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小说 其他类型 白血病晚期,老公疯狂出轨报复我陆云逸许涵菡全文免费

本书作者

安凌澈

    男女主角分别是陆云逸许涵菡的其他类型小说《白血病晚期,老公疯狂出轨报复我陆云逸许涵菡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安凌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记不清这是我第多少次去收拾他喝醉后的残局。也记不清楚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样的。刚创业那会儿,他经常为了一个单子陪客户喝到不省人事,每次都是我在身边照顾他。他说,只有我在身边,才有安全感。可等我来到了商K的VIP包厢外面的时候,里面全是女人的起哄声和男人的笑声。一众俊男靓女高举着手里的酒杯,把陆云逸和许涵菡围在中间,嘴里不停地大喊着:“亲一个!亲一个!”此时的陆云逸已经得的烂醉,频频出现站不稳的情况。而对面,许涵菡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样,局促不安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对方的亲吻。他们肆意的笑声和起哄声像针一样扎进我的心里。陆云逸不是去参加拍卖会了吗?他不是说今晚要回来和我好好谈谈的吗?呵,我真可悲。到现在竟然还在相信他的...

章节试读

记不清这是我第多少次去收拾他喝醉后的残局。
也记不清楚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样的。
刚创业那会儿,他经常为了一个单子陪客户喝到不省人事,每次都是我在身边照顾他。
他说,只有我在身边,才有安全感。
可等我来到了商K的VIP包厢外面的时候,里面全是女人的起哄声和男人的笑声。
一众俊男靓女高举着手里的酒杯,把陆云逸和许涵菡围在中间,嘴里不停地大喊着:“亲一个!亲一个!”
此时的陆云逸已经得的烂醉,频频出现站不稳的情况。
而对面,许涵菡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样,局促不安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对方的亲吻。
他们肆意的笑声和起哄声像针一样扎进我的心里。
陆云逸不是去参加拍卖会了吗?他不是说今晚要回来和我好好谈谈的吗?
呵,我真可悲。
到现在竟然还在相信他的鬼话。
看到我的出现,房间里的声音瞬间弱了下来,助理杨杰也及时出面,笑着对我说道:“林姐,您来了,我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都是一群朋友瞎起哄,您别介意啊。”
看着陆云逸站不稳的样子,我下意识扶住了他的胳膊:“你已经醉了,咱们走吧。”
我的声音还算温柔,算是给他几分面子,可他却睁开蒙眬的醉眼,反问我:“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等我吗?”
“我......”我被问得一愣。
杨杰急忙上前,笑着说道:“陆总,是我给嫂子打电话让她过来的,时间已经不早了,您看......”
不等杨杰说完话,陆云逸的眼中顿时升起了几分怒意,似乎在怪他多管闲事:“墨心,你先回去,我喝完这杯就回去找你,我还有事要和你说呢......”
陆云逸的舌头明显有些打结,我上前夺过他手里的酒杯:“你已经喝的够多了,回去吧。”
就在这时,许涵菡竟然也上前一步,也跟着开始劝我:“墨心姐,你先回去吧,等结束后,我会送陆总回去的。”
不用说都知道,今晚的酒局一定是许涵菡安排的。她早就知道陆云逸今晚要回来找我,故意在中间搞小动作。
我愤怒的看向她,训斥道:“这还轮不到你说话!”
也正是在这时,我忽然瞥见了她胸前多了一条宝石项链。
那是一条无比精致的项链,中间镶嵌着璀璨的紫宝石,四周用钻石点缀,在包厢炫目的灯光下格外耀眼。
我看着那条宝石项链,一时间有些恍惚,下意识喃喃出它的名字。
“一生所爱......”
这款项链,叫一生所爱,是我当年在瀚亚弘设计公司任职时,带领团队进行设计的。
设计的灵感来自我和陆云逸最喜欢的电影《大话西游》。
只是在这条项链刚刚设计出雏形的时候,我就在陆云逸轰轰烈烈的求婚下,辞职嫁给了他。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再次见面的时候,项链竟然戴在许涵菡的脖子上。
“这条项链,哪来的?”
