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臣温黎的其他类型小说《她见青山江臣温黎全局》,由网络作家“奶盖不加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面对周淮青的豪言壮语,温阳忍俊不禁地说,“我这个妹妹也就是看起来乖巧,可不是那么容易吃罪起的人。”否则也不会拿捏了江家少爷那么多年,对她鞍前马后,一往情深。“你管我吃罪不吃罪得起,我乐意。”周淮青痞态十足,一点也不像是在机关单位里待惯了的人。温阳笑笑,没当真,毕竟这种混不吝的话,周淮青在他面前说太多了。他们两个都是一起看着温黎长大的人,哪有哥哥娶妹妹的道理。温黎的身世,是温家最大的秘密,也是不能提及的禁忌,背后的关系,错综复杂,牵连甚广。要是一不小心被人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那整个温家就完了。两人聊了没多久,中途温阳接了个工作电话,临时有个会议需要他主持,先去书房忙了。周淮青从茶室出来,在院子里溜达了好几圈,看到了在后花园晒太阳的温黎...
否则也不会拿捏了江家少爷那么多年,对她鞍前马后,一往情深。
“你管我吃罪不吃罪得起,我乐意。”
周淮青痞态十足,一点也不像是在机关单位里待惯了的人。
温阳笑笑,没当真,毕竟这种混不吝的话,周淮青在他面前说太多了。
他们两个都是一起看着温黎长大的人,哪有哥哥娶妹妹的道理。
温黎的身世,是温家最大的秘密,也是不能提及的禁忌,背后的关系,错综复杂,牵连甚广。要是一不小心被人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那整个温家就完了。
两人聊了没多久,中途温阳接了个工作电话,临时有个会议需要他主持,先去书房忙了。
周淮青从茶室出来,在院子里溜达了好几圈,看到了在后花园晒太阳的温黎。
温黎安然自若地坐在露营椅上,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针织裙,连体的款式,长至脚踝,面上盖了一把纱质面扇,用来遮挡午后刺眼的光线。
脚上还贴着那天的粉色小兔子创口贴,显得俏皮可爱。
周淮青在旁边静静地看了她很长时间。
最后站在湖心亭前的空草地上,弯腰捡起铺在小路上的鹅卵石,朝着湖面,一颗一颗地扔出去,玩起了打水漂。
温黎被飞溅的水花声给吵醒了,皱着好看的眉眼把圆扇从脸上拿下来,娇嗔地看了眼旁边的扫兴之人。
果然,又是周淮青,连睡个午觉都不让人踏实。
温黎心里不爽,面上还是不假辞色地问,“你来找我哥,他没在吗?”
周淮青说,“找过了,我现在找你。”
“......找我干嘛?”
准没好事。
周淮青将鹅软石放在掌心,边把边玩说,“聊聊天啊。”
清脆悦耳的石头敲击声阵阵回响。
温黎在心里腹诽了一句,“有病”,差点又要骂出口。
周淮青瞥了她一眼,“脚上的伤,好些了吗?”
觉得哪里不对劲,赶紧又瞥了眼,“脸又是怎么回事?”
