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小说 女频言情 哑巴租我,大战极品亲戚全文
哑巴租我,大战极品亲戚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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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度

    男女主角分别是魏觉葭依的女频言情小说《哑巴租我,大战极品亲戚全文》,由网络作家“不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临近过年,有个哑巴找到我,想要租我回家当媳妇。他称自己不会说话,每次过年回老家都要被亲戚审判,有苦说不出。八千,看着他开出的天价报酬,我两眼放光的答应了。“找我,你可算是找对人了。”毕竟大战恶亲戚,可是我的拿手好戏。可怜的小哑巴,等着姐为你横扫亲戚,做回自己吧。可后来我却发现,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大事不妙,我好像亲手自己卖到山沟沟里了。......每逢过年,我都会把自己的信息挂到网上。无他,因为这个特殊的时间段,会限时产生一个特殊职业。“职业女友。”简而言之,就是收钱扮演女朋友,帮助广大单身男青年免除亲戚的白眼。每年我都凭着精湛的演技大获全胜,赚得盆满钵满,获得无数好评。但今年,我的顾客似乎有些不一样。他叫魏觉,长得挺帅,但是个哑巴...

章节试读


临近过年,有个哑巴找到我,想要租我回家当媳妇。
他称自己不会说话,每次过年回老家都要被亲戚审判,有苦说不出。
八千,看着他开出的天价报酬,我两眼放光的答应了。
“找我,你可算是找对人了。”
毕竟大战恶亲戚,可是我的拿手好戏。
可怜的小哑巴,等着姐为你横扫亲戚,做回自己吧。
可后来我却发现,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大事不妙,我好像亲手自己卖到山沟沟里了。
......
每逢过年,我都会把自己的信息挂到网上。
无他,因为这个特殊的时间段,会限时产生一个特殊职业。
“职业女友。”
简而言之,就是收钱扮演女朋友,帮助广大单身男青年免除亲戚的白眼。
每年我都凭着精湛的演技大获全胜,赚得盆满钵满,获得无数好评。
但今年,我的顾客似乎有些不一样。
他叫魏觉,长得挺帅,但是个哑巴。
这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男人,给了我八千块当作定金,并答应事成之后还会再给我一万。
“你好,魏先生。我叫徐葭依,你就叫我葭依吧。”
魏觉不会说话,也没带纸笔,只和我打手语。
或许是我在这方面颇有天赋吧,竟然能看得懂,毫无障碍。
听说你为人处世很厉害,我想要带你回家,不然亲戚们又要说我没出息。
见状,我点了点头,心想他找我,可是找对人了。
我徐葭依别的不好说,这张嘴可是街坊四邻里一等一的厉害。
上到东北大妈,下到上海婶子,本女子未尝败绩,孤独求败。
对付区区几个恶劣亲戚,还不是小菜一碟?
我胸有成足的拍了拍胸口,让魏觉放心。
“OK,小事一桩,这单我接了。”
魏觉听后,眼睛亮了亮,看上去跟个小羔羊似的。
也难怪会年年被亲戚们轮番围剿,明显就很好欺负的样子嘛!
俗话说的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正当我准备让他先给我介绍一下,老家都有哪些难缠的亲戚时。
魏觉的电话忽而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明明是老妈,却看上去如临大敌。
我见状,及时按下了免提键。
下一秒,一道泼辣的大嗓门便从手机喇叭里冲了出来。
“你这个死小子,这么久才接电话,你是哑巴了又不是聋了!”
“今年过年,我都和你的姑姑阿姨们夸下海口了,你都多长时间不回家了,这次要是不带回来个媳妇,回家就给我睡在猪圈里!”
“村口的牲口都成双入对的,就你还耍光棍,我要是你都没脸见人!”
魏觉不会说话,所以他妈妈骂完便哐当挂了电话。
即便只闻其声,但这泼妇的形象也太立体了。
看着魏觉唯唯诺诺的模样,肯定是从前在家天天挨了不少骂。
我好心的安抚他。
“没事儿,小帅哥。人老屁股松,你就当她说话是放屁就行。”
魏觉红着脸,用手势向我说没关系,又拿出一个本子,里面是一些资料。
资料里的照片,都是他的各种极品亲戚。
“好,我看看。”
“重男轻女的封建外婆,贪得无厌的吸血鬼小舅......”
