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韵雪沈明礼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女貌美人恶,世子他超爱的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意难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韵雪随着引路的丫鬟,踏入了勇国公府。不同于沈府的压抑,勇国公府处处透着富贵,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可沈韵雪却无心欣赏。她眉眼低垂,眸中藏不住的寒光。今日,她是来讨债的。很快,她便被领到了一处花厅。沈韵雪还未进门,便听得里面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热闹非凡,像是在办什么喜事。“老夫人,沈家大小姐到了。”引路的丫鬟在门口禀报。屋内声音戛然而止。坐在主位上的容家老夫人毛氏,抬眼打量起沈韵雪。见她虽一身素衣,却难掩绝色,气度更是不凡,心中不由得暗自点头。这沈家丫头,倒也配得上自家孙儿。“你就是沈家丫头?快进来,快进来。”毛氏挂上假笑招呼着。“韵雪见过老夫人。”沈韵雪微微福身行礼。“哎呦,这孩子,还这么客气做什么。”“快坐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不同于沈府的压抑,勇国公府处处透着富贵,亭台楼阁,雕梁画栋。
可沈韵雪却无心欣赏。
她眉眼低垂,眸中藏不住的寒光。
今日,她是来讨债的。
很快,她便被领到了一处花厅。
沈韵雪还未进门,便听得里面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热闹非凡,像是在办什么喜事。
“老夫人,沈家大小姐到了。”
引路的丫鬟在门口禀报。
屋内声音戛然而止。
坐在主位上的容家老夫人毛氏,抬眼打量起沈韵雪。
见她虽一身素衣,却难掩绝色,气度更是不凡,心中不由得暗自点头。
这沈家丫头,倒也配得上自家孙儿。
“你就是沈家丫头?快进来,快进来。”
毛氏挂上假笑招呼着。
“韵雪见过老夫人。”
沈韵雪微微福身行礼。
“哎呦,这孩子,还这么客气做什么。”
“快坐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沈韵雪却并未落座,而是站在原地,目光扫过花厅内的众人。
今日看来是容家的家宴,厅内坐满了人,看来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上首一侧坐着勇国公容云德。
他身旁是一位病恹恹的妇人,想必就是他的正妻宁氏。
下手两侧,分别坐着二房的容云庆夫妇,三房的容云飞夫妇,以及......容柯哲。
容柯哲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锦袍,衬得他越发玉树临风。
只是眉宇间那股子轻佻之气,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他正与身旁一位娇俏的女子低声说笑着,时不时还伸手捏捏那女子的脸蛋,动作亲昵。
那女子,正是沈韵雪的庶妹,沈曦雪。
沈韵雪心中冷笑,狗男女,还真是不避人。
她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老夫人,今日韵雪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沈韵雪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毛氏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她原本还想与沈韵雪寒暄几句,拉拉家常,却没想到这丫头如此不识趣。
“哦?何事?”
毛氏有些不悦。
“想必老夫人也知道,今日一早,容六公子去了沈府,与我商议了取消婚约之事。”
沈韵雪声音清冷,却掷地有声。
此言一出,花厅内顿时一片寂静。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容柯哲身上。
容柯哲脸色一变,他没想到沈韵雪竟然如此直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此事挑明。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憋得脸都红了。
“大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曦雪瞬间急了,忍不住开口。
“六郎何时说过要取消婚约了?”
如果容家和沈家的婚约取消,那她又如何嫁给六郎?
原本她和六郎计划的就是,跟沈韵雪挑明,叫沈韵雪知难而退,没想到沈韵雪竟然直接来了沈府挑明!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当众议论自己婚事,这沈韵雪还真是个不要脸的!
沈韵雪冷冷地看了沈曦雪一眼,没有理会她。
“容六公子与舍妹情投意合,两情相悦,韵雪自当成人之美。只是......”
她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当年两家定亲之时,曾立下字据。若是容家不愿履行婚约,需归还沈家五十万两白银!”
“什么?!”
“五十万两?!”