他侧身看着温黎,说话时的脸色已然沉了下来,眉头紧锁。
温黎赶紧把手中放下的扇子拿了起来,想去遮挡,被快步走上前的周淮青一把按住。
“别动,我看。”
周淮青握着她手腕的同时弯下腰,伸手轻抬起她的下巴,意欲去查看她脸上的伤势。
温黎觉得他的行为有些突兀,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和强势,偏过脸,避开了他的视线。
“没事,不小心烫到了。”
红了耳朵。
周淮青看出温黎的尴尬,撤了手,往后退了半步,“你拿开水洗脸啊,多大人了,还能烫成这样。”
眼尾下的小半张脸都红着,差点都要烫脱了皮,没破相都是万幸了。
“真行,怪不得江臣总是喊你‘大小姐’,确实有够娇生惯养。”
她可真不会照顾自己,不是来生理期喝酒疼晕进医院,就是脚被玻璃砸,现在还伤了脸。
愁人。
“就你这样的,我听你哥说你还要搬出去住,我现在严重怀疑你的自理能力,在德国一个人是怎么生存下来,难道全都指望别人接济?”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温黎受不了他的喋喋不休,“要你管。”
其实,温黎在德国的时候,确实受到过“接济”,只是她至今都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
她记得,应该是她到德国的第二个月,她成天浑浑噩噩,不爱出门,躲在公寓里,借酒消愁,大白天也爱拉着个窗帘,即使喝得不省人事,晚上还是需要依靠安眠药才能入睡。
一开始只吃一片,再后来两片、三片,不断地加大剂量。
直到有一次,她吃多了安眠药,差点失去意识,要是没有人发现她,及时送她去了医院,她可能真的会死。
醒来后,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迷迷糊糊地睁着眼睛,视线并不清晰,远远地听见房东太太操着一口流利地道的德语,在和一个男人交流。
那个时候,温黎对德语还不熟悉,只依稀听得懂两句话。
一句是“谢谢上帝”,另一句是“我很抱歉”。
后来房东太太和她说,是住在她隔壁的人见她屋子一直没动静,敲门也没有回应,觉得不对劲,于是打电话联系她,让她过来看一眼,才机缘巧合地救了她。
后来温黎出院后,想去谢谢救她的人,却得知对方早就在她住院期间搬走了。
想问房东太太要联系方式,房东太太表示她记不清了。
只有一张贴在门上的便签纸,上面写着:“祝你勇敢,愿你平安。”
温黎珍藏至今,那是她在大洋彼岸收到的最好礼物和来自陌生人的善意和关怀。
周淮青不恼反笑,笑得很宠溺,“成,还说不得一句。”
却听见温黎说,“我和江臣和好了。”
大有视死如归的决心。
周淮青敲击鹅卵石的手停顿了两秒,嘴角才刚扬起的笑容僵在原地,也是两秒。
很快就恢复如常。
他平静如水地说,“提前恭喜你了,希望你能得偿所愿。”
温黎内心深处松了一口大大的气,坐在露营椅上,微仰着头,从她的视线望过去只能看到周淮青的半张侧脸。
周淮青今天穿着很简约,深灰色的大衣搭配同色系浅一个调的半高领毛衣,底下是裁剪合身的黑色休闲裤。
阳光洒在他身上,整个人都平添了几分柔和,不像平日里的难以亲近。
还蛮让人感到意外。
周淮青回过身,迎上她的目光,笑着说,“怎么?我脸上也不小心被开水烫了?”
“盯这么久不怕爱上我?”
“我只是没想到,我还以为你会说......”
说她手段高明,说她不知廉耻,说她把江臣耍得团团转。
周淮青歪着头问,“说什么?”
温黎摇头,“没什么。”
既然已经做出决定,旁人说什么,对她而言,都不重要。
原本专注于打水漂的周淮青,突然没了兴致,手里却还剩下最后一颗鹅卵石。
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最后塞到温黎手中,潇洒地丢下一句,“走了。”
转身之际,温黎叫住了他,“周淮青。”
是江臣。
他站在暗影里,一身量体裁衣的深蓝色浅条纹西装,内搭同色系的浅蓝衬衫,和藏蓝领带。
慵懒且隆重。
在凌旦的婚礼上会遇到江臣,是意料之中的事。
来之前温黎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演练了无数次,连笑容的弧度都精心设计。
看到他后却依旧溃不成军。
四目相对间,她不知所措,心虚地瞥开眼。
江臣敏锐地捕捉到她前后的神态变化,勾唇笑得苦涩,“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没多久。”
听着她轻描淡写地回复,对当年的事,只字不提,也没有一字半语想要解释的意思。
恍若于她而言,自己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旧友。
江臣终于绷不住了,冷哼一声,“回来做什么?见证你好朋友的婚礼?还是向她输送你曾经的胜利果实和经验?”
所有隐忍不发的思念在见到她的瞬间,脱口而出转化成利刃,刀刀刺骨,直击人心。
“你俩一会是不是还打算喝杯香槟庆祝,可惜她是被绿的那一个,没你厉害,估计和你产生不了共鸣。”
凌旦表示有被冒犯到,“江臣,你几个意思哈。”
瞬间点燃了他藏在心里多年都不曾尽情爆发过的炸药桶。
“我说错了?”
下一秒,他把矛头指向凌旦,歪门邪道的说辞,一套接着一套往下掰扯。
“谁不知道你们姐妹情深,同气连枝,干脆凑一对得了,妇女能顶半边天,合起伙来,还愁掀不翻南城的天?”
