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小说 其他类型 染指成婚:霍少的天价罪妻霍其堔许可后续+完结
染指成婚:霍少的天价罪妻霍其堔许可后续+完结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沅兮

    男女主角分别是霍其堔许可的其他类型小说《染指成婚:霍少的天价罪妻霍其堔许可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沅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梦见自己被打断了腿,然后被牢牢的绑在手术台上,霍其堔进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把刀。他就那样带着一身凛冽寒意上前,然后俯身,冰冷的刀锋贴上她的脸,他的声音却比这更冷,“时倾,你杀了小柔,以后你就来代替她。”不,不要......她满目惊恐,拼命往后缩,可到这时她才发现,她说不出,也动不了。她就像那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即便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临什么,却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她眼睁睁的看着他伸手抚上她的脸,而后,举起了他手中的刀,“时倾,我们来生再见。”手起刀落,时倾骤然惊醒。“我是不是吵到你了?”沙哑而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一只手也自然而然伸了过来,时倾下意识想躲,但没躲开。骨节分明的大手十分精准的摸上她额头,男人顿时皱眉,“怎么出这么多汗?又...

章节试读




她梦见自己被打断了腿,然后被牢牢的绑在手术台上,霍其堔进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把刀。

他就那样带着一身凛冽寒意上前,然后俯身,冰冷的刀锋贴上她的脸,他的声音却比这更冷,“时倾,你杀了小柔,以后你就来代替她。”

不,不要......她满目惊恐,拼命往后缩,可到这时她才发现,她说不出,也动不了。

她就像那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即便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临什么,却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她眼睁睁的看着他伸手抚上她的脸,而后,举起了他手中的刀,“时倾,我们来生再见。”

手起刀落,时倾骤然惊醒。

“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沙哑而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一只手也自然而然伸了过来,时倾下意识想躲,但没躲开。

骨节分明的大手十分精准的摸上她额头,男人顿时皱眉,“怎么出这么多汗?又做噩梦了?”

避无可避,时倾只得扭头,“你怎么来了?”

“他们说你这几日都睡得不太好。”霍其堔拿出丝帕小心翼翼的擦拭她额头的汗珠,动作语气又轻又柔,“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不放心?

他不放心的,到底是她,还是......她那张脸?

被子下的手不由自主握成了拳,时倾偏过头去,“我没事,我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一个很长很长,长到将会贯穿她一生的噩梦。

“明天我让阿衍给你开点助眠安神的药,吃完就不会再做噩梦了。”霍其堔帮她捋了捋额间的碎发,声音温柔得像是在哄小孩儿,“乖,睡吧。”

说着,他起身帮她掖了掖被角,正要转身出去,时倾却突然一把拽住了他的手。

霍其堔回头,便见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还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不走,可以吗?”

狭长的黑眸里闪过一道不易觉察的光,可他脸上的表情却就那样软了下来,“好,不走。”

上床的时候,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突然伸过来环住了他的腰,男人心神荡漾身,下一秒,一个翻。

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细密又绵长的吻,时倾闭着眼。

而她曲意逢迎,哪怕他一遍又一遍在她耳边低喃的,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

时倾变了,这是何能的第一感觉。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自信张扬,不可一世,也不再像以前那样锋芒毕露,咄咄逼人。

现在的她,不爱说话,脸上却始终挂着一副浅浅淡淡的笑,她对所有人都客客气气,不管他们说什么,她都温温柔柔的说好。

她会乖乖听从陆衍的叮嘱,按时吃药,常起身走动,她也会在霍其堔下班回家的时候,对他笑脸相迎,嘘寒问暖。

她,再也不是那个恣意妄为的时家大小姐了。

何能很清楚,她的转变确实是“明智之举”,至少这样她就不会再受伤,可他却时常怀念起以前那个盛气凌人又高不可攀的时倾。

因为在他看来,那才是她该有的姿态。

身后突然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何能转过身,刚准备开口,面前的男人却突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当即会意,低眉顺眼的退到一边。

房间里,暖气开很足。

窗台上的红玫瑰开得似乎比前几日更艳了些。

时倾正拿着洒水壶浇水,冷不丁一双手从背后圈上来,熟悉的气息和热浪在耳边萦绕,“这些事交给下人去做就好了,何必要你亲自动手?”

