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佳茵袁秀兰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八零:科研大佬撩了清冷老公沈佳茵袁秀兰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紫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没想到她压根儿当没听到。郑东升和另一个男知青钟旭从知青点走出来,远远的就见沈佳茵和黑婶子过来了。当即脸色有些不好看了。钟旭捶了郑东升一下,嬉皮笑脸地低语:“东升,沈大丫找你来了,那背篓里指定给你背好东西来了。”“我不稀罕,只求她别缠着我,离我远点。”“怕是不能,人家爱你爱得死去活来呢。”郑东升黑着脸,准备转身倒回知青点避开沈大丫的纠缠。谁料,沈佳茵跟黑婶子说着话,从岔道直接上山了,连个眼角余光都没给他。“我去!哥,刚过去那姑娘确实是沈大丫吧?”钟旭揉着眼睛,满脸狐疑。“......”郑东升推了推眼镜,一脸不耐烦。“这就怪了,以往的沈大丫看见你就像那苍蝇发现了带裂缝的鸡蛋,立即就会黏上来,刚才可是看都没看你一眼呢。”“她不纠缠我,我求...
郑东升和另一个男知青钟旭从知青点走出来,远远的就见沈佳茵和黑婶子过来了。
当即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钟旭捶了郑东升一下,嬉皮笑脸地低语:“东升,沈大丫找你来了,那背篓里指定给你背好东西来了。”
“我不稀罕,只求她别缠着我,离我远点。”
“怕是不能,人家爱你爱得死去活来呢。”
郑东升黑着脸,准备转身倒回知青点避开沈大丫的纠缠。
谁料,沈佳茵跟黑婶子说着话,从岔道直接上山了,连个眼角余光都没给他。
“我去!哥,刚过去那姑娘确实是沈大丫吧?”钟旭揉着眼睛,满脸狐疑。
“......”
郑东升推了推眼镜,一脸不耐烦。
“这就怪了,以往的沈大丫看见你就像那苍蝇发现了带裂缝的鸡蛋,立即就会黏上来,刚才可是看都没看你一眼呢。”
“她不纠缠我,我求之不得,我得买挂鞭炮庆祝去。”
郑东升抬腿往前走。
“东升,等等我。”钟旭追上去,搭着郑东升的肩头。
“就算沈大丫结婚了,可这一夜之间就把你忘记干净,我觉得不应该啊......”
郑东升烦躁地甩开钟旭。
“别再跟我提她,我不想听。”
“行,不提她,兄弟我只是觉得有点可惜,听说那沈大丫买了棉花棉被粮食回来呢,现在都不给你送来了。”
“谁稀罕似的。”
“我稀罕啊,她要是送给你,你转送我呀,不对,转送给你女神也好,你都不知道,你女神冻生病了,要是她有棉花棉被的......喂,你倒回去干嘛?不去买鞭炮庆祝啦?”
......
“大丫,你真的变了。”
黑婶子瞥了眼身后。
沈佳茵笑了笑,“想通了,不是我的强求不来,如今我只想带着弟弟妹妹过好咱姐弟仨的日子。”
“不对,还有你的新婚丈夫呢。”
沈佳茵但笑不语。
新婚丈夫不是她的,他们迟早离婚。
两人上了山,黑婶子神神秘秘看了看周围,凑近沈佳茵压低声音,“佳茵,我带你去挖我发现的大芋头。”
两人又往前走了好一阵,来到一条隐秘的溪边,黑婶子抬手一指。
“大丫,你看,跟着这条沟往下,有不少野生大芋头呢。”
沈佳茵抬眼望去,额滴乖乖!
只见芋头又长又大,就像竹笋的样子。
她满脸惊喜。
“好家伙,这不是笋芋么!”
她的童年时代,中学时代,都是跟着外婆一起在乡下度过的。
小时候跟着外婆上山下河,在田地里忙活,可没少捣鼓这玩意。
这笋玉,又叫人头芋,非常高产,好种活,吃起来粉粉糯糯,还特饱肚子。
“还是大丫有文化,起个名字都好听,我就叫她大芋头呢。”黑婶子嘿嘿笑。
沈佳茵顺着沟往下走了一段,这里一大簇,那里一大堆,当真有不少。
“婶子,这笋芋能顶粮食,就你和小丹,够吃到年后呢,我怎么好意思分走?”