“早死的爸,偏心你大哥和小妹的妈,呃,就是刚才那个大婶是吧......”
“儿女都在外工作的小姑,家里有点小钱就爱臭显摆......”
看完后我皱了皱眉,几乎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些只在世情小说里见过的,如此脸谱化的极品亲戚,也是被我遇上了。
这资料上的照片,个个面相不善,哪个都不是吃素的货色。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些心疼这个小哑巴。
也难为了魏觉这个老实人,在这群人的身边长大成人,眼神跟个小羔羊似的,真不容易。
这么想着,我翻开资料的最后一页,竟然是个两三岁的小姑娘。
“不是吧老板,这小屁孩,你也斗不过?”
我举起小女孩的照片,在魏觉眼前晃了晃。
他看着我,不知为何,我看到他的眼中有一闪而逝的悲伤。
这是我的女儿,小嘉
“啊?你女朋友都没有,哪来的孩子。”
“你离婚了?”
我愣了愣,将孩子的照片放在他面前,感觉和他不像,和我倒是挺像的。
魏觉摇头,打手势告诉我,自己和孩子被老婆抛弃了。
这样啊......怎么感觉他更可怜了,难怪要租个女朋友回家过年呢。
我家里还不知道孩子的事情,但我不想瞒下去了。
所以我请你,不是演我的女朋友,而是演我的老婆。
小哑巴对我比着手语,说出了自己的最终诉求。
我就说,一万八千块怎么可能就是扮演个女朋友,这肯定是另外的价钱嘛。
“没问题,反正女朋友和老婆都差不多,放心,我超级专业的。”
魏觉见我答应的爽快,很感激的看着我,不断地比着谢谢的手势。
我看了眼魏觉,伸出大拇指,给了他一个有我在你放心的表情。
他沉默,只是腼腆的笑笑,避开了我的眼神。
几天后到了小年,我收拾好东西,坐上了魏觉的车。
起初还没什么,但车却越走越偏,最后拐进了一处鸟不拉屎的山沟里。
我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那个,你这老家也太偏了吧。”
“感觉都要没信号了。”
眼看着窗外的风景越来越偏,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似乎是因为晕车,脑袋也隐隐作痛起来。
魏觉边开车,边腾出来一只手替我揉着太阳穴。
疼痛减轻了些,眼前也豁然开朗。
山重水复疑无路,这里是个仿佛世外桃源的小村庄。
刚一下车,就看见他家门口一大堆人,黑压压的等在外面。
当职业女友这么多年,我自然不会怯场。
我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左手挽着魏觉的胳膊,右手牵着小孩儿。
先是甜甜的对他们笑了笑,又让新儿子叫人。
“长辈们好,我是魏觉的媳妇,徐葭依。”
没有想象中的热烈欢迎,这群亲戚一句话都不说。
她们只是紧紧盯着我,目光冷漠的打量着我。
这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很冷,就好像我是个待宰的羔羊。
而他们,则是要将我开膛破肚的屠夫。
“外头冷,进来坐吧。”
僵持许久,还是领头的老太太冷哼一声,发了话。
这是魏觉的外婆,资料里那位重男轻女的老太太,独宠自己的吸血鬼儿子。
旁边那位一脸彪悍相,气势汹汹的女人,就是他妈。
后面那个踮着脚,睁着一双三角眼的,可不就是她爱臭显摆欺负人的小姑?
好啊,既然都凑齐了,也不用我把你们搜罗起来。
看着眼前上下打量我的老太太,我乖巧的叫了声外婆,她却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好啊,那就从你开始吧。
这群极品亲戚,一个也别想逃。


魏觉告诉我,他在老家是出了名的光棍一条。
而几位表亲堂亲的哥哥,早早就娶了村里的女人,这些年没少对他冷嘲热讽。
可如今,他们最看不起的魏觉,却领了漂亮的城里媳妇回家,还带了个可爱的孩子。
这本该是个好事,可落在这群盼不得你好的亲戚眼里,必须要找碴挑刺。
果然,我进屋刚坐下,屁股还没坐热呢。
魏家的老太太就迫不及待的对我发起了攻势。
“城里来的?”
我点了点头,随后被她狠狠的揩了一把脸蛋。
老太太手上的老茧,弄得我皮肤生疼,她却不以为意,捻了捻手指,啐了一口。
“你们看看,现在的小丫头都浓妆艳抹的,脸上敷了这么厚的粉,打扮得跟西游记里的妖怪似的。”
“也就我外孙这个傻子看得上,你瞧瞧我们老二媳妇春香,从来不用那些化妆品,照样美得很,你再看看你......”