“这怎么可能?!”
花厅内瞬间炸开了锅,众人议论纷纷,皆是一脸震惊。
五十万两白银,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便是勇国公府,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现银来!
毛氏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她万万没想到,当年竟然还有这么一出。
这沈家丫头,是来打秋风的吧!
她强压着怒火,看向容柯哲。
“哲哥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柯哲被毛氏看得心虚不已,他支支吾吾地说道:“祖母,我,我......”
“你什么你?!”毛氏怒斥道,“还不快说实话!”
容柯哲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说道:“祖母,孙儿确实,确实与沈家妹妹提过取消婚约之事。”
“你!”
毛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容柯哲,半晌说不出话来。
“放肆!”
一向软骨头的容云飞忍不住开口说道:“这婚约岂是儿戏?岂能说取消就取消?”
“都给我闭嘴!”
容云德怒喝一声,制止了这场闹剧。
他看向沈韵雪,沉声问道:“沈姑娘,此事当真?”
沈韵雪微微颔首道:“国公爷若是不信,可看看这份文书。”
说着,她示意宝玉将紫檀木匣子呈了上来。
宝玉上前一步,将匣子打开,取出里面的两份文书,递给了容云德。
容云德接过文书,仔细看了起来。
一份,是定亲文书,上面写着伍家和容家的婚约,并盖有两家老太爷的印章。
另一份,则是借据。
上面写着容家老太爷向伍家借银五十万两,并注明了若是容家不愿履行婚约,只需归还本金即可。
容云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没想到,当年竟然还有这么一出。
他放下文书,看向沈韵雪。
“沈姑娘,此事......容某需要与家人商议一番。”
“国公爷请便。”沈韵雪也不逼迫。
“只是,韵雪希望,容家能尽快给出一个答复。否则......”
她顿了顿。
“否则,韵雪就只能将此事诉诸公堂,请大理寺来主持公道了!”
“你敢!”
容柯哲猛地站起身来。
“沈韵雪,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沈韵雪冷笑一声,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容柯哲。
“容柯哲,你背信弃义,毁约在先,如今却反咬一口,说我欺人太甚?你还要脸吗?”
“我......”
容柯哲被沈韵雪怼得哑口无言。
沈韵雪略施粉黛,一袭月白色的衣裙衬得她身姿窈窕,裙摆上用银线绣着几朵栩栩如生的兰花,随着她的步履轻轻摇曳,更添了几分清雅出尘的气质。
她并未佩戴过多繁复的首饰,只在发髻间簪了一支碧玉簪,耳垂上点缀着两颗小巧的珍珠,简约而不失大气。
宝珠和宝玉跟在沈韵雪身后,亦步亦趋。
三人一路来到望江楼,只见楼外早已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马车,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望江楼是京都最有名的酒楼之一,依江而建,风景秀丽,文人墨客常聚于此吟诗作对,把酒言欢。
今日的飞花令诗会更是吸引了京都众多名门望族的公子小姐前来参加,盛况空前。
沈韵雪刚一踏入望江楼,便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她那清丽脱俗的容貌和优雅出尘的气质,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
“那就谁啊?”
“看样子像是某位高门小姐?”
......
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众人看向沈韵雪的目光中,有好奇,有探究,也有不屑。
沈韵雪对这些议论声充耳不闻,她神色淡然,步履从容地走进了望江楼。
这些人不过是些跳梁小丑,不值得她浪费时间去理会。
她今日来此,另有目的。
望江楼内,早已是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一张张精致的案几沿着江边摆放,案几上摆放着美酒佳肴,瓜果点心。
年轻的公子小姐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笑风生,吟诗作对,好不热闹。
沈韵雪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很快便落在了坐在不远处的一位女子身上。
那女子身着一袭粉色衣裙,头上戴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但从她那婀娜的身姿和周身的气度来看,定然是一位美人。
沈韵雪一眼便认出,那女子正是她的好妹妹——沈曦雪。
沈曦雪今日也来了飞花令诗会。
她一向自诩才女,又怎会错过这等出风头的机会?