愣了一瞬,时倾继续手上的动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再说就浇浇水,也费不了什么劲。”

不咸不淡的语气,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意味。

霍其堔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句,“你是不是,在家呆得烦了?”

拿着洒水壶的手微微一顿,她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然而下一秒,她又听他说,“刚好我晚上有个应酬,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沉寂已久的心突然狂跳起来!

为了不让他觉察出异样,时倾慌忙转身,然后抬起头,结结巴巴的问,“我、我可以吗?”

她眼里的情绪变化太过明显,明显到,几乎已经暴露了她所有的心思和计划。

霍其堔笑了笑,抬手抚上她的脸,“当然。”

为什么,不可以呢?她忍辱负重了这么长时间,等的......不就是一个像今天这样的机会吗?

霍其堔不是傻子,但同样,时倾也不是。

她知道他突然带她出门并不是真的担心她“在家呆得烦了”,但她不知道,他会带她来这——

盛世辉煌。

全江城最大的声色场所。

在过去的二十三年里,她从不屑涉足的地方。

站在门口,时倾有些手足无措,五彩斑斓的霓虹灯闪得她眼花缭乱,但更多的是对未来不确定因素的担心,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霍其堔拢了拢她身上的披肩,柔声道,“外边冷,你先去大厅坐会儿,我跟何德交代点事。”

何德跟何能一样,都是霍其堔手下的心腹。

时倾一脸温顺的点点头,然后转身去了。

确认她走远了,霍其堔这才背过身吩咐道,“派人将这里围起来,每一个出口都不准放过。”

何德恭恭敬敬的应道,“是。”

霍其堔低下头,漆黑深邃的眸子里划过一抹狠戾,“她若想偷偷逃走,一定要把她截下来。”

“是。”何德又应了一声,然后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抬头问了一句,“可她若反抗......”

她若反抗——

霍其堔扭过头,刚好这时,在沙发上坐好的时倾也抬起头来,四目交接的那一瞬,隔着被擦的一尘不染的玻璃门,她咧开嘴冲他甜甜一笑。

那样明媚温暖的笑,便是冰川也要即刻融化。

他亦回以她一个微笑,同时,薄唇开启,声音坚定有力,却透着阵阵寒意,“杀、无、赦!”




刚刚在包厢里给她敬酒的那个美艳女子!

而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是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年轻女人。

“像!果然像!”那美艳女子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番,“难怪,能把霍少迷得神魂颠倒的。”

感觉到她们似乎来者不善,时倾不欲多生事端,便微微点头示意,想绕开她们走。

不料,她才刚所有动作,就被人猛地一把抓住了胳膊,“怎么,这就想走了吗?”

明显带着挑衅的语气。

时倾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们想怎么样?”

“你是霍少的新宠,我们哪敢把你怎么样啊?”美艳女子搭上她的肩膀,“就单纯想跟你‘聊聊’而已。”

纵然时倾以前从未来过这种地方,却也知道,她所谓的聊聊而已,绝对不止字面上那么简单!

“可是,我得回去了,阿......霍先生还在等我,他......”她以为,搬出霍其堔就没事了。

毕竟她们看起来,似乎都很怕他,说得再准确点,整个江城,就没有人不怕霍其堔的。

可惜,这一次,她又失算了。

“少他妈拿霍先生来压我!不过就是个野鸡替身而已,还嫂子!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那美艳女子满脸戾气,直接指挥其他人道,“把她给我拖进去!我今天倒要看看,这声‘嫂子’,她当不当得起!”

