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楚陆炜的现代都市小说《大明:从书童到最强锦衣卫周楚陆炜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京海第一深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事实证明,老头没有吹牛。当老头当着周楚的面,挥毫泼墨,肆意挥洒之后,喷了一口酒在画上。整幅画如同舒展开一般,顿时变的充满了说不出的意境。“你还真会画画?”周楚感慨道。老头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废话。”“不落个款吗?”周楚问道。老头摇了摇头,随后喝了口酒。周楚也没强求。小心翼翼地将老头画好的画收了起来。周楚有种感觉,老头的身份绝不一般。字都写的这么好。画肯定更厉害。等以后老头乐意了,再让他落个款。这幅画指不定多值钱呢。从这天开始,老头每天教周楚和暮云瑾一个时辰的画。有时候在家,要是周楚实在走不开,老头就带上暮云瑾去铺子的后堂教他。沈青也因此跟着沾了光。偶尔跟着蹭蹭课。对此老头也不在意。但沈青却意识到老头的不一般,每次都偷听的极为认真。...
当老头当着周楚的面,挥毫泼墨,肆意挥洒之后,喷了一口酒在画上。
整幅画如同舒展开一般,顿时变的充满了说不出的意境。
“你还真会画画?”
周楚感慨道。
老头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
“废话。”
“不落个款吗?”
周楚问道。
老头摇了摇头,随后喝了口酒。
周楚也没强求。
小心翼翼地将老头画好的画收了起来。
周楚有种感觉,老头的身份绝不一般。
字都写的这么好。
画肯定更厉害。
等以后老头乐意了,再让他落个款。
这幅画指不定多值钱呢。
从这天开始,老头每天教周楚和暮云瑾一个时辰的画。
有时候在家,要是周楚实在走不开,老头就带上暮云瑾去铺子的后堂教他。
沈青也因此跟着沾了光。
偶尔跟着蹭蹭课。
对此老头也不在意。
但沈青却意识到老头的不一般,每次都偷听的极为认真。
至于书法,老头也会经常督促周楚勤加练习。
如此一来,周楚每天都忙的连轴转。
很多时候睡觉的时间都不足。
毕竟每日还要抽出时间来读书和练武。
好在陆松之前就教过周楚一个睡眠法。
这个睡眠法是根据道家的还阳卧演变来的。
也叫龙虎卧。
每天只需要睡两三个时辰,就可以精神十足。
丝毫不影响练功。
这一日,周楚早起练完功之后,来到铺子里吃早饭。
原本铺子里是不管早饭的。
所谓的管饭,也不过是管中午一顿饭罢了。
不过沈青知道了周楚的情况,再加上这些日子有了周楚的经营,每天的销售额都不低于三百两。
很多时候甚至忙不过来。
这些客人基本都是奔着周楚来的。
比如孙家的小姐,原本是个刁蛮的性子。
但在周楚的一声声甜言蜜语之中逐渐迷失了。
再加上周楚俊俏的面容,让这个孙家小姐隔三差五的就来铺子里买布料。
这种大小姐买的布料和春香那种丫鬟买的布料可不一样。
都是时兴且昂贵的布料。
又比如李府的管家,本就是个前倨后恭的小人。
但周楚直接跟他承诺了,在他们铺子里买的布料,会给他一成的回扣。
至于怎么和这人搭上关系的?前天这家伙娶了一房小妾。
虽说没有大操大办。
却也办了几桌酒水。
周楚也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备好厚礼就去了。
沈青算是看明白了。
周楚就是看人下菜碟。
对付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法。
比如那些自己进来逛的贵妇人或者女人。
有些都是带着孩子的。
周楚就拿出早就备好的饴糖,给那些孩子吃。
三言两句之间,就和这些人拉近了关系。
如同认识多年的好友。
自从周楚当了掌柜的之后,铺子里的生意是一日好过一日。
所以沈青一天三顿饭是管的心甘情愿。
吃的上面也从不亏待。
顿顿有肉。
羊肉鹿肉也是常有的。
后来在沈青的要求下,周楚干脆不做饭了,老头和暮云瑾也都在铺子里吃了。
毕竟沈青跟着老头学到了很多东西。
沈青本就是大小姐出身。
她娘还没死的时候,琴棋书画也都是学了的。
正是因为学了,她更清楚老头的恐怖之处。
她不像周楚和暮云瑾啥都不懂,只觉得老头很厉害。
沈青看老头的画,如同蜉蝣见青天。
当时的那种震撼,让沈青有种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感觉。
所以每次老头给周楚上课,沈青都异常珍惜。
她觉得自己赚大了。
甚至为了不耽误老头讲课,沈青还特地招了两个跑堂的。
这天老头正在后堂教周楚等人画画,一个跑堂的小厮走了进来。
“掌柜的,孙小姐非要见你。”
周楚听到这话,只能放下笔。
孙小姐叫孙娇娇。
她爹是个五品官。
在京城,五品官不算大,甚至很常见。
陆松之前是锦衣卫百户,相当于六品。
但锦衣卫百户的实权可不是六品官能比的。
甚至很多四品官都比不了。
不过对普通百姓而言,那都是大老爷。
孙娇娇的爹又不是清流。
所以孙家很有钱。
几次相处下来,周楚发现孙娇娇性子倒是不坏。
就是骄纵了些。
对于这种富家千金,性格骄纵的,周楚自然是有自己的办法的。
“衡器。”
孙娇看到周楚之后很是高兴。
衡器是周楚的字。
老头给周楚取的。
取自中庸之道。
也有大国重器,平衡国运之器的意思。
“你小子,将来肯定不同寻常,会锐意进取,但过刚易折,给你取这个字号,就是要你铭记,任何时候做事,都要三思而行。”
“这一点,王守仁那老小子倒是强于我万分。”
这是老头的原话。
说完这话,老头似乎回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随后醉生梦死去了。
“孙小姐可有看上的布料?”