沈韵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步朝沈曦雪走去。
沈曦雪今日心情甚好,她早早地便来到了望江楼,等待着一展才华的机会。
沈曦雪正与几位平日里交好的小姐妹谈笑风生,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定睛一看,竟是沈韵雪!
沈曦雪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嫉恨。
她怎么也来了?
沈曦雪心中暗骂。
她最讨厌的,就是沈韵雪这张脸。
明明是从乡下来的野丫头,却偏偏生了一副好皮囊,处处压她一头。
沈曦雪心中嫉妒得发狂,但她面上却装出一副亲切的模样,笑着迎了上去。
“姐姐,你怎么也来了?”
沈曦雪的声音甜腻腻的,仿佛能掐出水来。
她亲昵地挽住沈韵雪的胳膊,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沈韵雪不动声色地挣脱了沈曦雪的手,淡淡地说道:“我为何不能来?”
沈曦雪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没想到沈韵雪竟会如此不给她面子。
但她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笑着说道:“姐姐说笑了,我只是没想到姐姐也喜欢这种场合。”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姐姐刚回京不久,可能还不认识什么人,我来给姐姐介绍几位朋友。”
沈曦雪说着,便拉着沈韵雪朝她那几位小姐妹走去。
“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姐姐,沈韵雪。”沈曦雪笑着说道。
她故意将“沈韵雪”三个字咬得很重,似乎是在提醒众人,这位就是那个从乡下来的沈家大小姐。
那几位小姐妹闻言,纷纷朝沈韵雪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不会吧,这就是沈家大小姐啊?”
“听说她是从乡下来的,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像?”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装的。”
沈曦雪见状,心中得意不已。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就是要让沈韵雪在众人面前出丑,让她成为一个笑话。
沈韵雪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心中冷笑连连。
沈曦雪这点小伎俩,她还不放在眼里。
“这位是兵部尚书家的千金,李小姐。”沈曦雪指着一位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说道。
“这位是太傅家的孙女,王小姐。”她又指着一位身着蓝色衣裙的女子说道。
“这位是......”
沈曦雪一一介绍着,每介绍一位,便要将对方的家世背景详细地说一遍,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的身份有多么尊贵。
沈韵雪只是淡淡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沈曦雪这是在故意炫耀,想让她自惭形秽。
可惜,沈曦雪打错了算盘。
“姐姐,你觉得怎么样?她们都是我的好姐妹,以后你可以多跟她们来往。”沈曦雪笑着说道。
她一副为沈韵雪着想的模样,仿佛真的把沈韵雪当成了自己的亲姐姐。
沈韵雪缓缓收回被沈曦雪紧紧攥住的手,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心中却早已冷笑连连。
她微微侧身,避开了沈曦雪的触碰,仿佛只是不经意间的动作,却让沈曦雪的笑容再次僵在了脸上。
“三妹妹,这是怎么了?”
沈韵雪故作惊讶地轻呼一声,伸手指着沈曦雪的头发。
“呀,三妹妹头上怎么沾了落叶?这可怎么好,让旁人瞧见了,还以为咱们沈府的姑娘家不懂规矩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好心”地伸手去拂沈曦雪的发丝。
沈曦雪本能地想要躲避,可沈韵雪的动作看似轻柔,实则迅速而精准,根本不容她躲闪。
“姐姐,我自己来......”
沈曦雪急忙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她
可不想让沈韵雪碰到自己的脸,更不想让在场的所有人看到她此刻的狼狈模样。
然而,一切都晚了。
沈韵雪的手指看似拂过发丝,实则轻轻一勾,便将沈曦雪头上的面纱挑落。
轻纱飘落,沈曦雪那张红肿未消、青紫交错的脸,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嘶......”
“这是......”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
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沈曦雪的脸上。
原本还想在诗会上一展风采的沈曦雪,此刻却成了众人眼中的笑柄。
“这......这是沈府的三姑娘?”
