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七岁儿子被人弄瞎一只眼睛后，在学校被人霸凌欺负，只有年轻的班主任护着我儿子。
妻子为了感谢，特地邀请对方来家里吃饭，男老师徐明科赴邀，且打扮得帅气精致。
餐桌上，儿子却哆哆嗦嗦，仿佛十分害怕，还不小心打翻鸡汤，撒了徐明科一身。
“啪——”妻子用力掌掴儿子，我差点被气疯，徐明科非但不怪罪，还一直打圆场。
在我对徐明科好感十足时，却见他跟我的妻子拥吻在一起。
我听到他说：“菲菲，我女儿用弹珠把你儿子打成了瞎子，还在学校一直欺负他，你不生气吗？而且你丈夫好像还被瞒在鼓里，万一他要是知道......”
“他不会知道。”妻子信誓旦旦，“就算他知道了，他敢闹，我就敢离婚！抚养权一定是我的。”
我惊讶极了，转身时，在角落看到了年幼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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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肃肃嘟着嘴巴，两只小眼睛溢满了眼泪。
他怀里还抱着一只破败肮脏的小熊，那是妻子送给他唯一的礼物。
我看着他张大了嘴巴，口型似乎是要喊：爸爸......
鬼使神差的，我闪过去捂住了他的嘴巴。
纠缠亲吻声越来越激烈，隐隐还有衣衫脱掉的声音。
徐明科气息有些不稳：“菲菲，当初要不是你父母阻止，我们早该结婚了的。现在我们之间没了阻碍，你......你到底什么时候离婚。”
“我不会离婚的！”
“可是你不是很嫌弃傅一肃，嫌弃他是个瞎子，给你丢脸了。况且你不是从来都不喜欢傅越铭，觉得他不懂你，无法给你爱情。”
“那我也不会，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我的老公儿子，是我的家人！”
亲昵纠缠到此为止。
我抱着儿子，看妻子叶明菲送走了徐明科。
俩人客套周到，除了旖旎的几次对视外，几乎毫无破绽。
门一关上，叶明菲气呼呼跺脚，眼里闪烁着泪水。
我低头，恰好看到她手机被徐明科拉黑的界面。
妻子叶明菲似乎很委屈，儿子肃肃端了热水来给她，满脸讨好：“妈妈喝水！”
“啪——”
她伸手打掉，玻璃杯摔碎，水撒了一地。
“你干嘛！”我连忙去看儿子，他幼嫩的脸被玻璃割出一道口子。
叶明菲红着眼哭诉：“还不是都怪你，傅一肃你在学校被人欺负，多亏徐老师帮你。我就让你端个鸡汤，让你在徐老师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而你......你是怎么做的！徐老师生气了你知道吗？他以后不来我们家，你付得起责任吗？！”
说到最后几个字，叶明菲情绪尤其激动。
我确定，她是在转嫁怒火。
因为徐明科拉黑了她。
儿子年幼，瞬间就内疚坏了。
“呜呜呜，妈妈我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去跟徐老师道歉。”
“晚了！”叶明菲气呼呼回了房间。
一晚上，她躺在我的身边，我却怎么都睡不着。
心脏，跟刀割一样，鲜血淋漓。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妻子叶明菲是事业女强人，一门心思上进，嫌少看顾家里。
因为爱她，我一直做好一切后勤。
直到一年前，儿子被人用弹珠打瞎了眼睛，妻子发了疯一样陪伴着儿子，一力负担起找凶起诉等一应事项。
多少个日夜，妻子半步不离，只陪着儿子。
我觉得妻子一定是爱着儿子的，只是她不会表达。
现在看来，她当初日夜守护，不准我负责半分，都是为了方便给罪魁祸首脱罪啊！

4
“你说什么？”叶明菲睁大了眼睛，一副被背叛的模样。
“傅越铭，你疯了吧？！我都没跟你提离婚，你好意思跟我离？”
突然，手机提示音响起。
我随意看了一眼，是私家侦探发来的照片。
里面赫然是叶明菲跟徐明科在酒店热吻亲近的模样。
照片里，叶明菲被徐明科压在窗户上，他的手抵着她的手。
像极了电影里的男女主人公，照片很好看，也很戳痛我的心脏。
我一阵头疼，叶明菲还在追问。
她似乎很不服气：“傅越铭，别忘了当初是你追求我的，你跟我求婚的时候是怎么保证的，肃肃小时候，我照顾他的时候你说过永远不会辜负我的。现在你在干嘛？”
叶明菲气红了眼，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滑下。
她事业心一向很强，工作家里都是说一不二的人。
结婚多年，我很少见她哭。
心虚复杂极了，一边是哭泣的妻子，一边是她不爱这个家庭的事实。
“傅越铭，你是不是有外遇了？你出轨了？你身边的女人是谁？”
“傅越铭，我没跟你提离婚，你怎么敢主动不要我的？”
“你凭什么？我问你凭什么？！”
叶明菲猩红着眼，情绪激动非常。
她转身进了房间，把儿子拎了出来，追问他：“说，你爸爸最近是不是跟陌生女人很近？你爸爸是不是有外遇了？”
听着这话，我差点失去理智。
“叶明菲，你干什么，肃肃还那么小，你怎么能够跟孩子说这种话？你怎么能？”
我跟叶明菲的声音都很大，肃肃被吓到了，他尖叫着哭了起来。
“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吵了，呜呜呜......”肃肃去拉叶明菲的手，“妈妈，我明天去跟灿灿道歉，我去道歉。”
“现在晚了！”叶明菲甩开了肃肃。
她怒瞪着我，仿佛要跟我吵架。
我们婚后，不说甜蜜热爱，至少和睦度日。
但自打徐明科丧妻后，这半年来，我跟叶明菲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多。
半年里，吵了十多次，抵得上之前七年半了。
突然，一个电话打来。
暴怒中的叶明菲瞬间变成了理智温柔，变脸的速度极快。
“什么，灿灿发烧，好，我马上来。”
她转身，懒得听我说出来的话语，穿上外套直接离开了屋子。
速度真的快极了。
“妈妈，妈妈你别走！你别走啊！”肃肃去追，手脚不和谐，他不小心跌倒了，叶明菲也丝毫没有在意。
“砰——”一下，门关上了。
仿佛隔绝了家里跟外面两个世界。
晚上，我抱着肃肃睡觉。
一整晚，他忐忑不安，一直在做噩梦。
嘴里都是“不当狗”、“坏人”、“救我”、“爸爸妈妈”......