周楚笑着说道。
“有的。”
孙娇娇来到一匹胭脂红的布料跟前。
这款料子很贵,属于高档绸缎。
绸缎和布料是两种东西。
两者的价格相差十多倍。
“过些天户部韩大人家里有个诗会,我想做一件好衣服。”
孙娇娇说道。
“诗会的话,这个料子不太合适,这种料子略显轻浮,不适合孙小姐这种端庄活泼的性子。”
周楚说道。
“而且孙小姐的体态有些许丰腴,这种料子穿不出效果来。”
周楚的第二句话,其实就是在打压孙娇娇。
和这种娇惯的大小姐沟通,不能一味的顺着她。
那样的话,她就会越来越骄纵。
对她而言,周围都是顺着她的人。
如果自己也对她千依百顺的话,那便和其他人没有区别了。
实际上孙娇娇的容貌身条都是上等的。
不过孙娇娇听到这话,眼神之中还是露出了一丝窘迫。
别人不知道,她自己是知道的。
她经常会贪吃。
无论是腿上还是腰间,都有些许赘肉。
要是别人说这话,她恐怕立刻就翻脸了。
偏偏说这话的是周楚。
几次的相处下来,孙娇娇发现周楚不只是人长的丰神俊逸。
才学更是远非常人可比。
别的不说,周楚的一手好字,就让她倾慕万分。
孙娇娇觉得,周楚除了出身差,其他的几近完美。
自己除了出身好点,哪一点都不如周楚。
所以在周楚面前,她从未露出过骄纵的一面。
只会觉得底气不足。
“那衡器你觉得哪款料子合适?”
孙娇娇脸色微红道。
“这一款就不错。”
周楚抽出一款乳白色略带一点微红色的料子说道。
“这料子端庄之中又带着一丝俏皮,和孙小姐最贴合不过。”
孙娇娇听到这话,眼睛顿时亮了。
“我再帮孙小姐设计一款衣服的样式吧,孙小姐看看喜不喜欢。”
周楚说着拿起笔,来到柜台上铺开一张纸,开始画了起来。
上一世周楚有一门选修课就是汉服设计与制作。
这门课周楚的成绩是全系最高的。
周楚随后画了一款马面裙。
马面裙上面的一部分是用这款乳白色的料子制作的,下面的裙子则是另一种藏青色的料子。
裙子上面还有繁杂的描金花纹。
孙娇娇越看眼睛越亮。
马面裙在明朝很常见。
但如此漂亮的花纹,还有如此好看的款式,孙娇娇还是第一次看到。
“孙小姐觉得怎么样?”
周楚画好之后,看着孙娇娇问道。
“太好看了,我穿这个会不会太出风头了?”
孙娇娇有些忐忑道。
她虽然骄纵,却不是不懂事,她父亲只是一个五品官,如果自己出的风头太大的话,恐怕会被人记恨上。
“不会的,这个风格不会太出挑,但细看又很好看。”
周楚说道。
“那就这个吧,这款式是你弄的,我也不好拿走,你找人做吧,做好我来拿,大概需要多少钱。”
孙娇娇有些不自信道。
这么繁杂的金丝花纹,想要短时间内做出来,光女工就得好多人。
更不用提料子了。
还有周楚的设计费用。
“孙小姐是老主顾了,这款式就算是我送你的,料子的话得两百两左右,主要是这些金丝贵一些,人工的话,想要几天内赶出来的话,得七八个人,这样吧,孙小姐给三百两就行,这样我们还能有点赚头。”
周楚的话让孙娇娇顿时不好意思了起来。
比这差的款式的马面裙她也买过,也见别人买过。
就没有低于五百两的。
周楚却只跟她要三百两。
“这怎么可以呢?这款式是你弄的,该你的钱,我不能少你的。”
孙娇娇有些着急道。
“我知道孙小姐体恤我,但我也是有私心的,我想着孙小姐趁着这个诗会替我们宣传一下,不过别人要是问你多少钱,孙小姐可不能说是三百两,和他们要说六百两。”
周楚谈吐温润如玉,说是有私心,但孙娇娇却觉得他这是不想让自己觉得亏欠他。
一时之间,孙娇娇感动无比。
“衡器,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替你们宣传。”
和孙娇娇等人商定之后,周楚就让人在早就选好的酒楼位置开始动工。
这处酒楼是现成的。
原本属于户部一个官员家的。
生意也还行,中规中矩。
按照周楚的估算,原本这个酒楼每年能赚个大几万两白银。
不过这户部官员年前得罪了人,被抄家流放了。
周楚就逮着机会,趁机低价买下了酒楼。
开酒楼的事,周楚心中早有打算,自然会早做准备。
不过要重新开张的话,自然免不了要装修一番。
普通酒楼虽然也能赚钱,但就像这个酒楼之前一般,一年最多也就赚个大几万两。
如果只是赚这么点钱,周楚完全不用如此大费周章。
只有酒楼能够赚足够多的钱,自己才足够安全。
人情或许保不了自己,但利益可以。
一旦和孙娇娇等四家形成一个利益共同体,这京城之中,能动自己的就少之又少了。
要做就做高端酒楼。
有准入门槛的那种。
你身份达不到,不好意思,进都进不来。
进出这里的都是达官显贵,你一顿饭低于一千两?你都不好意思。
原本周楚想做的只是简简单单的酒楼。
