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方荣韩钲的女频言情小说《盖世英雄召唤神刀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义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日,各人都在堂上坐着等宁王的出现。各人不动声色一言不发,实是因为各人并非很熟,这几个也并没有成生死之交。韩钲略数,共有五十三人,若加上他们外面弟子之类真不知有多少人,若再加上宁王自己手下之人,那更不知有多少人。只怕攻一座城池也够了。不多时,宁王终于从后堂出来,拱手道:“各位英雄远道而来,本王未能好生招呼大家,实是对不住,望各位恕罪才是。本王叫大家不辞辛苦才此实是有件非常辣手之事需大家帮忙。还望众位不要推脱。”众人听了此言忙道:“王爷但有所命,在下万死不辞。”宁王笑道:“那本王在此先谢过各位了。众位英雄可有听说过不识武林八仙人,此生江湖枉为人这句话?”韩钲心下一惊,暗道:“我道为了何事,却原来是让我对付自己,真是天下第一笑话了。宁...
不多时,宁王终于从后堂出来,拱手道:“各位英雄远道而来,本王未能好生招呼大家,实是对不住,望各位恕罪才是。本王叫大家不辞辛苦才此实是有件非常辣手之事需大家帮忙。还望众位不要推脱。”众人听了此言忙道:“王爷但有所命,在下万死不辞。”宁王笑道:“那本王在此先谢过各位了。众位英雄可有听说过不识武林八仙人,此生江湖枉为人这句话?”韩钲心下一惊,暗道:“我道为了何事,却原来是让我对付自己,真是天下第一笑话了。宁王乃朝廷重臣,我八人却正与朝廷作对,可不是欲剿灭我们兄弟?”张铨道:“听说过,可惜是只闻其事,不知其人,只听说他们行侠仗义好不威风。”笪轱道:“他们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从不报姓名,听说作恶多端之人见了他们从来未有活下来的。
也只听说那些被他们相助之人互相传颂才留下这话来。我们未能遇见八仙,实是惭愧。”宁王拍案而起,怒道:“话虽如此,本王看是把他们托得大了,什么行侠仗义,他们目无王法,处处与朝廷作对,他们实乃朝廷重犯,该诛该灭。今日叫大家来所为正是此事。”韩钲道:“他们犯了何罪?”宁王道:“小婿哪里知道,便是上月初三,他们还在洛阳夜袭陈光廉巡抚府中,私自将陈大人斩首,盗走黄金五万两,白银三十万两,皇粮十万石。第二日还将陈大人头颅悬于城门上,实是胆大包天丧尽天良。犯上作乱,就此便可诛他们九族。此其一,他们作的大逆不道之事数不胜数,他们真是百个脑袋也不够砍。”韩钲道:“一个巡抚哪来五万两黄金,三十万两白银,十万石粮食?只怕是欺压百姓,收刮民脂民膏所得。此等人留在世上何用。不过是多一个欺压百姓的贪官。”宁王道:“此案将上奏皇上,由朝廷审理,他们私设公堂,欺君犯上,真是太目无王法了。”众人私自议论起来,韩钲却想着逃脱之法,如何相救八仙。
宁王又道:“现闲话休提,今各位英雄也知来的目的了,只不知各位意下如何。”韩磊道:“王爷,你也太瞧我等不起了吧,区区八人,却叫我们如此多之人却对付他们?”任京道:“韩大哥有所不知,八仙武艺高强,不然也不会留下那话来,陈府里里外外亦是几十位内家高手,再加上几百官兵可还不是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在下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我二人只怕远远不是八仙中任何一人对手。不过我们如此之多之人定可将之缉拿归案。不辜负王爷的栽培。”宁王道:“任英雄之言有理,本王再加上几十位朝廷内家高手助你们一臂之力,缉拿他们便轻而易举了。当然,这可不是你们江湖之人义气之争,本王要的是捉拿他们,而不是要你们与他们比武论胜负,还望各位见谅。”韩钲道:“在下孤陋寡闻,以前从未听说过八仙之名,而这里众位英雄亦言道八仙神龙见首不见尾,又不知八仙姓名、又不知八仙相貌、又不知八仙住处,我等便这样捉拿他们,那我们到哪里找他们去,岂不大海捞针?”宁王笑道:“小婿有所不知,本王却知他们近来一定要去一个地方。”韩钲道:“如此说来,我们是有内线。”宁王笑道:“贤婿果然聪明,一点便破,不过为了安全起劲,此内线现在还不便让大家认识,还请各位见谅。”韩钲也不便问之内奸是何人,但想天地教之人都乃铁铮铮的好汉,且底细也摸得清清楚楚,绝不会出现叛徒。但事实摆在面前,不得不信。
孟珍道:“不知八仙在何处,我可也想瞧瞧八仙到底是怎生一付模样,不然让别人笑话我们枉为人了。”韩钲道:“再过不久可便是武当武林大会了,难道八仙也要上武当?”宁王道:“他们便要将在五百里外的夏州镇玄机庙会合,本王想他们也要上武当是八九不离十了。”韩钲暗道:“说得果然不错,可不知如何告之兄弟们。让他们不要再去玄机庙会合?”却是不敢焦急露于表面。只好行一步算一步。
宁王又道:“时间便在这几日,我们可先行在那埋伏,他们到了那里便是网里鱼,笼中鸟,想逃也逃不了了。望大家全力以赴,这可是大功一件,以后少不了大家的好处,要升官可升官,要发财可发财。总之是享不尽的容华富贵。”大家忙齐道:“承王爷瞧得起,我等定当全力为王爷效力。”宁王笑道:“好,我们明日便出发。”当下众人大喝一碗酒各回房中收拾行李。
到得第二日,众人各骑一乘快马纷纷往夏州去了。
宁诗莘也已知韩钲便要走了忙来与之告别。宁诗莘道:“希望韩哥哥借此机会立此大功,我们便可快快乐乐在一起了。”说了此言头却越来越低了。又道:“你早去早回,我在这等你回来。”她却哪里知道韩钲千般心情。韩钲道:“多谢莘儿关心,莘儿以后可要每天都开开心心才是。”心中自己却不禁黯然。
宁诗莘笑道:“你见我不开心过么?”心中却道:“不开心是有的,不过那可都是你害的,几日都不来瞧我。”这些话是不敢说出口的。又道:“一切小心,听说那什么八仙武艺高强,所以爹爹才收罗这许多江湖人物来。我知道韩哥哥苦干功在他们之上,那八仙亦非韩哥哥对手,我是放心的,不过只怕八仙八人对付哥哥一人,对方又使诈。所以韩哥哥万事小心。”说时不知手中何时多了一件饰物,原来是世间罕见的玉凤凰翡翠。低头道:“这是我娘亲送我的护身符,希望能保护韩哥哥逢凶化吉。还请哥哥收下。”此时已是满脸通红,正所谓女人最美害羞时,此时更是说不出的美艳。
韩钲哪里敢接,忙道:“莘儿的心意在下以心领了,如此厚礼在下如何承受得起。莘儿厚爱,韩钲莫齿难忘。王爷正在那边等着呢,这便告辞了。后会有期。”宁诗莘心中一急,道:“哥哥便收下吧。”说完将翡翠塞入韩钲手中,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大门。
却害得韩钲一个人不知如何是好,后想宁诗莘一片好意,只好收下不再胡思乱想。只悔未送她礼物。
宁王在远处瞧得明白,等韩钲到跟前道:“贤婿,此次可是你立大功的机会。可不要辜负莘儿呀。”韩钲忙道:“在下一介武夫,怎配得上令千金,等此事一过,韩某就此别过,定不见小姐一面便是。”宁王大怒道:“我宝贝女儿的定情信物都大胆给了你了,你还不知廉耻地说出这等话来?”韩钲惊道:“韩钲可不知这玉凤凰翡翠便是,请王爷还给令千金吧。”宁王怒道:“终身大事怎可如你这般儿戏,你这般叫莘儿以后如何做人?你当本王什么人,你当莘儿什么人?难道还配不上你?若非莘儿对你钟情,今日你说出这话来你有百个脑袋本王也把它砍了下来!哼!”韩钲暗想反正此事一了也不再相见,道:“是在下愚昧。听王爷的。”宁王其实也是对他越瞧越喜欢,笑道:“这就对了,莘儿哪点不好,你不知皇宫贵族公子可排着长龙要娶莘儿呢,我家莘儿偏偏胡里胡涂看上了你,本王对她也没办法,你可不能负她!”韩钲也不敢接话,只是苦笑。
那玄机庙在荒郊野外,门前两和尚正在扫地。宁王一声令下,官兵将里里外外大小和尚与烧香拜佛之人统统拿下。暗中绑入了大牢。
不休等几个光头和尚住了进去,其余众人成了这小庙香客,偶尔进去烧几柱香,却是香火不绝。只待八仙到来。宁王在本地一张县令府中下蹋。
过了两日,宁王正与韩钲在厅中下棋,忽一探子来报:“今晨有一手拿大蕉扇日大胖子入庙烧香。
一眼便瞧出他乃江湖中人,且功夫不低。他烧完香便问不休和尚道:‘有朋友拜见法正大师,还请师父入内禀报一声。’当时在场之人都不敢确定他是否八仙之一,不休便道:‘真不巧,法正主持刚好云游天下去了,也不知何时归来,现暂由小僧管理事务,施主有什么事与小僧商量也无防,小僧定当效力。’那人道:‘一年前在下来此,却不曾见过几位师父,怎的全是生面庞?’不休忙道:‘小僧其实本来也是江湖中人,遭仇人追杀至此,多亏主持慈悲为怀收留我们,于是便在此出家了。我们都乃带艺僧人。
施主未见过我们不足为奇。其他师兄随主持云游天下去了。’那人又道:‘原来如此,在下也是云游至此,想在此住上几日,不知师父可有什么难处?’不休道:‘我佛慈悲,施主在此住上几日无防,可惜这几日刚好有几位仙人到此,本欲留施主在此一览仙人之尊容,无奈地方太小,若让施主住下,怕又怠慢了几位仙人,那可担待不起呀。’那胖人忽笑道:‘这可是法正大师交待你的么?却不知是哪几位仙人?’不休道:‘师父云游四方,却曾言不识江湖八仙人,此生江湖枉为人,正是武林八仙人了,施主也是江湖中人,不会没听过此言吧?’那人大笑道:‘何只听过,在下还有幸认识他们呢。’吾等一听此言,要擒八仙还得靠他,于是将之留下。听王爷吩咐。”韩钲暗暗叫苦:“钟离哥哥也太不小心了,我得想个办法通知他们才是。”宁王道:“既然如此,可要叫不休好生待他,不要露了破绽。不休可还问了什么么?”那探子道:“不休又问道:‘施主认识八仙,那可太好了,我们是后来之人,可不认得八仙,若他们来了我们还不知,怠慢了他们实是罪过。那么在此拜托施主了。’那胖人道:‘他们到此后,你们一定会认得出来,哪用认得着在下的。八仙中一个来,你们可能不认得,但若八仙来齐,你们便认得了。
’不休不敢强求,便将之带到后房休息。”宁王道:“有谁可知那人功夫到底多高么?”探子道:“那人用蕉扇扇风进,小的正在旁,那扇出来的竟是如流水般连连不断的。没有高强的内力是扇出这种清凉不断之风的。再看他气度,武功应不在不休之下。”宁王道:“如此说来,他非但与八仙认识,而且他便是八仙之一。”韩钲大惊,想不到宁王果然非等常之辈,短短几言就断出钟离哥哥是八仙之一,只怕连自己也是八仙之一他也早知道了?