不敢相信，年幼的肃肃在学校里经历了什么。

3
她不由分说，对着肃肃就是两巴掌。
“啪啪——”
叶明菲怒斥年幼的儿子：“我怎么跟你说的，要对灿灿好一点！你一个男孩，怎么可以欺负女孩子！傅一肃，这次你太过分了，我没你这种儿子。”
在肃肃哭出来之前，我连忙抱住了他，软声安慰。
徐明科温柔极了：“都是孩子之间的矛盾，本也不是大事，要不然还是算了。我家灿灿被打几下，被打到肚子疼，流点鼻血，也没什么的。”
事情要遭。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徐灿灿脸上身上挂着半干不干的血，大声哭喊着出来。
我惊呆了，这血是哪来的！
叶明菲心疼坏了，不顾她的亲生儿子被人当狗骑，一味抱着加害者哄着。
最后，居然赔了十万块。
回去的路上，儿子像是蔫儿了，捂着眼睛，垂头丧气。
车里，叶明菲一直阴阳怪气，指着儿子说难听的话。
“为什么灿灿谁都不欺负，就只欺负你，傅一肃，你难道不想想你自己身上有什么问题。”
“我特地尽心挑选的进口顶级芒果，精心切块了的，你怎么就那么贪吃，眼皮子那么浅，连芒果都要昧下。”
“你没看到灿灿哭得多伤心，傅一肃我告诉你，你以后不管是当牛做马，还是当狗当猫，总之我要你把灿灿哄好了！”
听着听着，儿子崩溃大哭：“呜呜呜，妈妈，我不要！徐灿灿是坏人，我不要给她当狗，我不要！”
“你还敢哭！”我拦住了妻子打过来的手掌，并跟她吵了一架。
叶明菲被气到，用力摔门离开。
我郁闷地看着门口，明明之前她不是这样的。
突然，有人抱住了我的腿。
我低头，看到了儿子。
“爸爸，是不是我做错了。”
“不，不是你。”
我没忍住，花钱找了私家侦探，调查妻子。
又登录了妻子的电脑，在上面找到了一个名为“吾爱”的文件。
里面记录着徐明科八年来的点点滴滴，从他结婚工作到丧偶。
快五千张照片，都是徐明科跟徐灿灿的痕迹。
至于照片里的女主人公，都被叶明菲打上马赛克或人为抹掉了。
原来，徐明科半年前丧偶后，两人之间的来往就更多了。
肃肃的生日，叶明菲故意缺席，只为了陪伴徐灿灿去参加小区钢琴比赛。
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做了一大桌子菜，肃肃陪着我等到十一点，叶明菲深夜归来，不是忙工作，是陪徐明科看电影去了。
我奶奶去世那一天，我崩溃极了，肃肃安慰陪伴我，叶明菲却拿着红酒杯跟徐明科在酒吧调情。
还有......