但此时周楚改变了主意。
要不了几年,皇位就会易主,陆家老大,也就是陆炳,就会执掌锦衣卫。
新帝继位,还要和杨廷和这些人来一场大礼仪之争。
周楚很清楚,所谓的大礼仪之争,争的并不是所谓的礼仪,而是朝堂之中的话语权。
届时所有人都会觉得,杨廷和这样的三朝老臣,能够轻易掌控新帝。
毕竟新帝登基的时候,也不过十四五岁。
半大孩子的年纪。
但周楚清楚,朱厚熜是何等妖孽。
仅仅用了三年不到的时间,就把杨廷和彻底斗倒,杨廷和被罢官回乡。
嘉靖帝朱厚熜在继位初期其实算得上是一位雄主。
继位初期,要开海禁,这一举动动了太多人的利益。
毕竟朝中无数官员,都加入了东南沿海的走私集团,只要海禁不开,他们就可以一直靠走私牟取暴利。
而宫中,自从明英宗朱祁镇流落在外之后,就被这些官员渗透成了筛子。
千疮百孔。
因为开海禁,嘉靖帝差点被宫女们勒死在宫中。
史称壬寅宫变。
除了开海禁,嘉靖帝还想改革币制,铸造大额铜钱。
可惜被那些人直接将铜钱收了,在炉子里融了。
开海禁和改革币制自此无疾而终。
只能说这位嘉靖帝有治国之志,却没有名臣辅佐。
朝中百官都和他对着干,又缺乏好的方法,能干成才怪。
后来他的八个儿子,陆续夭折六个。
嘉靖帝自此心灰意冷,一意修玄。
周楚很清楚,无论是让自己选,还是因为陆炳的原因,自己将来都会成为新帝的亲信。
文官是做不成了。
倘若成了文官,那便是陷入无边的泥沼之中,想要再脱身就难了。
到时候干脆做个锦衣卫。
所以这酒楼,除了赚钱之外,周楚还要让它兼具另外一个功能。
搞情报。
趁着这两年时间,搞到京中这些官员的信息和把柄。
如此一来,新帝登基,就可以迅速打开局面,大礼仪之争也就不必持续三年这么久了。
当然,周楚主要还是为自己谋划的。
不过想要获得更多的权柄,就得紧跟着未来的新帝。
周楚将酒楼装修的设计图交给了施工队一张和表叔孙强各一张。
酒楼开张之后,周楚准备让自己的表叔来当掌柜的。
这种位置,交给别人周楚是不放心的。
孙强如今也年近五十了,岁数大了,自然不能一直到处跑。
牙行的生意,他早就不想干了,只是苦于没有别的生计。
周楚找到他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这酒楼掌柜的,可比牙行的人牙子风光多了。
京城之中但凡有点脸面的人物,谁看得起人牙子?
更何况周楚给他开出的月例是很高的。
一个月五十两银子。
在牙行辛辛苦苦一个月,也就赚这么多了。
不是每个月行情都那么好的。
“表叔,这几天你盯着点酒楼,我回老家一趟。”
周楚将图纸交给孙强道。
“是该回去一趟了,你都四年没回家了。”
表叔有些感慨道。
谁能想到四年前一个被卖到陆家的小孩,如今在这京城之中也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孙强不止一次目睹那些官家小姐对周楚的热情。
他很清楚,自己这个侄子如果想的话,随便找一家六品甚至五品的官家入赘还是可以做到的。
但他更清楚,自己这个侄子志向远大。
是啊,四年没回家了。
周楚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其实这三年,周楚一方面是在忙,另外一方面是在有意回避这个问题。
当初周楚提出把自己卖了,周楚的娘还有几分不舍,拿出一些钱财为周楚谋求一个好的人家。
后来表叔告诉周楚,第一次给他家送信的时候,他娘给他的那些钱就一并退给他们了。
当初收下这点钱,也是为了让周楚的娘放心。
如果说他娘还心疼自己这个儿子的话,那么周楚的爹,其实连句话都没有,甚至对于周母拿出钱给孙强有些不满。
这些周楚都是看在眼里的。
只是没说而已。
这四年时间,周楚断断续续的往家里送钱。
周母每次来信都对周楚万般叮嘱,关心自己这个儿子,从未有过其他心思。
但周父却不同,他每次来信,表面关心,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想办法跟周楚要钱。
周家这几年凭借着周楚,硬是成了当地的富户,置办了不少田产。
再加上周楚当初已经把自己卖了,算得上还了父母的养育之恩了。
所以这几年,周楚一直刻意回避这个问题。
趁着酒楼装修,周楚也算是有了闲暇的时间,就想着回家一趟吧。
终究是要回去一趟的。
经过一路的马车颠簸,周楚终于来到了自己村子的村口。
此时村口正有一个老农耕地累了,坐在一棵树下休息。
看到周楚路过,觉得有些面熟。
“你是那谁家的孩子来着?”