“说的啥话?野生的谁吃都行,咱今天多挖些回去,被别人发现了,我们也没的吃了。”
两人挖了几大簇,一人装了大半背篓,足有五六十斤。
沈佳茵将没长大的小芋头以及削下来的蒂连带着杆子那一小段收进背篓里放着,准备带回家种在院子里的空地上。
就这么背下山引人注意不好,两人又各捡了一捆干柴放在背篓上面挡着。
沈佳茵扫了眼周围,问,“婶子,这山上有不少竹林,应该有冬笋,走我们去找找。”
“啥?冬天也有笋子?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真没听说过?”
“没呢,你听谁说的?”
“呃,我在书上看到的。”
这里的人竟然不知道冬笋!
沈佳茵心下欢喜。
这个季节正是吃清脆鲜美的冬笋的好时候,炒肉吃,炖汤吃,各种吃法,怎么吃都鲜美。
唔,不敢想,一想就流口水。
她拿了锄头,一头扎进竹林。
小时候她可是挖冬笋的高手。
长大后,从事农业科研,也学了很多理论知识,更知道什么地方容易挖到冬笋。
沈佳茵瞅准了一簇带着笋衣和白灰的毛竹,扒拉开地面堆积的竹叶,看到了地面鼓包和裂缝,立即开挖。
一个又大又肥的冬笋被挖出来,黑婶子无比吃惊。
“天,这冬笋竟然藏在土里。”
沈佳茵一连又挖了好几个,全是又大又肥,肉嘟嘟的,可把她乐坏了。
她似乎已经闻到了钱的香味。
背篓塞不下了,她也没敢多挖,分了两个冬笋给黑婶子,两人一边下山,她一边告诉她冬笋怎么做来吃。
“婶子,咱下午来挖冬笋,明天拿去城里卖钱。”
黑婶子一听这个,就像猫被踩到了尾巴,吓得脸都变色了,她一把捂住了沈佳茵的嘴巴。
“傻妮子,小声点,要是让人听见了告你投机倒,把你关进去就完了。”
黑婶子是土生土长的老农民,一辈子就没出门几次,对这时国家改革开放政策,当前市场经济形势根本就不了解。
沈佳茵笑着拿开她的手,给她科普当前国家的政策与经济发展形势。
回到家临近中午了。
沈承宇和三丫一起,终于看到沈佳茵和黑婶子的身影,这才放下心来。
赶紧来帮忙拿东西,看到背篓里的东西,都有些吃惊。
“二弟,三丫,咱马上就能挣到钱了。”
沈承宇一脸“你就吹牛吧”的表情。
压根儿不信。
沈佳茵也懒得跟他多说,选了个五六斤大的笋芋,削皮,再切成小块,直接蒸熟。
沾上辣椒酱,姐弟仨吃了个肚子滚圆。
“大姐,这就是小丹姐姐家吃的那种芋头,真好吃。”
三丫打了个嗝,看着大半背篓笋芋,笑得见牙不见眼。
连着好几顿都吃得饱饱的,她觉得幸福得不行。
饭后,沈佳茵顾不得休息,又约着黑婶子一起上山。
上午就说好了,两人合伙挖冬笋卖。
这回,两人直奔竹林而去。
沈佳茵一边挖一边教黑婶子如何找冬笋,不多时,黑婶子也能找到冬笋了。
两人越挖越来劲。
沈承宇嚯地跳下车,冲着付悠悠吼:“付知青,你少来哄骗我姐给那姓郑的王八羔子送东西,让开,别挡路。”
付悠悠因为沈承宇的话委屈得眼睛都红了,往边上挪了挪。
在这小坪村她走到哪里都遭人喜欢,唯独沈承宇这小屁孩向来不喜欢她,尤其是今天,看见她就像看见豺狼虎豹。
“承宇,我啥时候哄骗你姐给郑知青送东西了?”