太多太多了。
“爸爸，你哭了！”
当我反应过来时，早就已经泪流满面。
肃肃给我拿来纸巾，捂着被打瞎的左眼，用力睁大了右眼。
“爸爸，你是不是跟妈妈嫌弃我是个瞎子。呜呜呜......爸爸你不要嫌弃我好不好，我的右眼很厉害的，看东西也很清楚的！”
抱着年幼的儿子，看他脆弱无助的模样。
我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
“抱歉，肃肃，是爸爸没有保护好你。”
当叶明菲又带着一袋子芒果回来，要肃肃陪着她做芒果等一系列甜品，要肃肃亲自去给徐灿灿道歉时。
我忍无可忍，开口：“叶明菲，你再胳膊肘向外拐，我们就离婚！”

2
可是为什么！
儿子肃肃是叶明菲一手照顾长大的儿子，是她曾经爱过亲过，付出了许多心血的儿子！
一夜没睡，我头昏脑涨。
妻子看到了，端了一杯蜂蜜水给我。
以往，她很少做这些的。
不仅如此，我还听到她说：“早饭我做好了，你要是不舒服，可以不用早起熨烫我的衬衫西装，我可以自己来。”
她给肃肃穿衣洗漱，还把早饭端到肃肃的面前。
“妈妈真好，谢谢妈妈。”儿子甜甜道谢。
叶明菲被萌到，弯腰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一切都是那么温馨，直到出门时。
我听到叶明菲说：“肃肃，你记得跟徐老师道歉。还有，我给你准备了芒果，你记得交给灿灿。”
心底，瞬间寒意弥漫。
因为，儿子肃肃对芒果过敏。
而且，顺着昨晚我偷听到的，徐灿灿正是用弹珠打瞎儿子的人！也是在班级霸凌儿子的人！
“我不要！”儿子小声嘟囔着拒绝。
“不能不要，妈妈都是为了你好。讨好了灿灿，他们就不欺负你了。”叶明菲着急上班，没看到儿子眼里的失望。
我把芒果接过来，随手一丢，稳稳丢进垃圾桶。
“哇，爸爸厉害！”
我笑着送儿子去学校。
工作一上午，心里总是忐忑不安。
直接驱使我去学校，恰好看到儿子被徐灿灿当狗一样骑在身下。
“驾驾驾，快走快走！小狗快走！”
我瞳孔猛缩，因为，我的儿子被人当狗一样欺负！
我疯了一样从栏杆爬进去，把徐灿灿掀翻，又把儿子抱在怀里。
“呜呜呜，爸爸，你来了，呜呜呜......”
心像是被刀子割一样，我难受极了。
见我来了，周围欺负儿子的小学生四散，只有徐灿灿双手插腰，很是嚣张：“傅一肃，你最好乖乖爬到我面前跪下！没有给我带芒果，你说好的为了讨好我做什么都可以的！现在我要你当狗！我还没玩够呢！”
怒火冲破大脑。
我再也忍不住了，一脚踹上去，把徐灿灿踹翻。
“你个小畜生，还敢把我儿子当狗，你爸妈怎么教你的？！”
徐灿灿瞬间哇哇大哭，边哭还指着我儿子说：“我妈妈被他抢走了！傅一肃是坏人！他抢走了我妈妈！”
听到这话，我瞬间哑言。
毕竟孩子，是最藏不住秘密的。
办公室里，徐明科不断摁着徐灿灿道歉。
他面上宽和温柔极了，给儿子零食，不断安抚着肃肃。
直到叶明菲到了......

5
次日早上，我带着肃肃去学校时，徐灿灿带着一伙人站在学校边。
一个个那么小的孩子，手上都拿着棍子。
肃肃瑟瑟发抖，他拉着我的衣服：“爸爸，我可不可以不上学，我......我今天身体不舒服。”
我冷冷看过去，那徐灿灿居然用口型对我说了句：你完蛋了。
“好，儿子，我们今天不上学。”我抱起了肃肃，“这个学校校风不好，爸爸给你换个小学读。”
办公室里，徐明科还是那么温和良善。
他笑着给我跟肃肃倒了两杯热水，开口：“退学啊，现在学期都已经过半了，冒然换一个环境会影响孩子适应的。傅一肃同学学习一直很好，我并不建议换学校。”
徐明科瞥了肃肃一眼。
就这一眼，肃肃整个人抖得厉害。
他低下了头，地面上出现了水印。
肃肃哭了！
我声音严肃起来：“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当老师的失职！徐老师，要我跟教育局投诉你纵容女儿欺负霸凌同班同学，不仅撕毁同学课本作业，带着人欺负殴打我家肃肃，还把他当狗骑来欺辱......要我拿出证据来，去校长、去教育局、去报纸、去电视台好好说过去吗？”
徐明科蹙起了眉，有些不悦。
他还是那么会伪装，很有欺骗性。
说了很多听起来好听，实际上却没半点屁用的话。
“傅越铭，你这个样子，难怪菲菲不喜欢。她喜欢的是讲道理且大方体面的男人。”
徐明科抬起了头，鄙夷且得意的看着我。
怒气升起，我气得拍桌。
徐明科勾了勾唇，笑了笑，“退学是不可能的，傅越铭你要是还执迷不悟，那我就只能开除。”
开除！
这是要记录档案的。
“徐明科你可真的是歹毒啊，我就说才小学，老师都干涉了，怎么霸凌的事还屡禁不止。原来真正的霸凌头目就是你啊！”
我拿出手机，“校长您都听清楚了吧，贵校好歹是市里重点名校，省里教育局重点关注的。出了这种败类人渣，你们该怎么解决？”
徐明科瞳孔猛缩，万万不敢置信。
他伸手来抢手机，我连忙躲开，同时打开手机扩音器。
校长凌厉的声音传来：
“徐明科！你还想不想干了？！这件事处理不好明天我第一个开除你！......”
然而电话还没挂断，门口突然闪进来一个人，看清来人后我脸色大变。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