时锦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原书中几句带过的情节。
景仁宫大火。
因与女主无关,夏时锦看的时候亦是一目十行,草草掠过。
只记得原身在这场大火里虽被人救出火海,死里逃生,却也被烧得面目全非。
本就虚弱的身体,加上重度烧伤,身子骨比以前更差了。
再加上太后和自家妹妹的送命汤药,三个月以后才死,岂是都算慢的了。
看书时未能与此配角共情,如今成了当事者,夏时锦心中愤恨与恐惧交织。
婳妃为了坐上后位,执掌六宫大权,真是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
她是看准了夏修宜刚离开景仁宫的时机,想嫁祸于夏修宜。
这样既可除掉原身,又可以让夏修宜背上谋害皇后的罪名,让她有口说不清。
婳妃这一招,简直就是一石二鸟。
不多时,刺鼻的焦糊味儿在空气中弥散开来,火焰燃烧时的噼啪声充斥着耳畔。
热浪一股接着一股地涌来,烤得人几乎要融化。
出于生的本能,夏时锦一直在尝试冲破某种禁锢,试图从昏迷中醒来。
她不停地在心里呐喊:“醒醒,夏时锦!不能再睡了!”
一道叹息猝不及防地在耳边响起。
“活着有什么好的,钩心斗角,尔虞我诈,虚情假意,还不如就此死了干脆。”
夏时锦很肯定,那是原身的心声。
她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绝望心死的悲观情绪。
那是灵魂的碰撞与交融。
“钩心斗角又怎样,虚情假意又如何。”
夏时锦心志坚定地反驳道:“活着,一切才有希望,才有翻盘的可能。最终只会沦为他人淡然一笑后,彻底被遗忘的败者。”
一声浅笑后,温柔的心声再次响起。
“那就......替我好好活下去。”
“不要那些人得逞,让所有盼着我死的人,都不得善终。”
就在那道心声消弭后,夏时锦猝然挣脱无形的束缚,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放眼望去,寝殿内火光熊熊,已然成了人间炼狱。
火蛇四处蔓延,吞噬了榻前的纱帐,并朝着她迅速逼近。
呛人的浓烟侵袭视线,连呼吸在此时此刻都成了一种折磨。
夏时锦翻身下床,拖着虚弱的身子,每一步都走得十分地艰难,炙热的火焰更是将皮肤烤得像被针扎一般地刺痛。
“走水了!”
“景仁宫走水了......”
太监、宫婢、掌事嬷嬷们,纷纷提着水桶,竞相奔逐往来。
然而,杯水车薪般的努力终究徒劳无功,水一桶接一桶地泼下,景仁宫的火势却依旧凶猛,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三宫六院的妃嫔也闻讯赶来,齐聚在景仁宫的院内,看着那大火映红了半边夜空。
与此同时,福寿宫内。
鹂妃步履匆匆地踏入太后的寝宫。
“姑母,景仁宫走水了。”
太后闻言,挥了挥手,示意太监和宫婢悉数退下。
“那不正好。”
鹂妃难掩欣喜:“本以为,还要再熬她几年才能毒死...”
“可看那火势,今夜她怕是凶多吉少了,更何况,我还派人过去浑水摸鱼,故意去泼了几桶子灯油。”
一想到皇后之位就要空下来了,鹂妃便有些按捺不住。
“姑母,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事?”
是夜,勤政殿。
灯火通明的大殿内,萧泽仍在批阅奏折。
二更的钟声从钟鼓楼那边传来,敬事房的李公公捧着木制托盘躬身进殿,走到了九思公公的身侧。
九思公公默契转身,正要从李公公手中接过那绿头牌的托盘时,却因花花绿绿的香囊看愣了神。
“这是怎么回事?”九思公公紧着眉头小声质问。
“回九思公公,这是皇后娘娘安排的。”
敬事房的李公公按照夏时锦所言,一字不漏地小声学道:“皇后娘娘说,皇上夙兴夜寐,忧心国事,实在辛劳。这前朝之事帮不上忙,便想在这日常琐碎之事上,给皇上添点情致和乐趣,来帮皇上排忧解愁,博君王一乐。”
九思公公用拂尘的手柄指着那些香囊,又问:“那跟这绿头牌有何关系,皇后娘娘又为何擅自做主,把绿头牌都换成了香囊?”
李公公笑着言语。
“九思公公有所不知,这正是皇后娘娘的用心之处。”
“皇后娘娘还特意给这些香囊想了个叫法,叫‘盲囊’。”
“所谓盲囊,就是将各宫小主的绿头牌子随机放在香囊里,在不知哪个香囊里放了哪位小主牌子的情形下,由皇上随意抽选,是为盲抽。”
“而皇上抽到哪位小主,便由哪位小主侍寝。”
“皇后娘娘说这样充满了未知性和期待感,皆由缘分所定,也不失为一种情趣,愿皇上能喜欢。”
九思公公听了,眉间的不满散去,不禁一笑。
“皇后娘娘,还真是费心思了。”
李公公附声道:“那自是当然。”
“皇上......”