那张县令在旁道:“王爷真是英名。”宁王道:“就算他不是八仙之一,那他也一定是八仙之一弟子或徒弟,如果是八仙之一,那他便是‘汉钟离’。”张县令恍然大悟道:“对,神话传说中,汉钟离便是一个大胖人,手拿大蒲扇的。”宁王笑道:“韩钲,你可要遇上对手了。”韩钲道:“好,我便对付那吹xiao的韩湘子。看是他厉害还是我高明。”
这日晚间,方荣练过功后便宽衣睡了,也不知睡到什么时候,忽闻脚步声,一惊而起,急忙穿衣略开窗往外瞧去,正见一老者迎面而来,朱颜不怒自威,周身一套白衫。
方荣惑道:“此人从未见过,又非道士打扮,更非武当俗家弟子,半夜三更来此作什么?莫非?有如此大胆之人?”正想间,忽听窗前虚和道:“在里面待着,别出来。”方荣从师父言语中知道此人非同小可,依言不敢妄动。
只听那人道:“裴兄二十年不见,想不到作道士了。这两年小弟闭关修炼不闻身外事,早知如此小弟也该来看望一下老友的嘛。”方荣暗道:“原来是师父老朋友,怪不得这么大胆呢,师父俗家姓裴。”虚和道:“原来是司马老弟,有失远迎。”那人笑道:“什么远迎不远迎,小弟来此裴兄自然费神万分了。”虚和道:“先前贫道还以为谁人如此大胆脚踏实地,身披白衣来此撒野呢,也只有尸王司马尸敢如此了。”司马尸大笑道:“失敬失敬,裴兄一向了解小弟为人,小弟虽称尸王,杀人不眨眼,然一向也是光明磊落,说一不二之人,不然夺了秘王头衔他可非同我理论一番不可。”虚和道:“如此说来,司马老弟是非抢之不可了?”司马尸道:“你二十年前是武王,但小弟这二十年从未怠慢过,且裴兄年过古稀,而我早亦六旬,然发未染一丝白雪,还当壮年,今日一战,小弟可得个武王与尸王的诨号也不错。”虚和叹气道:“你与贫道都已有半只脚踏入鬼门关了,还想这些虚名做什么?司马老弟武功已出神入化,还要那死不带进棺材的东西做什么呢?”司马尸道:“你得了天下第一,自然此生无憾事,废话少说,小弟为了与武王一战,为了让你我全心全意一战,小弟已将林外那些阿猫阿狗打发走了,裴兄尽可了无牵挂尽力一战。裴兄若还是比小弟强了几分,小弟发誓以后绝不再打它主意,若小弟胜了武王一招半式,还请裴兄自行将之交出。”虚和道:“你在自说自话什么,贫道可不会答应。”司马尸微怒,道:“你别以为我司马尸会怕了你裴灵,老夫也不过与你套套旧情,今晚老夫来此便坚信能将武王打败再将宝物拿走。”虚和道:“那便试试吧。”两人都早已聚气待发,虚和一声道完,司马尸身形一晃,本来二人相距六丈有余,却已至虚和眼前。提掌尽往虚和面门攻去,想不到的是每一掌都从掌心散发出毒气,若身中一掌非死不可,若从中吸入毒气亦非死不可,司马尸功夫本是一流高手,身形步法自也非同小可,虚和自是每招都有性命之忧,虚和见黑气袭来,心知有异,已不敢硬接一掌,只展开身形闪避,眨眼司马尸已攻了二十几招。
司马尸不禁哈哈大笑,道:“怎么了?堂堂武王竟被小弟几招破掌法吓得无还手余地么?”虚和本是不苟言笑之人,一向平静,道:“司马兄别得意太早,你这掌法......”司马尸打断他话道:“这掌法有个不好听的名字,叫作消灵掌,消乃消灭之消,灵乃裴灵之灵,消灵掌装为你而创,聚七七四十九种毒花与七七四十九种毒虫提炼吸入掌心,再经几年修炼而成,厉害得紧。不过看在你我几十年交情份上自不会让你早早入土,总得让你留在我身边让众人瞧瞧,看,武王不过如此,现在成了尸王司马尸一条狗。”虚和道:“大言不惭,你这掌法妙则妙矣,但贫道已有破解之法。”司马尸一怔,道:“说来听听。”虚和道:“这些破解之法当然是对贫道一人而言,你的毒气只聚在掌心,除了掌心其它地方未见有毒,那么贫道可攻司马老弟腕臂,再者,贫道也可和二截指隔衫攻司马老弟掌心,其次贫道可用脚攻司马老弟。”司马尸一听暗惊,以裴灵之能耐,这些自然是可做到的,若是他人如此说自不会放在心上,其他人跟本用不上这消灵掌,在练成这掌法后不知有多少所谓一流高手死在这消灵掌下呢。但毕竟不能因为虚和几句话便当真不敢再用消灵掌,嘴硬道:“那便试试吧。”其实两人说话之际并未停下攻势,司马尸已用消灵掌攻了一百余招,而虚和一味避了一百余招。司马尸掌法突变,由快忽变得慢而凝力了。虚和道袍衣袖本长,果然隔衫伸指往司马尸掌心点去,司马尸经刚才点破,知他用二截指攻己掌心,其变亦快,左掌变拳往虚和指上攻去,右掌仍往虚和攻去,虚和右手一展,变指为抓,忽将司马尸左拳握住了。
虚和左指食指与中指成剪,不再攻其掌心,忽而夹其手腕,轻而易举便夹住了。不想这是司马尸卖的破绽,右掌往下一抓,将虚和手腕也握住了。
两人顿成僵局,若司马尸先催发内力,虚和即便隔着布衫久之亦要中毒身亡,若是虚和先催发内力,司马尸右腕便算废了,因此两人若同时催发内力可想而知一个身亡一个废手。
两人虽然都想到此节,但谁也没有催发内力,司马尸按理占了大便宜,但自己废了一只手,再称霸武林亦成泡影,再无意义。
司马尸首先耐不住,道:“此局两人打了个平手,就此打住如何?”虚和知他绝不使诈,右手首先放开了司马尸左拳,司马尸便放开了右手。虚和也同时放开了左手。
司马尸道:“这局虽打了个平手,但说明我进步了,裴兄退步了。我们再比兵器。”虚和道:“这只有剑而已。”司马尸道:“马马虎虎,便让裴兄占些便宜吧。”虚和道:“司马老弟却来胡说八道了,贫道又非用剑行家,与司马老弟还不是半斤八两,也不知司马老弟这二十年可又练了一套什么灭灵剑法没有。”司马尸道:“裴兄放心,小弟便再练一百年也达不到剑王的境界,以剑而论小弟佩服李兄,以刀而论小弟佩服萧兄,不然,他们也不会得剑王与刀王称号了。”虚和道:“言之有理,方荣,拿剑来。”方荣在屋内本看得惊心动魄、眼花潦乱、潮思起伏,忽听师父叫取剑,忙从惊呆中醒来,在壁上取过师父所赠之剑,战战兢兢走到虚和身旁,双手奉上,道:“师父,剑。”虚和接过,道:“再从师父柜中取过一柄剑来。”方荣依言取出剑交给虚和。
司马尸一一瞧在眼里,但见方荣骨骼奇异,步法轻盈,内功不浅,道:“裴兄,你也太对不起小弟了吧,你都快踏进棺材了还收了个这么小的徒弟,让小弟那些一大把年纪的徒弟将来还要与这叫方荣的小子称兄道弟,不成,他们一定不依,非得让他消失不可。”司马尸对虚和本来颇为忌惮,见方荣天之重材,又得虚和这天下经一的武王亲授,只怕以后自己子孙徒弟无好日子过,只想趁他未丰羽之时除去,以绝后患。
