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愣了一下:“附一院的大夫告诉我,我的子宫条件不好,只能试管。”
他听了手明显一抖,然后又若有所思点点头。
这个微小的动作落到我眼里,让我泛起一阵怪异的感觉。
开完单后我准备离开,却发现自己的伞落在诊室内,又匆匆折返。
来到门口,医生的聊天落入耳里。
“真奇怪,这个患者明明子宫条件很好,人又年轻,备孕才个月,看不出来有做试管的必要。”
听到他的话,虽然是炎炎夏日,但我感觉浑身冰冷。
沈楠是业内著名医生,又是我的好友。
所以她告诉我最好去做试管时,我完全没怀疑,乖乖照做。
从没想过她会骗我。
当时其他医生委婉提醒我,取卵悠着点,太使劲,后面想再生就不容易。
是叶霖抱着我安慰我,他只想要一个孩子,没有二胎无所谓,他一定会很爱我和孩子。
现在想来,他什么都知道,只是由着沈楠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离开医院后,我去了一趟化验所,把沈楠给我的药交到化验。
接待我的是以前大学师兄顾恒宇,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看着我。
“高材生大驾光临研究所,是打算加入我们吗?我们实验室正好缺人。”
我苦笑着摇摇头。
“我是认真的,上次你兼职帮我们做的药理设计,教授非常赞赏,他说随时欢迎你加入。”
顾恒宇的邀请我不意外,以前我在全球第一的药企研究所工作,是业内看好的明日之星。
只是为了照顾叶霖,我才急流勇退,回家洗手做汤羹。
但现在这种情况,我没有心思出来工作。
“有机会的,师兄,等这件事过去了,我联系你。”
我一再叮嘱他帮我加急化验,便离开了研究所。
告别顾恒宇后,我蹲在路边放声大哭,手指掐进手掌里,掐出道道鲜血。
差一点点,我就被我最信任的两个人毁了一生。
沈楠,叶霖,有天我带着真相站在你们面前时,你们会不会后悔?
手术约在第三天,我刚好趁着他们不在,先回家收拾行李。
住了五年的房子,一草一木都是我的心血,把关于我的物品收起时,内心还是忍不住在滴血。
这几天没人在身边,我反而有时间静静理清思路,才发现他俩的事早有端倪,是我太信任他们,才没有发现。
每次沈楠出差时,叶霖都会“碰巧”要去外地。
而且我不止一次在叶霖的手机看到沈楠来电,有几次我也疑心他俩关系不一般,但叶霖推说是沈楠“查岗”看他有没有照顾好我,迟钝如我,竟然也信了。
如果当时我有多想一下,可能就会发现他俩的龌龊事儿。
可惜世事没有如果,现在我只能为自己的错误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