老农想了半天,也没想起周楚到底是谁。
“周家老大。”
周楚出言提醒道。
老农听到这话,一拍大腿。
“对对对,周家老大,听说你被卖到大户人家去了?发了大财了。”
这里的消息是滞后的。
村子里的人只知道周楚被卖到了大户人家。
却不知早在三年前,周楚就是自由身了。
不过周楚也懒得去解释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仅仅在村口,周楚就能看到自己家原本的位置,此时矗立着一个大宅子。
红瓦白墙。
一时之间,周楚居然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什么?这个孽障要脱离沈家?”
沈青的父亲沈良听到柳姨娘说完之后,勃然大怒。
自己的女儿,居然胆敢主动脱离沈家。
自己可以不要她,但她凭什么跟自己提要求?还要脱离沈家?
“老爷,这也未必是坏事,那丫头说了,不会和外人说,对外她还是我沈家的女儿。”
柳姨娘抚摸着沈良的胸膛说道。
“她那个铺子也是邪了门了,上个月赚了三万多两银子,这个铺子才是重中之重。”
柳姨娘的风情万种,让沈良气消了不少。
“也罢,既然这个孽障不想和我沈家有瓜葛,就随了她的心意吧,她以为做生意很简单?等她赔的精光的时候,自然会知道沈家的可贵,不过到时候她后悔也来不及了。”
沈良说着接过文书,签字画押。
很快,文书就到了沈青手上了。
“好,铺子这就交还给你们。”
沈青将文书收了起来,随后看向阿福和阿东。
“你们两人是继续在这里干,还是跟着我走?”
阿福两人虽然脑子转的不是很快,但也很清楚这个铺子能有今天的生意完全是因为掌柜的。
掌柜的一离开,他们甚至可以预见这间铺子生意的凋零。
阿福两人可是看在眼里。
那些客人来了指名道姓找掌柜的。
很多贵女看掌柜的的眼神,要多不清白,有多不清白。
当然,这些话他们也就敢想想,是万万不敢说的。
更何况就算留下来,新的东家和掌柜的也未必会用他们。
谁不想用自己人。
“我跟东家走。”
两人异口同声道。
另外一边,周楚拿着沈青给的两万两白银,在顺天府买下了冯家铺子。
冯家铺子单按面积算的话,比沈青之前的铺子还要大不少。
正常买卖的话,少说得五万两白银,甚至更高。
但此时落入官府手中,就如同后世的法拍房。
价格自然要便宜很多。
不过即使再便宜,一般也得三万多两白银。
如果以三万多两白银买下的话,周楚和沈青手中就没了流动资金。
周楚并没有找顺天府尹的千金。
虽说两人关系还算不错。
周楚相信这位贵女也是愿意在顺天府尹面前替自己说几句话的。
但这毕竟涉及到了金钱。
先不说顺天府尹愿不愿意。
整个关系网上的其他官员一旦注意到冯家铺子的价值,想让他们割肉,难如登天。
周楚可以和他们谈的前提建立在没有触碰他们利益的基础之上。
一旦触碰了他们的利益,这些人就会择人而噬。
周楚没有任何背景。
和这些人打交道,要万分小心。
稍不注意,就会被吞的骨头渣都不剩。
周楚在冯有德抄家之前,就找上了负责记录冯家价值的笔吏。
给了他一千两银子。
如果正常分的话,他这种刀笔小吏,能分到十几两就不错了。
大头根本轮不到他们这些人。
财帛动人心。
只是动动笔的事,没人会追究。
那些抄家的人不知道铺子的具体价值,就算知道,他们也不知道笔吏记了多少。
能看到笔吏记了多少的官员,都是不知民间疾苦的官老爷。
根本不清楚冯家铺子的具体价值。
这就是信息差。
周楚就抓住了这个信息差。
笔吏如果犹豫半分,都是对这一千两的不尊重。
他在记录的时候,直接把冯家铺子的价值降低了一半左右。
很多小点的铺子都是这个价格。
不出挑。
不会让人挑出毛病来。
太低的话,那些当官的横向对比,就能看出端倪。
再之后,周楚带着一件自己设计的马面裙,找到了顺天府尹的千金。
直接在所有人之前,把这个铺子买了下来。
只花了一万七千多两白银。
哪怕加上给笔吏的一千两,也是血赚。
当铺子的房契摆在沈青面前的时候,沈青有种如坠梦中的感觉。
“两万两就买下来了?”