“付知青,小孩子的话,别往心里去,他生我气呢,抱歉。”
沈佳茵致歉。
随即又笑得客气疏离,“谢谢付知青关心我,如你所说,这车东西我们姐弟仨更需要,二弟和三丫该做新棉衣了,我家棉被也该换了,就不送人了。”
“啊?”付悠悠相当意外,察觉到自己反应有点过大,她掐了把手心,连忙笑了笑,“呃,这样做就对了,你是姐姐,就应该照顾好弟弟妹妹......”
沈大丫中邪了么?
她不送郑东升了,这些好东西自然也不会转送到自己手里了。
说不失望是假的,她努力笑着,不让外人看出自己的心思。
牛车往自家的方向走去,沈承宇一脸不敢置信,他大姐真的不去知青点送东西。
哼,只要东西进了家门,他就死守着,决不能便宜那小白脸。
他瞪了付悠悠一眼,恨恨道,“别再来找我姐,她结婚了。”
每回付悠悠找他姐都是关于姓郑的王八羔子,他讨厌死她了。
不等人回答,他拔腿就往牛车的方向追去。
兄妹仨到家门口卸货,还没来得及把东西搬进去,得了消息的沈老太就气喘吁吁地跑来了。
看到车上的东西,尤其是那一大袋棉花和两张棉被,又激动,又肉痛。
天爷呃,这得花多少钱?
她指着沈佳茵直骂她败家玩意。
后面追过来的袁秀兰也傻眼了。
“大,大丫,你这,这些东西哪里来钱买的?”
早上她给的两块钱也买不到这些啊。
“给罗力哥借的。”
袁秀兰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双腿发软。
这得借多少钱?怎么还得上?
“这么多棉花,你也用不完,我拿点给你爷做件棉衣。正好我和你爷那被子也坏了,拿一张棉絮过去换了。”
老太太撵上门来,骂人是次要的,主要是来拿东西的。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横竖不要她出钱,买都买回来了,她也不能白瞎了这些好东西。
沈佳茵双手环胸笑得温柔。
“好啊,奶就按供销社的价给我钱就行,我再跑一趟重新买回来结婚用。”
“你个没良心的死丫头,就不能孝敬你爷奶一回?你可别忘了,是我豁出这张老脸不要才将曾家那养子跟你牢牢绑一起的,他把津贴拿回来,你还能买不起点棉花?”
“奶,你当他是造钱的么?没听说彩礼是他领导给垫付的?他背这么大一笔账,你觉着这一两年他能有钱拿回来?”
“再有,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你拿走了我棉花,我再去问他要钱买,你猜他会不会恼了,拼着不混部队跟你鱼死网破?”
老太太吓得猛吞口水。
沈佳茵笑眯眯问,“奶,还要拿棉花不?”
老太太戛然收回手。
“呸,谁稀罕一样。”
她骂咧着掉头走了。
沈佳茵这边,终于安静了,她点上油灯,关了门。
昏黄的灯光照着,屋子看起来整洁干净。
哪里还是之前那个狗窝?
沈承宇和三丫惊了惊,定在地上不敢动。
这是他们家吗?
太干净了,找不到地方挪脚。
见沈佳茵看过来,两人眼神一缩。
大姐这是要秋后算账了?
打一顿还是直接扔出房门?
这个天睡桥洞或者草垛子里会冻死人。
家里虽破败,好歹勉强能遮风挡雨。
4岁的三丫怕得要死,沈承宇现在也有10岁了,跟着朱涛混得胆大了不少。
他护着妹妹,瘦弱的脊背绷得紧紧的,浑身透着冷,猩红的眸子闪着恨意,如同一只呲着乳牙的狼崽子。
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迎上大姐的目光。
“你要打就打我,别打三丫,还有,你要不就干脆直接打死我,否则,等我长大......”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但是沈佳茵懂。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他小,干不过她,等他长大了,便该他收拾她了。
原主这是有多狠毒,都逼得亲弟恨她如此?