想来这老太太应该是倚老卖老,在家里霸道惯了,骂人张口就来。
连我这个刚上门的孙媳妇,都能说侮辱就侮辱。
但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我徐葭依可是专业的,我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趁着她说话大喘气,我急忙笑眯眯的接上话茬,一副姐不怕你的模样。
“漂亮是吧,我知道呀,别人都夸了不知道多少遍。”
“唉,年纪大了就是不行,老太太呀,你看你夸人都不赶趟,吃屎却能赶上热乎的——”
说到这里,我故意拖长了语调。
但此刻屋子里已经安静到了极点,谁都没想到我一个小辈竟然敢顶嘴。
可我不仅顶嘴,我还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然怎么嘴这么臭!”
一语激起千层浪。
“你这丫头,怎么和长辈说话呢!”
老太太在家里作威作福,刁蛮惯了,压根没想到我胆子这么大干顶嘴。
“你,你,你......”
她气得一把将烟锅摔在了地上,一口气没喘上来,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这一遭,给这群叔叔阿姨们吓得乱成一团,我却冷笑一声。
不得不说,真的是很拙劣的演技啊,怎么有人昏倒了,睫毛还一直颤呢?
但这仿佛是一种信号,她儿子,也就是魏觉的小舅,马上站出来开骂!
一股酒气,看来是个酒鬼。
“死小子,你看你找这个好媳妇,给老太太气成什么样了?!”
“还不赶紧给我妈磕头道歉,再......自己扇十个耳光。”
魏觉在资料里告诉我,这个小舅仗着自己是男丁,在家里无恶不作。
上头几个姐姐的血,都要被这个寄生虫给榨干了,真是可恨。
我抱着肩膀,只把他的话当放屁,哼着歌剥桔子吃,还塞给小团子一半。
见我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小舅气得脸都红了,转而把炮火转向窝囊的魏觉。
“我打你个没良心的!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你还活着干屁!”
“你外婆可有心脏病,要是被这个小贱人气出个好歹,老子和你没完!”
但很快,他眼睛贼溜溜的转了转,扬起一个卑鄙的笑。
“反正人是你老婆气的,这样,你给我拿十万块钱。我带你外婆去好好检查一下,如果没事儿,那这事儿小舅替你平了。”
“但要是有事儿......”他无耻的笑了笑,“那可就不只是十万了。”
此话一出,顿时被屋子里的七大姑八大姨应和着,仿佛我俩今天不拿钱,门都走不出去。
长这么大,我见过讹人,但还真没见过组团讹人的。
我皱了皱眉,像是看珍惜动物似的看着他们,又看了眼魏觉。
意思是:你家这都什么奇葩,简直是极品中的极品啊大哥!
但,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别和我唱这一出聊斋了。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
我咬住嘴唇,装出一副做错事后怕的感觉。
“小舅,虽然我说的都是实话,但我知道错了,可这十万块钱......”
“是不是太少啦?”
我眨了眨眼,对他愧疚的笑了笑。
见我如此知情识趣,小舅舅果然眉开眼笑,以为我被这阵仗吓傻了。
“算你识相,我想想......”
他摸着下巴胡茬,正考虑怎么再多讹我一点儿,却被我打断了。
“小舅,我有朋友是做保险的,她告诉我,人死了最多能赔一百万啊。”
一百万!那可是多少张百元大钞啊!
小舅一听眼底放光,光是想着哈喇子就流了下来。
“但这个前提是,人死了,才有这么多钱。”
我好心提醒,他的眼神复杂起来,随后阴森的看着炕上装晕的老太太。
“人死了,是啊,人死了才有......”
仿佛是被穷困蒙蔽了双眼,一百万的巨款让小舅彻底红了眼睛。
加上他在这之前喝了不少酒,此刻酒精上脑,竟是晃晃悠悠,拿起枕头就要捂死老太太。
“死老太婆,给我一百万,我要一百万!”