方荣本来对司马尸的文才武略、凶残恶毒心有余悸,心跳不已,听了此言,大惊失色,第一反应躲到了虚和背后。
虚和道:“方荣,快回屋里去。”方荣先前见识过司马尸的轻功,忙退了几步才迅速跑回屋内,只怕他突施杀手。惊魂稍定,慢慢打开窗子瞧着外面情形。
虚和道:“堂堂一个尸王,欺负小孩子,不怕人笑话。”司马尸哈哈大笑道:“你又不是不知小弟叫作‘尸王’,既然得此浑号,自然不会管那许多,若小孩杀不得、老人杀不得、妇女杀不得,武功不济者杀不得、非学武之人杀不得、非同辈之人杀不得,这也怕人笑话,那也怕人唾骂,再也不能杀人放火,怎么凶残恶毒?那不成觉清圣僧、孔圣人了?岂不愧对尸王称号?”虚和叹道:“司马老弟到老来还是不知悔改,贫道实是拿你没办法。”将剑抛给司马尸,道:“看来司马老弟空手而来,便用贫道之剑吧。”司马尸将剑鞘插入僵硬的地板,拔剑在手,道:“进招吧。”虚和不能将内功输了给他,亦将剑鞘插入僵硬的地板,抽剑在手,立足不动。
司马尸首先出招,剑尖往虚和眉心、喉头、心口三处点去。只因太快,虽是三处,却如同一时间三支剑点在三处一般。想不到虚和出招亦快,一招龙颜端拱,便将司马尸的这招梅花三度弹开了。
司马尸自然知道自己一招并不能将裴灵制于死地,亦招奇快,又是一招笑索红梅剑影如丝索般尽往虚和颈脖缠去。若化解不了,便是身首异处。梅开三度与笑索红梅全乃落梅神剑诀中治人于死地的招数。与剑法名大相悖背。
虚和毕竟是天下第一的武王,司马尸的落梅神剑被一一化解,其实这落梅神剑亦是司马尸自创的剑法,虚和以前从未见过,但一个人武学到了一个境界,无论对方招数多繁复多利害,都会自然而然生出化解之法。
只是司马尸招式层出不穷,而虚和只有守的份却无攻之力,不免处处落下风,有时还颇为狼狈。司马尸不免越战越勇。但虚和在武当一二十年的修为也没白费,司马尸的厉害招式都镇静自如的破解。
但正如司马尸所言,再厉害也达不到剑王那般出神是入化的境界,因此二人实际取胜之先要不在于各人剑招如何繁复得千变万化,而在于谁在这千变万化的剑招中功力更深厚、支持得更久。
二人剑刃上在内力催发下都放出了耀眼光芒。方荣在屋内看得眼花潦乱,目瞪口呆,暗叹天下武学之奇竟然如斯。
二人斗了三百余招竟然胜负未分,而二人在耗内力之下斗了三百余招居然心不焦气不喘。司马尸招式虽繁虽奇,不过如长江虽长,总有尽时。落梅神剑总共一千二百九十六招,一千二百九十六招使完,虚和气血通畅,司马尸反而大汗淋漓、微微喘气了。
司马尸见伤不到虚和一根毫毛,心不由凉了半截,思之过去自己用这落梅神剑杀死的高手绝不下一千二百九十六个,现在想来那些死于此剑法下的高手与裴灵比起来简直辱没了裴灵。心灰意冷之下,将剑插入剑鞘道:“不比了不比了,你虽没攻我,但我亦伤不了你,内功不如你,我们算又打了个平手。”虚和抱拳道:“司马老弟武功果然又精进不少,司马老弟的武学造诣果如那黄河之水滔滔不绝,若司马老弟能孜过自新,将开学造诣往正道上开创,司马老弟定能造福大众,为世人所景仰。”司马尸道:“我不听你来教训,既然我们还是平手,那我们的约定便还不算完。这次小弟无可奈何之下人有硬夺了。”说完脚往剑鞘上一踢,剑离鞘往虚和胸中刺去。
虚和与司马尸相距不远,司马尸突施偷袭,剑来得又快,身体忙往后倒去,又怕司马尸再攻,身子一贴地面,身子便如流水般往后滑去。站起时已不见司马尸相攻。
却见司马尸身影已在封琅阁门前,双掌撑门,一动也不动。虚和明白司马尸比武胜不得,只有硬夺宝物,许久才慢慢回过身来,道:“想不到断金掌亦不能将这破门震开,小弟实是佩服裴兄,佩服得五体投地,唉,小弟的断金掌是不能将这门打开了,不知裴兄的功力能不能将这门震开呢?”虚和道:“实不瞒司马老弟,这门大概只有贫道一人可将门震开了。”司马尸道:“小弟不信。”虚和道:“随便你信是不信。”司马尸道:“除非你震开给小弟看。”虚和哈哈大笑,道:“司马老弟一向光明磊落,如何使起激将法了?”说完继续大笑,便如是笑一个最可笑的小丑,这几十年的静修只怕被这长笑给破了。
司马尸也不禁面热,道:“裴兄说哪里话来,小弟想人力会有时而穷,小弟确实无能为力,而裴兄说比小弟厉害,小弟一向只想争个第一,若裴兄真能将门震开,小弟自然知难而退,有了裴兄,小弟自然不再敢争这天下第一了再者,既然裴兄能将门震开,功力自然比小弟强,你还怕小弟趁你震开门时进屋将宝物夺走?裴兄多心了,小弟不过想证实一下罢了,绝无它意。”虚和道:“既然如此,司马老弟快快离去吧,总之贫道不会上你当的。若多留片刻,休怪贫道不讲情面。”说完身形突至司马尸身前。
司马尸看了看虚和,转过身沿墙慢慢走去。将至墙,忽地双掌猛往墙壁击去,墙一动不动,只司马尸双掌没入墙内寸许。司马尸似乎并不觉得惊奇,又回身道:“想不到门已如此,连墙壁亦是如此,小弟开山掌劳而无功。只怕屋顶上亦是如此吧?传言恐怕不虚。不然裴兄虽武功盖世,也是守不住这宝物的。裴兄,这座房子又是一件宝,以后小弟有了什么奇珍异宝,非得拿到这里保管不可。”虚和道:“司马老弟奇珍异宝数不胜数,堆积如山,这房子也不过巴掌大小,如何放得下呢。”司马尸当虚和言语时已跃上屋顶,踏在屋脊上。虚和料随着跃上。不再与司马尸罗嗦,忽地一招萍水相逢,右掌往司马尸胸前削去,司马尸忙用雪影梅花往后闪开,左掌往虚和右胸下腹戳去。虚和右掌一扬,道袖往司马尸左手臂缠去。
司马尸疾往后退,再退几步便要落下地面去,虚和又穷追不舍,若再如先前一般相守,非下去不可了。心下不甘,自己上来便是要试试这屋顶是否果真也是坚不可催,但一上来便被虚和缠住缓不过手来相试,再见虚和双掌齐来,忽地变掌为爪,身子往下扑去,伸爪来抓虚和双腿。此招对于司马尸来说确实厉害,但此招大违一代武枭身份,在地上双胸贴地不免如小孩打架,脸上不免发热,暗思今日一战后非杀了方荣不可。其实方荣早已看得目不暇接,只知每一招都厉害得紧,哪里知道什么招式无赖?以方荣能耐哪里瞧得出?