瞧着他那愤恨地等着挨揍的样子,沈佳茵心里忽地一酸。
原主爱而不得,没东西送郑东升时,真没少打兄妹俩出气。
两人出去乱跑不着家,回来也必定会挨一顿胖揍。
她仔细思虑了一番,软着声音道,“只要你们听话,我往后都不会打你们,只有一点,你们不许再跟着朱涛混,也别去偷拿别人家的东西了,我会挣钱买吃的。”
“以前是我被鬼迷了心窍,病了几日,我终于清醒了,爸妈不在了,我没好好照顾你们,还打你们,我不是人......”
“往后,我要洗心革面做个好姐姐,照顾你们,让你们吃饱穿暖,供你们上学读书。”
三丫人小没心眼,可太想要个好姐姐了,她小心翼翼地问,“姐姐,你真的会变成好姐姐吗?”
大姐像母老虎,她是真的太害怕了。
沈佳茵点头。
一边忏悔,手脚麻利地烧了热水,舀进桶里,招呼两人洗脸洗脚,她开始揉面做吃食。
兄妹俩怔怔地看着沈佳茵,仿佛不认识一般。
直到她再次招呼,兄妹俩才像两只木偶,过去洗脸洗脚。
等两人洗好了,沈佳茵去拿了新鞋给两人穿,顺手将破的旧鞋扔进了灶膛里。
沈承宇张嘴想阻止都来不及。
不敢相信新鞋子竟然是给他和三丫买的。
当时他只顾着生气,并没有注意到鞋子的长短。
两人穿上新鞋,感觉像在做梦,都不敢往地上踩。
转过墙角,果然见到了朱涛正和她弟说着什么。
一想到这狗东西扔下被抓的兄妹俩自己跑路,她心里的鬼火腾腾往上冒。
“朱涛,你还敢过来找我弟?胆子不小啊。”
沈佳茵快步靠近。
站在树下说话的两人被吓了一跳,齐齐扭头。
沈承宇本就是偷摸出来的,他也不高兴朱涛在公社时扔下他兄妹跑了,这会子正在说他不够义气呢。
但见沈佳茵拿着棍子追出来,顿时心虚了。
下意识就以为他姐拿了棍子出来要打他,小脸都变了色。
“我咋就没胆来找你弟了?我没欺负他们啊。”
朱涛比沈佳茵大两岁多,在外面学得流里流气的。
头上染了一撮黄毛,二八分开,双手插兜里,抖着腿,斜眼看向沈佳茵,整一副二流子形象。
“我呸!王八蛋,你还有脸提没欺负他们?是谁见他们被抓住自己溜了的?你不知道他们会被吓坏吗?你太特么不是东西了。”
沈佳茵骂咧着,举起柴火棍朝朱涛身上招呼。
朱涛措手不及,眨眼就挨了好几下,嗷嗷叫着,护着头上蹿下跳。
沈佳茵战斗力爆表,看得沈承宇目瞪口呆,嘴巴张成了一个“O”字。
他竟不知他姐能这样虎?
像朱涛这成天在外面混的二杆子她也敢揍?
“沈大丫你个死丫头......痛死劳资了,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这两年,要不是小爷我给你弟弟妹妹指一条活路,他们俩早饿死了,他俩被抓了也不会怎样,现在不也好好的吗?你特么发疯啥啊,你自己也不是个好东西,啊......”
一棍子下来,鼻血出来了。
朱涛气疯了。
“沈大丫!老子刚才念你是姑娘家没还手,既然你这死丫头心狠手辣,也别怪小爷我不认人。”
他发狠朝沈佳茵扑过来,哪知脚下被沈佳茵一勾,他“扑通”就滚进水田。
见沈佳茵的棍子又举起来了,他嗷呜一声,抱着脑袋就开始求饶。
“大丫姐姐,大丫姑奶奶,我错了,不该扔下两个小的自己跑路,不该教唆他们偷东西......”
“我们姐弟仨从今开始要好好过日子,往后你还敢来找他们出去偷别人的东西,我就弄死你!”
“不敢了,不敢了......”