医学奇迹在这一刻发生了,原本晕死的老太太,竟然嗷得一声从炕上跳起来。
屋里顿时鸡飞狗跳,充斥这女人的哭声和男人的谩骂声。
我懒得看这家长里短,被魏觉的小姑笑眯眯领到了西屋。
自投罗网?那下一个,就是你吧。
魏觉的小姑,家里男人是在外做生意的。
两个孩子都在外面工作,每个月都能给她补贴点家用。
整日趾高气扬,得了点破烂东西就恨不得全世界都羡慕。
从小到大,不知道数落了魏觉多少不是,骂他是个憋不出屁的哑巴。
魏觉这样唯唯诺诺的性格,根本脱离不了这样的原生家庭。
我抱着小团子坐在地上,看着她贼眉鼠眼的样子,肯定就是没憋好屁。
“小徐呀,你读大学是什么专业的呀?”
“师范。”
“唉哟,这可是个穷专业,现在老师很不景气的哟。”
听到我是个普通的专业,小姑立刻来了精神,眉飞色舞。
仿佛终于抓到了我的痛点,马上开始散发优越感。
“你那专业,顶天考了个研出来,也就是个小老师,手下几十个小崽子,一个月能挣几个钱?”
“你男人哑巴也是个没本事的,话都不会说,能成什么事儿?”
她笑嘻嘻的看着我,捋一把自己的头发,明晃晃的露出自己的金戒指和金项链。
眼瞅着,就等我没什么见识,夸她这金光闪闪的首饰呢。
我逗着小团子玩儿,任凭她手都酸了,也不肯抬头看一眼。
小姑脸色变了变,神色不太好看,冷哼一声。
“我那儿子,你小松哥,那可是手底下管好几百号人,比你有出息多了!”
我终于抬头,兴趣盎然的看着他。
“几百号人,这么多啊?”
“可不是嘛,你小松哥啊,可有能力了。”
“我说小徐啊,你要是早点碰上他,哪里还看的上这个哑巴哟。”
不管怎么说,作为魏觉花钱雇来的老婆,我肯定是要护短的。
但对待这种人,不能采用雷霆手段,就是要笑眯眯的展开阴阳大法。
“呵呵,原来小松哥是看坟的呀。”
这话一出,小姑的笑容僵硬了,脸色变得比锅底还黑。
她不自在的咳了几声,刚想要张口骂我,又被我轻飘飘堵了回去。
“我就是开个玩笑啦,小姑不会和我这个小辈计较的吧。”
看着她像是吃了苍蝇的模样,我憋着笑,心里怎得一个爽字得了?
很快,她眼珠子又一转,得瑟的抚摸着自己毛茸茸的皮草大衣。
“小徐呀你不知道,我家闺女啊,在国外的大公司当高级顾问,每个月都打钱给我的呀。”
“你看看这皮草,贵得很,就是她给我买的,可是花了五万块钱呢。”
说着,小姑还和大姑娘似的,在我面前喜气洋洋的转了一圈。
可这一转,不当心从口袋里掉出来一张纸。
小团子眼疾手快,从我身上跳下来捡起来。
“妈咪,这上面写着什么,是藏宝图吗?”
他不认字,我拿来看了一眼就乐了,顿时生出了揶揄的心思。
“来,妈咪教你念呀。”
“貂皮大衣,租金五十一天,若有损坏,原价赔偿。”
小不点儿稚嫩的童声跟着我念,抑扬顿挫,空气里只剩下淡淡的尴尬。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
“小兔崽子,看姑奶奶我今天不打得你皮开肉绽!”
恼羞成怒的她气急败坏,扑过来就要打我孩子。
奈何她穿着貂皮大衣,厚重的跟头熊一样。
我抱着小团子手脚轻快,直接躲了过去。
“唉哟。”
只听见一声巨大的闷响,我回头看去,小姑正四脚朝天的摔在了地上。
而那件昂贵的貂皮大衣,半个衣袖陷进了火盆里。
“啊哦。”
“小姑,你这一摔也太值钱了,摔掉两万五啊。”
小姑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看见自己的貂皮烧坏了个大洞,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啊——”
杀猪似的嚎叫在屋里响起,我微微一笑,抱着孩子就往外走。
可一出门,就看见魏觉他妈指着他的鼻子骂。
“你看你找的这个煞星!一回来就把全家闹得天翻地覆的。”
“在外面翅膀硬了是不是,你眼里还有没有老娘?”
魏觉一个将近一米九的大男人,就这么被这个泼妇指着鼻子骂。
偏偏又是个口不能言,连解释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魏觉的外婆重男轻女,一直吸女儿的血来养那个没出息的耀祖小舅。
明明自己小时候被原生家庭影响,却还是对魏觉动辄打骂。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怎么就不懂呢?