许涵菡愣了下,随即笑了笑,温柔地挽着陆云逸的胳膊,说:“这是刚刚拍卖会上的一个拍品,陆总说这个名字的寓意很好,所以就买下来送给我了。”
虽然我知道许涵菡是故意这样说的,目的就是为了恶心我,但我的身子还是控制不住的发抖。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冷得厉害。
退烧药的效果越来越差了。
许涵菡抬头望着陆云逸的侧脸,娇声说道:“这条项链九百多万呢,真是太贵了,我劝他不要乱花钱,可他就是不听。”
九百万,一生所爱,真是个笑话!
我不管值多少钱,只是不想看见这条项链戴在她的身上。
我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伸手扯下了那条项链。
许涵菡的脖子因为我的动作红了一大片,项链卡扣的位置更是被蹭破了皮,火辣辣的疼。
“啊!”
她疼得尖叫一声,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林墨心!你疯了?!”
果然,只有在疼痛的时候才会让人表现出最真实的样子。
我把项链在手里颠了颠,朝着远处随手一扔,厉声道:“谁都有资格戴这条项链,唯独你不配!”
听到我的声音后,包厢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大家面面相觑,脸上都有些尴尬。
杨杰急忙从角落里把项链捡回来,可他没有直接还给许涵菡,而是递给了陆云逸。
毕竟九百万的项链,可不能说丢就丢。
陆云逸扭头瞥了一眼项链,脸上的怒意更浓了。
也许是我的大闹让他觉得自己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他猛地伸手推了我一下,看我的眼神中满是凶狠。
“林墨心,你有病啊?!在这发什么疯呢?!”
对,我是有病。
不然我也不会顶着高烧在家做饭等他回来,更不会因为一通电话就跑到这里来看他和许涵菡调情。
但我不想在这里和他争吵,妻子大战小三的戏码,我丢不起这个人。
“没事,你就当我有病,现在跟我走,立刻!马上!”
陆云逸忽然笑了,他转头看了看周围人脸上异样的目光,从桌子上拿起一杯白兰地递给我。
“你把这杯酒喝了,喝了我就跟你回去。”
看着陆云逸手里的酒,我的脸色发白,耳边响起了医生对我说过的话:“白血病晚期,忌生冷辛辣,忌烟酒。”
我内心一怔,身子微微发颤,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让我喝酒?”
“不喝也可以,给她道歉。”
原来,他逼我喝酒,只是在给他的小情人泄愤。
我难过地看向他,咬着牙颤声问道:“如果我都不做呢?”
这一声拒绝,让陆云逸倒吸一口凉气。
是我,让他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让他下不来台。
他可以随意践踏我的尊严,但自己的尊严,是万万不能受到任何侵犯的。
陆云逸愤怒地挠了挠头,抬手指着门口:“都不做,那你就给我滚出去!”
说完,他转身揽住许涵菡的肩膀,把她拥进怀里,故意气我:“涵菡,咱们走。”
“我喝!”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眼前有一瞬间的恍惚。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赌气才选择去喝这杯酒。
也有可能是想着,如果自己能就这样死在陆云逸面前的话,也不乏是一个好的结果。
又或者是因为,我永远不会在他面前服软。
可就当我要伸手接过酒杯的时候,助理杨杰忽然上前一步抢下酒杯,赔笑道:“我喝,这杯酒我来喝!都是一场误会,没必要搞成这样嘛,来来来,大家一起举杯!”
陆云逸瞪了他一眼,又把酒杯抢了回来:“这里有你什么事?没听见是我老婆要喝吗?怎么?你要当我老婆?”
说完,他再次把酒杯递到我的面前,朝我挑了挑眉毛,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老婆,给个面子?”
真难得,他还记得我是他的老婆。
我抬头看了一眼许涵菡得意的表情,接过酒杯,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一饮而尽。
强烈的灼烧感顺着我的喉咙进入胃里,又折返回来直冲脑门。
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感官顿失。
剩下的只有胃里无尽的翻涌。
看着我狼狈的样子,陆云逸笑嘻嘻地看着我:“酒量退步了,我记得你之前不是很挺能喝的吗?”
我把酒杯放下,看着他:“现在可以走了吗?”