天太冷了,朱涛眼见着就被冻得话都说不好了。
沈佳茵也不想闹出人命。
从田里爬起来的朱涛完全成了泥人,冻得浑身发抖。
“沈,沈大丫......你,你给老子......等着......”朱涛口齿不清地骂咧着,连滚带爬往家里去了。
沈佳茵脱力,一屁股跌坐在旁边的石头上喘气。
这具身体严重营养不良,加之前几天才受伤失血,还没养好,现在是妥妥的弱鸡,动几下就喘。
沈承宇瞥了她一眼,黑着小脸没好气道,“沈大丫,你这会倒是威风,等朱涛收拾你时,你就等着哭吧。”
混社会的混混,钱没两个,道上烂兄烂弟却不少,随便招呼几个过来,秒秒钟能把他家掀个底朝天。
“小没良心的,不知道你姐在给你和三丫出气?还有,不许喊我沈大丫,没大没小的。”
沈佳茵喘匀了气,起身在沈承宇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
“我要怕他朱涛,今儿就不会招惹他。他要敢找我麻烦,信不信我揍得他满地找牙?”
在现世,她一无身世背景的姑娘家,防身技能是必不可少的,否则被人欺负了谁撑腰?
等这具身体养好了,区区一个朱涛她真不放在眼里。
沈承宇冷笑一声,掉头就走。
谁家姐姐如此愚蠢还逞能?速度领走,别连累他和三丫。
黑婶子手脚麻利,上午就把三丫的棉衣棉裤给做好了。小三丫换上红碎花的棉衣棉裤,笑得见牙不见眼。
到中午饭点了,沈佳茵硬拉着黑婶子不让走,人帮忙做棉衣也没收手工费,她请人吃顿便饭也是应该的。
用麦面煎了粑粑,再煮了一锅咸菜汤,加了一把白菜叶子进去,闻着老香了。
就这吃食,对黑婶子母女俩来说,简直顶顶好了。
为了省一口吃的,她们母女俩几乎顿顿玉米糊糊和稀饭,偶尔吃一顿挖到的野生芋头,顶顿饱。
五个人,吃了个肚子溜圆,连口汤都不剩。
黑婶子过意不去,硬是回家端了一碗昨儿煮熟的毛芋头外加一碗辣椒酱过来。
傍晚时分,沈承宇的棉衣棉裤也做好了。
沈佳茵催着他去换上,他不肯。
舍不得。
“不穿算了,我正好送人。”
沈佳茵拿着棉衣佯装掉头就走。
慌得沈承宇冲过来一把从她手里抢走棉衣。
老实进屋换了出来。
有些长大,正好能多穿两年。
兄妹俩都有棉衣御寒了,沈佳茵松了口气。
“大丫在家呢。”
随着软糯甜美的声音响起,付悠悠提着个篮子出现在人前。
沈承宇顿时黑了一张脸挡在门口。
“你来做什么?我们家不欢迎你。”
付悠悠脸上的笑意僵住,尴尬地晃了晃手里的篮子,眼神看向沈佳茵。
“我,我就想给你们送点红薯过来。”
“我们家不稀罕。”
“二弟,不能这么没礼貌,赶紧让付知青进屋来。”
沈佳茵有些意外,书中提到向来都是她上赶着找付悠悠,付悠悠从来不登她家的门。
不过,她作为一个穿书者,很快就想到这人上门的目的。
无非就是她今儿都还没给郑东升送东西去知青点,人家等不及了。
原主不知道自己送的东西,都便宜了某人,她可是太知道了。
“没空。”萧言澈终于抬头看向他,“你挺闲的,要不你去?”
“我也不空。”罗力摸摸鼻子,准新郎官不上心的事,他也不敢上心啊。
娶的女人不是真心喜欢,还差点毁了自己前途,坑走的彩礼,领导垫付了,也得不吃不喝一年多才能还完,谁还有心思操办结婚酒?