话音未落,立马有人抓住了她的胳膊,二话不说,直接就把她往洗手间里拖。

“你们放开我......”时倾慌了,挣脱不得,便想呼救,结果却被人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一个磁性的男声,“怎么着,以多欺少呢?”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时倾浑身猛地一震。

那几个女的似乎也很怕来人,男人语声未落,她们便慌忙撒了手,还赔着笑讪讪道,“萧、萧少,您误会了,我们不过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而已。”

“滚!”毫不客气的一个字。

刚刚还气焰嚣张的几个女人顿时蔫了,连洗手间都顾不得上了,赶紧落荒而逃。

时倾一直将头埋得很低。

哪怕那几个人已经走远了,她也没有抬起来,只压低声音跟他道了声谢,然后转身便走。

可身后的男人却突然叫住了她,“等一下!”

时倾脚下一顿,紧张得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她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被他认出来了,突然,一封信就被递到了她的面前,“你东西掉了。”

信封上一片空白,那是......她的信!

漆黑的瞳孔猛地一缩,时倾赶紧伸手接过,可就在这时,面前的男人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许小姐?你......你还活着?”

他的语气说不出是震惊还是什么。

时倾咬了咬唇,突然决定豁出去了!

她往后看了一眼,趁着没人,赶紧拉着他飞快的钻进了身后的包厢里。

谢天谢地,包厢是空的。

关门,开灯,看清面前女孩的脸,萧崇光一脸见鬼的表情,“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

“萧崇光,我是时倾。”

一句话,直接炸裂了男人的三观!

他猛地瞪大眼睛,满脸震惊,“你说什么?”

“是霍其堔!这一切都是他的阴谋!”

时倾尽量用最简短的语言,跟他解释了一遍自己的遭遇,而后,抬起头,语声艰难的说出了那句连她自己都觉难以启齿的话——

“萧崇光,你能不能......帮帮我?”

全江城的人都知道,萧崇光喜欢时倾。

从十岁初遇,到她二十岁毅然决然的嫁人。

可这十年来,她却从未正眼看过他一眼。

是的,从未!

他相信她就是时倾,从她开口,他就信了。

因为一个人不管样貌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声音却永远不会变。

萧崇光低下头,比女子还俊美的脸上,悲喜难辨,“那你要怎么证明,你刚才所说的一切属实?又要我如何相信,你就是阿倾?”

怎么证明,要怎么证明!他......不相信她?

“我真的是时倾,萧崇光,请你相信我。”

时倾心急如焚,却六神无主,她已经离开得太久了,如果再不回去,只怕霍其堔要起疑了。

捏着手中的信,她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然后猛地抬头,“我想起来了,你以前......好像给我写过很多信,每星期都会写一封,大概有四五百......”

“一共是521封。”萧崇光低下头,声音轻得仿佛呓语,“从认识你那天开始,一直到你嫁给霍其堔的那天晚上。”

整整十年,从未间断。

“你想起来了......”时倾低下头,莫名觉得有些无地自容,“我知道,那时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我只是......”

只是那时候,她已经把所有的温柔和期盼都给了那个突然出现,又突然不辞而别的小乞丐。

她眼里,根本就看不到其他任何人。

“萧崇光,我知道我今天的行为很过分也跟唐突......”时倾抬起头,泪眼婆娑,“但请你相信,但凡我还能想到其他办法,我也不至于来麻烦你。”

对于他,比起愧疚,她更多的是无颜相对。

若不是走投无路,她又怎么会求到苦追自己十年未果的......追着者身上?

她是真的,真的想不到其他任何的办法了。

萧崇光偏过头,眼神晦暗不明,时倾似乎想到什么,赶紧道,“你放心,我求你帮忙的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也不会影响到你或者萧家分毫。”

她将手里的信颤巍巍的举到他面前,“我只求你帮我给我妈送一封信,就一封信而已,可以吗?”

说到此处,她已泣不成声。

“阿倾。”萧崇光抬手,却不去接她递过去的钱和信,他轻轻替她擦拭掉眼角的泪珠,语气温柔无比,“我真的很想帮你,可是——”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响声,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中,有人说,“挨个包厢给我搜!”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时倾脸色大变。

是霍其堔......是他找过来了!