沈青以为周楚把两万两都花了。
“准确的说是一万八千两。”
周楚说着将剩下的两千两还给了沈青。
既然是合作伙伴,那就要真诚。
什么人都骗的人,最终会落入更大的陷阱。
“你是怎么做到的?”
沈青倒吸了一口凉气道。
“那你就别管了,新铺子按之前说的,我占四成,你占六成。”
周楚慭慭然道。
听到这话,沈青沉默了。
“怎么?觉得我拿的多了?”
周楚挑眉道。
“不,你拿的少了,这样吧,你占六成,我占四成。”
沈青的话,让周楚有些出乎预料。
“为什么会这么想?我不过是个掌柜的。”
周楚问道。
“你可以和任何人合作,甚至自己单干,是我离不开你,不是你离不开我。”
沈青想了想,说道。
沈青很清楚,自己可以另外找掌柜的,但其他掌柜的能带来的利润和周楚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其他的不说,之前铺子的客人,那些贵女,一旦知道周楚开了新的铺子,肯定都会跟过来。
这是毋庸置疑的。
这一点谁能做到?
或许现在周楚没有足够的本钱自己开铺子。
但攒够本钱也是迟早的事,甚至要不了多久。
到了那个时候,如果周楚要单干,自己的铺子生意恐怕会一落千丈。
“还有一点,这段时间我跟你学了很多东西,我想继续跟着你学更多,所以你得拿六成。”
沈青真诚道。
听到这话,周楚倒也没推辞。
虽说铺子是沈青花钱买的。
但如果没有自己忙前忙后的话,这铺子恐怕要多花一倍的钱。
更何况能不能买到手还另说。
毕竟官府拿出来卖的铺子,都是极其抢手的。
一般人根本拿不到。
周楚之所以答应,还有另一个原因。
自己不可能一直就弄这一个铺子。
迟早是要抽身的。
经营这个铺子不过是权宜之计。
沈青是个拎得清的女人。
进退有度,做事果断。
稍加培养,就是个做生意的好料子。
到时候把铺子交给沈青打理。
甚至将来有可能的话,自己生意做得更大的话,沈青完全可以成为自己的副手。
眼前的铺子不过是蝇头小利。
周楚从未真的放在心上。
“你让阿福去买炮仗,三天后开业放,还有,回头我写个传单,你去书局刻个雕版,印上一万多张,既然要开张,就要搞的热热闹闹的。”
“还有,货要备足,不能像之前的铺子那般了。”
周楚叮嘱道。
之前的铺子因为不知道沈家的人什么时候收回去,所以从不会备太多的货。
不然的话,那些布只能留给沈家人。
但现在铺子是自己两人的了,自然没有这种后顾之忧。
叮嘱完这些之后,周楚让阿福买了几条鲥鱼,又买了半扇羊肉,还有一些其他的食材。
这一个月周楚都没过什么好日子,忙的不可开交。
此时闲下来了,自然要好好放松一下。
周楚炖鱼汤的时候,让阿东去牙行叫了表叔来家里吃饭。
又让阿福去叫了老头和师母。
很快,满屋子七八个人都等着周楚做好饭了。
沈青之前是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自然是不会做饭的。
倒是周楚的师娘,原本虽然家境优渥,但跟了老头之后,什么都学会了,来到厨房帮周楚一起做饭。
“师娘,你怎么看上我老师这个糟老头子的。”
周楚一边炖羊肉,一边打趣道。
“去去去,没大没小的。”
女人脸色微红道。
旋即,女人好像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年轻的时候就名满天下了,很多达官贵人都想一睹他的容颜。”
“只可惜他一生坎坷,时运不济,否则也不会如此。”
“不过若不是如此,我又怎么有资格陪在他身边呢。”
女人说着满脸的甜蜜。
“恋爱脑,没救了。”
周楚忍不住说道。
“你说什么?”
女人疑惑道。
“没什么,我看看羊肉炖好了没。”
周楚急忙转移话题道。
周楚看着躺在地上昏迷的男人。
穿的还是夜行衣。
“阿东阿福,过来把人抬进去。”
此时虽然已经天黑了,但最近铺子里实在是太忙了。
沈青干脆在铺子后面挨着的地方给周楚租了个院子。
周楚直接把原本的院子退掉了。
至于阿东和阿福这两个跑堂的伙计,最近更是住在铺子里了。
两人夜里轮流值守,就是为了防止走水。
即便此人纵火成功,这把火也烧不起来。
月钱直接增加一半。
两人哪能不愿意。
此时正是阿福在值守,阿东正要睡觉,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两人联手将此人抬进铺子里。
“用绳子把他捆起来。”
对于周楚的话,阿福两人是百分之一百二执行的。
在铺子里干活这么多天,他们对自家掌柜的惊为天人。
无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官家小姐,就没有掌柜的搞不定的。
那些大家小姐,他们甚至都不敢抬头看,生怕惹的贵人不悦。
但自家掌柜的根本不把人当回事。
他们甚至能看到官家小姐对自家掌柜的撒娇,就是为了想让自己的衣服快点做出来。
有时候阿福都在心里腹诽,这要是开个女人能去的青楼,掌柜的肯定是里面的头牌。
当然,这话他也就敢想想,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虽然他们俩比周楚都大不少,但在周楚面前是大气都不敢出。
很快,这人就被阿福两人绑在了一个椅子上。
周楚拿起柜台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漱了漱口,最后一口喷在了这人脸上。
此人却毫无反应。
“不会打死了吧?”