陆云逸摆了摆手,指着身后的许涵菡。
“你还没道歉呢。”

她脖子上的吻痕更明显了,不知道是昨晚新留下的,还是她刻意展露出来的。
和我脖子上想极力掩盖的血印形成鲜明对比。
许涵菡见我没有接话,直接走到我身边坐下,时不时探头朝会议室里面张望,连连唉声叹气道:“陆总也真是奇怪,以前每次我找他的时候,不管他有多忙,都会先来见我。”
说完,她羞赧的笑了下。
“我还以为他对所有人都这么体贴呢......”
这一句话听起来着实有些绿茶,看来她是昨天晚上在我面前吃了瘪,今天特意来报仇呢。
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真是奇怪的胜负欲,什么事都要争一下。
我微微转头看着她,打量着她精致的妆容,还有那双勾人的眼睛。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认真看着她。
她确实很漂亮,怪不得让陆云逸这么痴迷。
我微微笑着,淡淡说道:“云逸也真是的,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又跟了他这么多年,名分什么的先不谈,带你出席拍卖会都不给你定制一身晚礼服吗?难道他不知道一件晚礼服穿两次是很丢人的事情吗?”
许涵菡脸色一变,嘴角有些抽搐,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说。
看着最后一批高管走出了会议室,我把晚礼服丢在一旁的椅子上,朝她扬了扬下巴,淡淡道:“一会儿你试一下,看看合不合身,不合身的话我家里还有很多,我再给你拿,不过都是我穿过的,你别嫌弃就行。”
“你!”
见她语塞的样子,我心中暗笑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走进会议室,陆云逸正窝在老板椅里看一份资料,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暗示着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也对,这么大的一家公司,烦心事怎么可能少得了呢?
我把手里的文件丢在桌子上,没有和他说一句话,转身准备离开。
陆云逸却这时放下了手里的资料,随即把目光投向了我。
他看着我说:“晚上在家里做点吃的,拍卖会结束后我回去,咱们好好谈谈。”
......
从公司出来以后,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看着街上人来人往,我显得是那么迷茫。
我时常在想,如果有一天生命进入了倒计时,我都要做什么。
去看一次海,去爬一座山,去玩一次蹦极。
去学校门前吃一次路边摊,去走一遍曾经走过的路。
可是现在,我真的到了这一步,却感到特别的迷茫。
迷茫到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迷茫到我好像在等着死亡的那一天。
不知不觉,我沿着这条街道走了很远,来到了一个中学附近,路边有一个卖鸡蛋灌饼的小摊位。
摊位前围满了穿着校服的学生,一个男孩把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的鸡蛋灌饼塞到了一个女孩的手里。
“趁热,快吃。”
女孩把鸡蛋灌饼捧在手里,甜甜地笑着,眉毛都弯了,反问道:“你不吃吗?”
男孩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宠溺,故作无所谓道:“我在家吃过了,你吃吧,不吃东西一会体育课你又要低血糖了。”
男孩的演技很低级,但骗这个年纪的女孩刚刚好。
女孩很听他的话,张大了嘴巴咬了一口,腮帮顿时鼓鼓。
接着,她双手将鸡蛋灌饼递到了男孩的嘴边,支吾地说着:“你也吃!咱们一起吃!”
看着他们两个甜甜的样子,一瞬间将我的思绪也拉回了中学时期。
那个时候,我们都很单纯,也都很傻,都不会表达自己的心意。
高二那年,陆云逸作为一名转校生来到了我们班级,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我清晰的记着,他当时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卫衣,黑色的运动裤,背着书包,手里还捧着一个篮球。
我当时是班级里的学习委员,每天找他要作业的时候别提多费劲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关系越来越熟络。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每天早上都会骑着自行车在我家楼下等我,和我一起上学。
每次见面,他都会从衣服里拿出一个鸡蛋灌饼,给我当早餐吃。
我每次问他自己为什么不吃的时候,他总是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用舌尖抵住腮帮,故意耍帅:“我在家吃过了,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喜欢赖床啊,真是个小懒猫。”
我追着他打了一路,被噎住不停打嗝。
他像变魔术似的又从衣服里拿出一杯豆浆,贴心地为我插好吸管递给我:“慢点吃,又没有人跟你抢。”
后来毕业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母亲早逝,父亲是个下岗工人来本市务工,他才转到我们学校来的。
也是那时我才知道,他每天的口袋里只有十块钱,而一个鸡蛋灌饼八块,豆浆两块,他每次都是饿着肚子给我买早餐吃。
还有,他到我家根本不顺路,而且还很远。
他每天都要早起一个小时,骑着自行车跨过大半个城区来到我家楼下等我。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真傻。
“小姑娘,要鸡蛋灌饼吗?”