虚和双掌不及下压,双足已起,跃上半空。司马尸疾起,双爪变拳,向天击去,正是虚和顶门落下之处,原来虚和跃空时双足已在上,双掌往下来攻司马尸后背,而司马尸已起身双拳竟来攻顶门,双拳与双掌相交,司马尸已用上平生之力,虚和立即明白司马尸心思,是想借二人之力将屋顶震开,在两掌与双拳相交之际疾用化绵功,与司马尸一接便离开飘至司马尸不远处。
此化绵功便是为了避免与敌人以内力相拼的神奇功夫。只要在与对手双掌相交之时先用上,便可避免与对手相拼内力且毫发无损。只要内功修为至一定程度便可练成这化绵功,因此大多数武林人士都会。但这化绵功在与对手相拼之后便用不上了,用了反而大伤五脏六腑。
不过虚和毕竟不是非常人也,在最后关头还是使将出来,只喷出一口鲜血。司马尸见阴谋破产,亦知虚和喷出一口鲜血算不得什么,道:“你已天下第一了,还死守这东西作什么,难道不能让小弟见识见识么?”说完身子又俯身扑去,双爪往瓦上抓去,瓦片四处飞溅却不能钻下去,果然瓦片之下还有一层坚实如壁的椽子隔着,而椽子与椽子之间不过只能伸入两根手指头。司马尸连试几次也不能将椽子震断,虚和任由他掌了几掌,见他死心,提掌疾往司马尸太阳穴击去。
司马尸回过神来,往旁一滚,便从屋顶落下地面来。虚和跟着落下,道:“什么都试过了还不快走么?”司马尸伸掌往虚和反攻过来,虚和不敢用掌与司马尸硬接,伸指往司马尸掌心戳去。
虚和的二截指已是天下无双,招式变化亦是层出不穷,司马尸终不敢再使掌,只得使上自己一套拳法来。毕竟虚和略胜一筹,逼得司马尸不住往后退。不过司马尸退的地方不是别处,却是方荣屋中。
虚和大惊,右退入方荣屋中,方荣不免成殃池之鱼。非被二人内功震得筋脉尽断而死不可。方荣哪里不明白,却吓得不知所措呆在窗边一动不动。
虚和见方荣被吓傻了,忽地运起全身之力往司马尸胸前掌去,不想司马尸已料到此招,竟用化绵功化开,身子已贴在墙上。方荣被震醒,双足疾往后蹬去。才又与司马尸有了一定距离。
司马尸本欲下杀手,想不到方荣反应动作如此之快,一下便逃出自己所及范围内。加之虚和哪会让司马尸进屋,闪身上前忽施大擒拿手法左手将司马尸右腕握住。
司马尸猝不及防,右腕便被握住了。司马尸左掌疾起往虚和胸前击去。虚和不及将司马尸甩开,不能松手,右掌挥袖亦起,双掌相交。
司马尸内力不断催发,虚和亦只有不断催发内力与之相抵。两人终于到了真正比拼内力的地步。
虚和本来内功比司马尸为高,然年事已高,刚才又喷出一口鲜血耗了不少内力相治,两人不免难分高下。其实司马尸并非一人而来,然此时顾不得许多,未能往外传讯了。
走不过几里,突然想起武当掌门之信还被一起埋在那石岩洞中,没了那推荐信只怕给武当道士哄出来,左思右想,只得乔装入城才能将信取出来。
于是混入一农家,买了一套衣服,又将头发剪下一些沾在下巴以作胡子,将脸涂黑了。竟然也轻易混入了城中。寻到那桥边,记得那岩石,正欲挖出来,忽听身后一人喝道:“什么人敢在我的地盘撒野?”方荣这一惊非同小可,这么重要的东西可不能让人知道的,想不到先前四周无人,怎的突然冒出一人来?回头望去,却原来是个十五六岁上下的乞丐,脸脏兮兮瞧不清面目,只刚才一喝声音稚音未脱,身形弱小。方荣惊恐之心渐去,道:“小兄弟,这是你的地盘么?以前怎么不知道,饿了吧,来,我这有一些碎银,拿去买些吃的吧。”说着掏出一些碎银放在那乞丐手中。
那乞丐接过银子,道:“这里十几年前便是我的地盘,快滚出去,不然老子不客气了。”方荣听他说得暗暗好笑,也不当回事,不过有他在此也不敢取信,道:“小兄弟,快去买东西吃吧,饿坏身子可就当不了这里老大了,这里可便成别人地盘了。我只在这里坐一会,你一回来我便不在了。”那乞丐道:“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方荣道:“你瞧我这身打扮便知了。”那乞丐道:“这世上会乔装打扮的恶人多着呢。还不快说让你吃些苦头。”方荣再也忍耐不住,解开腰带,指那乞丐身后道:“看那是谁来了。”乞丐果然上当回头望去,方荣一扑而上,往那乞丐手上抓去,不料方荣快,那乞丐动作更快,不等方荣扑上,反手抓住方荣手腕,往后一扭,竟是上层擒拿手法,接着提膝往方荣后腰撞去,方荣早已动弹不得,往地上便跪,痛得哇哇大叫。
那乞丐取过方荣手上腰带将方荣手脚一起绑上了。那乞丐提脚一踢,方荣脸往地面贴去,口中进了不少沙土,方荣大气,吐了几口沙土,破口大骂:“臭叫花,恶叫花,杂种叫花,怪不得当叫花。”乞丐又一脚踢来,踢在小腹上,方荣脸终于朝天。那乞丐道:“再骂一句,挖了你眼珠子出来。骂两句割了你耳朵。”方荣毕竟非英雄好汉,保眼睛耳朵要紧,忙闭口不骂。乞丐见他不骂了,道:“快说,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方荣暗思:“我来这里他为何如此大反应?何要问谁派我来的?难道这叫花有什么仇家误以为我是他仇家派来杀他的?或者,岩石中秘密已被他发现了?但这只有我一人知道。绝对不会的!”便道:“我是来这散步的,你瞧我一大把年纪了还能作什么?我是城外荷塘村人士,世世代代为农。可从未做作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呀,大侠饶命。大侠要我走,我马上便走。这里银子大侠全部拿去,以后也再也不敢来此了。”那乞丐又是一脚踢来,正中后腰,又被脸朝地,全身更是酸痛。幸好以前是被打踢得惯了的。只是一呼吸,嘴巴鼻子全是泥土好不难受。乞丐见他受苦够了,才又一脚踢正来,道:“再不说实话先割了你耳朵喂王八。”说着竟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来,在方荣眼前晃来晃去,还不时拍打着方荣右耳。
方荣颤声道:“你杀了我吧,总有人会为我报仇的!你这叛徒、王八蛋、野杂种!”那乞丐大怒,猛往方荣身上踢去,直踢了三十几脚才停下来。方荣想不到他一个小孩竟有如此本事,有这么大力气,大骂一句:“你这不得好死的朝廷走狗!”一口气顺不过气来晕死过去。
那乞丐突然着了慌,只怕他真的死去,忙伸指探息,见他还有呼吸方松了口气。忙去找了一只破坛,装了水泼在他脸上,方荣被冲醒,又大骂起来。乞丐伸指点了方荣哑穴,方荣更是大惊,想不到这样一个小乞丐武功竟到如此地步。那乞丐见方荣脸上被冲洗干净,胡子也被冲落了许多,不禁嘿嘿笑道:
“原来果然是假扮的。差点真给你蒙骗了。”说完乞丐米牌铺扯ァ?
方荣暗暗叫苦,若被他认出自己乃朝廷钦犯,告之官府哪还有命在?刚才被踢条也未落泪,现在不禁想起自己苦命落下泪来。
不多时乞丐打了水来,道:“倒要瞧瞧你是怎生一副鬼面孔。”一把将方荣余下乱七八糟假胡子拨下来。突听得乞丐“啊?”地一声惊呼。脸上一副惊奇神色。
方荣暗道:“果然认出老子来了。”扭头不去理他。不久一双手在他脸抹来抹去,方荣只觉那双手说不出的柔滑细嫩,甚是舒服。
只听那乞丐惊道:“果真是你!”方荣心中道:“不错!正是你老子。”却见那乞丐帮方荣解开了腰带扶了他起来。方荣虽得自由,却不敢扑上前去。
那乞丐道歉道:“对不起,当真想不到是你,千万不要见怪。刚才踢的几脚没事吧。”猛地想起方荣被点了哑穴,忙又帮他解开了。
方荣怒道:“老子不吃你这套,要杀要剐随你便。”那乞丐道:“不要生气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幸好刚才我未当真割了你耳朵去。”方荣怒道:“少来这套,老子软硬不吃。”那乞丐忽然大哭起来,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也是为你好嘛。要怪只怪你这般打扮。”方荣摸不着头脑,道:“别装腔作势了,不管你什么阴谋,我都不会上当的。”那乞丐道:“我又不是你说的叛徒,走狗,又不是......我有什么阴谋了?”方荣道:“那你捉我踢我打我干什么?”那乞丐突然笑道:“你自己扮成那个样子,我怎么知道便是你,我以为你才是叛徒,走狗,王......