周楚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放在此人的鼻子下面。
“还好,有呼吸。”
周楚说着抡圆了给此人一巴掌。
这人被打的头晕眼花,却也醒了过来。
他打了一个激灵,差点往后栽倒。
好在阿福及时扶住了椅子。
“谁让你过来放火的?”
周楚饶有兴致的看着此人问道。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此人打定主意,什么都不说。
他觉得周楚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毕竟无凭无据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周楚玩味道。
此人听到这话,不予理睬,什么话都不说。
“你可以不说,明天我就把你送到顺天府尹那里。”
“忘了告诉你了,顺天府尹张大人家的千金我还是很熟的,她前些天刚在我这里定制了成衣。”
周楚说着拿出一张订单。
上面赫然写着“张玲儿”。
“到时候我跟张小姐打个招呼,你觉得还需要证据吗?我都可以花点钱让你死在大牢里。”
周楚拍了拍这人的脸说道。
听到这话,此人脸上瞬间沁出了冷汗。
眼神之中满是慌乱。
“把他关起来,明天直接送顺天府。”
周楚说着起身就要离开,似乎不想再给此人任何机会了。
“等等,我说。”
这人急忙说道。
他还是招了。
毕竟为了点钱,不值得赔了命。
让他来纵火的不是别人,正是离铺子没多远的冯家铺子。
也是做布匹生意的。
两家铺子距离一百米都不到。
原本冯家铺子生意还算不错。
沈青的这个铺子原本就是被他们家挤兑的没什么生意了。
但最近沈青铺子的生意越来越好。
冯家铺子受影响是最大的。
这些天冯家铺子生意是越来越不好。
这些天更是门可罗雀。
弄清楚生意不好的原因之后。
他们的东家愈发嫉恨。
特别是这些天眼看着沈青的铺子出货进货源源不断。
他的眼睛就红了。
人的眼睛一红,心就黑了。
于是他就去乡下找来了一个同乡的远房亲戚。
给了他十两银子,让他来这边纵火。
周楚还是让阿福他们把这人送到了顺天府。
不过也只是以纵火未遂状告罢了。
关不了多久。
至于姓冯的,周楚也没想过通过官府整倒他。
毕竟火没烧起来。
官府也是不好管的。
更何况和那种方式相比,周楚更喜欢通过商业手段让姓冯的倾家荡产。
冯家铺子的东家叫冯有德。
为人和名字恰好相反。
一肚子坏水,极其缺德。
第二天一早,周楚就大张旗鼓的来到了冯家铺子。
“呦!这不是周掌柜的吗?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
冯有德大概知道周楚为何而来。
昨天夜里沈家铺子没有着火。
自己那个远房亲戚也没了踪影。
多半是事发了。
不过冯有德并不着急。
这种纵火未遂的事,官府最多罚点钱,小惩大诫。
所以此时冯有德看到周楚,那是底气十足。
语气之中甚至带了一丝嘲讽。
“没什么事,就是我们家生意太好了,布都不够用了,我看冯老板这里也没什么生意,想问问能不能把你们的布兑给我们。”
对于昨晚的事,周楚只字不提。
但一开口,差点没把冯有德气死。
周楚一边说着,一边假装不经意打量着冯家铺子里的布的样式。
“姓周的,你少得意,人不能太狂,否则走夜路容易遇到鬼。”
此时冯有德干脆也懒得装了,冷笑道。
“冯老板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这布也卖不出去,兑给我们还能换成现银。”
周楚调侃道。
“谁说我卖不出去,走着瞧。”
冯有德气急道。
此时周楚已经把冯家铺子之中布的样式记得八九不离十了,懒得和冯有德拌嘴,转身离开了。
冯家铺子主要卖的几种布,沈青的铺子里大部分都有。
有两三种没有的,周楚直接让沈青去进货。
随后将这些布以极低的价格售卖。
比冯家铺子的要低不少。
没错,周楚要打价格战。
沈青铺子现在的体量比冯家铺子不知道要大多少倍。
即便这些布不赚钱,也能为铺子里拉来很多生意。
最重要的是,可以把冯家铺子的散客都拉过来。
毕竟两家离得太近了。
这还不算完,周楚还让沈青去书局,花钱刻了个雕版。
直接印了两三千张传单。
当然,用的都是最差的纸。
不然成本就太高了。
传单的内容无外乎沈家铺子十几种布限时折扣之类的。
这十几种都是冯家铺子买的布。
随后,在阿福和阿东的努力下,这些传单很快就被发完了。
覆盖范围不需要多大,只需要把冯家铺子的范围覆盖在内就行了。
如此一来,冯家铺子本就稀疏的生意,被周楚这么一搞,彻底没了散客。
偶尔有几个人进去,一对比价格,就直奔周楚这边来了。
冯有德咬牙切齿,却毫无办法。
沈青铺子的体量在这里摆着呢。
这些布不赚钱,赚个吆喝没有任何问题。
但如果冯有德这么做,只会赔的底掉。