眼见着这个泼妇竟然要动手,我还没来得及上前,小嘉就冲过去抱着她的腿。
“你这个老巫婆,不许打我爸爸!”
小家伙力气还挺大,直接一撞,给魏觉的妈摔了个跟头。
她的脸顿时比锅底还黑,抄起一旁的笤帚疙瘩就要打孩子。
“你这个小牲口,还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老娘打死你!”
我连忙拦了下来,面上笑盈盈的,可手劲儿打得让她又是一个踉跄。
看着魏觉红着眼眶的模样,我的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今年他租了我回家撑腰,那从前那些时候,又是怎么被一屋子的恶魔凌辱?
想到这里,我就生出一股无名火来,啪的一声将笤帚摔在地上。
魏觉她妈瞪着我,似乎想和我厮打一番,却又觉得自己斗不过我。
毕竟现在两个屋子里吵吵闹闹,都是被我不费吹灰之力做成的。
她皱着眉打量着我,突然一声冷笑,拿出长辈的态度来。
“你就打算带这一个小丫头片子?姑娘以后就是外人,没出息,给别人家养的。”
“你们赶紧生个二胎,最好是男娃,女娃就打了。”
“家里又不是开窑子的,生那么多女娃干什么!生个男娃娃,以后这小丫头还能帮衬帮衬,省不少心呢!”
看着她越说越扭曲的表情,我在心里作呕不停。
是因为自己当了一辈子伏地魔,一辈子被弟弟踩在脚下。
所以才想让下一代也尝尝自己的苦?
真是个恶毒的老太太。
我笑了笑,抱着小嘉在沙发上懒懒靠着,只用一句话就让她闭嘴。
“算命的说了,我生孩子克亲戚。”
“谁问克谁,能克死的那种。”
小嘉抬起头,好奇的问,“那妈咪为什么还要生小嘉呢?”
我假装没看见老太太铁青的脸色,笑眯眯的捏捏她的脸蛋。
“因为四个字,老娘乐意。”
说完,我看了一眼她,魏觉妈气得站都站不住。
魏觉想要去扶她,被我一个眼神定在了原地。
如果你现在心疼她可怜他,那就是背叛了小时候的自己。
“我,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眼看着说无可说,她搬出长辈们最常用的杀手锏。
为了你好。
呵,到底是真的为了孩子好,还是要满足自己的阴暗心里,她自己心里清楚。
我扑哧一声笑了。
“就知道您是为我好,有时间嘘寒问暖,不如打笔巨款。”
“新媳妇带着孩子上门第一天,不会一点儿表示都没得吧。”
说着,我就摊开手向她伸过来。
魏觉的妈重重的呸了一声,但还是从兜里逃出来几张皱皱巴巴的钱,丢在脚下。
“明天就滚!”
她气冲冲的走了出去,我乐呵呵的把钱捡起来。
“和谁过不去,也别和钱过不去啊。”
这钱我没自己留着,直接就给了魏觉。
反正这些年,他被这个原生家庭搜刮的也不少,就当回回血了。
魏觉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下了。
按照原定的计划,我们会在魏觉的老家住上一晚。
租来的老婆又不是真老婆,他很绅士的打了地铺,让我和小嘉睡在炕上。
或许是换了地方,夜里我辗转反侧,总是难以入眠。
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在梦里遭了车祸,吓得我瞬间惊醒。
我深呼吸几口气,想起身喝点水,却发现魏觉的地铺是空的。
本以为他去起夜,可等了很久他都没回来。
想起白天我替他出头,和亲戚们闹得很难看。
眼下这月黑风高,他又是个哑巴,如果被打了也叫不出口,那怎么是好?
我悄悄的推开门,远远看着魏觉妈的房间虚掩着,门缝露出一道光。
轻手轻脚的走近时,正好看到白日里那群凶神恶煞的亲戚都在屋里。
而魏觉被那群人围在一起,他面无表情的掏钱,将白天那几张钞票还给了他妈。
我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不是明显的欺软怕硬吗?
正当我挽起袖子,准备破门而入替他出头时,眼前发生的一切却让我僵住了。
魏觉站在桌前,向着那群极品亲戚鞠了一躬。
“多谢前辈们帮我演这一场戏,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手。”
他竟然开口说话了。
魏觉,不是哑巴。
他开口说话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戏?演什么戏?