“女娲都得给你俩让道,要不要我出钱给你俩塑个3D雕像,一左一右,两尊大佛,以后南城人民直接供奉你两得了。“
温黎的一句“对不起。”打断了江臣激动人心的慷慨陈词。
话音落地,现场一片死寂。
除了拆卸搬运的工人还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他们的本职工作,满脑子都想早点干完,早点下班。
当初是她在和江臣的订婚宴现场,无故缺席,事后单方面对外宣布退婚,不告而别,远走德国。
让天之骄子的他沦为了整个南城名流圈的笑柄。
这些年,对江臣,温黎总是满怀歉意。
而这,恰好正是江臣最忌讳的一点,他想听的并不是“对不起”三个字。
沉默良久后,江臣说,“我说过,我永远不会接受你的道歉。”
他还说过,有本事就一辈子都别回来,别再让他看见。
而温黎也真的如人间蒸发般消失了。
温黎意识到他的耿耿于怀,既不想同他争执,也不想继续待在他跟前,惹他的眼。
于是侧身点头同凌旦道别,“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路过江臣身侧之时,被他伸手拦住去路,“又要去哪儿?”
“大晚上还有航班飞德国?你家给你安排的私人飞机?”
江臣说话的时候,紧紧拽着她的手腕,生怕她再次逃离自己的视线,嘴上却依旧不肯饶人。
“我是瘟神?怕我缠上?还是你研究的病毒?沾上会死?”
温黎拂开他的手,“我明天下午才走,而且就算是私人飞机,也得提前申请航道,一晚上的时间不够人家审批。”
江臣松了口气,放开了手,试图等她开口再说些什么。
“很晚了,我得回家了。”
南城人民刻在骨子里的门禁,深入人心。
看她头也不回地离开,连个眼神都不肯给他留,愤愤抬腿,踢了脚她先头坐过的椅子。
凌旦看热闹不嫌事大,好心出声提醒,“不去追?她不是你的心肝宝贝吗?”
“滚。”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受虐倾向,多上赶着找不痛快。
十分钟后。
江臣开着车,再次出现在温黎的面前,摇下车窗,语带谄媚,“我送你。”
温黎拒绝得干脆,“不用,我打车就好。”
“你家住在山上,这个点没有哪个司机愿意多跑一趟,有来无回地买卖,就算你站在这里被风吹成僵尸,也不会有人接你的单子。”
话糙理不糙。
南城环水多山,温家老宅位于郊外,司机在市区里接单很容易,返程回来的路上,指定碰不上人。
单趟车,不论是从油费,还是时间成本上考虑,都不划算,没人愿意辛苦跑一趟。
温黎连“呸”三下,“你咒人家干嘛。”
听着江臣调侃的话,看着迟迟没有人接单的平台软件,一双手冻得通红,倔强又固执。
“我加钱还不行嘛。”
不争馒头争口气,有钱能使鬼推磨。
江臣忍俊不禁,笑得宠溺,“有这种好事,那你不如便宜我得了,驾驶经验丰富,零出险。”
说着开始殷勤地推销起自己来,并推开了副驾驶的半边车门,“大小姐,请上车。”
见温黎不动,催促说,“违章停车会被罚款,小本生意,赔不起。”
恍若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事情,从来不曾出现过,只是起了点口舌之争的小情侣,在久别重逢后打情骂俏。
温黎站在街头,享受着刺骨的冷风,重重拍打在她脸上,脸被刮得生疼。
这口气,到底是没争下来。
车驶离市区,在盘山公路上稳步前行,温黎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记忆在脑海中翻涌。
再醒来之时,见江臣已经把车停靠在离温家老宅不远处的空地上,人站在车外,靠着车身,背对着她。
面前烟雾缭绕。
温黎怔怔地看着盖在她身上的大衣外套,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深处和江臣之间的疏离感,油然而生。
并在她的心中,悄悄地生根发芽。
听到车里人转醒的动静,江臣掐灭手中的烟,坐了进来,“醒了?”