九思转身欲要请示萧泽的圣意,而萧泽早已闻言起身,走到了九思的身侧。
他看着那花花绿绿的香囊,唇角一侧斜勾,冷冷地嗔笑了一声。
随手捡了个香囊,萧泽将其就着烛火点燃。
香囊是绸缎而制,遇火便燃,片刻不到,里面的绿头牌子便显露出来。
修长且骨相极佳的手指将香囊撤掉,随手扔进了一旁的炭火炉里。
萧泽手握那个绿头牌子,“鹂妃”二字,赫然闯进在场三人的眼底。
九思公公在旁忍不住赞了一句。
“皇后娘娘的奇思妙想,当真有趣。”
萧泽剑眉轻挑,不屑道:“奇思妙想?怕只怕,咱们的皇后耍的是歪心思。”
“九思。”
“奴才在。”
“把这些香囊都打开。”
九思公公领命,与李公公当场将香囊一一打开。
结果......
五个鹂妃,五个文答应,五个魏常在......
九思公公和李公公看了,沉默了。
萧泽看了,被气笑了。
夏时锦美滋滋地刚要躺下睡养生觉时,收到了萧泽的传唤。
去勤政殿的路上,她便猜到,保不齐是那十五个盲囊都被萧泽给拆开了。
盲盒的魅力就这么大?
非要一口气都拆了?
到了勤政殿后,萧泽指尖敲打着桌面上的一个绿头牌,沉声同她质问。
“当皇后这么久了,难不成......还不知何为欺君之罪?”
夏时锦无法苟同。
这怎么能是欺君之罪呢?
盲盒本来就是这样的。
你买十个,可能十个都是一样的,玩的就是这个概念。
萧泽这个土老帽儿,啥都不懂。
不过,一部分甲方确实如此,啥都不懂,却喜欢在项目进行中指指点点,瞎挑毛病、乱提意见。
而如何说服甲方爸爸,那就要靠项目经理人的能力了。
夏时锦一脸从容地看向萧泽,开始为自己辩解。
“皇上为何认为这是欺君之罪?”
萧泽再次抬眸,那双黑眸狭长锋锐,里面满是天家的威严和肃杀之气。
“借香囊遮掩,换掉其他妃嫔的牌子,只留这三人由朕来抽,还故意做成十五份来瞒天过海,难道不是欺君之罪?”
夏时锦理直气壮地反驳。
“李公公可有跟皇上说过,这香囊里的绿头牌子都是不一样的?”
萧泽半垂眸眼,冷冷地看着夏时锦,片字未言。
夏时锦转眼看向李公公:“本宫交给你这些绿头牌子时,可有说过?”
一旁的李公公怯声接话:“皇后娘娘并未说过。”
瞧了一眼九思公公和萧泽的眼色,李公公又苦笑道:“可皇后娘娘也没说过,这绿头牌子里面只有三位小主的啊。”
夏时锦继续辩解。
“若臣妾事先说过这十五个香囊里是十五个妃嫔的名字,那的确算是欺君之罪。”
“可臣妾并未说过,而是皇上在看到这十五个香囊时,有了先入为主的念头,才认为这十五个香囊里分别装了不同妃嫔的牌子。”
“且,这是臣妾为了给皇上舒心排忧,特意花心思安排的娱乐之事。”
“既然是娱乐,那便是一种游戏。而游戏的规则,自然是由设计游戏之人来定的。”
“这既然称为‘盲囊’,玩的乐趣就在于未知性、意外性和期待感,今日臣妾放了三个人的牌子,明日臣妾还可能放五个人的牌子,后日还可能放十五个人的牌子。”
“既然是游戏,为何就一定要中规中矩地放十五个不同的绿头牌子呢?”
“那岂不是失了游戏的意趣,而皇上每日都以一种方式翻后宫妃嫔的牌子,难道就不觉得乏味单调吗?”
“偶尔换换法子,反而会增添一些新鲜感。”
话落,夏时锦从怀里抽出一张宣纸,用力抖开。
白纸黑字,鲜红的国玺凤印,正是夏时锦劝萧泽签下的那份“合同”。
她身子弱,说起话来虽然有些喘,可字字都带个一股硬气劲儿。
“都说圣上金口玉言,一诺千金,皇上莫不是忘了,近三个月内,各宫妃嫔侍寝事宜,皆交由臣妾与敬事房来安排,皇上只管配合。”
“......”
萧泽看向夏时锦手中的那张宣纸,这才记起自己也有一份。
只是他没当回事,随手扔到炭火盆里给烧了。
此时此刻,萧泽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滋味。
虽设想过夏时锦会想些花招,来安排妹妹夏修宜侍寝一事,却万万没想到她是这么玩的。
牌子确实是由他来翻,这看似主动权都在他手上,实则全由夏时锦掌控。
且她狡辩得又有理有据,这欺君之罪还真安不到她头上。
今夜一事,反倒显得自己无事生非,鸡蛋里头挑骨头,白白辜负了她这个皇后的一番心思。
拇指拖着下颌,修长冷白的食指自然而然地抵在唇边,萧泽眸眼幽深地盯着夏时锦瞧了片刻。
忽而,他低头轻笑出声。
不得不说,一场大火,倒是把夏时锦烧得有趣起来。
以前的闷葫芦都会忽悠人了。
见萧泽一言不发地拿起桌上的茶盏润喉,夏时锦试探性地给萧泽搭了个台阶下。
“既然皇上把盲囊都拆了,不如......就让鹂妃她们三个,一起来?”
九思公公和李公公听了,目瞪口呆。
大商开国元祖都没敢玩过这么花儿的。
如今的皇后娘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