此时,屋里的人又说话了,是魏觉的外婆。
“孩子,你自己拉扯闺女不容易,千万不能让她走了。”
“我们都会帮你留住她的。”
屋里的人七嘴八舌的低声应和,哪里有半分白天里勾心斗角的样子。
我怔怔站在原地,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凝固,被黑暗狠狠吞噬。
魏觉,他是个假哑巴,却是个真骗子。
这一切都只是他精心安排的一场戏?
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是将我困在这座与世隔绝的大山里吗?
等等,穷山恶水、亲戚演戏、一个人带孩子......
脑海中想起那些社会新闻里,那些被拐卖到大山深处的女人。
最后的下场不是沦为生孩子机器,就是变得痴傻,被人用铁索困在了地窖里。
想起那一幕幕可怕的画面,我不禁打了个冷战,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徐葭依啊徐葭依,你自以为聪明绝顶,要大赚一笔。
结果没想到,自己把自己卖进了山沟沟里了?真是太可笑了。
想起他温吞腼腆的外表下,竟是这样一张阴险的内里。
妄想通过这种恶劣的手段,把我留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我顿时感觉到一阵恶寒,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强忍住想要冲进去把他们撕成碎片的冲动,我屏住呼吸,轻手轻脚的离开。
人数体力上我都不占优势,现在的我好歹还能自由行动。
如果一旦揭露了他们,后果将不堪设想,我可不要被关在地下室给当媳妇!
我要逃出去,我要趁着他们没注意的时候逃出去。
看着那屋里的灯还亮着,我悄没声的回到自己的卧室。
将被褥堆成有人再睡的样子,拿起随身的包便推门跑了出去。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找到有信号的地方,报警!
然后报警,把他们这窝骗子全都抓起来,全都关起来!

夜色森寒,我东跌西撞的逃跑。
原本想凭借白天的记忆找到大路,可当时却因为头痛没怎么在意。
但我还是头也不回的向前跑去。
“呜呜呜哇哇哇——”
恍惚间,我隐隐约约听见了孩子的哭叫。
随后那间小院子便顿时躁动起来,传来了乱七八糟的脚步声。
“该死!让她跑了!跑了!”
想来应该是小嘉半夜醒了,发现我不在身边,害怕起来才哭得这样撕心裂肺。
但此刻我没有心情关心她了,姑奶奶我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小嘉的哭闹,让那群人更早发现我的逃跑。
我心惊胆战的躲在柴火堆里,远远看着他们打着手电四处找我,焦急的喊着我的名字。
“葭依!葭依!徐葭依!”
尤其是魏觉这个骗子,在我面前装小哑巴,其实比谁喊得都大!
我咽了口唾沫,准备等他们都四散去找我时,返回小院子里开车跑路。
毕竟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凭着我自己能安全逃脱,根本是天方夜谭。
等到他们的呼叫的声音渐渐远去时,我又蹑手蹑脚的回到了小院。
在卧室的柜子里,我找到了魏觉的车钥匙。
正当我打算赶紧离开时,衣角却被人轻轻的扯住了。
“妈咪,妈咪不要小嘉了吗?”
“妈咪不是说过不会走吗。”
小嘉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哀伤。
说实话,其实我挺喜欢这个孩子的,她很合我的眼缘。
可我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喜欢,就在这偏远的山村,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小嘉,我不是你妈妈。”
“我是你爸爸花钱雇来的,雇,你懂吗?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我想走,随时都可以走的,你明白吗?”
我耐下性子,蹲下来轻声细语的和她说话,想要解释清楚。
可小家伙的眼睛越听越红,最后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你就是不要我了,你就是不要我和爸爸了,呜呜呜....”
不知为何,从前我听小孩哭闹,只觉得心烦。
可看着小嘉痛哭流涕的模样,竟然只是觉得悲伤和心疼,真是奇怪。
于是我几乎下意识的,把小家伙抱在了怀里安抚。
“好啦,不许哭鼻子啦。”
也丝毫没有留意,角落一道黑影正在慢慢向我逼近。
当我突然头痛欲裂,失去意识,昏倒在那个人的怀里时。
陷入黑暗前最后的光景,是夜色里魏觉含泪绯红的一双眼。
为什么,为什么要流泪呢?