一身浓郁的烟味扑鼻而来,很难闻。
温黎皱眉,“抽烟对身体不好。”
江臣笑得轻浮,“大小姐,你会不会管得太宽,还是你巴不得我早点去死,好减轻你的负罪感,轻轻松松找下家。”
温黎见他越说越没边,赶紧捂住他的嘴巴,“别说这些话。”
车内气氛瞬间安静下来,江臣的呼吸声吐露在她的手心上,轻轻点头,应了声,“好。”
有些许暧昧。
温黎慌忙撤手,很嫌弃却动作自然地在他脱落的衣服上使劲擦了擦,接着把衣服扔还给他,忙不迭地去开车门。
落荒而逃。
温阳是温阳,她是她,两个人加起来都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弟亲。
没她的时候,说不定温阳一个人还能抗衡下,现在算上她,估计就是一道减法题,还能把温阳的分数值直线拉到负数。
温黎摆摆手,强颜欢笑说,“算了,清者自清。”
事到如今,多说无益,也不重要了,左右她不会在南城久待。
“那你好好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
温黎接到温阳打来的电话是下午两点。
“还在医院?”
温阳在电话里问了她具体的身体情况,得知没什么事后说,“我让司机来接你。”
并未提及她和周淮青之间的不实谣言。
温黎在司机的接送下,回到温家老宅,“二小姐,到了。”
下了车,站在门口,看着挂在正中间的牌匾,怅然若失。
温家老宅古色古香,占地面积广,仿得是近代园林的设计,中间虽然翻新过好几次,基调还是没有任何变化,无形中透着压抑感。
如活死人墓,里头住着一群身不由已的提线木偶,为权为利为名。
进门的时候,阿姨等在她回房间的必经之路上,看到她后说,“二小姐,太太在花房等你。”
她知道会是兴师问罪,躲是躲不过的。
温黎穿过前厅,来到花房。
透过满室玻璃,看见沈静书穿了一身梨花满绣的手工旗袍,安然惬意地躺在贵妃椅上,身上盖了床水貂毛的毯子。
周围满盆的鲜花簇拥其间,芳香四溢。
南城的冬日,阳光和煦,夕阳余晖洒落在玻璃上,折射出五光十色的琉彩。
虽然年逾五十,不过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还是可窥见年轻时的美人骨相。
温黎其实长得很像她,尤其是一双眉眼,宛如水波盈盈,让人见了移不开眼。
春心荡漾。
听到温黎进来的动静,沈静书沈静书掀了掀眼皮,半眯着眼睛,抬手将几张打印出来的彩色照片扔在地上。
“说说吧,和周淮青又是怎么回事?”
照片随着她的话,洋洋洒洒落在了温黎的面前。
其中一张锋利的纸片边缘滑到了她的脸,在光洁白嫩的皮肤上落下了一抹淡淡的红。
很惹眼。
温黎不置可否地看着沈静书,轻讽的嘲弄代替了岁月静好和粉饰下的太平盛世。
“你在担心什么,我够不上江家,自然也够不上周家,我的名声越差越合你心意,不是吗?”
被人造黄谣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来自家里人的质疑和问都懒得问的不相信,尤其那个人还是她的亲生母亲。
沈静书显然没有想到温黎会如此强势,微微侧身,看着她用咄咄逼人的语气回应,姣好的容颜上,却平静得像滩死水,没有半点生息。
沈静书说,“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轻飘飘的几个字,既不尖酸也不刻薄,宛如比干剜心之痛。
绵里藏针,最伤人。
从前不觉得,现在恍然大悟,她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
一开始,她以为沈静书只是习惯了严厉,不懂得表达情感,可她对温阳是那样的慈母情深,关怀备至。
后来,她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不够乖巧,所以总是小心翼翼地讨好她,最后全都化成了泡沫。
所幸,她现在已经不害怕了,也懒得装了。
“呵。”
沈静书听到温黎的冷笑声,错愕地愣了几秒。
最后像是极致的权威被挑衅般,仪态优雅地从贵妃椅上坐了起来,拖沓着低跟的绒鞋,走到温黎的身前,捏着她的下巴,细细地端详着她。
温黎被送出国的时候,年满二十岁,如今过了五年,出落得越发明艳动人,如瓷娃娃般精致的五官轮廓下,多了几分成熟,身材比例尤显韵味。
既不俗气,也不风尘。
她的视线最终停留在那双眼睛上,恨不得连眼珠子一起挖出来才痛快。
一个耳光落在了温黎被照片纸划伤的半边脸上。
“啪”的一声,清晰的红色掌印落在温黎的脸上,指节分明的同时,很触目惊心。
此时此刻的沈静书看着温黎的眼神,面目狰狞的样子,简直像是个疯子。
“我当初就应该把你这个孽种直接掐死。”
沈静书不是第一次打她了,也不是第一次骂她了。
只要是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对温黎使用暴力,可以说是家常便饭。
而温黎的所有行为,在她眼里随时随地都可以成为让她心情不好的缘由。
沈静书讨厌温黎,是从骨子里带来的生理性嫌恶感。
不过,温黎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楚,对沈静书,她早就不再抱有幻想了。
所以在她的第二个耳光落下来的时候,温黎只是木然地看着她。
“如果我是你,我会在发现怀上我这个孽种的那一天就动手处理,永绝后患,省得害人害己。”
从花房出来,她碰到了刚从外面回来的温阳。
温阳看她低着头,见了自己也不笑,半边脸颊红红的,像是被指甲划伤,望了眼她身后的方向,猜到了几分。
想去触碰她的脸查看伤势,见她躲开了,也没坚持,只是柔声问,“跟妈吵架了?”