换了他恨不得把人弄死。
就他这哥们,还能冷静地把身上的钱和票拿出来尽责任。
敬他是条真汉子。
在供销社门口,沈佳茵让驾车的大爷停下等着,她带着兄妹俩进去买东西。
眼前的兄妹俩和乞丐无异。
脸皲裂了,黑红黑红的,棉袄破旧单薄,棉花都露出来了,有的地方就两层布,袖口染着油亮的鼻涕。
鞋子破洞了,一边漏两个脚指头出来。
当务之急,得先给俩小的买些衣物御寒。
这年头,售货员也是正式工,拽得二五八万的。
见三人这穷酸样,啃着瓜子,懒得搭理。
沈佳茵也不麻烦她,看了看两人的脚,便大约估计了下长短,要了两双解放鞋。
短的2.8元一双,长点的3.8元一双,两双6.6元,真划算。
棉服也有卖,但两件得十几块,她手上的钱可不够造。
见有散称棉花卖,沈佳茵就改了主意,好棉花1.5元一斤,次点的,颜色偏黄的1.2元一斤。
刚才罗力塞给她的票里除了粮票还有布票和棉花票呢。
正好可以买布和棉花自己做棉衣。
当即要了3斤次等棉花,又捡着次等棉花做的成品棉絮买了两张薄点的,最后选了几个不同花色的粗棉布。
付完钱,手里还剩三元钱不到。
可把沈佳茵肉痛坏了。
沈承宇跟进供销社,看见沈佳茵一通乱买,一双眼睛都气红了。
想到这些东西全都是买了贴知青点那个王八羔子的。
他气愤地拉了三丫就出了供销社。
沈佳茵又买了十盒火柴花了两毛,5斤盐花了七毛五,剩下的钱买了几斤粗粮,几斤白面,还打了一斤煤油,刚好花光所有的钱和票,连跟毛都没剩。
本来想让沈承宇帮着把东西拿上车呢,结果,回头却不见了人影。
售货员这会儿对着一口气花掉三十多块的沈佳茵却是巴结得紧,笑呵呵地帮着她一起把所有东西搬上了牛车。
牛车一路慢悠悠地往小坪村赶,沈承宇拉着三丫,全程没给沈佳茵半个眼神。
进了村,围着烤火的婶子小媳妇们,见姐弟仨坐着牛车回来,中间还放了一大堆东西。
定睛一看,竟然是棉花!棉被!
天爷,棉花棉被多贵呀,这沈大丫竟然买了这大一袋,占了大半个牛车?
众人羡慕又嫉妒。
“沈大丫这畜生啊,讹了曾家的彩礼,就这般乱花,金山银山也禁不住她这样糟蹋。”
“肯定又是拿去倒贴知青点那个,那位啊还真是有福,这冬日倒是不怕冷了,可怜曾家那二娃子哟。”
“我倒是觉得,今儿买这车东西的钱,怕是沈大丫去公社扭着曾二要的,我今儿去公社看见她了呢,你们想啊,那张巧玉是个啥人?进了她口袋里的钱,她能吐出半个子来?”
众人一听,是这个理。
沈大丫根本没钱,那么她买东西的钱只能是从曾老二那讨来的。
这沈大丫太过分了!
当即有人愤恨,有人麻溜离开火堆,往村里跑去。
沈佳茵姐弟仨还没到家门口,她买了一车东西回来的消息就传遍了大半个村子。
眼看着到了去往知青点的岔路口,沈承宇整个人都紧绷了。
他就是拼死也要拦着,决不能让这车好东西便宜了知青点那王八羔子。
“大丫,你去供销社了呀?”
忽然,岔路口冲下来一姑娘,拦在了牛车前,驾车的大爷吓了一跳,赶紧停下牛车,还数落了她几句。
“不好意思大爷,我太担心大丫了。”姑娘大概跑得急,连喘了好几口气,道完歉又看向沈佳茵,“大丫,你不是受伤了么,怎么又乱跑?今儿去你家没看见你,害我担心了一天。”
“你是?”沈佳茵拧眉看过去,就见这姑娘穿着蓝色薄袄,围着一条白围巾,下面是一条黑色裤子,看着有些单薄,但架不住洋气好看啊,一看就是县里供销社才有卖的洋货。
姑娘生得一张瓜子脸,皮肤白皙,柳眉弯弯,红唇微噘,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透着责怪与关切。
这人,真好看。
至少在这穷得生眼屎的乡下地方,这般美丽洋派的姑娘只怕是独一无二的。
付悠悠!