“是啊,就是她,我认得她的衣裙。”
宁棠微微眯起眼睛,细细品味着儿子的话。
容柯樾顿了顿,眼中闪过精光:
“再者说,我们容家这些年......也确实需要一个厉害人物来震慑一下那些不安分的。”
宁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她知道儿子指的是谁。
容家虽然是百年世家,但家族大了,难免会出一些蛀虫。
这些年,她的几个妯娌,仗着自己是长辈,没少在府里兴风作浪。
宁棠虽然是当家主母,但她性子温和,不喜与人争执。
很多时候,对于那些妯娌的所作所为,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她心里清楚,长此以往,容家迟早会被这些蛀虫给蛀空。
“樾儿,你说的有道理。”宁棠点了点头。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去做吧。母亲相信你,一定能处理好这件事。”
容柯樾微微躬身:“多谢母亲信任。”
宁棠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对了,樾儿。”
在容柯樾即将走出房门的时候,宁棠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你既然决定娶沈家那个丫头,那就好好待她。不管怎么说,她以后都是你的妻子,是我们容家的人。”
容柯樾点了点头:“母亲放心,儿子明白。”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宁棠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希望......这桩婚事,真的能给容家带来一些改变吧。”
她喃喃自语道。
容柯樾离开宁棠的院落后,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来到了书房。
“飞羽。”他唤了一声。
“公子,您有何吩咐?”
一个身穿青衣的小厮立刻从外面走了进来,躬身行礼。
这小厮名叫飞羽,是容柯樾的贴身侍从,从小就跟在他身边,忠心耿耿。
容柯樾看着飞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想起了今天在容国公府大堂上,沈韵雪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庞,以及她那毫不退让的眼神。
“呵......”
他忍不住轻笑一声,声音中带着玩味。
飞羽一脸疑惑地看着容柯樾,不明白自家公子为何突然发笑。
“公子,您......您笑什么?”
容柯樾摇了摇头,收敛了笑容。
“没什么。”他淡淡地说道,“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飞羽更加疑惑了,但他不敢多问,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容柯樾的吩咐。
容柯樾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然后,他缓缓开口:“飞羽,你去派几个人,暗中盯着沈家大小姐。”
“盯着沈家大小姐?”飞羽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容柯樾的用意,“公子,您......您这是为何?”
“沈韵雪此人,不简单。”容柯樾淡淡地说道,“她既然能做出逼婚的事情,就说明她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女子。我倒要看看,她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动作。”
“这桩婚事,与其说是两家联姻,不如说是各取所需。
沈韵雪需要一个强大的靠山,来对抗沈明礼;而我们容家......也需要一个厉害人物,来整顿家风。”
飞羽听了容柯樾的话,这才恍然大悟。
容柯樾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好,不必说出来。”
飞羽连忙点头:“是,公子,小的明白。”
“你去安排吧。”容柯樾挥了挥手,“记住,不要让她发现。”
“是,公子。”飞羽躬身退下。
飞羽刚走,容柯樾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神情若有所思。
飞羽的动作很快,没过多久,他就已经安排好了人手,暗中监视着沈韵雪的一举一动。
他回到书房,向容柯樾禀报:“公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好了人手。”
容柯樾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另一边,勇国公府的荣安堂内,却是一派热闹景象。
荣安堂是容老夫人的居所,平日里除了晨昏定省,几个儿媳妇鲜少会聚在一起。
“母亲,您这么急着叫我们过来,到底有什么事啊?”
二夫人孙莉性子急躁,刚一落座,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她穿着一身桃红色的褙子,头上簪着赤金镶红宝石的步摇,走起路来叮当作响,显得格外张扬。
三夫人高淑婷则是一身月白色的衣裙,头上只简单地插了一支碧玉簪子,显得素雅许多。但她那双滴溜溜转的眼睛,却暴露了她精明算计的本性。
毛氏端坐在上首,手里捻着一串佛珠,脸上带着几分愁容。
“还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为了樾哥儿的婚事!”毛氏没好气地说道。
“我今天叫你们过来,就是想问问你们,有没有什么好法子,能让那个丫头知难而退?”