“萧崇光!”她着急抬头,却被他捏着后颈强揽入怀,他靠过去的时候,她清晰的听到他在她耳边说,“可是阿倾,你一定没看过,我写给你的最后一封信。”

最后一封信,最后......时倾的身子突然僵住!

而下一秒,萧崇光猛然转身,将她狠狠推到了墙上的时候,他伸手关掉了房间里的灯。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可时倾却在这电光火石间,飞快的将手中的钱和信塞进了他的衣兜里。

“阿倾,不要恨我。”

他俯下身,然后,发狠一口咬在了她脖子上。

久违的痛感,时倾心中突然窜出一股子莫名的恐惧,“萧崇光,你想做什么?”




“贱人,是你杀了小柔!”

寒风凛冽,透心彻骨。

江城最脏最乱的垃圾场外,时倾赤着脚,身上只穿着单薄家居服,脖子被男人死死扼住,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掐断,而她拼命挣扎摇头,眸子里惊惧一片,“不是......我没有......”

“你还敢狡辩!”霍其堔加重手上的力道,双眼通红好似藏着一团火,“毒妇!你的心到底有多狠?你已经害得她变成植物人在医院躺了三年,如今好不容易醒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对她痛下杀手吗?”

脖子上的禁锢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时倾涨红着脸,“我没有害她,我只是想让你回家陪我......”

结婚三年,她的丈夫却日日守在另一个女人身旁,而一个小时前,她为了让他回家好好陪她吃顿饭,所以用了他最爱的女人做要挟。

她发誓自己什么都没做,可如今,那个被她用来当做筹码的女人,却被发现惨死在这里。

而她,有口难辩!

没错,许可柔死了。

那个被霍其堔放在心尖上的女人,此时正衣不蔽体,气息全无的躺在涌巷最尽头的垃圾场里,那张精致得没有一丝瑕疵的脸被划得血肉模糊,面目难辨。

她身上还穿着那件蓝白条纹的病服,手里紧紧拽着一支娇艳欲滴的血红玫瑰。

那是她生前最喜欢的花,她到死也没松开。

验尸的法医说,她生前受尽了屈辱和折磨,被人活生生划花了脸,先jian后杀。

先jian后杀......这四个字,像是挥舞着魔爪的凶猛怪兽,瞬间将时倾所有的希冀都击得溃不成军。

也彻底将她变成了一个笑话!

她从未想过,她爱了整整十五年的男人,她的丈夫,会在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掐着她的脖子问——

“贱人!死的为什么不是你!”

起风了,刺骨的寒风吹得她的脸生生的疼。

看着那张她曾经疯狂为之着迷,轮廓分明如刀削斧刻般的俊脸上,如今却满是厌弃,时倾闭上眼,脸上血色褪尽,只余一片凄凉绝望到极致的笑,“我多希望......死的是我。”

那样,总好过现在,百口莫辩!

从八岁初遇,到十五岁重逢,再二十岁不顾所有人反对嫁给他......她这一生,都在奋力追逐他的脚步。

而如今,她被人陷害,真相未明,可他却连辩驳的机会都不肯给她,直接就判了她的死刑!

“我会叫你如愿以偿的!”男人冷笑着,手上一用力,她就像一只破败的木偶,被狠狠摔在了地上。

脚底传来的巨疼让几近她昏厥,那是她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被她打碎的玻璃杯。

而他低头看着她,如刀剑般冷冽的目光,却早已将她凌迟了千遍万遍:“时倾,我一定会让你,死得比小柔更惨烈一千倍!”

那样决绝的语气,仿佛要将他们十数年的情谊都通通斩断。

时倾到底不甘心,她爬过去扯住他的衣袖,卑微哀求,“阿堔,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我会找到证据查出真凶,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何其高傲何其自负,就算被所有人误解,也从不屑替自己辩解半句,只有他,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心甘情愿让自己低到尘埃里去!

所有人都可以误会她,唯独他不能。

“证明了,然后呢?小柔就能活过来吗?”