瞬间沈佳茵便将人与书中女主对上号了。
有女主光环的人,她惹不起,得躲。
“大丫?你,你不会伤了脑子就不认识我了吧?”
付悠悠吃惊。
“我开玩笑的,我当然认识你,付知青嘛。”沈佳茵笑着,那笑不达眼底。
“幸好你没伤到脑子。”付悠悠忍不住瞟了一眼车上的东西,她心底难掩激动。
当真是一车好东西。
她虽不耻老沈家人坑人巨额彩礼的行径,但不妨碍自己喜欢这车好东西。
不出意外的话,这车东西怕是很快就要到她手里。
每次郑知青得了沈大丫送的东西都要转送给她,她不好伤了男人的面子,更不敢让沈大丫知道,还怕她生气,搞得自己很是困扰。
这回东西有点多,到她手里了要怎么安排?
嗯,就先给自己和父母都做一件新棉衣,她还可以盖新棉被,夜里不会再被冻成狗了。
见沈佳茵坐在车上没动,付悠悠有些奇怪她不直奔知青点去送东西。
压下心里的疑问,她一脸关切。
“大丫,你怎的又乱花钱给郑知青买东西?这棉花棉被可太贵重了,我觉得你们姐弟仨更需要呢。”
书中有提到过,沈大丫为了知青郑东升,很巴结讨好付悠悠,付悠悠见不得原主爱而不得,也受不住她的百般哀求,便偶尔帮她和郑知青制造机会。
在所有人眼里,女主付悠悠人美心善有文化,宽容大度,乐于助人。声名狼藉的沈大丫她都能容得,可见她当真不是一般的好。
沈大丫就常听人说,付悠悠千好万好,只有她才配得上郑东升。但她深信,付悠悠不会抢她男人。
不然,也不会帮着她。
竹林里渐渐变暗时,两人的背篓已经装满了。
得赶紧走出竹林下山。
晚了山里危险。
两人匆匆出了竹林。
走进村里,天完全黑下来了。
都不用避着人了。
沈佳茵家里亮着微弱的灯光。
两人汗流浃背,推开房门进屋,望眼欲穿的三个孩子齐齐站起身来。
罗丹扑过来抱住了黑婶子的腿。
“妈妈,承宇哥哥说山里有野兽,我以为你和大丫姐姐被野兽吃了。”
三丫也难得地扑过来抱住了沈佳茵。
“大姐,你回来了真好。”
沈承宇没吭声,悄悄松了一口气。
横竖都要去县里一趟,只拿冬笋去卖觉得有点少,沈佳茵又把笋芋清洗了一些出来,准备一起带去卖。
黑婶子有些担心。
“大丫,你确定真的允许私人买卖东西吗?可咱槐花公社这边没人卖啊。”
“咱这边偏远,县里指定可以的。”
原书中有说过,开放政策宣布以后,锦屏县城这边便批了不少个体商户,县城街上出现了小摊小贩。
也不知现实情况如何,只有明天过去了再看。
翌日,沈佳茵天不亮就起来,给两个小的炖了一锅芋头,她便背着收拾好的东西出门。
黑婶子打听来的消息,隔壁村专门拉人去县里的马拉车三天去一趟,今天正好要去。
黑婶子将她送到村口,不多时,车就过来了,还有空位。
两毛一个人,有东西占位置加收一毛,统共三毛,有点贵。
好在马拉车比牛车快。
不过因为路程远,到了县里也九点半左右。
驾车的大爷好心帮沈佳茵提背篓。
“小姑娘,你这背得啥呀,挺沉呢。”
“呃,给我姥爷姥姥带点山货。”
沈佳茵不敢透露自己是来卖东西的,问清楚了马拉车的返程时间,便背着东西下了车。
她决定去先去供销社那边看看。
原书中有提过,肉联厂就挨着供销社,那边人流应该大些。
找路人打听了一下供销社的方向,她一边走,一边观察路边的情况。
走了好长一段路都没有看见书里提到的小摊小贩。
她一颗心不住往下沉。
难道这里真的不能私人买卖交易?