孙莉眼珠子一转,立刻说道:“母亲,这还不简单?她不是要嫁给樾哥儿吗?那我们就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我们容家,可不是她能随便撒野的地方!”
毛氏一听,觉得有道理。
“那你说,该怎么给她点颜色看看?”她问道。
孙莉得意洋洋地说道:“这还不简单?咱们就......”
她凑到毛氏耳边,低声说了一番话。
毛氏听了,连连点头:“嗯,这个法子不错!就这么办!”
高淑婷在一旁听着,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知道,孙莉这个蠢货,又被人当枪使了。
不过,她可不会提醒孙莉。
相反,她还要火上浇油,让孙莉把这出戏唱得更热闹些。
“二嫂,你这个法子,虽然不错,但是......”高淑婷故作沉吟地说道,“万一那个沈韵雪,是个硬骨头,不肯就范呢?那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孙莉一听,顿时有些犹豫了。
“那......那你说怎么办?”她问道。
高淑婷微微一笑:“依儿媳看,咱们不如来个双管齐下。一方面,按照二嫂的法子,给她点颜色看看;另一方面,咱们也得想个法子,让她自己主动退婚。”
“让她自己主动退婚?”孙莉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高淑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要咱们能抓住她的把柄,让她名声扫地,她还有脸嫁进我们容家吗?”
毛氏听了,眼睛一亮。
“好!就这么办!”她一拍桌子,定下了调子。
“淑婷,你有什么好主意,快说来听听。”毛氏催促道。
高淑婷微微一笑,凑到毛氏耳边,低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儿媳听说,过几日,豫章郡主娘娘要在城外的马场举办一场马球赛,邀请了不少京中的贵女参加。”
“豫章郡主?”毛氏微微皱眉,“她怎么突然想起要办马球赛了?”
高淑婷笑着说道:“母亲有所不知,这豫章郡主,最喜欢热闹了。她这次举办马球赛,一方面是为了给自己的女儿挑选夫婿,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京中的贵女们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
“哦?”毛氏来了兴趣,“那你的意思是......”
“母亲,您想啊。”高淑婷循循善诱道,“这马球赛,可是个好机会啊!到时候,京中的贵女们都会参加,沈韵雪自然也不会例外。咱们只要......”
她压低了声音,在毛氏耳边低语了几句。
毛氏听了,眼睛越来越亮,最后忍不住拍手叫好。
“好!好!好!淑婷,你这个主意,真是太妙了!”毛氏赞不绝口,“就这么办!到时候,我倒要看看,那个沈韵雪,还有什么脸面嫁进我们容家!”
“你寡廉鲜耻,血口喷人,红口白牙就想污蔑我母亲,我告诉你不可能。”沈曦雪崩溃大吼,“沈韵雪,若你今天不能出人证物证来,我定要去状告你。”
沈韵雪不屑的瞥了眼沈曦雪,又看向宝玉,宝玉便从怀中拿出两份誊抄好的口供,递于族老手中。
“两份口供,一份是江湖郎中,一份是翠环,两位证人皆被我安置妥当,若谁人不信,那我便可敲登闻鼓,为母申冤。”
大家迫不及待轮番看口供,确定了口供的真实性,不由连连叹气。
沈韵雪懒散的靠着椅子,轻笑道,“族谱之上我是沈家嫡女,若我杀人之事传出去,莫说沈曦雪,就是整个家族未出阁的姑娘怕是都要待字闺中了。”
“那出了阁的姑娘,恐怕夫家也是容不下的,不是被休弃,便是跳湖寻死。”
她将面前茶盏一饮而尽,笑道,“二叔公,听闻你的大孙女嫁给成王之子,还没有好好恭喜您呢。”
“四叔,月姐姐在秦国公府可还好?”
“三叔公,远嫁青昌侯府的静姐姐可生下一儿半女?”