体量不一样,拿货的价格都不一样。
沈青从布庄那边拿货,每尺最少要比冯有德低一文钱。
然而这还只是第一步,周楚还买通了冯有德铺子里的掌柜。
拿到了他们铺子那些固定客人的名单和地址。
有了这些信息之后就好办了。
周楚因人而异,对症下药,把冯有德原本的固定客户全都挖了过来。
如此一来,冯有德彻底没了生意。
很快,新的客人又出现在了周楚等人面前。
这是一位雍容华贵的年轻妇人。
身上的衣服还有头上样式繁杂的配饰,都在说明着她的身份远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最起码不是刚才那个妖娆的女人能比的。
当然,或许也只是自己没见过更厉害的贵妇人。
周楚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着。
贵妇人身边还跟着两个孩童,一个男孩,看上去八九岁,和周楚年龄差不多。
另一个则是小女孩,看上去只有四五岁。
却长的像个瓷娃娃一般,十足的美人胚子。
周楚甚至不敢多看,急忙低头。
“有没有识字的?”
贵妇人看着周楚的表叔,问道。
她的声音如同水滴落在石头上一般,让人听着极为舒服。
“有的,贵人。”
表叔说着来到周楚面前,把周楚提溜起来。
“贵人,他倒是认识一些字。”
说着看向周楚。
“给贵人背一下千字文。”
千字文是在来的路上,表叔临时教给周楚的。
周楚生的俊俏。
而且是他的表侄子。
如果识字的话,极有可能会被贵人买回去当书童。
书童虽说也是下人。
却不需要干什么重活。
给的例钱也比一般的下人多不少。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仄,辰宿列张。。。。”
周楚张口就背。
很快,一篇完整的千字文就被周楚背了出来。
周楚的表叔都愣住了。
原本他想着周楚能背上那么三五句也算是不错了。
很多人买书童的标准,也仅限于识字罢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只是教了这孩子一两遍,他就能记全了。
即便是他,想背全千字文,都磕磕巴巴的。
这些天,周楚跟着表叔,吃的比以前好多了,长开了些,其他的那些和周楚一比,都显得面黄肌瘦。
“就这孩子吧,多少钱。”
最终,周楚以二十两的价格被卖了出去。
临走前,周楚的表叔把他叫到了一边,单独聊了几句。
“这位是陆府的当家主母,陆家的情况很简单,也没有姨太太,家宅安宁,而且是高门大院,这位主母宅心仁厚,是个难得的好人家。”
“我也算是对得起你娘的嘱托了。”
“贵人买你回去,多半是给那位小公子当伴读书童的,你眼皮子活,我倒也不怎么担心。”
周楚听到这话,顿时明白了这位表叔的良苦用心。
“多亏了表叔,我是知道的。”
表叔听到这话,顿时露出了笑容。
“去吧,以后要给家里捎信的话,就来找我。”
表叔料想的不错。
陆家买了自己,确实是给那个男孩当伴读书童的。
男孩是陆家的二公子,陆炜,字文心。
陆家一共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大公子不在家。
据说是在外地当差。
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居然开始当差了。
女儿就是之前跟着去牙行的那个小女孩,叫陆婉儿。
陆婉儿的父亲,陆家家主,是锦衣卫的一个百户。
陆婉儿的爷爷,死之前也是锦衣卫的一个百户。
据说祖上更阔。
只是周楚不知道家主的名讳,也不知道大公子叫什么。
没人提起,周楚自然也不会瞎问。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周楚是知道的。
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书童。
陆家人不多,下人也就五六十个。
各房的嬷嬷,粗使丫鬟,二等丫鬟等等。
表叔说的没错。
这家人没那么复杂。
刚到陆家的时候,周楚被管家带去好好洗了个澡。
随后管家拿来了一身青色的衣服,让周楚换上。
这衣服的料子,比周楚之前穿的粗麻衣服好了不知道多少。
“以后你就跟在二少爷身旁,陪着他读书就行了。”
管家叫刘成,祖上三辈都是陆家的管家。
管家该做的事,该说的话,从小就开始学。
从未犯过错。
“夫人,人带来了。”
刘成带着周楚,来到了当家主母杨氏面前。
“过来。”
杨氏看着周楚,温柔道。
周楚卖相本身就好,以前在家的时候天天吃不饱饭,自然看不出什么,这些天虽说吃不了十成饱,却也算得上吃的不错,现在又换了一身书童的衣服,再加上周楚那不同于同龄人沉稳的气质,让杨氏很满意。
作为书童,在外就是一家的门面,所以长相很重要。
“你也没个正经名字,我想给你取个名字,你有想要的名字吗?”