那她一背篓冬笋和山芋要怎么办?
耐着性子继续往前走。
迎面两个买菜回家的大婶一边走一边闲聊。
“今天出来迟了,在肉联厂没买到像样的肉,没想到出来竟买到一只山里猎来的野鸡,正好给我坐月子的儿媳妇炖汤喝。”
“那更好啊,野鸡汤老香了,更适合坐月子吃,他还有没有?我妈生病了,也想给她买一只送过去。”
“没啦,就一只,不过那人说猎到了还拿到这边来,可以过两天来碰运气......”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沈佳茵听得心花怒放,有人卖野鸡,那就是说这边果然是可以私人买卖了。
她笑盈盈地上前打断两人。
“两位婶子,打扰一下,刚才听你们说肉联厂那边买到野鸡,我想请问一下,还有别的山货卖吗?”
二人见沈佳茵一小姑娘长得清秀可人,还非常有礼貌,便热情地给她介绍。
“有的,野猪肉,菌菇,干野菜啥的,都有呢。”
“谢谢两位婶子。”
二人本准备走,一人见沈佳茵背着大背篓,似乎挺沉的,赶紧叫住她。
“小姑娘,你这是......也要卖山货?”
都有人卖野鸡了,沈佳茵也不怕了,便大着胆子回话。
“不瞒两位婶子,我确实搞了点山里野生的东西过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买......父母去世得早,弟弟10岁,妹妹才4岁,我也是没法了,才想着卖山货换些粮食回去呢。”
说到后面,她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连带着飚了一把演技。
眼泪汪汪的样子当即引得两个大婶同情心爆表。
让她赶紧放下背篓,看看有没有需要的。
沈佳茵放下背篓,忙给两人介绍笋芋和冬笋的吃法、做法。
把两样东西吹成了人间美味,听得人口舌生津。
最后,买野鸡的大婶买走了两斤冬笋,另一个大婶买走了一个五斤多大的笋芋。
冬笋一毛钱一斤,笋芋五分一斤,统共得了五毛。
数额不大,但好歹开张了。
沈佳茵一阵彩虹屁乱拍,哄得两大婶心花怒放,迫不及待给她指点哪里人多,让她赶紧去。
又对着两人好一番千恩万谢,这才开心地往供销社去。
渐渐地,就看见了小摊贩的影子。
沈佳茵环视了一圈,选了个去供销社和肉联厂附近的岔路口,在一个卖栗子的男子附近,将背篓放下来,拉开了面上的口袋,露出了冬笋和笋芋。
人群熙熙攘攘,进进出出。
半个小时过去了也没人看她的东西一眼。
闲得发慌,她便跟旁边的男子攀谈起来。
“大哥,请问你来卖栗子多久了?天天来么?”
男子地道的山里人打扮,穿着破旧的短打棉衣,二十三四的样子,皮肤黝黑,见沈佳茵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姑娘。
便和她坦言。
“来了好几回了,家里有奶娃娃要养活,我家那口子没奶,没法了,只能拿栗子过来卖了,换些米回去煮米汤喂娃。”
“这城里人不喜欢吃栗子,栗子也不好卖......”
男子唉声叹气,快愁死了。
沈佳茵又将对两个大婶说的那番身世悲惨话说了一遍,瞬间又让男子为她捏了一把同情泪。
又等了会儿,忽然四五个妇女风风火火往这边来。
也不知干啥的,看上去,就像是逮人的。
男子唬了一跳,赶紧收起地上的栗子往背篓里塞,一副要跑路的样子。
沈佳茵看得心跳都加速了,“大哥,怎么了?这些人是做什么的?你认识么?”
开放初期,还是相当敏感的,偏远地区政策的推行难免滞后或者有些偏颇,沈佳茵可不想莫名其妙就翻沟里了。
嘴里问着,手上动作一点都不慢。
麻利将口袋往背篓上一盖,吃力地背上背篓就跑。
“就是她,在那里——”
“哎,小姑娘,你别跑,等会儿,站住——”一声大嗓门响起,跟着几个妇女呼啦啦冲过来,将负重跑不快的沈佳茵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