摊位的大娘问了我一句,这才让我回过神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鼻尖有些发酸,点了点头哽咽道:“我要一个,有豆浆吗?我也要一杯。”
我大口吃着手里的鸡蛋灌饼,味道很香,但总觉得比那时的味道差了一些。
我想不明白味道差在哪里,就像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我和他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也许,我是该和他好好聊聊了。
晚上,偌大的别墅里充满了饭菜的香味,我窝在沙发里,看着墙上的钟表,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可还是没有陆云逸回来的消息。
但他说过今晚会回来的,他要和我聊聊。
又过去了一个小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钟了,我靠在沙发上打着瞌睡,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我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是林姐吗?我是陆总的助理杨杰,陆总喝醉了,您现在有时间吗?过来把他接回去吧。”
听见电话那边传来嘈杂的声音,似乎是在某个会所、夜店之类的地方。
“他喝醉了?”我疑惑了一声,淡淡说道:“许涵菡就在旁边吧,让她照顾吧。”
“林姐,您先别挂电话,陆总说想让您来接他,他好像还说,有什么事情要和你聊聊......”

我害怕了,拼命地挣扎,攥起拳头砸在他的身上。
“陆云逸,你滚开,别碰我!”
生病之后,我的体重直线下降,面对陆云逸的施暴,完全用不上一点力气。
他压住我的腿,双手死死扣住我的手腕,连一丝挣扎的机会都不给我。
就在他马上要吻住我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是许涵菡打来的。
陆云逸顿了顿,还是接了起来。
“云逸,我一个人害怕,我好想你......你真的为了墨心姐不要我了吗?你明明是爱我的,对吗......”
听着电话里许涵菡带着哭腔的声音,我知道,这是她刚才和我斗嘴后的应激反应。
陆云逸把电话丢在一旁,俯到我耳边,冷冷地说着:“墨心,只要你求我,向我道个歉,我就不走了。”
电话那边,许涵菡哭的声音更大了,只是那声音中多少带着一丝浮夸。
“云逸,我好害怕,你来陪我好不好?”
“我知道你刚喝完酒,我不该无理取闹,可我真的好想你......”
“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听着电话里的声音,陆云逸没说话,他只是盯着我,冷冷地笑着:“林墨心,求我。”
我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瞪着他。
也许他忘了,刚结婚的时候,我不止一次的求过他。
我无数次,放下尊严的,求过他。
陆云逸,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心平气和的谈一次呢?
我们不要闹了好不好,你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对,我可以改,只要你别生气。
我们已经结婚了,以后要在一起生活一辈子,我想和你好好的在一起生活......
你能不能对我好一些?
我们能不能不要再这样了?能不能好好在一起,我求你了......
求求你了,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可不管我怎么低三下四的求他,都只能换来他的一句话:“你不配。”
这三个字,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我的心上。
这一扎,就是五年。
现在,我终于能把这三个字原封不动的送还给他。
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不配!”
陆云逸沉默了片刻,忽然自嘲地笑了一声。
他伸手拿起电话放在嘴边,对许涵菡说道:“你在家等我,我这就过去。”
挂断电话后,他依旧俯在我的身上,一双眼睛在我的身上打量。
“林墨心,这么多年了,你对我服个软,认个错,会死吗?啊?!会死吗?!”
我盯着他的眼睛,故意往他的心上捅刀子,一字一句地说:“陆云逸,你!不!配!”
他大概是气疯了,像一只失控的野兽压在我的身上,用力扯我的睡裙,胡乱的亲吻。
“你个王八蛋!陆云逸你别碰我!我嫌你脏!”