“大伯,听闻你儿子明年开春要参加科考,若是有个杀人的堂妹,不知是否还能进到贡院的门。”
随着沈韵雪一句句亲切的问候,厅内鸦雀无声,族老都沉默了,就连沈明礼都冷静了几分。
恼怒震惊之时,都忘记了谋划,如今冷静下来,众人皆知元琴的死必然不能闹大,更不能处罚沈韵雪。
相反,沈家众人还要竭尽全力隐瞒沈韵雪杀人一事,一旦杀人一事传出,别说沈家女子受牵连,恐怕连男子都不能幸免,势必累及官声,被御史台弹劾。
辈分最高的便是二叔公,他开口道,“明礼,为着家中孩子,为着沈氏一族的前途,今日之事万不能传扬出去,祠堂内知情的奴仆交由你来处置。”
其他人纷纷附和,果断同意,就连老夫人也颔首示意沈明礼应下。
老夫人再看到口供的时候,便知沈韵雪是有备而来,她叹口气,将口供折叠好,交于身后曾嬷嬷,柔声道,“好孩子,我同你父亲皆是被元琴所欺骗,并不知你母亲去世真相,你就别记恨你父亲了,说来他也是受害者。”
如今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当务之急就要稳住沈韵雪,防止她为了母亲继续发疯,务必要保住沈家的荣华富贵。
这些年,元琴做得腌臜事,她和沈明礼并非不知,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如今人都死了,多追究无意,唯有按住此事,别闹得人尽皆知才好。
她勉力一笑,“韵雪,虽你今日做错了事,胜在祠堂之上都是自家人,大家自然是向着你的,便惩罚你回乡三年思过,至于元琴......”
“母亲。”沈明礼打断她的话,“如今琴儿是我续弦,乃我正妻,应当风光大葬,入祖坟。”
沈韵雪眉目挑起,冷笑道,“父亲还真是健忘,族谱之上,你的琴儿仍是妾,既是妾又怎能入祖坟,况且元琴杀害当家主母,不把她碎尸万段,都算是沈家恩义,怎能风光大办。”
“祖母,依孙女愚见,一席草席裹身,将其仍在乱葬岗了事,不知各位尊长意下如何?”她表面看似尊敬,可唇角压不住的讥讽扬起,极为嚣张,这举动让在场的人都微微诧异。
印象中,沈韵雪乖巧懂事,谨小慎微,可谓是逆来顺受,如今却像只猛兽般,冲着所有人亮出爪牙,恨不能将沈家人生吞活剥。
这个节骨眼,没人敢不长眼去招惹沈韵雪,唯独沈明礼,他从未见过如此狂妄的沈韵雪,气的直发抖。
“简直倒反天罡,要知你如今这般目中无人,视律法于无物,十二年前就不该将你送回老家,应当把你乱棍打死。”
“那真是太可惜了,那日您没能弄死我,如今我来报恩了。”沈韵雪温声道,“既然我回来了,日后府中内宅事宜便全权交由我来处理。”
沈明礼见沈韵雪一副主人家的架势,强压下去的怒火再次燃起,朝着她怒声道,“痴心妄想,当初你母亲在世时便说,让你一辈子在老家安身立命,永世不得入京。”
“那这次父亲为何让我入京?”沈韵雪讥讽道,“就为了让那杀人凶手喝我亲手敬的茶,父亲还真是好男人。”
她懒得继续废话,拿起茶盏一饮而尽,清了清嗓子,继续道,“父母成婚时,沈家一无所有,只在锦州老家上有几间破瓦房遮身,外祖不忍母亲跟着父亲吃苦受罪,大手一挥,在锦州为父母置办了宅院,母亲陪嫁的店铺和庄子每年收入颇丰,这才有了锦州沈家。”
“父亲科考,母亲跟随入京,祖父心疼母亲跟着你受罪,便置办了这宅院,算下来沈宅可是我母亲的私宅,如今我祖父和母亲皆去世,我母亲留在沈家的一切定然只有我来继承,作为主人家,我掌管家宅事务有任何问题吗?”