温黎摇头否认,“没有。”
在温家,没人敢跟沈静书吵架,温黎更不会。
温阳说,“特殊时期回房间多休息,一会我让人把饭菜给你端上来。”
“嗯。”温黎乖巧地点点头,接受了他的好意,指不定沈静书还会发什么疯。
在温黎准备上楼回房间的时候,温阳站在她身后说,“阿黎,听哥哥的话,别同妈妈置气,她心里也不好受。”
沈静书不好受,难道她就好受吗?
再说了,沈静书不好受不是她造成的。而她的不好受,却确是沈静书造成的。
不过温黎还是乖巧的点点头,“嗯,我不怪她。”
这个世界上,对她释发善意且珍惜她感受的人并不多,温阳是其中之一,也是第一个让温黎感受到家庭温暖的人。
为了不让温阳夹在中间为难,她选择且愿意维持表面的委曲求全。
温黎:......
照片?人证?
也没哪张照片拍了她和周淮青上床啊,哪个人倒是出来证明下啊。
真是人美是非多,来个生理期都能把你们一群人激动成这样,跟没见过世面似的。
在场的哪个人私生活不混乱,没点不为人知的癖好,多清高啊。
江臣垂着手的拳头再次捏紧。
周淮青坐在沙发上,方才面上还带着点客气,此时周身的温度都已经阴沉下去了。
如果说,江臣是易怒的小狗,顺着毛捋捋总会没事,那么周淮青就是匹恶狼,惹到了他,要是不从你身上撕下半块肉来,不会轻易撒嘴。
至于肉多肉少的程度,全看他的心情,这叫“后果自负”。
沈遇之眼看气氛不对,及时跳了出来。
“人家小情侣之间闹别扭,关你屁事,你没谈过恋爱?今天说分手,明天说退婚,不是很正常,这叫床头打架床尾和。”
他的话无形中表明了江臣的立场和看法。
有人无脑附和:“就是就是。”
局是他组的,他最有话语权了,虽然不至于,但要是真闹出人命来,他也脱不了关系。
“呵。”何倩倩却并不领情,冷哼一声。
场面一度很焦灼。
祁敏知道这件事情的起因是温黎,也只有温黎能解决局面,走到温黎的身侧,亲昵地拉过她的胳膊说,
“温黎,倩倩她不是故意的,这些事情都是话赶话才产生的误会,现在说开了就没事了,是倩倩不对。”
“这样吧,我让她和你道个歉,这件事情大家以后都别再提起了。”
大有化干戈为玉帛的意思,也给在场的所有人都合理地递了个台阶下。
不过还是委屈一个人,成全你我他的经典套路和桥段。
温黎面带微笑地看着祁敏,没说话,并不想成全她的“好意”。
她很聪明,一番话全程都只威胁和警告了温黎一个人。
要是温黎下了台阶,以后她和江臣这篇就彻底翻过去成往事了。
要是温黎不下台阶,她刻意刁难不懂事是一回事,做贼心虚又是一回事,和周淮青之间的“绯闻”就再也解释不清了。
“好啊,道歉可以,我接受她的道歉。”
坐在沙发上的周淮青作为这场流言蜚语被波及的当事人之一,率先开口替温黎做了抉择。
很僭越。
“......”温黎白了他一眼,还真把自己当家长了,再不同意也只能同意了。
祁敏松了口气,乐见其成地推了把何倩倩,示意她见好就收,别再生事了。
何倩倩艰难地从口里吐出“对不起”三个字来,说得很敷衍。
周淮青将手放在耳朵后面,“大点声,我耳背,听不清。”
何倩倩的声音又高了几分,“对不起。”
不过还是比不上先前她传人闲话时的高调。
周淮青又说,“跟谁说对不起呢?”