这一句话将陆云逸彻底激怒了,他猛地伸手扣住我的脖子,脸色阴沉的吓人。
“嫌我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能感受到他的手掌在不断发力,我张大了嘴巴,在他的手下艰难喘息,脸色立刻憋得通红。
强烈的求生反应让我猛地挣脱手腕,用力拍打着他的胳膊,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挣扎。
我并不怕死。
只是不想死在他的手里。
“林墨心,我是不会同意离婚的,你休想!”
他的声音在不断发狠,我的眼前在渐渐变黑。
就在我的思绪开始不受控制地慢慢飘远时,陆云逸总算是松开了手。
这一刻,我像是一条濒死的鱼,瘫软在床上,剧烈地咳嗽着,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模糊了视线。
“陆云逸......你......你真是个疯子!”
陆云逸毫不在意,俯视着我脖颈上的印记,像是在欣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无尽的冷漠和嘲讽。
“疯子?也许吧,从你背叛我的那天开始,我就已经疯了, 你不是最想看到我这个样子吗?”
陆云逸的声音低沉而冷酷,仿佛来自地狱的低语。
“林墨心,我只告诉你一件事,除非你死了,否则一辈子也别想离开我!一辈子也别想摆脱我!”
那天晚上,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和他认识的这么多年,又何尝不是一场梦呢......
......
当我终于从沉睡中悠悠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是一片晨光。
伸手摸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几个未接来电,让我心里微微一紧。
是陆云逸打来的电话。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回拨过去的时候,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我刚刚接通,电话那边就传来了陆云逸带着愤怒的声音。
“林墨心!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用一种非常平静的声音问着:“怎么了?”
“桌子上有份文件,现在给我送过来!”
“好。”
面对他的要求,我还是下意识应答了一声,可就在我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陆云逸又补充了一句:“把你的晚礼服选一套带过来,我今晚要参加一个拍卖会,来不及定制了。”
衣柜就在不远处,可我却走了很久,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感觉有些头晕,似乎有些发烧。
医生对我说过,这些都是并发症,严重会危及生命,必须要及时接受治疗。
也许,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可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打开衣柜的时候,我有些愣神,看着里面整齐摆放的各款晚礼服,忽然间让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些晚礼服都是陆云逸给我定制的,还有许多是全新的一次都没有穿过。
他当初说要带我出席公司的每一场晚宴,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他的老婆。
可我和陆云逸,却再也不是当初的样子了。
带上文件和晚礼服赶到公司的时候,陆云逸正在开会,我坐在外面等。
周围的人用各式各样的目光在我身上看了个遍,有同情的,有嘲讽的,还有幸灾乐祸的。
因为陆云逸和女秘书许涵菡的恋情已经不是秘密了。
十五分钟后,会议室的门打开,一群西装革履的青年男女迈步走出。
其中有些人是熟面孔,在我和陆云逸的婚礼上见过,有的则是生面孔,朝我投来异样的目光。
“她就是老板的老婆啊?怎么一副病恹恹的样子,长的好丑啊。”
“别乱说话,她可是陆总的白月光。”
“那陆总和许涵菡是......”
“少打听,等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跟你细说。”
我看着办公室光亮的玻璃上映着我的身影,素面朝天,头发稀疏,脖子上还有一块用遮瑕都盖不住的血印。
我的样子确实很丑,也确实快要死了。
许涵菡是最后一个从办公室里出来的,看到我之后,满脸笑容地向我走来。
“墨心姐,你怎么来了啦?”
许涵菡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声音里更是带着几分惊喜和雀跃,就像是久别的老友突然出现在眼前,根本看不出昨天她在我面前张牙舞爪的样子。
很快,她给我端过来一杯茶,表现得十分热络:“陆总还有些事要和高管们谈,很快就完事了。他也真是的,怎么舍得让你等这么久啊?”

我不可置信的看向陆云逸,他居然让我跟这个小三道歉?!
这简直是对我极大的羞辱。
这么多年来,陆云逸一直在用各种办法来羞辱我,践踏我的尊严。
用他的话来说,这都是对我的报复,是对我当年犯下的错误而做出的惩罚。
“没听见我说的话吗?!我让你给她道歉!”
听着陆云逸的话,剧烈的胃痛和心中的酸楚让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是不会道歉的!”