她环顾所有人,眸色晦暗不明,笑道,“若无人反驳,那就这么定了。”
“奔波一路,我甚是疲惫,该是回去好好休息了。”沈韵雪自顾自的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她转过身,指着沈曦雪,“给你一盏茶的功夫,将你小娘的物品搬出海棠轩,过时不候哦。”
沈曦雪气得直跺脚,愤怒瞪着沈韵雪离开的背影,转身看向沈明礼,“父亲,我母亲死的好惨,难不成咱们沈家就任由大姐姐折腾吗?”
她自小跟随元琴,将元琴对付男人的手段学了个十成七八,眼泪随之大颗大颗落下,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沈明礼心疼不已。
他轻声安抚她,“曦儿别怕,如今她来势汹汹,咱们就要避其锋芒,这几日先别招惹她,等你二哥哥从江南回来,必然有办法对付这逆女。”
“你先去海棠轩将你母亲的物品都收起来,咱们先办好你母亲的葬礼,随后你去庄子上住几天,等你二哥哥回京后,你再回来。”
沈曦雪乖巧颔首,“一切都听父亲的。”
她的懂事让沈明礼倍感欣慰,不愧是他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姑娘,就是比那逆女强百倍。
“大姑娘,主君让姑娘去老太太房中一叙。”外头女使恭敬道。
“知晓了。”沈韵雪大手一挥,那女使便离开了。
她叹了口气,“沈家是会折磨人的,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姑娘若是累了,老身代姑娘去寿康堂。”玉嬷嬷瞧着沈韵雪一脸疲态,心疼得紧。
沈韵雪摆了摆手,“尽早处理好沈家的烂账,才能安心去做其他事。”
“玉嬷嬷,咱们拿着账本去寿康堂。”她站起身,率先迈步朝着寿康堂走去。
寿康堂。
沈明礼阴沉着脸色,不满道,“母亲,您就出面撑起沈家吧,难不成真任由韵儿胡来,折腾的家中鸡犬不宁,乌烟瘴气。”
“下午她闯进珍宝阁肆意打骂姐妹,摔砸东西,掠夺珍贵宝物,整个珍宝阁一片狼藉,和那粗鄙的山匪有何分别。”
“容家六子放话,绝不会迎娶她,看样子容家是准备赖账,这丫头毫无有用之处,定然要想办法送走。”
沈老夫人白了他一眼,嗔怪道,“你这人怪得很,为人父亲,你对待韵姐儿和曦姐儿天差地别,那容家六郎为何不愿意求娶韵姐儿,你是真不知还是在我面前装糊涂?”
“在你和元琴的纵容下,曦姐儿近几年是愈发不成样子,天底下那么多男儿,偏偏和姐姐的未婚夫互生情愫,元琴仗着得宠,又管家,竟然敢谋害当家主母,要我说,韵儿还是心善,考虑着沈家,但凡韵儿拿着证据去官府申冤,莫说元琴,恐怕连你这顶乌纱帽也保不住。”
“母亲,您怎么都知道?”
沈明礼的话,让老夫人无奈得接连摇头,“我是老了,不是糊涂了,元琴和曦姐儿被你娇纵的不知天高地厚,做事情尽显高调,那日祠堂之上,韵姐儿的话让我起疑,这几日让人着手调查了她们母女,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明礼,我老了,管家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曦儿此番势在必得,定是要为她母亲讨公道,只要不伤及沈家根本,不触碰到你的前程,就任由她折腾吧。”
“我让女使把韵儿请来,等会她来了,你和她好好谈谈,都是你的女儿,你不可太厚此薄彼,多疼疼韵儿。”
沈老夫人并非真疼爱沈韵雪,而是她会审时度势,沈韵雪在祠堂一番折腾,不仅杀了元琴,更是向沈家亮出爪牙,以实力强迫沈家人臣服。
想起那日在祠堂的场景,沈韵雪也好,她身边的两位女使也罢,都是有武功底子的,并非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
她怀疑锦州老家一直以来给的消息是假的,她叫来白嬷嬷,“让你夫家找两个靠谱的小厮去趟锦州老家,打听这些年韵姐儿在老家的情况。”
“老奴这就去办。”白嬷嬷小心应付道。
沈明礼心中一慌,“母亲的意思是锦州老家阳奉阴违?”