男人的声音冷得像是化不开的千年寒冰,而他无视她眼底的哀求,就那么毫不犹豫的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太晚了,时倾。”

单薄的身子被刺骨的冷风吹得摇摇欲坠,时倾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什么意思?”

霍其堔没有说话,甚至都没再看她一眼,就那样背对着她,躬身钻进了车里。

熟悉的汽笛声划破耳膜,同时也撕.裂了她身体里最后那根紧绷的弦。




“我想做什么?”他笑了,抬手抚上她的脸,粗粝的指腹轻轻扫过她的眉眼,最后停留在她的嘴唇上,“我不过想帮你赎罪而已。”

修长的手指替她擦掉眼角的泪痕,他的声音那样冰冷,却又那样温柔,“你毁了小柔的脸,那我就把你的脸换给她,时倾,这是你欠她的。”

把她的脸换给她......把她的脸......换给她?

清亮的眸子突然被一片恐惧填满,时倾猛地瞪大双眼,却见他俯身靠近,笑得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你害死了我的小柔,那你就赔给我一个小柔,时倾,这是你欠我的。”

赔给他一个小柔。

轰——

浑身的血液突然不受控制全部涌上头顶,有一道惊雷炸开在耳边,炸得她的脑袋嗡嗡作响。

她明白了,终于明白了,他竟然想把她整容成许可柔的样子?他想把她变成许可柔的替身!

窒息的感觉瞬间将她淹没,时倾恐惧到全身颤.栗,“不!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样是犯法的!”

“犯法?”他笑了,笑得一脸残忍狠毒,“时倾,你忘了吗?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从枪响的那一刻开始,这个世界上,便再也没有时倾这个人了,而对于一个已经被执行了枪决的死囚而言,他这又算犯了哪门子法?

原来是这样,原来......竟是这样!

她原以为,被判处死刑,她就可以解脱了。

可她却万万没想到,对他来说,她死了,他的报复才真正开始。

枪响之后,世上再无时倾,却会多一个跟许可柔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他抹去了她存在的痕迹,毁掉了她所引以为傲的一切,而今,还要生生将她变成她的样子!

“疯子!霍其堔你真是个疯子!”时倾双目赤红,拼命挣扎,却明显开始觉得力不从心。

是她身体里的药物开始发挥作用了。

“别白费力气,你是逃不出我手掌心的。”

霍其堔冷笑着起身,眼底的笑意褪尽,只余一片阴冷到极致的残忍,“小柔死之前脸上被划了多少刀,时倾,我通通都会还给你,只多不少!”

只多不少,好一个,只多......不少!

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力量正在一点一点的慢慢流失,时倾惊惧绝望,却无处可逃。

“对了,忘了告诉你,医院库存的麻醉药不多,就不给你打了,一会儿手术,你忍着点儿。”

慢条斯理的语气,时倾的瞳孔猛地缩紧。

直到此时此刻,她总算知道,霍其堔之前为什么要给她注射那什么所谓的骨骼肌松弛药了。

因为那种药,不仅能让她全身无法动弹,还能让她清晰的感觉到疼痛!他要让她把许可柔死之前的痛苦全都经历一遍!

身上的力量流失得越来越快,渐渐的,她连手指都开始使不上力了。

时倾哆嗦着嘴唇,好不容易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霍其堔......你简......直丧心病狂!”

各种各样的设备仪器被推到手术台前。

主刀医生恭恭敬敬的跟霍其堔汇报,“霍先生,术前工作已经准备就绪,只等人工呼......”

话未说完,就有人慌慌张张的跑过来,“霍先生,实在抱歉,我们科室的人工呼吸机出了点故障,暂时用不了,不过您放心,我已经去别的科室申请借调了,可能还得再等五分钟。”

再等五分钟?霍其堔抬手看了看时间,然后皱眉道,“不等了,直接开始手术。”

听到这话,主刀医生的脸色顿时一变,“可是霍先生,过量的骨骼肌松弛药会导致病人心律失常,心搏骤停,不打麻药已经是险上加险了,若是再没有人工呼吸机辅助支持的话,恐怕——”

“我说。”霍其堔转身,深邃的眸子里面是浓得化不开的冰冷寒意,“开始手术!”