见我们僵持不下,杨杰再次站出来做和事佬:“陆总,老夫老妻的就别为了这点小事计较了,许秘书不过是受了点皮外伤,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别破坏了你们夫妻的感情,您就和嫂子回去吧。”
听着他阴阳怪气的声音,我越来越怀疑他打电话叫我来的动机。
也许,他和许涵菡本来就是一伙的。
而许涵菡接下来的表现,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想。
“云逸,你就跟墨心姐回去吧,我想她也不是故意的。”
“我不想你们因为我而吵架,也不想让你不开心。”
“只要你能和墨心姐好好的,我这点事不算什么。”
这番话一出,即便陆云逸想顺着杨杰的台阶跟我回去,也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不得不说,他们两个人的配合真是默契,把陆云逸的脾气秉性拿捏得一清二楚。
陆云逸无奈地看了看周围,走到我跟前,低声说道:“本来我今天确实是想心平气和地和你聊一聊的,但是你的所作所为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带走了我所有的期待。
也带走了我对他最后的幻想。
既然他是这种态度,那么也就没有什么聊的必要了。
陆云逸带着许涵菡离开之后,众人也都各自散去,只是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讽刺。
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我的胸口突然传来一阵阵的疼,疼的让我直不起身子,胃里也烧的难受,一阵翻江倒海后,我抱着垃圾桶吐了个干净。
进来打扫房间的服务生看见我的狼狈模样之后,急忙跑到我身边询问情况:“小姐,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我没事,就是胃有点不舒服。”
我扶着墙站稳了身体,用力咽了一口唾沫,总算是把喉咙里的血腥味压下去了,狼狈的离开了商K。
回到家之后,我蜷缩在床上,又给自己加了一床被子,可还是冷得发抖。
这次高烧似乎比前几次都要严重。
我好像,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
黑暗中,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人在高烧的时候,思绪会变得很乱,睡也睡不踏实,整个人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各种记忆在我脑海中开始走马灯。
恍惚间,我见到了妈妈。
不知道是我太想念妈妈了,还是她给我托梦。
又或者说,我马上就要见到她了。
那年我刚刚大学毕业,妈妈突然开始流鼻血,最后止都止不住。
去了医院才知道,这是一种叫作免疫系统障碍的疾病。
这种病很奇怪,让人根本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没有了免疫功能,各种疾病会通通找上门来。
你可能会死于癌症,死于肿瘤,甚至会死于一场小感冒。
而且,这种病有一定概率的遗传可能性。
妈妈在医院昏迷了两天,医生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好在她挺过来了。
她醒来之后,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开口劝我和陆云逸分手。
那时的陆云逸刚刚开始着手准备创业,我们两个还没有经历后面的困难,对未来都有无限的畅想。
我握着妈妈的手,对她说陆云逸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妈妈摸了摸我的头,笑着对我说:“我当然知道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你们俩从高中开始就在一起,他每天都给你带一个鸡蛋灌饼,你以为我不知道啊。”
也正是在那时候,我才知道陆云逸每天都是饿着肚子,把自己买早饭的钱用来给我买鸡蛋灌饼了。
“你那时候真是又嘴馋又缺心眼,他骗你吃过了,你就信。”
“我的傻姑娘啊,你真是有福气,找了个这么好的男孩子。”
“就是因为他太好了,妈才心疼他,他太苦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泪水已经打湿了枕头,妈妈的声音还在耳畔回响。
妈妈,我想你了......
明天,我想去看看妈妈......
但是在去之前,我要先拿回一样属于我的东西。
读大学的时候,有一年暑假我带陆云逸回家见妈妈。
那年妈妈还没有生病,我和陆云逸也还深爱着彼此。
妈妈送给我们一人一个瓷娃娃,说是经过道观里的道长祈福的,里面藏着我们两个人的生辰八字,可以保佑我们一生平安顺遂。
男孩瓷娃娃脸庞圆润,眼睛炯炯有神,女孩瓷娃娃眉毛弯弯,脸蛋红扑扑的。
陆云逸不要他的男孩瓷娃娃,偏抢我的那只。
他说红脸蛋的瓷娃娃长得像我,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
我笑他根本没见过我小时候。
他说以后不管在哪,都会把瓷娃娃带在身边,看见了它,就像看见了我。
那只瓷娃娃现在还放在陆云逸的办公室里,我怕等我死了之后,他会像丢垃圾一样丢掉瓷娃娃。
我必须要把它拿回来,因为那是妈妈给我的,我要把它还给妈妈,放在她的墓碑前,替我陪着她。
闯进陆云逸办公室的时候,他不在,反而是许涵菡跟了我一路,一直跟进了办公室。
我打开办公室的柜子,开始疯狂翻找那只瓷娃娃。
许涵菡站在门口,看着我翻找的样子,对我说道:“柜子是我替陆总收拾的,墨心姐你要找什么?我帮你找。”
我转头质问他:“瓷娃娃呢?!”