“不知道,等调查的人回来才能知晓。”
老夫人话音刚落,沈韵雪便走了进来。
“祖母,父亲安好。”她福了福身,“这几日我将家中账本逐一整理了,发现不少问题,尤其是我母亲的嫁妆,虽找回了一部分,可仍有小部分未找回,根据元琴私账记载,剩余嫁妆在姑母手中,烦请祖母和父亲将母亲嫁妆追回。”
“或原物归还,或抵银钱都可,珍宝价格也都按照市场价来赔偿就行。”
她挥了挥手,玉嬷嬷将整理好的珍宝信息递到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坐在上首,接过账目,心中一惊,“韵姐儿,你姑母家的情况不好,这些珍宝入了林府,恐怕难以要回,至于银钱估摸着花销的差不多了,想要拿出来恐怕不行。”
沈明礼本想训斥沈韵雪几句,想起方才老夫人的话,语气柔和了许多。
“韵儿,咱们都是一家人,应当同患难,你姑母在婆家一向不得重视,幸得家中时常银钱宝物补贴,你姑母日子才不算难过,若是贸然要回物件,你姑母怕是拿不出,倒不如算了,横竖咱们也不差那些银钱。”
“她不易和我有什么关系?不如父亲替姑母将银钱还了,算是父亲体恤妹妹。”
沈韵雪伸出手,示意沈明礼拿钱,“你们别指望我能放过她,三日,若是三日内我没见到东西和银钱,那便亲自去姑母府上讨要。”
“听闻近日姑母要给二表兄下聘。”她挑了挑眉,戏谑道,“祖母,父亲,你们猜那聘礼中,可有我母亲之物。”
“不如就让我亲自去姑母家讨要物件,省得祖母和父亲为难。”
老夫人赶忙喊住要离开的沈韵雪,“韵姐儿,这事就交由你父亲去做,你个小辈出面讨要,怕是会落个不孝的名声。”
“虚名而已,我向来不在乎。”沈韵雪冲着二人行礼,难得恭敬道,“那就劳烦祖母和父亲了。”
前脚沈韵雪刚走,后脚老夫人就愤怒将茶盏摔打在地。
“母亲莫气,儿子有办法应对。”沈明礼笑得奸诈,“母亲可还记得刘昊,当初若非他以假乱真的手艺,咱们也不能在聘礼上隐瞒住伍家。”
沈老夫人眼前一亮,“你赶紧去找刘昊,也叮嘱你妹妹,近低调些,万不可招惹沈韵雪。”
“儿子知晓分寸。”沈明礼起身离开。
海棠轩内,沈韵雪悠闲吃着时下新鲜水果,宝珠着急忙慌走了进来,不知因奔跑,还是生气所致,小脸通红。
“姑娘,容家欺人太甚,容六公子来拜访,说是......要同你退婚,他的随身小厮在府门口便吆喝起来,如今街坊四邻全知晓了,不消半天,恐怕整个京城都传遍了。”
“姑娘,容家怎能如此欺人,任由这混账乱来。”玉嬷嬷为她打抱不平,恨不能出去打死容家这浪荡子。
气归气,骂归骂,冷静下来,还是要解决问题。
“大姑娘,婚嫁乃大事,容家六郎有来势汹汹,恐不是好对付的,咱们去找老爷出面解决,这外头的事情,还是得郎君们才能解决。”
“嬷嬷,就我那父亲巴不得我丑态百出,容六郎来闹,他不来添把火就不错了,现在指不定躲在书房里偷乐呢,怎能替我解决问题。”
沈韵雪眸色一冷,“去前院,我倒要瞧瞧这容六郎是个什么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