杨氏看着周楚,问道。
“夫人,我想叫周楚。”
周楚恭敬道。
“周楚。。。这个名字还不错,那就叫周楚吧,回头我让人去官府走一趟,给你正式改了。”
杨氏念叨了一下,就同意了。
原本也只是想给周楚随便取个名字。
既然周楚都想好了,她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
周楚听到这话,松了口气。
他还真怕夫人给自己安排个其他名字。
看来表叔说的没错。
夫人是个好说话的。
“以后你就跟着文心吧,做他的书童。”
杨氏看了一眼身旁的儿子说道。
“是,夫人。”
周楚恭敬道。
从这天起,周楚再没饿过肚子。
陆家哪怕是下人吃的饭菜,也远不是以前的周家能比的。
这是周楚来到大明之后,第一次吃到如此美味的东西。
与之相比,以前的那些饭菜似乎难以下咽。
至于上一世的那些美食,如同一场虚幻的梦境。
遥不可及。
“楚哥儿,这是我特地给你留的吃食,你带上,省的一会饿了。”
周楚正要去找二少爷,和他一起去书院念书。
银翘脸色微红的带着用她的手帕包好的吃食,来到周楚面前。
银翘是夫人跟前伺候的丫鬟之一。
十二三岁。
周楚吃的好了之后,自然也就长开了。
身高蹿的也快。
虽然只有九岁,但看上去和十一二岁的也差不多。
原本就不错的面容,愈发俊俏了。
府上的丫鬟,有不少都给周楚偷偷送过吃的,或者其他的。
就连大小姐陆婉儿,也因为小孩心性,经常来找周楚玩闹。
不过周楚一直都很有分寸。
从未有所逾越。
周楚很清楚,自己不过是个下人。
如果因为自己引得家宅不宁的话,哪怕夫人再宽宏大量,也是容不得自己的。
“谢谢银翘姐姐。”
周楚接过手帕,将里面吃的东西取了出来,放进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食盒之中。
随后把手帕递交给了银翘。
银翘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失望。
她很希望周楚把自己的帕子留在身边。
不过对于周楚的进退有度,却是愈发喜欢。
这一个月的时间,周楚都在跟着管家学规矩。
如今规矩学好了,周楚才算是正式跟着二公子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周楚也了解到了很多信息。
比如大太监刘瑾,此时居然还活着。
按照周楚学的历史,此时是正德十年,刘瑾应该早就死了。
不知道是历史记录有误,还是说自己穿越到了平行世界。
但无论是哪种,周楚都清楚,自己记忆之中的历史,不再完全可靠。
今天是二公子陆炜第一天去书院读书的日子。
夫人杨氏祖上正是三杨之首的杨士奇。
且不论杨士奇是忠是奸,杨家可以算得上是书香门第,很多大儒都是出自杨家。
陆家这几代基本都是粗人,要么在军中当值,要么是锦衣卫。
锦衣卫在文人之中可谓是臭名昭著。
当年陆炜的祖父,为了改变家中现状,让自己家里多一些文气,想尽办法才和杨家成了姻亲。
杨家虽然没落了,但再怎么说也是书香世家,杨氏嫁到陆家,也算是下嫁了。
陆家的大儿子刚满十三岁,就成了锦衣卫,去了外地当差。
二儿子陆炜一向顽劣,让杨氏头疼不已。
不得已,杨氏只好厚着脸皮,求到了自己的族叔杨顺之那里。
杨顺之是当世有名的大儒。
教出的学生在朝为官的不在少数。
能拜在杨顺之门下的话,将来的仕途要好走很多。
这就是当世的现状。
大儒门生故吏遍布朝堂,盘根错节。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没有个好的老师,即便是再有才华,也难以出头。
陆炜顽劣不堪,杨顺之自然早有耳闻,原本这样的学生根本就入不了他的法眼。
不过碍于杨氏是自己的侄女,也不好直接驳了她的面子。
于是提出了让陆炜跟着自己先学一个月,如果这一个月自己尚还满意,就让他留下。
如果陆炜自己受不了,或者达不到自己的要求,就只能让杨氏另寻名师了。
对此,杨氏也只能应下,却忍不住一脸愁容。
陆炜是个什么德行,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能不清楚?
于是这一天,陆炜和周楚临出门前,杨氏让人将周楚单独叫到了跟前。
“见过夫人。”
周楚行礼道。
杨氏打量了一下周楚,越看越满意。
“这一个月可曾读书?”
杨氏问道。
“回夫人,不敢怠慢,一直在读书。”
周楚回道。
杨氏听到这话,点了点头。
“文心顽劣,单靠他自己,恐怕学业会跟不上,你跟着他,我那族叔讲了什么,你也用心记下,回到家中再反复讲给文心听。”
实际上,这一个月,杨氏一直让管家留意周楚读书的进度。
发现周楚和自己的儿子不一样,不说是天纵之才,但也算得上过目不忘。
如此一来,有周楚在身边帮衬着,杨氏能放心不少。
“夫人放心,我省得。”
周楚说道。
“去吧。”
杨氏点了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