“瓷娃娃?”许涵菡有些诧异地问着:“是那只白底青花的瓷娃娃吗?”
“对,瓷娃娃在哪?!”
许涵菡迎着我走来,笑着说道:“前几天我被扎破了手,云逸很心疼我,就把那只瓷娃娃送给我了,说这娃娃很灵验,能保佑我一生平安顺遂呢!”
接着,她笑眯眯地看着我,语气带着几分挑衅:“他还说那娃娃丑萌丑萌的,特别像我呢。墨心姐,你说他是不是欺负我,我这么漂亮,才不像那个丑娃娃呢!”
我猛地攥紧拳头,狠狠地瞪着她:“瓷娃娃呢?!那是我的东西,还给我!”

也许是现在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缘故,许涵菡对我说话的态度更加肆无忌惮,对陆云逸的称呼也从“陆总”变成了“云逸”。
“啊?原来那个丑娃娃是你的东西啊?当时云逸给我的时候也没说呀,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是从哪个垃圾堆里捡来的呢!”
她怎么说我都可以,但那只瓷娃娃是妈妈送给我的,我绝对不允许她如此侮辱。
我朝她大吼道:“快把瓷娃娃还给我!”
许涵菡一点也不惧怕我的愤怒,轻笑着:“那是云逸送给我的,我为什么要给你?莫非你是在嫉妒云逸对我的感情?”
我冷笑道:“一个知三当三的下贱婊子,我有什么好嫉妒的?”
这句话成功刺激到了许涵菡,她黑着脸走到我跟前,咬牙说道:“我是婊子?那你呢?一个不被爱的人,岂不是连婊子都不如?”
我向前迎了一步,反呛道:“别太得意,你不过是陆云逸用来发泄的玩具罢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和一条只会摇尾巴的狗有什么区别?我告诉你,只要我还在一天,你就永远是个下贱的小三,永远上不了台面。”
毕竟,只要我和陆云逸不离婚,她就永远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站在陆云逸身边,得不到任何长久的庇护。
“既然如此,那我就更应该努力争取一下。”
许涵菡突然狡黠地看向我,然后猛地推开我,整个人重重地向后倒去!
我不明白许涵菡为什么会突然摔倒。
但是等她倒下后,我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愤怒尖锐的吼声。
“林墨心!你要干什么?!”
是陆云逸。
他突然从背后冲过来猛地将我推开,我猝不及防地撞到了钢制文件柜上。
我的额头紧接着传来一阵剧痛,随着眼前阵阵发黑,整个脑子只剩下嗡嗡的声音。
本就虚弱的身子加上刚刚的碰撞,我双腿发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一股暖流从我的额头流下来,下意识伸手去摸,直至看见了手上的鲜血才反应过来,我的头被撞破了。
耳边,陆云逸的怒斥声再次响起:“林墨心,你干什么!昨天抢项链,今天动手打人,你这几天抽什么疯呢?!”
我不可思议地抬头望向陆云逸,他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射出来。
他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没有搞清楚,就给我扣上了恶人的帽子。
难道我在他的心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陆云逸全然不顾我头破血流的样子,赶紧小心翼翼地去扶许涵菡,急切地询问她的情况。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去医院?”