为了你,我只好对那长胡子伯伯不客气了,谁知道那长胡子伯伯就是你。”方荣被他弄得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道:“为了我?什么为了我?”那乞丐道:“你是不在此埋了东西么?”方荣大惊,道:“你?你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全身发颤,大热天也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那乞丐笑道:“别怕,别怕,我又非你说的那样,不然你还有命在么?放心吧。”方荣道:“你怎么知道的?”那乞丐道:“这说来话长,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谈吧。快取你的东西。”方荣对他再无怀疑,见四周无人,便将信取了出来,又将名册埋了进去。
那乞丐奇道:“为何不全部取出来?”方荣道:“信是我的,其他东西是别人的,再者带了那些东西非死不可,我可不敢拿,拿了也没用。它待在这里比较安全。”那乞丐道:“原来如此,跟我来吧。”方荣随了他去。
忽听那白衣人又道:“树后之人快出来吧,何必藏头露尾?”韩钲二话未说便闪了出去,方荣也只得出去。韩钲先开口道:“吕哥哥是越来越得道了,功夫也更有展进了,何必要对此种小人手下留情呢?”白衣人哈哈大笑,上前抱住了韩钲,道:“我便知是韩贤弟,我见你信号便来了,正遇这帮人鬼鬼祟祟言道去武当偷什么宝刀,于是我便......这位是......我说韩贤弟怎么能让我发现躲在树后呢,原来是这位小兄弟。”方荣非常惊讶,道:“原来你们认识的,你们是拜把兄弟么?”韩钲道:“哦,他叫方荣,这位是我哥哥吕梁。”吕梁道:“幸会。”细看几眼,暗地里磁爪功吸上几粒小石,弹一粒在方荣腿穴上,方荣不知不觉便翻了一个跟头,正不知所措,左臂上又是一麻,右臂上亦是一麻,不由得双臂张开,紧接着胸上又是一麻,幸而方荣已有准备,用盘底功稳住脚根,但还是后退了几步。
正不知怎地,只听韩钲道:“哥哥,底子试了,不错吧,是块练武的料,可惜枉费了十几年的光阴。”吕梁道:“只要勤奋练功,还是来得及的,确实是练武的好手,比我当年强多了,以后可能超过你我二人也说不定。”方荣暗暗高兴,暗道:“原来我是这么厉害,看来武当是不用去了的。”吕梁又道:“贤弟,不知铁哥哥,张哥哥,何师妹他们到了没有。”韩钲道:“应该差不多到了,哥哥是第一个,我们那边请。”于是三人进入破庙。火已灭,火芯上烤着野兔。
吕梁笑道:“闻到肉香,肚子闹得欢,那可就不好意思了。”说完磁爪功一施,那野兔便如活了般飞入吕梁手中。
方荣直看得惊讶无比,另一只野兔又飞到韩钲手中。方荣暗道:“两位前辈功夫如此之高,我如能学得他们功夫之一成,只需手一伸,偷东西不是如囊中取物么?也不用受人之欺了。”喜色不禁露于脸上。韩钲扯下一半兔肉送至方荣面前,方荣回过神来,接过肉吃起来。吕梁道:“贤弟,你与方兄弟是如何相识的?”韩钲便把如何遇上官兵,如何被方荣破坏好事,如何又救得方荣一命说与他听。
吕梁笑道:“方兄弟是条好汉,临危而不乱,只是不够光明磊落了些,不过既不能明争,暗斗也未为不可,对付敌人便该如此。敢问方兄弟为何人门下?”方荣想不到他说得跟韩钲一样,想了想,道:“若要说起来,简直可写一部传奇出来,弟子自幼父母双亡流落江湖,十一岁入鬼斧帮,十三岁入逃生门,十四岁入绝鬼门,十五岁入易容庄,十六岁入飞刀帮,同年入神火教,后入盗墓组织,又入玄剑堂,最后进了神窃门。唉,这些六派都乃小门小派,又非明门正派,如此害得弟子苦不堪言,只做太保、强盗、小偷、流氓、无赖之类,所以逃了出来,却又糟多方追杀,多亏遇上两位师父,今方荣就此拜二位师父为师。请师父收下弟子。”跪下连磕了三个头,却把欲上武当拜师学艺之事抛到脑后了。
韩、吕二人听了此话都皱眉,都是一个念头:“朽木不可雕也。”韩钲忙道:“心正则人正,人入了邪派亦可为正,心邪则人邪,便是入了正派亦是邪的。方兄弟从救人之事便可知乃正人君子也。因此你也不用为此事难过,该为此事高兴才是。”方荣喜道:“多谢指点,我以前也正是这么想才敢如实相告的。”吕梁走出破庙,在空地上停下道:“我用的乃是剑,不知方公子喜欢什么武器?”方荣忙跟了出去,拜道:“我也喜欢用剑,剑使起来轻便灵活好看。”吕梁道:“如此来,我便先教你一套剑法,但你并非我之弟子。此事可要记清楚了。”吕梁震出剑,右手接过剑,边念口诀边舞起来:“乱花剑影迷人眼,顺带刚柔破柔刚,平路相逢刺奸贼,暗动干戈削乱竹这几招用来对付与自己不相上下之人非常之有用,对付比自己强之人便成了同归于尽之招,破绽也是有的,切不可滥用,只因时间所至,我也只有教你这套了。其它没有十天半个月是教不完的,而你要学得熟能生巧没有十年八载也是不行的。”吕梁是舞得不快不慢,确无自守之招,竟全是相攻之招。
只听他又道:“乱剑削麻,横扫千军,快追游魂,力戳直击,鬼来鬼挡,剑去剑回。”此时却舞得非常之快,壁上已划了“剑魂”二字,乃剑气所至。
吕梁掷剑与方荣道:“练习一下,以你之功夫,也只有先学此套剑法了。”方荣接过剑一步步练起来。虽是不熟练,竟是一招未错。
吕梁赞道:“好!过目不忘,比我当年可好多了。真聪明,是练武的好材料!”方荣听了此言自然练得越发起劲了。却不知韩钲与吕梁已把鸡也给吃完了。
吕梁挑了挑火芯,眼盯着火,道:“今日经过宁王府,见许多武林人士进进出出也不知是不是也是为了这事。”韩钲道:“宁王确实是块栋梁,若无他,朝廷只怕早已完了,不过他还是被贬到这里来了。他招集这么多武林人士只怕另有所为,因为以他的权势要上武当要一件东西不是什么难事才对。”吕梁道:“贤弟说得对,王府收罗高手门客也是自然之事,哪个身居高位的没有门客呢。他不是为了此事我们暂时也管不了那许多了。”二人又说了些久别重逢之事。
天已伸手不见五指,吕梁与韩钲也不再瞧方荣练剑,自去睡了。
方荣为了勤练此套剑法在庙外不停地舞动着,力求精益求精。希望看在勤学苦练的份上盼吕梁收他为徒。也不知已练了多久实在又累又困,只得进庙睡去了。
不知不觉天已大亮,吕梁早已醒了,见方荣醒来,问道:“昨晚可见到你韩叔出去么?”方荣一见果然不见不韩钲,道:“弟子不知。”吕梁叹口气道:“想来也是,连我亦不知他走了,那一定是不愿打扰我们休息。这里可有他可去的地方么?”方荣笑道:“师父是怕他迷路么?我知道了,昨夜我隐约听到琴声,韩师父是用箫的,那他一定是去寻那琴声了。”吕梁笑道:“我想也是。好吧,我们在此等他回来。我先去市集买些吃的回来。你若没什么急事,大可在此等我们回来。”方荣道:“那我去找回韩师父岂不更好。”吕梁道:“本来我还暗夸你聪明,你难道不知那琴声是女子所抚么?你去干什么?”方荣暗道:“原来韩师父是去会姑娘。”吕梁不再理他,独自去了。
方荣一人留在此处,甚是无聊,想起昨夜剑还未练熟,于是继续练起来。想不到二人在此等了三日还不见韩钲回来。吕梁道:“再等两日,他若再不回来,我们自己先走吧。”方荣每日也只练剑,也不知练了几个时辰,到得天黑,实在累得厉害,便进庙休息,不觉天已大亮,一找却四处不见了吕梁,已是人去物空,连韩钲的行李也不见了。
正伤心处,却见地上有一小包袱,打开一看,见有一封信与两本册子,一本乃“天地教名册”,一本乃“天山剑谱”,方荣大喜,心道:“这不是让我习武的么?”打开信来看,上云二人有急事先行一步,不能带他一同上路,实非不敬。只因此事关系重大,甚有生命之忧,留下天地教精脉天地教名册。
此书关系重大,要好生保管。为酬谢之,附赠天山剑谱,以公子之资质,定能将剑法发扬光大......云云。
方荣知道这名册比自己性命还重要,怕惹来杀生之祸,忙将信烧成灰烬。又急切欲知天地教是怎生一个教,于是翻开一页来,上书:“天地教创立于西晋末年,始祖东方真主,天地教以替天行道,代地施德,斩奸除恶,救死扶伤,劫富济贫,扶正廉除贪官,天子为民而戴之、天子害民而翻之为宗旨,立足于武林,分布于天下......”方荣大惊失色,叹道:“天地教真乃正义之教,敢与朝廷作对,其势是多么大,若能入得天地教,真是十世之福,死而无憾了。”翻至第二页,上云:“天地教主独立东方;神机妙算太白双星;无影无踪判官二鬼;东南西北卫疆四魔;凶吉祸福生死五行;朝廷武林秘使六怪;救死扶伤巾帼七仙;行侠仗义江湖八仙;护教保殿智猛九将;上天入地十二妖人;神兵天将不计其数。”方荣也不知何意,又翻几页,却是天地教人名册。看到八仙时方知原来韩钲吕梁乃天地教之八仙。