背后突然刮起一阵风,凉到骨子里的阴寒,使得何德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是。”

得到肯定的回答,霍其堔不再啰嗦,长腿阔步,直接往盛世辉煌的方向走过去。

而他脸上的笑,至始至终都没减少半分。

有人替他拉开门,恭恭敬敬叫了声“霍先生”。

“阿堔......”时倾起身迎上去,看起来颇有些局促不安,他顺势揽住她的腰,“等久了吧?”

时倾微怔,然后摇摇头,“没有。”

她只是觉得不安,从出门的时候开始,那种感觉就一直如影随形的跟着她,挥之不去。

她想说,要不还是回去吧?可想到这是她唯一能与外界联系的机会,她又硬生生忍了下来。

家里所有人都是霍其堔的眼线,她根本不可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跟母亲或时家任何人取得联系。

但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把他的阴谋告知他们。

不仅是为她自己,更是为了整个时家。

捏了捏藏在袖口的信,时倾敛下眉,然后一脸乖巧温顺的跟着霍其堔上了二楼。

乐声震耳,光影闪烁,到处一片靡靡之音。

霍其堔带着她在左手尽头倒数第二个包厢门口停下,有服务生推开门,“霍先生,这边请。”

包厢里安静了一瞬,大家齐齐回头,然后立刻有人起身,“我去!堔哥,你怎么来了?”

清脆的嗓音,带着一股子少年特有的气息。

时倾认得他,他叫沈策,是江南沈家的二少爷,远近闻名的花.花.公.子富二代,十足的玩咖。

跟霍其堔一样,他也是“江城四少”的一员。

说起“江城四少”,就不得不说说“江城四大家”,按照宅基地所处的方位来划分,他们分别是江东霍家,江西萧家,江南沈家,江北莫家。

至于时家——

因为它正好位于江城正中心,实力又是四大家任何一家都望尘莫及的存在,所以,便被独立了出来。

只可惜,近年来时家连番受挫,再加上霍其堔刻意打压,时家的辉煌,早已不复当初。

沈二少咋呼呼迎上去,“你不是说不来吗?”

霍其堔侧过头睨了他一眼,“不欢迎?”

“那哪儿能啊!听说你不来,我差点就八抬大轿去你家......”话未说完,突然看到霍其堔身边的时倾,沈二少愣了一下,“咦,这位是......”

好巧不巧,这时,突然一束光打在她脸上。

喧闹嘈杂的包厢忽而安静下来,台上的DJ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脸茫然的看向人群中。

时倾下意识伸手去挡,可是已经晚了,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看清了她的脸!

沈策毫无形象的张大了嘴,一脸见鬼了的表情,而其余人看向她的眼里,也不由多了丝玩味。

全江城的人都知道,霍其堔最爱的女人突然惨死街头,为此他亲手将与自己结婚三年的合法妻子送进了监狱,还亲眼看着她被执行了枪决。

而如今,那个传闻中已经死了一个多月的女人,却又忽然俏生生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不管换做谁,都会被吓一大跳吧?

时倾突然想逃。

事实上,她也这样做了,可她才刚转过身,就被霍其堔伸手揽住了腰,“抱歉,来晚了。”

低沉磁性的嗓音,四周凝固的空气瞬间融化。

光影流转间,音乐声再次响起。

沈策迅速合上下巴,转而换上一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笑,“不晚不晚,堔哥来得可正是时候。”

说着,他吹了声口哨,又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服务员,上酒来!”

有人拿了两个干净的杯子过来,有人让出沙发最中间的位置,霍其堔带着时倾过去坐下,双腿随意交叠,灯光忽明忽暗,看不清他的表情。

包厢里的气氛又重新热闹起来,喝酒的,猜拳的,玩骰子的......只是或多或少,总有那么几束目光仿佛不经意的落在时倾身上,又迅速移开。

时倾握紧拳头,拼命压下想夺门而出的冲动。

忍住,一定要忍住时倾,别忘了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就再也没有了!