许涵菡双眼瞬间涌出泪水,在陆云逸怀里委屈道:“都是我不好,没有站稳,和墨心姐没关系,你千万不要怪她。”
此刻,他们两个人仿佛就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在我面前大秀恩爱,一言一行都透着他对许涵菡的关怀和爱惜,以及许涵菡对他的依赖和理解。
好像他怀里的人,才是他的白月光,是他的妻子,是他的一生所爱。
而我,只不过是那个突然闯入他们生活的陌生人,是一个外来者,是那个破坏他们感情的恶人。
我呆呆的靠坐在墙边,任凭额头的血一滴一滴的在眼角滑落。
我的神经早已经麻木,感觉不到任何的痛。
而白血病的凝血功能障碍,让血液越流越多,丝毫没有减缓的意思。
我感到有些虚脱,整个人再也用不上一点力气,双眼空洞,进入了恍惚的状态。
在陆云逸反复确认许涵菡没有什么大碍之后,他再次朝我怒斥道:“林墨心,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顶着满脸的血看向陆云逸,只觉得眼前这个人让我感到无比陌生,他已经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人了。
我强忍的疼痛站起身,辩驳道:“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摔倒的。”
本以为自己的据理力争能改变一些什么,但现在来看,是我想多了,因为陆云逸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人了。
“呵,你竟然还在狡辩,我亲眼看见你把她推倒的!”
我知道自己说什么他都不会信,因为我在他眼里根本就是一文不值。
就算身份转变,现在躺在地上的是我,也根本不会改变这个结局。
我自嘲地点了点头,抬手指了一下天花板上的监控:“那你去查一下监控,就什么都清楚了。”
许涵菡见我这样说,赶紧站直了身子,解释道:“墨心姐是来找那个瓷娃娃的,都是我不好,不该收这个礼物的。”
听到我的来意,陆云逸表现得更是气愤:“林墨心你有病啊!为了个破娃娃,就动手打人?”
我恶狠狠瞪着他,质问道:“那我是妈妈给我的,你凭什么送给别人?!”
陆云逸冷哼一声,像是在故意气我一样:“哦,你不说我都忘了,那是你的东西,我以为只是一个什么不值钱的寻常摆件而已。”
“不值钱?现在在你眼里,什么东西都要用金钱来衡量吗?少废话!赶紧把瓷娃娃还给我!”
估计是看我现在满脸是血的模样太过于吓人,许涵菡气鼓鼓地跑出办公室。
没一会儿,她单手拿着瓷娃娃回到我的面前,满脸怨气道:“你的东西,还给你。”
许涵菡把瓷娃娃丢给我,我身子僵硬的伸手去接,却眼睁睁地看着瓷娃娃从我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变得粉碎。
这一刻,我像是发疯一样扑在地上,想要把碎片拢在一起。
但这只破碎的瓷娃娃就像是我和陆云逸的关系一样,再也回不去了。
也像是我的生命一样,再也修不好了。
在碎片中,我看见了那张写着我生日时辰的纸条。
纸条是妈妈亲笔写的,饱含着她对我所有的祝福和美好祈愿。
我紧紧握着纸条,任凭细小的碎片刺破手掌的肌肤。
我从地上爬起来,发疯似地冲到许涵菡面前:“这是我妈妈的东西!你把它还给我!”
许涵菡原本还是一副幸灾乐祸的状态,见我朝她冲过来,尖叫一声躲在陆云逸身后。
陆云逸见状,也立刻出面拦在了我的面前,双手抓住我四处挥舞的手臂,朝我吼道:“林墨心,你闹够了没有?!”
我眼眶发热,强忍着泪水不要在他面前涌出来,但内心极度的委屈还是让我有些哽咽:“陆云逸,你真不是个东西!我都快死了你还折磨我!”
“你快死了?什么意思?”
陆云逸明显愣了一下,看见我还在流血的额头,还有办公室里随处可见的血迹,这才胡乱地抽了几张纸巾为我止血。
鲜血很快就浸透了纸巾,却始终没有止住的迹象。
陆云逸的眉头紧锁,他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尤其是看见我苍白的脸色以及瘦弱的身子,尤其是额头止不住的血,陆云逸慌了。
“墨心,你......”
陆云逸不断抽着纸巾,想要给我止血,但血越流越多。
“怎么回事?为什么血止不住?!”
认识他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看见了他惊慌的样子。
“去医院,快去医院,叫救护车!”
在陆云逸的喊叫声中,我的意识慢慢涣散,再也使不上一点力气。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陆云逸发疯似的叫我的名字,眼睁睁看着我的血越流越多,染红了他的白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