又翻开剑谱来看,只见上面有图有字,却是一点也看不懂,暗道:“难不成就让我这样练天山剑法?这不是骗我么?”不禁大惑:“我又非天地教之人,他们为什么把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我保管?难道他二人遭到人追杀?那我岂不更危险?得快此逃离此地才是。还是把他带上武当吧。”方荣独行几日,早已囊中羞涩,忍了饥饿行至集市四处寻着下手之人。
忽见不远处七八个小叫花围着个胸宽体胖的财主讨钱,那财主骂道:“小杂种,滚开!小心弄脏老子衣服。”那几个小叫花哪肯离开,那胖财主大怒,一拳将一瘦弱的小叫花打倒,又是几脚将剩下几个踢倒在地,那几个小叫花哪挨得他几下打,哭闹着逃开了。
方荣气愤之极,忙从他身旁穿过,那财主钱袋已到手,再追上那几个小叫花,分了一些钱给他们。
方荣入客栈酒足饭饱后继续赶路。
正要出城,却见官兵守在城门前对百姓一个个搜身,有可疑者皆被带走,见带有书者更是二话不说便被带走了。
方荣暗思:“当今天子无道,天地教定是跟他们作对,那他们也一定是为了这名册了,管他是不是呢,还是将书藏好再说。放在身上总是个祸害。”于是方荣在城中四处转悠,来到一条河,河旁种了许多翠柳,两岸奇石怪状,横着一座石桥,暗想此处是个藏书的好地方,于是便在桥下找藏书之处,见一大石下有一空洞,便挖了一深坑,将名册放了进去。正想也将剑谱也放进去,暗道:“我还未练得一招半式便要离开它了,怎么也该把它用心记下来。”可是再看时却发现原来有许多字是不认得的,一时便没了心情,也不再记它,一同放入坑中埋了起来。于是起身轻松地离开了。
城门官兵拦住方荣搜了一遍身,搜出一袋银子,那官兵心中大喜,拿了银子道:“此人行迹可疑,带走好好审问。”两官兵用铁链一把将方荣套住,方荣一时心急,怒道:“还我钱,你们为什么抓我?”将两官兵撞倒便要夺钱。那得钱官后立即拔刀向方荣劈来。
方荣跃上头顶,顺腿将他踢倒抢过钱来。一群官兵蜂拥而至。方荣当前将一先冲上前的官兵钢刀夺下,乱飞剑影迷人眼,刀虽无剑之便用,却亦将身前三名官兵刺倒在地。力拨摆竹将两边士兵分开留出一条道来,方荣双足一跃跃出一丈外欲逃出重围,不料此时官兵越来越多,又将之层层围住了。
方荣只得拼了命使上吕梁刚教的剑法,几个冲上前的都被刺倒在地,其余士兵见了方荣厉害再也不敢上前来。其实这些官兵都乃贪生怕死之徒,若是单打独斗谁也不是方荣对手,谁愿上前触这霉头送死?不过虽是不敢上前了,方荣却也冲不出去。
方荣大吼一声道:“乱剑削麻,横扫千军,快追游魂,鬼来鬼挡,剑去剑回!”双刀齐飞,用尽全身力气欲与众官兵同归于尽。官兵已倒下一大片,在地上呻吟不止。
方荣暗道:“今日死也赚了。吕师父剑法果然厉害。”想到此心情也平静下来。剑法更不凌乱。只听一人哄声道:“此人乃魔教中人,捉活的。”却见众官兵反而退开,又入得一圈手拿绳索之人将方荣逼到墙角。方荣暗道:“看来高手已到了。
老子在墙角看你绳子有多大用处?”其时方荣已累得气喘不止,两士兵描准时机往方荣扑来。
方荣甚是机灵,一招鲤鱼跳龙门往墙上跃去,此招本好,他却不知城墙甚高,墙壁又甚是光滑,跃至一半滑落下来。全部绳索已向他压来,方荣躲是躲不了了。顺带刚柔破柔刚,回旋剑将六根绳索划断,银蛇缠枝将其余绳索纷纷划断。
正自得意自己如此厉害,只听先前那人又哄声道:“一群废物,让开!”方荣还未分清语出何处,眼前冲出一马,一条长矛已向自己肩前刺来。速度非常之快,方荣眼疾手快,飞起左脚将长矛踢上空中去,正想使一招蛟龙绕柱去剁那人手指,万料不到此招还未能使出,那人已一招力压千斤将方荣连人带刀打倒在地,方荣这次肩部受伤不浅,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他醒来,全身还是疼得厉害,四周昏暗得厉害,自己也被绑在一根粗木上。
身边一人道:“王大人,囚犯醒了过来。”那王大人道:“你们都出去吧。”方荣听出此人正是将自己打倒至昏迷之人。那王大人见狱卒都出去了,道:“敢问这位壮士尊姓大名,何方人士?”方荣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方名荣。何方人士?这个你得到地下去问问我娘我是何方人士。”王大人也不生气,道:“那壮士师出何人呢?”方荣道:“师父便是与你们同流合污的那帮强盗流氓。”王大人又问道:“那你何以要与他们相斗?”方荣道:“他们抢我银子。”那王大人道:“他们夺你银子不错,不过更重要的是你是魔教之人。”方荣笑道:“我并非天地教之人,如能加入天地教,真是三生有幸。”那王大人背着手来回踱步,轻声道:“天地教甚少有人知道,你却脱口而出,还敢说不是魔教之人?说!他们都在什么地方?”方荣道:“不知道!”王大人忽地上前打了他一个耳光,怒道:“说是不说?什么三生有幸?天地教与朝廷作对,那便是大逆不道,那便是杀头之罪,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说只有死路一条!”方荣大声道:“你们这帮狗官见了天地教之人如老鼠见了猫,他们伸一根手指也能将你们打败,还是留下命来多吃几年狗食吧。”那王大人本来想独自立一大功,想不到却被方荣戏弄,不由大怒,提掌拼命打了方荣嘴巴,方荣嘴被打得稀烂,鲜血直流,不由昏死过去,王大人泼上一盆盐水,方荣惊醒过来,大骂一句:“狗官不得好死!”王大人道:“来人,大刑侍侯!”方荣吃尽苦头,却也没将自己所知的说出来,原因自然有他对朝廷的憎恶,更重要的是他还是为自己着想的。他知自己说与不说都是一个死,还不如不说自己还死得值得。
方荣被拖进牢房,躺在地上动也不敢动,稍一用力便全身剧痛。
一人爬过来扶起他道:“小兄弟小兄弟,有什么不舒服么?”轻轻将他身子翻了过来,方荣疼得大叫不止。
那人突地惊道:“方荣!你怎么也被抓了进来?”方荣一听,再瞧他脸,不正是韩钲的声音么?道:“师父?你怎么也进来了?”韩钲道:“我不辞而别正因出了这事。那名册可有被官兵夺去么?”方荣笑道:“放心,书我藏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除了我谁也不知。”韩钲喜道:“好,太好了,让你受苦了。你若不嫌弃,等我们出去后你可加入我们天地教!别动,让我帮你疗伤。”于是让方荣坐起,输了自己一些真气过去。
方荣果然舒服了许多,大喜,无奈全身一动也动不了,不然真想给韩钲磕三个响头,忽然又想起一事,道:“方荣若能加入天地教那真是前世造福啊,可惜弟子首先答应了武当掌门要去武当拜师学艺的。人若无信怎有颜面加入天地教?”韩钲笑道:“那日怎么不听你说起?在武当比跟着我可好多了。别人想进还进不了呢。”方荣愧道:“那日弟子不懂事,不敢提起。不过等弟子学成归来,定会加入天地教的。”韩钲轻拍了他肩膀,道:“有义气,为了百姓,连声誉也不要了,总算没看错了你。对了,你是怎么被擒了进来的?”方荣暗道:“加入天地教与什么声誉有关么?”便把前后之事说了,又叹道:“今日进来,却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出去。”韩钲道:“你不用灰心,我们总有办法出去的。你不知我们是八仙么?我们是天地教么?难道他们会丢下我们不管?”方荣道:“可是外面那么多人怎么出去呀?本来我可用缩骨屈肉钻出牢房,可是外面层层把守,当真是插翅难飞。”韩钲笑道:“既不能做鸟儿插翅飞,何不做做那老鼠钻地走呢?”方荣只道是韩钲听过自己以前是盗墓派的,忙道:“我哪来那么大本事?没工具可不行。再说我们的一举一动难道这些狗官兵不知?”韩钲笑道:“不是我们做,天地教人才济济,难道会连个挖地道之人也没有?”方荣想了想,想起有个上天入地十二妖人的,道:“可是这地牢这般大,他们找得到我们么?”韩钲被他问得不耐烦了,道:“我只道你十分聪明,天地教既然有挖地道之人,自然更有辨位划图之人。”方荣对天地教更是神往。韩钲忽道:“有人来了。他们想探听我们的谈话可没那么容易。我们到旁边坐下休息吧。”方荣见他移动才知他被铁链锁着,道:“师父,你怎么还被铁链锁着呀?”韩钲笑道:“这正是你与我的区别了,我是危险人物,你是无关紧要之人。对我特别照顾嘛。”方荣道:“我知道了,他们知道你功夫厉害,怕你逃掉,便用铁链将你锁住。”韩钲笑道:“你还算有点聪明,若非如此,我还真见不到你,你可就一辈子冤死在这里了。”方荣想了不寒而栗,问道:“那师父是如何被抓了进来的?”韩钲叹了口气,道:“也不知是谁逆教,将我等八仙行踪泄漏了出去,又勾结官府,遭此大劫。我也是偶然得知官府要捉拿我们之事才没全军覆没。八人中只我一人被擒。实是万幸。”