明明欺骗我的人,是你啊。
10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有爱人、有孩子、有鲜花和阳光。
也有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将美好的一切撞得支离破碎。
在梦里,我忍着头痛,将那些碎片一一捡起。
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
(魏觉视角)
徐葭依,魏觉。
他们两个人从来都不是萍水相逢的雇佣关系。
而是从小就在孤儿院里长大,相依为命的青梅竹马。
魏觉是个哑巴,但不是先天缺陷,而是后天被家暴造成的心理疾病。
被警察送到孤儿院时,已经连一句正常的话都不会说。
那群坏小孩欺负他,把他围在中间骂他是锯嘴葫芦,是个没人要的小哑巴。
“你们做什么!不许欺负新来的小伙伴!”
生命中最为无助的时刻,是那个女孩如仙女般从天而降。
把那群恶劣的小孩全都赶走,又拿来一本手语书,招呼和他一起学习。
“没关系,不想说话,就先不说。”
“而且我觉得不说话很酷欸,会用手语也很酷欸。”
在混沌黑暗的世界里,女孩犹如一束灿烂的阳光,照亮了小哑巴的内心。
他们一起学手语,一起做游戏,一起在夜晚数天上的星星。
女孩的温暖明媚,逐渐将男孩的心理阴影消弭。
于是那一天,他终于能开口,并对她说了第一句话。
“谢谢,葭依。魏觉喜欢葭依。”
命运的安排总是那样的美妙,两个人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离开孤儿院,再到高中,两人考入同一所大学。
甜蜜的恋爱,新婚燕尔,两个有了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儿。
他为小家伙取名为小嘉,魏思嘉,思葭。
他们本以为,两个孤儿终于有了家,从此会过上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
可命运的安排又总是如此的荒诞。
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击碎了一切。
身为医生的他,当看到手术台上的人是自己的妻子时,久违的体会到失语的感觉。
还好,没有伤及到重处,但大脑却受到了刺激。
戏剧性的事情发生了,她脱离了生命危险,却失去了记忆。
曾经独独照耀她的小太阳,把他忘了个干干净净。
“想要恢复记忆,出了药物,还有一个法子。”
同科室的同事们热心肠,给他提出一个建议。
想要帮助人找回记忆,最好多提及车祸发生时的重要信息,有利于刺激大脑。
“她开车的时候,听着说书软件的自动播放。”
他查看了车载音响的记录,发现是一篇智斗极品亲戚的世情文。
如果能以此为介,让她想起来,哪怕是一丁半点也好。
看着他悲伤的眸光,同事们纷纷举手表示愿意帮忙。
“我,我要演这个恶婆婆!”
“那小魏,我就演这个吸血鬼小舅,大家都说我长得挺刻薄的......”
“这个老太太的角色,就让隔壁那谁来,她最擅长吓不听话的小孩了。”
就这样,他租下一间影视基地的场景。
带着剧本、群众演员,和一颗挚爱的心,导出这一场大戏。
而女主角呢?
他打开电脑,搜到她的主页,毫无犹豫的点击了聊天键。
“我已拍下你的商品,来和我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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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
也正因如此,之前的那些被我忽视的疑点,终于在此刻有了答案。
为什么我会看得懂手语。
为什么他看我的眼神总是那样的悲伤。
为什么小嘉初次见面,便一口一个妈咪,叫得那样亲近。
为什么那群极品亲戚,都是那样刻板的脸谱化角色。
为什么我的头,总是痛得那样厉害......
那些都是我出车祸时,音响自动播放的说书内容。
女主角过年回家大战极品亲戚,可我还没听到结局,就遭到了意外。
即便失去记忆,也深深印刻在我的脑海里。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时间在瞬间变得很安静,像是被敲下了静止符。
我费力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在医院的病房。
扶着墙试探着走出去,我一眼就看到走廊的医护简介牌。
刁钻外婆、吸血鬼小舅、虚荣小姑、彪悍的母亲......
这些熟悉的脸,全部都是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也是在手术台上救我的天使。
难怪,难怪在山里见到他们时,会有一种待宰的感觉啊......
我失笑,摇了摇头。
抬头看向最上方的主任医师,魏觉。
阳光射过玻璃墙,让我很难看清他在照片里的模样。
下一秒,清脆稚嫩的童声响起来。
“妈咪!”
我回过头去,是魏觉牵着小嘉站在光里,微笑看着我。
“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全文完)