何倩倩再不情愿也只能选择低头,“温黎,对不起。”
这句道歉,来得很迟。
何倩倩还有祁敏对她做的事情可不止一件,也不是轻飘飘的一句道歉可以释怀。
但温黎想,她或许应该给他们所有人一个面子,也是给自己留个体面。
她的眼神落在了江臣身上,从她的角度望过去,江臣鼻梁上架着的金丝镶边的眼镜,反光很严重。
她甚至看不清对方藏在眼镜背后的一双眼睛,对她是否一如往昔的明亮和纯粹。
眼里只看得见她一个人。
温黎点点头,应承了下来,“嗯。”
是对过往所发生一切的冰释前嫌。
周淮青站起身,路过何倩倩边上的时候,眼神警告,语态轻浮。
他说,“下次要是再传我的闲话,我不介意给你个机会,切身实地地亲自体验,我平时都爱怎么玩。”
......
干脆利落地往包厢门外走去。
“淮青哥,这就走了啊。”
敢情是纯粹来搅局?
周淮青走到门口的方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要紧的事情,背对着众人,往身后温黎的方向,瞥了眼没好气的说,
“走吧,歉都道完了,还杵在那干嘛,等着人给你鞠躬啊。”
还带着若有似无的命令口吻。
温黎无意识地点头,“哦。”跟上了他的脚步。
嗯?不对,我干嘛要听他的话。
算了。
温黎跟着周淮青走后,凌旦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沈遇之边上,双手环着胸,淡定地问他,“这就是你说的好戏在后头?”
还真是一出大戏啊,看得她目瞪口呆、津津有味。
不过,图什么呢?
“......”沈遇之表示有被冒犯到,无奈地拍了拍好兄弟江臣的肩膀,劝他节哀。
就算心里再不愿意,也要学会慢慢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转身投入身后的名利场中,忙着善后和封口。
今天晚上这热闹要是传了出去,估计从明天开始全南城的豪门世家都要来找他办接风宴。
沈家的门槛都得被踏破。
周淮青步子迈得极大,很快就站在车前,打开了驾驶座的车门,本想上车,见温黎恋恋不舍地一步一回头,冲着她大声地嚷了句,“别看了。”
“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温黎瞬间红了眼眶,压抑在心里很久的情绪,汹涌而出,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周淮青慌了神,一时间不知所措,走到她跟前,手抬起又放下,安慰的话无从说起。
“别哭了,哥哥给你买糖吃。”
周淮青并不擅长哄人,索性跟她一样,半跪在地上,开始威胁起人来,“你再哭的话,我就打电话给你哥,让他亲自过来捞人了。”
温黎微微抬头,面上挂着泪痕,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和他同一视线的周淮青,我见犹怜。
她说,“周淮青,你真的很讨人厌。”
周淮青哪还敢多说话,开始道歉三连。
“好好好,我讨人厌,别哭了,祖宗。”
“你这样让我很尴尬,别人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等会再传绯闻。”
“说我把你给折腾哭了,怎么搞。”
果然,周淮青正经不过两三秒。
“你有病啊。”
“脚怎么了?”
温黎起来的时候,周淮青瞥见她脚踝处像是有血往外渗的痕迹。
“嗯?”