两人赶至玄机庙时,吕梁大模大样进去,韩钲暗暗进去,张,李不拐也已至此,八仙聚会。
韩钲道:“现八仙八人已到七仙,我看他们是等我来之后便要动手了,与其让他们怀疑我,不如我们先来个攻其不备。”曹轲道:“北面八里外有条大山涧,山涧间有条独木桥。”其他人领会。
李不拐道:“我们也不用偷偷摸摸出去了,我们便理直气壮地出去,谁拦我们便杀谁!”吕梁道:“不过还是要韩弟在外作个照应。”于是韩钲只身离开玄机庙回到张府。
宁王见了,道:“韩钲,可发现什么么?”韩钲道:“他们武功厉害得紧,只怕不在我之下。”宁王心下一惊,道:“那看来我们只能智取不能力敌?”韩钲道:“全由王爷吩咐。”宁王道:“听说八仙除了韩湘子外都到了?”韩钲道:“王爷的意思是......若我便是那韩湘子,还会跟王爷坐在一起么?”宁王道:“你说哪里话来,你可是本王女婿,本王怎么会怀疑自己女婿?那不是怀疑自己么?”正说间,忽有人来报:“玄机庙有变!”宁王也不用多问,便知一定是让八仙知道情况了。
于是点了兵带了众武林高手直往玄机庙去。赶到时只听得兵刃相交之声,正是七仙与韩磊、余颂泊、笪轱等四十多人打斗,七人被围在中间。
不过七人与四十多人也只打个平手,且韩磊这边人却还时不时有人死伤。
韩钲见曹轲正被五人所围攻,此五人都乃朝廷大内高手,擒拿手法自是非同小可,曹轲久之渐非对手。
老大吴平,大擒拿手法宫廷内绝无对手,老二石生、老三石源劈灭刀法配合得也是天衣无缝,田凤、田南的小擒拿手法也是练得如火纯青,却何以五对一亦是久攻不下,实因五人个个贪功,各攻各的,便是占了上风,其他人反而会助曹轲化解,只欲自己得了独功。
吴平终是老大,怒道:“老三,老四,你们不要贪功了,我们五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难道还要为了这点事反目成仇么?”四人听了心下暗愧,不再暗斗,五人配合起来曹轲久战之下已非对手,不多时腿上中了一刀。
韩钲大惊,再也坐立不住,冲上前去,罗易见了韩钲,道:“韩公子,王爷到了么?韩公子......怎么......”韩钲早已点了他穴道。蔡昌见状,大叫:“韩钲是叛徒!”没等叫完,韩钲已点下几处大穴。
长箫一伸,将石生、石源劈向曹轲的刀支开,拦住他二人不再让他们攻向曹轲。曹轲只对付三人,又渐占上风。马宛近身来,铁索便往韩钲身上缠去,此铁索足有两丈长,两百斤重,而铁索便如蛇般在韩钲身上缠来绕去。肖彬又已攻至,韩钲一招乱箫闪月挡去了铁索头攻势,回旋箫将肖彬钢刀挡去,石生、石源攻至,将他围在骇心。
这时众人已知韩钲乃八仙之一。宁王更是伤心后悔至极。
韩钲道:“韩钲今日要大开杀戒,对不住各位了,与各位交情就此结束,现在我们便是敌人了。”石生钢刀劈上前来道:“没有今后了!”其他人也攻上前来,韩钲金箫一探,套入铁索圈中,顺势一招习天腿,马宛还不知怎么回事,连人带铁飞了出去,谁人敢接他,只掉在地上动弹不得。铁索还全砸在他身上。
余人又怒又惊,肖彬首先冲上前去,钢刀飞舞有形,直往大腿劈去,近处时却劈向韩钲前胸。
韩钲忙金箫独立,双脚往肖彬脸倒踢去。肖彬忙提刀上挡,脚板却吃了一箫动不得,往后便倒。
韩钲脚未着地,双龙抢珠夹住了上前的梁奕之头,梁奕功夫本来不高,韩钲动作又快,双脚一转,梁奕便作了冤死鬼。韩钲双脚着地,金箫便往邵绩脸上打去,原来邵绩乃少林寺俗家弟子,功夫自成一家,去少林之仁,入自创之狠,在江湖上亦打出一片天地。
他的兵器便是他的一对铁手套。邵绩见金箫袭来,提手一格,另一只手便往韩钲胸上挖去,韩钲忙退开一步。
邵绩也不紧逼,道:“韩公子,你这是何苦,王爷见你如此,他如何不伤心,你好好附马爷不作,何必要作反贼。如你回头,捉了这帮逆贼,王爷还是可以原谅你的,如你一般一定前途无量。”韩钲怒道:“废话少说,今天子昏庸凶残,民不聊生,我等习武之人当为百姓造福,你等却甘作朝廷走狗,甘作杀人工具,实是猪狗不如。”邵绩摸着铁手套道:“韩公子,正所谓识时务为俊杰,王爷大仁大义,可说乃是我们再生父母,在下只是尽一点孝道罢了。再者王爷乃朝廷重臣,谁人又能不自量力与之抗敌呢?只有你们这种所谓英雄为国为民之人才不知天高地厚多长几个脑袋要与朝廷作对,百姓又能给你什么金银财宝?跟了王爷,那才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韩钲道:“看你死了还有没有得享那荣华富贵。”说完使出穴箫大法之幻影箫在邵绩眼前晃动,实如无数支箫向邵绩攻来,实不知哪是真哪是幻。
邵绩知闪已不及,幻影箫已三面攻来,只得拼死往前抓去,暗想自己铁臂功已练得如火纯青,再加铁手套护功,哪里会怕小小一支箫,只欲以手抓住箫。不想所抓之箫全是幻影,抓了空,心下一乱,手便乱舞起来,胸前便露了破绽,韩钲幻影箫一收,便往破绽处点去,动作奇快,邵绩疾用手抓住金箫,孰不知金箫溜滑之极,便是肉手也难握紧,何况又是溜滑的铁手套?再加上韩钲劲道不小,邵绩胸前重重吃了一记重箫。
幸好邵绩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反应也是奇快,另一支手疾往前戳,韩钲暂不得上前。
邵绩早知韩钲乃点穴高手,因此早已护住几处大穴,因此虽是吃了一记重箫却并未就此倒下,不过是受了点外伤罢了,而这点外伤对他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
如此邵绩也已大怒道:“他奶奶的,老子不过看在王爷份上让你三分,你不要不知好歹,今便是王爷求情我也不饶你。”韩钲哪有空理他说什么,早跟近前的东江三王打起来。不几时东江三王先后又被点穴。所用之时也不过邵绩骂他的霎时间。
韩钲与邵绩过招之时那五人又围攻曹轲一人,韩钲参与其中,邵绩亦不落后,立变成六对二的局势。
邵绩道:“五位大哥,韩钲便交与小人对付,一定一毛不差将他擒住。”吴平哪会卖如此大的好处给他,暗想:“老的擒不住,小的亦擒不住么?”厉声道:“没用的东西,连个小子也捉不住,一边待着去。”邵绩心中大气,暗道:“你们很了不起么?五个人连个老头也擒不住,还有脸还说老子。”便站在一旁看他五人能耐。
不过想到刚才败在韩钲手里,心里好不难受,道:“大人,八仙实乃厉害角色,小人只为王爷效力,实不敢贪一点功劳,等小人助大人擒住八仙,小人绝不邀功便是。实是韩钲欺小人在先,小人要报一箫之仇。”吴平哪里不知邵绩这等人乃“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之人,但眼前两仙确是厉害人物,不敢拖大,便不反驳。
曹轲官板已掀上前来吴平左手低过便欲握曹轲右手,曹轲一个竖劈,吴平一招旋绕掌闪开进而抓住曹轲手腕,曹轲早知此招,手上一运劲,官板又反射回来,吴平大气,便欲抓住官板,刚一触手立即缩回,原来官板两边锋利无比,实如一柄利剑。
吴平手心血便慢慢流了出来。石生、石源忙一招铁树开花往曹轲脚下狂刮,层层草皮翻身而起。韩钲金箫脱手,往石生射去,石生钢刀一转,金箫反射而去,攻势一点不减。田凤田南又从后掌来。
韩钲一接箫便往石源胸前点去,田凤田南已慢一步,邵绩大手前探正面抓住金箫,解了田凤田南之围。邵绩足下生风,往韩钲踢去,韩钲借力上顶,避开三人齐攻。
曹轲官板却往邵绩脚上扫去,暗道:“你脚断矣!”却听“铛”地一声,官板反震回来,原来邵绩不仅只戴铁手套,还穿了一双铁靴。
曹轲道:“原来阁下全身是宝,不知腹上可有铁衣护身?”官板便往邵绩腹上刺去。
不过已慢上一步,邵绩双手护腹,足下亦不放松,往前踢来,曹轲只得退后。
只听钟离泰道:“我们八人在一起,好有照应。”韩钲听了言,往四周一看,离何莲碧最近,两人便往她那退去。
却说何莲碧的铁莲盘既是盾牌又是攻击武器,孟珍等都耐何不了她。
何莲碧见曹轲、韩钲见身来大喜,手中莲盘便如盛开的花般大大张开,有二尺多宽,花瓣却如狼牙一般锋利,一招横扫千军,孟珍忙使剑格住。
旁边沈效见有机可乘,使刀砍上前来,不想何莲碧内力教孟珍高出许多,剑格不住莲盘,直往沈效脸上划去。虽有钢刀砍前抵去一些威力,却还是被划得面目全非,一只眼睛也被刺破,倒在地上狂叫不止。