“这位姐姐,不知......怎么称呼啊?”

妩媚妖娆的女声,带着些许轻佻之意。

时倾抬起头,却见一个烫着大.波浪,身材火辣的美艳女子手中端着一杯酒,正一脸挑衅的看着她。

现场的目光再一次齐刷刷的看过来,所有人都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其中,也包括......霍其堔。

灯光闪烁,照得时倾的脸色白了又白。

她知道霍其堔带她出来动机不纯,却不知......

“我说你能不能有点眼力见?”沈二少见势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这还用问?当然叫嫂子啊!”

说完,他干脆直接坐到时倾旁边的位置上,“嫂子,这群人脑子不好,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时倾低下头,轻声说了句,“谢谢。”

她知道,沈策这是在帮她解围。

“是是是,二少说得对,倒是我不懂规矩了。”那美艳女子轻笑一声,直接从桌上端了一杯酒,递到她面前,“初次见面,嫂子,不介意跟我喝一杯吧?”

时倾不想节外生枝,刚要伸手去接,不料这时,一只手突然横了过来,“她身体不好,不能喝酒,我替她喝。”

“堔哥对嫂子可真好。”美艳女子风情万种的将装满酒的杯子递到霍其堔手中,眼睛却始终盯着时倾,一脸意味深长,似乎要将她的脸盯出个洞来。

时倾被她看得受不了,干脆起身,丢下一句“我去下洗手间”,便头也不回的仓皇而逃。

霍其堔微微仰头,直到杯里的褐色液体尽数被灌入喉,凉薄的唇,终于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时倾,你到底......还是忍不住了。

......

踏出包厢的那一刻,时倾感觉自己紧张得心脏都快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这真真是一步险招。

她生怕霍其堔会突然叫住她,或是直接将她抓回去,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手扒下她的假面具,然后再将她“死刑犯”的身份公之于众。

可是,他没有,还好......他没有。

时倾握紧双手,然后低下头快步离去。

二楼的洗手间在楼梯右边最尽头的位置,刚好跟他们的包厢隔着最远的距离。

如果顺利的话,她完全可以悄无声息的将信送出去,而不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她知道霍其堔今天带她出来的目的,也知道这里的每一个出口必定都有他的人严防死守。

可她就只想给母亲送个信,从未想过要逃。

推开门,浓郁的檀香味扑鼻而来。

洗手间里没人,只有一个年纪稍大的清洁工,刚好收满一口袋垃圾,正面无表情的提着袋子往外走。

四下无人,正是天赐良机。

时倾心中一动,连忙加快步伐追上去,直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阿姨,请等一下!”

清洁工有些茫然的抬头,时倾拿出早就藏在袖口的钱和信,一脸急切的说,“这里有两千块钱和一封信,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这封信送到时光大厦,这钱就当作是给你的辛苦费......”

两千块钱,抵得上她半个月工资了。

时倾以为,就算看在这两千块钱的份上,她也不会拒绝她,更何况,时光大厦离这并不算远。

可惜,她千算万算,终究棋差一招。

那清洁工并未接她递过去的钱和信,而是抬起手比划着,咿咿呀呀的似乎想跟她说些什么。

她......是个聋哑人!

时倾的心顿时就荡到了谷底。

但她还不肯死心,一直拉着她追着她问,“那你认识字吗?要不然我把地址写出来......”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伴随着女人极致夸张的笑。

“......你都不知道,她当时那个表情......”

时倾手一抖,那清洁工就趁势从她手里溜走了,自始至终,连看都没看一眼她递过去的钱。

脚步声渐近,时倾赶紧将东西重新藏起。

从洗手间出去,她只顾低头往前走,不曾想,却突然被人挡住了去路,“站住!”

熟悉的声音,时倾抬起头,这才发现,站在她面前的,赫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