温黎没注意,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才隐隐感觉到微弱的疼痛感传来。
估计是刚才江臣砸酒杯的时候,她因为离得近,不小心被溅起的玻璃碎片划到了,不要紧。
周淮青煞有其事地顺势扶着温黎,让她上车,路过药店的时候,把车停在马路旁。
“等着。”下车转身进了药店。
拿着用来清洗的药物用品,从药店出来,绕到副驾驶座上,打开门后,蹲了下来,想帮她处理脚上的伤口。
温黎想拒绝,“我自己来就好,不是什么麻烦事。”
周淮青果断地上了手,“我怕你又哭,我可吃罪不起。”
月影枝斜,四处静谧一片,温黎坐在车上,周淮青单膝跪地,低头专注且认真。
沾着酒精的棉签不断地在她光洁细腻的脚踝处揉擦,凉意通过细弱的伤口,渗入皮肤。
竟然萌生出些许暧昧的氛围。
周淮青最后将印着粉色小兔子的医用创口贴,贴在她脚上,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叮嘱说,“好了,这几天洗澡的时候多注意,别沾到水。”
“嗯,谢谢。”
周淮青大手一摆,将剩下的药物用品随手丢在后座上,“客气什么,打钱给我就好。”
“老价格,两百,算上今天的来回路费,六百。”
“记得现付,我不赊账。”
果然,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来的,就算是温柔,也是鳄鱼的眼泪。
温黎拿起手机,打开和周淮青的聊天对话框,忍痛转了六百过去。
上了车后,温黎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
周淮青过意不去,主动同她搭话,“之前在医院里和你说的话,要是有哪里惹你不高兴了,我收回,我没那个意思。”
“什么话?”
温黎茫然地看向他,像是真的不记得了。
“没什么,不记得了最好。”
周淮青原本想活跃下气氛,哄温黎高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于是果断把话题引到了她感兴趣的人身上。
“你说今天晚上,我亲爱的小表弟会不会真的一时冲动,动手打那个.....谁?”
叫什么名来着吧,他没注意。
“何倩倩。”连人家的名字都记不住,没礼貌。
温黎撇撇嘴,很笃定地回,“他不会。”
江臣连手上戴的腕表都没摘,根本没想过真的动手,要是真的想动手,就不会先砸酒杯了,也不会往地上砸了,而是直接砸到何倩倩的脸上。
无非是在试探她会不会像祁敏一样出声去阻止他而已。
周淮青醋醋地说,“也是,我那个小表弟一看就不会打架。”
他又问,“要是他真的当着你的面动了手,你是不是会很感动?”
温黎无语。
她还感动,她是有变态情结吗?需要通过看到其他女性受虐来达到自我满足,顺带证明一下江臣对自己的爱?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八卦。”
再说了,有你这个搅局大王及时出现,他根本没有发挥的空间,好吗?
周淮青说,“好奇问问喽。”
温黎突然想起何倩倩说的话,浑身上下猛地一激灵,直起身转头问正在开车的周淮青,“你......在德国也待了五年?”
“怎么这么问?”
周淮青手摸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没有看她,面上也没有任何异样。
似乎对此一点也不奇怪。
温黎心里没底,有点摸不透,学着他方才的口吻,“随便问问喽。”
周淮青嘴角上扬,微微一笑,“那你问吧,我允许你不随便。”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一天到晚的带颜色。
就算她问得出口,别人也听不见啊。
温黎问,“你在哪个城市?”
周淮青回,“和你一样,法兰克福。”
温黎又问,“为的什么?”
听何倩倩的意思,周淮青在德国的时间线和她重合,可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况且,那段时间,国外正是乱的时候。
温家把她送出国后,几乎所有人都想方设法地往国内跑,还没听说过有人主动愿意往外面去。
温黎是迫不得已,周淮青又是为的什么要去受这份罪。
周淮青顿了两秒后不以为意地解释说,“工作调动,响应号召,无条件服从安排。”
“好吧。”鬼才信。
周淮青问,“很意外?”
“嗯,确实挺意外。”
他可是周淮青啊。
周淮青的祖上辈辈根正苗红。
还能在这么危险的关头,把他外派出去,还真是舍生取义。
温黎调侃,“你这个身份,看不出来还会服从安排。”
周淮青笑笑,意味深长地看着温黎,不答反问,“那你觉得能是什么原因?”
温黎摇摇头,表示不清楚也不感兴趣。
过了会,周淮青问温黎,“你有没有想过重新开始?”
“什么?”
温黎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话题。
周淮青说,“离开温家,离开南城,重新开始新的恋情,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面上是难得的认真之态,和平日里的玩世不恭,截然不同。
温黎问他,“你也觉得我不应该和江臣在一起?”
她想过重新开始,想过彻底放下,也尝试过,可惜最后无一例外,她都失败了。
放下一段耗时多年且真心实意投注了多年的漫长感情,谈何容易。
周淮青叹了口气后说,“他不适合你。”
他说话时的语气就像是个能预知未来的老者,拥有了绝对的上帝视角。
刚说完,车就开到了温家老宅门口。
温黎没说话,开门下车和周淮青道别,“谢谢你送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