韩钲道:“何妹,我们过去与吕哥会合。”邵绩见韩钲与曹轲一起已难对付,若八仙在一起那还了得,便去抓何莲碧莲盘。却哪里抓得住,不禁大怒,道:“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我邵绩都不会手下留情的,让你瞧瞧老子厉害。”右手便往她肩上抓去,脚下却往她手腕踢去。
此招虽妙,破绽却也多,极少人用,虽说能同时攻其两处,但力分为二,威力大减,且胸腹留了一大块破绽出来,且这招若被对手化解,自己反而收之不及,往往反被对手占去上风。
不过此时何莲碧莲盘也已先往前扫来,邵绩手忙缩回,脚却不停,只因莲盘沉重,挥洒不能自如,眼见何莲碧手腕将被踢住,正自心喜,却见她手一松,莲盘花瓣向下,内力一压便往邵绩脚上刺去,只得疾缩回,手却又往莲碧抓去,何莲碧亦是极快,莲盘早已提起正对邵绩手掌刺去,邵绩并不缩手,抓住了花蕊便欲夺过莲盘。
不想那花瓣突地收拢起来,由盛开的鲜花变成含苞欲放的花骨朵,收住了邵绩铁手。
邵绩大惊,想不到这兵器还有这招妙用,忙运劲欲拔将出来,却哪里那么好收回的,忙使腿往何莲碧踢去。何莲碧左闪右避,手上内力渐渐加大,邵绩只觉手套慢慢脱出手来,正自心急,又闻身后风声凌利,已知有人来袭,只得自行先脱了手套闪开去。定睛一瞧乃吕梁也。
吕梁不等他回过神,一剑往邵绩腹上刺去,邵绩失了一手套,不敢再用手,忙一个打滚捡起一柄刀格开吕梁利剑。
双剑侠莫飞死死缠住吕梁方解邵绩之围。其时八仙已聚在一起,互攻互助,众人再伤他们不得,地上却尸横遍野,哀声载道。
忽听一人道:“王爷来了。”其实宁王早已到了,后来的高手也加入捉拿八仙之中,若非如此,他们几个岂是八仙对手?只是这般人顾不上谁来谁未来罢了。众人听了此言,退开来不再攻击。只将八人围上骇心。
曹轲道:“我去将那宁王杀了!”说完便跃向宁王,忽听蓝海道:“曹哥哥小心!”手中篮子往上一伸,将一支支射向曹轲之箭收入篮中。
原来宁王的弓箭手早已拉弦待发,只要八仙敢跃上天空便立即放箭。李不拐道:“即不能飞,只有,只有如此这般突围出去,老夫这根拐杖正好是开路先锋。”只听一人大声道:“久闻八仙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八位仙人何不放下武器到敝府喝杯水酒呢?”正是宁王。
八人不理,只往北突围。
又听宁王道:“韩钲,你便是如此对待本王,如此对待莘儿的么?你便是这么对待岳父大人的么?”韩钲听了此言不禁满脸通红,暗道:“宁王也太不庄重了,如此胡说八道,口没遮拦,以后可叫诗莘姑娘如何做人?”李不拐道:“这狗官这般拿自己女儿大呼小叫,叫人听了好不好意思,随随便便便将他女儿许配给了韩弟,想来他女儿丑得厉害嫁不出去。韩弟,你说是也不是?”韩钲脸上一热,道:“并非像哥哥说得一般,只是先前宁王并不知我是谁,于是将女儿许、配......
而且她也不是丑八怪。”李不拐道:“这玩笑可开大了。”张道:“老夫相信韩弟是不会被他的花言巧语迷住的。”韩钲不知如何是好。李不拐大声道:“宁王狗贼,韩钲便是终身不娶也不会娶你家女儿!”吕梁忙道:“哥哥少说一些,趁宁王还未下令,此时还松懈,我们还是突围要紧,若宁王格杀勿论时再突围可就难了。”李不拐见了韩钲神色,道:“贤弟说得是。”八人相辅相成,便是再强的攻势也可忽略不计了。
众人虽是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八人还是退至山涧独木桥处。
蓝海喜道:“若无此桥,我们可就要非体力不支被狗官生擒不可。”宁王见了忙道:“快将独木桥砍断了。”笪轱一跃上前,便欲将独木桥砍下山涧,却一时忘了防守,被李不拐一杖翻入山涧,许久才听一声涧响,终成真正魑魅人。
余颂泊,张铨,傅素冲上前来,亦被曹轲,张打下山涧。又是多时才听一声涧响。
众人闻声心惊,知此涧深度,再也不敢上前砍桥了。
宁王又大声道:“再给八位一次机会,不然本王可不客气了。韩钲!你不想让小女伤心吧?那你可太对不起她了!”曹轲道:“何妹,你先过去。”何莲碧道:“不行,你们男子汉便是瞧不起我女儿身,以前处处让着我也就罢了,这次我可不领你们情了。蓝弟,这里你最小,还是你先过去吧。”蓝海道:“不行,这里少了我可不行。”那边突然万箭射过来,蓝海提蓝一格,收了许多箭。七人亦使兵器格去。蓝海取出箭来往官兵射去,官兵又死伤数人。如此这般他们也不敢乱射箭了。
蓝海道:“你们瞧,这里可少不了我。”张道:“难道我这兵器就不是收暗器的么?好吧,这次由小到大一个个过去。不要再争气了。”蓝海无法,只得先行过去了。
韩钲道:“你们众人先过去,我拦住他们,我想宁王还不会把我怎么样。”七人知确实如此,再与他争下去也是无益,何莲碧跟着也过去了。那边却更加攻得紧了。
李不拐拐杖左扫右扫,众人近不得身,曹轲吕梁武器轻便灵活,二人在敌人中左突右刺,钟离泰的大扇更是劲力十足,内力不济者根本近不得身,张的兵器乃是铜筒,亦是收暗器与利器的宝物,与蓝海的兵器有异曲同工之妙。
曹轲寻了个空闲踏了过去,接着其余几人也过去了。最后只剩下帮七人猛挡利箭的韩钲,这时七人方明白那句“我想宁王还不会把我怎么样”是何意,原来韩钲早知这里无论如何有一个人是过不了独木桥的。
邵绩提刀劈上前,韩钲提箫一格,手中利箭往冲上前的几人射去,几人应声倒地。不想邵绩膂力过人,韩钲竟被压倒在地,韩钲手中还有一支利箭,欲高射向邵绩,见有几人已上独木桥,提刀往独木桥砍去,独木桥断为两截,几人因轻功不济随木落入山涧,悲惨之极。
这边众人心惊胆颤,那边七人亦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何莲碧亦捂面而泣。
宁王见独木桥被毁,气上心来,厉声道:“抓活的,抓活的,再造一座桥,再造一座桥!”其时韩钲已被压在邵绩身下,加之体力已是不支,终被冲上前的几人擒住。此涧宽足有十几丈,此时要再找一根几十丈高的树实是不易,何况要做成来板桥便要几十根。
便算眼前真有几十根摆在面前,又要搬又要架的,等做好桥,只怕七仙早无影无踪天下也走了一遭了。
宁王想到此甚是焦急,忽听一人道:“王爷,离此地不远有座石桥可以过去。”宁王大喜道:“怎不早说,快带路。”那边七人见宁王忽然带走韩钲,心中无不心急,蓝海、何莲碧不愿独走,非要救了韩钲不可,其时七人心下都是心急,并未想其实韩钲并不会有生命危险,张等硬不过何莲碧的软求,钟离泰道:“从前老夫与法正方丈云游至此,见此处风景甚佳,便在此做了一座独木桥,其实那边几里外还有座石桥。”于是七人便往那座石桥去。
正与宁王等撞个正着,七人立被围在骇心。
宁王见他们又落在自己手里,心中暗喜,便道:“各位还是放下武器吧,我们都是忠肝义胆之士,我们要尽力为国为民,共同驱除挞虏,现今却来自相残杀,这是为何?”韩钲道:“这要问你自己,你不去赶走外侵,却来对我们赶尽杀绝。”李不拐道:“快将韩钲放了,不然我们不会放过你。”韩钲急道:“我叫你们走,你们为何又回来了?”何莲碧道:“你知道我们是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宁王道:“这里千军万马,你们是逃不了了的,还是放下武器万事好商量。”李不拐越听越气,取下杖上铁葫芦,大喝一口酒,突然将葫芦弹向宁王,其实宁王与七人相距甚远,又有层层官兵围住,葫芦在半路已被截下,不过死伤几个替死鬼罢了。
一经动手七人便往韩钲那杀去。
韩钲怒道:“你们还不走,难道要韩钲死在你们面前么?”七仙暗思:“这次可真鲁莽了。韩钲救不出,自己也逃不了坏了大事。”宁王暗笑:“现想逃可没那么容易了。”七人虽内功深厚,然总有尽时,官兵层层叠叠,前仆后继,七人阵法严谨,虽都未受伤,但都已筋疲力尽。
钟离泰道:“山涧中水急且深,我们跳下去或无危险。相救韩钲一事今后再作打算。”六人暗想也无他法,纷纷冲向涧边,钟离泰道:“跳!”七人一同跳入涧中。
弓箭手上前要射时七人已落入水中,多射也是无益。
宁王气道:“快跳下去追!”但江湖人物自重身份,可没七仙一般的有能屈能伸精神,都只站在一旁不动。
官兵中又无几名好手,只怕跳下去多半没命,一时之间谁也没动。缓得一缓,七仙无不见踪影。
宁王也知跳下去追也无多大用处,毕竟他乃爱将之人,也不怪罪他们,无奈下只得沿涧追赶,搜查一天一夜哪里有七仙消息。
宁王只得将韩钲压入府中严刑拷打,却哪里问得出半分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